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欲言又止
等到秋婆婆睡着了，舒小佳又将已经热起来的布巾浸湿，拧了拧敷在秋婆婆额头，这才轻叹一口气，就见舒大宇怀中的舒小阳脸上满是泪痕，但却双目紧闭，嘟着嘴睡着了。
舒小佳起身抱过舒小阳，给他轻轻擦了脸，抱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舒小阳靠在她怀里睡着，小声道：“四妹，你每隔一会儿就看看秋婆婆的额头烫不烫，还有那布巾凉不凉，要是不凉了就浸水拧一拧再敷上去。”
没等吩咐，舒大宇也跟着小声道：“看这个情况，待会秋爷爷回来还要熬药，就没有时间做饭了，我先去家里把能吃的东西带来，帮着秋爷爷和秋婆婆做饭好了，顺带的还能接替秋爷爷照顾秋婆婆。”
几人点了点头，舒小安去后面将没来得及洗的碗筷锅子给洗了，舒大宇就回来了。
舒大宇接过舒小安抱在怀中，舒小佳则是看着带来的菜，家里还有鸡蛋和木耳和肉，香菇也有不少，秋家还有蔬菜，如今秋婆婆病了，也没心思做那么多。
在舒小瑜的建议下，舒小佳切了点肉捣成糜，香菇剁碎，掐了点菠菜叶子，点了文火打算煮粥。
文火煮粥会将粥煮的很是浓稠，但却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不过秋婆婆才喝了粥没多久，等到粥煮好了也还能在火上温着。
中午的粥还剩了一小碗，舒小佳加了点菜叶子剁碎喂鸡，又给秋婆婆换了布巾，擦了擦手和脖子。
一番忙碌后后，外边传来牛的哞哞声，其中还夹杂着秋爷爷焦急的声音：“徐大夫，我帮你提着药箱，您快一点。”
“不用不用，我自己提就成。”
徐大夫和秋老也差不了多少岁，况且徐大夫常常走来走去给不同村里的人看诊，又有医术在身，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只不过秋老担心秋婆婆，反倒走在了秋爷爷的前面。
一进来，见秋婆婆睡的熟，不由缓了缓面容，又拭了拭秋婆婆额头温度，感受不如之前那么滚烫，便将位置让了开。
徐大夫在来的路上已经问了秋婆婆的状况，大致了解了一二，而后看了看秋婆婆的眼球，给秋婆婆把了脉，才道：“脉搏有些虚浮，心火燥热，看来是忧思成疾，我开副药给她，如果明早起来还没能好转，你就把她带去镇上。”
说着，徐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巴掌大小的瓶子：“这里边是烈酒，每隔一个时辰沾上一点给她擦拭额头，腋下还有手脚几个地方，让温度降下来。这两天先吃点流食，不要吃萝卜等解药的东西，我出来的匆忙，药箱里只够喝一次药，这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你们先给她降温，我待会再送几副过来。”
说徐大夫留下药材，便匆匆又走了，王大牛在外边等着并没有进来，故而没一会儿便听到牛车远离的声音。
“秋爷爷，你别担心，秋婆婆不会有事，我们已经在厨房熬了粥，等到待会秋婆婆醒来再吃。”
秋老点点头，对舒家几人有些歉意：“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们了，对了，你们找我不是为了阿山的事情吗？”
害怕打扰秋婆婆，舒大宇走出屋子，虚掩着门，摇了摇头小声道：“照顾秋婆婆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来其实是因为今天做了一种比胰子洗得还干净的东西，叫做肥皂，想着来给你们，没想到……不过没关系，肥皂我们刚刚已经放到后院，和秋爷爷你们的皂角放在一起，你们以后也会用上的。”
“好好，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孩子。”
秋老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要让几个孩子来照顾自己，虽然面前的舒大宇个子还不及他肩膀，但他却不得不感叹，如果今天没有舒大宇几个孩子，恐怕他还无法安心离开去请大夫，心底更多的还是庆幸舒家的几个孩子品性纯良，知恩图报。
舒小佳与舒小瑜还有秋爷爷一同帮着秋婆婆擦拭身上，舒小安和舒大宇虽然还小，可到底男女有别，舒小安便带着舒小阳在另一个房间休息，如何舒大宇则是在厨房里熬药，时不时的看一眼粥熬得如何。
中药独有的药味氤氲开来，其中伴随着一丝香菇与肉的香气让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即便有秋爷爷的帮忙，但舒小佳和舒小瑜也有些疲累，尤其是那烈酒的味道太冲，又带着点呛人。
等到给秋婆婆擦拭完几个容易出汗的部位，舒小佳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粥差不多该熬好了，我先熄火。”
舒小佳端了粥来，费力的将煮粥的锅子放在装满水的水盆里降温，许是到了那粥的香气，秋婆婆也醒了来，精神头比起刚才倒是好了一些。
“秋婆婆，你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觉起来……咳咳，感觉好多了，小佳你煮了什么？闻着就香，让我都觉得有点饿了。”
不是秋婆婆聪明，而是秋爷爷不会做什么吃的，能煮白粥就不错了，更别说这闻着喷香的粥怎么看也和白粥不一样。
秋爷爷扶着秋婆婆起身半靠着墙壁而坐，又给秋婆婆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拭了拭那锅边的温度，拿起木碗盛了一小碗，看着里面不少的配料，不由有些惊奇：“这粥这么香，里面加的什么？”
碎末太小，秋爷爷一时间也分辨不出。
“加了点肉沫，还有切碎的木耳和香菇，四妹说这样味道好又营养。”
虽然她也不知道营养是什么意思，但从这字面理解，应该是对身体好的意思。
秋老点了点头：“老婆子，你尝尝，这可是小佳和小瑜亲手熬的，等到吃完了歇会儿再喝药。”
一小碗粥喝了好一会儿才见底，秋婆婆咂咂嘴还要吃，直把秋老高兴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又吃了小半碗粥后，舒家几人都围在秋婆婆身旁陪她说了会话。
中途王大牛送着徐大夫来了，将抓好的几副药给了秋老，见到秋婆婆精神了些，也点了点头：“待会喝完药好好休息会儿，夜里不要着凉，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那这诊金和药钱一共是多少？”
“一百文就行，主要是那烈酒有点儿贵。”
秋老付了钱，又给王大牛十文钱辛苦钱，见着锅里的粥有多，又请王大牛和徐大夫留下来喝了碗热粥。
来来去去的忙活着，王大牛和徐大夫都没来得及吃完饭，刚才还不觉得，现在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香气，便也不矫情，一人喝了碗热粥便要走了。
临走前知道是舒小佳做的，还对她好一顿夸奖。
舒大宇代秋爷爷去送二人，走到门口处，舒大宇对徐大夫表示感谢：“徐大夫，之前谢谢你救了四妹，若不是你，四妹恐怕……我们这些天忙着赚钱，我之前还想着哪天去感谢徐大夫，但是后来有些忙忘了。现在我们赚了钱，就将上回的诊费一同付给你。”
说着，舒大宇从怀里拿出半两银子递给徐大夫，其实在舒小瑜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是徐大夫来看诊的，虽然那时候舒家也没有钱，但是还是跑了一趟看诊，而后又开了几副药，而后便是舒小瑜穿来又跑了一趟……
虽然并没有人知道舒小瑜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舒小瑜了，但不管是徐大夫的仁心，还是明知效用不大，还不拒绝的跑一趟，都值得舒家人记住。
“你这也太多了！”徐大夫见到手中的半两银子忙拒绝了，“给你妹妹开的药材也没多少钱，还有那两次看诊也只是因为我正好在附近的村子看诊，要不了多少，你要是真的感激，就给我五十文就好了。”
“那徐大夫你等等。”
这半两银子还是舒小瑜一早给他的，说是以后去镇上无论是买菜还是花用都少不了钱，就先给他放着，十两银子太多，不好找开又容易惹上麻烦，就索性给了半两银子。
从舒小瑜那儿拿了五十文铜板给了徐大夫后，王大牛正准备走，却见秋老也出了来，身后跟着舒小瑜。
“大牛，你先别走，我还有两句话要和你说说，徐大夫劳烦稍稍等一等。”
“我没事，天色还没暗下，我坐着歇会儿。”
秋老几人走开几步，这才看着王大牛带着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大牛，你也看到了，老婆子病了，我自然是不能离开她的，明天的海鲜……”
王大牛恍然大悟：“秋叔，这个我理解，要是您不介意，明天你那二十斤的海螺我帮你找好了。”
“不介意不介意，”秋老脸上忧愁并未散去，目光看向舒小瑜和舒大宇，“大宇，小瑜啊，我想着，每天去赶海要离开太久，那捡海螺的营生，我还是不做了，要不然就让大牛他们做好了。”
舒小瑜一愣，没想到秋爷爷是说这个，顿时也觉得自己当初思虑不周：“秋爷爷，我们理解，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层，大牛叔，那个海螺增加二十斤，你们可以接下来吗？”
“可以可以，你不知道那海滩上有多少的花甲和海螺，用几根树枝在沙滩上一划拉就能找到一大片，所以再多找二十斤也不是问题，再说我每天驾着牛车去接你婶，她也不用背在肩上，重一点也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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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佳起身抱过舒小阳，给他轻轻擦了脸，抱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舒小阳靠在她怀里睡着，小声道：“四妹，你每隔一会儿就看看秋婆婆的额头烫不烫，还有那布巾凉不凉，要是不凉了就浸水拧一拧再敷上去。”
没等吩咐，舒大宇也跟着小声道：“看这个情况，待会秋爷爷回来还要熬药，就没有时间做饭了，我先去家里把能吃的东西带来，帮着秋爷爷和秋婆婆做饭好了，顺带的还能接替秋爷爷照顾秋婆婆。”
几人点了点头，舒小安去后面将没来得及洗的碗筷锅子给洗了，舒大宇就回来了。
舒大宇接过舒小安抱在怀中，舒小佳则是看着带来的菜，家里还有鸡蛋和木耳和肉，香菇也有不少，秋家还有蔬菜，如今秋婆婆病了，也没心思做那么多。
在舒小瑜的建议下，舒小佳切了点肉捣成糜，香菇剁碎，掐了点菠菜叶子，点了文火打算煮粥。
文火煮粥会将粥煮的很是浓稠，但却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不过秋婆婆才喝了粥没多久，等到粥煮好了也还能在火上温着。
中午的粥还剩了一小碗，舒小佳加了点菜叶子剁碎喂鸡，又给秋婆婆换了布巾，擦了擦手和脖子。
一番忙碌后后，外边传来牛的哞哞声，其中还夹杂着秋爷爷焦急的声音：“徐大夫，我帮你提着药箱，您快一点。”
“不用不用，我自己提就成。”
徐大夫和秋老也差不了多少岁，况且徐大夫常常走来走去给不同村里的人看诊，又有医术在身，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只不过秋老担心秋婆婆，反倒走在了秋爷爷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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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点点头，对舒家几人有些歉意：“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们了，对了，你们找我不是为了阿山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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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孩子。”
秋老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要让几个孩子来照顾自己，虽然面前的舒大宇个子还不及他肩膀，但他却不得不感叹，如果今天没有舒大宇几个孩子，恐怕他还无法安心离开去请大夫，心底更多的还是庆幸舒家的几个孩子品性纯良，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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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佳端了粥来，费力的将煮粥的锅子放在装满水的水盆里降温，许是到了那粥的香气，秋婆婆也醒了来，精神头比起刚才倒是好了一些。
“秋婆婆，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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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点了点头：“老婆子，你尝尝，这可是小佳和小瑜亲手熬的，等到吃完了歇会儿再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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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王大牛送着徐大夫来了，将抓好的几副药给了秋老，见到秋婆婆精神了些，也点了点头：“待会喝完药好好休息会儿，夜里不要着凉，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那这诊金和药钱一共是多少？”
“一百文就行，主要是那烈酒有点儿贵。”
秋老付了钱，又给王大牛十文钱辛苦钱，见着锅里的粥有多，又请王大牛和徐大夫留下来喝了碗热粥。
来来去去的忙活着，王大牛和徐大夫都没来得及吃完饭，刚才还不觉得，现在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香气，便也不矫情，一人喝了碗热粥便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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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大宇代秋爷爷去送二人，走到门口处，舒大宇对徐大夫表示感谢：“徐大夫，之前谢谢你救了四妹，若不是你，四妹恐怕……我们这些天忙着赚钱，我之前还想着哪天去感谢徐大夫，但是后来有些忙忘了。现在我们赚了钱，就将上回的诊费一同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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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没有人知道舒小瑜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舒小瑜了，但不管是徐大夫的仁心，还是明知效用不大，还不拒绝的跑一趟，都值得舒家人记住。
“你这也太多了！”徐大夫见到手中的半两银子忙拒绝了，“给你妹妹开的药材也没多少钱，还有那两次看诊也只是因为我正好在附近的村子看诊，要不了多少，你要是真的感激，就给我五十文就好了。”
“那徐大夫你等等。”
这半两银子还是舒小瑜一早给他的，说是以后去镇上无论是买菜还是花用都少不了钱，就先给他放着，十两银子太多，不好找开又容易惹上麻烦，就索性给了半两银子。
从舒小瑜那儿拿了五十文铜板给了徐大夫后，王大牛正准备走，却见秋老也出了来，身后跟着舒小瑜。
“大牛，你先别走，我还有两句话要和你说说，徐大夫劳烦稍稍等一等。”
“我没事，天色还没暗下，我坐着歇会儿。”
秋老几人走开几步，这才看着王大牛带着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大牛，你也看到了，老婆子病了，我自然是不能离开她的，明天的海鲜……”
王大牛恍然大悟：“秋叔，这个我理解，要是您不介意，明天你那二十斤的海螺我帮你找好了。”
“不介意不介意，”秋老脸上忧愁并未散去，目光看向舒小瑜和舒大宇，“大宇，小瑜啊，我想着，每天去赶海要离开太久，那捡海螺的营生，我还是不做了，要不然就让大牛他们做好了。”
舒小瑜一愣，没想到秋爷爷是说这个，顿时也觉得自己当初思虑不周：“秋爷爷，我们理解，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层，大牛叔，那个海螺增加二十斤，你们可以接下来吗？”
“可以可以，你不知道那海滩上有多少的花甲和海螺，用几根树枝在沙滩上一划拉就能找到一大片，所以再多找二十斤也不是问题，再说我每天驾着牛车去接你婶，她也不用背在肩上，重一点也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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