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离人泪 （ 16 ）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贴身丫鬟芳菲轻抚着杜卿卿的后背。
早已泣不成声的杜卿卿自嘲地笑着：“总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但…今后怕是世子不会再来咱们这个院子了。”这些年杜卿卿对叶风的感情，芳菲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杜卿卿抹去脸上不断下滑的泪水：“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可现如今，云慕瑶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云慕瑶的妒性这些日子来芳菲领教了不少：“夫人，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世子确实不是个好归宿。依您的才学和相貌，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疼您和疼天少爷的人。”
“做了这些年的梦，确实该要醒了。”他先前的话说的是再清楚不过，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坚守杜卿卿明白他不会将自己纳入房的。
听她这么说芳菲很是高兴她终于要放下了：“夫人，咱们是留下来还是搬去药庐？”
“明儿再说吧。”杜卿卿身心疲惫地走向卧房，她真的很累，很累…
伺候她就寝睡下的芳菲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原以为赶走蓝欣事情会有转机，可惜天从随人愿，现如今不管是走还是留，夫人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
黑角域蓝府
“男人婆，还是你这厨艺对少爷我的胃口。”马文才边吃边往口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照我说你就该天天下厨才是，要不你这手艺可就浪费了，多可惜呀。”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噎死吧你。”蓝欣白了眼吃相难看的马文才，将舀好的海参汤放在言莫非面前：“尝尝，可还喜欢？”
这已不是第一次尝到她的厨艺，之前在南疆时言莫非有幸吃过几次：“水平保持的不错，不过还能再进一步。”
“你的嘴可真叼。”蓝欣哼了一声：“师傅，您说呢？”
沉默许久的魏少杰抢在蓝可风前面道：“你又不是个厨子。”
蓝可风笑着吃着碗中菜没有言语，这小子还真是…
“魏兄说的是，只是我认为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否则那就失去了意义。”言莫非云淡风轻道：“蓝欣，我殿内苏厨娘的厨艺也很是不错，你会喜欢的。”
蓝欣嗯了一声：“你推荐的向来是最好的，以后我多向她学习。”
“呦，你还有这小媳妇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呀。”马文才抬眼看向她：“怎么着？打算抛下我们去奔赴那锦绣前程了？别怪我没告诉你，那可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就你这瘦胳膊瘦腿的还是算了吧。”
魏少杰补充道：“有些浑水不是你该蹚的，也是你蹚不起的。”
“风平浪静的生活不适合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蓝欣笑道：“今儿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过两天我就回南疆了，等确定好婚期我再派人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可得来喝我的喜酒哦。”
马文才悄然按下身旁欲说话的魏少杰：“师傅，这事，您同意了？”
“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有莫非照顾她，我很放心。”她的性子和言莫非一般执拗，蓝可风自知自己无法令她改变心意。
“有我们照顾她，不也挺好的吗，何必去那么远的地方？”魏少杰终是没忍住。
蓝欣将早已备好的说词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那儿山清水秀月朗风清的，挺好的，等你们去了也会喜欢上那地方。况且我又不是去吃苦受累的，我是去当太子妃的，这么好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将来你们就跟着我飞黄腾达吧。”
“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还约了人办事。”马文才拽着魏少杰站起：“师傅，我们就先走了，明儿再来给您请安。”
蓝可风朝他们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没事就不用来了。好好的一顿饭，全给浪费了，真是的。”
“你要走吗？”见蓝可风也随之弃筷离去，蓝欣转头看向一旁的言莫非。
言莫非将碗中的汤喝完：“你不是说你还未想好么？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你要是不介意以前那些事，我有什么好不嫁的。”蓝欣夹菜低头慢慢吃着：“当太子妃应该很威风吧，我挺想试试的。”
“你就没想过，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很多，为何我偏偏选择你？”言莫非问道。
蓝欣微耸了下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呗。”
“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聘礼？”言莫非拿过酒壶将自己和她的酒杯倒满。
“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子孙满堂。”蓝欣知道他有能力做到，以前她听蓝可风提起过言莫非的医术早已在他之上。
言莫非早知她会提出此等要求：“这同样也是我对你的希望，你能为我做到吗？”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沉默片刻后，蓝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是个生意人自是明白天下没有白吃午餐的道理。
“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只有豁的出去的人才配与我比肩看遍天下。”言莫非走前在她肩重重拍了几下：“好好准备吧，三天后启程回南疆。”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亲口保证，但蓝欣知道他已经同意：“谢谢莫非哥。”
“这世上可没后悔药，你可要想清楚了。”
独自留在桌边自斟自饮的蓝欣抬眉瞟了眼来人：“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过来尝尝。”
“值得吗？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出卖自己吗？”花错在先前言莫非的位置上坐下。
“后不后悔？值不值得？这两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蓝欣语有幽怨，她不希望每个人都拿那种可怜的眼光来看自己。
“你知道就好。”花错顿了顿，道：“太子虽对你好，但你别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蓝欣落寞地扬起嘴角，她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娶妻生子，人之大常，应该的。”
花错默默地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一口气喝完，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爱能让人牺牲至此，用自己的将来去换取另外一个人的未来，而那人却不自知，值得吗？
“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蓝欣将头靠上她的肩，似是对她说也似是对自己说，再难过也得往下过不是。
……
西域叶府
“你这身体好不容易才养好些，可不能再受凉了。”
见云慕瑶一个健步走上前将窗户给关上，叶风笑着走回书桌前坐下：“不是说今儿要留下陪你外公说话不回来了吗？”
“幸亏我回来，真不知道卿姐是怎么照顾你的，这点事都做不好。”云慕瑶语气满是埋怨。
“这屋里炭火烧的太烈了，熏得我有些难受。”叶风一把拉过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外公和舅舅他们可有怪我没有前去探望他们？”
“他们不是不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去了他们才害怕呢。”云慕瑶搂着他脖子柔声道：“临走前外公还让我带了好些珍贵药材回来呢，说是给你补身子用，小舅舅还说明儿来看你呢。”
“你看，先前就该让我陪你一起去才是。”叶风眼有流光闪过。
“寅叔说了，现在你需要静养不宜四处走动，等你好了，日日去我都不会拦你。”云慕瑶心疼地抚上他那消瘦的脸颊。
叶风嗯了一声：“以后别与卿卿为难了，我答应过师兄会照顾她的，你也不想我成为失信之人吧？”
“你真的只拿她当大嫂吗？”云慕瑶并不否认他委婉的指责。
“不然呢？”叶风环住她腰间的手略有一紧：“你当你相公是饥不择食之人吗？”
“你的话我自是信的。”云慕瑶主动地吻上他那薄如蝉翼的双唇，真也好假也罢，至少现在的他是属于自己的。
尽管此时头又开始疼痛，但叶风还是努力回应着她的热情，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与她亲密接触就会如此呢？难道身体中的毒加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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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泣不成声的杜卿卿自嘲地笑着：“总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但…今后怕是世子不会再来咱们这个院子了。”这些年杜卿卿对叶风的感情，芳菲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杜卿卿抹去脸上不断下滑的泪水：“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可现如今，云慕瑶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云慕瑶的妒性这些日子来芳菲领教了不少：“夫人，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世子确实不是个好归宿。依您的才学和相貌，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疼您和疼天少爷的人。”
“做了这些年的梦，确实该要醒了。”他先前的话说的是再清楚不过，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坚守杜卿卿明白他不会将自己纳入房的。
听她这么说芳菲很是高兴她终于要放下了：“夫人，咱们是留下来还是搬去药庐？”
“明儿再说吧。”杜卿卿身心疲惫地走向卧房，她真的很累，很累…
伺候她就寝睡下的芳菲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原以为赶走蓝欣事情会有转机，可惜天从随人愿，现如今不管是走还是留，夫人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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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婆，还是你这厨艺对少爷我的胃口。”马文才边吃边往口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照我说你就该天天下厨才是，要不你这手艺可就浪费了，多可惜呀。”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噎死吧你。”蓝欣白了眼吃相难看的马文才，将舀好的海参汤放在言莫非面前：“尝尝，可还喜欢？”
这已不是第一次尝到她的厨艺，之前在南疆时言莫非有幸吃过几次：“水平保持的不错，不过还能再进一步。”
“你的嘴可真叼。”蓝欣哼了一声：“师傅，您说呢？”
沉默许久的魏少杰抢在蓝可风前面道：“你又不是个厨子。”
蓝可风笑着吃着碗中菜没有言语，这小子还真是…
“魏兄说的是，只是我认为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否则那就失去了意义。”言莫非云淡风轻道：“蓝欣，我殿内苏厨娘的厨艺也很是不错，你会喜欢的。”
蓝欣嗯了一声：“你推荐的向来是最好的，以后我多向她学习。”
“呦，你还有这小媳妇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呀。”马文才抬眼看向她：“怎么着？打算抛下我们去奔赴那锦绣前程了？别怪我没告诉你，那可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就你这瘦胳膊瘦腿的还是算了吧。”
魏少杰补充道：“有些浑水不是你该蹚的，也是你蹚不起的。”
“风平浪静的生活不适合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蓝欣笑道：“今儿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过两天我就回南疆了，等确定好婚期我再派人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可得来喝我的喜酒哦。”
马文才悄然按下身旁欲说话的魏少杰：“师傅，这事，您同意了？”
“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有莫非照顾她，我很放心。”她的性子和言莫非一般执拗，蓝可风自知自己无法令她改变心意。
“有我们照顾她，不也挺好的吗，何必去那么远的地方？”魏少杰终是没忍住。
蓝欣将早已备好的说词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那儿山清水秀月朗风清的，挺好的，等你们去了也会喜欢上那地方。况且我又不是去吃苦受累的，我是去当太子妃的，这么好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将来你们就跟着我飞黄腾达吧。”
“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还约了人办事。”马文才拽着魏少杰站起：“师傅，我们就先走了，明儿再来给您请安。”
蓝可风朝他们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没事就不用来了。好好的一顿饭，全给浪费了，真是的。”
“你要走吗？”见蓝可风也随之弃筷离去，蓝欣转头看向一旁的言莫非。
言莫非将碗中的汤喝完：“你不是说你还未想好么？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你要是不介意以前那些事，我有什么好不嫁的。”蓝欣夹菜低头慢慢吃着：“当太子妃应该很威风吧，我挺想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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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聘礼？”言莫非拿过酒壶将自己和她的酒杯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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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莫非早知她会提出此等要求：“这同样也是我对你的希望，你能为我做到吗？”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沉默片刻后，蓝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是个生意人自是明白天下没有白吃午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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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得到他的亲口保证，但蓝欣知道他已经同意：“谢谢莫非哥。”
“这世上可没后悔药，你可要想清楚了。”
独自留在桌边自斟自饮的蓝欣抬眉瞟了眼来人：“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过来尝尝。”
“值得吗？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出卖自己吗？”花错在先前言莫非的位置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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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花错顿了顿，道：“太子虽对你好，但你别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蓝欣落寞地扬起嘴角，她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娶妻生子，人之大常，应该的。”
花错默默地接过她递来的酒杯一口气喝完，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爱能让人牺牲至此，用自己的将来去换取另外一个人的未来，而那人却不自知，值得吗？
“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蓝欣将头靠上她的肩，似是对她说也似是对自己说，再难过也得往下过不是。
……
西域叶府
“你这身体好不容易才养好些，可不能再受凉了。”
见云慕瑶一个健步走上前将窗户给关上，叶风笑着走回书桌前坐下：“不是说今儿要留下陪你外公说话不回来了吗？”
“幸亏我回来，真不知道卿姐是怎么照顾你的，这点事都做不好。”云慕瑶语气满是埋怨。
“这屋里炭火烧的太烈了，熏得我有些难受。”叶风一把拉过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外公和舅舅他们可有怪我没有前去探望他们？”
“他们不是不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去了他们才害怕呢。”云慕瑶搂着他脖子柔声道：“临走前外公还让我带了好些珍贵药材回来呢，说是给你补身子用，小舅舅还说明儿来看你呢。”
“你看，先前就该让我陪你一起去才是。”叶风眼有流光闪过。
“寅叔说了，现在你需要静养不宜四处走动，等你好了，日日去我都不会拦你。”云慕瑶心疼地抚上他那消瘦的脸颊。
叶风嗯了一声：“以后别与卿卿为难了，我答应过师兄会照顾她的，你也不想我成为失信之人吧？”
“你真的只拿她当大嫂吗？”云慕瑶并不否认他委婉的指责。
“不然呢？”叶风环住她腰间的手略有一紧：“你当你相公是饥不择食之人吗？”
“你的话我自是信的。”云慕瑶主动地吻上他那薄如蝉翼的双唇，真也好假也罢，至少现在的他是属于自己的。
尽管此时头又开始疼痛，但叶风还是努力回应着她的热情，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与她亲密接触就会如此呢？难道身体中的毒加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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