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人泪 （ 7 ）
“姨母。”
站在悬崖边的叶光华眼尾扫过走到身旁的叶风：“你母亲终于等到你长大成人的这一天了。”
“谢谢姨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叶风真诚地朝叶光华鞠了一躬：“若是没有姨母这些年的悉心照养，也不会有今日的叶风。”
叶光华淡淡一笑：“若你真想报答姨母，那就早日为叶家开枝散叶，也算是慰藉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姨母今儿怎会来？”叶风笑了笑算是默认。
“皇上体谅老将军的不易，特意准了瑶儿回母家出嫁，所以明儿你的大婚之日，未免引来闲言闲语，我就不去了。”这也是为何云皇恩准叶光华今日出宫。
叶风轻声道：“风儿明白。”
“尽管我去不了，但你放心，明日你大婚的排场定不会输给任何一人。”叶光华意有所指。
叶风眼中有流光闪过，筹谋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收网的时候。
“风儿，你可恨姨母？”自她这场大病初愈后，叶光华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
“姨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母亲，为了叶家，风儿心中只是感激别无其他。”叶风由衷地说道。
叶光华瞥了他一眼：“你会后悔吗？后悔放弃了所有卷入这其中？”
“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应做的。”叶风从不认为生在叶家是一种桎梏，走到今时今日他从未感到后悔。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叶光华终究问道：“姨母利用了你，你会如何？”
叶风看向雾蒙蒙的前方：“我早已身在棋局，甘心为子，只要能手刃仇人，又有何妨。”
“你果然是长大了。”叶光华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明儿可有得你忙了。”
“这儿风大，姨母也早些回去吧。”说完，叶风转身离去。
他终究还是怨恨自己的吧，叶光华苦涩地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拉他入局的。
“身为叶家人，这是他的命。”叶景天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的命已经够苦了，但我们却让他苦上加苦，若换成是姐姐，她定不会如此。”叶光华轻声一叹。
叶景天何曾想如此：“正是为了大姐，我们才要如此。娘娘，我们都明白，若是想为大姐报仇，只能让他入局为子，这也是他这个做儿子应尽的责任。”
“你已经起疑心了。”叶光华正眼看向他：“这一天不会如我们所料那般不会来，他的性情你是知道的。”
“在真相到来时，他会恨会怪的人不会是我们。”叶景天知道即便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也不会意气用事。
“但愿吧。”话虽如此但叶光华心中担忧并未减少半分。
……
“我可是黑角域的地头蛇，哪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你应该叫上我才对。”
言莫非笑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蓝欣：“那这家酒楼我选对了吗？”
“你来这儿可算是来对了，他们家的烤鸭可是祖传三代的手艺，保证让你吃了回味无穷。”蓝欣夹起一片切好的烤鸭放进他碗中。
言莫非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花错：“叫厨房熬些粥送过来。”
“这些已经够了。”蓝欣正欲开口拒绝时却见花错已走向楼梯。
“这对你而言太油腻了，还是清淡点好，毕竟你已经没就没进食了。”言莫非拿过她手上已斟满的酒杯：“你现在不适宜饮酒，等过几日再喝吧。”
蓝欣拦下他正欲饮尽的酒杯：“有话说我却不知说自己，我们现在可是同病相怜哦。”
“我的不过是外伤，即刻痊愈。”言莫非拨开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你，却不想被医治。所以，这酒我能喝，你却不能。”
“我哪有。”蓝欣躲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盘中菜。
“原来你还是没有想通，既如此，你便回去吧，省得听到些不该听的话又要去寻死觅活。”言莫非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着，有些困境只得靠她自己才能走出。
他的话让蓝欣感到无地自容，她现在算是知道花错对自己的哪些嘲讽讥笑跟他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一直很想问，你是从何时喜欢上他的？是他救你于悬崖后还是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言莫非主动打破沉默许久的氛围。
蓝欣夹菜的手略有一顿：“你想说什么？”
“你说过爱是成全是牺牲，因此你才会离开赵子轩。”言莫非淡声道：“可我认为，若是真爱，必定能战胜一切，生死在它面前又有何惧？”
见她抬眼看向自己，言莫非再一次道：“其实你并没有你自认为的这般爱他，只不过他一次次救你于危难中，你只是为了你的亏欠找了一个名头罢了。”
“你眼中的我竟是这般的不堪吗？”蓝欣眉头紧皱。
言莫非直视着她的目光：“你若真的爱他，就不会离开，更不会对他用下此药。蓝儿，你摸着自己的心好好问问自己，你是真的爱他吗？并不是因为他对你爱恋令你感动，更不是因为他的舍身入死让你动容。”
“是了，你怎会爱上他呢？那段往事你早已忘却，否则当年在赵国街头你为何未将他认出？你对他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着你心中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念，而他，恰好能为你做到。”
“可惜的是，他还是违背了他许下的诺言，因此你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若你真的爱他，明知他即将陷入刀山火海的深渊中定会不离不弃相守在旁，即便是死，你也会在他身边呆到最后一刻。”
“你说够了吗？”蓝欣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言莫非并未将她眼中的怒火放在心上：“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是我说的不对，那你就回去找他呀，何苦在这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衬托你的深情和无私，你装的不累我都看累了。”
蓝欣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看待自己，可他的有些话说的又让自己无法反驳，自己果然如他说的这般自私自利么？
“蓝欣，你怎么在这儿？”走上酒楼二楼的魏少杰讶异地走向坐在窗边的蓝欣：“这位是？”
“想必这位就是魏少爷吧。”言莫非抬眼朝他微点了下头：“我是蓝儿的未婚夫，言莫非。”
“未婚夫？”他的自我介绍令魏少杰震惊不已：“虽说黑角域民风开放但蓝欣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言公子还是别开这种玩笑的好。”
言莫非笑了笑：“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还请公子莫污了蓝欣的声誉为好，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见蓝欣沉默不语，魏少杰更觉得此人是在说笑。
“魏少爷好大的脾气，只是，现在你的身份适合说这样的话吗？”言莫非将酒杯斟满：“看在蓝儿的份上，先前的话我当没听见，请吧。”
“李公子他们还在等你，赶紧过去吧。”蓝欣站起拉住怒不可遏的魏少杰。
感受到四周投来探询的目光，魏少杰定了定心神，离开前深深看了言莫非一眼。
“他对你，很好。”言莫非看向在原位坐下的蓝欣。
“既然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那为何要认下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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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悬崖边的叶光华眼尾扫过走到身旁的叶风：“你母亲终于等到你长大成人的这一天了。”
“谢谢姨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叶风真诚地朝叶光华鞠了一躬：“若是没有姨母这些年的悉心照养，也不会有今日的叶风。”
叶光华淡淡一笑：“若你真想报答姨母，那就早日为叶家开枝散叶，也算是慰藉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姨母今儿怎会来？”叶风笑了笑算是默认。
“皇上体谅老将军的不易，特意准了瑶儿回母家出嫁，所以明儿你的大婚之日，未免引来闲言闲语，我就不去了。”这也是为何云皇恩准叶光华今日出宫。
叶风轻声道：“风儿明白。”
“尽管我去不了，但你放心，明日你大婚的排场定不会输给任何一人。”叶光华意有所指。
叶风眼中有流光闪过，筹谋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收网的时候。
“风儿，你可恨姨母？”自她这场大病初愈后，叶光华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
“姨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母亲，为了叶家，风儿心中只是感激别无其他。”叶风由衷地说道。
叶光华瞥了他一眼：“你会后悔吗？后悔放弃了所有卷入这其中？”
“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应做的。”叶风从不认为生在叶家是一种桎梏，走到今时今日他从未感到后悔。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叶光华终究问道：“姨母利用了你，你会如何？”
叶风看向雾蒙蒙的前方：“我早已身在棋局，甘心为子，只要能手刃仇人，又有何妨。”
“你果然是长大了。”叶光华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明儿可有得你忙了。”
“这儿风大，姨母也早些回去吧。”说完，叶风转身离去。
他终究还是怨恨自己的吧，叶光华苦涩地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拉他入局的。
“身为叶家人，这是他的命。”叶景天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的命已经够苦了，但我们却让他苦上加苦，若换成是姐姐，她定不会如此。”叶光华轻声一叹。
叶景天何曾想如此：“正是为了大姐，我们才要如此。娘娘，我们都明白，若是想为大姐报仇，只能让他入局为子，这也是他这个做儿子应尽的责任。”
“你已经起疑心了。”叶光华正眼看向他：“这一天不会如我们所料那般不会来，他的性情你是知道的。”
“在真相到来时，他会恨会怪的人不会是我们。”叶景天知道即便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也不会意气用事。
“但愿吧。”话虽如此但叶光华心中担忧并未减少半分。
……
“我可是黑角域的地头蛇，哪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你应该叫上我才对。”
言莫非笑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蓝欣：“那这家酒楼我选对了吗？”
“你来这儿可算是来对了，他们家的烤鸭可是祖传三代的手艺，保证让你吃了回味无穷。”蓝欣夹起一片切好的烤鸭放进他碗中。
言莫非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花错：“叫厨房熬些粥送过来。”
“这些已经够了。”蓝欣正欲开口拒绝时却见花错已走向楼梯。
“这对你而言太油腻了，还是清淡点好，毕竟你已经没就没进食了。”言莫非拿过她手上已斟满的酒杯：“你现在不适宜饮酒，等过几日再喝吧。”
蓝欣拦下他正欲饮尽的酒杯：“有话说我却不知说自己，我们现在可是同病相怜哦。”
“我的不过是外伤，即刻痊愈。”言莫非拨开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你，却不想被医治。所以，这酒我能喝，你却不能。”
“我哪有。”蓝欣躲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盘中菜。
“原来你还是没有想通，既如此，你便回去吧，省得听到些不该听的话又要去寻死觅活。”言莫非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着，有些困境只得靠她自己才能走出。
他的话让蓝欣感到无地自容，她现在算是知道花错对自己的哪些嘲讽讥笑跟他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一直很想问，你是从何时喜欢上他的？是他救你于悬崖后还是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言莫非主动打破沉默许久的氛围。
蓝欣夹菜的手略有一顿：“你想说什么？”
“你说过爱是成全是牺牲，因此你才会离开赵子轩。”言莫非淡声道：“可我认为，若是真爱，必定能战胜一切，生死在它面前又有何惧？”
见她抬眼看向自己，言莫非再一次道：“其实你并没有你自认为的这般爱他，只不过他一次次救你于危难中，你只是为了你的亏欠找了一个名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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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莫非直视着她的目光：“你若真的爱他，就不会离开，更不会对他用下此药。蓝儿，你摸着自己的心好好问问自己，你是真的爱他吗？并不是因为他对你爱恋令你感动，更不是因为他的舍身入死让你动容。”
“是了，你怎会爱上他呢？那段往事你早已忘却，否则当年在赵国街头你为何未将他认出？你对他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着你心中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念，而他，恰好能为你做到。”
“可惜的是，他还是违背了他许下的诺言，因此你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若你真的爱他，明知他即将陷入刀山火海的深渊中定会不离不弃相守在旁，即便是死，你也会在他身边呆到最后一刻。”
“你说够了吗？”蓝欣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言莫非并未将她眼中的怒火放在心上：“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是我说的不对，那你就回去找他呀，何苦在这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衬托你的深情和无私，你装的不累我都看累了。”
蓝欣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看待自己，可他的有些话说的又让自己无法反驳，自己果然如他说的这般自私自利么？
“蓝欣，你怎么在这儿？”走上酒楼二楼的魏少杰讶异地走向坐在窗边的蓝欣：“这位是？”
“想必这位就是魏少爷吧。”言莫非抬眼朝他微点了下头：“我是蓝儿的未婚夫，言莫非。”
“未婚夫？”他的自我介绍令魏少杰震惊不已：“虽说黑角域民风开放但蓝欣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言公子还是别开这种玩笑的好。”
言莫非笑了笑：“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还请公子莫污了蓝欣的声誉为好，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见蓝欣沉默不语，魏少杰更觉得此人是在说笑。
“魏少爷好大的脾气，只是，现在你的身份适合说这样的话吗？”言莫非将酒杯斟满：“看在蓝儿的份上，先前的话我当没听见，请吧。”
“李公子他们还在等你，赶紧过去吧。”蓝欣站起拉住怒不可遏的魏少杰。
感受到四周投来探询的目光，魏少杰定了定心神，离开前深深看了言莫非一眼。
“他对你，很好。”言莫非看向在原位坐下的蓝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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