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引月长渊
7—1引月
她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她只觉得公子比上一次更加疯狂，不，或者说，疯魔。
她很痛，却同时不可遏制地感到快乐。她也舍不得停。
可他竟然如此逼她，说荤话还不够，像对待娼妓一样。
她再受不住，哭了。他却不放过她，甚至变本加厉。
可是最后，他居然那么温柔。温柔的让她浑身酸软，叫她渴望他不如像方才那样粗暴，早点结束这种让她疯狂的难受。
手腕一松，却拉回了她的理智。天，她究竟耽搁了多少时候！
她竟然为了能与他有这最后一次，忘记该像上次那样借机打晕他！
抬头看到公子已然毫无血色的唇，她慌忙想为他输送内力。
可他不让。还说些、问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笑的让她想哭。
而那个吻。那个或许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吻。
纠缠的银丝，缱倦万千的吻。
让她恍惚间以为，公子也是喜欢她的。
——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不善言辞的她言语不如思绪快，却忽然惊恐地睁大双眼。
血，都是血。
艳红的血从他嘴角留出，他沉重地身体压在她身上，而后缓缓地闭上眼，呼吸微弱，像是再也不会醒来。
她慌忙抱着他坐起，靠在床头，也不敢让他的东西离开，按在他的丹田，心急之下每每出错，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念心法，不要命一样将内力渡给他。
许久，她精疲力尽地收手。这次，她失了九成内力。
可她不悔。
看着公子安静下来的睡颜，依然苍白消瘦。她缓缓离开他的身体，抚了抚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公子，我待你之心从来如此，为何你总不知，不肯信我。
月儿爱你啊。
可你讨厌月儿。你恨月儿。
那么，再见，长渊。再也不见。
月儿不会再来打扰你。
7—2长渊
醒来的时候，是在卧房。
抬头，却见师父坐在床边。
他有些迷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他猛然坐起，原以为的虚弱却是一丝也无，反而功力似乎更浑厚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师父给他渡了内力？
却见师父直直地看着他，叫他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师父问他，对引月那个丫头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混乱的思绪无论如何理不出头绪，他记得，昏迷之前，她还将苍白冰凉的手放在他的丹田。然后……然后呢？
——先回答为师。
他想了很久，终于痛苦地闭上眼。
——我恨她，师父。可是，可是……
——可是你更爱她，是吗？
他睁开眼，悲伤地看着师父。却见师父长长一叹。
——都是为师的错。为师当年以为你性子冷清，定是不喜奴婢这种低贱之人，可那时，你就快及冠，突破纯阳诀就在旦夕。而你身边，除了引月这丫头，再无其他又是处子又内功深厚到可与你媲美的人，且心甘情愿，又好骗到连交合都不知是何意……
他渐渐瞪大眼睛，直直看着师父愧疚的脸。
——所以为师不得已，只能将解除你纯阳诀限制的功法传给她，还用了手段不让她告诉你，不不是手段，那丫头根本就……本想着她救你定会内功耗尽，也就没有后面的事，可谁知引月那么聪明，又很刻苦，竟然挺了过来……何况后来她重伤，流风那傻小子，竟然渡了三成内力给她，倒是便宜了你们。
——为师更没有想到，你也会爱上她。你若不爱她，大成之后自然所向披靡，过不了几年也能浅尝女色，再过几年也能让人孕育你的子嗣。你若爱她，却会立刻受内功反噬，要她再救你一次。只是这次，没有处子之血，为师也不知她还能不能活下来，活下来也可能……毕竟你的真气和元阳太过霸道，怕是会伤了她的阴精，恐怕以后孕育子嗣……而你的身份，更是不可能娶她。再加上流风，怕是比你陷的更深。
——本来这样的祸害，为师定会冒着被你们杀了的风险也将她除去。可是，长渊，如今，你这纯阳诀，却要变成纯情诀了……她若生不了孩子，倒是绝了你的种。为师对不起你……
处子，内功深厚，心甘情愿，好骗到连交合都不知……
内功耗尽，再救一次，没有处子之血，不知能不能活，活着也难孕子嗣……
一桩桩一件件，思绪飘飞到那年及冠前山洞闭关，回来时马车上她苍白的神色，一闪而过的委屈，小心翼翼的眼神……
倏忽一转，又是她被质疑身子，在雪飞花尖酸刻薄的话语中，猛然羞红又苍白的脸……
原来，从来都是她。从来都是。
可他做了什么？
他当着她的面娶妻，冷落她，怀疑她，赶走她，让她受辱，甚至这次，辱骂奚落，还……强暴了她，那么多次……害的她……
他居然还要求她对他一如既往地好，居然还嫌弃她脏……
若没有流风，她恐怕早就死了。所以，她才留在流风身边吗。
她那么善良，如果知道流风为她做的一切，定会报恩。何况，流风对她那么好。好他太多。
原来，她一直喜欢他。
原来，从头到尾，是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师弟。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
想到那时他将将大婚，偶然看到夫人责罚她时，她恭顺又心甘情愿的表情。
想到被指正验身时，她忽然羞红又苍白的脸。
那时候他不明白，甚至怀疑，妒忌，如今，只消想想就知道那傻姑娘在想什么。怕是她自觉不配，又觉他已娶了妻，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傻傻的想要默默退出，或者，想要保命吧……
就如师父都不认为他会喜欢一个奴婢，那她怎么会认为说出真相就不会被处死？
那个傻姑娘，做了那么多，最后却只想他幸福就好。
傻瓜，你怎么会不配。
眼里温热流下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从来不哭。这是第一次。
只是……纯情诀？那是什么？
——是你这一生一世都只能和她一人……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这没什么，师父。
他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一人又何妨？甚至有隐隐的喜悦，若她知道自己非她不可，岂不是会很高兴？
——还有……你可能还会有一次纯情命劫，要她来救你。
他刚松的气又瞬间提了起来。还要她来救？
——是的。她一日生不下你的孩子，你就一日有可能产生命劫。若是生下孩子，你的命劫就彻底解了。这是功法的限制，要你的元阳在孩子出生时带出一部分功法的戾气给孩子，否则你依然会爆体而亡，而她也会生下死胎，或者一尸两命。当然，那戾气对孩子不会有威胁，反而强身护体。至于怎么救你，还是一样的方法，恐怕要比这次更多的内力。到那时候，她恐怕真的……而你元阳特殊，她如今身子孱弱，要怀上，真的很难……不过，为师定会倾尽全力帮你。
——再有，长渊，你是不是方才对她……你爱上她后的第一次如此激烈，以后每一次相融，你恐怕都会受第一次影响，且很难控制，毕竟纯情诀比纯阳诀更霸道。你若方才对她很是粗暴，那以后……恐怕会克制不住你自己，会弄疼她的，即使解了命劫也会……过于粗鲁。引月这丫头真是命苦。可其实本不该，为师看过她的面相，当是有福气之人，甚至和流风那孩子还有姻缘。是为师改了她的命，如今，还要逆天改命，坏了流风的姻缘，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流风，更对不起你。
不，怎么会是师父的错。是徒儿的错，是徒儿不该动情。
——傻孩子，不该动情？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为师怎么可能算到未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若是，若是我不碰她……
——那最长两年，你必生劫。若是碰她，诞下子嗣自然迎刃而解；即使她无法孕育子嗣，你与她至少也有五年。届时，可能为师会找到更好的灵药和办法……傻孩子，你以为你不碰她就没事了？就算你想死，也看为师同不同意，何况如果引月丫头知道还能救你，她会不来？
可是，我怕我会伤害她，我不想再伤害她……
——但是，她爱你。
师父说她和流风本有姻缘……
——如今，也不可能了。你昨夜定没好好待她，她可有反抗？她爱你，长渊。
若能让她不再爱我，她和流风是不是就能好好过？
——为师绝不会允许！她不爱你，你会彻底受纯情诀反噬。长渊，你会死的！为师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题外话－－－－－－
中秋佳节，节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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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痛，却同时不可遏制地感到快乐。她也舍不得停。
可他竟然如此逼她，说荤话还不够，像对待娼妓一样。
她再受不住，哭了。他却不放过她，甚至变本加厉。
可是最后，他居然那么温柔。温柔的让她浑身酸软，叫她渴望他不如像方才那样粗暴，早点结束这种让她疯狂的难受。
手腕一松，却拉回了她的理智。天，她究竟耽搁了多少时候！
她竟然为了能与他有这最后一次，忘记该像上次那样借机打晕他！
抬头看到公子已然毫无血色的唇，她慌忙想为他输送内力。
可他不让。还说些、问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笑的让她想哭。
而那个吻。那个或许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吻。
纠缠的银丝，缱倦万千的吻。
让她恍惚间以为，公子也是喜欢她的。
——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不善言辞的她言语不如思绪快，却忽然惊恐地睁大双眼。
血，都是血。
艳红的血从他嘴角留出，他沉重地身体压在她身上，而后缓缓地闭上眼，呼吸微弱，像是再也不会醒来。
她慌忙抱着他坐起，靠在床头，也不敢让他的东西离开，按在他的丹田，心急之下每每出错，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念心法，不要命一样将内力渡给他。
许久，她精疲力尽地收手。这次，她失了九成内力。
可她不悔。
看着公子安静下来的睡颜，依然苍白消瘦。她缓缓离开他的身体，抚了抚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公子，我待你之心从来如此，为何你总不知，不肯信我。
月儿爱你啊。
可你讨厌月儿。你恨月儿。
那么，再见，长渊。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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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长渊
醒来的时候，是在卧房。
抬头，却见师父坐在床边。
他有些迷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还活着。
他猛然坐起，原以为的虚弱却是一丝也无，反而功力似乎更浑厚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师父给他渡了内力？
却见师父直直地看着他，叫他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师父问他，对引月那个丫头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混乱的思绪无论如何理不出头绪，他记得，昏迷之前，她还将苍白冰凉的手放在他的丹田。然后……然后呢？
——先回答为师。
他想了很久，终于痛苦地闭上眼。
——我恨她，师父。可是，可是……
——可是你更爱她，是吗？
他睁开眼，悲伤地看着师父。却见师父长长一叹。
——都是为师的错。为师当年以为你性子冷清，定是不喜奴婢这种低贱之人，可那时，你就快及冠，突破纯阳诀就在旦夕。而你身边，除了引月这丫头，再无其他又是处子又内功深厚到可与你媲美的人，且心甘情愿，又好骗到连交合都不知是何意……
他渐渐瞪大眼睛，直直看着师父愧疚的脸。
——所以为师不得已，只能将解除你纯阳诀限制的功法传给她，还用了手段不让她告诉你，不不是手段，那丫头根本就……本想着她救你定会内功耗尽，也就没有后面的事，可谁知引月那么聪明，又很刻苦，竟然挺了过来……何况后来她重伤，流风那傻小子，竟然渡了三成内力给她，倒是便宜了你们。
——为师更没有想到，你也会爱上她。你若不爱她，大成之后自然所向披靡，过不了几年也能浅尝女色，再过几年也能让人孕育你的子嗣。你若爱她，却会立刻受内功反噬，要她再救你一次。只是这次，没有处子之血，为师也不知她还能不能活下来，活下来也可能……毕竟你的真气和元阳太过霸道，怕是会伤了她的阴精，恐怕以后孕育子嗣……而你的身份，更是不可能娶她。再加上流风，怕是比你陷的更深。
——本来这样的祸害，为师定会冒着被你们杀了的风险也将她除去。可是，长渊，如今，你这纯阳诀，却要变成纯情诀了……她若生不了孩子，倒是绝了你的种。为师对不起你……
处子，内功深厚，心甘情愿，好骗到连交合都不知……
内功耗尽，再救一次，没有处子之血，不知能不能活，活着也难孕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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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来都是她。从来都是。
可他做了什么？
他当着她的面娶妻，冷落她，怀疑她，赶走她，让她受辱，甚至这次，辱骂奚落，还……强暴了她，那么多次……害的她……
他居然还要求她对他一如既往地好，居然还嫌弃她脏……
若没有流风，她恐怕早就死了。所以，她才留在流风身边吗。
她那么善良，如果知道流风为她做的一切，定会报恩。何况，流风对她那么好。好他太多。
原来，她一直喜欢他。
原来，从头到尾，是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师弟。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
想到那时他将将大婚，偶然看到夫人责罚她时，她恭顺又心甘情愿的表情。
想到被指正验身时，她忽然羞红又苍白的脸。
那时候他不明白，甚至怀疑，妒忌，如今，只消想想就知道那傻姑娘在想什么。怕是她自觉不配，又觉他已娶了妻，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傻傻的想要默默退出，或者，想要保命吧……
就如师父都不认为他会喜欢一个奴婢，那她怎么会认为说出真相就不会被处死？
那个傻姑娘，做了那么多，最后却只想他幸福就好。
傻瓜，你怎么会不配。
眼里温热流下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从来不哭。这是第一次。
只是……纯情诀？那是什么？
——是你这一生一世都只能和她一人……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这没什么，师父。
他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一人又何妨？甚至有隐隐的喜悦，若她知道自己非她不可，岂不是会很高兴？
——还有……你可能还会有一次纯情命劫，要她来救你。
他刚松的气又瞬间提了起来。还要她来救？
——是的。她一日生不下你的孩子，你就一日有可能产生命劫。若是生下孩子，你的命劫就彻底解了。这是功法的限制，要你的元阳在孩子出生时带出一部分功法的戾气给孩子，否则你依然会爆体而亡，而她也会生下死胎，或者一尸两命。当然，那戾气对孩子不会有威胁，反而强身护体。至于怎么救你，还是一样的方法，恐怕要比这次更多的内力。到那时候，她恐怕真的……而你元阳特殊，她如今身子孱弱，要怀上，真的很难……不过，为师定会倾尽全力帮你。
——再有，长渊，你是不是方才对她……你爱上她后的第一次如此激烈，以后每一次相融，你恐怕都会受第一次影响，且很难控制，毕竟纯情诀比纯阳诀更霸道。你若方才对她很是粗暴，那以后……恐怕会克制不住你自己，会弄疼她的，即使解了命劫也会……过于粗鲁。引月这丫头真是命苦。可其实本不该，为师看过她的面相，当是有福气之人，甚至和流风那孩子还有姻缘。是为师改了她的命，如今，还要逆天改命，坏了流风的姻缘，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流风，更对不起你。
不，怎么会是师父的错。是徒儿的错，是徒儿不该动情。
——傻孩子，不该动情？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为师怎么可能算到未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若是，若是我不碰她……
——那最长两年，你必生劫。若是碰她，诞下子嗣自然迎刃而解；即使她无法孕育子嗣，你与她至少也有五年。届时，可能为师会找到更好的灵药和办法……傻孩子，你以为你不碰她就没事了？就算你想死，也看为师同不同意，何况如果引月丫头知道还能救你，她会不来？
可是，我怕我会伤害她，我不想再伤害她……
——但是，她爱你。
师父说她和流风本有姻缘……
——如今，也不可能了。你昨夜定没好好待她，她可有反抗？她爱你，长渊。
若能让她不再爱我，她和流风是不是就能好好过？
——为师绝不会允许！她不爱你，你会彻底受纯情诀反噬。长渊，你会死的！为师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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