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如其来的梦境
沃山重沉默地看着那些滚动着播出的遗言，不由得感到有些压抑。除此之外，还有就是让人感觉将要沸腾起来的血液和满脑子的光辉使命……这些东西顿时让他生出一种想要立刻找个黑恶势力同归于尽的冲动来。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本来应该让人精神振奋的情绪反而让他感觉他的大脑渐渐地被洗的一片空白。而就在这种莫名的情绪燃烧之下，内心里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他想要说点什么却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就像是清醒着进入某种梦境，虽然得知是梦，却无法醒来。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幕情景：一个眼睛里满是火焰的少年伸手握住剑柄，淋漓的血从他的手掌上缓缓流淌在他面前的剑柄上。少年的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怜悯看向少年：“值得吗？”那少年执拗地回答：“我没有选择。”
他努力地想要探过头去看清楚那少年的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少年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层层的云雾，阻绝着所有妄图窥探真相胆大妄为的好奇者。
如果沃山重能真的以一个真正的旁观者角度来看的话，就会现他的眼睛中有着乳白色的光芒灿烂地放射出来，如同业火灼烧罪孽般熊熊燃烧——为了完成使命，即使让这火焰把自己和敌人一起焚为灰烬也在所不惜。这样的姿态仿佛一个被洗脑了的邪教徒决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某种莫须有而癫狂的使命。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个无路可退的家伙带着执拗说：我没有选择。
“每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命定要为其他的人做祭品。”沃山重喃喃自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念诵起这句话，声音低沉严肃地如同在念诵某种古老仪式的祭文。
可就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现自己周身的环境瞬间变幻。
有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怜悯看向他：“值得吗？”
而他也如宿命般地回答：“我没有选择。”
沃山重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现在好像是变成了那个他刚刚在恍惚中看见的那幕画面中的拔剑少年。
可是这次，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那个高大的身影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消失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里，只有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慢慢地飘散开来：“我们永远有着选择，只是你愿不愿意罢了。”
可是沃山重没有理睬他，他任凭着手上淋漓而下的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淌。而那些血液又仿佛被剑吸收了般的全部消失在剑刃的部分，剑柄上鲜血淋漓，而那剑刃却随着血液的流淌变得越来越森寒。
沃山重攥紧了手，缓缓地把那柄剑从一片黑暗里拔了出来，只是面色已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色。这样坚韧的精神让沃山重感到又是熟悉又是陌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幕早已拍好的电影，他只是一个替身。
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动作无比自然，就像是他以前已经以十二分的精神做过一次一样……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根本不必思考，他只要顺着类似于本能的控制就行了。
这让他再次恍惚起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曾经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是这样一往无前，也是这样一意孤行，黑暗中有着苍白的笑容，流淌着鲜血的手紧紧握住森寒的剑举过头顶，带着如同孤军出征的壮烈。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悲壮英雄般的气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过去的这十几年来，他何曾有过这样宛如刀锋般的拽？这种强烈的气场，怎么可能属于自己？
……
虽然沃山重感觉自己像是陷入的突然的梦境，可在周逸看来却是完全另一幅场景。
站在叹息之墙前面的沃山重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些滚动播出的遗言面前一言不。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着某种未知力量以他为中心渐渐地扩散开来。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简直像是有个潜伏在身体里的恶灵从一直禁锢着它的监狱里爬了出来，张开一扇破败的双翼狞笑着盯着来往于人间的芸芸众生。
沃山重突然开口了，声音中是满溢的认真严肃。
“为什么？”他轻轻的问道，“你们和他们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沃山重现在是清醒状态，那么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让他自己都感觉惊讶。这种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却给人以淡淡的悲悯感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但是他现在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般无力控制自我。
可是周逸对于这样变化竟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像是早有预料到这样的情景一样镇定无比。
“不为什么。”周逸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摇头:“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战争，种族之间的战争。我们不愿再如以前那般卑贱而可笑的死去，死于蒙昧和混沌”
言辞间并无太大的情绪夹杂其中，就像是在回答一个死者的问题。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上那面泛着无边冷峻光彩的墙壁，声音显得无比平淡：“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就是我们和他们不死不休的原因……血债血偿。我们这种魔鬼，从来不对神的救赎抱有任何的一切形式的希望。太多太多的人已经死去，任何人都可以为了斩断这宿命而死。其实，这面墙也指示了我们的结局：走进死胡同，然后无力归去，便在此留下遗言”
“曾今有个人告诉我：我们永远都有选择，只是看你愿不愿罢了。”沃山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周逸的脸上此刻竟然显现出讥讽的神情来，“我还以为你没有选择呢。”
“我有选择，只是这代价我不愿意。”
“那我们也是如此。没有人能随心所欲地活着，生命即是束缚。但我们却可以经由努力与取舍，让生活尽可能接近你想象中的模样。而我们也正是在这样做的。你明白的，我们坚持到现在靠的不是那些吟游诗人嘴里的爱和正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很好的，玩腻了之后什么都不好。”
周逸冷冷地看着沃山重：“对于人类来说，能够最长久地持续下去的情感，只有仇恨。”
“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以为自己是复仇女神吗？可是就算是那三个神，不也都去了她们应该去的地方，复仇者……”沃山重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却正正地对着周逸的脸，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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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本来应该让人精神振奋的情绪反而让他感觉他的大脑渐渐地被洗的一片空白。而就在这种莫名的情绪燃烧之下，内心里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他想要说点什么却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就像是清醒着进入某种梦境，虽然得知是梦，却无法醒来。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幕情景：一个眼睛里满是火焰的少年伸手握住剑柄，淋漓的血从他的手掌上缓缓流淌在他面前的剑柄上。少年的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怜悯看向少年：“值得吗？”那少年执拗地回答：“我没有选择。”
他努力地想要探过头去看清楚那少年的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少年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层层的云雾，阻绝着所有妄图窥探真相胆大妄为的好奇者。
如果沃山重能真的以一个真正的旁观者角度来看的话，就会现他的眼睛中有着乳白色的光芒灿烂地放射出来，如同业火灼烧罪孽般熊熊燃烧——为了完成使命，即使让这火焰把自己和敌人一起焚为灰烬也在所不惜。这样的姿态仿佛一个被洗脑了的邪教徒决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某种莫须有而癫狂的使命。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个无路可退的家伙带着执拗说：我没有选择。
“每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命定要为其他的人做祭品。”沃山重喃喃自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念诵起这句话，声音低沉严肃地如同在念诵某种古老仪式的祭文。
可就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现自己周身的环境瞬间变幻。
有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怜悯看向他：“值得吗？”
而他也如宿命般地回答：“我没有选择。”
沃山重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现在好像是变成了那个他刚刚在恍惚中看见的那幕画面中的拔剑少年。
可是这次，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那个高大的身影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消失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里，只有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慢慢地飘散开来：“我们永远有着选择，只是你愿不愿意罢了。”
可是沃山重没有理睬他，他任凭着手上淋漓而下的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淌。而那些血液又仿佛被剑吸收了般的全部消失在剑刃的部分，剑柄上鲜血淋漓，而那剑刃却随着血液的流淌变得越来越森寒。
沃山重攥紧了手，缓缓地把那柄剑从一片黑暗里拔了出来，只是面色已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色。这样坚韧的精神让沃山重感到又是熟悉又是陌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幕早已拍好的电影，他只是一个替身。
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动作无比自然，就像是他以前已经以十二分的精神做过一次一样……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根本不必思考，他只要顺着类似于本能的控制就行了。
这让他再次恍惚起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曾经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是这样一往无前，也是这样一意孤行，黑暗中有着苍白的笑容，流淌着鲜血的手紧紧握住森寒的剑举过头顶，带着如同孤军出征的壮烈。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悲壮英雄般的气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过去的这十几年来，他何曾有过这样宛如刀锋般的拽？这种强烈的气场，怎么可能属于自己？
……
虽然沃山重感觉自己像是陷入的突然的梦境，可在周逸看来却是完全另一幅场景。
站在叹息之墙前面的沃山重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些滚动播出的遗言面前一言不。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着某种未知力量以他为中心渐渐地扩散开来。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简直像是有个潜伏在身体里的恶灵从一直禁锢着它的监狱里爬了出来，张开一扇破败的双翼狞笑着盯着来往于人间的芸芸众生。
沃山重突然开口了，声音中是满溢的认真严肃。
“为什么？”他轻轻的问道，“你们和他们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沃山重现在是清醒状态，那么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让他自己都感觉惊讶。这种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却给人以淡淡的悲悯感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但是他现在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般无力控制自我。
可是周逸对于这样变化竟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像是早有预料到这样的情景一样镇定无比。
“不为什么。”周逸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摇头:“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战争，种族之间的战争。我们不愿再如以前那般卑贱而可笑的死去，死于蒙昧和混沌”
言辞间并无太大的情绪夹杂其中，就像是在回答一个死者的问题。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上那面泛着无边冷峻光彩的墙壁，声音显得无比平淡：“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就是我们和他们不死不休的原因……血债血偿。我们这种魔鬼，从来不对神的救赎抱有任何的一切形式的希望。太多太多的人已经死去，任何人都可以为了斩断这宿命而死。其实，这面墙也指示了我们的结局：走进死胡同，然后无力归去，便在此留下遗言”
“曾今有个人告诉我：我们永远都有选择，只是看你愿不愿罢了。”沃山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周逸的脸上此刻竟然显现出讥讽的神情来，“我还以为你没有选择呢。”
“我有选择，只是这代价我不愿意。”
“那我们也是如此。没有人能随心所欲地活着，生命即是束缚。但我们却可以经由努力与取舍，让生活尽可能接近你想象中的模样。而我们也正是在这样做的。你明白的，我们坚持到现在靠的不是那些吟游诗人嘴里的爱和正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很好的，玩腻了之后什么都不好。”
周逸冷冷地看着沃山重：“对于人类来说，能够最长久地持续下去的情感，只有仇恨。”
“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以为自己是复仇女神吗？可是就算是那三个神，不也都去了她们应该去的地方，复仇者……”沃山重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却正正地对着周逸的脸，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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