第366章 起火点
而林简似乎已经睡到手软脚软，苏穆躺回被窝里，把人揽回怀中。
随后他很快探出去吹灯，自然是不曾看见枕边的人死死地闭着眼睛，然而露在外面的耳朵早已红透。
苏穆不知道小公子又在闹什么别扭。
晨饭是匆匆扒的，路上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言及他应该在床上躺着，也摆着臭脸。
“你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
等那队兵士四散开去找聂老大，苏穆没忍住去戳人的脸。林简一下子躲开，抬手便打。
并没有特意收一丝力气，苏穆直觉生疼，下意识甩手。正是这个间隙，林简却已经走了，束在脑后的发带也跟着摇晃。
难道是因为“造谣”之事
还是因为看了尸体还没有缓过来的缘故
苏穆快走几步追了过去，林简正要抬脚进门，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拉，林简却身子一转跑远了，就像是清晖楼后面池子里狡猾的胖鱼一般。
“这些砖石经过煅烧已经很疏松了，你不要进去。”
苏穆无奈扶额，下一刻却趁对方不注意而拉住了人的衣角。林简紧接着还要往外躲，几乎一个踉跄。
蹦罢了林简又弓腰捂着腹部，苏穆站在原地没敢动，“你现在身子必定还不舒服，想要了解案子的话，我回家与你说。”
“苏澄泓你昨夜是不是偷亲我!”
“啊”
声音虽然只是嘟囔在耳边，但无异于平地的春雷。苏穆先是下意识朝着四周看，发现四下无人，这才反应过来去看林简。
“你那时候没有睡着”
“嗯……”林简还保持着弓腰的姿势，眼白却止不住地外翻。
苏穆即刻把人扶好站稳了，再对上人的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一瞬，他发现自己原也会紧张。
小猫儿的脸还红着，苏穆没敢正着看，稍稍偏过头去咳了一声，“那阿简喜欢吗”
“不喜欢!”
林简跺跺脚转身要走，脑后的发带也跟着晃动。苏穆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响来。
“再如此这般，我就去大理寺告你玩忽职守。”
林简气哼哼地迈出几步，迎面却过来一群人，仔细一看，原是聂老大被找了过来。
“大人，您有什么话便问吧。”队首的小兵诚惶诚恐。
“苏穆!”林简绕回去在人背后点了一下，很快便往外走，不过也只在周围，没敢走远。
小公子几个时辰的不自如，原是发现了自己偷着亲人的秘密，还如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说出来。苏穆一时间觉得自己如同沾过酒般醉了。
“大人大人!”
林简隔了几步远站定，正好看见那小兵又朝着他挥手。
哼!真是不可饶恕!
虽然只是背影，但也能看出苏穆在发怔，此时像是被突然点醒。
从苏穆的肩头望过去，能看见聂老大微微扬起的下巴，那根竹竿还被他抓在手中，外露的几根手指瘦骨嶙峋。
聂老大拿着竹竿在地上点了点，又扬了下下巴，两鬓的散发也跟着乱飘。
“官爷叫我来，可是想问那一缗钱的事”
苏穆自然不会被这点不敬便激怒，只是点头，“是，如果你知道一些，麻烦告知。”
“那穷鬼李三，也是活该。不义之财如流水，本就该早早脱手才是，谁让他当命根子一样地攥着。”
“竟敢狂妄到连份子都不交!”
他说着话，随手去扬竹竿，林简在身后给看的心惊肉跳，只觉得如果那李三的尸身还在这里的话，指不定会被抽一顿。
“你怎么知道这是不义之财。”苏穆紧追着问，眼神也不免凌厉了些。就在火灾之前，这人还说不管钱财的来路，只要交了份子就行。而现在，就好像是笃定了什么一般。
“昨天我为了找钱进去过一次，发现起火点有三个，门口火堆旁还有墙角。”
“嗯。”苏穆没发表什么意见，这个情况，他昨夜已经了解到了。
聂老大哼了一声，很快摇摇头，那个笑意，让苏穆觉得自己就是作为一个愣头青给嘲笑了。
“如果我是放火的人，肯定是拿了钱财立刻就走。而那人却放了三把火，转了一圈才走。这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苏穆顶着发热的脸问。
“放火的人心狠，所以才多点几处。至于另一个可能嘛。”聂老大拍拍手，脸上依旧是那种讥笑的表情，“那家伙是个新手，急急忙忙，扔了火种就跑，还要多扔几个。估计以为这样火才能更快些。”
“其实昨夜风大，或许只需一瞬火光便能漫天。”
苏穆给聂老大说得有些发怔，喃喃了这一句，这才意识到还忽视了一个问题。
他们一直在想纵火之人与那李三有什么牵连，却忘了现场有本身留下来的痕迹。
恶意纵火这一点必定成立，只是凶手是第一次作案，当真是他所没有考虑到的。
聂老大已经摇头晃脑地走了，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林简也被这个新发现给搞的有些惊奇。
“你说这人的话可不可信”
林简凑过去小声嘟囔。
“进去看看才能判断。”
苏穆说完这句，还不待林简反应便往里走，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整个火房都是用耐火砖堆起来的，此时呈现墨灰色，大半的地方，还铺着干裂的泥巴。
万一突然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林简追了几步也要往里走，队首的小兵却赶忙拉了他。
“夫人和大人的关系很好吧。”
“嗯，还好。”林简随意应了句，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外飘。
在这一瞬间，林简发现难以描述内心的感觉。
旁边的小兵抿嘴笑，林简给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这火房现在还算坚固，等到案子结了，想必会有新的盖起来。”
“昨日我们一队人已经进去看了，只要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我才不是担心他!
林简几乎要跳脚，想到可能要暴露身份，只好闭了嘴，没搭话。
“近日的事，小人都看在眼里。苏大人他，对夫人当真很好呢。”
……
好吧。
被一个外人这么说他和苏穆的事，林简内心有些复杂。
他朝着那边看，又感觉等了许久，苏穆才出来。
那小兵自觉退开，林简却觉得心口处起了一团无名火。他在人身上扫过一遍，好在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伤到。
他正要给人肩上揍一记，苏穆却揽住他往过转。
“你又耍什么花样”林简跟着放眼去看，正好有几个小孩子拿着布袋跑远了，而给他们布袋的人，正是聂老大。
聂老大再狂妄，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官府的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林简虽然深知这一点，却也禁不住朝着那边跑去。
那几个孩子跑得更快了些，其中有一个差点绊了跟头，苏穆给扶了一下，几颗小脑袋便压得更低了。
“放心，我不是坏人。”
苏穆扯了笑脸出来，林简也跟着应和。然而二人并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耗了大致有片刻的时间，最外面的小孩儿咬住下唇一抿，水光便登时在眼眶里打转。
林简给闹得颇有些不自然，暗处对着人的后背戳了几下，此时此刻，他竟生出些欺负孩童的罪恶感。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苏穆弓了腰身，循循善诱道。
“你是来抢粮食的坏人吗”
还是最边沿的那个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水光眼看着便要兜不住。苏穆给听得一惊，正要站直，下一刻，孩童们一哄而散，即刻便跑远了。
“所以聂老大是给他们粮食了”
“而且还把我们当成征赋的人”
林简抽抽嘴角，又指自己的脸，话说……是我长得像坏人吗
“没有，你很可人。”
苏穆一本正经答了这句，再回头去看，聂老大那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个不怕官府的瘸子丐头还会拿粮食分给几个小孩儿
这个人或许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也说不定。
苏穆回过神来，发现林简已经气哼哼走远，但是偏头的那一瞬，还是可以看见耳梢和脖子已经带了粉。
不知道昨夜发现自己被偷亲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景。
苏穆站在原地痴笑，后面那队人追上来，脸上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笑意。
回了景枫街已是接近午饭的时辰，二人紧赶着往东院躲，然而一进院，还是傻眼了。
林简下意识朝着左边看了一眼，苏穆还僵着，就被推到了前面去。
“母亲，嘉嘉。”
苏穆硬着头皮打招呼，下一刻脑门就被拍了一记。
林简本站在旁边，被这异常响亮的一声都吓得肩膀一抖。
“恬恬，母亲不是说你，你先回去休息吧。”苏夫人转过来朝着林简笑，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扫而光。
“那个……母亲。”林简简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结巴，他好容易挤出个干巴巴笑意来，“怎么了”
天呐……他刚才还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林简怂着肩膀眼珠子左右乱飘，不知怎么的，却和另一道视线给对上了。
这道视线正是来自小苏嘉，林简甚至感觉对方的眼睛睁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你身子正弱着，赶紧让襄灵扶你回去吧。”
苏夫人招招手，襄灵本就站在一侧，此时不由分说便把林简给拉了进去。
“不知舅母要说什么，是不是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
“怎么办怎么办”
林简自进了门便急着打转，他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没事的，公子别着急。苏公子与您朝夕相处都没有发现异样，夫人那里自然更不会了。”
……
经襄灵这么一提醒，林简这才想起几乎给自己忘掉的事情。襄灵这边，还对他暴露身份的事实毫不知情。
“那公子身子好些了吗可还会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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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他应该在床上躺着，也摆着臭脸。
“你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
等那队兵士四散开去找聂老大，苏穆没忍住去戳人的脸。林简一下子躲开，抬手便打。
并没有特意收一丝力气，苏穆直觉生疼，下意识甩手。正是这个间隙，林简却已经走了，束在脑后的发带也跟着摇晃。
难道是因为“造谣”之事
还是因为看了尸体还没有缓过来的缘故
苏穆快走几步追了过去，林简正要抬脚进门，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拉，林简却身子一转跑远了，就像是清晖楼后面池子里狡猾的胖鱼一般。
“这些砖石经过煅烧已经很疏松了，你不要进去。”
苏穆无奈扶额，下一刻却趁对方不注意而拉住了人的衣角。林简紧接着还要往外躲，几乎一个踉跄。
蹦罢了林简又弓腰捂着腹部，苏穆站在原地没敢动，“你现在身子必定还不舒服，想要了解案子的话，我回家与你说。”
“苏澄泓你昨夜是不是偷亲我!”
“啊”
声音虽然只是嘟囔在耳边，但无异于平地的春雷。苏穆先是下意识朝着四周看，发现四下无人，这才反应过来去看林简。
“你那时候没有睡着”
“嗯……”林简还保持着弓腰的姿势，眼白却止不住地外翻。
苏穆即刻把人扶好站稳了，再对上人的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一瞬，他发现自己原也会紧张。
小猫儿的脸还红着，苏穆没敢正着看，稍稍偏过头去咳了一声，“那阿简喜欢吗”
“不喜欢!”
林简跺跺脚转身要走，脑后的发带也跟着晃动。苏穆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响来。
“再如此这般，我就去大理寺告你玩忽职守。”
林简气哼哼地迈出几步，迎面却过来一群人，仔细一看，原是聂老大被找了过来。
“大人，您有什么话便问吧。”队首的小兵诚惶诚恐。
“苏穆!”林简绕回去在人背后点了一下，很快便往外走，不过也只在周围，没敢走远。
小公子几个时辰的不自如，原是发现了自己偷着亲人的秘密，还如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说出来。苏穆一时间觉得自己如同沾过酒般醉了。
“大人大人!”
林简隔了几步远站定，正好看见那小兵又朝着他挥手。
哼!真是不可饶恕!
虽然只是背影，但也能看出苏穆在发怔，此时像是被突然点醒。
从苏穆的肩头望过去，能看见聂老大微微扬起的下巴，那根竹竿还被他抓在手中，外露的几根手指瘦骨嶙峋。
聂老大拿着竹竿在地上点了点，又扬了下下巴，两鬓的散发也跟着乱飘。
“官爷叫我来，可是想问那一缗钱的事”
苏穆自然不会被这点不敬便激怒，只是点头，“是，如果你知道一些，麻烦告知。”
“那穷鬼李三，也是活该。不义之财如流水，本就该早早脱手才是，谁让他当命根子一样地攥着。”
“竟敢狂妄到连份子都不交!”
他说着话，随手去扬竹竿，林简在身后给看的心惊肉跳，只觉得如果那李三的尸身还在这里的话，指不定会被抽一顿。
“你怎么知道这是不义之财。”苏穆紧追着问，眼神也不免凌厉了些。就在火灾之前，这人还说不管钱财的来路，只要交了份子就行。而现在，就好像是笃定了什么一般。
“昨天我为了找钱进去过一次，发现起火点有三个，门口火堆旁还有墙角。”
“嗯。”苏穆没发表什么意见，这个情况，他昨夜已经了解到了。
聂老大哼了一声，很快摇摇头，那个笑意，让苏穆觉得自己就是作为一个愣头青给嘲笑了。
“如果我是放火的人，肯定是拿了钱财立刻就走。而那人却放了三把火，转了一圈才走。这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苏穆顶着发热的脸问。
“放火的人心狠，所以才多点几处。至于另一个可能嘛。”聂老大拍拍手，脸上依旧是那种讥笑的表情，“那家伙是个新手，急急忙忙，扔了火种就跑，还要多扔几个。估计以为这样火才能更快些。”
“其实昨夜风大，或许只需一瞬火光便能漫天。”
苏穆给聂老大说得有些发怔，喃喃了这一句，这才意识到还忽视了一个问题。
他们一直在想纵火之人与那李三有什么牵连，却忘了现场有本身留下来的痕迹。
恶意纵火这一点必定成立，只是凶手是第一次作案，当真是他所没有考虑到的。
聂老大已经摇头晃脑地走了，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林简也被这个新发现给搞的有些惊奇。
“你说这人的话可不可信”
林简凑过去小声嘟囔。
“进去看看才能判断。”
苏穆说完这句，还不待林简反应便往里走，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整个火房都是用耐火砖堆起来的，此时呈现墨灰色，大半的地方，还铺着干裂的泥巴。
万一突然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林简追了几步也要往里走，队首的小兵却赶忙拉了他。
“夫人和大人的关系很好吧。”
“嗯，还好。”林简随意应了句，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外飘。
在这一瞬间，林简发现难以描述内心的感觉。
旁边的小兵抿嘴笑，林简给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这火房现在还算坚固，等到案子结了，想必会有新的盖起来。”
“昨日我们一队人已经进去看了，只要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我才不是担心他!
林简几乎要跳脚，想到可能要暴露身份，只好闭了嘴，没搭话。
“近日的事，小人都看在眼里。苏大人他，对夫人当真很好呢。”
……
好吧。
被一个外人这么说他和苏穆的事，林简内心有些复杂。
他朝着那边看，又感觉等了许久，苏穆才出来。
那小兵自觉退开，林简却觉得心口处起了一团无名火。他在人身上扫过一遍，好在没发现有什么地方伤到。
他正要给人肩上揍一记，苏穆却揽住他往过转。
“你又耍什么花样”林简跟着放眼去看，正好有几个小孩子拿着布袋跑远了，而给他们布袋的人，正是聂老大。
聂老大再狂妄，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官府的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林简虽然深知这一点，却也禁不住朝着那边跑去。
那几个孩子跑得更快了些，其中有一个差点绊了跟头，苏穆给扶了一下，几颗小脑袋便压得更低了。
“放心，我不是坏人。”
苏穆扯了笑脸出来，林简也跟着应和。然而二人并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耗了大致有片刻的时间，最外面的小孩儿咬住下唇一抿，水光便登时在眼眶里打转。
林简给闹得颇有些不自然，暗处对着人的后背戳了几下，此时此刻，他竟生出些欺负孩童的罪恶感。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苏穆弓了腰身，循循善诱道。
“你是来抢粮食的坏人吗”
还是最边沿的那个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水光眼看着便要兜不住。苏穆给听得一惊，正要站直，下一刻，孩童们一哄而散，即刻便跑远了。
“所以聂老大是给他们粮食了”
“而且还把我们当成征赋的人”
林简抽抽嘴角，又指自己的脸，话说……是我长得像坏人吗
“没有，你很可人。”
苏穆一本正经答了这句，再回头去看，聂老大那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个不怕官府的瘸子丐头还会拿粮食分给几个小孩儿
这个人或许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也说不定。
苏穆回过神来，发现林简已经气哼哼走远，但是偏头的那一瞬，还是可以看见耳梢和脖子已经带了粉。
不知道昨夜发现自己被偷亲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景。
苏穆站在原地痴笑，后面那队人追上来，脸上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笑意。
回了景枫街已是接近午饭的时辰，二人紧赶着往东院躲，然而一进院，还是傻眼了。
林简下意识朝着左边看了一眼，苏穆还僵着，就被推到了前面去。
“母亲，嘉嘉。”
苏穆硬着头皮打招呼，下一刻脑门就被拍了一记。
林简本站在旁边，被这异常响亮的一声都吓得肩膀一抖。
“恬恬，母亲不是说你，你先回去休息吧。”苏夫人转过来朝着林简笑，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扫而光。
“那个……母亲。”林简简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结巴，他好容易挤出个干巴巴笑意来，“怎么了”
天呐……他刚才还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林简怂着肩膀眼珠子左右乱飘，不知怎么的，却和另一道视线给对上了。
这道视线正是来自小苏嘉，林简甚至感觉对方的眼睛睁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你身子正弱着，赶紧让襄灵扶你回去吧。”
苏夫人招招手，襄灵本就站在一侧，此时不由分说便把林简给拉了进去。
“不知舅母要说什么，是不是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
“怎么办怎么办”
林简自进了门便急着打转，他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没事的，公子别着急。苏公子与您朝夕相处都没有发现异样，夫人那里自然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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