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局
沃山重呆若铁鸡，比木鸡还傻。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这个词语的意义，他手中牛肉盖浇饭已经在夏日空调的威力下变得有些冰凉。
或许……是他听错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冷，要不是眼前的人他真的是如此熟悉，他甚至不想问出这个问题：“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弑神？”
“他们早该死去的。对于这件以后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真理：结局在开始之前，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可以逃避，我们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决定着最后的结局。”周逸的语气十分平淡，“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们一开始向你宣称的东西并不是胡说。在我们这个行当里，一份可靠的保险确实重要。”
要是没有后面这句话，也许他的话就更像一个隐藏在背后世界的执行者而非一个保险推销员。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并没有把财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意外死亡险上……这辈子都不会！
“你们的死亡率是多少？”沃山重没有现他又重新开始用你们这个词来区别对方。当是周逸听起来并不在意这种小细节，他看着沃山重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之后说出了让他产生了立刻离开这个所谓的世界背后的组织的念头。
打消中二少年探索新世界的念头的力量，仅仅是一个代表着死亡率的数字。
9o%。
这个数字代表着九死一生。
但是，还未等他把能不能退缩的问题问出口，那个现在看上去又重新变得陌生的老朋友却已经先一步开口封杀了所有退路：“很可惜的是，你通过了我们的考核……我想，你应该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从沃山重他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对不合格这三个字产生过像现在这样的强烈渴望过。
但是墨菲定律的玄学力量几乎在类似一种因果律武器的层面上把他毫无准备地推进一个他现在才现自己只是叶公好龙的世界里。而且，他好像回不去了。
但是周逸并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变化，他仍然带着轻松的笑意。
“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一个很小众很小众的游戏，叫做“that dragon，netcer”。那个游戏就算是我们吧。”沃山重的英语算是不错，但是他仍然有点糊涂，“那条龙，癌症？”
“我们一般的翻译是：癌症那条恶龙。”那个在他印象里英语很糟糕的家伙此刻正在纠正他的英文翻译。
“我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我只在小时候玩过勇者斗恶龙。”沃山重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对于这名字的游戏他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好，我就给你扫盲一下吧，癌症那条恶龙——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游戏之一。”周逸说到这里微微地停顿了。
沃山重立刻本能般地心领神会，即使带着叶公好龙的惊惧，多年来的中国式教育让他像个优秀的捧哏一样在领导停顿的时候恰到好处的表疑问：“怎么个不讲道理法呢？”
不过这显然让对面的周逸感觉很不错，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之后继续说到：“身为玩家，你无法选择角色，你有可能是个男孩，也有可能是一只绿头鸭子或者是个成年男子……这个不算，更加不讲道理的是你甚至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只能通过鼠标点击固定的地点，前往固定结局的事件。”
周逸说到这里，脸上玩笑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分外严肃的神情，“这是个让人感觉到命运的残酷的游戏，阴影下有着像是漆黑的云海一般的绝望在翻涌决堤，只是偶尔会有一丝代表着希望的光冲破乌云却立刻又被重新遮挡。”
在这句话出口之后，周逸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这个游戏的创造者叫瑞恩·格林，而这个游戏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的儿子乔尔一岁时被诊断出患有at/rt。这是一种存活过两年的患者低于2o%的病症。而你被随机分配到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那个成年男人就是他本人，那个绿头鸭则是小乔尔喜欢的东西。那个内心痛苦的父亲曾经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说：如果我抱的足够紧，是不是就没有什么能把他带走……但是最后他也没有遇到奇迹，于是他便制作了这游戏。”
沃山重对于这样沉重的故事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过周逸明显也没有让沃山重回答的打算。他停了停便继续说了下去，“绝望吗？绝望。没有像一个童话里说得那样，王子终于打败了魔王；也没有像你玩的游戏那样，勇者终于战胜了恶龙……事实上，无论是在游戏还是现实，乔尔和他的父亲都输的一无所有。”
周逸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声音显得激动起来：“可是，这其实不是结局！在游戏里，小男孩骤然坠落进蓝紫色的无垠星空之后，屏幕逐渐变得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不是结局！”
“那么，结局是什么？”
“蓝紫色的天空下，无尽翠绿的森林流露出勃勃的生机，而那个最终没有逃脱病魔的魔爪的小乔尔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灿烂的笑容和一条小狗一起坐在那片生命之森外面的草地上。面前还有几盘他最爱吃的薄煎饼。”
勇士的剑被恶龙折断，勇士的身躯在炼狱龙炎中化为灰飞……但是，龙输掉了这场战斗，因为他什么都没能如愿以偿地摧毁。这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还是说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呢……比如说，信念？沃山重尝试着去理解他们，最后还是困惑。
“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后也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沃山重想了想后呆呆地问道。
“不，不会，我们将会拥有更加惨烈的结局。因为游戏终究是游戏，它的设计师是一个内心中怀揣着爱的父亲……而我们的世界不是游戏，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或者说，谁都知道结局如何但是并不想接受这个结局。”
《说文解字》中记载：弑，臣杀君也。
身处下位的人越级挑战上位者，仿佛结局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但是对于那些在冷兵器时代就坚定了要弑神的人来说——做不到就不去做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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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听错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冷，要不是眼前的人他真的是如此熟悉，他甚至不想问出这个问题：“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弑神？”
“他们早该死去的。对于这件以后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真理：结局在开始之前，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可以逃避，我们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决定着最后的结局。”周逸的语气十分平淡，“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们一开始向你宣称的东西并不是胡说。在我们这个行当里，一份可靠的保险确实重要。”
要是没有后面这句话，也许他的话就更像一个隐藏在背后世界的执行者而非一个保险推销员。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并没有把财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意外死亡险上……这辈子都不会！
“你们的死亡率是多少？”沃山重没有现他又重新开始用你们这个词来区别对方。当是周逸听起来并不在意这种小细节，他看着沃山重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之后说出了让他产生了立刻离开这个所谓的世界背后的组织的念头。
打消中二少年探索新世界的念头的力量，仅仅是一个代表着死亡率的数字。
9o%。
这个数字代表着九死一生。
但是，还未等他把能不能退缩的问题问出口，那个现在看上去又重新变得陌生的老朋友却已经先一步开口封杀了所有退路：“很可惜的是，你通过了我们的考核……我想，你应该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从沃山重他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对不合格这三个字产生过像现在这样的强烈渴望过。
但是墨菲定律的玄学力量几乎在类似一种因果律武器的层面上把他毫无准备地推进一个他现在才现自己只是叶公好龙的世界里。而且，他好像回不去了。
但是周逸并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变化，他仍然带着轻松的笑意。
“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一个很小众很小众的游戏，叫做“that dragon，netcer”。那个游戏就算是我们吧。”沃山重的英语算是不错，但是他仍然有点糊涂，“那条龙，癌症？”
“我们一般的翻译是：癌症那条恶龙。”那个在他印象里英语很糟糕的家伙此刻正在纠正他的英文翻译。
“我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我只在小时候玩过勇者斗恶龙。”沃山重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对于这名字的游戏他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好，我就给你扫盲一下吧，癌症那条恶龙——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游戏之一。”周逸说到这里微微地停顿了。
沃山重立刻本能般地心领神会，即使带着叶公好龙的惊惧，多年来的中国式教育让他像个优秀的捧哏一样在领导停顿的时候恰到好处的表疑问：“怎么个不讲道理法呢？”
不过这显然让对面的周逸感觉很不错，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之后继续说到：“身为玩家，你无法选择角色，你有可能是个男孩，也有可能是一只绿头鸭子或者是个成年男子……这个不算，更加不讲道理的是你甚至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只能通过鼠标点击固定的地点，前往固定结局的事件。”
周逸说到这里，脸上玩笑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分外严肃的神情，“这是个让人感觉到命运的残酷的游戏，阴影下有着像是漆黑的云海一般的绝望在翻涌决堤，只是偶尔会有一丝代表着希望的光冲破乌云却立刻又被重新遮挡。”
在这句话出口之后，周逸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这个游戏的创造者叫瑞恩·格林，而这个游戏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的儿子乔尔一岁时被诊断出患有at/rt。这是一种存活过两年的患者低于2o%的病症。而你被随机分配到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那个成年男人就是他本人，那个绿头鸭则是小乔尔喜欢的东西。那个内心痛苦的父亲曾经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说：如果我抱的足够紧，是不是就没有什么能把他带走……但是最后他也没有遇到奇迹，于是他便制作了这游戏。”
沃山重对于这样沉重的故事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过周逸明显也没有让沃山重回答的打算。他停了停便继续说了下去，“绝望吗？绝望。没有像一个童话里说得那样，王子终于打败了魔王；也没有像你玩的游戏那样，勇者终于战胜了恶龙……事实上，无论是在游戏还是现实，乔尔和他的父亲都输的一无所有。”
周逸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声音显得激动起来：“可是，这其实不是结局！在游戏里，小男孩骤然坠落进蓝紫色的无垠星空之后，屏幕逐渐变得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不是结局！”
“那么，结局是什么？”
“蓝紫色的天空下，无尽翠绿的森林流露出勃勃的生机，而那个最终没有逃脱病魔的魔爪的小乔尔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灿烂的笑容和一条小狗一起坐在那片生命之森外面的草地上。面前还有几盘他最爱吃的薄煎饼。”
勇士的剑被恶龙折断，勇士的身躯在炼狱龙炎中化为灰飞……但是，龙输掉了这场战斗，因为他什么都没能如愿以偿地摧毁。这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胜利还是说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呢……比如说，信念？沃山重尝试着去理解他们，最后还是困惑。
“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后也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沃山重想了想后呆呆地问道。
“不，不会，我们将会拥有更加惨烈的结局。因为游戏终究是游戏，它的设计师是一个内心中怀揣着爱的父亲……而我们的世界不是游戏，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或者说，谁都知道结局如何但是并不想接受这个结局。”
《说文解字》中记载：弑，臣杀君也。
身处下位的人越级挑战上位者，仿佛结局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但是对于那些在冷兵器时代就坚定了要弑神的人来说——做不到就不去做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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