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狙击郁金香（中）
费迪南看着对面惬意吃喝的范德坎普先生，满脑门子全都是黑线，他盯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香肠配德国泡菜，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堵住，根本没兴趣拿起桌子上的刀叉。
而他眼前的这个红头发武器商人却表现的神经质且没心没肺，要知道丽璐小姐可是让自己运了整整800箱郁金香球茎过来，并且嘱咐说，如何处理这些郁金香，需要全部按照范德坎普先生的意思办，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停止，费迪南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坚决的执行即可。
原本费迪南在交易所和老王碰头之后，见他在报价板前眉眼犀利，神气不凡，满心以为他会有什么大动作。
可没想到自己陪他傻看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这个人居然微微一笑，说着胡话就把自己带到了酒馆，然后开始安心的吃起午餐来，这种举动和在池塘边上看鳟鱼看累了，然后回家吃饭的傻孩子有什么区别？!
这位秀兰号原大副是见过老王认真作战样子的，可他最近也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闻，也许这个英勇能战的家伙更适合从事的职业是海军，或者是当一名东印度公司的私掠舰队船长，总之，他做生意的风格总让人觉得那么提心吊胆的。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武器商人的放松还不算完，在他美美的将三条德国香肠和若干泡菜，配着两大杯黑麦啤酒送进肚子之后，他向费迪南宣布，下午他们不去交易所了，原话是“我可没兴趣看着一帮傻乎乎的少年人冒着汗在报价板上涂涂抹抹。”
费迪南以为他就算没什么好的安排也不至于太荒唐，可是这位经验丰富的海员能猜测海上的风向和天气，却猜测不到老王的心思，他的范德坎普先生用行为再次震撼了他。
老王带着费迪南去了红灯区，点了几个最漂亮的姑娘之后，直接开始了白日宣淫，从妓院姑娘对待他们的态度来看，估计这位阔气的武器商这几天没少在她们白生生的肉体上花钱，双方熟络的很，见面就开始摸摸掐掐，而范德坎普先生更是一刻都等不得，直接搂着两个风情万种的姑娘进入了小隔间。
临别的时候，范德坎普先生给了费迪南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接着又轻轻的努努嘴，费迪南身边的两个姑娘立即将水蛇一般的手臂缠绕上来，开始挑逗这位可敬的水手。
费迪南只觉得脑袋中有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啪”的声断掉了，然后他再也不管不顾，直接拖着两个姑娘也进入了一间小隔间，把满脑子的混乱和焦躁狠狠的发泄在了尼德兰姑娘诱人软肉上。
他倒是沉沦了，可是罪魁祸首王满仓却完全没有，他趴在垫子上，享受着两个美人的按摩，同时表情严肃，认真的听着队伍频道中的报价和讨论。
在瑞典唱空郁金香的计划如期发动，进行顺利，谭老板在计划发动之后，继续在交易所守了几个小时，郁金香价格果然如同老王的预测般，一旦恐慌式的抛售开始，价格就如同一辆失控的下坡货车，再也刹不住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间，仅仅斯德哥尔摩一地的郁金香抛售量就超过了15000箱，价格也跌破谷底，人们不再想着赚钱，而是想着止损，郁金香在瑞典的崩盘已经势不可挡。
抛售潮形成的初期，来自西欧商会的一众办事处还在吃进瑞典人抛售的郁金香，他们认为这些北方老粗根本不知道资本运作和金融市场，毕竟这些概念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新鲜词汇，北方佬不理解是很正常的。
可他们慢慢发现，抛售量越来越大，他们很快就吃不下了，同时，斯德哥尔摩交易所顾不得管阿姆斯特丹的郁金香报价，开始跟随市场情绪调整郁金香的价格，这就是郁金香价格滑落的开端。
于是，抛售和无力回购现象像把尖刀，扎爆了美丽的泡泡，揭露了残酷的事实——郁金香本身，并不具备维持这么高利润的价值！
刨除观赏价值，这些该死的东西甚至无法让人填饱肚子，在这个情况下，越囤货越亏损，很快的，西欧办事处也受不了了，开始跟风抛售郁金香。
让他们崩溃的是，这个时候的斯德哥尔摩已经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些已经在人眼中变成魔鬼的花朵，就连交易所，也只是象征性的给出标价，不再参与实际买卖。
西欧商会办事处的头脑们没有办法，只能将大量郁金香装船，准备前往下一个大港口——汉堡进行抛售，他们怀抱着“不当最后一个接棒人的信念”，拼命想要赶在那边的郁金香价格还没有受到瑞典的影响之前，利用时间差保住自己的血本。
一个可笑但是必然的情况出现了，在作为交易中心的阿姆斯特丹，郁金香的价格还在缓慢上涨，可是在交易链尾端的斯德哥尔摩，郁金香的价格已经形成了本地化崩盘，而且，阿姆斯特丹还毫不知情。
斯德哥尔摩迎来千帆出港的时候，谭老板带着白色郁金香号混在其中出发，在老王的吩咐下，他饶有兴致的装载了铜矿和优质的瑞典刀剑作为货物，和那些急于奔命的郁金香投机者相比，他显得大气雍容，毕竟是武器商人的船嘛，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本职工作。
这时候，王满仓和狂嫖了一下午，脸色都有点发青的“可怜人”费迪南开始共进晚餐，受尽了老王精神折磨和姑娘们“肉体折磨”的海员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破罐破摔的状态，老王喊吃就吃，喊喝就喝，嫖娼狎妓，玩的热热闹闹，随意洒脱，反正做买卖的正主都在及时行乐，他一个跑腿的着什么急。
接下来，二人又是连续一天一夜的骄奢淫逸，费迪南快活到直接睡死过去，等到老王衣着整齐，满脸严肃的出现在他床边时，费迪南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见了范德坎普先生的一句话，：“起来吧，费迪南，现在又到12点了？”
费迪南意识恍惚，他不由得想到，船长为什么要说又呢？
此时间，伯格斯通的快船刚好跑了两整天，他们已经绕过汉堡，大约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达到阿姆斯特港。
同时，身在尼德兰的竹中和丽璐观测到郁金香利润增值越来越趋于平稳，可所有人照旧还是信心满满。
按照以往的规律，在郁金香价格疯涨一轮之前，都会有这么个价格涨幅趋近稳定的阶段，人们把这种惯例叫做“通往伊甸园的阶梯”，并相信它能引导大家前往富得流油的美好世界，至于担心什么的，那是完全抛诸脑后的。
玛丽和伯格斯通的手下在伦敦坐镇，这里作为欧洲第二大郁金香持有市场，花朵的价格完全跟着阿姆斯特丹走，就连人们的心里预期也没什么差别，这座岛距离尼德兰很近，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航程，所以两边的步调保持的最为接近。
而最为重要的，那些满载郁金香，从斯德哥尔摩出发商船，在海上熬过了私掠者和海盗们之后，距离汉堡，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疲惫而欣喜的认为，就要解脱了！
费迪南被老王半拖半拽的带到交易所，又一次在报价板前面站定。
鉴于范德坎普先生之前关注市场之后瞬间再次回到酒馆的行为（外界称之为“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人们认为他的心态应该是在发现自己错过了郁金香增值最佳时机之后，认清了自己彻底无力偿还债务的现实，所以只能再次回到醉生梦死之中，趁着被东印度公司逼债致死之前，他要好好的放肆享乐最后时光。
因此，今天中午当老王带着费迪南时再次回到交易所的时候，人们的心态还是略带惊奇的，这个神经病怎么又来了？难道他想要确认一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奇迹么？还有，他的表情怎么这么笃定？
“谭良，路上怎么样？”老王不理会身边人群的目光，在队伍频道中询问道。
他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最为紧张，计划是他制定的，到底会不会成功，他比谁都在意，之前的放浪，全部出于不让人发现他真实意图的目的，老王只有表现的像一个窝囊废加神经病，才能在最大程度上瞒过敌人的耳目，现在，这种表演可以结束了。
“按照王老板你的吩咐，一路低调谨慎，不惹事，有那么多装满郁金香的船再前面开道，我这边遇到的危险还真不多，我们刻意坠在大部队的后面，距离最早到达汉堡港的船队大约4个小时的航程，我估计，在3个小时内，你那边就会开始。”谭良回答道。
“这倒是和竹子所料中的不差，现在从瑞典出来的郁金香基本上都在北海区域，虽然互动人物的船不会给选拔者航路提示，可是这种反常的出航肯规模定会引起各路牛鬼蛇神的注意，你们适当的再慢一些，避开主要战场，也别想着打秋风，我们现在是分散的状态，汇合才是第一要务。”老王交代罢谭良，深深的吸了口气，扭头看着身边脚步虚浮的费迪南，目光锐利。
费迪南被这目光唬的一怔，心说这位范德坎普先生还有没有点准谱儿了，怎么又开始摆出好青年的认真严肃脸了？良心发现的不嫌有点晚么？
“良心发现”的武器商人郑重的拍拍费迪南的肩膀，有些抱歉额的说道：“不好意思，亲爱的费迪南，现在我们开始做正事，请先抛售200箱郁金香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这让费迪南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清楚的听到了范德坎普先生的指令，然后，在秀兰号上养成的习惯让他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是的船长！”之后，便大步流星的朝交易柜台走去。
汉堡港的郁金香市场体量大约是斯德哥尔摩的2倍，主要集中在神圣罗马帝国贵族和日耳曼大资本商手中，这种200箱体量的抛售对于这片市场来说，翻不起任何浪花。
郁金香经过交易所转手，才流入市场就迅速被下家接手，只不过大家都看到了，这些郁金香的抛售者虽说是阿哥特商会，可行为实际上是由范德坎普商会的会首主导，大家只是稍微多看了这个疯子几眼，发现了他的眼神有些锐利的不正常，可也就仅此而已，谁也没有多往心里去。
半个小时之后，老王授意费迪南再次抛售200箱郁金香，和上次一样，这单也被市场迅速稀释。
再过半个小时，费迪南又抛售200箱郁金香，不用多说，还是被市场稀释，不过这种规律性的动作多少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可大家转念一想，干这件事情的人是那个尼德兰疯子，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正常的。
就在此时，谭良传来信息，白色郁金香号距离汉堡还有不到4个小时的航程，这让老王心中一紧，来了！
这代表在瑞典惨遭郁金香崩盘的人们，就要到汉堡了！
老王捏了捏拳头，发现手心里面都是汗，这种商战一旦开始，紧张程度原来不比他经历过的战斗差多少。
他几乎是盯着时钟再次转了半个小时，然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直接对着费迪南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再次走向交易柜台，卖出了他带来的最后200箱郁金香。
市场才不会因为一个疯子的奇异行径有所改变，200箱郁金香还是没有翻起任何浪花，要硬说有什么变化，只能是经过连续四次同样的行为，关注老王的人更多了而已。
费迪南完成交易，回到老王身边，他看着这个眉头紧锁的人，越发弄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是还债，还是亡命？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奇迹般的计划么？
不知道怎么的，费迪南觉得自己更相信第三种类似神话故事的推论。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汉堡交易所的门外出现了骚动，似乎有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不断的撞开人群，引来阵阵喝骂声和抱怨，这阵骚乱快速的移动到交易所的门口，然后一股脑的撞开了活动门。
交易所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人们看见了一个满头大汗，神情慌惊的商人，他颤抖着看了看报价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用更惊慌的神情和极大声音的瑞典语喊道：“我要出售郁金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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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以为他就算没什么好的安排也不至于太荒唐，可是这位经验丰富的海员能猜测海上的风向和天气，却猜测不到老王的心思，他的范德坎普先生用行为再次震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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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售潮形成的初期，来自西欧商会的一众办事处还在吃进瑞典人抛售的郁金香，他们认为这些北方老粗根本不知道资本运作和金融市场，毕竟这些概念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新鲜词汇，北方佬不理解是很正常的。
可他们慢慢发现，抛售量越来越大，他们很快就吃不下了，同时，斯德哥尔摩交易所顾不得管阿姆斯特丹的郁金香报价，开始跟随市场情绪调整郁金香的价格，这就是郁金香价格滑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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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除观赏价值，这些该死的东西甚至无法让人填饱肚子，在这个情况下，越囤货越亏损，很快的，西欧办事处也受不了了，开始跟风抛售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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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二人又是连续一天一夜的骄奢淫逸，费迪南快活到直接睡死过去，等到老王衣着整齐，满脸严肃的出现在他床边时，费迪南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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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意识恍惚，他不由得想到，船长为什么要说又呢？
此时间，伯格斯通的快船刚好跑了两整天，他们已经绕过汉堡，大约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达到阿姆斯特港。
同时，身在尼德兰的竹中和丽璐观测到郁金香利润增值越来越趋于平稳，可所有人照旧还是信心满满。
按照以往的规律，在郁金香价格疯涨一轮之前，都会有这么个价格涨幅趋近稳定的阶段，人们把这种惯例叫做“通往伊甸园的阶梯”，并相信它能引导大家前往富得流油的美好世界，至于担心什么的，那是完全抛诸脑后的。
玛丽和伯格斯通的手下在伦敦坐镇，这里作为欧洲第二大郁金香持有市场，花朵的价格完全跟着阿姆斯特丹走，就连人们的心里预期也没什么差别，这座岛距离尼德兰很近，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航程，所以两边的步调保持的最为接近。
而最为重要的，那些满载郁金香，从斯德哥尔摩出发商船，在海上熬过了私掠者和海盗们之后，距离汉堡，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疲惫而欣喜的认为，就要解脱了！
费迪南被老王半拖半拽的带到交易所，又一次在报价板前面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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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天中午当老王带着费迪南时再次回到交易所的时候，人们的心态还是略带惊奇的，这个神经病怎么又来了？难道他想要确认一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奇迹么？还有，他的表情怎么这么笃定？
“谭良，路上怎么样？”老王不理会身边人群的目光，在队伍频道中询问道。
他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最为紧张，计划是他制定的，到底会不会成功，他比谁都在意，之前的放浪，全部出于不让人发现他真实意图的目的，老王只有表现的像一个窝囊废加神经病，才能在最大程度上瞒过敌人的耳目，现在，这种表演可以结束了。
“按照王老板你的吩咐，一路低调谨慎，不惹事，有那么多装满郁金香的船再前面开道，我这边遇到的危险还真不多，我们刻意坠在大部队的后面，距离最早到达汉堡港的船队大约4个小时的航程，我估计，在3个小时内，你那边就会开始。”谭良回答道。
“这倒是和竹子所料中的不差，现在从瑞典出来的郁金香基本上都在北海区域，虽然互动人物的船不会给选拔者航路提示，可是这种反常的出航肯规模定会引起各路牛鬼蛇神的注意，你们适当的再慢一些，避开主要战场，也别想着打秋风，我们现在是分散的状态，汇合才是第一要务。”老王交代罢谭良，深深的吸了口气，扭头看着身边脚步虚浮的费迪南，目光锐利。
费迪南被这目光唬的一怔，心说这位范德坎普先生还有没有点准谱儿了，怎么又开始摆出好青年的认真严肃脸了？良心发现的不嫌有点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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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堡港的郁金香市场体量大约是斯德哥尔摩的2倍，主要集中在神圣罗马帝国贵族和日耳曼大资本商手中，这种200箱体量的抛售对于这片市场来说，翻不起任何浪花。
郁金香经过交易所转手，才流入市场就迅速被下家接手，只不过大家都看到了，这些郁金香的抛售者虽说是阿哥特商会，可行为实际上是由范德坎普商会的会首主导，大家只是稍微多看了这个疯子几眼，发现了他的眼神有些锐利的不正常，可也就仅此而已，谁也没有多往心里去。
半个小时之后，老王授意费迪南再次抛售200箱郁金香，和上次一样，这单也被市场迅速稀释。
再过半个小时，费迪南又抛售200箱郁金香，不用多说，还是被市场稀释，不过这种规律性的动作多少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可大家转念一想，干这件事情的人是那个尼德兰疯子，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正常的。
就在此时，谭良传来信息，白色郁金香号距离汉堡还有不到4个小时的航程，这让老王心中一紧，来了！
这代表在瑞典惨遭郁金香崩盘的人们，就要到汉堡了！
老王捏了捏拳头，发现手心里面都是汗，这种商战一旦开始，紧张程度原来不比他经历过的战斗差多少。
他几乎是盯着时钟再次转了半个小时，然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直接对着费迪南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再次走向交易柜台，卖出了他带来的最后200箱郁金香。
市场才不会因为一个疯子的奇异行径有所改变，200箱郁金香还是没有翻起任何浪花，要硬说有什么变化，只能是经过连续四次同样的行为，关注老王的人更多了而已。
费迪南完成交易，回到老王身边，他看着这个眉头紧锁的人，越发弄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是还债，还是亡命？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奇迹般的计划么？
不知道怎么的，费迪南觉得自己更相信第三种类似神话故事的推论。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汉堡交易所的门外出现了骚动，似乎有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不断的撞开人群，引来阵阵喝骂声和抱怨，这阵骚乱快速的移动到交易所的门口，然后一股脑的撞开了活动门。
交易所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人们看见了一个满头大汗，神情慌惊的商人，他颤抖着看了看报价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用更惊慌的神情和极大声音的瑞典语喊道：“我要出售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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