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离我的世界远一点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乱七八糟地梦了好多东西，哪怕是在梦里，我也能感觉到那种心绞痛到要死掉的感觉。
迷糊之间醒过一次，发现身边靠着秦浩，他就默默地坐在那里让我靠着，不说话，一定还是在梦里，但这个梦真的很喜欢，我换个姿势抱紧他，迷迷糊糊间又做了别的梦，每个梦都不是很清晰。
第二天是被寺内的钟声吵醒的，睁眼，看着眼前放大的秦浩，而我此时正像八抓鱼般攀附着他，“那个…对不起。”
我略显尴尬地松开手，秦浩眼底一片清明，眼周甚至有点淡淡的淤青。“醒了就起来，医院还有一堆后事要你去处理。”
对，医院！我这才想起我昨天就那样跑掉了，舅舅他们不会就直接签了那些文件吧，想到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眼底突然红了，眼眶涩涩的。
“你放心，我让继续维持外婆的生命体征等你回去，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是脑死亡了，再拖下去也没任何的意义。”
“浩，我害了外婆，如果我当时没离开的话，就不会导致外婆缺氧了。”
“别想太多，这并不是谁的错，也许一切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其实我也赞成他所谓的命中注定，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无法接受外婆已经无法再醒来的消息。
看着眼前的秦浩，我多想告诉他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想让他别再对我那么好了，他的好，就如冬天里的阳光，温暖让人舍不得放手。
哪怕我很努力地也很确定我不会去伤害秦浩，但外婆的事，我也那么努力去改变，最后还是不可避免，所以，秦浩，你真的别再对我好了。
我起身，拿起坐垫要去放好，突然从里面滑出一块东西，掉在地上，我弯腰捡起，似乎是一块玉，正巧昨晚那名尼姑走进来，看到我手上的玉，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你这是哪里来的？”
“坐垫里掉的，还你。”我递过那块玉，她却没接，“既然施主捡到的，就是有缘人。”
面上没说什么，这应该是推销东西的新套路吧，不过这块玉放在掌心冰冰凉凉的，我倒也是真的喜欢，“那个多少钱？”
“不用，施主要是有心事未了可以去拜拜交点缘金让观音大士保佑你，这块玉既然跟你有缘，你就留着吧。”
我去点了两把香，跟秦浩一路从下面的寺庙一直往里面拜完，出来时，那位尼姑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是不是后悔送我玉了，倒是自己上前，“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施主，希望你善待那玉，凡事都不要太过强求，有些事，命中注定的，你越想去改变，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突然跟我说这些，或许她真的是得道高人，看出了我内心所思所想。
跟秦浩回到医院，舅妈和表妹早已回去，舅舅一个人守在病房里，看到我，舅舅快速上前走到我跟前，“阿雪，一晚上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
“外婆呢？”
“还在加护病房，但…”
看到舅舅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是想劝我放弃治疗，也是，已经回天乏术了，这样一天浪费几千块钱真不是我们这种普通百姓家能承受的。
“浩，帮我打个电话给阿宇。”看秦浩拿出手机，我报了林慕宇宿舍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舅舅，请让我找阿宇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剩下的事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舅舅没反驳，秦浩已经收拾了下病床，“你这里睡一会吧，我去阿宇的学校找他，是镇中学吧？几班？”
“我睡不着，一起吧。”
离开之前我在秦浩和舅舅的陪同下又去加护病房看了下外婆，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外婆睡得很安祥，这样也许就够了。
“舅舅，医院的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等我找阿宇回来。”
得到舅舅的点头，我这才跟秦浩一起去阿宇的学校，然而令我吃惊的是，老师告诉我，阿宇这学期根本没来补课，也没交什么补课费。
他没补课，那自然也没在学校，那么…那天晚上他叫我出去，告诉我妈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妈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浩，你说我该去哪里找他？”
“你别急，总有办法的，阿宇有没什么兴趣爱好？”我摇头，到此刻我才发现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我竟然真的一无所知。
“我带你去碰碰运气吧，你有没阿宇的照片？”
“有。”我拿出手机，里面拍着一张我跟阿宇还有外婆的合影，背景是住院部楼下的休闲场地。
“那走吧。”秦浩拿过我手机，去开车，带着我来附近的网吧，电动中心还有一些音像场所，我心一惊，下意识不能接受我的阿宇会变成这样。
我虽然一路跟着秦浩，但每次有人说不认识的时候，我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是阿宇啊，昨晚在这里玩，早上才离开。”
“你知道他住哪里么？”
那人打量了下我跟秦浩，“这个我们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他每晚十点多都会过来通宵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等等。”
秦浩在附近的旅馆订了个房间，等我休息片刻后，我这才有心思想起我跟秦浩的事，外婆的事是个告诫，似乎预警我，我跟秦浩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
“秦浩…”
“什么事？”
“你不上班么？”
听到我的话秦浩的神情一顿，“请假了。”
“你去上班吧。”其实我有俩私心，其一，不想让秦浩看到阿宇变坏的情景，怕他瞧不起我们，其二，我真的想离秦浩远远的，只要他不再被我伤害。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秦浩，能不能求你离我的世界远一点，再远一点？”没人知道我是有多努力，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吼出这个话，其实一喊出我就后悔了，秦浩会马上转身离开么？在此刻我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你放心，等你处理完这些事我就离开。”听到秦浩这么说，我心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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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之间醒过一次，发现身边靠着秦浩，他就默默地坐在那里让我靠着，不说话，一定还是在梦里，但这个梦真的很喜欢，我换个姿势抱紧他，迷迷糊糊间又做了别的梦，每个梦都不是很清晰。
第二天是被寺内的钟声吵醒的，睁眼，看着眼前放大的秦浩，而我此时正像八抓鱼般攀附着他，“那个…对不起。”
我略显尴尬地松开手，秦浩眼底一片清明，眼周甚至有点淡淡的淤青。“醒了就起来，医院还有一堆后事要你去处理。”
对，医院！我这才想起我昨天就那样跑掉了，舅舅他们不会就直接签了那些文件吧，想到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眼底突然红了，眼眶涩涩的。
“你放心，我让继续维持外婆的生命体征等你回去，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是脑死亡了，再拖下去也没任何的意义。”
“浩，我害了外婆，如果我当时没离开的话，就不会导致外婆缺氧了。”
“别想太多，这并不是谁的错，也许一切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其实我也赞成他所谓的命中注定，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无法接受外婆已经无法再醒来的消息。
看着眼前的秦浩，我多想告诉他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想让他别再对我那么好了，他的好，就如冬天里的阳光，温暖让人舍不得放手。
哪怕我很努力地也很确定我不会去伤害秦浩，但外婆的事，我也那么努力去改变，最后还是不可避免，所以，秦浩，你真的别再对我好了。
我起身，拿起坐垫要去放好，突然从里面滑出一块东西，掉在地上，我弯腰捡起，似乎是一块玉，正巧昨晚那名尼姑走进来，看到我手上的玉，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你这是哪里来的？”
“坐垫里掉的，还你。”我递过那块玉，她却没接，“既然施主捡到的，就是有缘人。”
面上没说什么，这应该是推销东西的新套路吧，不过这块玉放在掌心冰冰凉凉的，我倒也是真的喜欢，“那个多少钱？”
“不用，施主要是有心事未了可以去拜拜交点缘金让观音大士保佑你，这块玉既然跟你有缘，你就留着吧。”
我去点了两把香，跟秦浩一路从下面的寺庙一直往里面拜完，出来时，那位尼姑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是不是后悔送我玉了，倒是自己上前，“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施主，希望你善待那玉，凡事都不要太过强求，有些事，命中注定的，你越想去改变，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突然跟我说这些，或许她真的是得道高人，看出了我内心所思所想。
跟秦浩回到医院，舅妈和表妹早已回去，舅舅一个人守在病房里，看到我，舅舅快速上前走到我跟前，“阿雪，一晚上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
“外婆呢？”
“还在加护病房，但…”
看到舅舅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是想劝我放弃治疗，也是，已经回天乏术了，这样一天浪费几千块钱真不是我们这种普通百姓家能承受的。
“浩，帮我打个电话给阿宇。”看秦浩拿出手机，我报了林慕宇宿舍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舅舅，请让我找阿宇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剩下的事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舅舅没反驳，秦浩已经收拾了下病床，“你这里睡一会吧，我去阿宇的学校找他，是镇中学吧？几班？”
“我睡不着，一起吧。”
离开之前我在秦浩和舅舅的陪同下又去加护病房看了下外婆，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外婆睡得很安祥，这样也许就够了。
“舅舅，医院的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等我找阿宇回来。”
得到舅舅的点头，我这才跟秦浩一起去阿宇的学校，然而令我吃惊的是，老师告诉我，阿宇这学期根本没来补课，也没交什么补课费。
他没补课，那自然也没在学校，那么…那天晚上他叫我出去，告诉我妈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妈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浩，你说我该去哪里找他？”
“你别急，总有办法的，阿宇有没什么兴趣爱好？”我摇头，到此刻我才发现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我竟然真的一无所知。
“我带你去碰碰运气吧，你有没阿宇的照片？”
“有。”我拿出手机，里面拍着一张我跟阿宇还有外婆的合影，背景是住院部楼下的休闲场地。
“那走吧。”秦浩拿过我手机，去开车，带着我来附近的网吧，电动中心还有一些音像场所，我心一惊，下意识不能接受我的阿宇会变成这样。
我虽然一路跟着秦浩，但每次有人说不认识的时候，我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是阿宇啊，昨晚在这里玩，早上才离开。”
“你知道他住哪里么？”
那人打量了下我跟秦浩，“这个我们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他每晚十点多都会过来通宵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等等。”
秦浩在附近的旅馆订了个房间，等我休息片刻后，我这才有心思想起我跟秦浩的事，外婆的事是个告诫，似乎预警我，我跟秦浩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
“秦浩…”
“什么事？”
“你不上班么？”
听到我的话秦浩的神情一顿，“请假了。”
“你去上班吧。”其实我有俩私心，其一，不想让秦浩看到阿宇变坏的情景，怕他瞧不起我们，其二，我真的想离秦浩远远的，只要他不再被我伤害。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秦浩，能不能求你离我的世界远一点，再远一点？”没人知道我是有多努力，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吼出这个话，其实一喊出我就后悔了，秦浩会马上转身离开么？在此刻我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你放心，等你处理完这些事我就离开。”听到秦浩这么说，我心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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