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光与影
夜慕错愕不已，在绝望中抓住一丝曙光，“你为何流泪？”
涟漪还在流泪：“原来你一直在历尽着无尽的劫难，我看得到，看得到你承受的伤痛，我看得到你的无助，我看得到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直失去，失去，失去。就算你得到，也终将失去。你一直在和噩梦中的恶魔搏斗，但是你永远无法战胜它，你的结局早已注定，就是永远被它吞噬。你明明知道这些，可是你依然每天去挑战它，这就是你的宿。你不肯低头，你一直承受，直到力竭而死，或者出现另一种力量才能战胜它。”
这句话触到夜慕心底最最柔软的角落，这个角落夜慕深藏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存在。但是此刻，这个地方终于被挖掘出，袒露出来，又被击碎。
夜慕的眼泪如江河决堤，他紧紧抱着涟漪放声痛哭。
涟漪朦胧中感到怀中的夜慕像是一段被自己迷失多年的感情，放逐流浪多年，百转千回终于重归怀抱。涟漪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备一眼看穿人苦难的能力，但是冥冥之中，她偏偏一眼看破夜慕，直击人心，似是前生今世两个轮回融合到一起，错综复杂的命运让两人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夜慕身上万劫不复的苦难，历经二十多年，终于多出一个人来分担。
夜慕知道眼前便是自己穷极一生要找的人，他望穿秋水二十多年，终于找到她。
夜慕将她死死抱住，即便眼前的她是一个丑八怪，也不会放手。
这个时候，黑夜之中的光芒映在夜慕脸上。
夜慕的面前有一座塔，这座塔如凝固的光影，忽然四下散开化成无数光带飘荡，光带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光团，隐隐变成一个人。
夜慕和涟漪看呆了。夜慕立刻察觉出危险，这次面临的敌人极度危险，他是杀手吗？他就是涟漪口中侵袭极夕都的人？亦或是锁住她记忆的人吗？
这个人的出现深深激发夜慕的恐惧，脑中不由得逐条闪过预言，尽可能捕捉光和极夕都塔这两个关键词，恐惧却令他愈发恐慌。
这个人身上光芒褪去，一身雪白的衣衫，身材比例非常完美，皮肤白皙，双眉之间却杀气凛凛，额头上印有3。
是凋零杀族。
夜慕目光深深嵌在3上面，继尾瑟的4、逆银的6、夏寻的7和九音的2，那个神秘的3终于出现。他已经第五次看到这种数字标志，凋零杀族独有的标志。眼前这人在凋零杀族位居第三，但夜慕已感觉到他比以前所遇到的四个成员更加恐怖。
3的出现令四周空气冻结，他的笑容令空气更加阴冷：“大名鼎鼎的夜慕，世界的头号人物，杀手界的天敌，见你一面真难啊。”
夜慕：“你叫什么？”
这个人说：“叫我闪少。”
夜慕咽下口水：“你是特地来见我还是特地来杀我？”
闪少笑得意味深长：“托你的福，大半个凋零杀族被你整垮一半，你觉得我会放任不管吗？”
夜慕脑中已停止搜索预言，开始绞尽脑汁想对策，因为炸烂的肺传来阵痛，而身边的涟漪丧失能力，排位在尾瑟之前的恐怖杀手将轻易灭掉自己，口中敷衍说：“现阶段我只和尾瑟逆银有仇，其余的人与我丝毫无关。”
闪少：“哦？九音因你被末云押送进风狱，夏寻被人打入王者瀑布尸骨无存……”
夜慕大声辩解：“夏寻的死与我无关……”
闪少不理夜慕，口中丝毫不停道：“尾瑟在伊甸季被你连累而生死未卜，逆银因爱你与神库高管玉石俱焚，你他妈敢说与你无关？”
对方来者不善，夜慕料到这一战在所难免，在思索计策的同时，期盼彷徨城的警戒能察觉到有外敌入侵，整座巨塔倏然消失，难道都没有人发现？
闪少说：“听说夜慕大人功力非凡，轻描淡写就解决掉世界级头号杀手。细秒城我押你必死，没想到我还还是低估了你，害我损失不少钱。这一次我不会像九音那样心慈手软，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闪少额头上的3隐隐镀上一层光，这一标志性的符号表明他随时会发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夜慕将涟漪拉到身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臂空荡荡，低头一看，左臂居然消失不见。这惊人的一幕让夜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条手臂在自己眼前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何时消失？为什么一点疼痛也没有？
身后传来涟漪嘶声尖叫，似乎遇到难以接受的事。
夜慕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他很想回头看一眼，大敌当前稍一分神自己就有杀身之祸。作为杀手的直觉可以肯定，闪少就是在等待自己分神的这一刻。
不，决不能让他得逞。
夜慕以巨大的定力克制自己不回头，可是身后的涟漪究竟看到了什么？毒蛇？鲜血？还是鬼？令女人尖叫的东西实在太多，谁能猜得到才是真见鬼了。
夜慕预料得没错，他绝对想不到涟漪尖叫的原因。对面的闪少脸上浮现微笑：“说实话，你的杀手功底很深，经验也很丰富，只可惜反应太慢，你并非是杀手的材料。”
涟漪又是一声尖叫，比前一次声音更大更凄惨。
难以想象的惨叫让夜慕满身冷汗，若不是遇上极为可怕的事怎么可能有如此惨叫？夜慕压抑住无限好奇心，硬是没有回头，右手掌心有些发痒，张开手掌斜眼一看，白里透红的掌心居然有一只眼睛！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夜慕的心跳到嗓子眼，他轻轻侧头，将闪少和涟漪放到同一视野中，看到涟漪时他惊骇无比，涟漪娇艳欲滴的脸上突然长出一只胳膊，而左眼变成一片光滑的肉团，瞳孔瞳仁凭空消失。
闪少丧心病狂般大笑，似是找到人间最可笑的一幕：“美得很，美得很，夜慕你的艳福不浅啊，临死还有清新脱俗的陪葬品。”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一道光芒疾射而出。
光的速度夜慕根本来不及闪躲，光芒一闪而过，涟漪倏忽不见，同时他的手臂重新出现，紧接着右手心的眼睛也消失。
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诸多难以解释的现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闪少笑得越来越恐怖，“刚才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现在才是真格的，夜慕你瞪大眼睛看好了。”
夜慕顿时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即便自己伤痛愈合的情况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对面是一个能操纵光芒切割人身体的魔鬼，只消一道光芒自己就脑袋搬家。
他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语：“我要死在这里了。”
夜慕被逼到绝望的悬崖边，已打算坐以待毙，哪怕闪少抄起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将自己割死，自己也不打算还击。
就在这时，一股苍老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选个门吧！选个门吧！选个门吧！选个门吧！”四个字反反复复重复这四个字，那不是闪少的声音，是个陌生的老人，每个字都扎他脑神经。
夜慕不禁狂吼：“选什么门？”
面对夜慕出人意料的反应，闪少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不知是何种奇异现象，夜慕左手右手旁各出现一个微小的门，漂浮在空中，鞋盒大小的尺寸。与此同时，呓语声丝毫不停，苍老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选个门吧……选个门吧………”
夜慕无法抗拒这声音，他一咬牙，习惯性右手伸入小门，触碰到一个粘滑的物体，还在砰砰跳动。这种久违的触感夜慕很熟悉，滚滚而来的温热激起夜慕无数回忆，少年时不止一次地握过它。
那就是心脏。
夜慕不管是谁的心脏，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捏住它，对面闪少的脸色变得古怪，似是痛楚，似是惊讶，又似是赞许。
夜慕立刻明了局势，有位高人在暗中帮助自己，不管这位高人使用的是何种技能，自己手中攥握的肯定就是闪少的心脏。
夜慕手中捏的不止是心脏，而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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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还在流泪：“原来你一直在历尽着无尽的劫难，我看得到，看得到你承受的伤痛，我看得到你的无助，我看得到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直失去，失去，失去。就算你得到，也终将失去。你一直在和噩梦中的恶魔搏斗，但是你永远无法战胜它，你的结局早已注定，就是永远被它吞噬。你明明知道这些，可是你依然每天去挑战它，这就是你的宿。你不肯低头，你一直承受，直到力竭而死，或者出现另一种力量才能战胜它。”
这句话触到夜慕心底最最柔软的角落，这个角落夜慕深藏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存在。但是此刻，这个地方终于被挖掘出，袒露出来，又被击碎。
夜慕的眼泪如江河决堤，他紧紧抱着涟漪放声痛哭。
涟漪朦胧中感到怀中的夜慕像是一段被自己迷失多年的感情，放逐流浪多年，百转千回终于重归怀抱。涟漪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备一眼看穿人苦难的能力，但是冥冥之中，她偏偏一眼看破夜慕，直击人心，似是前生今世两个轮回融合到一起，错综复杂的命运让两人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夜慕身上万劫不复的苦难，历经二十多年，终于多出一个人来分担。
夜慕知道眼前便是自己穷极一生要找的人，他望穿秋水二十多年，终于找到她。
夜慕将她死死抱住，即便眼前的她是一个丑八怪，也不会放手。
这个时候，黑夜之中的光芒映在夜慕脸上。
夜慕的面前有一座塔，这座塔如凝固的光影，忽然四下散开化成无数光带飘荡，光带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光团，隐隐变成一个人。
夜慕和涟漪看呆了。夜慕立刻察觉出危险，这次面临的敌人极度危险，他是杀手吗？他就是涟漪口中侵袭极夕都的人？亦或是锁住她记忆的人吗？
这个人的出现深深激发夜慕的恐惧，脑中不由得逐条闪过预言，尽可能捕捉光和极夕都塔这两个关键词，恐惧却令他愈发恐慌。
这个人身上光芒褪去，一身雪白的衣衫，身材比例非常完美，皮肤白皙，双眉之间却杀气凛凛，额头上印有3。
是凋零杀族。
夜慕目光深深嵌在3上面，继尾瑟的4、逆银的6、夏寻的7和九音的2，那个神秘的3终于出现。他已经第五次看到这种数字标志，凋零杀族独有的标志。眼前这人在凋零杀族位居第三，但夜慕已感觉到他比以前所遇到的四个成员更加恐怖。
3的出现令四周空气冻结，他的笑容令空气更加阴冷：“大名鼎鼎的夜慕，世界的头号人物，杀手界的天敌，见你一面真难啊。”
夜慕：“你叫什么？”
这个人说：“叫我闪少。”
夜慕咽下口水：“你是特地来见我还是特地来杀我？”
闪少笑得意味深长：“托你的福，大半个凋零杀族被你整垮一半，你觉得我会放任不管吗？”
夜慕脑中已停止搜索预言，开始绞尽脑汁想对策，因为炸烂的肺传来阵痛，而身边的涟漪丧失能力，排位在尾瑟之前的恐怖杀手将轻易灭掉自己，口中敷衍说：“现阶段我只和尾瑟逆银有仇，其余的人与我丝毫无关。”
闪少：“哦？九音因你被末云押送进风狱，夏寻被人打入王者瀑布尸骨无存……”
夜慕大声辩解：“夏寻的死与我无关……”
闪少不理夜慕，口中丝毫不停道：“尾瑟在伊甸季被你连累而生死未卜，逆银因爱你与神库高管玉石俱焚，你他妈敢说与你无关？”
对方来者不善，夜慕料到这一战在所难免，在思索计策的同时，期盼彷徨城的警戒能察觉到有外敌入侵，整座巨塔倏然消失，难道都没有人发现？
闪少说：“听说夜慕大人功力非凡，轻描淡写就解决掉世界级头号杀手。细秒城我押你必死，没想到我还还是低估了你，害我损失不少钱。这一次我不会像九音那样心慈手软，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闪少额头上的3隐隐镀上一层光，这一标志性的符号表明他随时会发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夜慕将涟漪拉到身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臂空荡荡，低头一看，左臂居然消失不见。这惊人的一幕让夜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条手臂在自己眼前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何时消失？为什么一点疼痛也没有？
身后传来涟漪嘶声尖叫，似乎遇到难以接受的事。
夜慕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他很想回头看一眼，大敌当前稍一分神自己就有杀身之祸。作为杀手的直觉可以肯定，闪少就是在等待自己分神的这一刻。
不，决不能让他得逞。
夜慕以巨大的定力克制自己不回头，可是身后的涟漪究竟看到了什么？毒蛇？鲜血？还是鬼？令女人尖叫的东西实在太多，谁能猜得到才是真见鬼了。
夜慕预料得没错，他绝对想不到涟漪尖叫的原因。对面的闪少脸上浮现微笑：“说实话，你的杀手功底很深，经验也很丰富，只可惜反应太慢，你并非是杀手的材料。”
涟漪又是一声尖叫，比前一次声音更大更凄惨。
难以想象的惨叫让夜慕满身冷汗，若不是遇上极为可怕的事怎么可能有如此惨叫？夜慕压抑住无限好奇心，硬是没有回头，右手掌心有些发痒，张开手掌斜眼一看，白里透红的掌心居然有一只眼睛！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夜慕的心跳到嗓子眼，他轻轻侧头，将闪少和涟漪放到同一视野中，看到涟漪时他惊骇无比，涟漪娇艳欲滴的脸上突然长出一只胳膊，而左眼变成一片光滑的肉团，瞳孔瞳仁凭空消失。
闪少丧心病狂般大笑，似是找到人间最可笑的一幕：“美得很，美得很，夜慕你的艳福不浅啊，临死还有清新脱俗的陪葬品。”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一道光芒疾射而出。
光的速度夜慕根本来不及闪躲，光芒一闪而过，涟漪倏忽不见，同时他的手臂重新出现，紧接着右手心的眼睛也消失。
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诸多难以解释的现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闪少笑得越来越恐怖，“刚才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现在才是真格的，夜慕你瞪大眼睛看好了。”
夜慕顿时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即便自己伤痛愈合的情况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对面是一个能操纵光芒切割人身体的魔鬼，只消一道光芒自己就脑袋搬家。
他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语：“我要死在这里了。”
夜慕被逼到绝望的悬崖边，已打算坐以待毙，哪怕闪少抄起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将自己割死，自己也不打算还击。
就在这时，一股苍老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选个门吧！选个门吧！选个门吧！选个门吧！”四个字反反复复重复这四个字，那不是闪少的声音，是个陌生的老人，每个字都扎他脑神经。
夜慕不禁狂吼：“选什么门？”
面对夜慕出人意料的反应，闪少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不知是何种奇异现象，夜慕左手右手旁各出现一个微小的门，漂浮在空中，鞋盒大小的尺寸。与此同时，呓语声丝毫不停，苍老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选个门吧……选个门吧………”
夜慕无法抗拒这声音，他一咬牙，习惯性右手伸入小门，触碰到一个粘滑的物体，还在砰砰跳动。这种久违的触感夜慕很熟悉，滚滚而来的温热激起夜慕无数回忆，少年时不止一次地握过它。
那就是心脏。
夜慕不管是谁的心脏，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捏住它，对面闪少的脸色变得古怪，似是痛楚，似是惊讶，又似是赞许。
夜慕立刻明了局势，有位高人在暗中帮助自己，不管这位高人使用的是何种技能，自己手中攥握的肯定就是闪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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