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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谈性色变

小说:那扇门饿得作者:如舟随行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08:48:23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在,他们见我进门了,如事先培训过,用同一句话同一个腔调地对我说:“冲舟,今夜好雅兴呀,是不是和那个女女漫步去了?”

        面对他们如此浩浩荡荡的说辞,我倍感无能为力,用一笑默认着回应。顾国见我拿笑回应,抢着问:“冲哥,和那个女孩子一起,赶紧从实招来?”

        余翔也跟着说:“老板,都这么晚了,没干出轨事吧?”

        袁童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冲舟,是不是和萧娟漫步去了?”

        王锐说:“不是萧娟,还能有谁?”

        贾峰也说道:“人家老板就是老板,晚上还有女的陪伴,真是好性福!”

        我再一次,被他们这些没有同情和理解的猜测击得粉碎,不知如何作答。

        顾国见我还是没嗯声,走到我跟前,边拍我胳膊边说:“冲哥,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你吃力的喘气声!是不是……”

        余翔立即抢着说:“如果真的话,那老板今晚肯定累坏了!”

        袁童又说:“要不让冲舟把他今晚收获的经验给我们谈谈,看他持续了多久,用了什么动作?”

        余翔笑着喊道:“那肯定是‘你前我后’了。”

        顾国意气风发地说:“小余,你也忒小瞧咱冲哥了,你看他那身板,动作方面,那肯定与众不同,最起码也是老汉推车式!”

        余翔急着骂顾国道:“你懂个屁!‘老汉推车’和‘她前他后’有区别吗?”

        袁童骂顾国说:“你二球来着,人家小余是过来人,你和他争什么?”

        顾国又反驳道:“小余他黄毛都没长齐,有个屁经验!你看看咱们冲哥,不动声色,不装腔作势,却净搞实战演习!”

        贾峰也说:“我赞成顾国说的,因为咱们老板已经几夜都没回宿舍了,所以论及经验,他肯定比我们都在行。

        ”

        顾国见只是他们几个胡乱地谈论,我却没有丝毫回应,焦急地说:“冲哥!你怎么不给兄弟们介绍介绍!如果你怕难为情,我先给你简单的说个轮廓——就是你‘先干什么,后干什么’。”

        我终究憋不住了,对顾国说:“你就是个嫩蛋,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去初中,重修那堂重要的生理课吧!”

        顾国松松臂膀答道:“说实话,冲哥,这点上,还真的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正好没有上那节课,所以希望你给我补补。”

        余翔也笑着说:“课倒是上了,但课本终究没有讲具体的实战过程,你就给大伙儿细说一下吧!”

        无奈之下,我反驳道:“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动作,你就下载个毛片,人家宫本道公司的针孔摄像头就是专门为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动作服务的。再者,如果你感觉还不够清晰,那我建议你下载个蓝光的高清模式!”

        余翔说:“毛片里面的动作大多不切实际,不及你的言传身教来得过瘾!”

        袁童也说:“冲舟,毕竟你也是咱们一舍之长,既然大家都对你寄予了莫大的希望,你就给兄弟们说说吧!”

        “人家老师上一节生理课,也有工资报酬,况且我要讲实战经验,报酬能少吗?”

        我以为拿报酬说事儿,他们肯定会做出让步的,没想到,竟适得其反,顾国第一个大声喊道:“冲哥,只要你肯传授经验,今晚要什么报酬,我第一个满足你。”

        见顾国如此慷慨答应,余翔和袁童也举手赞成。接着,王锐和贾峰也赞同。

        听他们这样一说,我想,如果我现在还不说话,肯定被他们五个活捉了炒着吃。对此,我只能瞎编,但刚瞎编了几句,就被余翔拦住了,他说:“老板儿,难道你没看过黄色小说吗?怎么讲得如此生搬硬套,能不能讲得引入入胜、生动活泼些?”

        “我又不是黄色小说家,能讲得入胜活泼吗?”

        顾国说:“小余说得对,如果冲哥讲得不符合咱们的心意,那答应他的条件就全部免谈。”

        一听顾国不履行承诺,我便喜上眉梢,心想,既然顾国要耍赖,我也就有借口成无赖了,便说:“既然小顾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不讲了。”

        袁童一听我不讲了,急着说:“顾国不答应,我答应!”

        “你答应得不算!”

        顾国生气地说:“冲哥,我哪儿说不答应你的条件了!”

        “不是刚才你说讲得不入胜不活泼就免谈吗?难道现在还想抵赖吗?”

        顾国说:“那只是个假设,是个比方而已。”

        我顺手拿了洗脚盆,并说:“反正我讲得不能入胜不能活泼,那就不扫大家的兴了!你们几个互相交流交流吧!”

        话一说完,我便匆忙端着盆子,开了门,去厕所了。

        走到厕所,一如从前,里面还是臭气中弥漫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直让人身体仅有的一些味蕾细胞开始做膨胀和收缩的周期运动,我真不想进入,可看到厕所里的每一个水龙头跟前已然占据了洗刷的同学,又看到他们刷牙极慢极惬意地动作,以及洗衣服极轻柔极欣慰地举动,我感觉,他们已完全适应了这种味道,我何能不适应呢?

        进去后,等到一个空位的水龙头,我才端了一盆子水出来。

        回到宿舍,舍友们正谈得兴致勃勃,只是话题已从刚开始指向我的实战经验上升到纯粹的理论知识了。

        贾峰说:“西方国家,对于性,是比较开放的,而且色情行也是比较发达的,甚至德国和荷兰已经把色情业合法化了。”

        余翔反驳道:“虽然好莱坞电影里,经常会看到老外很开放,但现实中他们对性还是比较保守的。说到实处,在性方面,日本才是我们这代青年人的性启蒙老师。我想,只要是第一次被刺激有那种需求的人,大多数引诱刺激就是来源日本,而且日本的色情业,是日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我们知道,日本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头像被印在一万日元钞票上的福泽渝吉,有一句流芳千古的话‘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娘子军’。而且早在明治维新时期,当时的政府就公布了‘娼妓解放令’,可见,日本对性文化的开放。再看看今天,那些日本著名的av女优,诸如***、波多野结衣,更是被当作明星般尊崇。”

        余翔滔滔不绝地说着,袁童和顾国则像小孩子听大人讲童话故事,入神地直流口水。我正洗脚,听余翔这番论述后,觉着他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还挺多的。想插嘴讲,但惟恐恐他们又拿我开刀,就没敢再发表任何看法。

        他们几个又谈了半天,觉着没意思了,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袁童拿着一本明天要上的《模拟电路》课本,来回的翻页,其焦急的神情,好像狄宥老师给他布置了什么重大的提问,他非得事先做好准备。

        余翔继续平躺在他那厚实的被窝里,却把被子使唤成了课桌,一本精装版的《名侦探柯南》漫画书放在上面,伸出一只手,翻一页,看一会儿,再等片刻,又伸出一只手,翻过一页,再聚精会神地看,如此循环,好像自己就是那活泼神通的柯南,已然破获了一桩惊天动地的东京大案。

        顾国把自己深藏在被窝里看《坏蛋怎样炼成的》的电子书,其整个形体全然见不着踪影,唯两腿蜷缩,如碟在蛹中,挣扎破出,偶然一翻身,紧握着的手机溢出一道光,如坏蛋的没落,一闪面的功夫,又消失了。

        贾峰以他手指发出的最快按键速,正兴致勃勃地玩着他一直痴迷的《魔兽世界》游戏。他击键盘如贝多芬弹钢琴,兴奋中,狂吼一声,落败时,捶胸顿足。他滑鼠标如矮人跳街舞,娴熟自如,上窜下跳。

        王锐则按他一贯的作息习惯,十点钟准时练习普通话。

        我洗完脚,平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萧娟发了一条信息,但她没有回应。我又坚持发了一条“今晚实在不好意思,那一吻——如果你觉着厌烦,就权当是我无意冒犯的流氓行径。但有一点,我要向你绝对地坦白,我是真心实意地要和你交往。”

        我刚发完信息,宿舍的通用灯息灭了。这样,宿舍内就只剩下手机屏幕和电脑屏幕发出的一闪一息的光亮,这真像极了夏日里的那些萤火虫。可短暂的黑暗后,袁童床铺上率先送来了台灯发出的亮光,随后,余翔和王锐的位置也相继传来光线,一时,整个宿舍又明起了火亮的画面,直照的墙壁上那些粉刷的白石灰也发了光,天花板也露了光。

        透过这些零星互散又重叠的光,能清楚的编制出一道我们宿舍的睡前风景画:余翔痴迷于自己那本漫画书,好像漫画的世界里不知深藏着多少搞笑多少滑稽多少幽默的乐趣;贾峰沉浸于自己的游戏,好像游戏的世界里不知承载着多少刺激多少精彩多少绝伦的冒险;王锐沉睡于自己的梦乡,好像睡眠的世界里不知游离了多少奇异多少错综多少繁杂的虚幻;顾国专注于自己的小说,好像小说的世界里不知埋备了多少离奇多少起伏多少跌宕的故事;袁童书写着自己的日记,好像文字的世界里不知穿插了多少过往多少弥足多少珍贵的情感;我辗转着自己的反侧,好像辗转的世界里不知消融了多少烦郁多少惆怅多少无奈的悲恸。

        随着时间的推移,宿舍的光亮渐近微弱,鼾声却像传唱的音符,此低彼高了。

        我又一次失眠了。脑海中想着,自己今天操场上对萧娟那一瞬的吻——是错还是对?我究竟不知道吻萧娟的那股勇气是如何出现的?曾上高中时,我是一个和女同学交谈一会儿就紧张的语塞的人,如今,上了大学,却对女孩子能主动地去吻,难道是我男性荷尔蒙增进的结果?又想到自己一瞬间,竟对一个自己心意的异性产生了强制的一吻,虽然那一吻,是那么的仓促,那么的冲动,那么的干瘪,但我还是感受到,那一吻如同男性第一次的遗精和女性第一次的月经难能可贵,甚至可贵到那是造物主恩赐于人类才独有的一种神奇的力量。所以朦胧年少的我们,虽然对这种第一次都有过好奇,有过紧张,有过邪念,但经过了,才感到那是一股释放了后才知道人性有多么贪婪的一次经历。虽然今晚舍友们都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性”,但以往,我只能在偶然的睡梦中,被不知不觉的外在刺激发生时,才有过这种本能的反应,其他则一无所知。说句心里话,今晚对萧娟那个令她不欢离去的一吻,我是心有愧疚的,说到底,萧娟对于我的爱接受不接受,那是她有权做决定的,我却强加于她,实在背离我的爱情准则。

        又想到,自从遇到萧娟,我每天脑海中都有她的影子,我不知道自己上大学的初衷注定为了她?记得我先前读书的时候,对女性,那绝对是十足的绝缘体,而现在竟进化成了导体,还有向超导体转变的意欲。我不知道爱情的导电分子,从她和他构成的导电体中被迫行进中会遇到怎样地碰撞和互击?但从萧娟对我的忽冷忽热和我对她的痴迷痴情中,明显感受到这种行进是多么的不畅通呀!!!

        唉!还是不要再想了!想也是白想!可是瞌睡这东西,就和女人一样难缠!你想睡的时候,它就执意让你不要睡着。你不想睡的时候,它就偏偏让你睡着!记得朱先生在?荷塘月色?写道——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着窗子进来的,恰恰成了他那种感觉。我欣赏朱先生能够在失眠之夜,还有荷塘月色独赏,自己却不能!但为了达到他的意境,我就幻想着自己在弥望的田田的叶子上,在薄薄的青雾中,在参差斑驳的倩影里,去成为一个漂浮的采莲者。于是,“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我熟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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