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喜欢死人
山中匪军大寨里，白日之中，并无过多的人马走动。到了晚间反而人头攒动，各路小鬼便纷纷出来。泫渊、郭金所住的房舍外有一块用木栅栏圈起的小院子。除了郭金在白日带着曹阿牛，去编草鞋、练剑，为了避嫌二人几日之内都不曾出了那小院子。泫渊下午在院中眺望山林之中的周遭景色，琢磨着如何能诛杀匪首，还能全身而退。他散开元气，探查着这匪军之中有修为者竟不在少数。虽都不如何高强，但要群起而攻之，也只有孟萧最多再带一人，全身而退。
玲珑含烟被郭金用一块破布把剑鞘、剑柄包裹起来，毕竟这剑太过奢华夺目，让一个孩子背着这么值钱的东西在满是山匪的山中乱跑，难免不会让人夺了去。此时的曹阿牛向泫渊、郭金这边的小院落跑来。由于曹阿牛太过瘦小，也就比玲珑含烟长出一点的身形。那背在身后被破布缠身，看似棍子般的东西，冲下一头的顶端拖着地。
已经被郭金带去山腰间的溪流中洗净的小山匪，扬起了可爱的小白脸，满脸的笑意盎然，深深的露出两个小酒窝言道：“两位当家的请您与郭先生前去议事。”
泫渊带着惊异、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不知是惊异于这小山匪原来洗净之后这么可爱？还是惊异于那带有两个小酒窝的笑容，看上去年岁更小？噗嗤笑出声言道：“哎呦，说话用词倒是中规中矩，还郭先生。”扭头高声冲屋中把郭金喊出，二人便跟着阿牛去了那座半屋半洞的大屋之内。
二人左右并肩，跨进这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的大屋之内。见那黑甲小将军，负手站在正中的虎皮椅前，面色如常。那手拿环刀的黑脸二当家，半躺半倚在侧面另一把虎皮椅上，闭目养神，瞧都不瞧他二人。
两位首领的下首，分左右站着两排人，居左大都是身穿幽州军制式军甲，而且站的相对整齐。右侧大都是身着百姓衣物，一派吊儿郎当的站姿。这两排站立的后面，更是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泫渊心中呐呐言道：“看来这两位首领心中并不互相完全的信任，而且各有心腹，这诈降不如再添上一笔，变作借刀杀人。”
那身着黑甲，脸上却少有战场厮杀痕迹的美貌将军一脸正色的高声言道：“二位来到寨中已过数日，我们还未正式见过，我姓赵名良璟，旁边这位是我的二当家，周震。”
那周震依旧半躺在虎皮椅上，眼睛也未曾睁开。只是听了赵良璟的话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赵良璟看在眼中，心中大为不悦。
泫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满面客气的笑容，躬身行礼言道：“在下公孙泫渊，见过赵头领、周头领，望日后能为二位头领行犬马之劳。”郭金看了看那周震，庞大的身躯颇有不自在，不情不愿的站在泫渊身旁也行了礼。
赵良璟挤出笑容，非常客气的说道：“日后就是一家人，叫我大当家的就成，反正兄弟们都这么叫。”
泫渊再次不嫌繁琐的行礼：“见过大当家、二当家。”那“二当家”还刻意的加重了几分语气。那二当家周震，只是测了测头，鼻子之中哼了一哼，相当的傲慢。
赵良璟也不去理他，轻皱眉言道：“前日，我听闻泫渊兄，指出我这寨子建造的一些不妥之处，我心中反复思量，觉得甚有道理。今日，再次请二位前来，就是想再次请教二位的意见。”
还不待泫渊说话，那二当家周震也不睁眼，又哼了一哼，闭目言道：“我自小便住在这山中，对山中地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今日来了两个外人说了两句风凉话，就要重新建造，当真荒谬。”只是不知他这话是说给泫渊听的，还是说给赵良璟听的。
泫渊沉吟片刻答道：“在下只是随口说说，大当家、二当家都是领兵之人，自然比我这山野村夫更懂的筑寨修工，还望二当家莫要见怪。”
原本泫渊语气之中，非常客气，谁料那周震听到泫渊说道：“山野之人”以为是在羞辱他，当即站起，手中环刀刀尖直指泫渊，大怒道：“放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赵良璟脸色发紫，被周震气的说不出话来。
泫渊的心中委实的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料到，这二当家不亏张了一张黑脸，当真是说黑脸就黑脸，随即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眉顺目的言道：“小弟知错。”便不再说话。
周震反而更怒，吼道：“让你装蒜。”言罢，举刀便向泫渊砍来。
泫渊站在原地，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着头并不躲闪。站在身侧的郭金大怒，拔出腰间已经换上的普通长剑，一剑便接住了周震那口环刀。泫渊见郭金剑势之中已带着几分雷电之象。却说赵良璟三步并两步，已跨到周震与郭金二人中间，凭双手向两旁一推，只一下便震开了两人。
泫渊、郭金两人大惊。郭金修为不低，如不是孟萧看过泫渊古图上记载的净乐经，修为突飞猛进。再过得五六年，估计郭金已经能勉强追上自己师父的修为了。只是郭金在对敌经验方面与孟萧差的太远。眼前这黑甲小将军，仅凭手掌一推，便能震开郭金，虽不一定修为比郭金高，但露的这一手便证明绝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而那周震则震惊于郭金，大当家的什么修为他自然清楚。刚才与面前这身形高大的汉子，刀剑对接，郭金真元运转，剑中已经隐隐有些雷电之势，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他本就不喜欢面前的二人，总觉得二人来历不明，刚又觉得那姓郭的高大汉子，其修为之高，实则高出自己太多。大当家的貌似又特别的看重二人，如不把这二人想办法赶走，他这二当家的位置早晚不保。
赵良璟心中虽然不悦，但那周震乃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寨中事物却又离不开他。嘴上便温言呵斥：“你干什么？远来既是客，更何况我已答应他二人入伙。今天，我找大家前来，就是要商议以后寨中该如何发展，我等虽有数千兵马，但久居于此不是长久之计，怎的就动起手来了？”
下首两侧众人见气氛紧张，已经全都握紧了兵器。那周震大大咧咧的道：“有甚好商议的，我早已说过，你我兄弟二人打下范阳城，从此你便是范阳太守。”
泫渊闻言抢先说道：“二当家说的在理，应下范阳。”
周震乃是范阳城西这无名山中某村户的孩子，他家在村子之中还算殷实的，至少不会向其他村户饥一顿饱一顿的度日。所以自小他便是村中孩子的小头领、小大王，周家就生了个这么一个独子，对他更是溺爱。后来周父得了病，不到两月就病死家中，只剩老母一人更加管束不了他，他便越发的无法无天，经常去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自小也没少干扒着墙头偷看村中黄花大闺女洗澡的事。自从有一天，他下山到范阳城中，多少算是见到了一点城中繁华，而且城中的富户女眷的姿色哪是山中村落的农家的黑闺女可比？哪个不是娇生惯养，保养的极好的？在他眼中这范阳城便成了有无数仙女的天堂。后来，被一不知何门何派的高人看重资质不错，把他带走收做徒弟。练了两年刀，练了两年气，又跟着学了点战阵兵法。且不说他的元气修为是高是低，其实明眼人一看他刀势走向，明明就是精锐军队之中传出来的。他自小生长在农户，吃些苦头倒不怕，可是耐不住寂寞。偷偷的跑回范阳，仗着自己已经身怀了几许修为，召集了以往山中各村与他乃一丘之貉的儿时玩伴，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几年，幽州战事连连，有不少人上山当匪，这山中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多，他仗着本事吞并了不少，发展成了几百人马的巨匪。有一次，他耐不住性子，又跑去范阳去看天仙般的姑娘。看到一富户之中走出一老一少两位佳人，说是老，那岁数稍长的也没过三十岁，风韵犹存，那少的二八的年纪更符合他的口味，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女人乃是姑侄。
把姑侄掳回山中之后，都没来得及回屋，当着几百土匪的面，便迫不及待的把那侄女扒光准备享用，那姑娘倒也是个烈性子。在被周震压在身下但还未行事之时，眼角流下一道清泪便咬舌自尽了。那做姑姑的倒还没有这么烈的性子，毕竟已嫁做人妇，对期间之事也有所了解。被一众喽啰正在亵玩。周震已经独占一个，这个死了，总不能去抢手下的食物。可是正自兴起之时，如何忍得了？趁着眼前满嘴是血，已经没有呼吸的佳人身体还有一丝温热，又趴在上面蠕动了大半个时辰才罢休，那姑娘因是咬舌自尽，嘴中满是鲜血，都被他吸的一干二净。
众喽啰看着全都傻了眼，无不给周大当家的竖起了大拇指，：“连死人都不放过。”等那岁数稍长姑姑的被喽啰们享用完后，已经是半死不活，再拉回他的房中，他玩着也是索然无味，于是越想越气“连手下的喽啰都正经的办过事了，自己身为大当家，只能玩死的？”一怒之下活活的把那半死不活的姑姑打死了。可是又不甘心，又趴在这做姑姑的身上发泄了一番。结果让众喽啰兵有些寒蝉若禁了，原来周当家喜欢玩死人。
后来，赵良璟兵败，回范阳后，无奈入山寻找生路。他便引着数百匪兵前去投靠，做了赵良璟的二当家。平时行事虽然荒唐，但是赵良璟碍于面子也不去管他。
不过，两位当家时不时也商议一下今后的对策，数千兵马齐聚山中，虽靠着抢劫各个村落，能得些钱财，但需养的兵马太多。周震早就幻想着能去繁华的范阳城中享乐，如今坐拥数千兵马，他如何不动心思？寻思着等拿下范阳，再找个机会除掉赵良璟，范阳地界就是他一人说了算，到时所有人家的姑娘不全是他自己的?弄不好朝廷招安，他要个好点的条件，成了范阳太守，岂不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至于赵良璟的顾虑就比较多了，本是范阳城中一校尉，上山为匪是无奈之举，只是为了自己和手下收拢的残兵败将谋条生路而已。范阳不是不能打，可是之后呢？如果把事情闹大，幽州刺史派大军围剿又该怎么办？这不是把数千兄弟送上死路吗？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这个问题。
不过二人听过泫渊说要打范阳，都是非常惊讶。周震惊讶于泫渊竟然与他的想法一样。赵良璟则惊讶于泫渊看似足智，怎么这么没有远见？就连站在泫渊身旁的郭金都吓得心惊，心道：“我们不是来除匪吗？现在仅是山中村落遭受匪患，这要是打下范阳，整个范阳数十万百姓，岂不是都要水深火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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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含烟被郭金用一块破布把剑鞘、剑柄包裹起来，毕竟这剑太过奢华夺目，让一个孩子背着这么值钱的东西在满是山匪的山中乱跑，难免不会让人夺了去。此时的曹阿牛向泫渊、郭金这边的小院落跑来。由于曹阿牛太过瘦小，也就比玲珑含烟长出一点的身形。那背在身后被破布缠身，看似棍子般的东西，冲下一头的顶端拖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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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震依旧半躺在虎皮椅上，眼睛也未曾睁开。只是听了赵良璟的话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赵良璟看在眼中，心中大为不悦。
泫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满面客气的笑容，躬身行礼言道：“在下公孙泫渊，见过赵头领、周头领，望日后能为二位头领行犬马之劳。”郭金看了看那周震，庞大的身躯颇有不自在，不情不愿的站在泫渊身旁也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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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璟也不去理他，轻皱眉言道：“前日，我听闻泫渊兄，指出我这寨子建造的一些不妥之处，我心中反复思量，觉得甚有道理。今日，再次请二位前来，就是想再次请教二位的意见。”
还不待泫渊说话，那二当家周震也不睁眼，又哼了一哼，闭目言道：“我自小便住在这山中，对山中地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今日来了两个外人说了两句风凉话，就要重新建造，当真荒谬。”只是不知他这话是说给泫渊听的，还是说给赵良璟听的。
泫渊沉吟片刻答道：“在下只是随口说说，大当家、二当家都是领兵之人，自然比我这山野村夫更懂的筑寨修工，还望二当家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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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璟心中虽然不悦，但那周震乃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寨中事物却又离不开他。嘴上便温言呵斥：“你干什么？远来既是客，更何况我已答应他二人入伙。今天，我找大家前来，就是要商议以后寨中该如何发展，我等虽有数千兵马，但久居于此不是长久之计，怎的就动起手来了？”
下首两侧众人见气氛紧张，已经全都握紧了兵器。那周震大大咧咧的道：“有甚好商议的，我早已说过，你我兄弟二人打下范阳城，从此你便是范阳太守。”
泫渊闻言抢先说道：“二当家说的在理，应下范阳。”
周震乃是范阳城西这无名山中某村户的孩子，他家在村子之中还算殷实的，至少不会向其他村户饥一顿饱一顿的度日。所以自小他便是村中孩子的小头领、小大王，周家就生了个这么一个独子，对他更是溺爱。后来周父得了病，不到两月就病死家中，只剩老母一人更加管束不了他，他便越发的无法无天，经常去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自小也没少干扒着墙头偷看村中黄花大闺女洗澡的事。自从有一天，他下山到范阳城中，多少算是见到了一点城中繁华，而且城中的富户女眷的姿色哪是山中村落的农家的黑闺女可比？哪个不是娇生惯养，保养的极好的？在他眼中这范阳城便成了有无数仙女的天堂。后来，被一不知何门何派的高人看重资质不错，把他带走收做徒弟。练了两年刀，练了两年气，又跟着学了点战阵兵法。且不说他的元气修为是高是低，其实明眼人一看他刀势走向，明明就是精锐军队之中传出来的。他自小生长在农户，吃些苦头倒不怕，可是耐不住寂寞。偷偷的跑回范阳，仗着自己已经身怀了几许修为，召集了以往山中各村与他乃一丘之貉的儿时玩伴，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几年，幽州战事连连，有不少人上山当匪，这山中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多，他仗着本事吞并了不少，发展成了几百人马的巨匪。有一次，他耐不住性子，又跑去范阳去看天仙般的姑娘。看到一富户之中走出一老一少两位佳人，说是老，那岁数稍长的也没过三十岁，风韵犹存，那少的二八的年纪更符合他的口味，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女人乃是姑侄。
把姑侄掳回山中之后，都没来得及回屋，当着几百土匪的面，便迫不及待的把那侄女扒光准备享用，那姑娘倒也是个烈性子。在被周震压在身下但还未行事之时，眼角流下一道清泪便咬舌自尽了。那做姑姑的倒还没有这么烈的性子，毕竟已嫁做人妇，对期间之事也有所了解。被一众喽啰正在亵玩。周震已经独占一个，这个死了，总不能去抢手下的食物。可是正自兴起之时，如何忍得了？趁着眼前满嘴是血，已经没有呼吸的佳人身体还有一丝温热，又趴在上面蠕动了大半个时辰才罢休，那姑娘因是咬舌自尽，嘴中满是鲜血，都被他吸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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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良璟兵败，回范阳后，无奈入山寻找生路。他便引着数百匪兵前去投靠，做了赵良璟的二当家。平时行事虽然荒唐，但是赵良璟碍于面子也不去管他。
不过，两位当家时不时也商议一下今后的对策，数千兵马齐聚山中，虽靠着抢劫各个村落，能得些钱财，但需养的兵马太多。周震早就幻想着能去繁华的范阳城中享乐，如今坐拥数千兵马，他如何不动心思？寻思着等拿下范阳，再找个机会除掉赵良璟，范阳地界就是他一人说了算，到时所有人家的姑娘不全是他自己的?弄不好朝廷招安，他要个好点的条件，成了范阳太守，岂不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至于赵良璟的顾虑就比较多了，本是范阳城中一校尉，上山为匪是无奈之举，只是为了自己和手下收拢的残兵败将谋条生路而已。范阳不是不能打，可是之后呢？如果把事情闹大，幽州刺史派大军围剿又该怎么办？这不是把数千兄弟送上死路吗？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这个问题。
不过二人听过泫渊说要打范阳，都是非常惊讶。周震惊讶于泫渊竟然与他的想法一样。赵良璟则惊讶于泫渊看似足智，怎么这么没有远见？就连站在泫渊身旁的郭金都吓得心惊，心道：“我们不是来除匪吗？现在仅是山中村落遭受匪患，这要是打下范阳，整个范阳数十万百姓，岂不是都要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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