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 126 章
一天怎么够写完半本书，就算轻小说的字数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万字, 再加上《战国浪漫谭》没有其他轻小说严苛的页数限制, 但是让沈韵闭着眼睛念都写不完。
“我不管啊, 就一个周日，怎么写得完那么多内容？”
沈韵在电话里都要和白河编辑吵起来。
明明是个干编辑行业的, 大周末的加什么班？
一脸两天都在加班干活他都不嫌累？
又不是干it的30小时睡一次觉。
“言音老师, 你好端端的别开天窗啦。”白河编辑都在电话那端哭出来了，“你也知道周末加班很辛苦, 是, 我知道，是有加班费, 可是家庭也很重要嘛，少子化对策大臣都说了，家庭稳定才能增加工作敬业程度嘛，你也知道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跳票一次我要被主编在明天的周会议上骂的, 要是没工作了我拿了退职金上哪里应聘啊。你就行行好啦，赶紧写一点, 不然就写番外随便凑点内容啦。”
白河编辑说的很惨, 但是边上的编辑a却撇了撇嘴。
这个编辑部就连主编都会没工作, 白河这家伙也绝不会被辞职。
除非赤司财团彻底垮掉，白河编辑一定稳稳当当的能拿到退休金。
谁叫他们一家是赤司家根正苗红的家臣, 从第一代的赤司家的老爷子开始, 他们全家就都跟着人家打天下了。
这些事情社内是个合同工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就哄哄人家言音老师罢了。
况且，说不定人家言音老师全都清楚得很，就算如此，能够厚着脸皮说这种谁都知道是骗人的话，白河这家伙干脆去当偶像骗女粉丝算了。
沈韵看着电脑屏幕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我写什么番外啊？上杉谦信就要挂点了，你说我是让人家死于妇科病还是死于脑溢血啊？”
上杉谦信可是《战国浪漫谭》的人气角色，尤其是在被娘化了之后，人气居然在好几次的投票时间差点反超夜斗和蠃蚌，都让沈韵怀疑这本书的受众人群比重到底是不是女性比较多了。
这样看来，男性粉也不少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写得煽情悲情一点嘛，再说了，织田信长的戏份最近几本书不也增加了不少吗？读者来信反馈都很不错，大家移情别恋都很快的。”
反正死宅的老婆三个月一换，怎么写都行啦。
沈韵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战国时代的国民受众度居然那么高。
到底逻辑在哪里啊？
司马辽太郎写的不好看吗？
去看人家真正历史同人大手写的小说啦，别老是盯着她追连载更新啊。
“言音老师，加油啦，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截稿死线前写完的。”
写个屁。
我写不出来。
沈韵决定找外援帮忙。
她去找了夜斗。
这家伙还厚着脸皮带着雪音和一个……女孩子上门了。
夜斗谄媚的向自己的“摇钱树”介绍身边的女孩子。
“这位是……日和，一歧日和。”
说真的，言音老师的《战国浪漫谭》让夜斗在许多人心目中都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每个月拿到的分红也够用，终于不用天天都打便利店的夜班工去挣生活费。
沈韵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看着那个女孩子身后的尾巴，然后认真地告诉她：“如果你要投诉这个废物神明的话，我会帮你的。”
她感觉一歧日和完全是被夜斗骗了。
人家一看就是良家妇女的类型。
说不定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稀有品种。
沈韵都忘了自己也是没谈过恋爱的稀有品种。
但是这不妨碍她一眼就看穿一歧日和的本质。
明显就是——
“这是灵魂出窍？”
一歧日和依然是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这是……言音老师。”
哪怕是买了十万元的福袋、抽中了抽奖券、来了京都——
都没见到真面目的言音老师啊。
一歧日和伸出了右手，低下了头，大声喊道：“言音老师，请和我握手。”
既然不是青春期的男生，她很从容地握住了一歧日和的手。
“你好，一歧小姐。”
一歧日和决定不要洗手了。
“我请夜斗来，是想让他帮个忙。”
沈韵的意思很简单。
“夜斗，讲点战国时代的妖怪的故事。”
她好凑字数把番外卷给写出来。
没错，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写正统剧情的打算了。
既然正剧没时间构思剧情，那么就写点篇外的妖怪故事吧。
“妖怪……”夜斗回忆了一下，战国时代的记忆都没什么有趣的，都是杀人杀人杀人，没有什么精彩的回忆，灰暗的就像是京都的雨季，“杀生丸的故事如何？”
“哦哦，那个爱上了人类女孩的纯种妖怪！”
沈韵想起来这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相当的悲情，卖点很高啊。
反正估计人和妖怪都死光了，那就写这一人一妖的故事吧。
打定主意之后，沈韵从夜斗哪里挖出了这个故事。
一歧日和和雪音去准备晚饭料理了。
厨房间传来了一歧日和的惊呼。
“啊这个厨房设备很贵的。”
雪音问道：“哪里贵了？”
一歧日和说道：“我妈妈一开始装修房子的时候很想买这个设备，后来觉得太华而不实了……”其实原话是“不是专业级别的厨师没有买这个的必要”，于是就换了另外一家，“没想到这个公寓那么高级……”
沈韵扯了扯嘴角，告诉夜斗：“这个高级厨房我做过最高等级的料理是烤香鱼。”
而且烤出来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说来也是惭愧，那可是才波城一郎亲自挑的香鱼，结果味道真……挺一般的。
夜斗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能理解你”的表情。
“没关系啦，有钱人就是会做这种随便花钱的事情，你觉得用得爽就好啦。”
管别人怎么想的。
沈韵还是要问清楚一歧日和的来历。
“对了，夜斗，那个女孩子……你拐骗良家妇女了？”
夜斗叹了口气：“日和的话……是离魂了一次后，就可以随便让自己的魂魄离开身体了。”
沈韵看到夜斗内疚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症状绝对是因他而起。
不过她也不准备继续嘲讽夜斗了。
这家伙也够惨的了。
沈韵叹了口气：“夜斗，你知道离魂之症最有名的是谁吗？”
夜斗傻呆呆的看着沈韵：“谁？”
虽然管这件事情有点多管闲事，但是沈韵也不太想看着别人一无所知的往火坑里跳。
被高利息的金融业务诈骗的人还能说一句是那个人自己贪心，活该。
但是骗一无所知的老弱病残救命养老钱的电话诈骗犯，就该下地狱。
夜斗如果没有将利害关系说清楚，就和那种电话诈骗犯没什么两样。
手段太下作。
“生魂出窍的六条妃子。”
听到沈韵这么说，夜斗扯了扯嘴角说道：“那是源氏物语。”
“小说都是骗人的吗？”沈韵反问夜斗。
夜斗不说话了。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夜斗说不出话，沈韵觉得再逗这个祸津神也没意思，只要神明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既然是问题的起因，就应该由起因自己去结束。
沈韵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叹了口气：“夜斗，要想清楚。”
夜斗勉强的笑了笑。
“唔……如果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话——”沈韵说到这里，双手停下不再敲打键盘按键，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仔细想想，貌似黑磨对她的态度也很好？
非常温柔又和善。
“夜斗，神明是不是都很和善友好的？”
“哈啊？”夜斗看向了沈韵，觉得这位言音老师不知道哪里想不开，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怎么可能，神明一点也不善良也不温柔。如果不能让信徒惧怕，又怎么能维持自己身为神明的尊严？”
夜斗换了个比较简单的说法。
“比如说，你看过帝一之国吧？”
沈韵点了点头：“这个漫画我看过。”
夜斗扯了扯嘴角，“帝一之国是sq连载的作品，你还看sq啊……”
“少年jump我还每期都买呢，京都的站前车站每周都能早一天买到杂志！”
（怎么样，羡慕不羡慕？）
“这本漫画里面男主不是说了吗？如果想要当学生会长的话，就必须要拿到现任会长的推荐，而想要拿到推荐，就必须当上会长的狗。
拿到推荐后，还要让学生会范围的成员进行投票，然而这个权利只局限在少数人手中的话，只要争夺这些人手上的票就足够了。一旦将范围扩大到全校的话，那么想要当学生会长，就不只是要当手握下届选拔候选人的学长的狗，而是要当全校生的狗。就等于是最底层的地位罢了。”
“夜斗，为什么你会去看sq？”
“少年jump旗下的漫画我每期都有买，怎么样，不行啊？”
“行行行。”
哪怕自己是个祸津神，也会信完全没有用的骗人祈愿符都没问题。
“这不就是不断地增加福利争夺选票的惯例吗？”
“就像是金融泡沫一样。”夜斗对于金融泡沫的理解比沈韵的要深刻多了，毕竟是亲身经历过金融泡沫时代的神明，总是比金融泡沫之后才出生的沈韵有发言权，“不断的增加奖金和工资，银座晚上的出租车要加价一百万才能叫到，花几百万的车费从东京打车到大阪吃拉面也行，”
夜斗从那些有钱人身上捞了不少钱，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告诉沈韵了。
“神明也是这样做的。”
沈韵觉得夜斗现在也能说出这种经营策略，颇感欣慰。
毕竟是自己推广了好几年的策略。
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策略居然会成功。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得到啊。）
“也就是说，饥饿营销。”
“就是这个意思。”
“大神社的那些神明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基本上不会回应信徒的祈求。”
夜斗说起来就觉得完全没招。
为什么自己什么任务都接也会被忘记，但是别的大神明就是什么不用作，也可以有无数人给这些神明建神社？
“因为那些都是在神话时代就做了自我营销和自我推销的神明了。”
人家比你先做推广，就有更多的市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要和人家抢客户，就必须要有新的策略才行。
夜斗的策略就是和言音老师陪绑。
“说回之前的那个话题，”沈韵已经从夜斗的口中听说了正式神明的设定之后，又在内心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神明会对一个人类予取予求？”
夜斗不说话了。
（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就算长得很好看，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是在说我与日和的问题吗？）
（……我想对日和好，有什么错？）
雪音捂住了脖子。
脖子后面猛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夜斗是不是想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神器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洗菜的日和。
她开心的样子让雪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雪音见到了日和低下头时的衣领——
（白色蕾丝花边的——）
夜斗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雪音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糟糕的事情啊？）
“我可是神明诶。”
夜斗决定暂时将雪音的问题搁置在一旁，尝试着这么解释。
“我想垂青自己喜欢的人类有什么错？”
“何况，日和不是普通人。”
沈韵看着夜斗，开始担心这位祸津神会做出恐怖的事情来。
感觉上……夜斗和那种溺爱小孩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感觉日和想要杀人，夜斗都会替她去杀。
“夜斗，如果日和想要委托你杀人的话，你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夜斗刚想回答，却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神情。
沈韵看到祸津神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答案了。
怎么说呢，这就是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和良知发生的冲突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斗会有那么高的良知。
明明之前是个杀人无算的祸津神。
（是因为时代的变迁吗？）
沈韵思考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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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啊, 就一个周日，怎么写得完那么多内容？”
沈韵在电话里都要和白河编辑吵起来。
明明是个干编辑行业的, 大周末的加什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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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干it的30小时睡一次觉。
“言音老师, 你好端端的别开天窗啦。”白河编辑都在电话那端哭出来了，“你也知道周末加班很辛苦, 是, 我知道，是有加班费, 可是家庭也很重要嘛，少子化对策大臣都说了，家庭稳定才能增加工作敬业程度嘛，你也知道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跳票一次我要被主编在明天的周会议上骂的, 要是没工作了我拿了退职金上哪里应聘啊。你就行行好啦，赶紧写一点, 不然就写番外随便凑点内容啦。”
白河编辑说的很惨, 但是边上的编辑a却撇了撇嘴。
这个编辑部就连主编都会没工作, 白河这家伙也绝不会被辞职。
除非赤司财团彻底垮掉，白河编辑一定稳稳当当的能拿到退休金。
谁叫他们一家是赤司家根正苗红的家臣, 从第一代的赤司家的老爷子开始, 他们全家就都跟着人家打天下了。
这些事情社内是个合同工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就哄哄人家言音老师罢了。
况且，说不定人家言音老师全都清楚得很，就算如此，能够厚着脸皮说这种谁都知道是骗人的话，白河这家伙干脆去当偶像骗女粉丝算了。
沈韵看着电脑屏幕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我写什么番外啊？上杉谦信就要挂点了，你说我是让人家死于妇科病还是死于脑溢血啊？”
上杉谦信可是《战国浪漫谭》的人气角色，尤其是在被娘化了之后，人气居然在好几次的投票时间差点反超夜斗和蠃蚌，都让沈韵怀疑这本书的受众人群比重到底是不是女性比较多了。
这样看来，男性粉也不少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写得煽情悲情一点嘛，再说了，织田信长的戏份最近几本书不也增加了不少吗？读者来信反馈都很不错，大家移情别恋都很快的。”
反正死宅的老婆三个月一换，怎么写都行啦。
沈韵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战国时代的国民受众度居然那么高。
到底逻辑在哪里啊？
司马辽太郎写的不好看吗？
去看人家真正历史同人大手写的小说啦，别老是盯着她追连载更新啊。
“言音老师，加油啦，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截稿死线前写完的。”
写个屁。
我写不出来。
沈韵决定找外援帮忙。
她去找了夜斗。
这家伙还厚着脸皮带着雪音和一个……女孩子上门了。
夜斗谄媚的向自己的“摇钱树”介绍身边的女孩子。
“这位是……日和，一歧日和。”
说真的，言音老师的《战国浪漫谭》让夜斗在许多人心目中都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每个月拿到的分红也够用，终于不用天天都打便利店的夜班工去挣生活费。
沈韵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看着那个女孩子身后的尾巴，然后认真地告诉她：“如果你要投诉这个废物神明的话，我会帮你的。”
她感觉一歧日和完全是被夜斗骗了。
人家一看就是良家妇女的类型。
说不定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稀有品种。
沈韵都忘了自己也是没谈过恋爱的稀有品种。
但是这不妨碍她一眼就看穿一歧日和的本质。
明显就是——
“这是灵魂出窍？”
一歧日和依然是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这是……言音老师。”
哪怕是买了十万元的福袋、抽中了抽奖券、来了京都——
都没见到真面目的言音老师啊。
一歧日和伸出了右手，低下了头，大声喊道：“言音老师，请和我握手。”
既然不是青春期的男生，她很从容地握住了一歧日和的手。
“你好，一歧小姐。”
一歧日和决定不要洗手了。
“我请夜斗来，是想让他帮个忙。”
沈韵的意思很简单。
“夜斗，讲点战国时代的妖怪的故事。”
她好凑字数把番外卷给写出来。
没错，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写正统剧情的打算了。
既然正剧没时间构思剧情，那么就写点篇外的妖怪故事吧。
“妖怪……”夜斗回忆了一下，战国时代的记忆都没什么有趣的，都是杀人杀人杀人，没有什么精彩的回忆，灰暗的就像是京都的雨季，“杀生丸的故事如何？”
“哦哦，那个爱上了人类女孩的纯种妖怪！”
沈韵想起来这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相当的悲情，卖点很高啊。
反正估计人和妖怪都死光了，那就写这一人一妖的故事吧。
打定主意之后，沈韵从夜斗哪里挖出了这个故事。
一歧日和和雪音去准备晚饭料理了。
厨房间传来了一歧日和的惊呼。
“啊这个厨房设备很贵的。”
雪音问道：“哪里贵了？”
一歧日和说道：“我妈妈一开始装修房子的时候很想买这个设备，后来觉得太华而不实了……”其实原话是“不是专业级别的厨师没有买这个的必要”，于是就换了另外一家，“没想到这个公寓那么高级……”
沈韵扯了扯嘴角，告诉夜斗：“这个高级厨房我做过最高等级的料理是烤香鱼。”
而且烤出来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说来也是惭愧，那可是才波城一郎亲自挑的香鱼，结果味道真……挺一般的。
夜斗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能理解你”的表情。
“没关系啦，有钱人就是会做这种随便花钱的事情，你觉得用得爽就好啦。”
管别人怎么想的。
沈韵还是要问清楚一歧日和的来历。
“对了，夜斗，那个女孩子……你拐骗良家妇女了？”
夜斗叹了口气：“日和的话……是离魂了一次后，就可以随便让自己的魂魄离开身体了。”
沈韵看到夜斗内疚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症状绝对是因他而起。
不过她也不准备继续嘲讽夜斗了。
这家伙也够惨的了。
沈韵叹了口气：“夜斗，你知道离魂之症最有名的是谁吗？”
夜斗傻呆呆的看着沈韵：“谁？”
虽然管这件事情有点多管闲事，但是沈韵也不太想看着别人一无所知的往火坑里跳。
被高利息的金融业务诈骗的人还能说一句是那个人自己贪心，活该。
但是骗一无所知的老弱病残救命养老钱的电话诈骗犯，就该下地狱。
夜斗如果没有将利害关系说清楚，就和那种电话诈骗犯没什么两样。
手段太下作。
“生魂出窍的六条妃子。”
听到沈韵这么说，夜斗扯了扯嘴角说道：“那是源氏物语。”
“小说都是骗人的吗？”沈韵反问夜斗。
夜斗不说话了。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夜斗说不出话，沈韵觉得再逗这个祸津神也没意思，只要神明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既然是问题的起因，就应该由起因自己去结束。
沈韵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叹了口气：“夜斗，要想清楚。”
夜斗勉强的笑了笑。
“唔……如果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话——”沈韵说到这里，双手停下不再敲打键盘按键，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仔细想想，貌似黑磨对她的态度也很好？
非常温柔又和善。
“夜斗，神明是不是都很和善友好的？”
“哈啊？”夜斗看向了沈韵，觉得这位言音老师不知道哪里想不开，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怎么可能，神明一点也不善良也不温柔。如果不能让信徒惧怕，又怎么能维持自己身为神明的尊严？”
夜斗换了个比较简单的说法。
“比如说，你看过帝一之国吧？”
沈韵点了点头：“这个漫画我看过。”
夜斗扯了扯嘴角，“帝一之国是sq连载的作品，你还看sq啊……”
“少年jump我还每期都买呢，京都的站前车站每周都能早一天买到杂志！”
（怎么样，羡慕不羡慕？）
“这本漫画里面男主不是说了吗？如果想要当学生会长的话，就必须要拿到现任会长的推荐，而想要拿到推荐，就必须当上会长的狗。
拿到推荐后，还要让学生会范围的成员进行投票，然而这个权利只局限在少数人手中的话，只要争夺这些人手上的票就足够了。一旦将范围扩大到全校的话，那么想要当学生会长，就不只是要当手握下届选拔候选人的学长的狗，而是要当全校生的狗。就等于是最底层的地位罢了。”
“夜斗，为什么你会去看sq？”
“少年jump旗下的漫画我每期都有买，怎么样，不行啊？”
“行行行。”
哪怕自己是个祸津神，也会信完全没有用的骗人祈愿符都没问题。
“这不就是不断地增加福利争夺选票的惯例吗？”
“就像是金融泡沫一样。”夜斗对于金融泡沫的理解比沈韵的要深刻多了，毕竟是亲身经历过金融泡沫时代的神明，总是比金融泡沫之后才出生的沈韵有发言权，“不断的增加奖金和工资，银座晚上的出租车要加价一百万才能叫到，花几百万的车费从东京打车到大阪吃拉面也行，”
夜斗从那些有钱人身上捞了不少钱，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告诉沈韵了。
“神明也是这样做的。”
沈韵觉得夜斗现在也能说出这种经营策略，颇感欣慰。
毕竟是自己推广了好几年的策略。
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策略居然会成功。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得到啊。）
“也就是说，饥饿营销。”
“就是这个意思。”
“大神社的那些神明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基本上不会回应信徒的祈求。”
夜斗说起来就觉得完全没招。
为什么自己什么任务都接也会被忘记，但是别的大神明就是什么不用作，也可以有无数人给这些神明建神社？
“因为那些都是在神话时代就做了自我营销和自我推销的神明了。”
人家比你先做推广，就有更多的市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要和人家抢客户，就必须要有新的策略才行。
夜斗的策略就是和言音老师陪绑。
“说回之前的那个话题，”沈韵已经从夜斗的口中听说了正式神明的设定之后，又在内心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神明会对一个人类予取予求？”
夜斗不说话了。
（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就算长得很好看，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是在说我与日和的问题吗？）
（……我想对日和好，有什么错？）
雪音捂住了脖子。
脖子后面猛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夜斗是不是想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神器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洗菜的日和。
她开心的样子让雪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雪音见到了日和低下头时的衣领——
（白色蕾丝花边的——）
夜斗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雪音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糟糕的事情啊？）
“我可是神明诶。”
夜斗决定暂时将雪音的问题搁置在一旁，尝试着这么解释。
“我想垂青自己喜欢的人类有什么错？”
“何况，日和不是普通人。”
沈韵看着夜斗，开始担心这位祸津神会做出恐怖的事情来。
感觉上……夜斗和那种溺爱小孩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感觉日和想要杀人，夜斗都会替她去杀。
“夜斗，如果日和想要委托你杀人的话，你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夜斗刚想回答，却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神情。
沈韵看到祸津神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答案了。
怎么说呢，这就是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和良知发生的冲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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