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夜共谈
“吱～”一阵推门声传来，解氏祠堂的大门被推了开来。从大门缝中露出一颗小脑袋，菱唇贝齿，柳眉杏眼，正是江文妮。
江文妮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给解璞的食物。
解璞一听见门响就立马装作劳累，体力不支的样子弯下腰去，顺手就把书给塞进了膝盖跪着的团铺。
缓缓扭头一看，发现是江文妮，双膝看似好像是不经意地往前挪了挪。
江文妮赶快走进祠堂把门关上，快步走到解璞的面前。看着解璞双手艰难地撑着地，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心中一疼，放下手中的篮子，上前扶住解璞的肩膀，把解璞扶起来，眉头蹙起，关切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赶紧吃一点吧。”
解璞心中十分感动，但是也有一些心虚惭愧。江文妮对他那么关心，而他却骗她，这让解璞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虽然是无意的，但是江文妮对他的关心却是真的。当下也不忍心骗江文妮了，嘿嘿地尴尬地笑了两声，之后慢慢起身，说道：“其实我没有事。我从小到大都被罚，被打习惯了，跪一夜也是家常便饭，不要紧。”
“哎！你怎么还是和一个孩子似的。就知道玩这些把戏，你做出那副模样，估计是想让爹看了心疼。之后就不罚你了吧？”江文妮对他了解的很，一下就明白了解璞的心思。
解璞呵呵一笑，说道：“你呢？就算知道我是假装的，不还是如此关心我吗？”解璞把脸凑到江文妮面前，嬉皮笑脸的。
江文妮脸色一红，神色不自然，身子微斜向后退了退。转移话题道：“你饿坏了吧？赶紧吃点东西吧。”说着，就已经打开了罩子，拿出了给解璞准备的米饭和菜。
解璞晚上没有吃饭，加上跪了那么久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看见有食物，果然就不再调戏江文妮，从江文妮手中接过饭碗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你慢一点，慢慢吃。又没有人跟你抢。”江文妮怕解璞噎着，说道。
解璞嘴里还有饭，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不，不行必须得快点！不然……要是让我爹发现……你给我送吃的，他肯定会罚我……罚的更加狠。”
江文妮给解璞安心道：“你放心义父明天早上之前是不回来的。”
“为什么？”解璞看着江文妮，奇怪道：“他可是经常来巡查的。”
“我也不知道，是义母告诉我的，她说她去拖住义父。你慢点吃的。”江文妮解释道。
“对了，”知道解居被余湘墨拖住之后，解璞也不吃那么快了，而是闲情逸致地开始与江文妮聊天，“刚才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解璞双眼放光，看着江文妮。
“什么提议？”江文妮疑惑问道。
解璞耐心解释，提醒道：“就是嫁给我呗！”原来解璞预想的是江文妮听过之后，会露出一副满脸娇红的样子，但是江文妮却黯然地低下了头。
江文妮脸色变成了一种无力的苍白色，说道：“我是不可能与你成亲的。”
“为什么？”解璞皱起眉头，奇怪道。
“因为我天生异瞳，而义父嫌弃我是异类。可能也是认为我不吉利吧。”江文妮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依旧忍不住会颤抖。
江文妮自小就被别人当做异类，说成怪物，不吉利，克死父母。只有解居肯收留她，不仅教她读书识字，还让夫人余湘墨多多关照她的生活。在解家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做亲人。尤其是解璞和余湘墨，不仅把她当做亲人，还当做……额，媳妇和儿媳妇。
而解居虽然对她好，但是总有那么几分生疏感和距离感，这不禁让江文妮多想。
“谁说你是异类！？”解璞大叫道。每次江文妮被别的孩子欺负，说成是怪物时，解璞的反应总是比江文妮还要激烈。似乎被说成异类的是他一样。
解璞发觉自己的声音大了，怕让解居发现，把头一缩，声音小了几分，道“哪里有这么好看的异类？这分明是仙女嘛！我爹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怕委屈了你。怕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江文妮被解璞的话逗得扑哧一笑。没有女子不会不喜欢别的男子夸她长得美。江文妮微微一笑，脸上的黯然消退了不少。
“你这样更好看了。不如一直这样笑给我看，好不好？小美人。”解璞看见江文妮笑了，样子更加美丽动人，忍不住调戏道。
江文妮脸色再次发红，道：“你怎么就会调戏我。”
“这是我的喜好啊！这府里被我娘弄得别说一个漂亮丫鬟，就连家里养的狗和猫都是公的。连男的都没有年轻的，不调戏你，难不成我去调戏那些老大娘和那些老男人啊？”解璞貌似无奈地说道。
江文妮心中吃味，故意道：“那是不是府里有了年轻丫鬟，你就去调戏她们了？”
“那会啊？就算是有年轻丫鬟，哪里有你那么漂亮啊。”解璞继续调戏道。
解璞脸上微笑，心里也在偷笑：好兆头啊！她会为了我吃醋！哈哈哈！
“也不知道你当初抓周都抓什么了？怎么现在这样。”江文妮幽怨道。
抓周，是一种传统风俗，是小孩周岁时的预卜婴儿前途的习俗。新生儿周岁时，将各种物品摆放于小孩面前，任其抓取。
解璞想了想，回答道：“是一块黑铁。”
“黑铁？什么样子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好像是面具吧，不过只有一半。”
“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典籍这些东西你不抓，非得抓个面具吗。”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抓一个玩具也很正常。”
“可是谁会放一块面具上去呢？”
“除了我娘，我们家还有谁那么彪。”
“那黑铁面具有什么用处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特别坚固。火烧不融，锤砸不变，刀砍不碎。”
“那面具怎么来的？好神奇啊！”
“好像是我娘行走江湖时捡的。”
……月夜下了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吃着，谈笑着。无忧无虑，多年后解璞回忆，这或许会是他那段时间最无忧的时光之一了，也是他，也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最怀念的时光……
夜半，床榻之上，余湘墨浑身赤裸，面色潮红，解居也是光着身子搂着余湘墨。
忽然解居起身。余湘墨问道：“夫君这还没有天亮呢。”
“我知道，我去看看那小子。别真的累坏了，这晚饭也没有吃。哎！”
解居虽然表面上对儿子十分严格，但是依旧十分心疼解璞的。
余湘墨暗叫不好，赶紧楼住解居的腰，娇媚道：“夫君～我还想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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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妮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给解璞的食物。
解璞一听见门响就立马装作劳累，体力不支的样子弯下腰去，顺手就把书给塞进了膝盖跪着的团铺。
缓缓扭头一看，发现是江文妮，双膝看似好像是不经意地往前挪了挪。
江文妮赶快走进祠堂把门关上，快步走到解璞的面前。看着解璞双手艰难地撑着地，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心中一疼，放下手中的篮子，上前扶住解璞的肩膀，把解璞扶起来，眉头蹙起，关切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赶紧吃一点吧。”
解璞心中十分感动，但是也有一些心虚惭愧。江文妮对他那么关心，而他却骗她，这让解璞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虽然是无意的，但是江文妮对他的关心却是真的。当下也不忍心骗江文妮了，嘿嘿地尴尬地笑了两声，之后慢慢起身，说道：“其实我没有事。我从小到大都被罚，被打习惯了，跪一夜也是家常便饭，不要紧。”
“哎！你怎么还是和一个孩子似的。就知道玩这些把戏，你做出那副模样，估计是想让爹看了心疼。之后就不罚你了吧？”江文妮对他了解的很，一下就明白了解璞的心思。
解璞呵呵一笑，说道：“你呢？就算知道我是假装的，不还是如此关心我吗？”解璞把脸凑到江文妮面前，嬉皮笑脸的。
江文妮脸色一红，神色不自然，身子微斜向后退了退。转移话题道：“你饿坏了吧？赶紧吃点东西吧。”说着，就已经打开了罩子，拿出了给解璞准备的米饭和菜。
解璞晚上没有吃饭，加上跪了那么久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看见有食物，果然就不再调戏江文妮，从江文妮手中接过饭碗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你慢一点，慢慢吃。又没有人跟你抢。”江文妮怕解璞噎着，说道。
解璞嘴里还有饭，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不，不行必须得快点！不然……要是让我爹发现……你给我送吃的，他肯定会罚我……罚的更加狠。”
江文妮给解璞安心道：“你放心义父明天早上之前是不回来的。”
“为什么？”解璞看着江文妮，奇怪道：“他可是经常来巡查的。”
“我也不知道，是义母告诉我的，她说她去拖住义父。你慢点吃的。”江文妮解释道。
“对了，”知道解居被余湘墨拖住之后，解璞也不吃那么快了，而是闲情逸致地开始与江文妮聊天，“刚才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解璞双眼放光，看着江文妮。
“什么提议？”江文妮疑惑问道。
解璞耐心解释，提醒道：“就是嫁给我呗！”原来解璞预想的是江文妮听过之后，会露出一副满脸娇红的样子，但是江文妮却黯然地低下了头。
江文妮脸色变成了一种无力的苍白色，说道：“我是不可能与你成亲的。”
“为什么？”解璞皱起眉头，奇怪道。
“因为我天生异瞳，而义父嫌弃我是异类。可能也是认为我不吉利吧。”江文妮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依旧忍不住会颤抖。
江文妮自小就被别人当做异类，说成怪物，不吉利，克死父母。只有解居肯收留她，不仅教她读书识字，还让夫人余湘墨多多关照她的生活。在解家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做亲人。尤其是解璞和余湘墨，不仅把她当做亲人，还当做……额，媳妇和儿媳妇。
而解居虽然对她好，但是总有那么几分生疏感和距离感，这不禁让江文妮多想。
“谁说你是异类！？”解璞大叫道。每次江文妮被别的孩子欺负，说成是怪物时，解璞的反应总是比江文妮还要激烈。似乎被说成异类的是他一样。
解璞发觉自己的声音大了，怕让解居发现，把头一缩，声音小了几分，道“哪里有这么好看的异类？这分明是仙女嘛！我爹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怕委屈了你。怕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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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更好看了。不如一直这样笑给我看，好不好？小美人。”解璞看见江文妮笑了，样子更加美丽动人，忍不住调戏道。
江文妮脸色再次发红，道：“你怎么就会调戏我。”
“这是我的喜好啊！这府里被我娘弄得别说一个漂亮丫鬟，就连家里养的狗和猫都是公的。连男的都没有年轻的，不调戏你，难不成我去调戏那些老大娘和那些老男人啊？”解璞貌似无奈地说道。
江文妮心中吃味，故意道：“那是不是府里有了年轻丫鬟，你就去调戏她们了？”
“那会啊？就算是有年轻丫鬟，哪里有你那么漂亮啊。”解璞继续调戏道。
解璞脸上微笑，心里也在偷笑：好兆头啊！她会为了我吃醋！哈哈哈！
“也不知道你当初抓周都抓什么了？怎么现在这样。”江文妮幽怨道。
抓周，是一种传统风俗，是小孩周岁时的预卜婴儿前途的习俗。新生儿周岁时，将各种物品摆放于小孩面前，任其抓取。
解璞想了想，回答道：“是一块黑铁。”
“黑铁？什么样子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好像是面具吧，不过只有一半。”
“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典籍这些东西你不抓，非得抓个面具吗。”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抓一个玩具也很正常。”
“可是谁会放一块面具上去呢？”
“除了我娘，我们家还有谁那么彪。”
“那黑铁面具有什么用处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特别坚固。火烧不融，锤砸不变，刀砍不碎。”
“那面具怎么来的？好神奇啊！”
“好像是我娘行走江湖时捡的。”
……月夜下了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吃着，谈笑着。无忧无虑，多年后解璞回忆，这或许会是他那段时间最无忧的时光之一了，也是他，也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最怀念的时光……
夜半，床榻之上，余湘墨浑身赤裸，面色潮红，解居也是光着身子搂着余湘墨。
忽然解居起身。余湘墨问道：“夫君这还没有天亮呢。”
“我知道，我去看看那小子。别真的累坏了，这晚饭也没有吃。哎！”
解居虽然表面上对儿子十分严格，但是依旧十分心疼解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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