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
“他怎么了？”顾怀陵指着床上, 看着走过来的顾软软低声询问。
顾软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床上鼓起了一个人形, 手脚头都被包在里面，被角在里面被抓的严严实实的不露一点缝隙。
‘害羞了。’顾阮阮再道：‘你给他掀开条缝隙, 憋坏了怎么办？’
顾怀陵点头, 捏住被子一角强行和里面的抓着的小人拔河，给他开了一条缝隙透气，“怎么就害羞了？”
不是去道歉么？
顾软软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有没有憋住，刚才自己和怀月确实是笑了, 6湛是客, 笑了很不礼貌。
走到书桌用顾怀陵桌上的纸笔写了几个字, 拿着纸张, ‘你直接把他抱出来。’
6湛年岁小生的又清瘦，先前顾怀陵控制着力气没强行扯他出来, 如今妹妹吩咐，顾怀陵一伸手就掀开了被子, 骤然见光的6湛正懵逼，就被人掐着腰提了起来，掉了个个儿坐在了顾怀陵怀里。
妹妹说抱那就直接抱。
懂事以后再没被人抱在腿上坐着过的6湛：“……”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白纸, 纸上一行娟秀小字。
纸张拿开, 顾软软的脸出现在纸后, 一看到顾软软, 6湛直接道：“顾家姐姐，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才是。”
顾软软不解挑眉。
6湛抿唇，一鼓作气道：“那时候我刚离家，情绪有些不稳定，不是故意要给你冷脸看的，对不起。”
‘没事的。’
这三个字的口型6湛还是认得出来的，面上一喜，直接将一直带在身上礼物拿了出来，“顾姐姐，这是给你的歉礼和定亲的贺礼。”
顾软软垂眸看着，是两个精巧小盒，皆雕繁复兽形海纹，一个紫檀一个姜黄。
顾软软将盒子推了回去。
‘不行的，我不能要这个。’
说起来，顾软软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一开始的冷待自己是有些奇怪，但也仅限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合的来，自己和他又没有实际上的关系，也没必要特意缓和关系，是真的没有在意。
可现在他一脸认真的道歉，还早就备好的礼物。
总觉受之有愧。
“噢。”6湛瘪嘴，精致的小脸一片黯然，低低道：“顾姐姐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泫然欲泣，眼眶迅湿润，金豆豆说来就来。
‘我收我收，你别哭啊。’
顾软软连忙接过了他手里的两个小盒子。
手里的小盒子一空，6湛就弯眼对着顾软软一笑，很是腼腆害羞，哪里还有要掉金豆豆的模样？顾软软点了点他的额头，眼泪就来就来，还挺会骗人。
被点了额头，6湛后知后觉去碰额头的包包，摁在上面的指甲印已经没了，但包包还在，“不要去抠它。”顾怀陵拉下了他的手。
顾软软将小盒子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里是绿色的药汁，正是涂抹被蚊虫叮咬的，用手指蘸取，轻轻抹在他的额心。
顾怀陵在一旁给他解释，“抹了这个，一刻钟包包就没了。”
6湛点头，乖巧的仰头让顾软软给他抹药。
叶惊澜抱胸斜倚在门边，看着里面的温馨氛围，看着顾软软温柔给某个小白眼狼上药，眉尾挑了挑，唔，两大一小，挺好。
还坐在顾怀陵怀里的6湛似有所觉，余光向右就看见了正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靠在门边的叶惊澜，没有出声，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
叶惊澜非常准确的看到了某个白眼狼余光里的得意。
舌尖抵了抵牙关，笑了，抬脚进屋，“怎么了这是？”
顾软软回身看他，含笑，‘给他上药呢。’
叶惊澜点头，就在一旁看着，目光之和熙，神情之温和，6湛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直警惕着叶惊澜，他就站在顾姐姐旁边，一直朝着自己笑。
笑什么？
还，笑的，笑的很慈祥？
慈祥？！
6湛双眼忽地睁圆，叶惊澜微笑，对着6湛无声的做着口型，一字一顿。
“一、家、四、口。”
6湛看的极为明白，一家四口？顾哥哥是大伯，他和顾软软是自己的？
大逆不道！
‘怎么了吗？’6湛小脸忽然紧绷，顾软软以为自己弄疼他了。
看着顾软软关切的眼神，6湛不理旁边那个笑狐狸，咬着后槽牙对顾软软笑，“没事。”
上完药后顾软软就得回去接着做早饭了，6湛从顾怀陵的腿上跳了下来，抬眼瞅了一眼叶惊澜，跟上了顾软软，“顾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厨房好不好？”
顾软软只当他没见过做饭有些好奇，甜笑点头。
‘好呀。’
6湛跟上了顾软软的步伐，回头给了叶惊澜一个挑衅的眼神，谁知叶惊澜笑的浑不在意，虽没言语，但全身上下就在诉说着三个字。
小、屁、孩。
6湛：“……”
第一次恨自己年纪小。
顾软软和6湛刚消失在走廊，叶惊澜脸上的浑不在意马上消失，转着眼珠想了想，跟顾怀陵说了声，出门去溜达了。
顾怀陵点头，只当他是起身想走动走动。
*
到了厨房后，6湛率先懂事开口，“姐姐你忙，我随便瞧瞧，不用管我的。”
早饭的点快到了，已经耽误了一会，顾软软也不和他客气，快准备配料。将干辣椒、花椒、白芝麻捣成粉，泼上滚油拌好放在一边，又将豆芽、韭菜、豌豆尖都过了一次滚水盛在一边放好。
将已经炖了快一个时辰的砂锅打开，用筷子夹出里面的整鸡，将两只鸡腿上的肉撕成了鸡丝，其他剁成小块分成两份整齐摆在盘中，盘还放了三片青绿薄荷叶。
将早已调好的酱汁倒下去，麻辣鲜味的冷切鸡就坐好了。
这鸡肉还烫着，得等一会放凉。
6湛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看着顾软软做事，原来平日吃的那些东西都是这么做出来的，看到那盘鸡时，金黄软嫩，麻辣鲜香，香味勾着味蕾，吞了吞口水。
饿了。
正要去灶台夹出先前丢在里面的花生，回头就见6湛眼巴巴的看着那盘鸡肉，弯眼一笑，夹着一块鸡肉蘸了一点酱料递到他的嘴边，6湛张口接住，又麻又辣的霸道味道在口里炸开，脸色瞬间绯红。
就蘸了一点儿也辣成这样？顾软软正要去给他倒水，却见他已经迅吃完了一块鸡肉，将骨头吐在手里，小嘴微张哼哧哼哧穿着气，但眼睛很亮，水汪汪的。
这是不能吃辣，但是喜欢吃辣？
顾软软摇头轻笑，在沙板上落笔一行。
今早叔叔和婶婶不会过来吃早饭，给他们送一盘鸡肉。
6湛点头，将鸡骨丢进桶里，擦了手端着一盘鸡肉向隔壁去了。
顾软软也擦了擦手，准备去爹那边瞧瞧，怎么怀月这半天了还没回来？刚走两步就遇上了从顾父屋子出来的顾怀月，见到顾软软小跑了两步，低声道：“没事，爹就是精神有些不好，马上起来了。”
“我瞧着，没什么大事。”
顾软软点头，和顾怀月一起回了厨房。
而6湛已经将鸡肉送去了隔壁，隔壁的顾二叔和姜氏还没吃饭，拉着他说了一通话，姜氏还顺便揉了他一通，见他羞的面脸通红才往他手里塞了两个南瓜饼放他走了。
刚放凉的南瓜饼酥酥脆脆的，6湛啃了一口，外酥里软，既绵又糯甜滋滋的，小口小口吃着，一边走一边打量顾二叔家的院子。
6湛一直养在深宫，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稀奇的，昨天会带着人到处晃荡，就是因为没看过蔬菜长在地里的样子，好些都认不出来。
二房和大房一样，前面都是敞亮的大院子，不过和顾大家里不同，顾大那边猪圈鸡窝都放在后院了，前院就种了一棵树，一小片矮葱，挨着墙堆放的是柴火，而顾二叔这边，院内也有一颗石榴树，但他们把鹅圈放在前院了，用半人高的篱笆围着。
顾二叔家里的小鹅们已经长成了大白鹅，正轧轧的叫唤，6湛昨天就知道这是鹅，但没仔细看过，不由地走进几步去细瞧，随着6湛的走进，大白鹅叫的更厉害了，还扑腾着翅膀，声音凶极了，6湛也有些怕，但看着半人高的篱笆，心里镇了镇，继续上前。
脖子很长，身体宽装，羽翼丰满，原来鹅长这个样子。
6湛看的专注，甚至垫着脚探身往里看。
听到鹅叫声觉得不对劲的姜氏跑了出来，看到6湛动作时，大喊，“哎哟哎哟，快点到这边来，你靠弄近要遭咬！”
“啊？”6湛回头不解看着姜氏，姜氏一急就说了川话，6湛没听懂。
从来没见过鹅的6湛自然不知道，鹅是一种异常凶悍可以当看门恶犬的家禽。
姜氏连忙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然而，比姜氏动作更快的，是鹅圈里扑腾的大白鹅，其中最大最肥的一只居然直接飞了出来，6湛震惊的看着它从篱笆里飞了出去，对着自己凶猛的啄了过来。
“啊！”
手臂被啄了一下，6湛猛地一窜，手里两个南瓜饼都吓掉了，直接拔腿就跑。
姜氏：“老顾老顾快出来！小公子到我这边来！”
6湛第一次遭到这种攻击，慌不择路的就往门外跑，那只大白鹅扇着翅膀追的可紧，6湛跑回了隔壁，进院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掌心着地的刺痛刚刚传来，屁股又被啄了一口。
“嗷！”
一声惨叫又蹦了起来，撒腿往里面跑。
刚从屋子出来的顾怀陵就听到一阵鹅叫和6湛的惨叫？快步走向声音的来处，就见6湛撒着腿往这边跑，身后一直大白鹅扇着翅膀撵的正起劲。
“啊啊啊，顾哥哥快跑，这鹅疯了！”
顾怀陵没跑，一把接住6湛抱了起来，同时一脚踹向那只大白鹅，没用多少力气，只是将它踹到了一边，那大白鹅在顾家很久了，认得顾怀陵，倒没上前了，只伸着脖子叫唤，心有不甘的瞪着6湛。
“没事吧，没事吧？”
姜氏也喘着气追过来了，一把将大白鹅抱住了，担心的看着6湛，顾怀陵也垂头看着6湛，好好一个小公子，去隔壁送盘鸡肉的功夫，头散了，衣服脏了，脸也跟着脏了。
6湛低头看着那只大白鹅不说话。
姜氏以为孩子吓坏了，“我去找个大夫给他安安神！”
“哈。”
6湛忽地笑了，一脸兴奋，小脸红扑扑的，“好好玩！”
顾怀陵x姜氏：被鹅追着啄好玩？？？
6湛自懂事起，要么在装病，要么在真病，桃华殿除了太监也没人陪他玩，太监顾忌着尊卑，怎么可能和他尽情玩？玩也玩不高兴，渐渐的就只能安静呆，这是第一次心跳的这么快，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迅流淌的热度。
点头，亮晶晶的看着顾怀陵。
“真的好玩。”
顾怀陵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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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软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床上鼓起了一个人形, 手脚头都被包在里面，被角在里面被抓的严严实实的不露一点缝隙。
‘害羞了。’顾阮阮再道：‘你给他掀开条缝隙, 憋坏了怎么办？’
顾怀陵点头, 捏住被子一角强行和里面的抓着的小人拔河，给他开了一条缝隙透气，“怎么就害羞了？”
不是去道歉么？
顾软软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有没有憋住，刚才自己和怀月确实是笑了, 6湛是客, 笑了很不礼貌。
走到书桌用顾怀陵桌上的纸笔写了几个字, 拿着纸张, ‘你直接把他抱出来。’
6湛年岁小生的又清瘦，先前顾怀陵控制着力气没强行扯他出来, 如今妹妹吩咐，顾怀陵一伸手就掀开了被子, 骤然见光的6湛正懵逼，就被人掐着腰提了起来，掉了个个儿坐在了顾怀陵怀里。
妹妹说抱那就直接抱。
懂事以后再没被人抱在腿上坐着过的6湛：“……”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白纸, 纸上一行娟秀小字。
纸张拿开, 顾软软的脸出现在纸后, 一看到顾软软, 6湛直接道：“顾家姐姐，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才是。”
顾软软不解挑眉。
6湛抿唇，一鼓作气道：“那时候我刚离家，情绪有些不稳定，不是故意要给你冷脸看的，对不起。”
‘没事的。’
这三个字的口型6湛还是认得出来的，面上一喜，直接将一直带在身上礼物拿了出来，“顾姐姐，这是给你的歉礼和定亲的贺礼。”
顾软软垂眸看着，是两个精巧小盒，皆雕繁复兽形海纹，一个紫檀一个姜黄。
顾软软将盒子推了回去。
‘不行的，我不能要这个。’
说起来，顾软软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一开始的冷待自己是有些奇怪，但也仅限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合的来，自己和他又没有实际上的关系，也没必要特意缓和关系，是真的没有在意。
可现在他一脸认真的道歉，还早就备好的礼物。
总觉受之有愧。
“噢。”6湛瘪嘴，精致的小脸一片黯然，低低道：“顾姐姐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泫然欲泣，眼眶迅湿润，金豆豆说来就来。
‘我收我收，你别哭啊。’
顾软软连忙接过了他手里的两个小盒子。
手里的小盒子一空，6湛就弯眼对着顾软软一笑，很是腼腆害羞，哪里还有要掉金豆豆的模样？顾软软点了点他的额头，眼泪就来就来，还挺会骗人。
被点了额头，6湛后知后觉去碰额头的包包，摁在上面的指甲印已经没了，但包包还在，“不要去抠它。”顾怀陵拉下了他的手。
顾软软将小盒子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里是绿色的药汁，正是涂抹被蚊虫叮咬的，用手指蘸取，轻轻抹在他的额心。
顾怀陵在一旁给他解释，“抹了这个，一刻钟包包就没了。”
6湛点头，乖巧的仰头让顾软软给他抹药。
叶惊澜抱胸斜倚在门边，看着里面的温馨氛围，看着顾软软温柔给某个小白眼狼上药，眉尾挑了挑，唔，两大一小，挺好。
还坐在顾怀陵怀里的6湛似有所觉，余光向右就看见了正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靠在门边的叶惊澜，没有出声，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
叶惊澜非常准确的看到了某个白眼狼余光里的得意。
舌尖抵了抵牙关，笑了，抬脚进屋，“怎么了这是？”
顾软软回身看他，含笑，‘给他上药呢。’
叶惊澜点头，就在一旁看着，目光之和熙，神情之温和，6湛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直警惕着叶惊澜，他就站在顾姐姐旁边，一直朝着自己笑。
笑什么？
还，笑的，笑的很慈祥？
慈祥？！
6湛双眼忽地睁圆，叶惊澜微笑，对着6湛无声的做着口型，一字一顿。
“一、家、四、口。”
6湛看的极为明白，一家四口？顾哥哥是大伯，他和顾软软是自己的？
大逆不道！
‘怎么了吗？’6湛小脸忽然紧绷，顾软软以为自己弄疼他了。
看着顾软软关切的眼神，6湛不理旁边那个笑狐狸，咬着后槽牙对顾软软笑，“没事。”
上完药后顾软软就得回去接着做早饭了，6湛从顾怀陵的腿上跳了下来，抬眼瞅了一眼叶惊澜，跟上了顾软软，“顾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厨房好不好？”
顾软软只当他没见过做饭有些好奇，甜笑点头。
‘好呀。’
6湛跟上了顾软软的步伐，回头给了叶惊澜一个挑衅的眼神，谁知叶惊澜笑的浑不在意，虽没言语，但全身上下就在诉说着三个字。
小、屁、孩。
6湛：“……”
第一次恨自己年纪小。
顾软软和6湛刚消失在走廊，叶惊澜脸上的浑不在意马上消失，转着眼珠想了想，跟顾怀陵说了声，出门去溜达了。
顾怀陵点头，只当他是起身想走动走动。
*
到了厨房后，6湛率先懂事开口，“姐姐你忙，我随便瞧瞧，不用管我的。”
早饭的点快到了，已经耽误了一会，顾软软也不和他客气，快准备配料。将干辣椒、花椒、白芝麻捣成粉，泼上滚油拌好放在一边，又将豆芽、韭菜、豌豆尖都过了一次滚水盛在一边放好。
将已经炖了快一个时辰的砂锅打开，用筷子夹出里面的整鸡，将两只鸡腿上的肉撕成了鸡丝，其他剁成小块分成两份整齐摆在盘中，盘还放了三片青绿薄荷叶。
将早已调好的酱汁倒下去，麻辣鲜味的冷切鸡就坐好了。
这鸡肉还烫着，得等一会放凉。
6湛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看着顾软软做事，原来平日吃的那些东西都是这么做出来的，看到那盘鸡时，金黄软嫩，麻辣鲜香，香味勾着味蕾，吞了吞口水。
饿了。
正要去灶台夹出先前丢在里面的花生，回头就见6湛眼巴巴的看着那盘鸡肉，弯眼一笑，夹着一块鸡肉蘸了一点酱料递到他的嘴边，6湛张口接住，又麻又辣的霸道味道在口里炸开，脸色瞬间绯红。
就蘸了一点儿也辣成这样？顾软软正要去给他倒水，却见他已经迅吃完了一块鸡肉，将骨头吐在手里，小嘴微张哼哧哼哧穿着气，但眼睛很亮，水汪汪的。
这是不能吃辣，但是喜欢吃辣？
顾软软摇头轻笑，在沙板上落笔一行。
今早叔叔和婶婶不会过来吃早饭，给他们送一盘鸡肉。
6湛点头，将鸡骨丢进桶里，擦了手端着一盘鸡肉向隔壁去了。
顾软软也擦了擦手，准备去爹那边瞧瞧，怎么怀月这半天了还没回来？刚走两步就遇上了从顾父屋子出来的顾怀月，见到顾软软小跑了两步，低声道：“没事，爹就是精神有些不好，马上起来了。”
“我瞧着，没什么大事。”
顾软软点头，和顾怀月一起回了厨房。
而6湛已经将鸡肉送去了隔壁，隔壁的顾二叔和姜氏还没吃饭，拉着他说了一通话，姜氏还顺便揉了他一通，见他羞的面脸通红才往他手里塞了两个南瓜饼放他走了。
刚放凉的南瓜饼酥酥脆脆的，6湛啃了一口，外酥里软，既绵又糯甜滋滋的，小口小口吃着，一边走一边打量顾二叔家的院子。
6湛一直养在深宫，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稀奇的，昨天会带着人到处晃荡，就是因为没看过蔬菜长在地里的样子，好些都认不出来。
二房和大房一样，前面都是敞亮的大院子，不过和顾大家里不同，顾大那边猪圈鸡窝都放在后院了，前院就种了一棵树，一小片矮葱，挨着墙堆放的是柴火，而顾二叔这边，院内也有一颗石榴树，但他们把鹅圈放在前院了，用半人高的篱笆围着。
顾二叔家里的小鹅们已经长成了大白鹅，正轧轧的叫唤，6湛昨天就知道这是鹅，但没仔细看过，不由地走进几步去细瞧，随着6湛的走进，大白鹅叫的更厉害了，还扑腾着翅膀，声音凶极了，6湛也有些怕，但看着半人高的篱笆，心里镇了镇，继续上前。
脖子很长，身体宽装，羽翼丰满，原来鹅长这个样子。
6湛看的专注，甚至垫着脚探身往里看。
听到鹅叫声觉得不对劲的姜氏跑了出来，看到6湛动作时，大喊，“哎哟哎哟，快点到这边来，你靠弄近要遭咬！”
“啊？”6湛回头不解看着姜氏，姜氏一急就说了川话，6湛没听懂。
从来没见过鹅的6湛自然不知道，鹅是一种异常凶悍可以当看门恶犬的家禽。
姜氏连忙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然而，比姜氏动作更快的，是鹅圈里扑腾的大白鹅，其中最大最肥的一只居然直接飞了出来，6湛震惊的看着它从篱笆里飞了出去，对着自己凶猛的啄了过来。
“啊！”
手臂被啄了一下，6湛猛地一窜，手里两个南瓜饼都吓掉了，直接拔腿就跑。
姜氏：“老顾老顾快出来！小公子到我这边来！”
6湛第一次遭到这种攻击，慌不择路的就往门外跑，那只大白鹅扇着翅膀追的可紧，6湛跑回了隔壁，进院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掌心着地的刺痛刚刚传来，屁股又被啄了一口。
“嗷！”
一声惨叫又蹦了起来，撒腿往里面跑。
刚从屋子出来的顾怀陵就听到一阵鹅叫和6湛的惨叫？快步走向声音的来处，就见6湛撒着腿往这边跑，身后一直大白鹅扇着翅膀撵的正起劲。
“啊啊啊，顾哥哥快跑，这鹅疯了！”
顾怀陵没跑，一把接住6湛抱了起来，同时一脚踹向那只大白鹅，没用多少力气，只是将它踹到了一边，那大白鹅在顾家很久了，认得顾怀陵，倒没上前了，只伸着脖子叫唤，心有不甘的瞪着6湛。
“没事吧，没事吧？”
姜氏也喘着气追过来了，一把将大白鹅抱住了，担心的看着6湛，顾怀陵也垂头看着6湛，好好一个小公子，去隔壁送盘鸡肉的功夫，头散了，衣服脏了，脸也跟着脏了。
6湛低头看着那只大白鹅不说话。
姜氏以为孩子吓坏了，“我去找个大夫给他安安神！”
“哈。”
6湛忽地笑了，一脸兴奋，小脸红扑扑的，“好好玩！”
顾怀陵x姜氏：被鹅追着啄好玩？？？
6湛自懂事起，要么在装病，要么在真病，桃华殿除了太监也没人陪他玩，太监顾忌着尊卑，怎么可能和他尽情玩？玩也玩不高兴，渐渐的就只能安静呆，这是第一次心跳的这么快，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迅流淌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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