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40.死亡之声⑥窥视
夜慕肺部被一寸寸炸烂，一直强忍着剧痛，又要拼命抑制住体内的杀气，现在的状态极差，毫无战斗力，任凭一个徒手的流氓就能置自己于死地，何况现在对面坐着一位杀手界都容不下的神秘人物。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
一杀澄只需食指抖动，轻轻一划便能轻易割断夜慕的咽喉。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夜慕笑了：“厄容抗体也不是无药可救。”这几个字出口救了夜慕一命，晚说一秒就会横尸当场。
这几个字刺痛一杀澄最柔软的神经，她全身触电般弹起来：“你说什么？”
夜慕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吗？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厄容抗体，一旦厄容抗体消失，那么厄容就会占据整张脸，会变得越来越惨，越来越惨，没有底限，没有止境。”
一杀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慕说：“其实你们都有很多误解，我从世界之巅带出来的预言并不全是预言，还有很多闻所未闻的……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天机吧，比如厄容抗体。”
一杀澄像是发现救命稻草，她对自己的日益衰退甚至凄惨的容颜几乎绝望，再这样下去这种长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赢得哀丝的宠爱？她心情每日烦躁郁闷，每次照镜子都濒临崩溃。此刻犹如上天为自己打开一道门，赐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借夜慕的口将天机传递给自己。
现在问题只有一个，眼前这位集希望和天机于一身的人被她折磨得浑身是伤，万一他恼羞成怒而拒绝开口，或者不堪重伤突然死去怎么办？她惴惴不安地问：“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回厄容抗体。”
夜慕笑：“当然，这不成问题，不过现在你要帮我个忙。”
一杀澄听到了希望，心中欣喜若狂：“你说吧。”
夜慕说：“你知不知道这城市中心地段突然间多了一个标有i的大厦吗？”
一杀澄说：“哦，那是沙暴大厦。”
夜慕说：“沙暴大厦？”
一杀澄说：“应该是无想那小子的技能，这招很难对付，可以造成大规模的杀伤，他这一次下了重手了，恐怕要大开杀戒。”
夜慕喃喃地说：“无想啊……”无想现在排名在世界第三，排名在花律之上。
他继续说：“密集的城市中突然多出一个大厦，居然没人发现吗？”
一杀澄说：“这就是现在人们的盲点了，他们只顾着匆匆生活，从不知道停下脚步来看看四周，也从不关心身外事。就算是冒出一座山，我想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听说无想曾经是个心理学家，他的暗杀风格很极端，一般是人未见杀招先到，先是断去退路，再展开追杀，往往目标都会……”忽然看着夜慕的眼神，说：“你不会是想让我杀掉他吧？”
夜慕笑着说：“那样最好了。”从见到一杀澄开始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如何能让自己化险为夷，并且让一杀澄归入自己的战线。如果将一杀澄拉拢过来为己用，就可以与蜂拥而至的强大敌人一较高下。九音加之一杀澄，如果还有小助（星泣）的话，那样自己的胜率将会大大提高，即便是正面交锋也不再畏惧。
一杀澄说：“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他，只不过早了几年而已。”
眼见目的达成，夜慕刚要说话，被列车剧烈震动打断，像是撞到了极其坚硬的物体，整个车厢变形。一杀澄心中奇怪，到底撞到了什么？这辆列车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能嚼碎，除非撞到了比花岗岩更加坚硬的物体，否则不可能被撞得惨不忍睹。
可是，撞到了什么？巨大的金刚石？
这个城市的地底究竟埋着什么？
究竟撞到了什么？
九音非常懊恼没能在地底布下天罗地网，不知到底是谁掳走夜慕，是贝厄？无想？还是星泣？抑或是一杀澄？如果真是一杀澄的话，夜慕一点存活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望着地面上列车啃出的黑漆漆大洞，不敢贸然下去，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陷阱呢？这几位如雷贯耳的世界级的杀手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心狠毒辣的人。
九音能听到身后贝壳里传来的怨念：“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放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才是世上最强的女人。”
九音叹口气，“是不是最强不知道，你肯定是世上最难缠的女人。”现在还不能放她出来，否则只有添乱。
红雨越下越大，淋透九音的衣服，九音心想，我的心太散乱了，怎么忘记撑起膜了。打开一片小药盒取出一颗珍珠捏碎，这粒珍珠像压缩成一团的塑料袋，迅速膨胀成为一个透明的珍珠膜。
九音钻进珍珠膜，里面宽敞得可以打麻将，红色雨水沿珍珠膜落在地面，丝毫不妨碍视线，她看了一眼严丝密合的大贝壳，合上手心的药盒，心说可以省下一粒珍珠了。
雨水在地上流成河往低势流去，也就是地面的巨洞。
雾气被彻底冲散，整个世界变成红色，湿气蒙蒙，突然间寂静的深夜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个女人。九音的头发都炸起来。
“是谁？什么情况？”
九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而且是极度危险。
这声惨叫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声惨叫响起，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
衍生之眼立刻寻找惨叫来源，她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还是受不了这种死亡方式。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团红色的沙钻进一个陌生女人的嘴里，女人惊慌不已，但是红沙毫不留情地涌进她身体，女人肚子胀大，膨胀到极限无法再灌入，这个时候女人肚子胀裂，五脏炸飞，红沙被染得更红，继续在地上流动。
与其说是流动，不如说是爬行。
哪里来的红沙？
九音惊骇无比，立刻想起几小时前夜慕提到的来历不明的大厦，衍生之眼立刻汇聚到那座大厦。现在那座阴冷的大厦在密雨连珠之下，像融化的冰激凌，被大雨冲刷成一滩烂泥，不断向四周扩散。被红雨冲化后的大厦分解成无数红色沙粒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红沙钻进所有人的身体再将他们胀爆。
恐怖的红沙的目标并不是只有人，还有建筑物，它们如河水一样冲到大楼下，霎时间整个大楼化成一堆黄沙，被大雨浇过之后再变成红色，大楼中所有人在倒塌前像气球一样被胀破。
无论多么强悍的高楼大厦都无法在红沙的浸泡下坚持十秒，十秒后必定会变成一滩红沙，随着楼宇的倾塌，红沙的数量反而越来越多，所到之处无不哀鸿遍野，无辜的人们四处逃窜。
沙暴大厦还在融化，不断被红雨冲刷，九音精心布下的陷阱也被红沙毁掉，更恐怖的是红沙正在扩散之全城，以快得无法估量的速度向九音逼近。
九音心想：“没想到让夜慕说中了，这个大厦真的有问题。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座大厦配合这场暴雨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不知道是哪个杀手居然如此变态，要屠杀整个城市的人。”
她看着天空万道雨线，听着漫天哀嚎，心想：“还是先撤回基地比较好，好在这个城市很大，至少一个小时内那里还是安全的。嗯，一个小时应该就有应对办法了。”想完，牵着大贝壳火速赶回基地。
九音又回到了满是显示屏的房间，只是夜慕不在了。房门很小，大贝壳留在了门外，自己在浴室中洗澡，冲掉身上的红色雨水。九音对红色雨水丝毫不惊讶，因为整件事就是夜慕和九音策划的。
夜慕：“九音。”
九音：“嗯？”
夜慕：“你们凋零杀族一共几人？”
九音说：“七人。”
夜慕：“你们几人中有没有利用雨水杀人的杀手？”
九音说：“雨水？好像没有。”
夜慕说：“如果是你会怎么利用这场大雨来杀人？”
九音说：“大雨过后，整个城市都是水世界，可以利用水杀人的方法太多。更厉害的是某些特殊能力的人，水是他们的第六感官，有雨的地方有可能变成他们的鼻口耳。这对咱们的行动大大不利。”
夜慕沉默半晌，“有道理，那就混淆他们的试听。”
九音在城市上空布满一种叫做“悖论”的细菌层，这种细菌无色无味，只要大雨飘至，沾染上细菌立刻变成红色，形成一种红色液体落到地面。这种液体能暂时麻痹人体的神经系统。
洗澡洗到一半，莲蓬头冒出红色细沙，城市里的供水系统也被红沙摧毁。
九音悻悻擦掉满身泡沫，穿好衣服坐在屋里，看着屏幕上整个城市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全城的人慌不择路，不断踏进红沙覆盖的恐怖地带，然后成片成片人体被炸成肉花。
在惊慌失措的人海中，只有一个男人出奇地镇定，步伐松弛有度，目光寒气逼人。相较于他，四周的人们就像小蚂蚁，随时会被他踩死。
九音立刻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制造悲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星泣、无想、贝厄其中一人。他携带着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内行人一眼能分辨。
她的手放在桌上，无意间触碰到夜慕所留下的方本，夜慕将每写完一张纸都会撕下来，然后摆满整桌，桌上凌乱的纸片都被夜慕付之一炬，但是剩余的方本依然残留几张白页。
九音拿起那半个本子，想：“他用了大半天在乱写乱画，到底写的什么东西？是作战计划吗？”有点后悔没有仔细看看那些涂鸦，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抚摸一下本子，把本子凑到眼前。
不，仍然有机会。
笔尖透过上一页纸留下了痕迹，密密麻麻的字痕。
九音拿起铅笔在痕迹上涂上一层石墨，前一页的字迹便显现出来。无数个奇怪的字符下，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半城红沙……九音死于镜中……”
病了三天，继续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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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
一杀澄只需食指抖动，轻轻一划便能轻易割断夜慕的咽喉。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夜慕笑了：“厄容抗体也不是无药可救。”这几个字出口救了夜慕一命，晚说一秒就会横尸当场。
这几个字刺痛一杀澄最柔软的神经，她全身触电般弹起来：“你说什么？”
夜慕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吗？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厄容抗体，一旦厄容抗体消失，那么厄容就会占据整张脸，会变得越来越惨，越来越惨，没有底限，没有止境。”
一杀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慕说：“其实你们都有很多误解，我从世界之巅带出来的预言并不全是预言，还有很多闻所未闻的……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天机吧，比如厄容抗体。”
一杀澄像是发现救命稻草，她对自己的日益衰退甚至凄惨的容颜几乎绝望，再这样下去这种长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赢得哀丝的宠爱？她心情每日烦躁郁闷，每次照镜子都濒临崩溃。此刻犹如上天为自己打开一道门，赐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借夜慕的口将天机传递给自己。
现在问题只有一个，眼前这位集希望和天机于一身的人被她折磨得浑身是伤，万一他恼羞成怒而拒绝开口，或者不堪重伤突然死去怎么办？她惴惴不安地问：“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回厄容抗体。”
夜慕笑：“当然，这不成问题，不过现在你要帮我个忙。”
一杀澄听到了希望，心中欣喜若狂：“你说吧。”
夜慕说：“你知不知道这城市中心地段突然间多了一个标有i的大厦吗？”
一杀澄说：“哦，那是沙暴大厦。”
夜慕说：“沙暴大厦？”
一杀澄说：“应该是无想那小子的技能，这招很难对付，可以造成大规模的杀伤，他这一次下了重手了，恐怕要大开杀戒。”
夜慕喃喃地说：“无想啊……”无想现在排名在世界第三，排名在花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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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杀澄说：“这就是现在人们的盲点了，他们只顾着匆匆生活，从不知道停下脚步来看看四周，也从不关心身外事。就算是冒出一座山，我想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听说无想曾经是个心理学家，他的暗杀风格很极端，一般是人未见杀招先到，先是断去退路，再展开追杀，往往目标都会……”忽然看着夜慕的眼神，说：“你不会是想让我杀掉他吧？”
夜慕笑着说：“那样最好了。”从见到一杀澄开始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如何能让自己化险为夷，并且让一杀澄归入自己的战线。如果将一杀澄拉拢过来为己用，就可以与蜂拥而至的强大敌人一较高下。九音加之一杀澄，如果还有小助（星泣）的话，那样自己的胜率将会大大提高，即便是正面交锋也不再畏惧。
一杀澄说：“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他，只不过早了几年而已。”
眼见目的达成，夜慕刚要说话，被列车剧烈震动打断，像是撞到了极其坚硬的物体，整个车厢变形。一杀澄心中奇怪，到底撞到了什么？这辆列车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能嚼碎，除非撞到了比花岗岩更加坚硬的物体，否则不可能被撞得惨不忍睹。
可是，撞到了什么？巨大的金刚石？
这个城市的地底究竟埋着什么？
究竟撞到了什么？
九音非常懊恼没能在地底布下天罗地网，不知到底是谁掳走夜慕，是贝厄？无想？还是星泣？抑或是一杀澄？如果真是一杀澄的话，夜慕一点存活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望着地面上列车啃出的黑漆漆大洞，不敢贸然下去，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陷阱呢？这几位如雷贯耳的世界级的杀手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心狠毒辣的人。
九音能听到身后贝壳里传来的怨念：“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放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才是世上最强的女人。”
九音叹口气，“是不是最强不知道，你肯定是世上最难缠的女人。”现在还不能放她出来，否则只有添乱。
红雨越下越大，淋透九音的衣服，九音心想，我的心太散乱了，怎么忘记撑起膜了。打开一片小药盒取出一颗珍珠捏碎，这粒珍珠像压缩成一团的塑料袋，迅速膨胀成为一个透明的珍珠膜。
九音钻进珍珠膜，里面宽敞得可以打麻将，红色雨水沿珍珠膜落在地面，丝毫不妨碍视线，她看了一眼严丝密合的大贝壳，合上手心的药盒，心说可以省下一粒珍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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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心想：“没想到让夜慕说中了，这个大厦真的有问题。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座大厦配合这场暴雨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不知道是哪个杀手居然如此变态，要屠杀整个城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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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九音。”
九音：“嗯？”
夜慕：“你们凋零杀族一共几人？”
九音说：“七人。”
夜慕：“你们几人中有没有利用雨水杀人的杀手？”
九音说：“雨水？好像没有。”
夜慕说：“如果是你会怎么利用这场大雨来杀人？”
九音说：“大雨过后，整个城市都是水世界，可以利用水杀人的方法太多。更厉害的是某些特殊能力的人，水是他们的第六感官，有雨的地方有可能变成他们的鼻口耳。这对咱们的行动大大不利。”
夜慕沉默半晌，“有道理，那就混淆他们的试听。”
九音在城市上空布满一种叫做“悖论”的细菌层，这种细菌无色无味，只要大雨飘至，沾染上细菌立刻变成红色，形成一种红色液体落到地面。这种液体能暂时麻痹人体的神经系统。
洗澡洗到一半，莲蓬头冒出红色细沙，城市里的供水系统也被红沙摧毁。
九音悻悻擦掉满身泡沫，穿好衣服坐在屋里，看着屏幕上整个城市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全城的人慌不择路，不断踏进红沙覆盖的恐怖地带，然后成片成片人体被炸成肉花。
在惊慌失措的人海中，只有一个男人出奇地镇定，步伐松弛有度，目光寒气逼人。相较于他，四周的人们就像小蚂蚁，随时会被他踩死。
九音立刻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制造悲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星泣、无想、贝厄其中一人。他携带着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内行人一眼能分辨。
她的手放在桌上，无意间触碰到夜慕所留下的方本，夜慕将每写完一张纸都会撕下来，然后摆满整桌，桌上凌乱的纸片都被夜慕付之一炬，但是剩余的方本依然残留几张白页。
九音拿起那半个本子，想：“他用了大半天在乱写乱画，到底写的什么东西？是作战计划吗？”有点后悔没有仔细看看那些涂鸦，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抚摸一下本子，把本子凑到眼前。
不，仍然有机会。
笔尖透过上一页纸留下了痕迹，密密麻麻的字痕。
九音拿起铅笔在痕迹上涂上一层石墨，前一页的字迹便显现出来。无数个奇怪的字符下，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半城红沙……九音死于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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