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人泪 （ 10 ）
“夜色寒重，师傅怎么站在外面？”
“正好借这风醒醒酒。”站在回廊上面色红润的左寅笑意盈盈地看着走来的凌阁：“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想在师傅这儿躲个清静。”凌阁抬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等了这么多年，师傅总算是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左寅满含深意地望着不远处灯火微明的院落：“年少轻狂的岁月师傅也曾有过也有过自己喜欢的人…但这世间呐你只有舍弃一些东西才会得到你想得到的，老天爷是不会将这人世间所有的好都给予一个人的。”
“师傅都是为了我们好。”这还是凌阁第一次从左寅提及他的过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这其中的酸楚从这些年他的隐世独居可以窥探出一二。
左寅余光瞄向他，在他们三人之中自己最不担心的就是他，因为只有他看透了情这个字。
“师傅，咱们进去吧。”凌阁正欲扶着左寅朝屋内走去，就见子修疾步走进院中…
云城 九王府
“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云之凡并不意外走进书房之人。
莫璃将端来的白粥放在他面前：“想着你今儿肯定没怎么用膳，喝点吧。”
“瑶儿很喜欢你送的礼物。”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最终云之凡说出口的唯有这句。
“喜欢就好。”莫璃淡笑着在他下首位坐下：“谢谢你今儿叫安平来陪我，放心吧，我们以后不会再多事了。”
云之凡满意地将喝空的粥碗放下：“日子总是要往前走的，你能明白就好。”
“她临走前嘱托过我看着点安平，我不想让她失望。”其实莫璃心中更想说让他放安平回黑角域但也明白他不会答应。
云之凡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没有应承也没有否定，这其中不定的因素有太多，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二字。
他的态度令莫璃有些许失望却又在意料之中，正想起身离开时却见凌阁的暗卫黑崖疾步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爷，风世子出事了，少爷请您和王妃马上过去。”朝云之凡行完礼，黑崖道出了实情。
……
赵国 轩王府
“很久没听王爷吹这首曲子了。”
赵子轩摩挲着手上的笛子：“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吹起，却未曾想物是人非的不仅是人，就连曲子亦是如此。”
“若是蓝妹妹知晓王爷这些年对她的情意，我想她定会回来的。”西域所发生的种种林月如至今并不知晓。
“她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赵子轩轻声一笑：“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良人。”
林月如讶异地看向他：“她怎会？她可是王爷的女人。”
“你何时见她在意过旁人的眼光。”赵子轩心中一声长叹，若是可以他希望蓝欣可以软弱一点至少她不会像这般辛苦。
“那个男人…知道她的过往吗？”见他已放手，林月如心中说不高兴倒是有些虚伪了。
赵子轩抬眼看向她：“你会长久地等一个人吗？即便你知道他不会回来或者说他根本不会爱你，你也愿意一直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吗，直至天老地老的那天也无怨无悔？”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林月如坦诚地回答道：“王爷会吗？”
“若是以前我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尤其于男人而言，权势远比情爱来的重要。”赵子轩顿了顿，又道：“但是这次去西域我却见到了这样的人，他让我很意外。”
林月如问道：“王爷说的这个人就是蓝妹妹喜欢的那个人吗？”
“他对她很好，好到连命都可以舍弃，好到让我自惭形秽。”赵子轩声音有些许苦涩：“他让我明白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所谓的权势财富甚至地位都不如她的浅浅一笑。”
林月如这才明白为何他从西域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样，人呐最怕的就是比较尤其是在心爱人面前：“在月儿心中，王爷是这世间最好的存在，无人能比。”
“可我却让你吃尽了苦头。”赵子轩柔声道：“你后悔吗？”
“我很感谢上天让我能够得到王爷的垂青，若是有下一世月儿依旧希望能守在王爷身边。”林月如从未后悔过跟了他，即便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天天能见着他已是莫大的福分。
“王爷能跟我说说蓝妹妹和那个男人的故事吗？”
赵子轩右手滑过她的脸颊：“每一段关系的开始总是灿烂如花，而结尾又总会令人很唏嘘很无奈，他们亦是如此。”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分开了？”这巨大的反转让林月如很是愕然：“是他抛弃了蓝妹妹吗？”
“是蓝欣放弃了他。”赵子轩眼光飘向屋外：“而今晚正是那男人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林月如约莫能从他的寥寥数语猜测到蓝欣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推开赵子轩的手。
“我知道王爷在担心蓝妹妹，但我相信以我认识的她，她一定能挺过这一关。我听说她回了黑角域，这两地离的也不远，等过完年，不如我陪王爷一起去瞧瞧她。”
赵子轩微点下头，是该去的但这次还有以后怕是要避嫌了。
……
西域 叶府
“师傅，阿风他？”急匆匆赶来的云之凡诧异地看着坐在桌边的左寅和凌阁，而趟在床上的叶风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凌阁也一脸茫然地看向左寅，他对叶风的状况同样的一无所知，除了见左寅为他诊断完一脸的愁思和数不尽的叹气声。
“璃儿呢？”左寅问道。
云之凡在凌阁身旁坐下：“去陪瑶儿了，听说她给吓坏了。师傅，究竟发生了何事？”
“命呐一切都是命。”左寅惆怅地说道：“日防夜防怎么就没想到那蓝可风会来这一手。”
这话说的凌阁是云里雾里：“师傅，您能说明白点吗？这事与蓝前辈怎么还有关系？”
“是不是蓝欣给他下的药有问题？”云之凡问道。
左寅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叶风：“药没有问题但蓝可风背着咱们暗地里给他下了蛊。”
“下蛊？这手段未免也太必卑劣了，难道是蓝欣授意的？”凌阁心中已脏话开骂。
“她应该不知情。”左寅开头有过这样的猜测但细细一想既然她已选择用药就没再必要多此一举：“没想到一生光明磊落的鬼医圣手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徒弟不惜损害自己的名声。”
云之凡对这并不关心：“不知阿风中了何蛊？师傅可有解除之法？”
“虽说我的医术还算精湛但对这蛊毒涉猎不深，更何况这蛊毒出自蓝可风之手，想来这天下除了他谁也接不了。”
左寅将目光移到他二人身上：“风儿中的这蛊虽说对身体无害但…但此生怕是再也无法与女人同房了。”
“什么？”凌阁一掌重重朝桌面拍下：“这蓝老头心思也太毒了吧，他这不是成心要让阿风绝子绝孙吗？”
云之凡愁眉不展地摇着头，好不容易事情上了正轨却又开始偏离：“这事不能让瑶儿知道，咱们得想个说法遮掩过去。”
“是是是，是得想个办法，这事要是被老将军知道了，咱们所有的部署都前功尽弃了。”凌阁求助地看着左寅。
左寅叹声道：“他旧毒复发之事所有人皆知，只是长此以往怕是瑶儿会起疑。”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你说呢？”凌阁转眼看向云之凡：“要是有娘娘帮衬的话，会好些。”
“王爷，王妃和世子妃在外求见。”
听见屋外子修的通报声，云之凡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让她们进来吧。”
“左叔，阿风他怎么样了？”云慕瑶泪眼婆娑地走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莫璃直至看见床上昏迷中的叶风那原先心中有的一丝侥幸才彻底消失，阿风他…是真的出事了。
“毒气攻心而已并无大碍。”云之凡出声道：“璃儿，这几日你就留在这儿陪着瑶儿一起照顾着吧，师傅，我们走吧。”
“左叔，阿风真的没事吗？”莫璃握住叶风的手泣声道。
左寅沉声道：“他身上所中何毒你也是清楚的，此前只是一直靠药物压制着，如今却…你放心，就算倾毕生之力我也一定将他医治好。”
“谢谢左叔，瑶儿感激不尽。”有他这句话云慕瑶才彻底放下心来：“明儿应是不能进宫去请安，还请九哥代我们向父皇和母妃赔个不是。”
“他们会明白的。”云之凡朝莫璃使了个眼色，搀扶着神色疲倦的左寅和凌阁走了出去。
莫璃关上房门缓缓走到云慕瑶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有师傅还有你九哥在，他定能和你白头偕老。”
“风哥哥，你听见了吗，我们要白头偕老呢，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云慕瑶早已哭肿了双眼，吃了这么些苦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包括死亡。
——
最近公事和私事累积在一起搞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不过请大家放心一定不会弃文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有始有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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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借这风醒醒酒。”站在回廊上面色红润的左寅笑意盈盈地看着走来的凌阁：“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想在师傅这儿躲个清静。”凌阁抬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等了这么多年，师傅总算是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左寅满含深意地望着不远处灯火微明的院落：“年少轻狂的岁月师傅也曾有过也有过自己喜欢的人…但这世间呐你只有舍弃一些东西才会得到你想得到的，老天爷是不会将这人世间所有的好都给予一个人的。”
“师傅都是为了我们好。”这还是凌阁第一次从左寅提及他的过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这其中的酸楚从这些年他的隐世独居可以窥探出一二。
左寅余光瞄向他，在他们三人之中自己最不担心的就是他，因为只有他看透了情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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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云之凡并不意外走进书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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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很喜欢你送的礼物。”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最终云之凡说出口的唯有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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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 轩王府
“很久没听王爷吹这首曲子了。”
赵子轩摩挲着手上的笛子：“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吹起，却未曾想物是人非的不仅是人，就连曲子亦是如此。”
“若是蓝妹妹知晓王爷这些年对她的情意，我想她定会回来的。”西域所发生的种种林月如至今并不知晓。
“她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赵子轩轻声一笑：“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良人。”
林月如讶异地看向他：“她怎会？她可是王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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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林月如坦诚地回答道：“王爷会吗？”
“若是以前我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尤其于男人而言，权势远比情爱来的重要。”赵子轩顿了顿，又道：“但是这次去西域我却见到了这样的人，他让我很意外。”
林月如问道：“王爷说的这个人就是蓝妹妹喜欢的那个人吗？”
“他对她很好，好到连命都可以舍弃，好到让我自惭形秽。”赵子轩声音有些许苦涩：“他让我明白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所谓的权势财富甚至地位都不如她的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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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让你吃尽了苦头。”赵子轩柔声道：“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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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阿风他？”急匆匆赶来的云之凡诧异地看着坐在桌边的左寅和凌阁，而趟在床上的叶风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凌阁也一脸茫然地看向左寅，他对叶风的状况同样的一无所知，除了见左寅为他诊断完一脸的愁思和数不尽的叹气声。
“璃儿呢？”左寅问道。
云之凡在凌阁身旁坐下：“去陪瑶儿了，听说她给吓坏了。师傅，究竟发生了何事？”
“命呐一切都是命。”左寅惆怅地说道：“日防夜防怎么就没想到那蓝可风会来这一手。”
这话说的凌阁是云里雾里：“师傅，您能说明白点吗？这事与蓝前辈怎么还有关系？”
“是不是蓝欣给他下的药有问题？”云之凡问道。
左寅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叶风：“药没有问题但蓝可风背着咱们暗地里给他下了蛊。”
“下蛊？这手段未免也太必卑劣了，难道是蓝欣授意的？”凌阁心中已脏话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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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凡对这并不关心：“不知阿风中了何蛊？师傅可有解除之法？”
“虽说我的医术还算精湛但对这蛊毒涉猎不深，更何况这蛊毒出自蓝可风之手，想来这天下除了他谁也接不了。”
左寅将目光移到他二人身上：“风儿中的这蛊虽说对身体无害但…但此生怕是再也无法与女人同房了。”
“什么？”凌阁一掌重重朝桌面拍下：“这蓝老头心思也太毒了吧，他这不是成心要让阿风绝子绝孙吗？”
云之凡愁眉不展地摇着头，好不容易事情上了正轨却又开始偏离：“这事不能让瑶儿知道，咱们得想个说法遮掩过去。”
“是是是，是得想个办法，这事要是被老将军知道了，咱们所有的部署都前功尽弃了。”凌阁求助地看着左寅。
左寅叹声道：“他旧毒复发之事所有人皆知，只是长此以往怕是瑶儿会起疑。”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你说呢？”凌阁转眼看向云之凡：“要是有娘娘帮衬的话，会好些。”
“王爷，王妃和世子妃在外求见。”
听见屋外子修的通报声，云之凡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让她们进来吧。”
“左叔，阿风他怎么样了？”云慕瑶泪眼婆娑地走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莫璃直至看见床上昏迷中的叶风那原先心中有的一丝侥幸才彻底消失，阿风他…是真的出事了。
“毒气攻心而已并无大碍。”云之凡出声道：“璃儿，这几日你就留在这儿陪着瑶儿一起照顾着吧，师傅，我们走吧。”
“左叔，阿风真的没事吗？”莫璃握住叶风的手泣声道。
左寅沉声道：“他身上所中何毒你也是清楚的，此前只是一直靠药物压制着，如今却…你放心，就算倾毕生之力我也一定将他医治好。”
“谢谢左叔，瑶儿感激不尽。”有他这句话云慕瑶才彻底放下心来：“明儿应是不能进宫去请安，还请九哥代我们向父皇和母妃赔个不是。”
“他们会明白的。”云之凡朝莫璃使了个眼色，搀扶着神色疲倦的左寅和凌阁走了出去。
莫璃关上房门缓缓走到云慕瑶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有师傅还有你九哥在，他定能和你白头偕老。”
“风哥哥，你听见了吗，我们要白头偕老呢，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云慕瑶早已哭肿了双眼，吃了这么些苦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包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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