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莫落
游柚在顷刻间打定主意，“艾戟，既然政府有严令，我就依你一回，不过统帅交给我的命令我也要办到。”
艾戟：“这么说你非要见莫落不可？”
游柚：“没错，只要我见过莫落，之后任你处置，哪怕把我关进牢笼也无所谓，咱俩对统帅都有交代。”
对统帅都有交代？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艾戟沉默半晌，游柚暗笑，他对艾戟的性格心知肚明，知道此事艾戟心中十有八九已经默许了。游柚在警界混迹多年，左右逢源，阅人无数，虽然脾气暴躁，关键时刻却能一眼穿人心。耿直的艾戟比起来就要差一大截，三两句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果然艾戟说：“可以让你见上一面，不过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游柚奇怪地问：“什么意思？”
艾戟神色古怪：“想知道就跟我来。”
这下游柚心里开始忐忑了。
黑色广场。
假象世界里有个黑色广场，广场地面是黑漆漆的斑纹，给人莫名的压迫感。广场上行人时疏时密，每个人的面容却是模模糊糊，似乎每张面孔之后都暗藏巨大的秘密。有时同样的人连续三次从面前经过，有时地面会凸起一块尖锐的黑刺让人窒息。
广场中央有个巨大水池，黑色水流宛如黑洞般散着强吸引力，让人如临深渊。
游柚全身不舒服，心中大感蹊跷，转头问艾戟：“这里是什么地方？莫落会在这里吗？”
艾戟：“假象世界之变幻诡谲是你无法想象的，单就这个广场来说就步步玄机。”
游柚站在广场边缘，却犹如置身黑暗中。每一寸空气渗透着不安，在黑暗之下有一股暗涌在蠢蠢欲动。
艾戟说：“这个黑色广场是个巨大的锁，或者牢笼，禁锢着莫落那根邪恶的神经和杀人欲念。他无法迈出这个广场半步，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枷锁。”
游柚能感觉到这个黑色广场确实是能挥出越人类的力量，“那么莫落在哪里呢？”
艾戟用手一指：“在那。”游柚顺着他手指望去，水池旁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背对着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垢不垢面暂时还看不到。记得八年前第一次看见莫落被囚禁在一个球中，直径也就一米左右，正常的人类根本不能伸直身体，只能蜷缩在其中。据艾戟说，这个球是由特殊材料制造而成，有强大的自循环系统，吃喝拉撒都不用离开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四周球壁会把呼出口的二氧化碳和排泄物分解，在特定时间又会孕育出食物和氧气。当时游柚听完就忍不住作呕，且不论莫落杀死多少人有多么罪大恶极，现在沦入风狱如蜗牛般困在壳中过着软体动物的生活，让人觉得他曾经的罪恶也不过如此。
但是即便如此，当时莫落庞大的杀气透过球体和巨门渗出，刺得游柚汗毛直立。游柚甚至还看到蜷缩身体的莫落从身体缝隙中射出阴森的目光。
而如今，这个落魄背影与路边颓废的流浪汉毫无分别，谁能想到他是创造无数传说的神级杀手？
尽管他置身于巨大的广场上，不再蜷缩在球体里，两只眼睛也藏在眉骨阴影下。游柚居然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比起球体，黑色广场更令人绝望。
游柚没想到八年前游查的假象世界和此处比起来简直是游乐园。
游柚怒火中烧：“艾戟，八年前你为什么不带我来这里？为何故意隐瞒？”
艾戟说：“我说过，假象世界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只能告诉你，八年前还没有黑色广场。”
随即又说：“这个广场是世界大脑奥神死前的杰作。”
游柚气得要笑出来：“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奥神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艾戟说：“那是专家根据奥神遗留下来的笔记中的记载而做出来的。”
又补了一句：“为莫落量身定做。”
游柚怒气消散，叹口气：“报应啊。”
二十多年前在世界智慧的巅峰就是被称为世界大脑的奥神，这个男人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明创造以及科学研究，在各个领域都做出顶尖贡献，将人类文明生活快推进几个世纪。举世无双的伊甸季就是他参与设计的。在五十岁时，被四国政府推举为世界第一人。元可以换，但是奥神无人能取代。在后面出现的大量情节景观技术之中，奥神的成就会有更完整的体现。
曾经的莫落和现在的涅沦都被称为世界第一杀手，为什么莫落身陷囹圄，而涅沦却能坐镇三色海禁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莫落刺杀了奥神，扼杀了人类智慧的进化。四国元被惹怒，第一次联手布通缉令追捕莫落。而如今被莫落杀死的奥神，死后余威犹在，生前明的黑色广场就用来囚禁莫落，正所谓天理循环罪孽轮回，报应不爽。
广场上的莫落背着一袋谷物，抓起一把随手撒在地上，再抓再撒，口中念念有词。这些谷物七零八落洒满地，路上行人纷纷绕着走，甚至无人驻足观看。
游柚问：“他在干什么？”
艾戟说：“他在喂鸽子。”
游柚：“什么？哪里有鸽子？”莫落周身二十米内没有动物。
艾戟：“正如你所见，他已经疯了，三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游柚没想到莫落会变成这样，“他疯了？”
广场上的莫落仍然乐此不疲地撒谷物，嘴里咕咕咕地叫。游柚迈步向前，刚迈一步，艾戟如鬼魅般拦住他：“你想要干什么？”
游柚：“让开。”
艾戟脸色大变：“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动手。”
游柚：“我怀疑那个人根本不是莫落，我要亲自验证一下。”
哧一声艾戟手中长剑刺穿游柚的肩胛骨，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想被锁在里面，就乖乖跟我走。”
这里艾戟第一次展露身手，游柚居然没有看清剑的轨迹，更主要的原因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笑了，对方先出手自己就有充分理由反击，没有什么事是暴力不能解决的。
他的手缓缓抬起。艾戟感到巨大气压临近，随时会压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世界裁暴总长的压迫感。
艾戟手中长剑贯穿游柚，剑尖从他背后穿出，此刻剑刃生变化，像剥开的香蕉皮一样分成数段鞭子，死死缠住游柚全身。
游柚盯着他：“艾戟，就算这个人是莫落，不过你头眼昏花了吗？你真以为他在疯喂鸽子吗？”
游柚的话刺激到艾戟某个神经，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莫落。他也曾有过同样的猜疑，与游柚不谋而合时，震惊便放大无数倍。此刻的莫落似乎不再潦倒，反而笼罩一层神秘的气息。
游柚：“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在书写一个庞大而深奥的图案。”
艾戟目光又落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谷物上，谷物洒落满地杂乱无章，哪里是什么深奥的图案。
游柚说：“我二十三岁就在隐军的天空组当破译密码的主管，这点小小伎俩在我眼里不足一晒，不过瞒过你的眼睛还是没问题的。艾戟你还是太嫩了，你真以为莫落会被乖乖囚禁起来？当年他是故意被末云捉住也说不定，没准咱们所有人都上了他的套。”
艾戟盯着游柚的双眼，他能看到世间生物所出的光晕，那是大自然赐予他的能力。游柚眼神中没有泛起一丝慌乱和狡黠的光晕，“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艾戟望着莫落落魄的身影，觉得他的背后暗藏着无数无法探知的秘密。莫落作为昔日世界顶尖杀手，在风狱中囚禁二十多年，究竟是真疯还是装疯？难道他踏入风狱这么多年是另有目的？
此时莫落喂鸽子喂累了，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西瓜端端正正放在地上，像对老朋友一样语重心长地对它喃喃自语，脸上的99显得狰狞恐怖。
游柚说：“他骗得了你，却骗不了我。”
艾戟说：“不管真疯假疯，他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威胁到四国元以及更多人的性命，没有特准令休想打他的主意。”
游柚：“特准令？你我都知道世上不会有那种东西出现，杀手也并不可怕，世上暗藏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它在暗暗滋生，那才是最可怕的。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了。”
游柚开始信口开河，“未来世界将会有一场浩劫，统帅大人亲自拟定的计划里，必须有莫落的参与，否则整个计划无法进行，到时候死者将会不计其数，为了避免这场浩劫值得我们用莫落去冒一次险。”
艾戟：“浩劫不浩劫与我无关，说破天际莫落也不能离开假象世界。”
游柚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艾戟，看来咱俩终于要分个高下了。”
艾戟瞳孔微颤，手中剑倏忽不见，穿透游柚肩胛骨的剑又锁住他全身的鞭像被吸走一样，哧溜一下凭空消失。
杀机一触即，一位是掌管大军的天才将领，一位是四国军机指派的神秘高手，二人八年间互不干涉，到了互不相让的紧急时期便要真刀真枪地厮杀到底，直至出现一位胜者。
胜者才有资格决定一切。
游柚很早就期待这一刻，艾戟身为他的部下，姿态却永远高高在上，令他莫名焦躁。每次看到艾戟他就大为恼火，在统帅为自己下达命令时，他就已经做好交战的准备了。
与神秘的高手厮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制人。游柚出手了。
艾戟反应极快，而且毫不留情，左手轻划，三根手指拈住一团光芒，口中轻吟：“星光！”三根手指轻甩，一道光线射出。
世上居然有人能操纵光芒。游柚大吃一惊，伸手挡住，光芒穿过指缝，聚集在胸口，轰一声炸裂，光芒飞溅。
游柚口中喷出一串鲜血，趴在地上捂住胸口。
艾戟：“光无孔不入，游柚你是赢不了我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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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戟：“这么说你非要见莫落不可？”
游柚：“没错，只要我见过莫落，之后任你处置，哪怕把我关进牢笼也无所谓，咱俩对统帅都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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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艾戟说：“可以让你见上一面，不过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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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世界里有个黑色广场，广场地面是黑漆漆的斑纹，给人莫名的压迫感。广场上行人时疏时密，每个人的面容却是模模糊糊，似乎每张面孔之后都暗藏巨大的秘密。有时同样的人连续三次从面前经过，有时地面会凸起一块尖锐的黑刺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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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柚全身不舒服，心中大感蹊跷，转头问艾戟：“这里是什么地方？莫落会在这里吗？”
艾戟：“假象世界之变幻诡谲是你无法想象的，单就这个广场来说就步步玄机。”
游柚站在广场边缘，却犹如置身黑暗中。每一寸空气渗透着不安，在黑暗之下有一股暗涌在蠢蠢欲动。
艾戟说：“这个黑色广场是个巨大的锁，或者牢笼，禁锢着莫落那根邪恶的神经和杀人欲念。他无法迈出这个广场半步，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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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置身于巨大的广场上，不再蜷缩在球体里，两只眼睛也藏在眉骨阴影下。游柚居然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比起球体，黑色广场更令人绝望。
游柚没想到八年前游查的假象世界和此处比起来简直是游乐园。
游柚怒火中烧：“艾戟，八年前你为什么不带我来这里？为何故意隐瞒？”
艾戟说：“我说过，假象世界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只能告诉你，八年前还没有黑色广场。”
随即又说：“这个广场是世界大脑奥神死前的杰作。”
游柚气得要笑出来：“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奥神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艾戟说：“那是专家根据奥神遗留下来的笔记中的记载而做出来的。”
又补了一句：“为莫落量身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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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柚问：“他在干什么？”
艾戟说：“他在喂鸽子。”
游柚：“什么？哪里有鸽子？”莫落周身二十米内没有动物。
艾戟：“正如你所见，他已经疯了，三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游柚没想到莫落会变成这样，“他疯了？”
广场上的莫落仍然乐此不疲地撒谷物，嘴里咕咕咕地叫。游柚迈步向前，刚迈一步，艾戟如鬼魅般拦住他：“你想要干什么？”
游柚：“让开。”
艾戟脸色大变：“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动手。”
游柚：“我怀疑那个人根本不是莫落，我要亲自验证一下。”
哧一声艾戟手中长剑刺穿游柚的肩胛骨，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想被锁在里面，就乖乖跟我走。”
这里艾戟第一次展露身手，游柚居然没有看清剑的轨迹，更主要的原因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笑了，对方先出手自己就有充分理由反击，没有什么事是暴力不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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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戟目光又落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谷物上，谷物洒落满地杂乱无章，哪里是什么深奥的图案。
游柚说：“我二十三岁就在隐军的天空组当破译密码的主管，这点小小伎俩在我眼里不足一晒，不过瞒过你的眼睛还是没问题的。艾戟你还是太嫩了，你真以为莫落会被乖乖囚禁起来？当年他是故意被末云捉住也说不定，没准咱们所有人都上了他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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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莫落喂鸽子喂累了，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西瓜端端正正放在地上，像对老朋友一样语重心长地对它喃喃自语，脸上的99显得狰狞恐怖。
游柚说：“他骗得了你，却骗不了我。”
艾戟说：“不管真疯假疯，他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威胁到四国元以及更多人的性命，没有特准令休想打他的主意。”
游柚：“特准令？你我都知道世上不会有那种东西出现，杀手也并不可怕，世上暗藏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它在暗暗滋生，那才是最可怕的。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了。”
游柚开始信口开河，“未来世界将会有一场浩劫，统帅大人亲自拟定的计划里，必须有莫落的参与，否则整个计划无法进行，到时候死者将会不计其数，为了避免这场浩劫值得我们用莫落去冒一次险。”
艾戟：“浩劫不浩劫与我无关，说破天际莫落也不能离开假象世界。”
游柚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艾戟，看来咱俩终于要分个高下了。”
艾戟瞳孔微颤，手中剑倏忽不见，穿透游柚肩胛骨的剑又锁住他全身的鞭像被吸走一样，哧溜一下凭空消失。
杀机一触即，一位是掌管大军的天才将领，一位是四国军机指派的神秘高手，二人八年间互不干涉，到了互不相让的紧急时期便要真刀真枪地厮杀到底，直至出现一位胜者。
胜者才有资格决定一切。
游柚很早就期待这一刻，艾戟身为他的部下，姿态却永远高高在上，令他莫名焦躁。每次看到艾戟他就大为恼火，在统帅为自己下达命令时，他就已经做好交战的准备了。
与神秘的高手厮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制人。游柚出手了。
艾戟反应极快，而且毫不留情，左手轻划，三根手指拈住一团光芒，口中轻吟：“星光！”三根手指轻甩，一道光线射出。
世上居然有人能操纵光芒。游柚大吃一惊，伸手挡住，光芒穿过指缝，聚集在胸口，轰一声炸裂，光芒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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