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离人泪 （ 13 ）
西域 皇室练功房
“不错，恢复的很好。”几招对下来，云皇欣慰地拍了拍叶风的肩。
叶风抹去额上的细汗：“许久未练功夫下降了不少，让皇上见笑了。”
“假以时日，你必定能超过我。”云皇示意他随自己一起在椅上坐下：“路漫漫其修远兮，无须急于一时。”
叶风恭敬地在他下首位坐下：“风儿福薄，怕是等不到这一日了。”
“胡说。”云皇大力朝桌上一拍：“只要有本皇在一日，即便阎罗王来抓人他也得无功而返。”
瞧见前来送茶水的太监战战兢兢的手，叶风体贴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托盘遣了他出去：“皇上仔细伤着手，要是让姨母瞧见又得数落我了。”
“这话以后休要再说。”云皇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你师傅说了，这毒，他能解。”
叶风笑而不语地低头喝着茶，若是师傅真有办法那也不会时至今日自己仍会月圆之夜受那锥心刺骨之苦。
“你受苦了。”瞥见他嘴角的苦涩，云皇终有千言万语在心口却也只能埋于心中。
“我昨儿梦见母亲了，她说她现在过的很好，让我们无须为她挂心。”叶风平静地说着：“只是不能亲眼见着我娶妻生子，觉得有愧于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母亲，云皇眼中有莫名的心绪溢了出来：“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让你母亲安心。”
“若是将来风儿身有不测，请皇上将我藏在母亲身边，有我陪着，母亲也就不会孤单了。”叶风放下茶盏跪了下来。
云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若是我给你自由的未来以此来换取你放下心中所恨，你可愿意？”
“自由的未来？”叶风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从他生下的那刻起，就已没有未来可言：“这一路我是如何活下来的，皇上不会不知？若是没有这份仇恨，我早已死了无数次。”
“你母亲不会希望你如此。”云皇叹声道。
“即便不是为了母亲，单是那月月受承受的钻心之痛，我也不可能放下。”叶风抬眼对上他：“况且皇上怎知我母亲不希望我为她报仇雪恨？母亲死前的惨样，皇上不是也瞧见了么？凭什么他们能在世间逍遥快活，而我母亲却要留在九泉之下受苦？”
他一连串的质问问得云皇是如鲠在喉，他心中何曾没有恨但一国之君的身份不得不让他顾全大局：“风儿，你可恨我？”
“我只恨杀我母亲之人。”叶风不是没有恨过但也明白他只是事情的症结而不是那举刀之人。
云皇沉声道：“爱情与仇恨之间，你只能选其一，你可要想好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爱情在仇恨面前从来不值一提，也正是这份恨才让叶风走到今天。
“我答应过你母亲，会保你一世平安。”云皇抬手将他扶起：“原以为过了这些年，你会放下执着翱翔在你自己的天空却未曾想到你终究还是放不下。”
“他日见着母亲之时，风儿定会向她磕头请罪。”叶风原不想以母亲之名相挟但他能依靠的也唯有如此了。
“你姨母还在等你，去吧。”话已至此，云皇已明白他的心意已如磐石般坚定。
该说的已说了至于他会如何已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叶风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皇上，老将军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一直在外守候的贴身心腹秦公公走了进来。
云皇心如明镜：“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终究还是恨本皇的。”
“风世子自小聪颖过人，皇上的难处他都明白。”秦公公扶着云皇去内殿更衣。
“我倒宁愿他糊涂些。”云皇无力地摇了摇头，他呀就是清白的过了头。
秦公公笑而不语，风世子这心气性像极了年轻时的皇上，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
……
“这是郡主刚赏我的珠钗，好看吗？你赶紧去说几句吉祥话，没准你也有呢。”黄衣宫女拿着手上的珠钗爱不释手：“都说郡主和世子像极了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我先前一瞧这话还真是，世子对郡主还真是…”
她身旁穿着杏色衣裳的宫女打断她的碎碎念：“你要是瞧见世子看蓝姑娘的眼神你就明白恩爱羡煞旁人的意思了。”
“你要死了，你替她作甚？”黄衣宫女警惕地望向四周：“娘娘可说过，不许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否则乱棍打死，你忘了？”
杏衣宫女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不都说是被娘娘和郡主…”黄衣宫女右手在脖子处比划着：“我听嬷嬷们说世子被她迷的是七魂是掉了三魄不说连家业都不要了也随她而去，这般狐媚的人岂会留她？”
“若是她真将世子给迷惑住了，世子岂会舍她而去？这皇室呀，终究是没有爱情可言。”杏色宫女讥讽道。
“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赶紧走吧要是晚了又得被嬷嬷责罚了。”黄衣宫女拉着她疾步离开假山边。
“世子，我可找着您了，娘娘还在等着您用膳呢。”
一直站在暗处的叶天扬朝前来寻自己的小太监微点了下头，抬脚朝月华宫走去，心中对她们口中的那个蓝姑娘越发起了疑，自己和她究竟又和过往？为何有人要一直在自己面前明里暗里说到她？
……
黑角域 蓝府
“师傅，你是不是…”
望着大力推开的书房门，蓝可风拿起手边的茶杯朝来人扔了过去：“一点规矩都没有，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马叔叔好。”心急火燎赶回来的蓝欣这才发现书房中还有外人在：“是侄女唐突了，请马叔叔见谅。”
“多年未见，你这小猴子还是和以前一般，皮的很。”马文才的父亲马世国挺起圆滚滚的肚子起身：“蓝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叔叔慢走。”也不待蓝可风开口，蓝欣连忙道：“珠儿，替我送送马叔叔。”
“你竹姨想你的紧，抽个时间去看看她。”见着她那急不可耐的点着头，马世国识趣地走了出去，这么多年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师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待他一出门，蓝欣立马问道。
蓝可风怒声道：“你马叔叔平时对你照顾有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我蓝府的家规都是摆设吗？”
“师傅，您究竟有没有事瞒着我？”蓝欣丝毫未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只想从他嘴里知晓答案。
“你不该知道的事多了，而且有些事也不是你该知晓的。”蓝可风也很困惑她究竟发的哪门子的疯。
“师傅，多年前您不是早已将阿风的毒给解了吗？那为何他会毒发？”见他不可言否的样，蓝欣跪在了他面前：“若是今儿师傅不告知我实情，我便在这儿长跪不起。”
“他死了不更好么？”天上人间向来是消息流通之地，蓝可风并不意外她会知情，只是，她知道的有多少：“至少将来在黄泉路上，你也有个伴。”
原来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蓝欣心如刀割般疼痛不已：“他从未对我不住，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还请师傅看在我的份上救他一命。”
“他不会死的。”蓝可风冷声道。
“是，他不会死，但他现在是生不如死。”蓝欣泪如雨下：“师傅当真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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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前来送茶水的太监战战兢兢的手，叶风体贴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托盘遣了他出去：“皇上仔细伤着手，要是让姨母瞧见又得数落我了。”
“这话以后休要再说。”云皇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你师傅说了，这毒，他能解。”
叶风笑而不语地低头喝着茶，若是师傅真有办法那也不会时至今日自己仍会月圆之夜受那锥心刺骨之苦。
“你受苦了。”瞥见他嘴角的苦涩，云皇终有千言万语在心口却也只能埋于心中。
“我昨儿梦见母亲了，她说她现在过的很好，让我们无须为她挂心。”叶风平静地说着：“只是不能亲眼见着我娶妻生子，觉得有愧于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母亲，云皇眼中有莫名的心绪溢了出来：“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让你母亲安心。”
“若是将来风儿身有不测，请皇上将我藏在母亲身边，有我陪着，母亲也就不会孤单了。”叶风放下茶盏跪了下来。
云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若是我给你自由的未来以此来换取你放下心中所恨，你可愿意？”
“自由的未来？”叶风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从他生下的那刻起，就已没有未来可言：“这一路我是如何活下来的，皇上不会不知？若是没有这份仇恨，我早已死了无数次。”
“你母亲不会希望你如此。”云皇叹声道。
“即便不是为了母亲，单是那月月受承受的钻心之痛，我也不可能放下。”叶风抬眼对上他：“况且皇上怎知我母亲不希望我为她报仇雪恨？母亲死前的惨样，皇上不是也瞧见了么？凭什么他们能在世间逍遥快活，而我母亲却要留在九泉之下受苦？”
他一连串的质问问得云皇是如鲠在喉，他心中何曾没有恨但一国之君的身份不得不让他顾全大局：“风儿，你可恨我？”
“我只恨杀我母亲之人。”叶风不是没有恨过但也明白他只是事情的症结而不是那举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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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爱情在仇恨面前从来不值一提，也正是这份恨才让叶风走到今天。
“我答应过你母亲，会保你一世平安。”云皇抬手将他扶起：“原以为过了这些年，你会放下执着翱翔在你自己的天空却未曾想到你终究还是放不下。”
“他日见着母亲之时，风儿定会向她磕头请罪。”叶风原不想以母亲之名相挟但他能依靠的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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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已说了至于他会如何已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叶风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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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皇心如明镜：“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终究还是恨本皇的。”
“风世子自小聪颖过人，皇上的难处他都明白。”秦公公扶着云皇去内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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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是不是…”
望着大力推开的书房门，蓝可风拿起手边的茶杯朝来人扔了过去：“一点规矩都没有，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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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你这小猴子还是和以前一般，皮的很。”马文才的父亲马世国挺起圆滚滚的肚子起身：“蓝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叔叔慢走。”也不待蓝可风开口，蓝欣连忙道：“珠儿，替我送送马叔叔。”
“你竹姨想你的紧，抽个时间去看看她。”见着她那急不可耐的点着头，马世国识趣地走了出去，这么多年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师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待他一出门，蓝欣立马问道。
蓝可风怒声道：“你马叔叔平时对你照顾有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我蓝府的家规都是摆设吗？”
“师傅，您究竟有没有事瞒着我？”蓝欣丝毫未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只想从他嘴里知晓答案。
“你不该知道的事多了，而且有些事也不是你该知晓的。”蓝可风也很困惑她究竟发的哪门子的疯。
“师傅，多年前您不是早已将阿风的毒给解了吗？那为何他会毒发？”见他不可言否的样，蓝欣跪在了他面前：“若是今儿师傅不告知我实情，我便在这儿长跪不起。”
“他死了不更好么？”天上人间向来是消息流通之地，蓝可风并不意外她会知情，只是，她知道的有多少：“至少将来在黄泉路上，你也有个伴。”
原来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蓝欣心如刀割般疼痛不已：“他从未对我不住，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还请师傅看在我的份上救他一命。”
“他不会死的。”蓝可风冷声道。
“是，他不会死，但他现在是生不如死。”蓝欣泪如雨下：“师傅当真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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