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
“什么？他们要搬出去？！”林淑贤大惊出声。
林淑贤回去洗过澡又气了一回, 实在想不明白那台阶上怎么撒了香油，害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只能说幸好没在顾大人面前丢人，这已算万幸, 若是再在顾大人面前出一次丑, 他以前见到自己怕是只知道笑了，哪还有半分旖旎心思？
幸好幸好。
在屋子再次梳妆打扮, 刚要重振旗鼓再战时就听到林婆婆和林先生的对话。
林婆婆正在和林先生说顾怀陵搬出私塾的事情，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顾家既已经在县城有了宅子, 给的理由也合理, 他两个妹妹都来了私塾, 私塾到底是读书的地方, 就算分了内外院，也是不方便的。
林婆婆虽舍不得，但都在县城, 走路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自己什么时候想软软了去瞧她一眼就是, 这样一想也就同意了。
只是老头子还没出声呢, 大孙女怎么这般诧异？
不由疑惑看向林淑贤，一抬眼就看到了尚在震惊的林淑贤, 她的表情太够怪异, 好似天快塌了一般, “……你怎么了？”
林淑贤回神, 看到祖父祖母都在看在自己，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我没事，我有点累了，先回屋歇着了。”
林先生林婆婆奇怪的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
不是，怎么就离开了呢？他不是一直考过了院试才去了府学吗？院试之前都是借宿在私塾的，现在离明年院试还有一年多呢！
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呢？
难道－－－
躲在□□里的林淑贤神情一顿，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改变了顾大人原本的生活吗？这一刻，巨大的惊慌淹没了林淑贤，并不是惧怕，哪怕他日后会成为一品辅，可他现在还是一介书生，生气也不能把自己如何。
是恐慌日后没了靠山。
一生都困在内宅的林淑贤，哪怕日后夫家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来往的也有官宦人家的夫人了，但因林淑贤不得宠身子又经常不好，所以完全不能出门交际，她唯一知道的大人物就是顾怀陵，顾怀陵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大树。
如果顾怀陵这颗大树因为自己而不再茂盛，那，那以后要怎么办？
一想到以后还要在陈家内院困一辈子，林淑贤只觉眼前一黑，前途无望。
*
顾怀陵已经带着6湛和顾怀月去给俞墨请安了，私塾那边，东西让别人去搬，虽然很好奇林淑贤靠近自己的动机，但她这人变数太大，还是不要住在私塾了，反正是她想来靠近自己，她若再来，总会知道原因的。
至于继续住在私塾就免了，私塾是专心念书的地方，为了防备一个动机不明的女人浪费读书的时间，不值当。
俞墨此时正坐在案看书，一身黑衣，清瘦隐锋，听到来报点头让三人入内，问安后，俞墨直接看向6湛，“你有事找我？”
虽然是个小白眼狼，但叶惊澜还是在走之前让人给俞墨通了个信，免得6湛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6湛点头，略显腼腆的看着俞墨，第一次张口要东西，着实不好意思，低声道：“我能去看看您的猛兽园么？”
一个“您”字让俞墨沉默了好一会，抬眼看了一眼外面，七月烈阳正盛，总觉得多来几次自己都看不到这样好的太阳了，寿都折没了。
为了避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俞墨长话短说，“惊澜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6湛亮晶晶的瞅着俞墨，满眼写满了渴望。
俞墨：“只是兽园在澜江城，近期内我们都不会回去。”
6湛眼睛一瞬间失去所以光彩。
俞墨：“……”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个情绪这么“外露”的孩子？初见时的冰冷恍如昨日。知道他是装的，俞墨只觉好笑，才跟着惊澜混几天，他也变浑了。
“兽园暂时没法带你去看，但我这里有好几只藏獒子，恰逢前几日有一只母藏獒生产了，回芙蓉城之后你去挑一只小的吧，一獒顶十犬，你会喜欢的。”
“至于兽园，过两年带你去。”
现在不能回澜江城，不能暴露惊澜，也不能暴露6湛。
6湛是个知足的好孩子，恭敬行礼，“多谢三爷。”
看着对着自己弯身的6湛，俞墨已经懒得去计较自己丢了多少寿命了，抬眼看向顾怀陵，“我这里没有请安的规矩，你随着你平日的习惯来便好。”
没有说私塾林淑贤的事，这件事俞墨知道，但并不打算出手，连这种愚笨的女人都搞不定的话，他也不是顾怀陵了。
知道俞墨从不说客气话，顾怀陵也没推辞，“是，我知道了。”
*
从俞墨房里退出来后，6湛率先开口，“那顾哥哥你们忙，我就先回房了。”知道顾怀陵接下来还要安顿顾怀月，6湛没有多留，伸手抱过云七手里的大将军，向着自己的屋子去了，云七跟在他身后，“主子，都马上有骠骑大将军了，大将军就别抱了，圈个笼子养着就是了。”
6湛：“做人不能见异思迁。”
云七：“见异思迁是这么用的吗？主子你这是欺负奴才读书少呀！”
6湛：“聪明了，都知道我在欺负你了。”
云七：“……”
主仆两的声音渐渐远去，6湛那个见异思迁用的顾怀陵脑门疼，是时候给他准备一本成语大典了！
顾怀月倒没有笑的心思了，一边跟着顾怀陵去自己暂居的客房，一边忧心道：“大哥，去了芙蓉城以后，我做什么呀？”
本来还挺高兴来县城以后去芙蓉城的，可这才几个时辰呢，阿姐有姐夫，哥哥要上学，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县城都这样了，芙蓉城更是一脑门雾水，去了以后自己做什么？
“会有事情做的。”顾怀陵推开客房门，将她安顿了进去，笑道：“去了芙蓉城以后，你或跟着软软学做菜，或跟着俞家人见识见识经商之道，若你有志，芙蓉城亦有女学。”
“能做的事情多着呢，等你过去以后，适应几天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看着顾怀月有些不安的双眼，顾怀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而且，带你芙蓉城，本不是为了你给我们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开阔一番眼界，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的。”
“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开心就好。”
看着大哥温润的双眸，顾怀月心里仍旧有些迷茫，但比先前已经好上许多，笑着点头，又道：“大哥你快回私塾吧，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不在私塾住宿了，但课还是要上的，相信有林先生在，她总没胆子闯进校舍来。
确定顾怀月没什么事情后，顾怀陵也不再耽误，转身回了私塾，顾怀陵离去后，顾怀月也坐在床边认真沉思，去了芙蓉城以后，自己要做什么呢？
*
这边顾怀陵刚出别院，就在门口遇到了坐马车回来的顾软软，手里抱着两个精致的黑盒，见她一人，诧异道：“惊澜没送你回来？”
一说起叶惊澜，顾软软神情有些怪异，眼神漂浮了一下，‘我们中途分开了，他去私塾了。’想了想，又道：‘哥，待会儿他要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奇怪的事情？
顾怀陵不解的看着顾软软。
这事顾软软也不知道怎么说呀。
明明是开玩笑的，他却分明当真了，气哼哼的。
‘反正哥你当做没看见就好了。’
见软软这样，想来也不是吵架，顾怀陵就没有细问，点头，“那我去私塾吧，你回去吧。”
‘对了。’顾软软拉住了他的衣袖，‘怎么突然搬到这边来了？’
她都没进私塾，还是青木来报才知道哥哥和妹妹都来了别院，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她问起这事，顾怀陵神情也跟着奇怪了一下，“咳，没什么，我回来再跟你说，我先去念书了。”
顾软软不解的看着顾怀陵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
顾怀陵赶到校舍，看到林先生和纪先生还没过来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迟到，不过，举目四顾了一番，校舍空无一人，惊澜呢？他不是已经到了吗？
叶惊澜此时正在校舍翻衣服，他知道顾怀陵要搬出去，也不想问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把所有小厮都轰了出去，整个人直接钻进衣柜里翻找。
随着他的动作，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飞了出来。
我，澜江城第一美少年，美少年中的美少年。
居然比不过两、把、刀！
比不过！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是自己的魅力少了，是今天的衣裳不好看！
对，就是衣裳的错。
等我换了一身衣裳，再去和那两把刀比过！
这边林淑贤也来了前院后舍，她还不知道顾怀陵已经回来私塾并且去了校舍，她只当顾怀陵再也不回来了，知道他人不在，还是不愿放弃，所以想来问问这边收拾东西的小斯，想来打听点情况。
现在林淑贤也慢慢稳定下来了。
这次见到的顾怀陵和自己上辈子听到的顾怀陵，很不一样。上辈子从老婆子的寥寥数语知道，顾怀陵确实是寒门出生，没有银钱没有权势，家中只是贫农。
可这次初见，他坐的是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马车，随行还有许多奴仆，虽然他并不曾奴役这些奴仆，但小厮们也以他为尊，还有那个抱鹅的小孩儿，看不出什么来路，可周围的贵气和这寒酸的私塾真的格格不入。
如果他一直都认识这些贵人，为何上辈子老婆子没说？还说他过的很辛苦？
是老婆子故意没说，还是自己没听到？
林淑贤觉得奇怪，所以想来这边问问小厮，好歹知道点事情。
谁知刚过来就看到了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的叶惊澜，绛红衣摆起伏，那红极艳，又和玄墨金丝相互映衬出难以言表的贵气，顺着视线网上，清瘦腰间扣着的是十二截墨玉腰扣，胸膛玄文异兽凶悍，将原本绯丽的绛红硬生生扭成了杀伐猩红之气。
衣襟之上，是精雕玉琢的精致少年，不，说少年也许有些不适合，他太高了，自己需得仰头看他，虽轮廓尚显年轻，但双眸漆黑深邃，隐在少年意气和沉稳内敛之间的一种模糊了性别的美，林淑贤呆呆的看着这名红衣公子。
第一次没有去审视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只看着他的脸，他实在太好看了。
原来男子也能生的这般好看？
叶惊澜也看到了林淑贤，一眼便已错开了视线，大步往前。
“等，等一下。”林淑贤颤抖出声。
叶惊澜脚步停住，如果她只是出声，叶惊澜不会搭理他，他此刻心情一点都不美好，熟悉他的人都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要去招惹他，澜江城小霸王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惹了他，他会折腾的你全家都鸡飞狗跳。
可林淑贤不仅出声了，还伸手横在了叶惊澜满前。
叶惊澜冷着脸看了一眼面前拦住的胳膊，回身，看着林淑贤。
其实没想好理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想拦住他问问他是谁的林淑贤正要恬静一笑。
叶惊澜：“大婶有事吗？我很忙。”
林淑贤上扬的嘴角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惊澜。
大，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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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贤回去洗过澡又气了一回, 实在想不明白那台阶上怎么撒了香油，害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只能说幸好没在顾大人面前丢人，这已算万幸, 若是再在顾大人面前出一次丑, 他以前见到自己怕是只知道笑了，哪还有半分旖旎心思？
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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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婆正在和林先生说顾怀陵搬出私塾的事情，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顾家既已经在县城有了宅子, 给的理由也合理, 他两个妹妹都来了私塾, 私塾到底是读书的地方, 就算分了内外院，也是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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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头子还没出声呢, 大孙女怎么这般诧异？
不由疑惑看向林淑贤，一抬眼就看到了尚在震惊的林淑贤, 她的表情太够怪异, 好似天快塌了一般, “……你怎么了？”
林淑贤回神, 看到祖父祖母都在看在自己，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我没事，我有点累了，先回屋歇着了。”
林先生林婆婆奇怪的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
不是，怎么就离开了呢？他不是一直考过了院试才去了府学吗？院试之前都是借宿在私塾的，现在离明年院试还有一年多呢！
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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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里的林淑贤神情一顿，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改变了顾大人原本的生活吗？这一刻，巨大的惊慌淹没了林淑贤，并不是惧怕，哪怕他日后会成为一品辅，可他现在还是一介书生，生气也不能把自己如何。
是恐慌日后没了靠山。
一生都困在内宅的林淑贤，哪怕日后夫家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来往的也有官宦人家的夫人了，但因林淑贤不得宠身子又经常不好，所以完全不能出门交际，她唯一知道的大人物就是顾怀陵，顾怀陵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大树。
如果顾怀陵这颗大树因为自己而不再茂盛，那，那以后要怎么办？
一想到以后还要在陈家内院困一辈子，林淑贤只觉眼前一黑，前途无望。
*
顾怀陵已经带着6湛和顾怀月去给俞墨请安了，私塾那边，东西让别人去搬，虽然很好奇林淑贤靠近自己的动机，但她这人变数太大，还是不要住在私塾了，反正是她想来靠近自己，她若再来，总会知道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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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个小白眼狼，但叶惊澜还是在走之前让人给俞墨通了个信，免得6湛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6湛点头，略显腼腆的看着俞墨，第一次张口要东西，着实不好意思，低声道：“我能去看看您的猛兽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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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俞墨长话短说，“惊澜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6湛亮晶晶的瞅着俞墨，满眼写满了渴望。
俞墨：“只是兽园在澜江城，近期内我们都不会回去。”
6湛眼睛一瞬间失去所以光彩。
俞墨：“……”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个情绪这么“外露”的孩子？初见时的冰冷恍如昨日。知道他是装的，俞墨只觉好笑，才跟着惊澜混几天，他也变浑了。
“兽园暂时没法带你去看，但我这里有好几只藏獒子，恰逢前几日有一只母藏獒生产了，回芙蓉城之后你去挑一只小的吧，一獒顶十犬，你会喜欢的。”
“至于兽园，过两年带你去。”
现在不能回澜江城，不能暴露惊澜，也不能暴露6湛。
6湛是个知足的好孩子，恭敬行礼，“多谢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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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私塾林淑贤的事，这件事俞墨知道，但并不打算出手，连这种愚笨的女人都搞不定的话，他也不是顾怀陵了。
知道俞墨从不说客气话，顾怀陵也没推辞，“是，我知道了。”
*
从俞墨房里退出来后，6湛率先开口，“那顾哥哥你们忙，我就先回房了。”知道顾怀陵接下来还要安顿顾怀月，6湛没有多留，伸手抱过云七手里的大将军，向着自己的屋子去了，云七跟在他身后，“主子，都马上有骠骑大将军了，大将军就别抱了，圈个笼子养着就是了。”
6湛：“做人不能见异思迁。”
云七：“见异思迁是这么用的吗？主子你这是欺负奴才读书少呀！”
6湛：“聪明了，都知道我在欺负你了。”
云七：“……”
主仆两的声音渐渐远去，6湛那个见异思迁用的顾怀陵脑门疼，是时候给他准备一本成语大典了！
顾怀月倒没有笑的心思了，一边跟着顾怀陵去自己暂居的客房，一边忧心道：“大哥，去了芙蓉城以后，我做什么呀？”
本来还挺高兴来县城以后去芙蓉城的，可这才几个时辰呢，阿姐有姐夫，哥哥要上学，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县城都这样了，芙蓉城更是一脑门雾水，去了以后自己做什么？
“会有事情做的。”顾怀陵推开客房门，将她安顿了进去，笑道：“去了芙蓉城以后，你或跟着软软学做菜，或跟着俞家人见识见识经商之道，若你有志，芙蓉城亦有女学。”
“能做的事情多着呢，等你过去以后，适应几天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看着顾怀月有些不安的双眼，顾怀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而且，带你芙蓉城，本不是为了你给我们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开阔一番眼界，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的。”
“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开心就好。”
看着大哥温润的双眸，顾怀月心里仍旧有些迷茫，但比先前已经好上许多，笑着点头，又道：“大哥你快回私塾吧，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不在私塾住宿了，但课还是要上的，相信有林先生在，她总没胆子闯进校舍来。
确定顾怀月没什么事情后，顾怀陵也不再耽误，转身回了私塾，顾怀陵离去后，顾怀月也坐在床边认真沉思，去了芙蓉城以后，自己要做什么呢？
*
这边顾怀陵刚出别院，就在门口遇到了坐马车回来的顾软软，手里抱着两个精致的黑盒，见她一人，诧异道：“惊澜没送你回来？”
一说起叶惊澜，顾软软神情有些怪异，眼神漂浮了一下，‘我们中途分开了，他去私塾了。’想了想，又道：‘哥，待会儿他要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奇怪的事情？
顾怀陵不解的看着顾软软。
这事顾软软也不知道怎么说呀。
明明是开玩笑的，他却分明当真了，气哼哼的。
‘反正哥你当做没看见就好了。’
见软软这样，想来也不是吵架，顾怀陵就没有细问，点头，“那我去私塾吧，你回去吧。”
‘对了。’顾软软拉住了他的衣袖，‘怎么突然搬到这边来了？’
她都没进私塾，还是青木来报才知道哥哥和妹妹都来了别院，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她问起这事，顾怀陵神情也跟着奇怪了一下，“咳，没什么，我回来再跟你说，我先去念书了。”
顾软软不解的看着顾怀陵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
顾怀陵赶到校舍，看到林先生和纪先生还没过来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迟到，不过，举目四顾了一番，校舍空无一人，惊澜呢？他不是已经到了吗？
叶惊澜此时正在校舍翻衣服，他知道顾怀陵要搬出去，也不想问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把所有小厮都轰了出去，整个人直接钻进衣柜里翻找。
随着他的动作，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飞了出来。
我，澜江城第一美少年，美少年中的美少年。
居然比不过两、把、刀！
比不过！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是自己的魅力少了，是今天的衣裳不好看！
对，就是衣裳的错。
等我换了一身衣裳，再去和那两把刀比过！
这边林淑贤也来了前院后舍，她还不知道顾怀陵已经回来私塾并且去了校舍，她只当顾怀陵再也不回来了，知道他人不在，还是不愿放弃，所以想来问问这边收拾东西的小斯，想来打听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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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初见，他坐的是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马车，随行还有许多奴仆，虽然他并不曾奴役这些奴仆，但小厮们也以他为尊，还有那个抱鹅的小孩儿，看不出什么来路，可周围的贵气和这寒酸的私塾真的格格不入。
如果他一直都认识这些贵人，为何上辈子老婆子没说？还说他过的很辛苦？
是老婆子故意没说，还是自己没听到？
林淑贤觉得奇怪，所以想来这边问问小厮，好歹知道点事情。
谁知刚过来就看到了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的叶惊澜，绛红衣摆起伏，那红极艳，又和玄墨金丝相互映衬出难以言表的贵气，顺着视线网上，清瘦腰间扣着的是十二截墨玉腰扣，胸膛玄文异兽凶悍，将原本绯丽的绛红硬生生扭成了杀伐猩红之气。
衣襟之上，是精雕玉琢的精致少年，不，说少年也许有些不适合，他太高了，自己需得仰头看他，虽轮廓尚显年轻，但双眸漆黑深邃，隐在少年意气和沉稳内敛之间的一种模糊了性别的美，林淑贤呆呆的看着这名红衣公子。
第一次没有去审视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只看着他的脸，他实在太好看了。
原来男子也能生的这般好看？
叶惊澜也看到了林淑贤，一眼便已错开了视线，大步往前。
“等，等一下。”林淑贤颤抖出声。
叶惊澜脚步停住，如果她只是出声，叶惊澜不会搭理他，他此刻心情一点都不美好，熟悉他的人都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要去招惹他，澜江城小霸王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惹了他，他会折腾的你全家都鸡飞狗跳。
可林淑贤不仅出声了，还伸手横在了叶惊澜满前。
叶惊澜冷着脸看了一眼面前拦住的胳膊，回身，看着林淑贤。
其实没想好理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想拦住他问问他是谁的林淑贤正要恬静一笑。
叶惊澜：“大婶有事吗？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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