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野蛮生长
到初二那一年,班上的男生大多已经历了第二性征发育,唇边长出黑绒绒一溜细软的胡须。寝室里夜谈的话题转到了班里女生身上,评选出了“四大美女”。
那一年的暑假,杜颉有点不好意思去溪边戏水。他的个头猛蹿了蹿,骨架长开,隐私部位也起了让人羞耻的变化。到了冬天他不再与杜赫同挤一张床,每天清早醒来下面硬邦邦的,怕杜赫笑话他。
自从镇上开出第一家网吧,杜颉和杜赫去玩过几回就熟了。小小一台电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也没什么会玩的,就爱游戏。那时在班上的男生中最流行两样东西,一样是武侠小说,一样是电脑游戏。
杜赫迷上了游戏,而杜颉更爱看武侠。日也看,到了夜里用手电筒躲在被子里还看。那时大家手里没钱,只好商量着每人买一本不同的,互相借看。都是些纸张劣质,字迹模糊,大把错别字的盗版书,他们仍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学校一个老师在炒粉店的对面开了一家租书的铺子。可慢慢的大家都发现铺子里的很多书,是上课时老师从同学手里收缴过去的。有一回上音乐课,杜颉偷偷看书,也被缴过一本,赔了书铺老师十块钱,心疼了好几天。后来杜颉又在书摊上见到了他赔了钱的那本书,气了好几天。可又不得不继续去租书。
杜颉和杜赫在一个周日下午请假去县城玩。正值秋季,气温不高不低,路边的杨树叶开始泛黄摇落,天空始终灰蒙蒙的,风中带点儿寒意。县城很热闹,有许多家网吧和书店。杜赫先去玩了几把游戏,再陪杜颉去买了一本武侠小说集。
谁知等他们回到学校,杜赫的眼睛开始发红,滴泪,眼角起了一圈眼屎,到校医务室一瞧,却是感染了红眼病。这个病有传染性,医生开了眼药水,叮嘱他好好休息。杜赫眼都睁不开,只好请假在寝室休息。杜颉给他打饭打水,帮他滴药水,留了武侠给他打发时间。
杜赫道:“你离我远点,会传染。”
杜颉笑道:“我不怕,要传染早就传染了。你是游戏玩多了,伤了眼睛,平时又不锻炼,身体弱。”
一天下午,杜颉打了两桶热水回来给杜赫洗澡。他躺在床上看武侠,正看到精彩处,杜赫忘了拿毛巾。杜颉只好给他送进去。浴室的门打开后,杜赫洁白清瘦的身躯浮现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会发光。
杜颉见杜赫下体跟他的一样,也变了模样。这一发现,让杜颉释怀了。那天晚上,熄灯之后,杜赫悄悄对杜颉说道:“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杜赫想了想又改变了注意道:“等人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带你一起玩。”
杜颉好奇心被挑逗了起来,哪肯罢休,可杜赫偏偏就是不直说,害他几乎一夜没休息好。过了几天,杜赫的红眼病痊愈了。正是周日下午,午休过后,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出门去了。杜赫拉住杜颉,两人躺在床上等。
可是还有一个小个子男生一直留在宿舍洗衣服,洗了很久很久。杜颉早猜到杜赫准备告诉他那件他挂念已久的好玩的事情。不由越等越焦急。
偏偏没过一会儿,宿舍那个胖子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包子,坐在床上吃,吃完了,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在宿舍走了一圈,来到洗衣服那个小个子男生旁边。
接下来的事,让杜颉震惊不已。杜颉从床上抬起头,见那胖子脱掉内裤,用手一拨,那根东西直挺挺的晃。又听胖子对小个男生说道:“李林,你后面借我用用。我可以给你钱。”
李林吃惊的摇了摇头,衣服也不洗了,溜出了宿舍。胖子骂了一句,进厕所去了,过了会儿才出来。杜颉似乎听到他在里面呻吟。胖子出来时,杜颉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倒不是怕胖子,可心里觉得尴尬。
杜赫只听到声音,没见到那画面,不知出了什么事。等胖子穿好衣服出了门,他赶紧下床去把门关上,来到洗漱台那里,把杜颉叫了过去。
“你把裤子脱了。”他对杜颉说。
“干嘛啊?”杜颉疑惑的说道。
“你别问,听我的就行。”
杜颉有些犹豫,可杜赫早把自己脱光了,笑嘻嘻站在他面前,一点害羞的模样也无。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快脱,免得弄脏了衣服。待会儿保管你爽到头!”
杜颉也脱了衣服,秋日的空气有些凉,阳光也是淡淡的,风从破损的窗户一阵阵灌进来,通往楼上的下水管道稀里哗啦响个不停。
他见杜赫雪白的肌肤微微起了颗粒:“有点冷,你别感冒了,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他的眼光不好意思往下看,可杜赫却盯着他的下面看了几眼,笑着道:“你的比我的长大一些。”
杜颉听了心里高兴,也不觉羞涩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杜赫的,说道:“感觉挺丑的。”
刚说完,就见杜赫的命根子开始胀大,杜赫伸手握住,含混说道:“我做什么,你跟着做就行了。”
那个微凉的秋日午后,杜颉学会了打手冲。从此食髓知味,三不五时就要弄出来。有时也和杜赫一起玩,用手帮对方套弄。也不知是谁主动,是谁先动的手。一开始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很快就习惯并乐此不疲了。
他们太熟悉彼此,熟到人与人之间的边界也消融了,两个人仿佛成了一个人,抵消了世间孤独寂寞的侵蚀。只有在摩挲对方时,他们才感到对方的手的触碰可以带来更浓烈的快感。
对那时的杜颉和杜赫甚至班上所有的男生来说,打手冲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消遣。人人都会去做,一些男生的床底扔满了发黄的卫生纸,可无论再洒脱的男生,也羞于谈及。伴随快感而来的,是羞耻和空虚感。如此隐秘的感受,只好埋藏在心底自个儿琢磨。但不包括杜颉和杜赫。
“每次射完,我心里就空空的,好像做了错事一样。你是什么感觉?”
“你说的感觉,我也有。”杜赫道。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可这一定是自然反应。你这么一说,我又想玩了。”
那时已是初冬时节,宿舍熄了灯,他们趴在床头说悄悄话。
“还是不玩了。”杜颉悄声道。“我听乐大说玩多了对身体不好。”
杜赫不搭话了。
“怎么了?”杜颉道。
“你到我床上来。”杜赫的语气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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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暑假,杜颉有点不好意思去溪边戏水。他的个头猛蹿了蹿,骨架长开,隐私部位也起了让人羞耻的变化。到了冬天他不再与杜赫同挤一张床,每天清早醒来下面硬邦邦的,怕杜赫笑话他。
自从镇上开出第一家网吧,杜颉和杜赫去玩过几回就熟了。小小一台电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也没什么会玩的,就爱游戏。那时在班上的男生中最流行两样东西,一样是武侠小说,一样是电脑游戏。
杜赫迷上了游戏,而杜颉更爱看武侠。日也看,到了夜里用手电筒躲在被子里还看。那时大家手里没钱,只好商量着每人买一本不同的,互相借看。都是些纸张劣质,字迹模糊,大把错别字的盗版书,他们仍看得津津有味。
后来学校一个老师在炒粉店的对面开了一家租书的铺子。可慢慢的大家都发现铺子里的很多书,是上课时老师从同学手里收缴过去的。有一回上音乐课,杜颉偷偷看书,也被缴过一本,赔了书铺老师十块钱,心疼了好几天。后来杜颉又在书摊上见到了他赔了钱的那本书,气了好几天。可又不得不继续去租书。
杜颉和杜赫在一个周日下午请假去县城玩。正值秋季,气温不高不低,路边的杨树叶开始泛黄摇落,天空始终灰蒙蒙的,风中带点儿寒意。县城很热闹,有许多家网吧和书店。杜赫先去玩了几把游戏,再陪杜颉去买了一本武侠小说集。
谁知等他们回到学校,杜赫的眼睛开始发红,滴泪,眼角起了一圈眼屎,到校医务室一瞧,却是感染了红眼病。这个病有传染性,医生开了眼药水,叮嘱他好好休息。杜赫眼都睁不开,只好请假在寝室休息。杜颉给他打饭打水,帮他滴药水,留了武侠给他打发时间。
杜赫道:“你离我远点,会传染。”
杜颉笑道:“我不怕,要传染早就传染了。你是游戏玩多了,伤了眼睛,平时又不锻炼,身体弱。”
一天下午,杜颉打了两桶热水回来给杜赫洗澡。他躺在床上看武侠,正看到精彩处,杜赫忘了拿毛巾。杜颉只好给他送进去。浴室的门打开后,杜赫洁白清瘦的身躯浮现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会发光。
杜颉见杜赫下体跟他的一样,也变了模样。这一发现,让杜颉释怀了。那天晚上,熄灯之后,杜赫悄悄对杜颉说道:“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杜赫想了想又改变了注意道:“等人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带你一起玩。”
杜颉好奇心被挑逗了起来,哪肯罢休,可杜赫偏偏就是不直说,害他几乎一夜没休息好。过了几天,杜赫的红眼病痊愈了。正是周日下午,午休过后,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出门去了。杜赫拉住杜颉,两人躺在床上等。
可是还有一个小个子男生一直留在宿舍洗衣服,洗了很久很久。杜颉早猜到杜赫准备告诉他那件他挂念已久的好玩的事情。不由越等越焦急。
偏偏没过一会儿,宿舍那个胖子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包子,坐在床上吃,吃完了,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在宿舍走了一圈,来到洗衣服那个小个子男生旁边。
接下来的事,让杜颉震惊不已。杜颉从床上抬起头,见那胖子脱掉内裤,用手一拨,那根东西直挺挺的晃。又听胖子对小个男生说道:“李林,你后面借我用用。我可以给你钱。”
李林吃惊的摇了摇头,衣服也不洗了,溜出了宿舍。胖子骂了一句,进厕所去了,过了会儿才出来。杜颉似乎听到他在里面呻吟。胖子出来时,杜颉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倒不是怕胖子,可心里觉得尴尬。
杜赫只听到声音,没见到那画面,不知出了什么事。等胖子穿好衣服出了门,他赶紧下床去把门关上,来到洗漱台那里,把杜颉叫了过去。
“你把裤子脱了。”他对杜颉说。
“干嘛啊?”杜颉疑惑的说道。
“你别问,听我的就行。”
杜颉有些犹豫,可杜赫早把自己脱光了,笑嘻嘻站在他面前,一点害羞的模样也无。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快脱,免得弄脏了衣服。待会儿保管你爽到头!”
杜颉也脱了衣服,秋日的空气有些凉,阳光也是淡淡的,风从破损的窗户一阵阵灌进来,通往楼上的下水管道稀里哗啦响个不停。
他见杜赫雪白的肌肤微微起了颗粒:“有点冷,你别感冒了,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他的眼光不好意思往下看,可杜赫却盯着他的下面看了几眼,笑着道:“你的比我的长大一些。”
杜颉听了心里高兴,也不觉羞涩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杜赫的,说道:“感觉挺丑的。”
刚说完,就见杜赫的命根子开始胀大,杜赫伸手握住,含混说道:“我做什么,你跟着做就行了。”
那个微凉的秋日午后,杜颉学会了打手冲。从此食髓知味,三不五时就要弄出来。有时也和杜赫一起玩,用手帮对方套弄。也不知是谁主动,是谁先动的手。一开始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很快就习惯并乐此不疲了。
他们太熟悉彼此,熟到人与人之间的边界也消融了,两个人仿佛成了一个人,抵消了世间孤独寂寞的侵蚀。只有在摩挲对方时,他们才感到对方的手的触碰可以带来更浓烈的快感。
对那时的杜颉和杜赫甚至班上所有的男生来说,打手冲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消遣。人人都会去做,一些男生的床底扔满了发黄的卫生纸,可无论再洒脱的男生,也羞于谈及。伴随快感而来的,是羞耻和空虚感。如此隐秘的感受,只好埋藏在心底自个儿琢磨。但不包括杜颉和杜赫。
“每次射完,我心里就空空的,好像做了错事一样。你是什么感觉?”
“你说的感觉,我也有。”杜赫道。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可这一定是自然反应。你这么一说,我又想玩了。”
那时已是初冬时节,宿舍熄了灯,他们趴在床头说悄悄话。
“还是不玩了。”杜颉悄声道。“我听乐大说玩多了对身体不好。”
杜赫不搭话了。
“怎么了?”杜颉道。
“你到我床上来。”杜赫的语气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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