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可直视
格策扶着手臂站起身来，也朝着卡斯提利亚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等他们都离开了，陈宇才从黑暗处站起身来。
从面具空间里退出来，夜空格外的明亮，铁甲游轮静静地停靠在码头上，随着海浪微微起伏，如果不是仓库那边生了爆炸，刚才一切都好像是生在虚幻之中。
没有带上面具，看不见游轮出的强烈紫光，不过对心念之力的强大压迫力，依然存在。
仓库附近生了大爆炸，救火人员也在快向这边靠近，让本就拥挤的港口，顿时乱作一团，陈宇估计，这一次突袭行动算是失败了，由于造成了现实世界的骚乱，战斗也很难持续下去，不过最多不会过两天，德国人和灾祸之眼间必有一场大战。
在英国的时候，有军情六处做靠山，陈宇并没有直接接入到邪教之间的斗争里，但现在看来，这跟现实世界的战斗一样残酷和惨烈。
远处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陈宇细细分辨，还能觉出潜藏在内的枪声，德国人下手不留情，另一边的灾祸之眼也是以疯狂著称，仅仅是异常试探性的进攻，就打出了大决战的味道。
陈宇蹲在一间屋子的阳台上，一边看着爆炸的火光不断闪现，一边等待着两方的停战，就在他随意扫视的时候，他现了一个人，一个跟他一样置身之外的旁观者。
对方没有现陈宇，显然也是因为被紫光影响，那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房顶的烟囱旁，时而机警的环顾一下四周。
第六感告诉陈宇，这个人有些古怪，从外表上看，他是一个人类，不过陈宇却感觉到这个人十分的空洞，就好像是被挖掉了瓤的瓜，里面的部分被填充上了其他的物质。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陈宇自己问自己，他的第六感一向是非常准的，很快他得到了结论，这个人给陈宇的感觉，就像是陈宇在西班牙港口看到的那个妓女。
那人的内在已经被其他意识给侵占了，这种意识与人类的意识截然不同，所以陈宇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非常奇怪。
“是第三个势力的存在吗？”陈宇垂下眼睛，旅店里的瓦里斯还在床上躺着，会是他们下的手吗？
轻轻戴上面具，在面具世界里，战斗比现实世界里激烈地多，白光和紫光在这片小小的海港里你争我夺，战斗区域时而出现耀眼的白光，陈宇没有关注身边的几处战场，他只是盯着前面烟囱下的那个身影。
这个身影十分奇怪，在现实世界里他是一个人普通人形，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皮光洁，一副公司职员的打扮，但在面具空间之内，他变成了一道模糊的黑影，像是一团纯粹的黑雾组成，陈宇甚至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一些东西。
在现实世界里，陈宇观察这个人，对方并没有反应，然而在面具空间里，陈宇的目光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对方却好像是炸了毛的猫，整个形体骤然膨胀了一下。
“不妙啊，好像被它盯上了！”陈宇苦笑一下。
陈宇现，这片黑雾的一些组成部分，好像是一个个细小的虫孑，而且这团黑雾正快向陈宇飘来，陈宇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刻摘下面具，看看那个西装男是不是也从空中飘过来。
当然，陈宇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黑雾的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快要逼近陈宇所在的阳台，陈宇在心底念诵秽歌，这一次，黑色的火焰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瞬间在他的周身燃起。
秽炎的强大毋庸置疑，即使在紫光的压迫之下，也并不能对它造成影响，黑雾被秽炎震慑在搬空，它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的起攻击。
远处又出几声剧烈的爆炸，最初是临街道的仓库生了爆炸，而之后生的几声爆炸声，又把战局扩大到了更大的范围。
尖顶建筑的顶层尖塔上，忽然出并不刺目的柔和白光，这种光芒犹如实质，从尖顶向外扩散，光芒波及到旁边的房屋，整个房屋就像是被线条化了一样，墙壁砖瓦全部消失，只剩下框架结构的线条，爆炸的区域被白光波及，也在瞬间被抹除了。
“小心，这东西……”陈宇心底忽然有一个声音出现，但是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完。
陈宇皱了皱眉：“是炎薙在说话？它想表达什么？”
很快陈宇就现自己并不需要揣测炎薙的话语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从净世一般的乳白光芒之中，伸出了一只肉色的巨大且修长的手掌，这只手掌凝脂如玉，完美的不像话，手掌足有十米大小，陈宇的甚至能看清手上的细微纹路，真美啊！陈宇眼神有些沉醉，嘴里喃喃道，秽炎忽然窜起，模模糊糊遮挡在陈宇的眼前。
失去了一部分手掌的视线，陈宇恢复到清明的状态，同时出了一身白毛汗，不用想，这只手掌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祂的存在，比陈宇之前见到的堕辰子更加完整，那种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吸引力，比堕辰子的吸引力要强几个档次。
手掌出现之后，游轮上的紫光一下子被收了回去，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那种具有强大抹消能力的白光。
在失去了紫光的抗衡之后，白色光芒微微收缩，但是那只手掌却在缓缓从白光里探出来。
“灾祸之眼的人中计了！”陈宇闭上眼睛，“失去了紫光的抗衡，白色光芒一下子突破了它原有的界限，尤其是那只手掌的探出！只怕灾祸之眼想要把那只手掌重新逼回去，要花费难以想象的力气。”
就像是两个醉酒飙车的人，正在比谁开的车更快，但其中一个人忽然现，另一个人只是假装喝醉，而且车辆其实一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来，因为前面的马上就要撞上了。
尖顶的位置出现了几道晶莹的裂隙，就像是玻璃的碎痕，手掌似乎想从白光里挣脱出来，但是却被强大的力量束缚住，裂隙出现之后，它的主人也知道事不可为，干脆五只手指猛的一张。
下一刻，手掌上的皮肉，开始向下脱落，就像是烂泥一样，温润的颜色也瞬间化为黑色，并且开始出黑绿色的气体，手掌的骨架被裂隙一点一点折叠回了白光之中。
半空中落下的黑泥之中，一些畸形的怪物正在快的孕育，陈宇注意到，那些黑绿色气体中似乎在形成一种蛛网般的丝状物。
有秽炎护体，陈宇仍然能感受到一种令人指的恶臭气息，这种气息似乎能够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陈宇也有感到一些微微的恶心。
骨骼已经完全被白光吸纳，那种乳白色的光芒也在缓慢的减弱，地面上一滩黑色的泥浆之中，一些东西正在快生长，一个个圆柱状的物体在不断的向外突出，这些物体生长到一米多高，然后又在尖端位置滋生一个相同的圆柱。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这些病毒式生长的东西，就已经出具规模了，天上的黑绿色烟气也在不断扩散，大片大片的丝网状物体，从天上缓缓飘下。
陈宇距离稍远，但他也知道，这种丝网状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巷子里面的一些区域中，突然有一些橘色的火星亮起，一颗颗燃着火焰的树苗正在生长，这种火焰树，陈宇之前已经对战过一次，应该是灾祸之眼的神祇分身。
火焰之树在空间里迅生长，火焰叶片接触到天上的丝网，只见一阵夺目的爆燃，就将空中的黑绿烟气焚烧得一干二净，地面上的黑泥，在火焰巨树的焚烧之下，也很快被完全消灭。
德国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去，甚至原本在陈宇面前的虫孑黑雾，也不知所踪，陈宇脱离面具空间，他才听到远处有人的吆喝声，好像是在消防员已经抵达了，正在跟港口工作人员联手灭火。
陈宇再看向那个烟囱处，人早已不见，陈宇现在也没心思继续去找皮亚诺，他快返回了旅店，德国人早已离去，陈宇轻车熟路地进入到二楼侧门的房间。
瓦里斯躺在床上，脖子上的亮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亮了，陈宇摸了摸他的脖子，呼吸和心跳还算平稳。
这时老板打着呵欠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陈宇，吓得一个激灵。
“长官，你什么时候来的？”老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
“他看过医生了吗？”陈宇指了指旁边的瓦里斯。
老板点头：“医生已经初步看过了，没有现什么问题，我明天还要带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今晚我会在这个房间里住下，没有问题吧？”
“当然，您随便。”
老板哈着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又拿了一床被褥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陈宇，脚下的动作放轻，快铺好一个地铺，然后没有出声，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陈宇之前微微查看过旅店老板的记忆，确实如他所言，瓦里斯救过他的命，而且旅店老板是一个正常人，并不是德国间谍，所以陈宇对他比较放心。
坐在椅子上，陈宇已经进入了意识空间里，没想到，他刚刚进入意识空间，就现在炎薙漂浮在半空中，它的旁边，还有一个亮金色的金属方块。
“炎薙前辈？”
“咦？你小子精神状态不错啊，不愧是我选中人！”
陈宇现每次跟炎薙对话，他在脑海里都会下意识的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而这一次，是修仙小说里面主角拜师的画面。
陈宇努力回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之前是不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确实，我最近看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陈宇挥了挥手，把自己的部分记忆呈现出来，那个白净光洁的大手刚刚出现，炎薙就忽然出鞘，将这段画面直接切碎。
“卧槽？你不要命了，这东西也是你能看的？你不怕被同化吗？真是无知者无畏！”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真是蠢，太蠢了，为何你会这么蠢！”炎薙顿了一下，“你见过你血脉里的那个神祇了吗？”
“你是指派蒙吗？见过，两次！”陈宇点头道。
“不不不，我是指，你看到过祂的本体吗？”炎薙哼了一声。
“本体？”陈宇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派蒙，只是远远地在沙漠里看了祂一眼，第二次祂倒是出现在面前，不过戴着面具，等等，面具？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也不知道炎薙之怎么读出陈宇表情的，但总之就是读出来了。
“你现在的力量层级还差的太远，那些存在之于你，就像火焰之于飞蛾，你看到他们，就如同飞蛾扑火。”
“不错，我在看到祂的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当时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欣赏状态，那种感觉很棒。”陈宇皱着眉头，边想边说。
炎薙警告道：“每一个神祇给你的感觉都会不同，等你到了一定级别你就会明白了，总之，祂们不可直视，你先记住这句话，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说不定他们就能从你的思维中感应到你，然后同化你！”
“那之前那个声音？”陈宇问道。
“是我，你知道我警告你不要去看，你竟然还去看，我看你是活腻了。”炎薙语气有些气愤，陈宇脑海里一下子联想到一个气鼓鼓的表情。
“不是，当时你说了一半，就中断了，我没听到后半句。”
“是吗？看来心道传输有些不稳定，还需要改进一下，这事我会回头琢磨的。”
“前辈，这个方形的金属盒子是个什么？”陈宇指了指漂浮在炎薙身边的东西。
“这个东西不是你送进来的吗？怎么过来问我？”
“诶？”
“你不知道？有意思，能够突破刀鞘的防御，并且在你不知不觉间，放进你的意识空间，对方的来头不小，也罢，正好我最近无聊，就帮你研究一下吧！”
陈宇刚想问“你要怎么研究”，紧接着，炎薙忽然抡圆了一刀劈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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