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村鬼棺（二）枯骨手指
真是讨厌的雨。
终于停了。
吴忧甩甩收起来的雨伞上的水，朝天空望望，乌云还未散去，雨随时都可能再下起来。
小君拍拍吴忧的肩膀，说道：“走啦！那家店好不容易才预定到，不能被这点雨吓退。”
“是是。”吴忧朝着小君和依休笑笑，“谢谢两位大佬的款待。”
依休嘟哝一下嘴，朝小君低语了一下，两人突然笑起来。吴忧当然是不解啦，忙问：“你俩干嘛？虐狗啊？”
“没有啊，”依休笑笑，“只是觉得你陪那个漂亮妹纸吃了一周，再提到吃似乎都不兴奋了。”
吴忧白了依休一眼，说：“赵韵不熟这里而已，你们别瞎想啊。”
“我们能瞎想什么？”依休故意装作自己很正经的模样，说，“我们这么纯洁。”
“好好，我认输，说不过你们夫妻两个。”吴忧朝前看了看，指着一幢楼说，“是那里吧？”
“对，店就在里面，今天你敞开了吃。”
“恭敬不如从命。”
吴忧最近也算清闲，贾邱和李志国的案子的案子并没有什么进展，贾邱的那个助手被视为重点怀疑对象，但是他早就人间蒸发；房知名，那个和刘明尧有关系的商人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发了一张房知名与其朋友的合照给吴忧，希望他也能在平时留意一下。然而，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踪迹或者根本就已经不在人世间的人，太难了。
“大海捞针，何其渺茫的几率。”
比起这个，吴忧倒是更在意尤露那边，然而尤露自从短信得知贾邱失踪的情况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吴忧了。
秋雨，真是烦人，刚吃完饭，又开始下了。
气温降下来了。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天晴，********，吴忧照常去实习的地方工作了，这样的生活他很安心，某一刻他觉得一切似乎回归了常态。
……
志仙市。
一位上班族拖着疲倦的身体朝楼上走去。一幢七层公寓，阳台对面是僻静的街道，三楼是一家普通的三口一家，这位爸爸刚刚下班回来，进门便看见孩子的妈妈在厨房做饭，几岁的儿子在客厅看着动画片，同时摆弄着自己的玩具。
“儿子，来，爸爸抱抱。”
“好的呀，爸爸。”在父亲怀里撒完娇的孩子指着地上的玩具说，“来，爸爸陪我一起玩吧。”
“好呀。”爸爸坐下，和孩子愉快地玩耍起来。
没一会儿，妈妈出现在客厅，朝着两父子吼道：“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不关阳台的水龙头啊？”
爸爸一脸疑惑：“我们没有开阳台水龙头啊。”他指着阳台说着，听见阳台有水声，疑惑的他立刻起来，朝阳台走过去，抬头看见楼上的水不停地滴下来。
“怎么回事？楼上水管坏了么？”沉吟了一下，父亲朝孩子的母亲说道，“我去楼上问问。”
……
距离志仙市不远处的舟水市，平凡的人们过着平凡枯燥的日子。
一个独居妇女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谁啊？”
“你好，有你的信件。”
妇女打开门，签收后朝着眼前这个带着帽子低着头还看不见脸的快递员点头示意，转身进屋。
“什么信啊？这年头还有人给我寄信。”女子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拆开信封一抖，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她低头一看，立刻吓得半死，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掉在地上的——一根白骨手指！
十分钟后，妇女刚平静下来，门铃又响了。
“你好——我是刚刚的快递员，我发现这里还有一样遗落了的你的快递，是鲜果！”
“马上。”妇女将白骨手指捡起来揣到怀里，又随手将信封塞到沙发缝隙里，开门去了。
……
这天，吴忧正在回家的路上，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天空中没有乌云，吴忧便松了口气。白云悠悠的情况似乎有两周没见到了。
“真是宁静的秋天啊。”吴忧的笑容映着夕阳，自己眺望远处的高楼，欣赏着夕阳映在高楼外墙玻璃窗上的红彤彤的美景。
突然，一个小点从远处的高楼上面落下来！
吴忧一愣，眨眼仔细想看时，已经没有了：“错觉么？”接着是一阵骚动声，吴忧觉得不妙，立刻赶向那个位置，越近时不好的感觉越浓烈，人群已经聚集在那里，甚至听见有人被吓坏的哭喊声。
吴忧立刻加快了脚步，挤进去之后一看，一位中年男子已经摔得头破血流，他的表情狰狞，似乎死前受到了惊吓一般。
死者穿着正装，带着名牌手表，看起来像是一位地位颇高的商业人士，而手表已经摔坏，时间停留在下午6点28分，就是几分钟之前他摔下来的时刻。死者的双手自然垂放着，左手还算正常，其手指除大拇指外是并着摊开的，虎口张开较大，而手指都是稍微有点朝内弯曲的。而右手的形状则显得有点奇怪——它的小指无名指中指并着，弯曲收起来，却没有完全握紧，食指和大拇指伸开，看起来有点像“c”字母的模样，不过大拇指要稍微朝虎口内侧偏一点，虎口没有张开得很宽，所以又有点像一个未闭合的字母“o”或者数字“0”。
从整个人的死亡情况来看，他死前并没有厮打过的痕迹，而这么壮的一个人似乎就是轻而易举被人推下来一般。
“保安大叔，立刻封锁住出入口，不要让人进出这栋大楼！”
吴忧刚喊完，看了看这情况，人潮涌动，保安完全懵了，无奈摊手，示意自己无法阻止人群的流动。吴忧叹了口气，琢磨着应该不可能在楼里抓住凶手了。
低头再打量死者时，吴忧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咦？那是什么？”
死者的裤兜里面有什么东西露出一小截来，吴忧注意到了，便立刻蹲下，侧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那裤兜里面竟是一根死人的白骨手指！！！
警方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六点四十分了。
屈警官在六点五十分赶到，进入警戒线时，他就看见了在尸体不远处站着出神的吴忧，他走上前疑惑地问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吴忧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指着远处回答：“我在那边上班，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个人掉下来，于是就赶过来了。”
“这样啊，”屈警官点点头，“那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吴忧耸耸肩：“这么多人，哪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虽然可疑的人没有看见，可疑的死人我倒是看见了——”说着，吴忧指着死者裤兜，示意屈警官看看那露出来的东西。
屈警官蹲下，带上手套，将那枯骨手指完全拉出来，顿觉脊梁发寒：“这个死者兜里揣上这个干嘛？这又是谁的骸骨？”
“鬼知道。”吴忧朝头上望望，高耸的大楼此刻开始泛起暗淡灰色，天已经要彻底黑了。
……
第二天中午，吴忧收到屈警官的短信，要他前往警察局一趟，吴忧本以为是询问口供，可一赶到，易楷就上前来叫吴忧上车，匆匆忙忙地，三人坐着警车朝高速路的方向驶去。
吴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屈警官？我们这是去哪里？”
“舟水市。”屈警官抽出一支烟，点燃，从副驾驶座转头过来以一种很可怕而惊悚的眼神看着吴忧，一字一顿地回答：“小子，昨天下午舟水市和志仙市也死人了，连我们这里共三个市，跨了两个省，死了三个人，时间段都差不多，现在已经并案处理了。”
“并案？”吴忧不解，“这么快并案的话应该是有共同点吧？”
“现场都有某样东西啊，你知道的吧，那个——”
说到这里，吴忧吞了吞口水，猜测性地朝屈警官问：“难道是这个？”吴忧说着，伸出手指晃了晃。
屈警官长呼一口烟雾，没有说话，然后转头朝易楷说道：“开快点，发布会是下午三点的。”
“是。”
吴忧沉默着，突然觉得很奇怪，便连忙问道：“为什么要叫上我？如果是你们的调查会议我能参加么？”
“这一次是重要领导来指挥哦，他指名要你来，不知道为何。”屈警官神神秘秘地说，“你还真是有幸。”
“重要领导？有幸？”
“你知道么？长梦山连环杀人事件——”
“知道。”
“三年前，这桩案件震惊全国，警方虽然在后来找到嫌疑人的线索，可是由于各地警方联络出了问题，配合不默契，行动出现纰漏，结果让疑犯成功逃脱。那之后，为了应对跨地区的大案，让各方警力能够全力配合，统一行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自那之后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组，专门复杂我国境内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名曰‘公安特侦组’，而这个特别调查组一共只有七位骨干，他们专门负责分析案情，统一警方的行动调度。而这一次，调查组中最为年轻的成员，三十三岁的公安部直属警校高材生——齐隽，将负责此次案件的指挥调查。”
“哦，是这样啊。”吴忧低头沉思一下，喃喃地说道，“那还真是值得期待。”
舟水市公安局大厅，一个可以容纳百余人的会议大厅已经快要坐满了人了。前面一排是各地领导的位置，而三个地方的警员代表坐在第二排及之后，再后面则是记者们的位置。吴忧注意到，大厅台上摆好了三个位置，正中央正是写着齐隽名字的牌子。两边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分别是省级公安局的郑副局长和刑侦队南队长。唯一奇怪的是，两边的座位上是矿泉水，而中间齐隽的位置上是一杯奶茶。
吴忧坐在了屈警官和易楷身后。
片刻后，在记者们的闪关灯中，三位负责人登场了，吴忧的注意力全在齐隽身上。这个齐隽长得不算高，一米七还差一点吧，身材不算肥也不算瘦，带着一副眼镜却不显得文质彬彬，反而有一种很严厉的感觉，一身正装下，显得很有威严。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进来之后似乎特意朝吴忧的方向侧瞟了一下，吴忧都有点被那种深邃的眼神所吸引。
齐隽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接就拿起话筒用他平淡而带着丝丝磁性的声音说道：“各位，大家好，今天下午我们将要召开昨天发生的三起命案的新闻发布会，之所以特意请来媒体，是希望媒体能将我们已知的内容如实报告给大众，令大众不要有恐慌情绪。现在，先请省刑侦队南队长给大家介绍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
“新闻发布会？”吴忧朝屈警官低语道，“这么快就发布信息吗？”
“齐隽今早赶到这里的时候临时决定的，不知道他要干嘛。”
“是么？”吴忧饶有兴趣，“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
南队长是个瘦瘦高高的大叔，他拿出稿子，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用着有点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念了起来：“凶案都发生在昨天下午，共有三起。按发现地点来讲吧，首先是我省省会市区写字楼坠亡事件——死者叫陆双，男，45岁，公司销售部部长，昨天下午六点，公司下班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那幢写字楼里面，写字楼刚建成没多久，里面尚没有监控，我们在路口找到的监控证实他进入写字楼的时间为6点17分左右，之后在6点28分坠亡，这现场目击者确定的时间基本一致。”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隔壁省与舟水市这里交界的志仙市，死者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名叫午云，44岁，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5点半到6点，发现尸体的是死者的楼下邻居，邻居发现自家阳台上面有不少水，是从楼上流下来的，以为楼上水管坏了，于是他们去找死者询问，可怎么叫死者都没有回应，低头却发现反锁门的钥匙就丢在门口，觉得奇怪的他们以为闹贼了，就进屋查看，结果发现死者被溺死在阳台上，这是照片。”
大厅的投影屏上给出了死亡现场的照片——死者午云是个瘦瘦的中年人，被捆绑着，人坐在阳台上，身上又裹满胶带，整个人被死死固定在阳台上，嘴巴上面至少贴了三层的胶带，无法出声。阳台的窗户上面还有胶带，死死封住了所有缝隙，门上也有胶带，不过门已经被打开，一大滩的水从阳台蔓延到屋内。
南队长继续说道：“午云就是这样被固定在阳台上丝毫不能动弹。而凶手将死者完全封锁行动后，再打开阳台水龙头的水，封锁了阳台出水口和门窗的缝隙，等水慢慢积累池中，再溢出，充满阳台，直至淹死死者。死者邻居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下午7点，为了救人才暴力打开了阳台门。我们根据当时的水龙头水流量大小，模拟了之后，认为从打开水龙头到淹死死者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在昨天下午3点半左右就完成了这一切布置。”
“那第三起案子就是发生在我们舟水市的那起家庭妇女被吊死的事件么？”舟水市当地记者举手问到。
南队长点点头，换了一页ppt，继续说道：“舟水市的死者，叫萧玉，女，45岁，是一位家庭妇女，发现尸体的是她的儿子。这位妇女几年前离异独居，似乎最近她精神不太好，昨晚她儿子关心她，下班后便去她家看她，进屋后发现女子被吊死在书房，现场一片狼藉，书架倾倒，书籍一地，连桌椅、饮水机、柜子、盆栽和装饰物这些都倾倒一地，死者儿子一开始以为这是小偷做的，匆忙报案，我们调查后，初步认定这是他杀，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5点左右，而凶手的目的并不是劫财，因为该名妇女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丢失，屋子的钥匙也在屋外的草丛里面找到。”
“那警方为何认为这三起案件是连环杀人事件呢？”有一位女记者站起来提问到。
齐隽放下手中的奶茶，接过话筒，平静地叙述道：“因为三名死者身上都有某样东西。”说着，齐隽身后的投影屏上出现了三张照片。
“午云的嘴里、被吊死的萧玉脚下的书桌上还有陆双的左裤裤兜，都有不知身份死人的手指，并且都已经是枯骨，按上述三人的顺序对应的手指分别是小指、无名指和中指。我们将三只手指拼接，发现它们来自同一个人的右手，而染色体鉴定，该枯骨性别为女性，从手骨的发育来看，应该是一位成年女性，尸骨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那么此人至少已经死亡十年。不过，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三位死者与这个女性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吴忧笑笑。
说完，齐隽将话筒交给郑副局长，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警官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初步断定杀害这三人的是同一伙人。”
“同一伙？”记者们一下子议论纷纷。
郑副局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解释道：“案发三地点几乎成一个三角形分布，我们实验了一番，从最远的志仙市案发点到陆双坠亡大楼驾车最快也要2个小时，志仙与舟水、舟水到陆双死亡现场，也要近两个小时。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他需要3点半在志仙市设计好午云的溺亡现场，再赶到舟水市于5点前后吊死萧玉，接着在6点20分左右赶到省会写字楼约见陆双并将他推下楼，这太难了，一个人的话在时间上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我们认为凶手应该有两人。”
现场顿时一片骚动。
“两人？既然说是团伙那为什么不是三人或者三人以上呢？”
郑副局长解释道：“三处现场，午云的溺亡现场设计了定时机关，虽然巧妙却存在风险，万一发生意外，现场出现纰漏，午云在被溺死前就被人发现，那么犯罪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是三人或三人以上犯案，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综合考虑，还是两人的可能性最大，当然，我们也没有彻底排除三人以上犯案的可能性。”
“警方觉得犯人还会犯案么？”
“我们推测会，因为手指才只出现三根。”
“请问这是无差别杀人么？”
“一般市民会不会有危险？”
顿时记者们也七嘴八舌起来了。
齐隽站起来，平稳地伸出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淡然地说道：“各位不要紧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犯案的手法复杂，计划周密仔细，丝毫没有随机性的表现，我们可以确定，这些死者间定然都有某种联系，这绝不是无差别杀人事件。同时在陆双坠亡的事件中，我们得到了一个线索，大家请看——”
投影屏是陆双右手的特写。
“死者应该是在坠落时想要留下凶手的线索，所以他的右手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像c，又有点像字母o或者数字0，我们希望对死者有所了解的人能够就这个死亡信息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必将予以重酬。”
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拍照声。
座位上，已经清楚齐隽想法的吴忧朝着前排的屈警官问道：“今天只是这个发布会么？”
屈警官回答：“等一下有我们私下的会议，届时会再讨论一番，再分头前往案发现场。”
“我呢？”
“估计之后会有专人送你回家吧，不知道齐隽是怎么想的。”
屈警官看着吴忧，问道：“你猜破齐隽的用心了么？”
吴忧点点头：“这么大的案子，三个死者间的联系也基本没有，只有通过发动媒体寻找知情人了，同时震慑嫌疑人，尽量让他们有所收敛，你想啊，犯案顺序和枯骨手指从小指开始朝大拇指数去顺序一致，如果犯罪真的还没有停止的话，就意味还有人会遇害。经过我们这么铺天盖地的舆论传播，和三个死者有特定关联的人应该会出现，来寻求我们的保护，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剩下的食指和大拇指，这才是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真正意义所在。当然要是凶手想要杀够两只手的手指数量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另外还有一点，这样的案子先发布信息，也有利于平复大众不安的心情，毕竟信息公开很重要。”
屈警官思考了一下：“有理。”
晚饭后，警方的会议完了。吴忧不能参加，便坐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玩手机。突然，门开了，齐隽拿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用屁股关上门，再将一杯放在吴忧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喝了起来。
“听说你前段时间帮地方警方破了好几个案子，年轻人很厉害啊。”
齐隽示意吴忧喝奶茶，吴忧推开奶茶，说道：“抱歉啊，我不想喝这个味道的奶茶，矿泉水就行了。”
“奶茶这么好喝都不喝啊，那我喝算了。”说着，齐隽将两杯奶茶都摆到自己面前，享受地喝下一口后，又极速地变得严肃，他问道，“发现陆双坠亡的时候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再小的细节都行。”
吴忧耸耸肩：“我已经仔细回忆过了，当时还立刻让大楼保安封锁了大楼，但是由于人群流动太大，大楼的出入口又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效果。”
齐隽看看吴忧，笑笑：“你的处理很果断嘛，你怎么不考虑做警察啊？”
“嗯……暂时没这个兴趣。”
“这样，”齐隽转动一下眼珠，然后右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看来你比较喜欢侦探这个角色，好，我看你可以参与我们这次的调查，做我的助手如何？”
吴忧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齐隽阴险地一笑，摆摆手，凑到吴忧耳朵边，用着调戏般的语气说：“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觉得你厉害而已。”
齐隽起身，伸展一下，似乎很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吴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补充道：
“你放心，虽然我察觉贾邱的事情你有什么没说，可我什么也没问你啊。”
这话着实把吴忧吓得身体僵硬了。吴忧当时确实隐瞒了尤露的事情，他不想把尤露牵扯进来。
该怎么回答？吴忧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
一个手掌轻轻地拍在吴忧肩膀上，把吴忧一下子从出神状态打醒。齐隽鬼魅地一笑，嘲笑般地说道：“你干嘛？放心啦，我吓你的，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对吧？”
说完，齐隽拿着两杯奶茶开心地走出了问讯的房间。而吴忧猛地一个激灵，顿觉觉得脊梁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擦擦冷汗，拧开瓶盖，盯着门喝水，一下子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久久，他深呼吸一口，头疼般捂着额头，不说话了。
突然，门又开了，吴忧立刻抬头，望见是易楷才松了口气。
“什么事啊？”
“今天你就不要回学校了，我们给你定了旅馆，明天协助我们调查吧。”
不用问，齐隽的意思。
吴忧尴尬地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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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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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拍拍吴忧的肩膀，说道：“走啦！那家店好不容易才预定到，不能被这点雨吓退。”
“是是。”吴忧朝着小君和依休笑笑，“谢谢两位大佬的款待。”
依休嘟哝一下嘴，朝小君低语了一下，两人突然笑起来。吴忧当然是不解啦，忙问：“你俩干嘛？虐狗啊？”
“没有啊，”依休笑笑，“只是觉得你陪那个漂亮妹纸吃了一周，再提到吃似乎都不兴奋了。”
吴忧白了依休一眼，说：“赵韵不熟这里而已，你们别瞎想啊。”
“我们能瞎想什么？”依休故意装作自己很正经的模样，说，“我们这么纯洁。”
“好好，我认输，说不过你们夫妻两个。”吴忧朝前看了看，指着一幢楼说，“是那里吧？”
“对，店就在里面，今天你敞开了吃。”
“恭敬不如从命。”
吴忧最近也算清闲，贾邱和李志国的案子的案子并没有什么进展，贾邱的那个助手被视为重点怀疑对象，但是他早就人间蒸发；房知名，那个和刘明尧有关系的商人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发了一张房知名与其朋友的合照给吴忧，希望他也能在平时留意一下。然而，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踪迹或者根本就已经不在人世间的人，太难了。
“大海捞针，何其渺茫的几率。”
比起这个，吴忧倒是更在意尤露那边，然而尤露自从短信得知贾邱失踪的情况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吴忧了。
秋雨，真是烦人，刚吃完饭，又开始下了。
气温降下来了。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天晴，********，吴忧照常去实习的地方工作了，这样的生活他很安心，某一刻他觉得一切似乎回归了常态。
……
志仙市。
一位上班族拖着疲倦的身体朝楼上走去。一幢七层公寓，阳台对面是僻静的街道，三楼是一家普通的三口一家，这位爸爸刚刚下班回来，进门便看见孩子的妈妈在厨房做饭，几岁的儿子在客厅看着动画片，同时摆弄着自己的玩具。
“儿子，来，爸爸抱抱。”
“好的呀，爸爸。”在父亲怀里撒完娇的孩子指着地上的玩具说，“来，爸爸陪我一起玩吧。”
“好呀。”爸爸坐下，和孩子愉快地玩耍起来。
没一会儿，妈妈出现在客厅，朝着两父子吼道：“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不关阳台的水龙头啊？”
爸爸一脸疑惑：“我们没有开阳台水龙头啊。”他指着阳台说着，听见阳台有水声，疑惑的他立刻起来，朝阳台走过去，抬头看见楼上的水不停地滴下来。
“怎么回事？楼上水管坏了么？”沉吟了一下，父亲朝孩子的母亲说道，“我去楼上问问。”
……
距离志仙市不远处的舟水市，平凡的人们过着平凡枯燥的日子。
一个独居妇女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谁啊？”
“你好，有你的信件。”
妇女打开门，签收后朝着眼前这个带着帽子低着头还看不见脸的快递员点头示意，转身进屋。
“什么信啊？这年头还有人给我寄信。”女子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拆开信封一抖，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她低头一看，立刻吓得半死，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掉在地上的——一根白骨手指！
十分钟后，妇女刚平静下来，门铃又响了。
“你好——我是刚刚的快递员，我发现这里还有一样遗落了的你的快递，是鲜果！”
“马上。”妇女将白骨手指捡起来揣到怀里，又随手将信封塞到沙发缝隙里，开门去了。
……
这天，吴忧正在回家的路上，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天空中没有乌云，吴忧便松了口气。白云悠悠的情况似乎有两周没见到了。
“真是宁静的秋天啊。”吴忧的笑容映着夕阳，自己眺望远处的高楼，欣赏着夕阳映在高楼外墙玻璃窗上的红彤彤的美景。
突然，一个小点从远处的高楼上面落下来！
吴忧一愣，眨眼仔细想看时，已经没有了：“错觉么？”接着是一阵骚动声，吴忧觉得不妙，立刻赶向那个位置，越近时不好的感觉越浓烈，人群已经聚集在那里，甚至听见有人被吓坏的哭喊声。
吴忧立刻加快了脚步，挤进去之后一看，一位中年男子已经摔得头破血流，他的表情狰狞，似乎死前受到了惊吓一般。
死者穿着正装，带着名牌手表，看起来像是一位地位颇高的商业人士，而手表已经摔坏，时间停留在下午6点28分，就是几分钟之前他摔下来的时刻。死者的双手自然垂放着，左手还算正常，其手指除大拇指外是并着摊开的，虎口张开较大，而手指都是稍微有点朝内弯曲的。而右手的形状则显得有点奇怪——它的小指无名指中指并着，弯曲收起来，却没有完全握紧，食指和大拇指伸开，看起来有点像“c”字母的模样，不过大拇指要稍微朝虎口内侧偏一点，虎口没有张开得很宽，所以又有点像一个未闭合的字母“o”或者数字“0”。
从整个人的死亡情况来看，他死前并没有厮打过的痕迹，而这么壮的一个人似乎就是轻而易举被人推下来一般。
“保安大叔，立刻封锁住出入口，不要让人进出这栋大楼！”
吴忧刚喊完，看了看这情况，人潮涌动，保安完全懵了，无奈摊手，示意自己无法阻止人群的流动。吴忧叹了口气，琢磨着应该不可能在楼里抓住凶手了。
低头再打量死者时，吴忧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咦？那是什么？”
死者的裤兜里面有什么东西露出一小截来，吴忧注意到了，便立刻蹲下，侧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那裤兜里面竟是一根死人的白骨手指！！！
警方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六点四十分了。
屈警官在六点五十分赶到，进入警戒线时，他就看见了在尸体不远处站着出神的吴忧，他走上前疑惑地问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吴忧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指着远处回答：“我在那边上班，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个人掉下来，于是就赶过来了。”
“这样啊，”屈警官点点头，“那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吴忧耸耸肩：“这么多人，哪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虽然可疑的人没有看见，可疑的死人我倒是看见了——”说着，吴忧指着死者裤兜，示意屈警官看看那露出来的东西。
屈警官蹲下，带上手套，将那枯骨手指完全拉出来，顿觉脊梁发寒：“这个死者兜里揣上这个干嘛？这又是谁的骸骨？”
“鬼知道。”吴忧朝头上望望，高耸的大楼此刻开始泛起暗淡灰色，天已经要彻底黑了。
……
第二天中午，吴忧收到屈警官的短信，要他前往警察局一趟，吴忧本以为是询问口供，可一赶到，易楷就上前来叫吴忧上车，匆匆忙忙地，三人坐着警车朝高速路的方向驶去。
吴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屈警官？我们这是去哪里？”
“舟水市。”屈警官抽出一支烟，点燃，从副驾驶座转头过来以一种很可怕而惊悚的眼神看着吴忧，一字一顿地回答：“小子，昨天下午舟水市和志仙市也死人了，连我们这里共三个市，跨了两个省，死了三个人，时间段都差不多，现在已经并案处理了。”
“并案？”吴忧不解，“这么快并案的话应该是有共同点吧？”
“现场都有某样东西啊，你知道的吧，那个——”
说到这里，吴忧吞了吞口水，猜测性地朝屈警官问：“难道是这个？”吴忧说着，伸出手指晃了晃。
屈警官长呼一口烟雾，没有说话，然后转头朝易楷说道：“开快点，发布会是下午三点的。”
“是。”
吴忧沉默着，突然觉得很奇怪，便连忙问道：“为什么要叫上我？如果是你们的调查会议我能参加么？”
“这一次是重要领导来指挥哦，他指名要你来，不知道为何。”屈警官神神秘秘地说，“你还真是有幸。”
“重要领导？有幸？”
“你知道么？长梦山连环杀人事件——”
“知道。”
“三年前，这桩案件震惊全国，警方虽然在后来找到嫌疑人的线索，可是由于各地警方联络出了问题，配合不默契，行动出现纰漏，结果让疑犯成功逃脱。那之后，为了应对跨地区的大案，让各方警力能够全力配合，统一行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自那之后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组，专门复杂我国境内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名曰‘公安特侦组’，而这个特别调查组一共只有七位骨干，他们专门负责分析案情，统一警方的行动调度。而这一次，调查组中最为年轻的成员，三十三岁的公安部直属警校高材生——齐隽，将负责此次案件的指挥调查。”
“哦，是这样啊。”吴忧低头沉思一下，喃喃地说道，“那还真是值得期待。”
舟水市公安局大厅，一个可以容纳百余人的会议大厅已经快要坐满了人了。前面一排是各地领导的位置，而三个地方的警员代表坐在第二排及之后，再后面则是记者们的位置。吴忧注意到，大厅台上摆好了三个位置，正中央正是写着齐隽名字的牌子。两边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分别是省级公安局的郑副局长和刑侦队南队长。唯一奇怪的是，两边的座位上是矿泉水，而中间齐隽的位置上是一杯奶茶。
吴忧坐在了屈警官和易楷身后。
片刻后，在记者们的闪关灯中，三位负责人登场了，吴忧的注意力全在齐隽身上。这个齐隽长得不算高，一米七还差一点吧，身材不算肥也不算瘦，带着一副眼镜却不显得文质彬彬，反而有一种很严厉的感觉，一身正装下，显得很有威严。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进来之后似乎特意朝吴忧的方向侧瞟了一下，吴忧都有点被那种深邃的眼神所吸引。
齐隽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接就拿起话筒用他平淡而带着丝丝磁性的声音说道：“各位，大家好，今天下午我们将要召开昨天发生的三起命案的新闻发布会，之所以特意请来媒体，是希望媒体能将我们已知的内容如实报告给大众，令大众不要有恐慌情绪。现在，先请省刑侦队南队长给大家介绍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
“新闻发布会？”吴忧朝屈警官低语道，“这么快就发布信息吗？”
“齐隽今早赶到这里的时候临时决定的，不知道他要干嘛。”
“是么？”吴忧饶有兴趣，“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
南队长是个瘦瘦高高的大叔，他拿出稿子，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用着有点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念了起来：“凶案都发生在昨天下午，共有三起。按发现地点来讲吧，首先是我省省会市区写字楼坠亡事件——死者叫陆双，男，45岁，公司销售部部长，昨天下午六点，公司下班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那幢写字楼里面，写字楼刚建成没多久，里面尚没有监控，我们在路口找到的监控证实他进入写字楼的时间为6点17分左右，之后在6点28分坠亡，这现场目击者确定的时间基本一致。”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隔壁省与舟水市这里交界的志仙市，死者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名叫午云，44岁，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5点半到6点，发现尸体的是死者的楼下邻居，邻居发现自家阳台上面有不少水，是从楼上流下来的，以为楼上水管坏了，于是他们去找死者询问，可怎么叫死者都没有回应，低头却发现反锁门的钥匙就丢在门口，觉得奇怪的他们以为闹贼了，就进屋查看，结果发现死者被溺死在阳台上，这是照片。”
大厅的投影屏上给出了死亡现场的照片——死者午云是个瘦瘦的中年人，被捆绑着，人坐在阳台上，身上又裹满胶带，整个人被死死固定在阳台上，嘴巴上面至少贴了三层的胶带，无法出声。阳台的窗户上面还有胶带，死死封住了所有缝隙，门上也有胶带，不过门已经被打开，一大滩的水从阳台蔓延到屋内。
南队长继续说道：“午云就是这样被固定在阳台上丝毫不能动弹。而凶手将死者完全封锁行动后，再打开阳台水龙头的水，封锁了阳台出水口和门窗的缝隙，等水慢慢积累池中，再溢出，充满阳台，直至淹死死者。死者邻居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下午7点，为了救人才暴力打开了阳台门。我们根据当时的水龙头水流量大小，模拟了之后，认为从打开水龙头到淹死死者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在昨天下午3点半左右就完成了这一切布置。”
“那第三起案子就是发生在我们舟水市的那起家庭妇女被吊死的事件么？”舟水市当地记者举手问到。
南队长点点头，换了一页ppt，继续说道：“舟水市的死者，叫萧玉，女，45岁，是一位家庭妇女，发现尸体的是她的儿子。这位妇女几年前离异独居，似乎最近她精神不太好，昨晚她儿子关心她，下班后便去她家看她，进屋后发现女子被吊死在书房，现场一片狼藉，书架倾倒，书籍一地，连桌椅、饮水机、柜子、盆栽和装饰物这些都倾倒一地，死者儿子一开始以为这是小偷做的，匆忙报案，我们调查后，初步认定这是他杀，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5点左右，而凶手的目的并不是劫财，因为该名妇女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丢失，屋子的钥匙也在屋外的草丛里面找到。”
“那警方为何认为这三起案件是连环杀人事件呢？”有一位女记者站起来提问到。
齐隽放下手中的奶茶，接过话筒，平静地叙述道：“因为三名死者身上都有某样东西。”说着，齐隽身后的投影屏上出现了三张照片。
“午云的嘴里、被吊死的萧玉脚下的书桌上还有陆双的左裤裤兜，都有不知身份死人的手指，并且都已经是枯骨，按上述三人的顺序对应的手指分别是小指、无名指和中指。我们将三只手指拼接，发现它们来自同一个人的右手，而染色体鉴定，该枯骨性别为女性，从手骨的发育来看，应该是一位成年女性，尸骨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那么此人至少已经死亡十年。不过，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三位死者与这个女性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吴忧笑笑。
说完，齐隽将话筒交给郑副局长，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警官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初步断定杀害这三人的是同一伙人。”
“同一伙？”记者们一下子议论纷纷。
郑副局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解释道：“案发三地点几乎成一个三角形分布，我们实验了一番，从最远的志仙市案发点到陆双坠亡大楼驾车最快也要2个小时，志仙与舟水、舟水到陆双死亡现场，也要近两个小时。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他需要3点半在志仙市设计好午云的溺亡现场，再赶到舟水市于5点前后吊死萧玉，接着在6点20分左右赶到省会写字楼约见陆双并将他推下楼，这太难了，一个人的话在时间上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我们认为凶手应该有两人。”
现场顿时一片骚动。
“两人？既然说是团伙那为什么不是三人或者三人以上呢？”
郑副局长解释道：“三处现场，午云的溺亡现场设计了定时机关，虽然巧妙却存在风险，万一发生意外，现场出现纰漏，午云在被溺死前就被人发现，那么犯罪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是三人或三人以上犯案，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综合考虑，还是两人的可能性最大，当然，我们也没有彻底排除三人以上犯案的可能性。”
“警方觉得犯人还会犯案么？”
“我们推测会，因为手指才只出现三根。”
“请问这是无差别杀人么？”
“一般市民会不会有危险？”
顿时记者们也七嘴八舌起来了。
齐隽站起来，平稳地伸出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淡然地说道：“各位不要紧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犯案的手法复杂，计划周密仔细，丝毫没有随机性的表现，我们可以确定，这些死者间定然都有某种联系，这绝不是无差别杀人事件。同时在陆双坠亡的事件中，我们得到了一个线索，大家请看——”
投影屏是陆双右手的特写。
“死者应该是在坠落时想要留下凶手的线索，所以他的右手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像c，又有点像字母o或者数字0，我们希望对死者有所了解的人能够就这个死亡信息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必将予以重酬。”
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拍照声。
座位上，已经清楚齐隽想法的吴忧朝着前排的屈警官问道：“今天只是这个发布会么？”
屈警官回答：“等一下有我们私下的会议，届时会再讨论一番，再分头前往案发现场。”
“我呢？”
“估计之后会有专人送你回家吧，不知道齐隽是怎么想的。”
屈警官看着吴忧，问道：“你猜破齐隽的用心了么？”
吴忧点点头：“这么大的案子，三个死者间的联系也基本没有，只有通过发动媒体寻找知情人了，同时震慑嫌疑人，尽量让他们有所收敛，你想啊，犯案顺序和枯骨手指从小指开始朝大拇指数去顺序一致，如果犯罪真的还没有停止的话，就意味还有人会遇害。经过我们这么铺天盖地的舆论传播，和三个死者有特定关联的人应该会出现，来寻求我们的保护，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剩下的食指和大拇指，这才是这个新闻发布会的真正意义所在。当然要是凶手想要杀够两只手的手指数量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另外还有一点，这样的案子先发布信息，也有利于平复大众不安的心情，毕竟信息公开很重要。”
屈警官思考了一下：“有理。”
晚饭后，警方的会议完了。吴忧不能参加，便坐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玩手机。突然，门开了，齐隽拿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用屁股关上门，再将一杯放在吴忧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喝了起来。
“听说你前段时间帮地方警方破了好几个案子，年轻人很厉害啊。”
齐隽示意吴忧喝奶茶，吴忧推开奶茶，说道：“抱歉啊，我不想喝这个味道的奶茶，矿泉水就行了。”
“奶茶这么好喝都不喝啊，那我喝算了。”说着，齐隽将两杯奶茶都摆到自己面前，享受地喝下一口后，又极速地变得严肃，他问道，“发现陆双坠亡的时候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再小的细节都行。”
吴忧耸耸肩：“我已经仔细回忆过了，当时还立刻让大楼保安封锁了大楼，但是由于人群流动太大，大楼的出入口又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效果。”
齐隽看看吴忧，笑笑：“你的处理很果断嘛，你怎么不考虑做警察啊？”
“嗯……暂时没这个兴趣。”
“这样，”齐隽转动一下眼珠，然后右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看来你比较喜欢侦探这个角色，好，我看你可以参与我们这次的调查，做我的助手如何？”
吴忧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齐隽阴险地一笑，摆摆手，凑到吴忧耳朵边，用着调戏般的语气说：“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觉得你厉害而已。”
齐隽起身，伸展一下，似乎很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吴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补充道：
“你放心，虽然我察觉贾邱的事情你有什么没说，可我什么也没问你啊。”
这话着实把吴忧吓得身体僵硬了。吴忧当时确实隐瞒了尤露的事情，他不想把尤露牵扯进来。
该怎么回答？吴忧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
一个手掌轻轻地拍在吴忧肩膀上，把吴忧一下子从出神状态打醒。齐隽鬼魅地一笑，嘲笑般地说道：“你干嘛？放心啦，我吓你的，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对吧？”
说完，齐隽拿着两杯奶茶开心地走出了问讯的房间。而吴忧猛地一个激灵，顿觉觉得脊梁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擦擦冷汗，拧开瓶盖，盯着门喝水，一下子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久久，他深呼吸一口，头疼般捂着额头，不说话了。
突然，门又开了，吴忧立刻抬头，望见是易楷才松了口气。
“什么事啊？”
“今天你就不要回学校了，我们给你定了旅馆，明天协助我们调查吧。”
不用问，齐隽的意思。
吴忧尴尬地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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