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春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仔细看去一片淡淡的血色之雾。冬日的北风时而停止，时而强劲。即使没有受伤的人，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弄昏了头脑。有些修为者，也被炸裂的威势弄的眯起了双眼。
待空中血红的雾气渐渐散去，仅存的田庄主的徒弟拔腿就跑，站在门外呼喝着士卒，整队追击。田庄主躺在地上晃了晃脑袋，也坐起身来。再看屋顶上的瓦片，都不知被掀飞了多少。
踏元道人一跃而起，三纵两跳的跃上了房顶。茫然四顾，哪里还有地骧王的影子？
待田庄主恢复了神识，眼神中没见到有些许的愤怒，更多的是悲痛。亦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冲天拔起，冲向远方。
又两柱香的功夫，孟倩、王薇齐齐跑来。说是在屋中感觉到元气的波动，亦听到了动静，知道有所恶斗，心下担忧，也跟了过来。
王薇不像踏元、泫渊、孟倩经历过战阵，看着满地的碎肉，吓的花容失色。两片朱唇都颤抖不已。最后实在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扶着墙壁呕吐不止。
这时的泫渊才看见孟倩脸上的冻伤，连忙询问道：“倩儿，你的脸怎么冻伤了？”泫渊曾入过罗刹苦寒地，对冻伤还是认识的。
泫渊边说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妻子的脸，却被冷冷的推开。
踏元站在屋顶，知道地骧王利用田夫人的身体爆炸，早已远遁，龙盘山庄的万余大军和田庄主追击无望。心下更知道，这事也算暂时了结了，便不去多想。又连忙飞身而下给泫渊解围。
只见踏元道人一脸严肃的叙述刚才的经过，完全把泫渊凉在了一边。毕竟一地的死尸，碎肉，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下，泫渊也不好太儿女情长的去与孟倩较真。
不知过了多久，田庄主又飞身回来，神情落寞，一言不发，发呆片刻后，走到院子的角落处，拾起一片红色的碎布。应是田夫人生前最爱穿的红衣。独自看着掌中的那片被炸成碎布得红色良久，才有一滴滴的眼泪落下。
众人看得清楚，田庄主虎躯猛颤，想是哭得悲痛。忽然间，田庄主身子歪了两歪，向前栽倒。
龙盘山庄懂得医术得客卿，给田庄主把过脉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言道：“主公不过是怒气攻心，加之悲伤过度而已，并未受伤。”
两个时辰后，田庄主睁开双眼。在又流下几滴眼泪后，找来了踏元道人，言之有事相商。于是四个年轻人又一齐进了屋。
田庄主屏退了左右之后，才对踏元道人言道：“我算是与这妖人不共戴天，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此大仇。只是可惜我龙盘山庄得家业，我好歹有万余操练精熟的人马，既不能随我远赴凉、并，我看不如交由袁之铭大人……”
田庄主一袭话还未说完，泫渊当先出声打断。言道：“庄主，你可真想报仇？”
田庄主不明所以，恨恨的言道：“那是自然。”
泫渊沉吟片刻，继续言道：“那不仅要有军队，还要扩充兵马。”
田庄主苦笑，言道：“莫说这万余人马是我的私兵，即使是幽州军，没有洛阳的调令，离了本郡都是死罪。”
泫渊反而对踏元道人言道：“我想与田庄主单独谈谈。”
王薇、孟倩、踏元具知道泫渊心中已经有了谋划，当先回了自己所居的院落。泫渊与田庄主密谈了很久，到了晚间，才从田庄主房中出来，独自一人徒步走回。
刚走进院子，便见到王薇独自站在假山之中，池塘之上的那所凉亭之外。泫渊微笑视之，站在原地拱手行礼，招呼了一声：“王姑娘。”便继续向房中走去。
“公孙公子，可否单独谈谈？”
公孙——公子？这可不像王薇对自己的称呼。
泫渊慢慢扭头，奇怪的看着王薇，而后思索了片刻，才缓步朝凉亭走去。
王薇一改往日的脾气，动作谦和，语声婉转，缓缓出声道：“倩儿姐姐那边，你什么都别问，女人也有自尊心，你回去之后一切依她便好。我已经劝说过了。”
泫渊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如此温文尔雅的王薇，不知如何作答。但王薇的话，他是信的。自从在山中的二郎庙抓住王薇后，孟倩与王薇相处的确如亲姐妹般，孟倩又自小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有些话会与王薇说，不与自己说，也很正常。
泫渊点了点头，略欠了欠身，言道：“在下知道了，多谢王姑娘提醒。”言罢又要离开。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语调略微加快的王薇说道。
泫渊心中好生纳闷，王姑娘今日是怎么了？泫渊转过身来，回道：“请讲。”
王薇的脸色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低头良久，才缓缓问道：“当日，你闯进我的房间，被我发现，咱俩有一番争斗，你还记得吗？”
泫渊有些尴尬，只得回答道：“这个……还记得。”
王薇继续言道：“我记得你一掌拍在了我的肩窝，我便被电的昏了过去。可是，我昏过去之后，你到底看没看过我的身子。”
“嗯……”
此时的泫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很久。王薇也只是静静伫立在他的对面。
“我的身子好看吗？”
“王姑娘若无事，我先回房了。”
此时的泫渊没有觉得尴尬，没有觉得愧疚或者难堪。他只是觉得王薇和孟倩都如此反常，肯定是要大祸临头。
回屋后的泫渊看见孟倩正独自坐在床头，见泫渊进来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站起身子，缓步走来伸出手帮泫渊脱去外衣。泫渊没有说话，只是王薇刚才的话，一直在他心中思量。他伸出手，摸了摸孟倩冻伤的左脸。好似孟倩吃疼了一下，才躲开。
泫渊听了王薇的话，没去追问原因，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疼吗？”
孟倩低眉顺目，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
泫渊坐在了烛火前，他又何尝看不出孟倩是在强装无事？叹气一声缓缓言道：“你说，田夫人为什么要那样，庄主对她那般的好，她还要一心一意的去追随那个只是拿她当玩物的人。”
孟倩不知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在在意别的事情，闻言脚步顿了一顿，眉头皱起，而后恢复正常。没在理会。
把一切都收拾停当的孟倩坐到了泫渊身边，终于强颜欢笑般的出声：“时间不早了，睡吧。”而后颇出人意料的，朝着泫渊的嘴吻了上去。
二人当夜，各自脸朝各自的方向沉沉睡去。
转日，仆人老崔过来传话，说是田庄主给田夫人和几名徒弟举丧，希望踏元道人能前去诵经。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去的。别管田夫人为人怎样，又是怎样离世的，既然庄主没发过话，那就是明正言述的龙盘山庄的女主人。况且庄主的几名弟子也算是死的不明不白。
泫渊、孟倩夫妻二人，相顾无言，好似冷战一般。可孟倩依旧把泫渊的起居事物照顾的妥妥贴贴。踏元懒的管，懒得问，王薇也是如若无事一般。
早饭后，四人去了龙盘山庄正堂。只一夜，整个金碧璀璨的龙盘山庄变成了一片白色。虽听不到有人哭泣，也是一片肃穆的气氛。
田庄主没有出现在灵堂之上，那位田庄主仅存的二弟子在主持丧礼。看得出他还是心中有恨，正堂内并排码放五具棺木，具是田庄主死掉的几名徒弟。而田夫人的棺木虽然更加华丽，却停在了正堂门外，俨然一派畏罪而亡的形态。
三天后，六具棺木同时出殡，葬于无终山的一处宝穴。此时田庄主终于现身，看得出的神情萎靡，面容憔悴。
其实这六具棺木内，只有一具尸体。只有田庄主的大徒弟的尸身还算是完整，包括田夫人在内的其余五具早就血肉横飞，一地的碎肉谁还分的出谁是谁？不过都是衣冠冢罢了。
一月之后，整个龙盘山庄恢复了正常，不知何时见不到了军队的影子。想来是田庄主悄悄又把军队拉回山中。那葬礼的肃穆也就早早的淡去。整个龙盘山庄的主人其实不过就是田庄主一个，剩下的更多的是仆妇、丫鬟，没了一个田夫人，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一行四个年轻人离去，才再次见到了田庄主。听仆人老崔说，自田庄主病后，就再也没出过房间。整个龙盘山庄的一众下人，倒是都轻松不了不少。山庄后身供难民居住的房子，也都逐渐的没了人，走进去总觉得一片荒凉，好似闹鬼一般。
除夕，四个年轻人齐聚泫渊、孟倩的卧房，加上贪吃贪睡的大白，也没觉得有什么冷清。以往在雷霆居，也是人丁不旺。而王佑每年春节都要去拜访范阳城中那些豪门大族，没有什么时间陪女儿，王佑的那些姨太太们，看见王薇都好似看见了夺命小太岁一般，王佑不在家也都躲着她。而踏元道人所在的紫霄宫，往年春节各道士也都是在准备法事祈福。
泫渊、孟倩也恢复了往日夫妻间的样子，只不过自那夜后，王薇、泫渊再也没单独说过话。踏元道人大年初一便离开了，初五才归，带来了几个看上去挺不错的消息。
言之，踏元道人的师父，紫霄宫掌教月华真人被封为国师，月华真人婉拒，遭到了皇帝的龙颜震怒。袁之铭被封幽州牧，从此独掌幽州。而且朝廷准备到了秋日北伐，收复并、凉二州的失地。
除了王薇以外的其余三人，都呐呐不语，这战端一开，且不说他们前去并、凉会不会有影响，探查邪教之事，多少会有阻碍。
去年的冬日来的好似比往年晚些，而今年去的也早。刚到三月间，便春暖花开，院中的小小池塘，也融了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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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空中血红的雾气渐渐散去，仅存的田庄主的徒弟拔腿就跑，站在门外呼喝着士卒，整队追击。田庄主躺在地上晃了晃脑袋，也坐起身来。再看屋顶上的瓦片，都不知被掀飞了多少。
踏元道人一跃而起，三纵两跳的跃上了房顶。茫然四顾，哪里还有地骧王的影子？
待田庄主恢复了神识，眼神中没见到有些许的愤怒，更多的是悲痛。亦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冲天拔起，冲向远方。
又两柱香的功夫，孟倩、王薇齐齐跑来。说是在屋中感觉到元气的波动，亦听到了动静，知道有所恶斗，心下担忧，也跟了过来。
王薇不像踏元、泫渊、孟倩经历过战阵，看着满地的碎肉，吓的花容失色。两片朱唇都颤抖不已。最后实在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扶着墙壁呕吐不止。
这时的泫渊才看见孟倩脸上的冻伤，连忙询问道：“倩儿，你的脸怎么冻伤了？”泫渊曾入过罗刹苦寒地，对冻伤还是认识的。
泫渊边说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妻子的脸，却被冷冷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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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踏元道人一脸严肃的叙述刚才的经过，完全把泫渊凉在了一边。毕竟一地的死尸，碎肉，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下，泫渊也不好太儿女情长的去与孟倩较真。
不知过了多久，田庄主又飞身回来，神情落寞，一言不发，发呆片刻后，走到院子的角落处，拾起一片红色的碎布。应是田夫人生前最爱穿的红衣。独自看着掌中的那片被炸成碎布得红色良久，才有一滴滴的眼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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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主屏退了左右之后，才对踏元道人言道：“我算是与这妖人不共戴天，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此大仇。只是可惜我龙盘山庄得家业，我好歹有万余操练精熟的人马，既不能随我远赴凉、并，我看不如交由袁之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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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庄主不明所以，恨恨的言道：“那是自然。”
泫渊沉吟片刻，继续言道：“那不仅要有军队，还要扩充兵马。”
田庄主苦笑，言道：“莫说这万余人马是我的私兵，即使是幽州军，没有洛阳的调令，离了本郡都是死罪。”
泫渊反而对踏元道人言道：“我想与田庄主单独谈谈。”
王薇、孟倩、踏元具知道泫渊心中已经有了谋划，当先回了自己所居的院落。泫渊与田庄主密谈了很久，到了晚间，才从田庄主房中出来，独自一人徒步走回。
刚走进院子，便见到王薇独自站在假山之中，池塘之上的那所凉亭之外。泫渊微笑视之，站在原地拱手行礼，招呼了一声：“王姑娘。”便继续向房中走去。
“公孙公子，可否单独谈谈？”
公孙——公子？这可不像王薇对自己的称呼。
泫渊慢慢扭头，奇怪的看着王薇，而后思索了片刻，才缓步朝凉亭走去。
王薇一改往日的脾气，动作谦和，语声婉转，缓缓出声道：“倩儿姐姐那边，你什么都别问，女人也有自尊心，你回去之后一切依她便好。我已经劝说过了。”
泫渊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如此温文尔雅的王薇，不知如何作答。但王薇的话，他是信的。自从在山中的二郎庙抓住王薇后，孟倩与王薇相处的确如亲姐妹般，孟倩又自小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有些话会与王薇说，不与自己说，也很正常。
泫渊点了点头，略欠了欠身，言道：“在下知道了，多谢王姑娘提醒。”言罢又要离开。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语调略微加快的王薇说道。
泫渊心中好生纳闷，王姑娘今日是怎么了？泫渊转过身来，回道：“请讲。”
王薇的脸色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低头良久，才缓缓问道：“当日，你闯进我的房间，被我发现，咱俩有一番争斗，你还记得吗？”
泫渊有些尴尬，只得回答道：“这个……还记得。”
王薇继续言道：“我记得你一掌拍在了我的肩窝，我便被电的昏了过去。可是，我昏过去之后，你到底看没看过我的身子。”
“嗯……”
此时的泫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很久。王薇也只是静静伫立在他的对面。
“我的身子好看吗？”
“王姑娘若无事，我先回房了。”
此时的泫渊没有觉得尴尬，没有觉得愧疚或者难堪。他只是觉得王薇和孟倩都如此反常，肯定是要大祸临头。
回屋后的泫渊看见孟倩正独自坐在床头，见泫渊进来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站起身子，缓步走来伸出手帮泫渊脱去外衣。泫渊没有说话，只是王薇刚才的话，一直在他心中思量。他伸出手，摸了摸孟倩冻伤的左脸。好似孟倩吃疼了一下，才躲开。
泫渊听了王薇的话，没去追问原因，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疼吗？”
孟倩低眉顺目，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
泫渊坐在了烛火前，他又何尝看不出孟倩是在强装无事？叹气一声缓缓言道：“你说，田夫人为什么要那样，庄主对她那般的好，她还要一心一意的去追随那个只是拿她当玩物的人。”
孟倩不知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在在意别的事情，闻言脚步顿了一顿，眉头皱起，而后恢复正常。没在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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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四人去了龙盘山庄正堂。只一夜，整个金碧璀璨的龙盘山庄变成了一片白色。虽听不到有人哭泣，也是一片肃穆的气氛。
田庄主没有出现在灵堂之上，那位田庄主仅存的二弟子在主持丧礼。看得出他还是心中有恨，正堂内并排码放五具棺木，具是田庄主死掉的几名徒弟。而田夫人的棺木虽然更加华丽，却停在了正堂门外，俨然一派畏罪而亡的形态。
三天后，六具棺木同时出殡，葬于无终山的一处宝穴。此时田庄主终于现身，看得出的神情萎靡，面容憔悴。
其实这六具棺木内，只有一具尸体。只有田庄主的大徒弟的尸身还算是完整，包括田夫人在内的其余五具早就血肉横飞，一地的碎肉谁还分的出谁是谁？不过都是衣冠冢罢了。
一月之后，整个龙盘山庄恢复了正常，不知何时见不到了军队的影子。想来是田庄主悄悄又把军队拉回山中。那葬礼的肃穆也就早早的淡去。整个龙盘山庄的主人其实不过就是田庄主一个，剩下的更多的是仆妇、丫鬟，没了一个田夫人，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一行四个年轻人离去，才再次见到了田庄主。听仆人老崔说，自田庄主病后，就再也没出过房间。整个龙盘山庄的一众下人，倒是都轻松不了不少。山庄后身供难民居住的房子，也都逐渐的没了人，走进去总觉得一片荒凉，好似闹鬼一般。
除夕，四个年轻人齐聚泫渊、孟倩的卧房，加上贪吃贪睡的大白，也没觉得有什么冷清。以往在雷霆居，也是人丁不旺。而王佑每年春节都要去拜访范阳城中那些豪门大族，没有什么时间陪女儿，王佑的那些姨太太们，看见王薇都好似看见了夺命小太岁一般，王佑不在家也都躲着她。而踏元道人所在的紫霄宫，往年春节各道士也都是在准备法事祈福。
泫渊、孟倩也恢复了往日夫妻间的样子，只不过自那夜后，王薇、泫渊再也没单独说过话。踏元道人大年初一便离开了，初五才归，带来了几个看上去挺不错的消息。
言之，踏元道人的师父，紫霄宫掌教月华真人被封为国师，月华真人婉拒，遭到了皇帝的龙颜震怒。袁之铭被封幽州牧，从此独掌幽州。而且朝廷准备到了秋日北伐，收复并、凉二州的失地。
除了王薇以外的其余三人，都呐呐不语，这战端一开，且不说他们前去并、凉会不会有影响，探查邪教之事，多少会有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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