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校霸
人有了点名气后就会这样子，被没完没了的烦，这样的日子久了真的会不胜烦扰，也教会了我『专业』选择的重要性。
所谓出名其实就是你某一个『专长』特别好，越了大多数普通人的程度。
可因此，你要面对很多人前来的挑衅和侮辱，简称踢场子。
就比如那时候的我，很多架根本不是你自己想不想去、要不要打，而是不得不去迎战，否则别人可能连活路都不给你留。
你可以胜、也可以败，总归要给那些人一个结果。
——但那时候无疑也还算比较不错的了，至少输赢都好，有了结果后，可以选择罢手。
其他出名的，就没那么好运了。
比如明星，她他出名的是『外在』，是与『物欲横流』相向而行的东西，没人真的在乎你是好是坏、或者怎么想的、你的喜怒哀乐是什么，更别提你的心意或追求，你和橱窗里那些商品没多少区别，随便被人指点、嘲讽、侮辱、甚至谩骂、各种恶意想象……甚至行为。
又好像名作家，比明星一定好很多，因为专业不是『皮肉』，而是『灵魂』，所以能不修边幅、能活的更自我，但却避免不了好事之徒和渴望成名之辈要来摘取你的桂冠或者……你的人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时候，再想退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一辈子的，只要你还能喘息，就必须要永远的面对别人对你专业的抨击。
没办法，谁叫你是专业的呢，专业人士就是要在专业领域活的比其他绝大多数人都更强大。
——
世间很多事，无论你是否选择过，一旦踏足进去，都是个『有进无出』的死局，不死不休，别无他法。
商人如此、政治人物依然如此。
——
所以，人究竟因为什么而『出名』真的很重要。
因为出名有时候不是你选择的，但你至少还来得及在为时未晚前，选择因为什么专长而出名，那将是你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别人眼中的你的『代号』。
——
若干年后，我再回想，若人生真的有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是会把那段岁月玩出真正的出彩来。
可是啊，若真的重生了，我想我只会躲开那段岁月，连踏足半步都不会。因为真的很无聊，打架、抽烟、喝酒、泡妞、打麻将，每一天都这么活着，实在无聊至极。最无聊的，就是总要应对不知道哪里钻出来，对你蓄谋已久、而你却根本不认识更没准备的叉架。
你不能打？
那对不起，你可能连自己一个人走路都不敢了。
所谓孤胆英雄，谁会是一生出来就有那『孤胆』呢？
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多了，渐长的胆量罢了。
兄弟再好，不会和你睡在一起。
就算娶了老婆，和你睡一起了，也只是个拖油瓶，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在危险面前成为累赘。
所以，有些男人的命运，注定是孤独的。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真的帮助到你。
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的，我就是这样子一个命运孤独的人。
——
当然，青春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没人可以真的重生再活一遍。所以，我还是很庆幸我有过那样子的青春岁月的，那让我，更接近力量、更接近那个矇昧未开的『真我』。
坏的苦难会让你灭亡。
好的苦难会让你成长。
成长或者毁灭，其实与苦难的好坏无关，而在于你个人的意志。
——
若干年后，我曾在一本很喜欢的小说里读到一句话，说：宇宙恒古且广博，无限远大，我们每一个人在宇宙里，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尘埃。那样无边无尽的宇宙，使人绝望。我们都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的努力着。
我们也许永远都是尘埃，但宇宙里拥有的无尽尘埃中，还有一部分可以璀璨，那就是星辰。
我们都是，彼此的小小星辰。
——我，就是要做那个『星辰』。
渺小又如何？
烛光虽弱，暖得进人心。那是比两只拳头更强大的『力量』。
——
不过青春期的我，还只有拳头这样单薄的、以热血装点脆弱的……力量。
我和曾江杰两人迈着八字步，十分痞赖的走进了那五十几个人的包围圈。
痞赖是怎样子的？
那时节还没有电影《大话西游》，否则，你看最后至尊宝变成孙悟空后，在拥抱完转世后的紫霞仙子，转身去西行，横着棍子走的那个姿态，就懂了。
就是那句电影最经典台词之一的『他好像一条狗啊。』的这句话时，走路的样子。
——
“怎么，就你俩？你俩人这么装逼啊！”被围起来后，挑衅随之而来。
曾江杰先是看了我一眼，现我眼神里毫无畏惧，轻笑出来，转头对那些人说：“两个人怎么，不是要打架吗？那就打呗。你们在这，是要跟我们聊天么？”
“草泥马！小心我打死你们！”叫嚣的指着我们破口大骂出来。
我没理，因为曾江杰还有话说。
再说，我们的任务也不是两个挑翻五十个……那在多『二』才敢那么想啊。
我们主要是在拖延，哪怕挨打，死不了就拖着，目的是给老牛争取喊人的时间。
就跟若干年后被师傅教导打电脑游戏『半条命』的小队任务一样，五个人一队，一个狙击手、两个埋伏手、两个冲锋手。
那时我就惊叹过，原来无论打架还是打仗，套路都差不多啊。
我和曾江杰就是『冲锋手』，有点类似***堵枪眼或***拿炸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角色。简称敢死队。
这位置，主要就是胆子大、身体好、能打是需要、但能扛更重要。
疯子和魏飞则是埋伏手，在蹲那个始终没开门的桑塔纳里的人，只要出来，以魏飞的暴力身手，瞬间将其放倒，不难。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位置，别看着清闲，真的要出成绩的，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假如他们失败了，那我和曾江杰这敢死队再能扛，也不过多抗几分钟，结局还是要倒下的，二打五十还想打翻对方全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四个也不过是最多小胜，真正能决定大胜的是老牛，他就跟狙击手一样，找来一群『子弹』直接封了那些人的后路，关门打狗，那样就一个也跑不掉了。简称全灭。
——
然而剧情并没有那样子上演。原因也很简单，当曾江杰说完：“打不过你们，还不能被你们打啊？怎么还不动手？要不要我们蹲下来，你们容易打点儿？来，佑雪，咱们蹲下来，配合他们一下。”
我和曾江杰在五十人包围的圈子里就那么蹲了下去。
都知道蹲下来的人是几乎没有战斗力了的。
我们就真的是要去『挨打』的。
可对方人虽然多，可竟然一个敢动手的也没有。
虽说是光天化日，烈日当空，可又不是一群厉鬼，还怕见光吗？
要不然来堵我们学校门口是在干什么？来看风景吗？
差不多调侃了五分钟，也没看见人打我们。
我们一下子就有些无聊了。
转头去看，那边轿车门依然关着，没人下车。
不过就算下车了，混乱未生，估计魏飞他也很难建功。
倒是把本该『姗姗来迟』的老牛给等来了。
老牛身后也没太多人，就十来个，估计也是因为看没打起来，另外那些人都藏在走廊里。
在老牛身边是个被拥护起来的小女孩。
说小也就是个子。但却是个十分漂亮的妙龄美少女。
老牛的脾气我可是知道的，虽然样貌憨厚，可真实个性和憨厚俩字就不挨着。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候的确不假。就以我个人的人生来看吧，只要是能和我玩在一起或交好的，基本就都有两个特点：第一是容貌漂亮，第二就是骨子骄傲。……硬要说更多，就是脾气都不好、打架都不差……至于智商就不好说了，算各有所长，有能博闻强记的，但那种人极少，而且活的最累！……尽管我脑子活络也让我活的不轻松，但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博闻强记的比，我还是自觉很幸福的，至少我比他活的轻松一点儿。而我则是另一种智商高，我的创造力好。
一般天马行空创造力好的，适合从事艺术类工作。而博闻强记的适合学者类。
当然，文艺不分家，到最后都跟『杂交水稻』似的，也分不清谁玩的更开心。
——
老牛呢，是个绝对的骄傲的倔性子，所以他能看上眼的人也实在不太多。
这九七届的美少女一出现，就被老牛和其他男人一起拥护着走出来，甚至还不自觉的退后她半步为其引路，这在我们这些初见到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那时节里我们对女性可不算太尊重……能打架的男人，只要不太丑，根本不缺女朋友。所以咱们讲究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至于说泡妞还要花钱？那在兄弟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兄弟们会直接取笑你问：你怎么不直接花钱去找鸡？
这种氛围里长大的我，天然对追女孩花钱这种事有抵触。但我也确实没花过钱……嗯，当然指的是追女孩的阶段，真正恋爱了，那肯定是跑不掉花钱了。
严格意义来说，指的其实是不当『凯子』，被女人玩儿。但真正式恋爱确定关系了，若是不花钱，反而要被兄弟们笑话了，被说成是『小白脸』。
可以没钱到坐不起公交车然后走路回家，但却不能少给女朋友买一串『冰果』（冰淇淋的简朴版）。
——
老牛能这样重视的女孩，而且看样子还是来挺我们、救我们出苦难的……
我就是想不重视都难。
于是我在那时节里，算是少有的认真打量起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件显得十分臃肿的厚棉衣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肥大且厚实的高领毛衣，简直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但她的那只小脸，还有那双虽然也穿的厚实但却掩盖不住『纤细苗条』的双腿，却毫无疑问的告诉给我，她的身材绝对和肥胖半点儿边也不挨着。
我忍不住为此深深一点头，有些肃然起敬了，心想着：确实是个狠人。
这可不是空口白牙或者事后诸葛亮，而是有依据的，你若有心思仔细观察，你就会现。无论女孩再开放，但往日里都是没那么喜欢『露肉』的。
尤其是学校里，那些个如我们一样子『混』的，她们和其他那些所谓的混混女孩呆在一起，一眼就能被认出来，因为那些个女孩能够在混混圈里立足，靠的都是『露肉』，所以一个个打扮的性感且花枝招展，如我们只要想，蹲地上的时候叼上一根烟，故意喊她们哪个来给我们点个火儿，就能看见她们哈着腰陪笑走来时，那从胸口宽松被地心引力拉开的衣领里，一对浑圆，就算是那两颗樱桃，我们也都是常见的。
这东西在我们那时候眼里，挺不值一提的。
那些女孩之所以牛逼，也多是因为有个能打有脸面的男朋友的缘故。
比方说，我们五个的女朋友，至少在这间学校里，敢招惹的不多。或者干脆不夸张的说：没有。
而正相反，能不靠丝毫色相就能在混混圈叱姹风云的女人，就绝对是女人中的异类，而当中最异类的，莫过于眼前这种，容貌明明漂亮至极，还能在混混圈这如狼似虎的一群豺狼虎豹中守住完整之身、甚至对身边男人们颐指气使，形如小弟……
那说不牛逼，就我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牛逼了。
后来我听说，她家是住在城郊的。
城郊远比市区里乱得多，尤其是她家那地方就住在城市监狱旁边。
当然这并不是她真正牛逼的地方。她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她爹，听说她爹是真的牛，貌似连当地监狱里的那些个恶徒见了都要点头哈腰喊一声『爷』！
这种家传的『黑二代』，难怪牛逼了。
她就这样走进了我的视线。
容貌随着越来越近，反而越显得清秀起来了，她并没有如其他女孩弄个头颜色或漂亮的型。就是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连头绳都是黑色素色的，更没有什么可爱的卡。
她脸上完全没有妆，是个眉清目秀的模样，两只眼睛很大，却和我那时照镜子总觉得双眼里灰蒙蒙一片，仿佛戴着一层『塑料膜』的样子不同，她的眼睛非常明亮，看向我时，她一对瞳子里甚至反射出了头顶太阳的倒影，犹如两谭秋水，在我心里荡起了一圈浅浅的、微不可查的涟漪。
若非心跳的突然异样让我察觉到了这一点，我可能依然恍若未觉的盯着她，看呆了。
“别看了！这是西姐！赶紧过来叫姐。她就和我亲姐一样，你们可别把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拿出来丢人。”老牛给我们介绍着说。
我当然不可能做那样失礼的事情。就如同那时候许多能打架的男人，换女朋友都跟换衣服一样快，可我从来也没有乱搞过丝毫男女关系。
虽然教我做生意的师傅骗了我一个倾家荡产，但教给我的警讯我始终牢记，『不能为情所困！』
我其实那时候也不懂为情所困的意思，因为我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
但我大致理解为，少招惹女人，这总是错不了的。
——
西姐自然不是名字了，而是她居住的那个地头有一个『西』字，所以我们才这样称呼她。
但她并没有丝毫的那种女老大气息或者黑道千金小姐那种桀骜不驯的坏脾气，她很和善，尤其在我有些失态的初次相见里，她走过我身边时，看着我，微微的笑了出来。
……她笑容并不是特别的迷人，可那份纯真的清纯，让我几近恍惚。
这种纯真自从我沦落为坏学生后就几乎见不到，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
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孩身上，再次看到。
我忍不住也嘴角上翘，笑出来了。
……倒不是我喜欢笑，主要是我现她似乎在憋笑。估计是眼下场合实在不适合我们太过狗血的对话，所以才忍住的。
而我也是。
当然，这也侧面的说明了，我们谁也没在乎对面那五十几个来找茬儿的货色。
“我草！谈恋爱滚远点！”对面一个愣头青瞧着我们的眼下样子，狠狠骂了一句。
我当时险些被他逗笑了。
因为傻逼也该知道吧？这样出色的女孩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护花使者』？
果不其然，西姐只是脸色一冷，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西姐身边就有一个身材高大雄壮的男同学，上去一脚把那个愣头青给踹翻了。
然后，我也理所当然的遭了那壮汉一记凶狠的白眼。
西姐瞧着我没做反应，但却说了句：“等下打完架再聊，我看你不错，挺喜欢你的。”
“姐！喜欢这词不能瞎说！会被人误会的！”那壮汉瞬间就卖萌了一句。
然后转过头小声威胁我：“告诉你，别以为打了几个人就牛逼了，敢喜欢我姐，小心她爸弄死你！”
我其实还真没喜欢她，必定这架势和我也太有距离感了，我不喜欢比我强势的女人，但脾气那时候我也很冲动的，再一个那时候打架都提后台靠山，没点儿背景，光靠一双拳头就想别人怕你……其实那是不存在的。
说真的，很多时候，能打的没有家传的重要。
我父母虽然平凡，但奈何我也有个牛逼的舅舅啊，那可是我亲舅舅。
于是我瞧着他分毫不让，更不解释我没有喜欢她，就直接说：“巧了，我舅舅在社会上也有些脸面，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哦？你舅舅是谁？”西姐转过头来问我。
“土丘子。”我说。
“土丘子算什么……”那壮汉护花使者基本就没过脑子，脏话张嘴就要喷出来。
但被西姐一嘴巴子给打回去了，当然不是很重。
她瞪了眼壮汉，说：“我见到了也在喊「叔」！”
壮汉当时就懵了，不再瞎说乱骂。不过看我的眼神，可没半点儿改善的意思。
不过我也不在乎。
西姐又忍不住问我：“认的干舅舅？”
我摇头，直说：“亲舅。”
西姐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就亲近了好多。
如我这种半黑不白的家世背景，其实大多时候是没什么用的。
但交朋友倒是还蛮好用的。必定如这种家世，和警察之类的工作就算是彻底绝缘了的，所以她也能更放心与我相处。
必定，她和我又不一样。
我只不过是有个舅舅。她那是亲爹。
我能撇清黑的关系，她可撇不清，真一个引狼入室……家破人亡都算是轻的。
我那时候也听过不少，被人抄家灭门的，各种手段的都有，通过色诱、通过欺骗、通过赌博出老千、还有就是通过入赘女婿来玩『背叛』的。
她从小听到的见到的肯定比我多，而且又是女孩子，肯定是心里担心的要命。
我这种男孩子，基本没在怕的。反正泡妞这种事，太过常见了。谁也不在乎，有问题？甩了就好了。算什么事儿。
——因为这样的关系，我们拉进了很多。
接下来，我们的『团队意识』显然融洽更多了，西姐招呼我们直接朝着那始终没开门的桑塔纳走去。
我因为『谈话投机』也走在了西姐身边，但我其实心里一点快感也没有，我就觉得憋屈，因为我意识到自己似乎『背锅』了，她那些个护花使者们，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个暗暗恨上我了。
可我他吗是无辜的啊！……我的青春里，最多就是这样子的背锅，坦白说：我真的认为女孩子喜欢我，与我无关。
可奈何男人们都是一群『牲口』！没本事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把怪罪都落在我身上了。
起初我真的是天天觉得冤枉。
后来习惯了，尤其是解释了现也没用后，我把这类事只归结成一句话：去你吗的！关老子屁事。
——
桑塔纳就停在学校旁边，玻璃上贴着那种特别黑的贴膜，人在外面就算是把眼睛看瞎了，也看不见里面人的样子。
白色桑塔纳停在那儿，就仿佛定海神针一样。
只是定海神针如今遇见了孙猴子，震不住我们这群妖孽了。
走到桑塔纳旁边，可没人礼貌的去瞧窗户玻璃。
那个在我这儿吃了瘪的壮汉，上去一脚就踹在车门上，骂道：“开个破几把桑塔纳，你装你麻痹，滚下来！”
我回头，和魏飞对了一个眼色，虽然混乱不同了，但显然现在也属于混乱状态。
我们可绝不是那种过分依赖别人的人，所以打定了主意，只要那小子出来，管他这那的，先放倒！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任凭你怎样子准备，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突然』。
那桑塔纳后门儿只开了一个小缝儿，然后，一个女孩就从里面钻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写有二十七中字样的校服。
这也是个足够用『异常漂亮』来形容美丽的女孩了。
只是我这个人向来敌我分明，眼下的局势里，我根本没兴趣管她美丑，我只是单纯的愣住了。
魏飞比我更差劲，直接就被这丫头给美呆住了。
……面对美女，哪个男人下的了手？……这又不是泡妞，说打架呢。
别看我，我连丑女都没打过。
尽管我也觉得『不打女人』的绅士原则太过傻逼……然而，我就是那个始终没打过女人的傻逼。
我倒是打过我妈，吵架的时候，当然，那可能也称不上打吧。
但我还是比魏飞好点儿，他在家里是喝白酒的，山东人都喜欢这样儿，有次喝多了，他还拿菜刀砍过她妈呢。
当然，她母亲是笑着和我说这件事的，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所谓孝顺这种事，真的是需要看家庭的。
像魏飞的父母，那是从山东一穷二白的跑来东北的，那时候叫做『闯关东』，那时节，东三省几乎都是满洲人、也就是清朝遗族的天下，八旗子弟听说过吧？野蛮着呢。
没点儿狠劲儿，你敢闯关东？
所以啊，可能因为这样子的性情吧，魏飞父亲就没想要他考什么大学，说那东西没用，山东人不需要别的，打架厉害最重要！而他更是早在初中就被父亲灌输喝白酒了。
平日里和他父亲一样，他父亲拿着六十多度的散白酒，早晨，开口三两酒，饭菜都不需要，一口干掉，然后据说是精神抖擞的上班去了。
魏飞也一样，上学前一口三两白酒，一个桶里的……他若是上学能记得住文化，我他吗就真的服了！
……不过说起来，我们那时候上课到底老师讲的是什么？
我还真他娘的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了！
——
“西姐！真没想到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西姐，我喜欢你的！”二十七中女孩一下车就满脸通红的仿佛预见了初恋情人了一样的满脸喜悦，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西姐一愣，问：“你认识我？”
那女孩猛点头说：“嗯！我叔特意让我来这里念书，就是想有你在这做我姐姐，能保护我不被人欺负！”
“欺负你？”我们瞬间无语，回头看了眼那五十多个妖魔鬼怪，西姐说出一句我们的心声：“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这排场够大的啊。……你叔是谁？”
那女孩说了个我完全没听过的。
但这不奇怪，我可不是真正的混子，我完全就是碰巧的因为家境败落而『学坏了的』而已，我对做个混子并不热衷，所以往日里自然也懒得打听。
但西姐听完后却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别打了，认识的。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我。
打架就是这样，只要是群架，绝对可以遇见几个相互认识的人，然后就是一顿攀交情，最后不了了之。
但我们几个人的名声，却因为这一场没有打但也没有怂的战阵而更加出名了，听说甚至惊动了在工厂实习的那些个九六届的狠人。
而在我们眼里，其实来打架的是谁都无所谓，我们主要还是学习生活太无聊。
这事儿之后没几天，穷极无聊的我们蹲在地上不知道该玩点什么。这时候好像是曾江杰提议：“之前那场子咱们还没去找回来呢，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没事儿，要不要去二十七，干脆把他们学校给平了算了。”
我们一听，都霎时间点头同意，
走着！
平学校去！
反正无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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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出名其实就是你某一个『专长』特别好，越了大多数普通人的程度。
可因此，你要面对很多人前来的挑衅和侮辱，简称踢场子。
就比如那时候的我，很多架根本不是你自己想不想去、要不要打，而是不得不去迎战，否则别人可能连活路都不给你留。
你可以胜、也可以败，总归要给那些人一个结果。
——但那时候无疑也还算比较不错的了，至少输赢都好，有了结果后，可以选择罢手。
其他出名的，就没那么好运了。
比如明星，她他出名的是『外在』，是与『物欲横流』相向而行的东西，没人真的在乎你是好是坏、或者怎么想的、你的喜怒哀乐是什么，更别提你的心意或追求，你和橱窗里那些商品没多少区别，随便被人指点、嘲讽、侮辱、甚至谩骂、各种恶意想象……甚至行为。
又好像名作家，比明星一定好很多，因为专业不是『皮肉』，而是『灵魂』，所以能不修边幅、能活的更自我，但却避免不了好事之徒和渴望成名之辈要来摘取你的桂冠或者……你的人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时候，再想退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一辈子的，只要你还能喘息，就必须要永远的面对别人对你专业的抨击。
没办法，谁叫你是专业的呢，专业人士就是要在专业领域活的比其他绝大多数人都更强大。
——
世间很多事，无论你是否选择过，一旦踏足进去，都是个『有进无出』的死局，不死不休，别无他法。
商人如此、政治人物依然如此。
——
所以，人究竟因为什么而『出名』真的很重要。
因为出名有时候不是你选择的，但你至少还来得及在为时未晚前，选择因为什么专长而出名，那将是你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别人眼中的你的『代号』。
——
若干年后，我再回想，若人生真的有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是会把那段岁月玩出真正的出彩来。
可是啊，若真的重生了，我想我只会躲开那段岁月，连踏足半步都不会。因为真的很无聊，打架、抽烟、喝酒、泡妞、打麻将，每一天都这么活着，实在无聊至极。最无聊的，就是总要应对不知道哪里钻出来，对你蓄谋已久、而你却根本不认识更没准备的叉架。
你不能打？
那对不起，你可能连自己一个人走路都不敢了。
所谓孤胆英雄，谁会是一生出来就有那『孤胆』呢？
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多了，渐长的胆量罢了。
兄弟再好，不会和你睡在一起。
就算娶了老婆，和你睡一起了，也只是个拖油瓶，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在危险面前成为累赘。
所以，有些男人的命运，注定是孤独的。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真的帮助到你。
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的，我就是这样子一个命运孤独的人。
——
当然，青春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没人可以真的重生再活一遍。所以，我还是很庆幸我有过那样子的青春岁月的，那让我，更接近力量、更接近那个矇昧未开的『真我』。
坏的苦难会让你灭亡。
好的苦难会让你成长。
成长或者毁灭，其实与苦难的好坏无关，而在于你个人的意志。
——
若干年后，我曾在一本很喜欢的小说里读到一句话，说：宇宙恒古且广博，无限远大，我们每一个人在宇宙里，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尘埃。那样无边无尽的宇宙，使人绝望。我们都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的努力着。
我们也许永远都是尘埃，但宇宙里拥有的无尽尘埃中，还有一部分可以璀璨，那就是星辰。
我们都是，彼此的小小星辰。
——我，就是要做那个『星辰』。
渺小又如何？
烛光虽弱，暖得进人心。那是比两只拳头更强大的『力量』。
——
不过青春期的我，还只有拳头这样单薄的、以热血装点脆弱的……力量。
我和曾江杰两人迈着八字步，十分痞赖的走进了那五十几个人的包围圈。
痞赖是怎样子的？
那时节还没有电影《大话西游》，否则，你看最后至尊宝变成孙悟空后，在拥抱完转世后的紫霞仙子，转身去西行，横着棍子走的那个姿态，就懂了。
就是那句电影最经典台词之一的『他好像一条狗啊。』的这句话时，走路的样子。
——
“怎么，就你俩？你俩人这么装逼啊！”被围起来后，挑衅随之而来。
曾江杰先是看了我一眼，现我眼神里毫无畏惧，轻笑出来，转头对那些人说：“两个人怎么，不是要打架吗？那就打呗。你们在这，是要跟我们聊天么？”
“草泥马！小心我打死你们！”叫嚣的指着我们破口大骂出来。
我没理，因为曾江杰还有话说。
再说，我们的任务也不是两个挑翻五十个……那在多『二』才敢那么想啊。
我们主要是在拖延，哪怕挨打，死不了就拖着，目的是给老牛争取喊人的时间。
就跟若干年后被师傅教导打电脑游戏『半条命』的小队任务一样，五个人一队，一个狙击手、两个埋伏手、两个冲锋手。
那时我就惊叹过，原来无论打架还是打仗，套路都差不多啊。
我和曾江杰就是『冲锋手』，有点类似***堵枪眼或***拿炸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角色。简称敢死队。
这位置，主要就是胆子大、身体好、能打是需要、但能扛更重要。
疯子和魏飞则是埋伏手，在蹲那个始终没开门的桑塔纳里的人，只要出来，以魏飞的暴力身手，瞬间将其放倒，不难。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位置，别看着清闲，真的要出成绩的，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假如他们失败了，那我和曾江杰这敢死队再能扛，也不过多抗几分钟，结局还是要倒下的，二打五十还想打翻对方全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四个也不过是最多小胜，真正能决定大胜的是老牛，他就跟狙击手一样，找来一群『子弹』直接封了那些人的后路，关门打狗，那样就一个也跑不掉了。简称全灭。
——
然而剧情并没有那样子上演。原因也很简单，当曾江杰说完：“打不过你们，还不能被你们打啊？怎么还不动手？要不要我们蹲下来，你们容易打点儿？来，佑雪，咱们蹲下来，配合他们一下。”
我和曾江杰在五十人包围的圈子里就那么蹲了下去。
都知道蹲下来的人是几乎没有战斗力了的。
我们就真的是要去『挨打』的。
可对方人虽然多，可竟然一个敢动手的也没有。
虽说是光天化日，烈日当空，可又不是一群厉鬼，还怕见光吗？
要不然来堵我们学校门口是在干什么？来看风景吗？
差不多调侃了五分钟，也没看见人打我们。
我们一下子就有些无聊了。
转头去看，那边轿车门依然关着，没人下车。
不过就算下车了，混乱未生，估计魏飞他也很难建功。
倒是把本该『姗姗来迟』的老牛给等来了。
老牛身后也没太多人，就十来个，估计也是因为看没打起来，另外那些人都藏在走廊里。
在老牛身边是个被拥护起来的小女孩。
说小也就是个子。但却是个十分漂亮的妙龄美少女。
老牛的脾气我可是知道的，虽然样貌憨厚，可真实个性和憨厚俩字就不挨着。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候的确不假。就以我个人的人生来看吧，只要是能和我玩在一起或交好的，基本就都有两个特点：第一是容貌漂亮，第二就是骨子骄傲。……硬要说更多，就是脾气都不好、打架都不差……至于智商就不好说了，算各有所长，有能博闻强记的，但那种人极少，而且活的最累！……尽管我脑子活络也让我活的不轻松，但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博闻强记的比，我还是自觉很幸福的，至少我比他活的轻松一点儿。而我则是另一种智商高，我的创造力好。
一般天马行空创造力好的，适合从事艺术类工作。而博闻强记的适合学者类。
当然，文艺不分家，到最后都跟『杂交水稻』似的，也分不清谁玩的更开心。
——
老牛呢，是个绝对的骄傲的倔性子，所以他能看上眼的人也实在不太多。
这九七届的美少女一出现，就被老牛和其他男人一起拥护着走出来，甚至还不自觉的退后她半步为其引路，这在我们这些初见到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那时节里我们对女性可不算太尊重……能打架的男人，只要不太丑，根本不缺女朋友。所以咱们讲究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至于说泡妞还要花钱？那在兄弟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兄弟们会直接取笑你问：你怎么不直接花钱去找鸡？
这种氛围里长大的我，天然对追女孩花钱这种事有抵触。但我也确实没花过钱……嗯，当然指的是追女孩的阶段，真正恋爱了，那肯定是跑不掉花钱了。
严格意义来说，指的其实是不当『凯子』，被女人玩儿。但真正式恋爱确定关系了，若是不花钱，反而要被兄弟们笑话了，被说成是『小白脸』。
可以没钱到坐不起公交车然后走路回家，但却不能少给女朋友买一串『冰果』（冰淇淋的简朴版）。
——
老牛能这样重视的女孩，而且看样子还是来挺我们、救我们出苦难的……
我就是想不重视都难。
于是我在那时节里，算是少有的认真打量起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件显得十分臃肿的厚棉衣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肥大且厚实的高领毛衣，简直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但她的那只小脸，还有那双虽然也穿的厚实但却掩盖不住『纤细苗条』的双腿，却毫无疑问的告诉给我，她的身材绝对和肥胖半点儿边也不挨着。
我忍不住为此深深一点头，有些肃然起敬了，心想着：确实是个狠人。
这可不是空口白牙或者事后诸葛亮，而是有依据的，你若有心思仔细观察，你就会现。无论女孩再开放，但往日里都是没那么喜欢『露肉』的。
尤其是学校里，那些个如我们一样子『混』的，她们和其他那些所谓的混混女孩呆在一起，一眼就能被认出来，因为那些个女孩能够在混混圈里立足，靠的都是『露肉』，所以一个个打扮的性感且花枝招展，如我们只要想，蹲地上的时候叼上一根烟，故意喊她们哪个来给我们点个火儿，就能看见她们哈着腰陪笑走来时，那从胸口宽松被地心引力拉开的衣领里，一对浑圆，就算是那两颗樱桃，我们也都是常见的。
这东西在我们那时候眼里，挺不值一提的。
那些女孩之所以牛逼，也多是因为有个能打有脸面的男朋友的缘故。
比方说，我们五个的女朋友，至少在这间学校里，敢招惹的不多。或者干脆不夸张的说：没有。
而正相反，能不靠丝毫色相就能在混混圈叱姹风云的女人，就绝对是女人中的异类，而当中最异类的，莫过于眼前这种，容貌明明漂亮至极，还能在混混圈这如狼似虎的一群豺狼虎豹中守住完整之身、甚至对身边男人们颐指气使，形如小弟……
那说不牛逼，就我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牛逼了。
后来我听说，她家是住在城郊的。
城郊远比市区里乱得多，尤其是她家那地方就住在城市监狱旁边。
当然这并不是她真正牛逼的地方。她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她爹，听说她爹是真的牛，貌似连当地监狱里的那些个恶徒见了都要点头哈腰喊一声『爷』！
这种家传的『黑二代』，难怪牛逼了。
她就这样走进了我的视线。
容貌随着越来越近，反而越显得清秀起来了，她并没有如其他女孩弄个头颜色或漂亮的型。就是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连头绳都是黑色素色的，更没有什么可爱的卡。
她脸上完全没有妆，是个眉清目秀的模样，两只眼睛很大，却和我那时照镜子总觉得双眼里灰蒙蒙一片，仿佛戴着一层『塑料膜』的样子不同，她的眼睛非常明亮，看向我时，她一对瞳子里甚至反射出了头顶太阳的倒影，犹如两谭秋水，在我心里荡起了一圈浅浅的、微不可查的涟漪。
若非心跳的突然异样让我察觉到了这一点，我可能依然恍若未觉的盯着她，看呆了。
“别看了！这是西姐！赶紧过来叫姐。她就和我亲姐一样，你们可别把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拿出来丢人。”老牛给我们介绍着说。
我当然不可能做那样失礼的事情。就如同那时候许多能打架的男人，换女朋友都跟换衣服一样快，可我从来也没有乱搞过丝毫男女关系。
虽然教我做生意的师傅骗了我一个倾家荡产，但教给我的警讯我始终牢记，『不能为情所困！』
我其实那时候也不懂为情所困的意思，因为我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
但我大致理解为，少招惹女人，这总是错不了的。
——
西姐自然不是名字了，而是她居住的那个地头有一个『西』字，所以我们才这样称呼她。
但她并没有丝毫的那种女老大气息或者黑道千金小姐那种桀骜不驯的坏脾气，她很和善，尤其在我有些失态的初次相见里，她走过我身边时，看着我，微微的笑了出来。
……她笑容并不是特别的迷人，可那份纯真的清纯，让我几近恍惚。
这种纯真自从我沦落为坏学生后就几乎见不到，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
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孩身上，再次看到。
我忍不住也嘴角上翘，笑出来了。
……倒不是我喜欢笑，主要是我现她似乎在憋笑。估计是眼下场合实在不适合我们太过狗血的对话，所以才忍住的。
而我也是。
当然，这也侧面的说明了，我们谁也没在乎对面那五十几个来找茬儿的货色。
“我草！谈恋爱滚远点！”对面一个愣头青瞧着我们的眼下样子，狠狠骂了一句。
我当时险些被他逗笑了。
因为傻逼也该知道吧？这样出色的女孩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护花使者』？
果不其然，西姐只是脸色一冷，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西姐身边就有一个身材高大雄壮的男同学，上去一脚把那个愣头青给踹翻了。
然后，我也理所当然的遭了那壮汉一记凶狠的白眼。
西姐瞧着我没做反应，但却说了句：“等下打完架再聊，我看你不错，挺喜欢你的。”
“姐！喜欢这词不能瞎说！会被人误会的！”那壮汉瞬间就卖萌了一句。
然后转过头小声威胁我：“告诉你，别以为打了几个人就牛逼了，敢喜欢我姐，小心她爸弄死你！”
我其实还真没喜欢她，必定这架势和我也太有距离感了，我不喜欢比我强势的女人，但脾气那时候我也很冲动的，再一个那时候打架都提后台靠山，没点儿背景，光靠一双拳头就想别人怕你……其实那是不存在的。
说真的，很多时候，能打的没有家传的重要。
我父母虽然平凡，但奈何我也有个牛逼的舅舅啊，那可是我亲舅舅。
于是我瞧着他分毫不让，更不解释我没有喜欢她，就直接说：“巧了，我舅舅在社会上也有些脸面，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哦？你舅舅是谁？”西姐转过头来问我。
“土丘子。”我说。
“土丘子算什么……”那壮汉护花使者基本就没过脑子，脏话张嘴就要喷出来。
但被西姐一嘴巴子给打回去了，当然不是很重。
她瞪了眼壮汉，说：“我见到了也在喊「叔」！”
壮汉当时就懵了，不再瞎说乱骂。不过看我的眼神，可没半点儿改善的意思。
不过我也不在乎。
西姐又忍不住问我：“认的干舅舅？”
我摇头，直说：“亲舅。”
西姐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就亲近了好多。
如我这种半黑不白的家世背景，其实大多时候是没什么用的。
但交朋友倒是还蛮好用的。必定如这种家世，和警察之类的工作就算是彻底绝缘了的，所以她也能更放心与我相处。
必定，她和我又不一样。
我只不过是有个舅舅。她那是亲爹。
我能撇清黑的关系，她可撇不清，真一个引狼入室……家破人亡都算是轻的。
我那时候也听过不少，被人抄家灭门的，各种手段的都有，通过色诱、通过欺骗、通过赌博出老千、还有就是通过入赘女婿来玩『背叛』的。
她从小听到的见到的肯定比我多，而且又是女孩子，肯定是心里担心的要命。
我这种男孩子，基本没在怕的。反正泡妞这种事，太过常见了。谁也不在乎，有问题？甩了就好了。算什么事儿。
——因为这样的关系，我们拉进了很多。
接下来，我们的『团队意识』显然融洽更多了，西姐招呼我们直接朝着那始终没开门的桑塔纳走去。
我因为『谈话投机』也走在了西姐身边，但我其实心里一点快感也没有，我就觉得憋屈，因为我意识到自己似乎『背锅』了，她那些个护花使者们，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个暗暗恨上我了。
可我他吗是无辜的啊！……我的青春里，最多就是这样子的背锅，坦白说：我真的认为女孩子喜欢我，与我无关。
可奈何男人们都是一群『牲口』！没本事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把怪罪都落在我身上了。
起初我真的是天天觉得冤枉。
后来习惯了，尤其是解释了现也没用后，我把这类事只归结成一句话：去你吗的！关老子屁事。
——
桑塔纳就停在学校旁边，玻璃上贴着那种特别黑的贴膜，人在外面就算是把眼睛看瞎了，也看不见里面人的样子。
白色桑塔纳停在那儿，就仿佛定海神针一样。
只是定海神针如今遇见了孙猴子，震不住我们这群妖孽了。
走到桑塔纳旁边，可没人礼貌的去瞧窗户玻璃。
那个在我这儿吃了瘪的壮汉，上去一脚就踹在车门上，骂道：“开个破几把桑塔纳，你装你麻痹，滚下来！”
我回头，和魏飞对了一个眼色，虽然混乱不同了，但显然现在也属于混乱状态。
我们可绝不是那种过分依赖别人的人，所以打定了主意，只要那小子出来，管他这那的，先放倒！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任凭你怎样子准备，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突然』。
那桑塔纳后门儿只开了一个小缝儿，然后，一个女孩就从里面钻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写有二十七中字样的校服。
这也是个足够用『异常漂亮』来形容美丽的女孩了。
只是我这个人向来敌我分明，眼下的局势里，我根本没兴趣管她美丑，我只是单纯的愣住了。
魏飞比我更差劲，直接就被这丫头给美呆住了。
……面对美女，哪个男人下的了手？……这又不是泡妞，说打架呢。
别看我，我连丑女都没打过。
尽管我也觉得『不打女人』的绅士原则太过傻逼……然而，我就是那个始终没打过女人的傻逼。
我倒是打过我妈，吵架的时候，当然，那可能也称不上打吧。
但我还是比魏飞好点儿，他在家里是喝白酒的，山东人都喜欢这样儿，有次喝多了，他还拿菜刀砍过她妈呢。
当然，她母亲是笑着和我说这件事的，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所谓孝顺这种事，真的是需要看家庭的。
像魏飞的父母，那是从山东一穷二白的跑来东北的，那时候叫做『闯关东』，那时节，东三省几乎都是满洲人、也就是清朝遗族的天下，八旗子弟听说过吧？野蛮着呢。
没点儿狠劲儿，你敢闯关东？
所以啊，可能因为这样子的性情吧，魏飞父亲就没想要他考什么大学，说那东西没用，山东人不需要别的，打架厉害最重要！而他更是早在初中就被父亲灌输喝白酒了。
平日里和他父亲一样，他父亲拿着六十多度的散白酒，早晨，开口三两酒，饭菜都不需要，一口干掉，然后据说是精神抖擞的上班去了。
魏飞也一样，上学前一口三两白酒，一个桶里的……他若是上学能记得住文化，我他吗就真的服了！
……不过说起来，我们那时候上课到底老师讲的是什么？
我还真他娘的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了！
——
“西姐！真没想到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西姐，我喜欢你的！”二十七中女孩一下车就满脸通红的仿佛预见了初恋情人了一样的满脸喜悦，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西姐一愣，问：“你认识我？”
那女孩猛点头说：“嗯！我叔特意让我来这里念书，就是想有你在这做我姐姐，能保护我不被人欺负！”
“欺负你？”我们瞬间无语，回头看了眼那五十多个妖魔鬼怪，西姐说出一句我们的心声：“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这排场够大的啊。……你叔是谁？”
那女孩说了个我完全没听过的。
但这不奇怪，我可不是真正的混子，我完全就是碰巧的因为家境败落而『学坏了的』而已，我对做个混子并不热衷，所以往日里自然也懒得打听。
但西姐听完后却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别打了，认识的。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我。
打架就是这样，只要是群架，绝对可以遇见几个相互认识的人，然后就是一顿攀交情，最后不了了之。
但我们几个人的名声，却因为这一场没有打但也没有怂的战阵而更加出名了，听说甚至惊动了在工厂实习的那些个九六届的狠人。
而在我们眼里，其实来打架的是谁都无所谓，我们主要还是学习生活太无聊。
这事儿之后没几天，穷极无聊的我们蹲在地上不知道该玩点什么。这时候好像是曾江杰提议：“之前那场子咱们还没去找回来呢，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没事儿，要不要去二十七，干脆把他们学校给平了算了。”
我们一听，都霎时间点头同意，
走着！
平学校去！
反正无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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