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血染荆歌
虞笙一行人皆走到那位阿婆的身边，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阿婆在扎灯笼。
良久，那位阿婆才抬头看着他们，轻声叹气道：“今年的来的人，还真不少。”
六个人，对于阿婆来说，比着往年，的确多了很多。
“阿婆，我听闻说找到您就可以买到鸳鸯灯，是这样吗？”景初霜是一个开门见山的人，不喜欢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是以直接便开口问道。
那位阿婆摇摇头，抱着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道：“我的鸳鸯灯，只送人，不卖的。”
老人的声音虽然听起来颤颤巍巍，但是这声音让人听着却油然生出几分敬畏。
“老婆子我每年也就只做一对。”话落，那位阿婆又继续开口道。
待到阿婆话落之后，宁云芍开口道：“我与昭黎只是来看看热闹。”
虞笙笑了笑，道：“我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这鸳鸯灯，对虞笙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很多未来的事情，不是说一盏鸳鸯灯便可以讲的明白的，也不能将未来寄托在那鸳鸯灯上。
景初霜一听她们两人这样说，皱眉道：“来都来了，碰碰运气嘛，再说婆婆不还没说怎么送人吗？我们便都试试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着实扫兴。”
“那我们便试试吧。”昭黎凉声开口，让宁云芍都愣住了。
原来这种东西，昭黎是不会感兴趣的，又是为了虞笙吗？
云芍的眸光暗了暗，点了点头。
虞笙听了景初霜的话，想了想，看了看景初迟，只见景初迟点点头，她倒也是妥协了。
阿婆看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道：“确定就你们六人了？”
六人皆点点头，然后只见阿婆慢慢站起来，从身后的破布麻袋里面掏出两盏鸳鸯灯。
那鸳鸯灯看起来很精致，但是和很多街上卖的鸳鸯灯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若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别人家的鸳鸯灯，都是挂的好好的，摆的很整齐，而阿婆的鸳鸯灯，却随便的装在了麻袋里。
那阿婆将鸳鸯灯点着之后，鸳鸯灯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点点的将六人笼罩，很祥和的光芒，打上身上暖暖的，让人很舒服。
慢慢的，这柔和的光芒将六人团团围住，好像是形成了一个光圈一般，将所有的人与外界隔绝。
未几，虞笙看了看周围，周围空茫茫的一片，仿佛周身只剩下他们六人还有那位阿婆一般。
只听那位阿婆道：“你们不用担心，这里只是老婆子设下的一个结界罢了，障眼法而已。”
景初迟则是紧紧的抓住虞笙的手，无论那位阿婆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紧紧的抓住他的笙儿，将她护的好好的。
昭黎的双眸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微暗，或许，他早就该知道他与虞笙绝无可能，但是他的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放在虞笙的身上，感情这东西，就算是藏起来，也会从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
宁云芍站在昭黎旁边，看着昭黎，一双亮丽的眸子也愈发的黯淡，他啊，终究是放不下虞笙，哪怕是给了自己未来的承诺，也终究只是给自己的施舍罢了，他对虞笙的感情，又岂止是这过去的十几年能说得清的，他对虞笙的感情，还有很多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过往。
那位阿婆抬眸看着他们六人神色的变化，开口道：“造化弄人呦。”
话落，阿婆将鸳鸯灯拿了出来，举在众人面前道：“这个便是老身做的鸳鸯灯，至于那些所谓能长久幸福的传闻，不过是传闻罢了，不过这鸳鸯灯里封存着一些东西，确实真的。”
虞笙眸光微亮，看着那盏鸳鸯灯，迟迟没有说话。
“这鸳鸯灯，老身在五十年前卖出过一对，这五十年来，却没有人有本事从老身这里再拿走一对。”阿婆淡淡开口道。
虞笙忽然想起来那个卖自己簪子的阿婆，她说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获得过一对鸳鸯灯。
“可是这位簪子的主人？”虞笙将手中的簪子掏出来，放在了阿婆的眼前。
阿婆点点头，道：“对，是这个人，当年她也送了我一根差不多的簪子作为谢礼。”
这位阿婆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眸光都带着几分感慨。
“方才我还看到这位婆婆，一会儿结束之后，阿婆可以去看看故人也是好的。”虞笙笑着开口道。
只听到阿婆轻轻的叹气道：“不了，一切看缘分。”
话落，她看着六人，道：“你们看着这对鸳鸯灯，看到了什么故事，一会跟老婆子用八个字说一下便好。”
然后只见阿婆将那鸳鸯灯放在众人面前，鸳鸯灯里柔和的光芒逐渐将所有人吞噬，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两盏鸳鸯灯，似乎被带进了一个梦里……
景初迟的眸光微微一变，身子有些颤抖。
他在害怕，害怕虞笙看到了前世。
*
此刻的虞笙，已经进入了一片白色的混沌里面，她看不到任何的人，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一样。
“景初迟……景初迟……”她喊了几声，没有任何的人回应着她。
忽然，虞笙便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蹲在角落里，哭着，声音里面呆着低低的歇斯底里。
“娘……”小姑娘哭的很惨，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挚爱之人。
虞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有眼泪。
那个小姑娘，正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母亲去世之后，她便躲在角落里面，自己去哭，那段时间，眼睛几乎都哭肿了。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娘亲了，可是娘亲也没有了。
“小姑娘，你愿意跟大娘回去吗？”忽然眼前一转，是小姑娘躲在一堆垃圾里面找着吃的，眼睛肿肿的，有些狼狈。
是张大娘第一次见到虞笙的时候，虞笙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那一年，张大娘将她带回了永宁巷的大院，她又有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她始终不愿意说话，一年多都没有说一句话，起初张大娘以为她只是不愿意说话，之后便以为虞笙是个哑巴，不过她对虞笙很好。
永宁巷里面很多小孩子，有的甚至还只是一个小婴儿，都是走丢了，或者没了父母的人，大娘可怜他们，便将他们带回了大院。
后来有些孩子病逝了，有些孩子被父母又带走了，陪在大娘身边的人，只有一个虞笙。
画面一转，是第二年的时候，虞笙看着一群正在打架的孩子，目光犀利。
“滚。”虞笙看着那群人，说了一个字。
这么多年了，那是她说的第一个字。
打架的那群人停下手，看着虞笙。
中间有一个被打的小公子，几乎是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都是伤，还有很多血。
虞笙看了那个小公子一眼，然后话也没有说的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发了疯一般的将那群人打的屁滚尿流。
打完之后，她便准备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公子的声音也很好听，如果不是被打的厉害，应该也是长得很漂亮吧。
小虞笙的脚步顿了一下：“阿生。”
她只想活下去，所以，叫她阿生，正好。
小公子说：“那我就叫你生生吧，我叫李昭，你以后叫我昭昭就行。”虞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是她与昭黎的第一次见面，她救了昭黎，只是因为，她觉得看着那群孩子欺负昭黎，好像看到了那个无助的自己，还有昭黎的眼睛，明亮的像是温暖了她整个悲哀的过往。
“你想要变得强大吗？”虞笙走了之后，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了。
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她抬头，是一名长得很漂亮的男子。
男子真的很好看，一袭白衣，那真的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鬼使神差的，虞笙点点头。
男子说：“那你跟我走。”
“不能。”虞笙摇摇头，她知道张大娘会担心的。
后来男子说：“那你以后你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来溧阳山找我，就你一个人。”
虞笙说好。
自此以后，她又多了一个师傅。
画面翻转了很多次，虞笙走马观花的看了很多画面，很多都是和景初迟在一起的画面，和如今的有些差距，又说不出来哪些不对的地方。
好像这里的画面，景初迟并没有那般的爱自己，是后来，又一次画面里面的自己，救了景初迟一命，从那之后，景初迟才对自己那般的关心，又那般的照顾。
虞笙仿佛置身在一片回忆之中，但是这些说不出来是回忆还是真实的画面，虽然有出入，但是虞笙不知不觉的看的入迷。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她在景初迟之间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是什么……”
画面转的很快，虞笙看不清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又看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画面。
是战火纷飞的时候，是自己挺着大肚子站在战场之上，看着景初迟，看着景初迟在浴血奋战。
而后，景初迟被人从背后袭击，她想都没有想的就过去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虞笙的心猛地抽疼，这一幕，反反复复的出现了这么多次，却未曾想到，在这里又一次的上演。
还是景初迟抱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还是自己在景初迟的怀中让他相信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还是景初迟在那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对不起……
虞笙的眼睛红红的，她看着这些，仿佛自己真的置身于此一般，害怕，颤抖。
这个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过很多次，但是她却从未看到过结局。
“笙儿……别怕，我带你回去，我们回景王府好不好？”景初迟抱着虞笙，小声的开口。
虞笙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这是后来的故事，是她从未梦见过的。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画面里面的自己和景初迟。
“笙儿，等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去，你就会醒来的，对不对？”景初迟将虞笙抱在怀中，后面的万千兵马，好像都视若无睹一般。
周围的敌人，慢慢的涌进，景初迟的眸光犀利，从剑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笙儿，等我一会儿，等我为你报仇。”
话落，他慢慢的将虞笙放下，然后，刀光剑影，大开杀戒。
像极了一个恶魔，一切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都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的笙儿都没了，你们这群人……都该去死……”景初迟冷声道。
他把敌人都杀了，血染了天下，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曾经心里有些天下的人，那个曾经温柔的男子，身上的白衣，染成了红色，眼睛里面，一片猩红。
他本来想平了这乱世，给天下一片盛世，给她的笙儿一片安静与祥和的盛世。
可是，笙儿都没有了，他要这盛世何用？
敌人，已经都没了，景初迟将剑扔了，抱着虞笙，一步一步的，踏着万千的尸体，走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里很安静，一切一如往昔，景初迟给虞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虞笙放在床上，然后不眠不休的陪着虞笙。
“笙儿，你醒来好不好，你不是说过了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笙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也知道，你从未伤害过我。”
“笙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乱世如何，盛世如何，自始至终，只要有你，便好……”
……
“笙儿，我做梦了，梦到了你还在，我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长得很像你，我们很幸福。”半个月，景初迟邋遢了很多，胡子都出来了。
“笙儿，你快撑不住了，若无虞笙，景皆初迟……”
“笙儿，我好累，你怎么还不醒，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笙儿，那我去找你好不好，去那个奈何桥找你……”
虞笙看着，眼睛里面已经都是泪水了。
她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绝望如斯。
眼前，一片明亮，虞笙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方才进来的时候的场景。
“阿婆，血染荆歌，绝望如斯，该何解？”景初迟的声音很低，轻声的开口道。
只听到那阿婆道：“绝处会逢生。”
话落，昭黎也醒了，他眸光淡淡的看着虞笙，看着虞笙的眼角还有几分余泪，皱眉道：“怎么哭了？”
虞笙摇摇头，道：“无碍，看到了一些往事。”
话落，景初迟也醒了，紧接着景初霜，宁云芍和宁云温也陆续醒来。
景初迟抬眸看的第一个人，便是虞笙，在看到虞笙红红的眼睛的时候，景初迟关心的问道：“笙儿，你哭了吗？”
“没事，看到了一些和母亲的往事。”虞笙擦了擦眼睛里面的眼泪，又问道：“你呢，看到了什么？”
－－－－－－题外话－－－－－－
男女主之间，保证不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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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鸳鸯灯，对虞笙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很多未来的事情，不是说一盏鸳鸯灯便可以讲的明白的，也不能将未来寄托在那鸳鸯灯上。
景初霜一听她们两人这样说，皱眉道：“来都来了，碰碰运气嘛，再说婆婆不还没说怎么送人吗？我们便都试试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着实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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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种东西，昭黎是不会感兴趣的，又是为了虞笙吗？
云芍的眸光暗了暗，点了点头。
虞笙听了景初霜的话，想了想，看了看景初迟，只见景初迟点点头，她倒也是妥协了。
阿婆看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道：“确定就你们六人了？”
六人皆点点头，然后只见阿婆慢慢站起来，从身后的破布麻袋里面掏出两盏鸳鸯灯。
那鸳鸯灯看起来很精致，但是和很多街上卖的鸳鸯灯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若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别人家的鸳鸯灯，都是挂的好好的，摆的很整齐，而阿婆的鸳鸯灯，却随便的装在了麻袋里。
那阿婆将鸳鸯灯点着之后，鸳鸯灯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点点的将六人笼罩，很祥和的光芒，打上身上暖暖的，让人很舒服。
慢慢的，这柔和的光芒将六人团团围住，好像是形成了一个光圈一般，将所有的人与外界隔绝。
未几，虞笙看了看周围，周围空茫茫的一片，仿佛周身只剩下他们六人还有那位阿婆一般。
只听那位阿婆道：“你们不用担心，这里只是老婆子设下的一个结界罢了，障眼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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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黎的双眸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微暗，或许，他早就该知道他与虞笙绝无可能，但是他的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放在虞笙的身上，感情这东西，就算是藏起来，也会从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
宁云芍站在昭黎旁边，看着昭黎，一双亮丽的眸子也愈发的黯淡，他啊，终究是放不下虞笙，哪怕是给了自己未来的承诺，也终究只是给自己的施舍罢了，他对虞笙的感情，又岂止是这过去的十几年能说得清的，他对虞笙的感情，还有很多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过往。
那位阿婆抬眸看着他们六人神色的变化，开口道：“造化弄人呦。”
话落，阿婆将鸳鸯灯拿了出来，举在众人面前道：“这个便是老身做的鸳鸯灯，至于那些所谓能长久幸福的传闻，不过是传闻罢了，不过这鸳鸯灯里封存着一些东西，确实真的。”
虞笙眸光微亮，看着那盏鸳鸯灯，迟迟没有说话。
“这鸳鸯灯，老身在五十年前卖出过一对，这五十年来，却没有人有本事从老身这里再拿走一对。”阿婆淡淡开口道。
虞笙忽然想起来那个卖自己簪子的阿婆，她说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获得过一对鸳鸯灯。
“可是这位簪子的主人？”虞笙将手中的簪子掏出来，放在了阿婆的眼前。
阿婆点点头，道：“对，是这个人，当年她也送了我一根差不多的簪子作为谢礼。”
这位阿婆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眸光都带着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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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虞笙便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蹲在角落里，哭着，声音里面呆着低低的歇斯底里。
“娘……”小姑娘哭的很惨，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挚爱之人。
虞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有眼泪。
那个小姑娘，正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母亲去世之后，她便躲在角落里面，自己去哭，那段时间，眼睛几乎都哭肿了。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娘亲了，可是娘亲也没有了。
“小姑娘，你愿意跟大娘回去吗？”忽然眼前一转，是小姑娘躲在一堆垃圾里面找着吃的，眼睛肿肿的，有些狼狈。
是张大娘第一次见到虞笙的时候，虞笙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那一年，张大娘将她带回了永宁巷的大院，她又有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她始终不愿意说话，一年多都没有说一句话，起初张大娘以为她只是不愿意说话，之后便以为虞笙是个哑巴，不过她对虞笙很好。
永宁巷里面很多小孩子，有的甚至还只是一个小婴儿，都是走丢了，或者没了父母的人，大娘可怜他们，便将他们带回了大院。
后来有些孩子病逝了，有些孩子被父母又带走了，陪在大娘身边的人，只有一个虞笙。
画面一转，是第二年的时候，虞笙看着一群正在打架的孩子，目光犀利。
“滚。”虞笙看着那群人，说了一个字。
这么多年了，那是她说的第一个字。
打架的那群人停下手，看着虞笙。
中间有一个被打的小公子，几乎是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都是伤，还有很多血。
虞笙看了那个小公子一眼，然后话也没有说的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发了疯一般的将那群人打的屁滚尿流。
打完之后，她便准备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公子的声音也很好听，如果不是被打的厉害，应该也是长得很漂亮吧。
小虞笙的脚步顿了一下：“阿生。”
她只想活下去，所以，叫她阿生，正好。
小公子说：“那我就叫你生生吧，我叫李昭，你以后叫我昭昭就行。”虞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是她与昭黎的第一次见面，她救了昭黎，只是因为，她觉得看着那群孩子欺负昭黎，好像看到了那个无助的自己，还有昭黎的眼睛，明亮的像是温暖了她整个悲哀的过往。
“你想要变得强大吗？”虞笙走了之后，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了。
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她抬头，是一名长得很漂亮的男子。
男子真的很好看，一袭白衣，那真的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鬼使神差的，虞笙点点头。
男子说：“那你跟我走。”
“不能。”虞笙摇摇头，她知道张大娘会担心的。
后来男子说：“那你以后你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来溧阳山找我，就你一个人。”
虞笙说好。
自此以后，她又多了一个师傅。
画面翻转了很多次，虞笙走马观花的看了很多画面，很多都是和景初迟在一起的画面，和如今的有些差距，又说不出来哪些不对的地方。
好像这里的画面，景初迟并没有那般的爱自己，是后来，又一次画面里面的自己，救了景初迟一命，从那之后，景初迟才对自己那般的关心，又那般的照顾。
虞笙仿佛置身在一片回忆之中，但是这些说不出来是回忆还是真实的画面，虽然有出入，但是虞笙不知不觉的看的入迷。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她在景初迟之间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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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景初迟被人从背后袭击，她想都没有想的就过去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虞笙的心猛地抽疼，这一幕，反反复复的出现了这么多次，却未曾想到，在这里又一次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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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的眼睛红红的，她看着这些，仿佛自己真的置身于此一般，害怕，颤抖。
这个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过很多次，但是她却从未看到过结局。
“笙儿……别怕，我带你回去，我们回景王府好不好？”景初迟抱着虞笙，小声的开口。
虞笙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这是后来的故事，是她从未梦见过的。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画面里面的自己和景初迟。
“笙儿，等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去，你就会醒来的，对不对？”景初迟将虞笙抱在怀中，后面的万千兵马，好像都视若无睹一般。
周围的敌人，慢慢的涌进，景初迟的眸光犀利，从剑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笙儿，等我一会儿，等我为你报仇。”
话落，他慢慢的将虞笙放下，然后，刀光剑影，大开杀戒。
像极了一个恶魔，一切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都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的笙儿都没了，你们这群人……都该去死……”景初迟冷声道。
他把敌人都杀了，血染了天下，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曾经心里有些天下的人，那个曾经温柔的男子，身上的白衣，染成了红色，眼睛里面，一片猩红。
他本来想平了这乱世，给天下一片盛世，给她的笙儿一片安静与祥和的盛世。
可是，笙儿都没有了，他要这盛世何用？
敌人，已经都没了，景初迟将剑扔了，抱着虞笙，一步一步的，踏着万千的尸体，走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里很安静，一切一如往昔，景初迟给虞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虞笙放在床上，然后不眠不休的陪着虞笙。
“笙儿，你醒来好不好，你不是说过了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笙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也知道，你从未伤害过我。”
“笙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乱世如何，盛世如何，自始至终，只要有你，便好……”
……
“笙儿，我做梦了，梦到了你还在，我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长得很像你，我们很幸福。”半个月，景初迟邋遢了很多，胡子都出来了。
“笙儿，你快撑不住了，若无虞笙，景皆初迟……”
“笙儿，我好累，你怎么还不醒，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笙儿，那我去找你好不好，去那个奈何桥找你……”
虞笙看着，眼睛里面已经都是泪水了。
她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绝望如斯。
眼前，一片明亮，虞笙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方才进来的时候的场景。
“阿婆，血染荆歌，绝望如斯，该何解？”景初迟的声音很低，轻声的开口道。
只听到那阿婆道：“绝处会逢生。”
话落，昭黎也醒了，他眸光淡淡的看着虞笙，看着虞笙的眼角还有几分余泪，皱眉道：“怎么哭了？”
虞笙摇摇头，道：“无碍，看到了一些往事。”
话落，景初迟也醒了，紧接着景初霜，宁云芍和宁云温也陆续醒来。
景初迟抬眸看的第一个人，便是虞笙，在看到虞笙红红的眼睛的时候，景初迟关心的问道：“笙儿，你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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