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百零一章
众人回到大堂坐下，朱元璋对汤和和常遇春道：＂李先生目光如炬，曾经在滁州揭穿了一个骗子的骗术。〃当下娓娓道来，把滁州揭穿6九斤骗术之事，说了一遍。李善长笑道：＂那骗子的骗术固然十分高明，可是疑点众多，要不是没有将军出手，只怕也难以揭穿。〃朱元璋道：＂其时郭元帅准备攻打滁州，因此我不便自暴身份，非是有意隐瞒，先生莫怪。〃李善长道：＂我心中明白，萍水相逢，断然不能说明自己的底细。〃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李善长问道：＂朱将军出任定远总兵官，想必是郭元帅极为信任之人。〃朱元璋道：＂实不相瞒，我的夫人是郭元帅养女。〃李善长道：＂原来朱将军是郭元帅的乘龙快婿，失敬，失敬。〃朱元璋道：＂先生既是定远本地人，想必于风土人情了然于胸，还望不吝赐教。〃李善长见他言辞客气，当下一一道来。朱元璋仔细聆听，但有不解之处，便即询问，李善长自是详细解答。两人相谈甚是投缘，大有相见迟晚之慨。不知不觉，天色向晚，朱元璋当下命人点燃蜡烛，准备秉烛长谈。
又过一阵，一名丫鬟走来，道：＂将军，夫人要我问你，甚么时候吃饭？〃她这么一说，朱元璋顿时觉得饿了，道：＂来了客人，把饭菜拿到这里来吃。〃李善长道：＂天色晚了，我该告辞了。〃朱元璋道：＂若是先生不嫌弃，咱们边吃边说。〃李善长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常遇春早就饿得难受了，当下道：＂我去把饭菜拿来。〃说着转入后堂，连桌子带饭菜一起端了过来。
李善长见桌子上放着十几个馒头，几碗清粥，一碟青菜，一碟咸菜，问道：＂将军就吃这些？〃朱元璋苦笑一声，道：＂我虽是定远总兵，可是既无钱财又无兵马，吃不起大鱼大肉，只能吃这些粗茶淡饭，先生不要见笑。〃李善长道：＂粗茶淡饭，方显英雄本色。鱼肉膏腴，才是穿肠毒物。〃众人坐下吃饭，常遇春肚量极大，一个馒头，两口就下肚了。
晚饭过后，朱元璋命人收拾碗筷，道：＂我出身贫寒，幼时常常吃不饱饭。后来出家为僧，也是饥一餐饱一顿，不过饿肚子乃是常事。有一次云游金陵，险些饿死路边。要不是恩人相救，不会有今日之我。现在能吃饱肚子，我已然心满意足了。不过没有钱粮，我想裁汰老弱病残、招募兵勇、修筑城墙，却无能为力。〃言下既焦虑不安又困惑迷茫。
李善长道：＂我家境虽不富裕，但是薄有家产，愿意拿出来资助将军，以解将军燃眉之急，还请将军笑纳。〃朱元璋道：＂先生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我好生感激，不过我不能要你的钱财。〃李善长见他断然拒绝，也不强求，道：＂我还有个办法，或许能够帮助将军。〃顿了一顿，又道：＂定远虽然是个小县，可是尚有一些富户，将军不妨向他们借些钱财土地。〃朱元璋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如何借法？〃
李善长道：＂将军向他们借钱粮土地，并立下契约，按时还钱。招募了兵勇之后，没有战事的时候，兵勇可以深耕劳作。遇到战事的时候，便放下锄头，拿起兵刃，上阵杀敌。这便是古时之屯田之法，曹操就曾用过。等到丰收，还些粮食给富户，余下的便留下来。此借便是有借有还，借鸡下蛋。〃
朱元璋问道：＂富户们肯借钱粮土地吗？〃李善长微微一笑，道：＂自是不肯借，可是比起身家性命，钱粮土地，不值一提。能不能借到，就要看将军的手段了。〃汤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当初攻克滁州，郭元帅曾抄了几个富户的家，得了许多金银财宝。我顺手牵羊，也顺带了点小财。咱们不如也抄几个富户的家罢，有了钱财便能招兵买马了。〃
李善长摇头道：＂你这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不可取也。〃汤和问道：＂甚么是竭泽而渔？〃李善长道：＂打个比方，放干池塘里的水，不论大鱼小鱼，都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池塘干了，鱼虾也都没有了。再想吃鱼，但却打不到了。我说得法子是借鸡下蛋，虽然慢了一些，可是最后将军和富户都得了利，岂非是两全其美？〃
朱元璋父母亡逝的时候，没有地方埋葬，于是他便央求地主刘德施舍一块土地。可是刘德为富不仁，凶恶毒辣，不但不施舍土地，反而殴打辱骂。后来刘继祖大慈悲，给了一块土地，父母这才得以入土为安。若非如此，父母必定暴尸荒野。朱元璋每每念及此事，都泪如雨下，又是愤恨又是悲伤。在他看来，天下的富人无不为富不仁，仗势欺人。
朱元璋霍然而起，道：＂既然没有钱，就抄富户们的家。〃李善长道：＂此法不妥，还请将军三思。〃朱元璋道：＂先生不必多言，天下的富人无不强取豪夺，仗势欺人，我也要他们尝尝饥寒交迫、穷途末路的滋味。〃终于露出了残忍凶狠的一面。李善长见他心意决绝，猜想便是十头牛也不能使他回心转意，不再言语。
次日，朱元璋亲自带领兵士闯进定远富何贵树的家里。何贵树听说义军直闯进来，急忙奔到前院，喝道：＂你们是甚么人，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有没有王法？〃朱元璋道：＂我乃定远总兵，你是何人？〃何贵树当下笑道：＂原来是将军大人，失敬，失敬。我乃此间主人何贵树，不知将军到访，所为何事？〃朱元璋道：＂抄家。〃何贵树怔了一怔，问道：＂抄谁的家？〃常遇春恶狠狠道：＂抄你的家。〃
何贵树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何某既未杀人亦未放火，向来奉公守法，与人为善，你们凭甚么抄我的家？你们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朱元璋面色狰狞，道：＂我是定远总兵，想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接着大声道：＂来人，把这里的人统统赶出去。〃众兵当下奔了进去，驱赶众人。
好端端的，竟然祸从天降，何贵树犹是愤懑，大声道：＂你们是强盗，我要告你们，来了了，救命啊。〃常遇春喝道：＂咱们是红巾军，可不是甚么强盗，你休要胡说八道。〃
众兵四处搜索，驱赶众人。顿时鸡飞狗跳，甚嚣尘上，乱得一锅粥也似。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男人的骂声，响成一片。众人被众赶至前院，何夫人哭道：＂老爷，出了甚么事？〃何贵树怒道：＂他们…他们是强盗，要抄咱们的家。〃怒目而视，忽然咬牙切齿道：＂我跟你拼了。〃大步而上，想要撞倒朱元璋。常遇春喝道：＂滚开。〃挥掌拍出，将他打倒在地。
何夫人扶住何贵树，哭道：＂老爷，你怎么了？〃何贵树道：＂你们…你们这些强盗，光天化日，打家劫舍，有没有王法？〃常遇春冷冷道：＂总兵大人的话就是王法。〃朱元璋道：＂将他们驱逐出去。〃众兵得令，当下驱逐众人。何府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当下反抗，常遇春大声道：＂动手。〃众兵得令，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拳打脚踢。众人斗之不过，终于给打得落荒而逃。
朱元璋小令关门，搜索财物。众人来到后院，走进堆放粮食的厢房，只见一袋装粮食堆积如山，不禁欢呼雀跃。朱元璋道：＂把粮食都搬回去。〃众兵得令，当下搬运粮食。常遇春膀粗腰圆，力气远胜常人，别人一次只能搬一袋，他一次能搬四袋，而且面不改色。
朱元璋走进正房，翻箱倒箧，搜出了房契地契及许多金银珠宝。他打开奁匣，看见一对玉镯，一对耳环，一枝金钗，料想必是何夫人的饰。他和马姑娘成亲的时候，还是一贫如洗，没有给她一件饰。马姑娘通情达理，虽然没有半句怨言，可是他每每想到此事，不禁暗暗自责。当下小心翼翼包起这些饰，放入怀中。
朱元璋再接再厉，又抄了几个富户的家。虽然府库充盈，粮草堆积如山，但是定远却因此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朱元璋回到后堂，只见夫人正在缝补衣服，当下道：＂娘子，你看这是甚么？〃说着拿出那包饰，放在桌上。朱夫人拿起饰，仔细端详，道：＂这些都是女人的饰，你从哪里得来？〃朱元璋道：＂今天我抄了几个富户的家，觉得这些饰好看，便拿了回来，送于夫人。〃说着拿起金钗，插到她的头上。朱夫人问道：＂好看吗？〃朱元璋微微一笑，道：＂好看。〃
次日，朱元璋命人抄写招募兵勇的告示，并要人四处张贴。这时李善长走进大堂，道：＂昨天将军抄了几个富户的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定远城里谈将军，无不为之色变，真是人心惶惑不安。为今之计，要安抚人心，不然会生大变。〃
朱元璋问道：＂依先生所言，该如何安抚人心？〃李善长道：＂我有办法。〃说着搦笔濡墨，写了一张安民告示。大意是红巾军锄恶佽弱，替天行道，因此抄没了几个为富不仁富户的家产，但是绝不会伤害无辜良善。朱元璋看了一遍，笑道：＂先生文采斐然，写得很好。〃下令誊写多份，和招募兵勇的告示，一并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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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大堂坐下，朱元璋对汤和和常遇春道：＂李先生目光如炬，曾经在滁州揭穿了一个骗子的骗术。〃当下娓娓道来，把滁州揭穿6九斤骗术之事，说了一遍。李善长笑道：＂那骗子的骗术固然十分高明，可是疑点众多，要不是没有将军出手，只怕也难以揭穿。〃朱元璋道：＂其时郭元帅准备攻打滁州，因此我不便自暴身份，非是有意隐瞒，先生莫怪。〃李善长道：＂我心中明白，萍水相逢，断然不能说明自己的底细。〃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李善长问道：＂朱将军出任定远总兵官，想必是郭元帅极为信任之人。〃朱元璋道：＂实不相瞒，我的夫人是郭元帅养女。〃李善长道：＂原来朱将军是郭元帅的乘龙快婿，失敬，失敬。〃朱元璋道：＂先生既是定远本地人，想必于风土人情了然于胸，还望不吝赐教。〃李善长见他言辞客气，当下一一道来。朱元璋仔细聆听，但有不解之处，便即询问，李善长自是详细解答。两人相谈甚是投缘，大有相见迟晚之慨。不知不觉，天色向晚，朱元璋当下命人点燃蜡烛，准备秉烛长谈。
又过一阵，一名丫鬟走来，道：＂将军，夫人要我问你，甚么时候吃饭？〃她这么一说，朱元璋顿时觉得饿了，道：＂来了客人，把饭菜拿到这里来吃。〃李善长道：＂天色晚了，我该告辞了。〃朱元璋道：＂若是先生不嫌弃，咱们边吃边说。〃李善长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常遇春早就饿得难受了，当下道：＂我去把饭菜拿来。〃说着转入后堂，连桌子带饭菜一起端了过来。
李善长见桌子上放着十几个馒头，几碗清粥，一碟青菜，一碟咸菜，问道：＂将军就吃这些？〃朱元璋苦笑一声，道：＂我虽是定远总兵，可是既无钱财又无兵马，吃不起大鱼大肉，只能吃这些粗茶淡饭，先生不要见笑。〃李善长道：＂粗茶淡饭，方显英雄本色。鱼肉膏腴，才是穿肠毒物。〃众人坐下吃饭，常遇春肚量极大，一个馒头，两口就下肚了。
晚饭过后，朱元璋命人收拾碗筷，道：＂我出身贫寒，幼时常常吃不饱饭。后来出家为僧，也是饥一餐饱一顿，不过饿肚子乃是常事。有一次云游金陵，险些饿死路边。要不是恩人相救，不会有今日之我。现在能吃饱肚子，我已然心满意足了。不过没有钱粮，我想裁汰老弱病残、招募兵勇、修筑城墙，却无能为力。〃言下既焦虑不安又困惑迷茫。
李善长道：＂我家境虽不富裕，但是薄有家产，愿意拿出来资助将军，以解将军燃眉之急，还请将军笑纳。〃朱元璋道：＂先生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我好生感激，不过我不能要你的钱财。〃李善长见他断然拒绝，也不强求，道：＂我还有个办法，或许能够帮助将军。〃顿了一顿，又道：＂定远虽然是个小县，可是尚有一些富户，将军不妨向他们借些钱财土地。〃朱元璋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如何借法？〃
李善长道：＂将军向他们借钱粮土地，并立下契约，按时还钱。招募了兵勇之后，没有战事的时候，兵勇可以深耕劳作。遇到战事的时候，便放下锄头，拿起兵刃，上阵杀敌。这便是古时之屯田之法，曹操就曾用过。等到丰收，还些粮食给富户，余下的便留下来。此借便是有借有还，借鸡下蛋。〃
朱元璋问道：＂富户们肯借钱粮土地吗？〃李善长微微一笑，道：＂自是不肯借，可是比起身家性命，钱粮土地，不值一提。能不能借到，就要看将军的手段了。〃汤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当初攻克滁州，郭元帅曾抄了几个富户的家，得了许多金银财宝。我顺手牵羊，也顺带了点小财。咱们不如也抄几个富户的家罢，有了钱财便能招兵买马了。〃
李善长摇头道：＂你这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不可取也。〃汤和问道：＂甚么是竭泽而渔？〃李善长道：＂打个比方，放干池塘里的水，不论大鱼小鱼，都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池塘干了，鱼虾也都没有了。再想吃鱼，但却打不到了。我说得法子是借鸡下蛋，虽然慢了一些，可是最后将军和富户都得了利，岂非是两全其美？〃
朱元璋父母亡逝的时候，没有地方埋葬，于是他便央求地主刘德施舍一块土地。可是刘德为富不仁，凶恶毒辣，不但不施舍土地，反而殴打辱骂。后来刘继祖大慈悲，给了一块土地，父母这才得以入土为安。若非如此，父母必定暴尸荒野。朱元璋每每念及此事，都泪如雨下，又是愤恨又是悲伤。在他看来，天下的富人无不为富不仁，仗势欺人。
朱元璋霍然而起，道：＂既然没有钱，就抄富户们的家。〃李善长道：＂此法不妥，还请将军三思。〃朱元璋道：＂先生不必多言，天下的富人无不强取豪夺，仗势欺人，我也要他们尝尝饥寒交迫、穷途末路的滋味。〃终于露出了残忍凶狠的一面。李善长见他心意决绝，猜想便是十头牛也不能使他回心转意，不再言语。
次日，朱元璋亲自带领兵士闯进定远富何贵树的家里。何贵树听说义军直闯进来，急忙奔到前院，喝道：＂你们是甚么人，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有没有王法？〃朱元璋道：＂我乃定远总兵，你是何人？〃何贵树当下笑道：＂原来是将军大人，失敬，失敬。我乃此间主人何贵树，不知将军到访，所为何事？〃朱元璋道：＂抄家。〃何贵树怔了一怔，问道：＂抄谁的家？〃常遇春恶狠狠道：＂抄你的家。〃
何贵树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何某既未杀人亦未放火，向来奉公守法，与人为善，你们凭甚么抄我的家？你们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朱元璋面色狰狞，道：＂我是定远总兵，想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接着大声道：＂来人，把这里的人统统赶出去。〃众兵当下奔了进去，驱赶众人。
好端端的，竟然祸从天降，何贵树犹是愤懑，大声道：＂你们是强盗，我要告你们，来了了，救命啊。〃常遇春喝道：＂咱们是红巾军，可不是甚么强盗，你休要胡说八道。〃
众兵四处搜索，驱赶众人。顿时鸡飞狗跳，甚嚣尘上，乱得一锅粥也似。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男人的骂声，响成一片。众人被众赶至前院，何夫人哭道：＂老爷，出了甚么事？〃何贵树怒道：＂他们…他们是强盗，要抄咱们的家。〃怒目而视，忽然咬牙切齿道：＂我跟你拼了。〃大步而上，想要撞倒朱元璋。常遇春喝道：＂滚开。〃挥掌拍出，将他打倒在地。
何夫人扶住何贵树，哭道：＂老爷，你怎么了？〃何贵树道：＂你们…你们这些强盗，光天化日，打家劫舍，有没有王法？〃常遇春冷冷道：＂总兵大人的话就是王法。〃朱元璋道：＂将他们驱逐出去。〃众兵得令，当下驱逐众人。何府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当下反抗，常遇春大声道：＂动手。〃众兵得令，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拳打脚踢。众人斗之不过，终于给打得落荒而逃。
朱元璋小令关门，搜索财物。众人来到后院，走进堆放粮食的厢房，只见一袋装粮食堆积如山，不禁欢呼雀跃。朱元璋道：＂把粮食都搬回去。〃众兵得令，当下搬运粮食。常遇春膀粗腰圆，力气远胜常人，别人一次只能搬一袋，他一次能搬四袋，而且面不改色。
朱元璋走进正房，翻箱倒箧，搜出了房契地契及许多金银珠宝。他打开奁匣，看见一对玉镯，一对耳环，一枝金钗，料想必是何夫人的饰。他和马姑娘成亲的时候，还是一贫如洗，没有给她一件饰。马姑娘通情达理，虽然没有半句怨言，可是他每每想到此事，不禁暗暗自责。当下小心翼翼包起这些饰，放入怀中。
朱元璋再接再厉，又抄了几个富户的家。虽然府库充盈，粮草堆积如山，但是定远却因此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朱元璋回到后堂，只见夫人正在缝补衣服，当下道：＂娘子，你看这是甚么？〃说着拿出那包饰，放在桌上。朱夫人拿起饰，仔细端详，道：＂这些都是女人的饰，你从哪里得来？〃朱元璋道：＂今天我抄了几个富户的家，觉得这些饰好看，便拿了回来，送于夫人。〃说着拿起金钗，插到她的头上。朱夫人问道：＂好看吗？〃朱元璋微微一笑，道：＂好看。〃
次日，朱元璋命人抄写招募兵勇的告示，并要人四处张贴。这时李善长走进大堂，道：＂昨天将军抄了几个富户的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定远城里谈将军，无不为之色变，真是人心惶惑不安。为今之计，要安抚人心，不然会生大变。〃
朱元璋问道：＂依先生所言，该如何安抚人心？〃李善长道：＂我有办法。〃说着搦笔濡墨，写了一张安民告示。大意是红巾军锄恶佽弱，替天行道，因此抄没了几个为富不仁富户的家产，但是绝不会伤害无辜良善。朱元璋看了一遍，笑道：＂先生文采斐然，写得很好。〃下令誊写多份，和招募兵勇的告示，一并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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