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尺剑客
对方目光不善，自然也让子壮心里很不舒服。
子壮皱了皱眉头，心想也许不应该这么快就在善击内树敌，于是勉强朝对方笑了一下。
耳边忽然传来牛贲的声音，“快看，快看，萧六那小子要假摔了！”
子壮把目光转向了场内，发现场内的两个人已经战成了一团。
萧六是哪一个，子壮其实并不知道。
不过，场内两个人利剑翻飞，你来我往，木剑相击时传来铿锵有声，看起来好不热闹。
可惜的是，即使子壮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两个人是在虚张声势，相互配合假打而已。
果不其然，多了没多久，那个青衣男好像是脚下不稳，忽然身体一个趔趄，立刻被对方抓住了机会。
对方抢进一步，利剑直刺，只朝青衣男的胸口而来。
青衣男看似躲闪不及，又无力抵挡，只好把手中的木剑抛掉，大声地喊道，“我认输！”
“萧六这个王八蛋，果然我没有猜错，每次要认输的时候都要假摔一次，都让人看腻了!”
牛贲在一边骂骂咧咧。
铎声响起，两个人相对拱手施礼，上午的比试就算结束了。
围廊上嘘声一片，可比试的那两个人面不改色，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子壮又朝对面的屠锷望去，恰巧发现那黑衣疤脸的小子离开原先站立的位置，现在正在向外面走去。
既然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善击营的人也都自由了。
有的人跳到中间的空地上打斗嬉闹，有的人退回自己的房间，更多的人是在门廊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子壮盯着屠锷的身影，看着他迅速地朝善击营的门口走去。
门口有一个人，身材伟岸，腰悬长剑，但却背对着自己站着。
屠锷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向营外走去。
子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低声叫道，“无过兄！”
身边没人回应，子壮急忙回过头去，却发现舒无过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子壮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牛贲，“牛大哥！”
牛贲愣愣地回过头，不耐烦地低声说，“什么事情，你小子瞎嚷嚷什么？”
子壮急忙指着正要离去的两个人，压低声音说，“牛哥，和屠锷一起离开的那个人是谁？’
牛贲伸头望了一下，只看到了两人的背影，但显然已经认出对方。
他一脸鄙夷地说道，“大惊小怪，连他都不知道？孤陋寡闻，毕竟是乡下小地方来的。”
子壮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心底暗暗叹气。
他知道对方瞧不起自己，刚才舒无过谈起太仆府前的争斗时，这牛贲就毫不客气地表现了出来。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子壮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对牛贲陪着笑说，“牛哥见多识广，小弟怎么比得了？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牛哥这般英雄人物，都要高看他几分呢？”
子壮刚才这话说得很违心，但却让牛贲心里感觉很舒服。
见子壮一副好奇又懵懂的的模样，牛贲也忍不住卖弄起来。
“你小子算是有些眼力劲，日后跟着我，少不了会随时提点你，免得你不小心吃了亏。刚才过来找屠锷的那一位，在整个国都可都是鼎鼎有名。他是钟吾国赫赫有名的三尺剑客，名叫卫刃，剑术的确了得。很多人说，现在即使大剑师在世，也未必是他们卫家两兄弟的对手。你以后见了他，尽可能要绕着走，不要不知死活。即使绕不开，也要恭恭敬敬的，可千万不要惹了他。”
三尺剑客卫刃？
子壮愣了楞，可头脑中毫无印象。
卫刃，想必是此人的名字了。
可是，三尺，那才有多高？
估计也就是自己大腿的高度，自己的身高足足有七八尺呢。
子壮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再想想刚才那位剑客的身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才是。
他的眼神里尽是困惑。
其实，在子壮这个时代，一尺大约是二十三厘米左右。
三尺的长度，并不是后世的一米，而是只有六七十厘米样子，不到一米的长度。
牛贲看子壮一脸迷惑的样子，还不停地比划着，忍俊不禁，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他轻声笑着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三尺剑客，不是说对方身高只有三尺，是说他所持的利剑的剑刃长为三尺。”
呃，子壮这才恍然大悟。
普通的利剑，剑刃的长度，只有二尺多，也就是后世五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三尺长度的利剑，天下并不多见，完全可以配得上宝剑二字的。
对方能有一柄这样的宝剑傍身，身份当然是不同凡响。
因为子壮这个时代，利剑通常为吉金，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青铜所铸。
这吉金其实是一种铜锡合金，有铜有锡。
锡少了，剑太软，容易弯曲，也不够锋利。
锡多了，剑太硬，太脆，从而缺乏韧性与强度，又容易折断。
铸剑的匠人，经过长期的摸索，通常铸造五十厘米左右长，五厘米左右宽的利剑。
这种尺寸的利剑铸造时成功率较高，也较为实用。
三尺长度，铜锡比例恰到好处的利剑，则万中无一，极其罕见，实在有凑运气的成分。
别小看这多出的一二十厘米的长度，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在生死搏斗中，则可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剑客和对方的搏斗厮杀时，这长剑的作用，首先是刺杀敌人、穿透对方的铠甲和身体，其次才是用长剑劈砍对方。
削，撩等技击手段，攻击时只能处在辅助地位。
也正是这个缘故，作为一个剑客，拥有一把比别人更长的一些的锋利坚韧的宝剑，在格斗中显然更容易刺到对方，保护自己。
“呃，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子壮终于明白了大概，向牛贲道了谢，随口说道，“那三尺剑客既然如此了得，想必在宫中的职位也很高了。”
“这你可就想错了，他并不是宫中的人。”
牛贲顺口说道，“他是司徒德大人的贴身护卫，只是平日里经常护送司徒德大人进宫议事而已。”
牛贲的回答，却让子壮心底的疑虑更深。
刚才那位剑客，左腰明显是挂着一把宝剑。
如果他在宫中当差，携带利器在宫中进出走动还算正常。
可如果他仅仅是司徒大人的贴身护卫，竟然能够悬剑入宫，实在是有违常理，不合礼制。
子壮早就听说这司徒大人是朝廷重臣，势力庞大，几乎能和当今君太后抗衡。
今天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只是，既然是司徒大人的贴身护卫，莫名奇妙地跑到善击营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冲着我来得吧？
他和这屠锷又是什么关系？
牛贲似乎看出了子壮的疑问，小声解释道。
“在进善击营之前，屠锷早就拜在了那三尺剑客门下。所以三尺剑客来宫里的时候，也会顺便来看看他，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屠锷这小子剑术精湛，下手颇为毒辣。唉，自他进营以来，屡战屡胜，手底下已经弄残了好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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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壮皱了皱眉头，心想也许不应该这么快就在善击内树敌，于是勉强朝对方笑了一下。
耳边忽然传来牛贲的声音，“快看，快看，萧六那小子要假摔了！”
子壮把目光转向了场内，发现场内的两个人已经战成了一团。
萧六是哪一个，子壮其实并不知道。
不过，场内两个人利剑翻飞，你来我往，木剑相击时传来铿锵有声，看起来好不热闹。
可惜的是，即使子壮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两个人是在虚张声势，相互配合假打而已。
果不其然，多了没多久，那个青衣男好像是脚下不稳，忽然身体一个趔趄，立刻被对方抓住了机会。
对方抢进一步，利剑直刺，只朝青衣男的胸口而来。
青衣男看似躲闪不及，又无力抵挡，只好把手中的木剑抛掉，大声地喊道，“我认输！”
“萧六这个王八蛋，果然我没有猜错，每次要认输的时候都要假摔一次，都让人看腻了!”
牛贲在一边骂骂咧咧。
铎声响起，两个人相对拱手施礼，上午的比试就算结束了。
围廊上嘘声一片，可比试的那两个人面不改色，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子壮又朝对面的屠锷望去，恰巧发现那黑衣疤脸的小子离开原先站立的位置，现在正在向外面走去。
既然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善击营的人也都自由了。
有的人跳到中间的空地上打斗嬉闹，有的人退回自己的房间，更多的人是在门廊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子壮盯着屠锷的身影，看着他迅速地朝善击营的门口走去。
门口有一个人，身材伟岸，腰悬长剑，但却背对着自己站着。
屠锷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向营外走去。
子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低声叫道，“无过兄！”
身边没人回应，子壮急忙回过头去，却发现舒无过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子壮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牛贲，“牛大哥！”
牛贲愣愣地回过头，不耐烦地低声说，“什么事情，你小子瞎嚷嚷什么？”
子壮急忙指着正要离去的两个人，压低声音说，“牛哥，和屠锷一起离开的那个人是谁？’
牛贲伸头望了一下，只看到了两人的背影，但显然已经认出对方。
他一脸鄙夷地说道，“大惊小怪，连他都不知道？孤陋寡闻，毕竟是乡下小地方来的。”
子壮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心底暗暗叹气。
他知道对方瞧不起自己，刚才舒无过谈起太仆府前的争斗时，这牛贲就毫不客气地表现了出来。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子壮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对牛贲陪着笑说，“牛哥见多识广，小弟怎么比得了？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牛哥这般英雄人物，都要高看他几分呢？”
子壮刚才这话说得很违心，但却让牛贲心里感觉很舒服。
见子壮一副好奇又懵懂的的模样，牛贲也忍不住卖弄起来。
“你小子算是有些眼力劲，日后跟着我，少不了会随时提点你，免得你不小心吃了亏。刚才过来找屠锷的那一位，在整个国都可都是鼎鼎有名。他是钟吾国赫赫有名的三尺剑客，名叫卫刃，剑术的确了得。很多人说，现在即使大剑师在世，也未必是他们卫家两兄弟的对手。你以后见了他，尽可能要绕着走，不要不知死活。即使绕不开，也要恭恭敬敬的，可千万不要惹了他。”
三尺剑客卫刃？
子壮愣了楞，可头脑中毫无印象。
卫刃，想必是此人的名字了。
可是，三尺，那才有多高？
估计也就是自己大腿的高度，自己的身高足足有七八尺呢。
子壮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再想想刚才那位剑客的身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才是。
他的眼神里尽是困惑。
其实，在子壮这个时代，一尺大约是二十三厘米左右。
三尺的长度，并不是后世的一米，而是只有六七十厘米样子，不到一米的长度。
牛贲看子壮一脸迷惑的样子，还不停地比划着，忍俊不禁，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他轻声笑着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三尺剑客，不是说对方身高只有三尺，是说他所持的利剑的剑刃长为三尺。”
呃，子壮这才恍然大悟。
普通的利剑，剑刃的长度，只有二尺多，也就是后世五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三尺长度的利剑，天下并不多见，完全可以配得上宝剑二字的。
对方能有一柄这样的宝剑傍身，身份当然是不同凡响。
因为子壮这个时代，利剑通常为吉金，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青铜所铸。
这吉金其实是一种铜锡合金，有铜有锡。
锡少了，剑太软，容易弯曲，也不够锋利。
锡多了，剑太硬，太脆，从而缺乏韧性与强度，又容易折断。
铸剑的匠人，经过长期的摸索，通常铸造五十厘米左右长，五厘米左右宽的利剑。
这种尺寸的利剑铸造时成功率较高，也较为实用。
三尺长度，铜锡比例恰到好处的利剑，则万中无一，极其罕见，实在有凑运气的成分。
别小看这多出的一二十厘米的长度，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在生死搏斗中，则可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剑客和对方的搏斗厮杀时，这长剑的作用，首先是刺杀敌人、穿透对方的铠甲和身体，其次才是用长剑劈砍对方。
削，撩等技击手段，攻击时只能处在辅助地位。
也正是这个缘故，作为一个剑客，拥有一把比别人更长的一些的锋利坚韧的宝剑，在格斗中显然更容易刺到对方，保护自己。
“呃，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子壮终于明白了大概，向牛贲道了谢，随口说道，“那三尺剑客既然如此了得，想必在宫中的职位也很高了。”
“这你可就想错了，他并不是宫中的人。”
牛贲顺口说道，“他是司徒德大人的贴身护卫，只是平日里经常护送司徒德大人进宫议事而已。”
牛贲的回答，却让子壮心底的疑虑更深。
刚才那位剑客，左腰明显是挂着一把宝剑。
如果他在宫中当差，携带利器在宫中进出走动还算正常。
可如果他仅仅是司徒大人的贴身护卫，竟然能够悬剑入宫，实在是有违常理，不合礼制。
子壮早就听说这司徒大人是朝廷重臣，势力庞大，几乎能和当今君太后抗衡。
今天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只是，既然是司徒大人的贴身护卫，莫名奇妙地跑到善击营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冲着我来得吧？
他和这屠锷又是什么关系？
牛贲似乎看出了子壮的疑问，小声解释道。
“在进善击营之前，屠锷早就拜在了那三尺剑客门下。所以三尺剑客来宫里的时候，也会顺便来看看他，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屠锷这小子剑术精湛，下手颇为毒辣。唉，自他进营以来，屡战屡胜，手底下已经弄残了好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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