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starry sky
刚刚还不怎么说话的张飞，喝完酒之后变成了一个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
班班倒是消停了许多，可能是喝多了，一只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撑着马上要耷拉下去的脑袋。
刚开始的时候，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抱怨学校伙食太差，一会抱怨早晨起的太早，聊了很久，没有一个固定的话题。
即使喝醉了，三个人对各自的家庭状况也没有交代太多，毕竟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就算未来的半年甚至两年半都会生活在一起，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直到班班抱怨自己是单亲家庭，从心缺少父母的陪伴，张飞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一开始情绪还算稳定，后来几近失控。
张飞的爸爸前几年在当地一家化工厂工作，因为长期接触化学药品，气管受到了很大的损伤，经常咳嗽，严重的时候还会影响呼吸，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做一些本该属于家庭主妇做的家务活。
“难道你爸没有五险一金吗？”班班抱着酒瓶子，不以为然地问道。从他的语气中很清晰地可以分辨出他并没有觉得张飞的家境有多凄惨，他一直以为像自己这种单亲家庭的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他。
“我们是穷人！地地道道的穷人！你懂吗？你们根本不懂……你们能想象到我爸妈为了学费去找亲戚东拼西凑借钱然后被人拒绝的场景吗？！你们想象不到！我能！我亲眼见到过自己爸妈低声下气苦苦求人，也看到过被拒绝以后他们无地自容的窘态……他们为了我真的是付出太多太多了，自从我进入第一中学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成为全校第一。你们现在可以瞧不起我，但是将来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我要变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钱！”班班的一句话引起了张飞歇斯底里的咆哮。
钟可鱼有点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活的这么不容易，而且就在自己身边。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美丽，早晨起来有好吃的蛋糕，下雨天有人车接车送，每个月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期末考试结束还会有人送自己最新款的手机，以前他觉得这些都是极其普通，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看着旁边这个男孩，钟可鱼能体会到他的不容易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怕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令他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班班抱着酒瓶，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睡着了，又或许是在后悔刚刚对张飞说过的话，毕竟在自己看来的玩笑话确确实实地在张飞的心上插了一刀。
张飞压抑了太久的心里话终于都说了出来，感觉现在轻松多了。“服务员，再来一瓶啤酒。”他还想继续喝。对他来说，喝醉是最有效也是最奢侈的缓解压力的方式了，可是他没有钱，平常根本没机会喝。
“服务员，拿两瓶！”班班闭着眼喊道。
“都喝了这么多了，你们还喝啊？再喝的话怎么回学校，再过一个点宿舍楼就关门了。”那个叫“月姐”的女生走了过来。
“姐姐，不用拿酒了，有没有醒酒茶，给我们来一壶。”钟可鱼给班班和张飞点了一壶醒酒茶，如果他们喝多了赖在这不走的话，这么大两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把他们弄回宿舍。才开学第一天，逃寝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就算班主任再怎么护犊子，肯定也会被楼长报到年级主任那里，钟可鱼可不想刚开学就背个处分。
“嗯呢，你等会啊，我去拿。”月姐转身去泡茶。
不知道是酒劲太大还是醒酒茶功效太小，刚刚还嚷嚷着要再来一瓶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快睡着了。看到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两个人，钟可鱼头都快大了。
“同学，一会我爸送我回学校，顺便把你们几个带过去吧。”那个叫“月姐”的女生还不知道钟可鱼的名字，只好用“同学”来称呼他。
钟可鱼接受了这个比“路人甲”稍微好听点的称号。
在车上，钟可鱼和月姐聊了起来。
原来月姐也是第一中学的学生，不过她已经高三，今年就要毕业了。
“难怪在学校没有见过你呢？你们高三的学生肯定很累吧，很少看到有高三的学生在校园溜达。”在第一中学，每个年级的学生校服都是不一样的，高一蓝色、高二黄色、高三黑白相间。学校的学生太多，这样便于区分，如果学生在学校里偷偷做了违反规章纪律的事情，通过校服的颜色就可以缩小范围，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
“还好啦，一群人在一起就不觉得累了。”离开了饭馆以后，月姐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钟可鱼，是高一二班的学生。”钟可鱼作了一下自我介绍，希望以后月姐不要再用“同学”两个字来称呼自己，那样显得自己太老了。
“你好，我叫盛夏，很高兴认识你。”
“我听班班叫你‘月姐’，还以为你的名字里有个‘月’字呢。”
“哈哈，月月是我的小名。平常在店里，我爸爸这样叫我，时间久了，经常来店里吃饭的客人也跟着这样叫。”盛夏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漂亮极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钟可鱼点了两下头。
“小伙子，你酒量挺好啊，两个小伙伴都被你喝趴下了。”开车的司机大叔说道。
“爸，你别拿他打趣了，他刚刚一直在吃菜，根本没喝酒。”盛夏知道爸爸爱开玩笑，万一钟可鱼听不懂这是玩笑话就尴尬了，连忙解释道，“对了，钟同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爸，也是店里的大厨兼店长。”
呃……
钟可鱼有点无奈，刚刚自己明明做过自我介绍了，还是被喊“同学”，只不过前面加了个“钟”字而已。
“没事啊，我知道叔叔在和我开玩笑呢。”钟可鱼笑着说。了解了张飞的家庭状况以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包括周围的人。
不知道是为了和自己的女儿多待一会还是怕车速太快把喝醉的两个人弄醒，这一路上盛夏的爸爸开的很慢，还和钟可鱼有说有笑。
把他们送到门口以后，盛夏的爸爸开车回去了。学校有规定，外来车辆一律不得入内，留在这他也帮不上忙。
喝醉酒的两个人被风一吹，稍微清醒了一点，说了一句好冷，互相拉扯着朝宿舍的方向走去，理都没理盛夏和钟可鱼。
“这两个人真的是够了，竟然抛下我们两个自己先走。”看到路灯下两个人颤颤巍巍的样子，钟可鱼真的感觉好无奈。
“你应该庆幸他俩先走了，不然咱俩还得把他俩搀到宿舍，不得累死。”盛夏说。
“哈哈，姐姐说的对，你看事情的方式好乐观啊。”
“现在已经九点了，还有半个小时锁楼门，赶紧走吧，就算我再乐观，大晚上的被锁在楼门外面，我也是会哭的。”
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但是女生多多少少还是会享受到一点特权，至少在第一中学是这样。
为了让女生少跑一段距离，女生的宿舍安排的离教学楼比较近，实际距离最多100米，而男生宿舍直线距离也得300米左右，加上转弯抹角的小路保守估计400米。
现在有一件比较纠结的事情困扰着钟可鱼。他马上到宿舍门口了，但是女生宿舍离校门口比较远，他在想要不要把盛夏送回宿舍。送的话万一被值班老师看到肯定以为是早恋的情侣，可是不送的话现在太晚了，万一碰见那种坏学生骚扰呢。
算了算了，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
“姐姐，我送你回去啊，我刚刚吃太多了，需要溜达溜达。”钟可鱼说。
“哈哈，我刚想告诉你赶紧回宿舍。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走吧。”盛夏背着双手，笑嘻嘻地对钟可鱼说。
抬抬头，几颗星星闪耀着，点缀着略显灰暗的天空。路边的灯也十分应景，发出昏黄的光线，给人一种浪漫温馨的感觉。“我去。”钟可鱼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把姐姐送到楼下就回宿舍，瞎想什么呢。
“你今天怎么不喝酒啊？每次和朋友出去吃饭都不喝吗？”盛夏借着昏暗的灯光把脸扭向钟可鱼，问了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因为喝醉酒的人容易做出一些荒唐的事，然后后悔。”钟可鱼抬起头回答道。
“清醒的人才最荒唐。”盛夏说完把头转了过去。
“啊！姐姐，我有点笨，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姐姐问你个问题啊，你老实回答。”
“嗯嗯，你问吧。”钟可鱼在好奇盛夏姐姐到底要问自己什么样的问题，搞得自己都有点紧张了。
“你之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没，没有啊，姐姐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给了我一种很单纯的感觉，就好像一张白纸，很干净。”
钟可鱼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
钟可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盛夏说：“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弟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纯粹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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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班倒是消停了许多，可能是喝多了，一只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撑着马上要耷拉下去的脑袋。
刚开始的时候，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抱怨学校伙食太差，一会抱怨早晨起的太早，聊了很久，没有一个固定的话题。
即使喝醉了，三个人对各自的家庭状况也没有交代太多，毕竟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就算未来的半年甚至两年半都会生活在一起，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直到班班抱怨自己是单亲家庭，从心缺少父母的陪伴，张飞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一开始情绪还算稳定，后来几近失控。
张飞的爸爸前几年在当地一家化工厂工作，因为长期接触化学药品，气管受到了很大的损伤，经常咳嗽，严重的时候还会影响呼吸，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做一些本该属于家庭主妇做的家务活。
“难道你爸没有五险一金吗？”班班抱着酒瓶子，不以为然地问道。从他的语气中很清晰地可以分辨出他并没有觉得张飞的家境有多凄惨，他一直以为像自己这种单亲家庭的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他。
“我们是穷人！地地道道的穷人！你懂吗？你们根本不懂……你们能想象到我爸妈为了学费去找亲戚东拼西凑借钱然后被人拒绝的场景吗？！你们想象不到！我能！我亲眼见到过自己爸妈低声下气苦苦求人，也看到过被拒绝以后他们无地自容的窘态……他们为了我真的是付出太多太多了，自从我进入第一中学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成为全校第一。你们现在可以瞧不起我，但是将来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我要变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钱！”班班的一句话引起了张飞歇斯底里的咆哮。
钟可鱼有点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活的这么不容易，而且就在自己身边。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美丽，早晨起来有好吃的蛋糕，下雨天有人车接车送，每个月有花不完的零花钱，期末考试结束还会有人送自己最新款的手机，以前他觉得这些都是极其普通，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看着旁边这个男孩，钟可鱼能体会到他的不容易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怕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令他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班班抱着酒瓶，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睡着了，又或许是在后悔刚刚对张飞说过的话，毕竟在自己看来的玩笑话确确实实地在张飞的心上插了一刀。
张飞压抑了太久的心里话终于都说了出来，感觉现在轻松多了。“服务员，再来一瓶啤酒。”他还想继续喝。对他来说，喝醉是最有效也是最奢侈的缓解压力的方式了，可是他没有钱，平常根本没机会喝。
“服务员，拿两瓶！”班班闭着眼喊道。
“都喝了这么多了，你们还喝啊？再喝的话怎么回学校，再过一个点宿舍楼就关门了。”那个叫“月姐”的女生走了过来。
“姐姐，不用拿酒了，有没有醒酒茶，给我们来一壶。”钟可鱼给班班和张飞点了一壶醒酒茶，如果他们喝多了赖在这不走的话，这么大两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把他们弄回宿舍。才开学第一天，逃寝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就算班主任再怎么护犊子，肯定也会被楼长报到年级主任那里，钟可鱼可不想刚开学就背个处分。
“嗯呢，你等会啊，我去拿。”月姐转身去泡茶。
不知道是酒劲太大还是醒酒茶功效太小，刚刚还嚷嚷着要再来一瓶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快睡着了。看到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两个人，钟可鱼头都快大了。
“同学，一会我爸送我回学校，顺便把你们几个带过去吧。”那个叫“月姐”的女生还不知道钟可鱼的名字，只好用“同学”来称呼他。
钟可鱼接受了这个比“路人甲”稍微好听点的称号。
在车上，钟可鱼和月姐聊了起来。
原来月姐也是第一中学的学生，不过她已经高三，今年就要毕业了。
“难怪在学校没有见过你呢？你们高三的学生肯定很累吧，很少看到有高三的学生在校园溜达。”在第一中学，每个年级的学生校服都是不一样的，高一蓝色、高二黄色、高三黑白相间。学校的学生太多，这样便于区分，如果学生在学校里偷偷做了违反规章纪律的事情，通过校服的颜色就可以缩小范围，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
“还好啦，一群人在一起就不觉得累了。”离开了饭馆以后，月姐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钟可鱼，是高一二班的学生。”钟可鱼作了一下自我介绍，希望以后月姐不要再用“同学”两个字来称呼自己，那样显得自己太老了。
“你好，我叫盛夏，很高兴认识你。”
“我听班班叫你‘月姐’，还以为你的名字里有个‘月’字呢。”
“哈哈，月月是我的小名。平常在店里，我爸爸这样叫我，时间久了，经常来店里吃饭的客人也跟着这样叫。”盛夏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漂亮极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钟可鱼点了两下头。
“小伙子，你酒量挺好啊，两个小伙伴都被你喝趴下了。”开车的司机大叔说道。
“爸，你别拿他打趣了，他刚刚一直在吃菜，根本没喝酒。”盛夏知道爸爸爱开玩笑，万一钟可鱼听不懂这是玩笑话就尴尬了，连忙解释道，“对了，钟同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爸，也是店里的大厨兼店长。”
呃……
钟可鱼有点无奈，刚刚自己明明做过自我介绍了，还是被喊“同学”，只不过前面加了个“钟”字而已。
“没事啊，我知道叔叔在和我开玩笑呢。”钟可鱼笑着说。了解了张飞的家庭状况以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包括周围的人。
不知道是为了和自己的女儿多待一会还是怕车速太快把喝醉的两个人弄醒，这一路上盛夏的爸爸开的很慢，还和钟可鱼有说有笑。
把他们送到门口以后，盛夏的爸爸开车回去了。学校有规定，外来车辆一律不得入内，留在这他也帮不上忙。
喝醉酒的两个人被风一吹，稍微清醒了一点，说了一句好冷，互相拉扯着朝宿舍的方向走去，理都没理盛夏和钟可鱼。
“这两个人真的是够了，竟然抛下我们两个自己先走。”看到路灯下两个人颤颤巍巍的样子，钟可鱼真的感觉好无奈。
“你应该庆幸他俩先走了，不然咱俩还得把他俩搀到宿舍，不得累死。”盛夏说。
“哈哈，姐姐说的对，你看事情的方式好乐观啊。”
“现在已经九点了，还有半个小时锁楼门，赶紧走吧，就算我再乐观，大晚上的被锁在楼门外面，我也是会哭的。”
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但是女生多多少少还是会享受到一点特权，至少在第一中学是这样。
为了让女生少跑一段距离，女生的宿舍安排的离教学楼比较近，实际距离最多100米，而男生宿舍直线距离也得300米左右，加上转弯抹角的小路保守估计400米。
现在有一件比较纠结的事情困扰着钟可鱼。他马上到宿舍门口了，但是女生宿舍离校门口比较远，他在想要不要把盛夏送回宿舍。送的话万一被值班老师看到肯定以为是早恋的情侣，可是不送的话现在太晚了，万一碰见那种坏学生骚扰呢。
算了算了，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
“姐姐，我送你回去啊，我刚刚吃太多了，需要溜达溜达。”钟可鱼说。
“哈哈，我刚想告诉你赶紧回宿舍。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走吧。”盛夏背着双手，笑嘻嘻地对钟可鱼说。
抬抬头，几颗星星闪耀着，点缀着略显灰暗的天空。路边的灯也十分应景，发出昏黄的光线，给人一种浪漫温馨的感觉。“我去。”钟可鱼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把姐姐送到楼下就回宿舍，瞎想什么呢。
“你今天怎么不喝酒啊？每次和朋友出去吃饭都不喝吗？”盛夏借着昏暗的灯光把脸扭向钟可鱼，问了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因为喝醉酒的人容易做出一些荒唐的事，然后后悔。”钟可鱼抬起头回答道。
“清醒的人才最荒唐。”盛夏说完把头转了过去。
“啊！姐姐，我有点笨，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姐姐问你个问题啊，你老实回答。”
“嗯嗯，你问吧。”钟可鱼在好奇盛夏姐姐到底要问自己什么样的问题，搞得自己都有点紧张了。
“你之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没，没有啊，姐姐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给了我一种很单纯的感觉，就好像一张白纸，很干净。”
钟可鱼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
钟可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盛夏说：“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弟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纯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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