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缘起缘灭的过往
卫子夕刚进家门，管家张妈就告诉他，于少爷在书房等他。
走到书房，看到于澔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
坏心起的卫子夕本想来一记偷袭，在快要出手的时候，于澔不疾不徐地来了句……
“你想三天下不了床吗？”
听到这句话，卫子夕没来由地感到一身恶寒，悻悻地撇嘴笑了笑。
想起高中的时候，这家伙把一个找他麻烦的体育生揍到满身青紫，听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
“好吧，我可不想美好的暑假在床上虚度光阴。”卫子夕走到他身旁坐下，夺过那本厚厚的素描本翻了翻，“你和她之间，肯定不只是老友重逢这么简单吧？”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没好气地瞥了卫子夕一眼，拿回在他手上的素描本，翻开刚才画的那一页，继续勾画还没完成的画像。
卫子夕心中有所猜测，却不肯定。
这两个人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想起那时候于澔偶然看到乐队的合照，那种激动的喜悦，断然不会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再看他现在作画的模样，眸中的神采熠熠可见，嘴边那抹带着宠溺的微笑，下手的每一笔都那么谨慎小心，力求完美。
卫家和于家有生意来往，两家人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聚餐，父亲意在要他学习交际，把他也带去了。
还记得某一次聚餐，初见这家伙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戾气和轻狂，让自己对他毫无好感。
随着两家人在生意场上的合作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好，所以就干脆让孩子在同一所高中念书，好互相照应。
记得当初于叔叔托他在学校多照顾于澔的那份操心和关爱，他心软便答应下来。
谁知道于澔这家伙一点都不领情，最后直接无视他。
几次之后他便火大了，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他下决心不会再做，管他要死要活。
但是，当有一次他看到于澔为了帮一个女孩而得罪全校最强壮最重量级的体育生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那样的难以相处。
当时那个体育生扬言要他跪地求饶，还带了一帮人去围堵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想到于叔叔的嘱托，如果于澔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过意不去，思前想后，抱着必死的心态赶过去了。
本以为会见到于澔被揍得很惨，自己也做好挂彩的准备，殊不知他看到的，却是被揍得满脸是血的体育生，那一帮参加围堵的人没一个敢上前阻止。
眼看那个体育生就要昏死过去，卫子夕连忙上去把他抱住，一边阻止他继续发动攻击，一边劝那帮人赶紧送体育生去医院，才没有弄出人命。
“在想什么呢？”
于澔在卫子夕的眼前挥挥手，看着一脸傻笑的卫子夕，于澔不禁觉得好笑。
卫子夕坏笑地看着他：“澔，你还记得那个被你揍得七荤八素的体育生吗？”
“体育生？”于澔剑眉微蹙，略作沉思，“哦~你说那个没用的大块头啊？”
“没用？”卫子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天呀，他那种身形和力量全校没一个人敢惹他耶！就只有你这个变态才会说人家没用！”
那种人走在社会上都没几个人敢招惹的好吗？
“是没用啊，那时我三招就搞定他了。”
于澔仍旧专心于素描上，还差一点点……
ok，搞定！
“三招？！oh，mygod！”卫子夕连连惊叹，瞪大眼睛看着他，“对了，不过话说回来，以你当时的性格，你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啊，为什么要帮那个女生啊？”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体育生看上一个艺术班的女孩子，发起一连串狂追攻势。但那女生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已经拒绝了好几次了。那体育生恼羞成怒，非得要那女孩答应，还动手动脚，把人家女孩都吓哭了，于澔经过看到，便出面救了那女孩。
“……”
于澔停住手中收拾的动作，像是在回想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于澔走到酒柜那里拿出一瓶洋酒，倒了满满的一杯。
“你也来一杯？”
又拿了一个空杯倒满，递给了卫子夕。
卫子夕失笑地摇摇头：“你都这么盛情邀请，我拒绝你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这家伙自己想喝，还要把他拉下水。
“干杯。”
两人碰了碰杯，浅酌一口。
沉默又在两人间漫开。
卫子夕也不催他。
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勉强。
每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过分探听，那就太不识趣了。
好半晌，一杯酒下肚，于澔才缓缓开口。
“因为那个女孩，与她有几分相似……”
“她？”卫子夕感觉答案隐隐浮出水面，“是……”
“冉筱羽…”
于澔说出卫子夕心中猜想的答案。
“兄弟，能和我讲讲吗？”
关系到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卫子夕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那份关心。
从那次筱羽昏到就能看出来，两人以前就认识。
还有于澔看向筱羽时眼中透出的情感，自己和几位伙伴看得清清楚楚，那种关心，那种隐含的宠溺，那种潜藏在眸底的深情……
再加上之后两人相处的细节，这所有的一切都透露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也许当局者迷，所以筱羽不自知；或者是旁观者清，所以他们才能看得这般清楚。
于澔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长舒一口气后，他娓娓道来。
“曾经……她是我的女朋友……”
于澔似乎陷入回忆中，双眸怔忡地看着前方，但想到心中挂念的可人儿，嘴角又出现那抹宠溺的浅笑。
“什么！？”
卫子夕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得咋呼，但于澔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子夕，你慢慢听我说好吗……”想起自己对她的伤害，于澔暗自苦笑，“这段回忆对我来说，是最美好也是最悲伤的……”
他知道错了，却不知道是否来得及弥补。
卫子夕平复了下自己的震惊，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冉筱羽的过去。
“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打断你，麻烦你详细地告诉我。”
不只是他，乐队的小伙伴们也一样。
唯有了解她，才知道如何能够保护她。
“七年了，我找了她整整七年……”于澔长叹一声，像是感慨，又像是在庆幸，“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她了，却不曾想到你会和她念同一所学校，还一起组了乐队……”
于澔看向卫子夕：“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们乐队的合照时，我真的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你，因为这样才能找到她……当初她离开后，无论我怎么动用建盟的力量，始终无法找到她的下落……渐渐地，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和成熟，我想通了，知道有些事情你越是勉强，越是求不得，那倒不如顺其自然。如果有缘分，如果情缘真的未断，那么总有一天，我还会遇到她的……”
于澔干脆拿起酒瓶猛灌一大口，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睛，让卫子夕无法看到他眼中的哀伤和自责，只是他的声音，已经遮挡不住那股情绪。
“那时候我还不是住在这个城市，而是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地方。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在那里安定，因为放心不下我，同时想要我跟着他一起学习，所以父亲带着我到那边生活……”
“父亲给我报的是当地的一所重点初中，你知道我的嘛，上学念书什么的，纯粹是打发时间而已，却不曾想到，我会在这所初中遇到她……”
“初见她的时候，真的被她吸引住了……齐刘海，短头发，标准的学生发型；清澈的浅棕色瞳眸，白嫩细致的肌肤；当时她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大概差不多一米六左右……走廊上那么多女生，我一眼就看到她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听着歌……”
“之后，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去走廊那里等她，看她在不在，可每一次看到她，她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
“渐渐地，她挑起我的兴趣，于是我找人打听她的名字，打听关于她的事……然后，我知道了她叫冉筱羽，知道了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知道了她总是独来独往……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对她那么感兴趣，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份孤寂和美丽，是那么地惹人心疼……”
“在发现自己对她有好感后，我开始追求她，一开始她不予理会，甚至无视，可我不放弃……后来，我发现她不再无视我，面对我的时候也不再是一脸冰霜的态度，她对我的胡搅蛮缠，会露出无奈的表情，再渐渐地，她会默默地听我说话，偶尔搭上几句，再后来，我们可以正常聊天，虽然她总是一个很安静恬淡的人，话也不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她对我的恬淡中带着笑容，于是，我提出正式交往，没想到她答应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维持了一年多……”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我生命中最满足的一段时光，现在想来，其实那就是幸福，平平淡淡的幸福……”
“她很宠着我，我想要她为我做什么，她都一一应允。她的感情，她的心，甚至是她的人，她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
“也许是因为我太过自信了，以为她不会离开我，也离不开我，因为我知道，她有多喜欢我……一直到初二的第二学期，也许是因为贪图新鲜感，我遇到另外一个女孩后，对她渐渐冷淡了……”
“期间她有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想对她坦白，每一次她问，我就生气，甚至发火，说她不相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看到我和那个女孩如何亲密，不管我以什么借口去撇清我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她都相信了，直到那次，她亲眼看见我和那个女孩在床上……”
“还记得她当时只是看着我，像是等待着什么，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地离开了，只是那次离开后，我再也找不到她，就这样，过了七年……”
“……你说完了吗？”
“……嗯。”
于澔长舒一口气，想减缓心中的疼痛，但是那只抓住他心脏的无形之手，却越收越紧，痛楚刺骨，蔓延全身。
沉浸在哀伤中的他，并没有察觉卫子夕的异样。
“嘭！”
卫子夕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听着于澔的叙述，越听他就越愤怒。
他很想平复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可是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
他真心心疼筱羽。
难怪，她不敢轻易向人打开心扉。
原来，她曾受过这么深的伤害。
“子……夕？”
于澔愕然地看向卫子夕，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不是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早就揍你第二拳！”卫子夕双手揪住于澔的衣领，怒气不减地对着于澔直咆哮，“知道她为什么默不作声地离开，让你找不到她吗？”
“为什么……”
于澔被卫子夕的怒火震得木然，他不懂卫子夕为何会如此生气。
“因为那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她能留恋的人和事！”卫子夕粗鲁地一把甩开于澔，“初二那年，离开她的不止你，还有她的母亲！”
轰！
于澔的脑袋一片空白。
卫子夕的话让他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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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卫子夕没来由地感到一身恶寒，悻悻地撇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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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可不想美好的暑假在床上虚度光阴。”卫子夕走到他身旁坐下，夺过那本厚厚的素描本翻了翻，“你和她之间，肯定不只是老友重逢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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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想起那时候于澔偶然看到乐队的合照，那种激动的喜悦，断然不会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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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某一次聚餐，初见这家伙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戾气和轻狂，让自己对他毫无好感。
随着两家人在生意场上的合作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好，所以就干脆让孩子在同一所高中念书，好互相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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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之后他便火大了，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他下决心不会再做，管他要死要活。
但是，当有一次他看到于澔为了帮一个女孩而得罪全校最强壮最重量级的体育生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那样的难以相处。
当时那个体育生扬言要他跪地求饶，还带了一帮人去围堵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想到于叔叔的嘱托，如果于澔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过意不去，思前想后，抱着必死的心态赶过去了。
本以为会见到于澔被揍得很惨，自己也做好挂彩的准备，殊不知他看到的，却是被揍得满脸是血的体育生，那一帮参加围堵的人没一个敢上前阻止。
眼看那个体育生就要昏死过去，卫子夕连忙上去把他抱住，一边阻止他继续发动攻击，一边劝那帮人赶紧送体育生去医院，才没有弄出人命。
“在想什么呢？”
于澔在卫子夕的眼前挥挥手，看着一脸傻笑的卫子夕，于澔不禁觉得好笑。
卫子夕坏笑地看着他：“澔，你还记得那个被你揍得七荤八素的体育生吗？”
“体育生？”于澔剑眉微蹙，略作沉思，“哦~你说那个没用的大块头啊？”
“没用？”卫子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天呀，他那种身形和力量全校没一个人敢惹他耶！就只有你这个变态才会说人家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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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用啊，那时我三招就搞定他了。”
于澔仍旧专心于素描上，还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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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体育生看上一个艺术班的女孩子，发起一连串狂追攻势。但那女生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已经拒绝了好几次了。那体育生恼羞成怒，非得要那女孩答应，还动手动脚，把人家女孩都吓哭了，于澔经过看到，便出面救了那女孩。
“……”
于澔停住手中收拾的动作，像是在回想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于澔走到酒柜那里拿出一瓶洋酒，倒了满满的一杯。
“你也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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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夕失笑地摇摇头：“你都这么盛情邀请，我拒绝你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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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夕也不催他。
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勉强。
每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过分探听，那就太不识趣了。
好半晌，一杯酒下肚，于澔才缓缓开口。
“因为那个女孩，与她有几分相似……”
“她？”卫子夕感觉答案隐隐浮出水面，“是……”
“冉筱羽…”
于澔说出卫子夕心中猜想的答案。
“兄弟，能和我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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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之后两人相处的细节，这所有的一切都透露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也许当局者迷，所以筱羽不自知；或者是旁观者清，所以他们才能看得这般清楚。
于澔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长舒一口气后，他娓娓道来。
“曾经……她是我的女朋友……”
于澔似乎陷入回忆中，双眸怔忡地看着前方，但想到心中挂念的可人儿，嘴角又出现那抹宠溺的浅笑。
“什么！？”
卫子夕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得咋呼，但于澔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子夕，你慢慢听我说好吗……”想起自己对她的伤害，于澔暗自苦笑，“这段回忆对我来说，是最美好也是最悲伤的……”
他知道错了，却不知道是否来得及弥补。
卫子夕平复了下自己的震惊，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冉筱羽的过去。
“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打断你，麻烦你详细地告诉我。”
不只是他，乐队的小伙伴们也一样。
唯有了解她，才知道如何能够保护她。
“七年了，我找了她整整七年……”于澔长叹一声，像是感慨，又像是在庆幸，“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她了，却不曾想到你会和她念同一所学校，还一起组了乐队……”
于澔看向卫子夕：“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们乐队的合照时，我真的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你，因为这样才能找到她……当初她离开后，无论我怎么动用建盟的力量，始终无法找到她的下落……渐渐地，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和成熟，我想通了，知道有些事情你越是勉强，越是求不得，那倒不如顺其自然。如果有缘分，如果情缘真的未断，那么总有一天，我还会遇到她的……”
于澔干脆拿起酒瓶猛灌一大口，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睛，让卫子夕无法看到他眼中的哀伤和自责，只是他的声音，已经遮挡不住那股情绪。
“那时候我还不是住在这个城市，而是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地方。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在那里安定，因为放心不下我，同时想要我跟着他一起学习，所以父亲带着我到那边生活……”
“父亲给我报的是当地的一所重点初中，你知道我的嘛，上学念书什么的，纯粹是打发时间而已，却不曾想到，我会在这所初中遇到她……”
“初见她的时候，真的被她吸引住了……齐刘海，短头发，标准的学生发型；清澈的浅棕色瞳眸，白嫩细致的肌肤；当时她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大概差不多一米六左右……走廊上那么多女生，我一眼就看到她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听着歌……”
“之后，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去走廊那里等她，看她在不在，可每一次看到她，她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
“渐渐地，她挑起我的兴趣，于是我找人打听她的名字，打听关于她的事……然后，我知道了她叫冉筱羽，知道了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知道了她总是独来独往……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对她那么感兴趣，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份孤寂和美丽，是那么地惹人心疼……”
“在发现自己对她有好感后，我开始追求她，一开始她不予理会，甚至无视，可我不放弃……后来，我发现她不再无视我，面对我的时候也不再是一脸冰霜的态度，她对我的胡搅蛮缠，会露出无奈的表情，再渐渐地，她会默默地听我说话，偶尔搭上几句，再后来，我们可以正常聊天，虽然她总是一个很安静恬淡的人，话也不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她对我的恬淡中带着笑容，于是，我提出正式交往，没想到她答应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维持了一年多……”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我生命中最满足的一段时光，现在想来，其实那就是幸福，平平淡淡的幸福……”
“她很宠着我，我想要她为我做什么，她都一一应允。她的感情，她的心，甚至是她的人，她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
“也许是因为我太过自信了，以为她不会离开我，也离不开我，因为我知道，她有多喜欢我……一直到初二的第二学期，也许是因为贪图新鲜感，我遇到另外一个女孩后，对她渐渐冷淡了……”
“期间她有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想对她坦白，每一次她问，我就生气，甚至发火，说她不相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看到我和那个女孩如何亲密，不管我以什么借口去撇清我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她都相信了，直到那次，她亲眼看见我和那个女孩在床上……”
“还记得她当时只是看着我，像是等待着什么，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地离开了，只是那次离开后，我再也找不到她，就这样，过了七年……”
“……你说完了吗？”
“……嗯。”
于澔长舒一口气，想减缓心中的疼痛，但是那只抓住他心脏的无形之手，却越收越紧，痛楚刺骨，蔓延全身。
沉浸在哀伤中的他，并没有察觉卫子夕的异样。
“嘭！”
卫子夕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听着于澔的叙述，越听他就越愤怒。
他很想平复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可是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
他真心心疼筱羽。
难怪，她不敢轻易向人打开心扉。
原来，她曾受过这么深的伤害。
“子……夕？”
于澔愕然地看向卫子夕，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不是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早就揍你第二拳！”卫子夕双手揪住于澔的衣领，怒气不减地对着于澔直咆哮，“知道她为什么默不作声地离开，让你找不到她吗？”
“为什么……”
于澔被卫子夕的怒火震得木然，他不懂卫子夕为何会如此生气。
“因为那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她能留恋的人和事！”卫子夕粗鲁地一把甩开于澔，“初二那年，离开她的不止你，还有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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