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人陌 （ 5 ）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看着躺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精神虚弱的叶风，莫璃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虽说在来的路上凌阁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见到叶风时心情还是异常沉重，他一眼就看出此时的他内伤极为严重。
叶风轻松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对不起阿风，我应该一早就告诉相公的。”莫璃明白他这般说是不想让自己觉得内疚，心中更是惭愧不已：“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都说坏人活千年，你放心，他还有得活呢。”见莫璃越哭越凶，凌阁连忙出声劝道：“你这眼泪还是留着他死的那日再掉吧，现在他活得好好的真没必要浪费。”
与蓝可风寒暄完回房的左寅在桌边坐下：“凌阁，叫人准备好马车我们马上回去。”
“师傅，阿风现在的身体怕承受不住。”虽然凌阁也想早点赶回去但望着床上身受重伤的叶风心有不忍。
一旁的莫璃也帮着腔：“师傅，不如等阿风的身体养好一点再走吧，就算咱们现在出发怕是也赶不及了。”
“迟到总比不到的好，风儿，你说对吗？”左寅淡声道。
叶风心中微叹：“师傅何不将这看成是天意呢？也许命中注定我和瑶儿是无缘的，既然无缘又何必强求呢。”
“好一个命中无缘？”左寅轻声一笑：“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整个家族，这就是我左寅教出来的好徒弟，好啊真是好极了。”
“师傅，阿风不是这个意思。”莫璃朝叶风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
左寅指着莫璃对叶风道：“她为了你一路上担惊受怕；他的相公为了你在云城左右周旋；她的母妃为了你在宫中耗费心力；还有阿阁，怕你出事一路从云城快马加鞭赶来路上歇都不敢歇；而你呢？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冒险，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上天的意思，我真是后悔怎么收了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好徒弟。”
明明他是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但莫璃和凌阁还是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气，原本想为叶风辩解的心被这杀气杀的烟消云散。
“徒儿知错，请师傅原谅。”叶风掀开被子起身走至左寅面前单脚跪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来之前压根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么？”左寅怒视着叶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和瑶儿成亲，当然，如果能杀了你更好。要不是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真的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你自己安排的布局，只为了和她远走高飞。”
凌阁和莫璃讶异地看向叶风，莫非他一直都在顺水推舟？
叶风低声道：“徒儿一心只想救人并无其它想法。”
“他这叫咎由自取。”深深看了他数眼后，左寅失望地离开了房间。
“师傅…”在凌阁的示意下，莫璃立马追了出去。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凌阁将跪在地上的叶风扶起：“非要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你才甘心么？”
叶风苦笑道：“师傅说的没有错，他们诱我出城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阻止我娶瑶儿。”
“既然瑶儿对他们的重要性你就更不应该让他们得逞。”凌阁将他扶上床：“老将军一向不喜欢你，若是你明日赶不到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我筹谋数十载道最后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才能成事么？我不相信靠我自己的能力会办不到？”叶风不想一次次被人牵制住。
凌阁在床边坐下：“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对方的势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只有娶了瑶儿咱们才有了取胜的可能，你也不想你这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若是将来瑶儿知道我娶她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那时她该如何？她可是瑶儿啊，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瑶儿，是我们当亲妹妹般对待的瑶儿啊？”叶风打从内心不想伤害云慕瑶：“我一旦娶了她，将来她还如何嫁人？我真的不想她的一辈子毁在我手上。”
凌阁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蓝欣才会如此抗拒这门婚事未曾想过他对瑶儿还有这份怜惜之情：“可若是你明日不出现，后果只会更差。这次为了对付你竟然连神机营都出动了可见他们已不准备再蛰伏下去，不过这也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息，看来这次老将军要久居云城了。”
叶风默默闭上了双眼，情与义从来都是两难全，而他所背负的除了义无反顾的前行早已没有退路。
……
“刚刚花错说你来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相公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放心你过来。”蓝欣倒了杯茶放在莫璃面前。
莫璃微微一笑：“他是不想我留在云城添乱，况且还有师傅和凌阁在。蓝姐姐，听闻你们被人伏击了，可有受伤？”
“有阿风在，我很好。”蓝欣见她眼睛红肿想来先前哭过：“阿风只是受了点小伤修养几日就会痊愈，别太担心。”
莫璃嗯了一声：“蓝姐姐，你和阿风和好了？”
“之前是我太任性了，阿风对我很好，我应该珍惜。”蓝欣点头承认：“待他养好伤后，我会和他一起回云城。”
“蓝姐姐，你离开阿风吧。”莫璃低头喝着茶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你在阿风身边只会让他分心，而他的身体已架不住你一次次的折腾了。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我也知道他很爱你，但若是命都没了，爱还有什么用呢？”
从她进门时那躲闪的眼神蓝欣心中已有大概：“我以为你会支持我们，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们和好如初吗？”
“明日就是阿风和瑶儿的大婚之日，他必须要赶回去。”说这些话让莫璃很是难受，但她不得不如此。
蓝欣反问：“即便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应赶路？”
“蓝姐姐，请你放了他吧。”莫璃抬眼看向她：“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和轩王一起回赵国吗，我想哪儿应该会比云城更适合你。”
“我要是说不呢？”蓝欣对上她的视线。
莫璃紧紧看着她：“阿风不会休妻的，不管他有多爱你。当然，若是你不介意这些，先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
“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希望我离开，对吗？”蓝欣淡声一笑。
“温柔乡只会让他沉溺其中从而丧命，他的敌人比你所见的还要强大，而你除了带给他一身伤之外给不了他任何帮助。”莫璃握住蓝欣放在桌上的双手：“蓝姐姐，我很喜欢你，我也很希望你们在一起，但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比爱情重要，比如生命。”
蓝欣将手抽回：“阿风该喝药了，我就不陪你了。”
“于你而言，爱情是不是从来只有索取而没有付出和牺牲，当年你对轩王是如此，现在对阿风亦是这般，蓝姐姐，你真的很自私。”莫璃对着她的背影讥声道。
“自私么？我也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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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来的路上凌阁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见到叶风时心情还是异常沉重，他一眼就看出此时的他内伤极为严重。
叶风轻松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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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坏人活千年，你放心，他还有得活呢。”见莫璃越哭越凶，凌阁连忙出声劝道：“你这眼泪还是留着他死的那日再掉吧，现在他活得好好的真没必要浪费。”
与蓝可风寒暄完回房的左寅在桌边坐下：“凌阁，叫人准备好马车我们马上回去。”
“师傅，阿风现在的身体怕承受不住。”虽然凌阁也想早点赶回去但望着床上身受重伤的叶风心有不忍。
一旁的莫璃也帮着腔：“师傅，不如等阿风的身体养好一点再走吧，就算咱们现在出发怕是也赶不及了。”
“迟到总比不到的好，风儿，你说对吗？”左寅淡声道。
叶风心中微叹：“师傅何不将这看成是天意呢？也许命中注定我和瑶儿是无缘的，既然无缘又何必强求呢。”
“好一个命中无缘？”左寅轻声一笑：“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整个家族，这就是我左寅教出来的好徒弟，好啊真是好极了。”
“师傅，阿风不是这个意思。”莫璃朝叶风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
左寅指着莫璃对叶风道：“她为了你一路上担惊受怕；他的相公为了你在云城左右周旋；她的母妃为了你在宫中耗费心力；还有阿阁，怕你出事一路从云城快马加鞭赶来路上歇都不敢歇；而你呢？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冒险，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上天的意思，我真是后悔怎么收了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好徒弟。”
明明他是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但莫璃和凌阁还是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气，原本想为叶风辩解的心被这杀气杀的烟消云散。
“徒儿知错，请师傅原谅。”叶风掀开被子起身走至左寅面前单脚跪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来之前压根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么？”左寅怒视着叶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和瑶儿成亲，当然，如果能杀了你更好。要不是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真的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你自己安排的布局，只为了和她远走高飞。”
凌阁和莫璃讶异地看向叶风，莫非他一直都在顺水推舟？
叶风低声道：“徒儿一心只想救人并无其它想法。”
“他这叫咎由自取。”深深看了他数眼后，左寅失望地离开了房间。
“师傅…”在凌阁的示意下，莫璃立马追了出去。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凌阁将跪在地上的叶风扶起：“非要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你才甘心么？”
叶风苦笑道：“师傅说的没有错，他们诱我出城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阻止我娶瑶儿。”
“既然瑶儿对他们的重要性你就更不应该让他们得逞。”凌阁将他扶上床：“老将军一向不喜欢你，若是你明日赶不到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我筹谋数十载道最后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才能成事么？我不相信靠我自己的能力会办不到？”叶风不想一次次被人牵制住。
凌阁在床边坐下：“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对方的势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只有娶了瑶儿咱们才有了取胜的可能，你也不想你这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若是将来瑶儿知道我娶她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那时她该如何？她可是瑶儿啊，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瑶儿，是我们当亲妹妹般对待的瑶儿啊？”叶风打从内心不想伤害云慕瑶：“我一旦娶了她，将来她还如何嫁人？我真的不想她的一辈子毁在我手上。”
凌阁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蓝欣才会如此抗拒这门婚事未曾想过他对瑶儿还有这份怜惜之情：“可若是你明日不出现，后果只会更差。这次为了对付你竟然连神机营都出动了可见他们已不准备再蛰伏下去，不过这也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息，看来这次老将军要久居云城了。”
叶风默默闭上了双眼，情与义从来都是两难全，而他所背负的除了义无反顾的前行早已没有退路。
……
“刚刚花错说你来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相公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放心你过来。”蓝欣倒了杯茶放在莫璃面前。
莫璃微微一笑：“他是不想我留在云城添乱，况且还有师傅和凌阁在。蓝姐姐，听闻你们被人伏击了，可有受伤？”
“有阿风在，我很好。”蓝欣见她眼睛红肿想来先前哭过：“阿风只是受了点小伤修养几日就会痊愈，别太担心。”
莫璃嗯了一声：“蓝姐姐，你和阿风和好了？”
“之前是我太任性了，阿风对我很好，我应该珍惜。”蓝欣点头承认：“待他养好伤后，我会和他一起回云城。”
“蓝姐姐，你离开阿风吧。”莫璃低头喝着茶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你在阿风身边只会让他分心，而他的身体已架不住你一次次的折腾了。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我也知道他很爱你，但若是命都没了，爱还有什么用呢？”
从她进门时那躲闪的眼神蓝欣心中已有大概：“我以为你会支持我们，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们和好如初吗？”
“明日就是阿风和瑶儿的大婚之日，他必须要赶回去。”说这些话让莫璃很是难受，但她不得不如此。
蓝欣反问：“即便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应赶路？”
“蓝姐姐，请你放了他吧。”莫璃抬眼看向她：“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和轩王一起回赵国吗，我想哪儿应该会比云城更适合你。”
“我要是说不呢？”蓝欣对上她的视线。
莫璃紧紧看着她：“阿风不会休妻的，不管他有多爱你。当然，若是你不介意这些，先前的话你当我没说过。”
“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希望我离开，对吗？”蓝欣淡声一笑。
“温柔乡只会让他沉溺其中从而丧命，他的敌人比你所见的还要强大，而你除了带给他一身伤之外给不了他任何帮助。”莫璃握住蓝欣放在桌上的双手：“蓝姐姐，我很喜欢你，我也很希望你们在一起，但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比爱情重要，比如生命。”
蓝欣将手抽回：“阿风该喝药了，我就不陪你了。”
“于你而言，爱情是不是从来只有索取而没有付出和牺牲，当年你对轩王是如此，现在对阿风亦是这般，蓝姐姐，你真的很自私。”莫璃对着她的背影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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