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如宝
“中毒？”沈岩松不屑，“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没有，不过府上传的有声有色，说是大小姐做的。”管家吸了口冷气道。
“荒唐！”沈岩松拍了下桌子，倒不是维护，沈念君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可不能背上这样的污名，到时候利用价值没了，不就白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
“去把君儿叫来。”管家应了声是，就往外走。
“等等，叫她直接到映枫园，再把各个院子的人请到映枫园。”
相府东苑住的是沈岩松，西苑是客房。北苑住的是老二老三的家眷。南苑便是惊鹊楼。
“爹。”沈念君一进门便看见沈岩松负手而立，急忙屈下膝来行了个礼。
一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安玉颖，沈柚惜母女，老实巴交的三夫人和一双儿女，穿的花枝招展的兰姨娘，云姨娘，丈夫都不在府里，也不知是穿给谁看。倒是多了一个沈念君意料之外的人，安玉颖的母亲，李青棠。因为身份卑微，也是二房夫人刘氏做的手脚，所以一直被安排在僻静的地儿，不让随意走动。
“大小姐身子娇贵，怕是第一次踏进这映枫园吧。”沈柚惜的母亲刘氏先开了话，只是说的有些阴阳怪气。
“二婶对我有意见?”深念君似笑非笑，一张俏脸冷了冷，站直了身子。
刘氏哼哼，“我哪里敢，只是我们相府也是东楚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为嫡长女，却从不守礼道，不晓得向长辈请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沈念君眼神变了变，这刘氏应该是脑子进水了。“二婶。”深念君这声唤得不小，顿了顿道，轻笑，“二婶倒不愧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千金，东楚以嫡为尊，我母亲尚且不在身边，这里除了父亲，还有哪里来的长辈?”
刘氏被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想出口反驳，被外头来的小斯打断了。
“相爷，外头有个姑娘，说是二夫人的亲戚，家里闹了洪灾，来投奔的。”
刘氏气顺了顺，脸上笑开了花，一想，定是自家表侄女来了。前几日才捎了信去，可见表弟的确上心。
沈念君见刘氏要开口，放下了茶盏。“真是可笑，既是二婶的亲戚为何不去尚书府。怎么，这东西南北闹了洪灾，都要往相府里挤吗？二婶把我们相府当成收容所了吗。左右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些银子打发走便是了。”刘氏的表侄女她不是没见过，偏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娇纵蛮横。说的好听是投奔，只是想把相府当成跳板，为了日后嫁人做准备罢了。
刘氏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在场的其他人显然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些话，就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沈家散也散的差不多了，跟分了家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沈岩松和沈贵妃沈邱晨是一母同胞，长房嫡子嫡女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沈老爷与夫人感情一般，但架不住沈夫人娘家财力雄厚，一直不敢废妻。后来安氏毒死了沈夫人，沈老爷便抬了她做妻。安氏生下的老二便也理所应当成了嫡子。以至于后来沈家只有老三一个庶子，只不过老二在任职期间发生意外，落了个因公殉职。
三房人偏多，三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老三又纳了两个姨娘，平时也没见什么不和的传闻就是了。
“好了，君儿。门口的姑娘给些银子，让她走吧。”沈岩松挥了挥手，让小斯下去。
刘氏的表情如鲠在喉，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了。
“君儿，安氏被毒害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与女儿无关。”沈念君神色冷了下来，被人莫名诽谤，心情岂能好。
“那你倒是说说，这凶手可能是谁？”沈岩松坐在主位上，静待沈念君开口。
沈念君张了张嘴，始终不敢说话。
“你若有什么推测，大胆说出来便好。”沈岩松这是在明面上为沈念君撑腰。
沈念君嘴角勾起一条冷冽的弧线，“竹子是我惊鹊楼特有之物没错，可每日在惊鹊楼进进出出的下人便有数十人。这几日烈阳当头，按理说竹林里理应是枯燥干裂，是故我让花园里管花卉的家丁日日浇水，竹林林荫茂密，能挡住烈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竹林里定有泥泞之地，谁去了竹林，可以去各苑搜查，鞋和粘在地上的泥，总会有痕迹的。”
一听这话，屋里的人都傻的低头看脚下，李青棠瞳孔一缩，没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动静不大，可纷纷落入众人的眼中，刘氏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这般心虚，莫不是你做的。”
“你切莫瞎说，我娘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安玉颖明显慌了，若是李青棠出了事，连累到她可怎么好。
“那就是你做的了?”沈念君扭过头，看向安玉颖。又扫了一眼李青棠。
“不是玉颖做的，不干她的事，是我，是我做的。”李青棠一脸惊恐，到底是母亲。纵使女儿再无情，也舍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都是你！”她指向沈念君，“如果不是你欺负我们玉颖，我们玉颖怎会过得连个疯子都不如。”
这话气的刘氏上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沈柚惜倒是沉得住气，一直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三房的人更是冷眼旁观，他们在这深宅大院中，求得不过是一个自保罢了，老三沈字庭被调职边塞，路途遥远不说，更是危险之地。把妻女留在沈家，虽不自在，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风光无限的。
李青棠也不恼，反而笑了，“只要毁了你，我们玉颖就是相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了。”
“做梦，就算我死了，怎的也轮不到一个外姓的安玉颖。”沈念君神色平淡，语气中没有半点怨气。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在相府，在朝廷，都一样。
安玉颖被戳到痛处，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就是因为她的身份，上不得沈家的族谱，可她不认为，她比沈念君差。
敢当着沈岩松的面如此造次，下场可想而知，李青棠被带下去的时候悄悄递给安玉颖一个锦囊，安玉颖自是跪在地上哭了半死，只不过那眼泪几分真假，谁知道呢。
这件事解决了，可沈念君却并没有完全松懈下来，李青棠分明承认了，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像是有人刻意假借他人之手，除掉了李青棠和安氏。
“小姐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青柠端了果茶上来，见沈念君失神的望着窗口。
“无碍，可是有什么消息。”沈念君端起茶，却没有喝的意向了，才又放下。
“教司会被萧王府收了。小姐可真是厉害，教司会通过萧王府向朝廷投诚，皇上果真把教司会的一切权益给了萧王府，如此一来，相爷白白教人摆了一道，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盯我们太紧。”青柠笑道。
“小姐，奴婢怎么从未听闻竹林有人浇灌。”事后想来才觉得奇怪。
“我若非嫌水多，不过炸一炸她罢了。”没曾想李青棠这就暴露了，也是意外。
“原是这样，是故小姐方才才会这样说。”
“对了，那安氏如何了?可救回来了?”沈念君不经意想起了，便又问了一句。
“相爷将她打发到别院去了，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哦?”被沈岩松弄走了，怕是也活不长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青柠屈膝做礼，帮沈念君关上了门。
安玉颖见映枫园的人都走完了，这才回了梨花苑。
拿出刚才李青棠悄悄塞下的锦囊，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块玉佩。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名分，连沈家的族谱都没有记入。
你在沈家，过得定是不如意。危难之时，可去李家找中书省李大人，玉佩是信物，切不可弄丢。
李大人为我兄长，一直难言，因是李府的私生女，见不得光的身份，从小在乡下寄养，有幸遇见了你的父亲，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李青棠在知道沈岩松派人找她后，立即写了这字条，无论如何，她都要为她的孩子谋一条生路。
安玉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烧了那张字条。也暗衬李青棠软弱无能，当年如果能在李府谋一个名分，她现在也不会有如此下场。她安玉颖的身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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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没有，不过府上传的有声有色，说是大小姐做的。”管家吸了口冷气道。
“荒唐！”沈岩松拍了下桌子，倒不是维护，沈念君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可不能背上这样的污名，到时候利用价值没了，不就白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
“去把君儿叫来。”管家应了声是，就往外走。
“等等，叫她直接到映枫园，再把各个院子的人请到映枫园。”
相府东苑住的是沈岩松，西苑是客房。北苑住的是老二老三的家眷。南苑便是惊鹊楼。
“爹。”沈念君一进门便看见沈岩松负手而立，急忙屈下膝来行了个礼。
一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安玉颖，沈柚惜母女，老实巴交的三夫人和一双儿女，穿的花枝招展的兰姨娘，云姨娘，丈夫都不在府里，也不知是穿给谁看。倒是多了一个沈念君意料之外的人，安玉颖的母亲，李青棠。因为身份卑微，也是二房夫人刘氏做的手脚，所以一直被安排在僻静的地儿，不让随意走动。
“大小姐身子娇贵，怕是第一次踏进这映枫园吧。”沈柚惜的母亲刘氏先开了话，只是说的有些阴阳怪气。
“二婶对我有意见?”深念君似笑非笑，一张俏脸冷了冷，站直了身子。
刘氏哼哼，“我哪里敢，只是我们相府也是东楚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为嫡长女，却从不守礼道，不晓得向长辈请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沈念君眼神变了变，这刘氏应该是脑子进水了。“二婶。”深念君这声唤得不小，顿了顿道，轻笑，“二婶倒不愧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千金，东楚以嫡为尊，我母亲尚且不在身边，这里除了父亲，还有哪里来的长辈?”
刘氏被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想出口反驳，被外头来的小斯打断了。
“相爷，外头有个姑娘，说是二夫人的亲戚，家里闹了洪灾，来投奔的。”
刘氏气顺了顺，脸上笑开了花，一想，定是自家表侄女来了。前几日才捎了信去，可见表弟的确上心。
沈念君见刘氏要开口，放下了茶盏。“真是可笑，既是二婶的亲戚为何不去尚书府。怎么，这东西南北闹了洪灾，都要往相府里挤吗？二婶把我们相府当成收容所了吗。左右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些银子打发走便是了。”刘氏的表侄女她不是没见过，偏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娇纵蛮横。说的好听是投奔，只是想把相府当成跳板，为了日后嫁人做准备罢了。
刘氏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在场的其他人显然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些话，就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沈家散也散的差不多了，跟分了家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沈岩松和沈贵妃沈邱晨是一母同胞，长房嫡子嫡女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沈老爷与夫人感情一般，但架不住沈夫人娘家财力雄厚，一直不敢废妻。后来安氏毒死了沈夫人，沈老爷便抬了她做妻。安氏生下的老二便也理所应当成了嫡子。以至于后来沈家只有老三一个庶子，只不过老二在任职期间发生意外，落了个因公殉职。
三房人偏多，三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老三又纳了两个姨娘，平时也没见什么不和的传闻就是了。
“好了，君儿。门口的姑娘给些银子，让她走吧。”沈岩松挥了挥手，让小斯下去。
刘氏的表情如鲠在喉，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了。
“君儿，安氏被毒害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与女儿无关。”沈念君神色冷了下来，被人莫名诽谤，心情岂能好。
“那你倒是说说，这凶手可能是谁？”沈岩松坐在主位上，静待沈念君开口。
沈念君张了张嘴，始终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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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颖被戳到痛处，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就是因为她的身份，上不得沈家的族谱，可她不认为，她比沈念君差。
敢当着沈岩松的面如此造次，下场可想而知，李青棠被带下去的时候悄悄递给安玉颖一个锦囊，安玉颖自是跪在地上哭了半死，只不过那眼泪几分真假，谁知道呢。
这件事解决了，可沈念君却并没有完全松懈下来，李青棠分明承认了，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像是有人刻意假借他人之手，除掉了李青棠和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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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怎么从未听闻竹林有人浇灌。”事后想来才觉得奇怪。
“我若非嫌水多，不过炸一炸她罢了。”没曾想李青棠这就暴露了，也是意外。
“原是这样，是故小姐方才才会这样说。”
“对了，那安氏如何了?可救回来了?”沈念君不经意想起了，便又问了一句。
“相爷将她打发到别院去了，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哦?”被沈岩松弄走了，怕是也活不长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青柠屈膝做礼，帮沈念君关上了门。
安玉颖见映枫园的人都走完了，这才回了梨花苑。
拿出刚才李青棠悄悄塞下的锦囊，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块玉佩。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名分，连沈家的族谱都没有记入。
你在沈家，过得定是不如意。危难之时，可去李家找中书省李大人，玉佩是信物，切不可弄丢。
李大人为我兄长，一直难言，因是李府的私生女，见不得光的身份，从小在乡下寄养，有幸遇见了你的父亲，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李青棠在知道沈岩松派人找她后，立即写了这字条，无论如何，她都要为她的孩子谋一条生路。
安玉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烧了那张字条。也暗衬李青棠软弱无能，当年如果能在李府谋一个名分，她现在也不会有如此下场。她安玉颖的身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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