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谈（一）
入夜，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蒙特班推门走了进来，对阿斯蒂芬说道：“奥利少爷，老爷现在正有空，请您过去吧。”
“啊，谢谢，蒙特班爷爷，我等这一刻很久了。”阿斯蒂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向着楼上走去，对于赫德佛，他也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走上了熟悉的楼梯，到了那扇阿斯蒂芬多次见过但是从未进入的大门——赫德佛的房间，如果要对这扇大门详细描述的话，那就是朴素。在罗兰家的宅邸，地面上都铺着深红的地毯，墙壁上每隔一米就有一个蒸汽灯，走廊的吊顶都是金色的，同时还有着精致的绘画，根据珍的说法，这些都是出自名家手绘的。走廊上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盆盏，或是古代的器皿，在墙壁上还能看到价值不菲的画作，可以说是奢华至极。然而只有在这里，赫德佛自己的房门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是两个世界，这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没有特殊的材质，也没有复杂的做工，和整个宅邸都格格不入。
咕嘟，吞下了一口唾沫后，阿斯蒂芬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手指轻叩在木门上，传来了清脆的回响。
“唔，是奥利吗？进来吧。”听到赫德佛的声音，阿斯蒂芬便推开了房门，走进了他所未知的领域。
普通，只有这一个感觉，就是普通。没有奢华的装饰，也不像奥玛神父的房间那样清贫，就只是普通的富足家庭的卧室一般，虽然是一家之主，这个房间却看不出有多大，不，与其说是不大，倒不如说是有些小了。整个屋子被各种东西塞满，不过最多的还是书籍，除去休息用的床铺和办公用的桌子，原本应该是宅邸中最大的房屋，却被形形色色的物品挤成了最小的，虽然物品繁多，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杂乱，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整齐。在房间的一角，还能看到类似展示柜一样的东西，其中最上层的部分现在却是空的，应该是饱含着赫德佛他们大学回忆的蒸汽弹射刀吧，现在它们应该在在警局中，作为证物吧。
“欢迎，奥利，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赫德佛的声音低沉、庄重、富有磁性，同时还能感受到一些别的感情，想必是对儿子的爱意吧。
“是的，父亲。”阿斯蒂芬回答道，重新看向坐在办公用的桌子后的赫德佛，正温柔地看着自己，果然是因为观察房间太仔细了，被赫德佛怀疑了吗？
赫德佛笑了两声，对阿斯蒂芬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种乱糟糟的样子，我一直不好意思让你们到我房间来，毕竟你看，这么杂乱肯定会影响我在你们心中父亲的形象吧，不过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扔掉，它们都很重要。”
“唔，好像一直是我在说话，你也放的自然一些吧，我们可是父子啊。”赫德佛说着，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麻烦了父亲，我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了。”阿斯蒂芬说道，他也没有在这里发现空余的地方可以让客人坐下休息。
赫德佛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如果说在商场谈判上他是老手，但是在对儿子的交流方面，他也不怎么熟悉。不过这些事情阿斯蒂芬并不在乎，所以他直接打开了话题，对赫德佛说道：“您还有事情要对我说吧，父亲。”
“啊，是，没错，是这样。”赫德佛蹩脚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使得阿斯蒂芬都为他感到尴尬。
“没错！”赫德佛确定了措辞，对阿斯蒂芬说道：“首先我要表扬你，奥利，孤儿院的事情我听珍和贝尔说了，你做的真的不错。”
「贝尔？」阿斯蒂芬思索了一下，或许是指那个雀斑的青年。
“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要问你。”赫德佛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阿斯蒂芬也马上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你告诉珍，对付那些失心者的方法是从书上看到的，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一本？”赫德佛站了起来，抚摸着周围的书架继续说道：“虽然说起来有些过于自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座宅邸的藏书，无论是哪一本我都有认真地读过，但是我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类东西的描述，你究竟是在哪里，得知了那些方法？”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吗？」阿斯蒂芬暗中叹了一口气，果然临时编造的东西就是容易被识破，想要不被察觉，必须使用更加高明的谎言，所幸现在有一位很长时间都不会再现身的盾牌。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告诉别人，父亲。”阿斯蒂芬认真地说着，而赫德佛也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都是奥玛神父告诉我的，他一直在研究这类的东西，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盯上，所以在最后，他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我。真是造物弄人，明明我和他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却把我当做知己，还告诉了我所有他掌握的秘密，而我则要履行奥玛神父的约定，拯救失心者。”赫德佛说出了他想了一下午的谎言，这和之前的不同，是利用了短期不会现身的奥玛神父做为挡箭牌，在奥玛神父出狱之前，是绝对不会暴露的。而等到奥玛神父出狱，阿斯蒂芬也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获取魔力的手段，不会畏惧任何人了。
“……”赫德佛沉默了，这令阿斯蒂芬很不安，难道说他正在怀疑自己的谎言吗？
“我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友人啊。”赫德佛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很难受的表情。“朋友正遭受苦难，而我明明在之前见过他一面，却没有察觉，甚至亲手将他送入了监牢。”
“父亲……这并不是您的错，如果说谁在这件事上要承担错误，那一定是那个传播失心者的人。”阿斯蒂芬回答道，虽然他不擅长安慰他人，但是他觉得这样做才能扮演好一个体贴父亲的儿子。
赫德佛稍微摆了一下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阿斯蒂芬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先不谈了，这都是我的罪过，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挽回，我想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从奥玛那里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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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蒙特班爷爷，我等这一刻很久了。”阿斯蒂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向着楼上走去，对于赫德佛，他也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想要了解。
走上了熟悉的楼梯，到了那扇阿斯蒂芬多次见过但是从未进入的大门——赫德佛的房间，如果要对这扇大门详细描述的话，那就是朴素。在罗兰家的宅邸，地面上都铺着深红的地毯，墙壁上每隔一米就有一个蒸汽灯，走廊的吊顶都是金色的，同时还有着精致的绘画，根据珍的说法，这些都是出自名家手绘的。走廊上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盆盏，或是古代的器皿，在墙壁上还能看到价值不菲的画作，可以说是奢华至极。然而只有在这里，赫德佛自己的房门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是两个世界，这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没有特殊的材质，也没有复杂的做工，和整个宅邸都格格不入。
咕嘟，吞下了一口唾沫后，阿斯蒂芬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手指轻叩在木门上，传来了清脆的回响。
“唔，是奥利吗？进来吧。”听到赫德佛的声音，阿斯蒂芬便推开了房门，走进了他所未知的领域。
普通，只有这一个感觉，就是普通。没有奢华的装饰，也不像奥玛神父的房间那样清贫，就只是普通的富足家庭的卧室一般，虽然是一家之主，这个房间却看不出有多大，不，与其说是不大，倒不如说是有些小了。整个屋子被各种东西塞满，不过最多的还是书籍，除去休息用的床铺和办公用的桌子，原本应该是宅邸中最大的房屋，却被形形色色的物品挤成了最小的，虽然物品繁多，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杂乱，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整齐。在房间的一角，还能看到类似展示柜一样的东西，其中最上层的部分现在却是空的，应该是饱含着赫德佛他们大学回忆的蒸汽弹射刀吧，现在它们应该在在警局中，作为证物吧。
“欢迎，奥利，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赫德佛的声音低沉、庄重、富有磁性，同时还能感受到一些别的感情，想必是对儿子的爱意吧。
“是的，父亲。”阿斯蒂芬回答道，重新看向坐在办公用的桌子后的赫德佛，正温柔地看着自己，果然是因为观察房间太仔细了，被赫德佛怀疑了吗？
赫德佛笑了两声，对阿斯蒂芬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种乱糟糟的样子，我一直不好意思让你们到我房间来，毕竟你看，这么杂乱肯定会影响我在你们心中父亲的形象吧，不过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扔掉，它们都很重要。”
“唔，好像一直是我在说话，你也放的自然一些吧，我们可是父子啊。”赫德佛说着，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麻烦了父亲，我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了。”阿斯蒂芬说道，他也没有在这里发现空余的地方可以让客人坐下休息。
赫德佛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如果说在商场谈判上他是老手，但是在对儿子的交流方面，他也不怎么熟悉。不过这些事情阿斯蒂芬并不在乎，所以他直接打开了话题，对赫德佛说道：“您还有事情要对我说吧，父亲。”
“啊，是，没错，是这样。”赫德佛蹩脚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使得阿斯蒂芬都为他感到尴尬。
“没错！”赫德佛确定了措辞，对阿斯蒂芬说道：“首先我要表扬你，奥利，孤儿院的事情我听珍和贝尔说了，你做的真的不错。”
「贝尔？」阿斯蒂芬思索了一下，或许是指那个雀斑的青年。
“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要问你。”赫德佛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阿斯蒂芬也马上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你告诉珍，对付那些失心者的方法是从书上看到的，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一本？”赫德佛站了起来，抚摸着周围的书架继续说道：“虽然说起来有些过于自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座宅邸的藏书，无论是哪一本我都有认真地读过，但是我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类东西的描述，你究竟是在哪里，得知了那些方法？”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吗？」阿斯蒂芬暗中叹了一口气，果然临时编造的东西就是容易被识破，想要不被察觉，必须使用更加高明的谎言，所幸现在有一位很长时间都不会再现身的盾牌。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告诉别人，父亲。”阿斯蒂芬认真地说着，而赫德佛也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都是奥玛神父告诉我的，他一直在研究这类的东西，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盯上，所以在最后，他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我。真是造物弄人，明明我和他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却把我当做知己，还告诉了我所有他掌握的秘密，而我则要履行奥玛神父的约定，拯救失心者。”赫德佛说出了他想了一下午的谎言，这和之前的不同，是利用了短期不会现身的奥玛神父做为挡箭牌，在奥玛神父出狱之前，是绝对不会暴露的。而等到奥玛神父出狱，阿斯蒂芬也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获取魔力的手段，不会畏惧任何人了。
“……”赫德佛沉默了，这令阿斯蒂芬很不安，难道说他正在怀疑自己的谎言吗？
“我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友人啊。”赫德佛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很难受的表情。“朋友正遭受苦难，而我明明在之前见过他一面，却没有察觉，甚至亲手将他送入了监牢。”
“父亲……这并不是您的错，如果说谁在这件事上要承担错误，那一定是那个传播失心者的人。”阿斯蒂芬回答道，虽然他不擅长安慰他人，但是他觉得这样做才能扮演好一个体贴父亲的儿子。
赫德佛稍微摆了一下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阿斯蒂芬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先不谈了，这都是我的罪过，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挽回，我想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从奥玛那里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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