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这就是收编山越
虽然到山越们醒来还有四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但我却觉得很充实。百姓们对我们这些异乡人毫不畏惧，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块了。
在交谈过程中，我们得知他们对朝廷、对官员的不满，同时也对山越他们的愤慨。在前几天，他们大多都失去了亲人。
听着他们的诉说，我的内心也颇有感慨。百姓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他们就是能每天安居乐业，不用因为朝廷的原因而发愁。但是，从洛阳出发，直至今日，百姓们有的受疫病侵扰，有的被官僚压迫，有的则因蛮夷丧生……
发生的这一切，更加坚定了我要收编眼前被我和百姓一同关押起来的山越们。
只是，要收编他们，百姓们绝对不同意。而且，他们还要亲眼看着我处置他们，这对我来说更是难上加难。那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百姓不再记恨这些山越呢？
“唉……”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上官先生，这是怎么了？”一位距我很近的一位百姓问道。
“我正在想，要怎么处置这些山越们。”我轻轻摇了摇头。
“哼，这些山越就该去死才是！”听到山越这词，他顿时怒火中烧。
“我也曾这么想过，只是，这是生命啊……”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生命？难道我的家人不就是生命吗？”此时的他站起身怒吼道。
他的声音，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我看了看他们，轻轻摆摆手，示意这里没事。
他们看到后，便又开始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只是有些对我们的谈话有些好奇，便围在我们身边听着。
“是啊……只是，就让他们死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我同意他的话，同时也说了我的疑问。
只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好奇。
“嗯？先生您的意思，我有点没听懂。”他听了我的话，觉得有些疑惑，也觉得有些好奇。
同样地，周围因好奇来听我们对话的其他人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与其让他们这么简单地死亡，不如让他们背负着罪恶活下去。”我郑重地说道。
“难道不能让他们受尽折磨再死去？”他疑惑地问道。
“呵，那我们就和他们没多大的区别了。”我冷冷一笑，说道。
“你什么意思？”他听着有些不悦了。
“不论是你们，还是山越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我站起身看着天空说道，“失去了亲人，是悲痛。然而，害死自己亲人的那个人，心中则是充满了罪恶。当然了，可能这些山越并没有这个感觉。不过，对我来说则不是如此。因为在我看来，谁都是鲜活的生命。因此在营救你们的时候，我没有选择用蛮力。否则，你们被囚禁的人是不能全都活下来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低头看了下和我交谈的那个百姓，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呆滞。不仅仅是他，连周围听着我们对话的人，听到这儿，他们都有着不同的变化：有的显得非常震惊，有的眼中透着一丝泪光，而有的则是陷入了沉思。
此时，我听到身后似乎有些响动。回身看去，山越们要醒了。我二话不说，上前在每个牢笼底贴了一张符咒，等着他们醒来。
很快，山越们纷纷苏醒过来。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于牢笼之中，不仅如此，他们还注意之前被他们关押在牢笼内的百姓此时正牢笼之外怒视着他们。
下一秒，山越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哦？袭击建业城的始作俑者们终于醒了？”
话一出口，牢笼们的山越们便燃起了怒火，他们站起身来，握住栅栏，想把它掰折。谁知下一瞬，握着栅栏的山越们一阵抽搐，便倒在地上全身抖动，他们的头发全都“站”了起来。
这一场面，把其余山越们吓得不轻，他们纷纷往中间缩去。不过牢笼内比较拥挤，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紧紧挨着，不敢去碰栅栏。
“哦？这种程度就不敢再前进一步了？当初去袭击建业城的勇气都去哪儿了？”我开始挑衅他们。
“哼！有种就把我们放出来！”
“我们身上有兵器，绝对可以把你弄死在这儿！”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在我们的食物里下药！”
“有胆就不要搞阴谋诡计！跟我们过上几招！”
……
而他们的七言八语，引来站在我身后的百姓们的不满。
“还我丈夫的命来！”
“我要为家人报仇！”
“绝对要杀了他们！”
“先生，替我们找回公道！”
……
局势失控了啊……我这样挑衅他们，反而还让原本平息下来的百姓突冒怒火了，早知道就不该这样做。但是，如果要收编这些山越，必须得先让他们能认知到自己的罪恶才行啊。
等等，罪恶？或许我应当让他们经历下那天的惨状。
想到这儿，我制止住了所有人，“大家都停下，我有句话要问问这边的人。”
接着我靠近牢笼，对里面的山越们问道，“我问你们，你们都有亲人吗？”
之前还在气势汹汹的山越们都沉默了，等了一刻钟不到，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不过在这其中，我注意到了一个不怎么壮硕的年轻山越，他看起来好像对这事反倒有一些无所谓。
他的表现，引起了我的一些好奇。我轻轻捋了捋胡须，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们，如果你们的亲人被军队所害，还把你们关起来，你们的心情会是怎样的？”
与此同时，我对邱尘示意，他双手合起，口中念着什么。下一瞬，山越们的表情几乎都发生了变化，我可以从他们眼中看出他们的哀伤、愤恨、无助。唯独那个年轻山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所谓，而他就是率领袭击建业城的头领。
嗯？不对吧？不论是谁，都应该有亲人才对吧。难道说……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直接侵入了他的意识，这才知道了真相：这个头领刚出生就被家人遗弃，他的“亲人”，只有一本书卷，书卷头上绣着几个金字——孙子兵法。
原来如此，头领有可能是几百年前的兵法家孙武的后裔。不过，这书卷对他来说如此宝贵，那么……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之前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头领的营帐内，桌上放着一本书卷，当时没怎么注意就没把它拿了，而现在，那书卷应该还定定地放在那儿。我让邱尘继续让山越们感受着失去亲人的苦痛，自己快步赶往头领的营帐内看去。结果那本书卷还静静地放在桌上。
我轻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百姓和紫涵他们都没有来过。不过眼前的书卷如果是《孙子兵法》的话，事情或许就……
我上前拿起书卷仔细查看，没想到我的假设还成真了。
在惊喜之余，我拿着书卷回到牢笼，并在山越头领的面前晃了晃。
山越头领的脸色大变，眼神中透着必须要拿回这东西的神情。他不顾其他山越，想要挤出人堆。
此时的我笑意更浓，我对着雪燕打了一个响指，并笑着拿着书卷向她晃了晃。她笑着点头，双手举高并叠上，很快，双手冒出了火焰。
我偷偷瞄了一眼头领，此时的他已是非常恐慌，他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嚣张跋扈变成了惊慌失措。他或许恨不得赶快出来，夺回自己的“亲人”。
但很可惜，还是晚了太多，雪燕笑着轻轻一推，手中的火焰飞了出来，打在我手中的书卷上，书卷瞬间烧了起来。
我回过头，冷冷地笑着，将燃烧的书卷扔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想要扑到栅栏前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渐渐烧毁地书卷，眼中哗哗地流着泪水。过了一刻左右的时间，他终于抬起了头，两眼怒视着我，口中愤愤地说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很好，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着山越头领那个样子，我上前说道，“百姓当时他们的心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山越头领愤恨地向我吼道。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从另一只手拿出了书卷，将它扔到山越头领手中。他愤怒地拿着地上的书卷，准备将其扔出来。但下一瞬，他彻底呆住了。他呆呆地盯着书卷，慢慢地展开它。看着里面的字，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又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慢慢地，天色也渐渐黑了，邱尘也停止了动作。我看着山越头领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我正要开口，他抢先说道，“我终于知道被我关押起来的百姓们的心情了……”
“是吗……”我平静地向他说道。
“以前，亲人对我来说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但这失而复得的心情，我真的不愿再试一次了。即使没有亲人的我，经过这一次，我也知道了亲人的含义。就像我如此珍惜手中的这本《孙子兵法》一样。”他坐在牢笼中感慨道。
看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我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是这次，我还是犯了弥天大罪，或许只能以我的死来向眼前的他们表示歉意了。”他平静地闭上眼睛，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我的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眼前的这位壮士，不，或许应该叫您一声医者，我的这些弟兄，还有这本《孙子兵法》，要交给您来照顾了，”他恭敬地说道，手中的匕首准备朝他的脖颈刺去。
“等等！”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回头看去，是之前和我一起交流的百姓，“你的命永远不值我亲人的命，你死了，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小嘉复活。”
这百姓的话刚落，其他百姓也相继说着：
“你们换不回我丈夫的性命……”
“死了也没用，我还想看着你们受折磨呢！”
“人都走了……”
……
“咳咳。”我轻咳了一声，说道，“他们都说的没错，人死不能复生。不过，你和你的部下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想必你们也背负着很大的罪恶。既然如此，不妨就背着它活下去。”
“这……他们……”山越头领此时犯了难。
“上官先生也问过我们怎么处置你们，虽然我对你们有深仇大恨，我巴不得亲自手刃你们。但刚才我们看着你们脸上的表情，虽然我们不知先生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不过从你之前说的那话，我完全明白先生在你们醒来之前对我交谈的那些话。所以，我们要看着你们背着这罪恶活下去！”之前和我一同交谈的百姓走到我跟前，说道。
他说完，我看了眼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百姓们，他们也一同点头，同意了我和他的看法。
“是这样吗？”山越头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思考了会儿，说道，“您是上官先生吧，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我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的兄弟们就交给先生您了，我会亲自向官府报案自首。”他跪下说道。
“不必了，既然你是孙武的后人，而且还是被遗弃的，就试着找找自己的亲人，如果找不到，就自己成家立业吧。你的部下，我会照顾好的。记住了，自己最疼爱的东西要守护好，同时也不要破坏别人最疼爱的东西。只有这样，家才能安，国也才能安。”我摇了摇头，对山越头领说道，也回头向百姓们问道，“这样可以吗？”
而百姓们也同意了我的看法，向我示意同意。
“谢谢……谢谢百姓们……”听到这话，山越头领向大家跪下感谢。
其他山越也一同跪下我们表示感谢。
我没说什么，亲自上前取下符咒，并打开牢门。同时吩咐紫涵等人对他们进行整编后，便让邱尘等人将他们带离。而我、紫涵、窦武、山越头领和百姓们则收拾行装准备回建业城进行重建。
建业山越的故事差不多到这儿就要结束了，也引出了和孙坚有关的内容。很快，上官啸一行人的游历也即将告一段落，而接下来的宦官政乱的开始将会推进接下来的故事，而我们的黄巾之乱的主角窦武和张角三兄弟，部分东汉末年和三国时期的关键人物也会一一出现。究竟都有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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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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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山越头领愤恨地向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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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我看了眼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百姓们，他们也一同点头，同意了我和他的看法。
“是这样吗？”山越头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思考了会儿，说道，“您是上官先生吧，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我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的兄弟们就交给先生您了，我会亲自向官府报案自首。”他跪下说道。
“不必了，既然你是孙武的后人，而且还是被遗弃的，就试着找找自己的亲人，如果找不到，就自己成家立业吧。你的部下，我会照顾好的。记住了，自己最疼爱的东西要守护好，同时也不要破坏别人最疼爱的东西。只有这样，家才能安，国也才能安。”我摇了摇头，对山越头领说道，也回头向百姓们问道，“这样可以吗？”
而百姓们也同意了我的看法，向我示意同意。
“谢谢……谢谢百姓们……”听到这话，山越头领向大家跪下感谢。
其他山越也一同跪下我们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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