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将军诅咒 （六）将军之怒
商量一番后，齐叔第一个去替祖能，然后是向往，最后是向止，每人两个小时，这样基本就天亮了。
祖可电话通知了祖能，一开始祖能不同意，祖可说了许久，祖能才松口，挂电话的时候她深深叹了口气：“大哥总是在这些事情上执拗异常。唉。”
不久，众人都陆续睡下了。
夜色渐浓。
齐叔换了祖能后，守在帐篷里，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眼皮开始有点模糊了。
隐约有虫鸣。
脚步声很轻，慢慢靠近了帐篷，黑影看看齐叔，已经昏睡了，便朝盖着祖建业的尸体的大帐篷边走过去，顺便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他朝帐篷上面撒了些液体，然后扔了瓶子，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出现，一瞬间点燃了帐篷。
黑影立刻转身打算抛开，就在跑过戏鱼亭内齐叔帐篷前面的时候，齐叔突然说话了：“站住。别跑了。”齐叔从帐篷里面出来，看着黑影，悲伤地说道：“你别跑了。”
此刻，吴忧和祖能走了过来，吴忧的手电筒指向黑影，严肃地说道：“认罪吧，向往大哥。”
向往的脸在火焰下显得有点黑沉。他没有说话，见到这副情形，他无奈地抬头，然后走到戏鱼亭台阶边坐下，再看看吴忧的方向，只有他和祖能，然后他笑笑：“看来你们没有告诉其他人啊。”
“想让你决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吴忧走上前去，问道，“那，是你说还是我说？”
“你先说吧，我看你说对多少。”向往低沉地说道。
吴忧坐到向往的身边，齐叔和祖能都聚在向往身边。吴忧叹了口气，说：“就先从每一起案子说起吧。三起案件，祖叔叔昨天下午钓鱼时被弓箭射杀，祖占哥被暗器杀于四楼密室，孙亦姐被长剑穿胸钉在树上。案子的共同点都在于武器上面有三道刻环，这三道刻环正是这山上将军像的武器特征。从表象来看，这一切都是位精通弓术、暗器和剑术的人做的，可是最后一起案子却暴露了凶手是普通人的特征。”
吴忧安静地叙述，没有任何人打扰：“我在孙亦姐死亡的现场，发现周围还有几棵树上有被穿凿的痕迹，很明显，凶手是事先在那里用工具在树上凿一个洞，还尽量凿得跟剑穿透的一般，这样，杀了柔弱的孙亦姐，再扶着尸体，将剑穿透大树上事先凿好的洞，就做成了一幅一剑杀人并且剑穿大树的假象。”
“当我发现凶手跌入普通人的范畴后，就在想，其他两个案子的手法是不是也是很简单的呢？”
“首先值得注意是祖占哥的死。他是被短刀暗器刺死，现场无论是尸体位置还是落地窗碎得高度都很符合被飞刀杀死的情况，并且还是个密室，更加能产生凶手屋外飞刀杀人的感觉。可是空调……空调的不对劲造成了现场的不和谐感。所以我想，凶手只是简单地在屋里杀了祖占哥，然后制造了密室。”
“怎么做？”祖能看着向往，问到。
吴忧说道：“空调开得很热，一开始我以为是为了让人错判死亡时间。可是我错了，那就是为了制造密室而已，当然，还有窗户上的洞，并不是为了制造飞刀从外穿入而设计的。”
吴忧指了指湖边祖建业的钓鱼竿说道：“用一根合适长度的钓鱼线，事先绕过尸体手边的桌腿，对半为两股，通过窗户上的洞将线垂到楼下，取下钥匙制造了密室，下楼，在楼下用垂下的钓鱼线的一端穿过钥匙，再将事先准备好的冰块系在钥匙那端线头，让钥匙在不被系上的情况下也不会从线上落下去，钥匙上面的孔不大，选个小小的冰块很合适了，这样，再拉线的另一端，就可以让钥匙从窗户上的洞里穿过去，只要事先在线的中部位置做个记号，见到记号后说明钥匙基本已经在桌子脚的附近了，就可以不再拉线，不用多久，待空调发出的热量帮忙冰块融化，只要之前做好实验，计算好时间，待冰块融化后，线头拔出，钥匙自然就留在了屋子里面。很平易的手法。”
“那爸的案子，他不是在……”
吴忧说完，看看齐叔和祖能还是不能相信的表情，继续说：“或许你想说祖叔叔的案子发生时，向往哥在外面，没法杀人，其实不然。”
吴忧指了指湖的东北方面，那个为了防止湖面上涨而设计的两山之间的缺口：“确实，从外面很难进来，这片大山很绕，很容易迷路，但是从那里不是不可能的，听祖可姐说那里是湖面上涨时为了让湖水溢出的排水设计，水可以通过溪流汇入外面的河里。有溪就会有路。我在向往哥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他很喜欢登山、蹦极等运动，对于他来说，从那里找到一条小溪可以到达外面的河流不是难事，他先假装出门，然后将车停在隐蔽处，从事先探索好的小路到了将军像附近的山头，在爬上来，那里的山头不高，也不险，对于运动探险爱好者的向往哥来说，不是太难。”
“可是……弓箭……”齐叔有些难受，他看着向往，说道“他不会射箭啊，将军庙那个山头里这里的距离对于箭术要求很高啊。”
“对，弓箭，确实，要射出那么一支箭并且致命，对于弓术的要求确实很高，但是，之前我来这里和祖能哥无意间提到诸葛武侯的景点时想到，武侯的连弩才恍然大悟，不一定要强弓，硬弩也行啊。”
“要射一枝六七十厘米长的弩箭对弩弓的大小也有一定要求，要带着那东西爬山并且射杀，还要做到一箭致命难度也太大了吧？”
“不，更小。”吴忧干脆地回答，“我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手一定要用刻环将军的武器来杀人，抛开误导大家，造成恐慌，真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
吴忧指了指那正在燃烧的帐篷，说道：“理由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凶手压根也不需要大的弩弓，很小的就行，能够射出二三十厘米长的箭就可以了。这就是用刻环将军这个障眼法的作用。”吴忧起身，拉开戏鱼亭内的帐篷，指着祖建业尸体上的羽箭说道，“那刻环，只是为了掩盖着羽箭其实是两段凑在一起的。”
祖能似乎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说，这箭本来很短，杀人后再把后面一段给接上去的。”
“对，跟瓶盖是一个道理，有螺纹就能很容易做到，但是这样做，就会有痕迹，但是刻环将军的标志恰好可以掩盖这一点，所以向往哥才特意用了将军的诅咒来杀人。”
“我相信。向往哥是近距离射杀祖叔叔的，或许是祖叔叔钓鱼很专心，没察觉他是从哪里来的，然后趁祖叔叔不备，向往哥射杀了祖叔叔，在将短短的弩箭装上尾部，变成长长的羽箭，来误导大家。当然由于这个手法有弊端，所以，向往哥你，才会进入这个圈套里面来，你必须在警察来之前消除证据，免得警方带回去后，发现了这箭的奥妙。”
“确实，你很聪明。要是警察调查，就能发现这箭的奥秘，所以我必须毁了这箭，最好的方法就是焚尸了，不过没想到被你猜到了。”
“我刻意问了齐叔，让他在杂货库里用那个急救训练用的假人偶，伪装了死者，诱你入局。”
“所以什么轮换守夜都是为了故意给我制造机会。”向往笑笑。
吴忧点头：“我想，你的完整计划该是这样的。首先，借口外出前，先上楼杀掉祖占，制造了密室，然后下楼，用刚刚说的手法将钥匙送回密室中，接着出门，沿着事先找到的小路到了这里射杀祖叔叔，伪装好现场后再离去，晚上，在孙何给孙亦姐送了饭后，制造后门的爆炸，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计算好时间，找个借口诱出孙亦到前门附近，那时候大家都在后门，你借口回屋洗澡将孙亦姐在林中杀害，而你身上会沾上血迹，不过你可以用外套挡住，回到别墅后立刻冲洗身上的血迹并处理好衣物，之后假装孙亦不见了，让大家寻找即可。”
“嗯，大体都对了，只是我处理掉血衣什么的是在找寻孙亦的过程中做的。”向往补充说，“可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手法，其实其他人也能做到啊，为什么一定是我？”
吴忧提醒说：“你还记得夜里你说的话吗？我在楼梯上听到的，你们当时在讨论案情，你的原话大致是‘祖叔叔中的箭射得那么深，一定是常年练习弓箭的人，他还得会使用暗器，精准无比’，是这样的吧？”
“怎么了吗？”
“你怎么知道箭射得很深的？”吴忧反问道，“从头到尾我都只说过凶手弓术高超，而除了我、我姐和祖可姐外，没有在之后很近距离接触过尸体，我也问了祖能哥，他在用帐篷围起祖叔叔尸体时离得最近，但也看不出箭的深浅，之后我也朝祖可姐求证过，她心乱如麻，没对任何人说过这话。所以，除了凶手，还有谁会知道这箭射得极深呢？”
“哦，哈哈哈，我大意了啊。”向往捂捂额头，尴尬一笑，“动机呢？你知道了吗？”
“想必是因为齐涟姐吧。”吴忧说这话时，看看齐叔，然后对着向往说，“昨晚我听到你去齐叔房间借药箱的时候提到了齐涟姐，当年的事情虽然不太清楚，不过你既然这么狠的杀害三人，想必是……”
“嗯，是祖占和孙亦。祖占当时向齐涟表白，被拒绝后，自傲的他竟然和齐涟吵了起来，而喜欢我的孙亦知道我喜欢齐涟，便怂恿祖占在齐涟的车上做了手脚，第二天，孙亦借口要让齐涟帮忙拿东西，同时限制住我，使得齐涟一个人去，最后出了事。”
“那我父亲呢？为什么连他也……”祖能不解。
“他知道，他知道祖占和孙亦做的事情，但是他包庇了他们。”向往回答，“这是前段时间孙亦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喃喃自语暴露的，我又设计套了祖占和祖叔叔的话，这才知道了真相。”
“那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齐叔在一旁很痛苦。
“因为我不想你动手啊，齐叔。”向往说道，“你或许也有过怀疑吧？但是你想得是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所以一个人承受着失去齐涟的痛苦，而我看不下去了！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多，比你多，祖能。”向往猛然抬起手指着祖能。
祖能呆住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齐涟喜欢的人是你，而我想即使你知道了一切，也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我来做，我比你更爱她。”
“错了。”吴忧在一边冷冷地说道，“你是懦夫。我相信祖能大哥绝对能够做得比你好。”
“什么？”向往看看祖能又看看吴忧，吃惊地问，似乎没听清吴忧的话一般。
“我在祖能大哥的房间看见了齐涟姐给祖能哥求得平安符，他那样珍惜，他的爱不比你少。当我告诉他你可能是凶手，而动机多半是因为齐涟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可能，向往一定会努力让他们去自首，去赎罪，而绝不会做这么令齐涟心寒地事情’！”吴忧说完这话的时候，向往抬头看着祖能，悲哀地一笑，然后低着头，颤抖着身体，啜泣声传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警察在道路修通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向往悄悄自首了，而这片山林的一切在烈日下都被照耀得重新开始闪耀。
第二天。
车上，祖可有些闷闷不乐：“静静，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向往哥会为了钱的事情杀害他们，不就是亏损了公司的一些钱嘛，何必呢？”
吴静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说不清，我也理解不了，吴忧你呢？”
吴忧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满是思绪，听到他姐提问，敷衍着回答：“可儿姐啊，人生多些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好的。像我都没明白向往哥是怎么犯案的，他就自首了，唉，算了。既然向往哥选择了自首，说明他打算悔过了。唉，咦？对了，向止哥呢？”
祖可一听，不说话。吴静连忙咳了咳：“那个傻瓜自责他哥哥的事情呢！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出现的，是吧，齐叔？”
齐叔开着车，说道：“是啊，你们年轻人的未来不该被一些长辈给影响了，生活总要向前。”说完，他朝着吴忧欣慰地一笑，吴忧也微微笑笑，然后看看窗外的风景，拿出手机，翻到里面的一张照片，是一个漂亮姑娘和他的合照。
吴静在后座瞥见了，忙问：“哟，还想着尤露啊？”
吴忧白眼地看看吴静，点点屏幕，把照片的一个角落放大，然后对吴静说：“你看，这是什么？”
吴静一看，尤露的手上有着和山林中那个小九一样的手镯，她惊愕地看着吴忧：“喂喂，什么情况？”
“麻烦事了。”吴忧看着吴静，“这就是你给弟弟带来的难忘的旅行，我被她将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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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很轻，慢慢靠近了帐篷，黑影看看齐叔，已经昏睡了，便朝盖着祖建业的尸体的大帐篷边走过去，顺便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他朝帐篷上面撒了些液体，然后扔了瓶子，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出现，一瞬间点燃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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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吴忧和祖能走了过来，吴忧的手电筒指向黑影，严肃地说道：“认罪吧，向往大哥。”
向往的脸在火焰下显得有点黑沉。他没有说话，见到这副情形，他无奈地抬头，然后走到戏鱼亭台阶边坐下，再看看吴忧的方向，只有他和祖能，然后他笑笑：“看来你们没有告诉其他人啊。”
“想让你决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吴忧走上前去，问道，“那，是你说还是我说？”
“你先说吧，我看你说对多少。”向往低沉地说道。
吴忧坐到向往的身边，齐叔和祖能都聚在向往身边。吴忧叹了口气，说：“就先从每一起案子说起吧。三起案件，祖叔叔昨天下午钓鱼时被弓箭射杀，祖占哥被暗器杀于四楼密室，孙亦姐被长剑穿胸钉在树上。案子的共同点都在于武器上面有三道刻环，这三道刻环正是这山上将军像的武器特征。从表象来看，这一切都是位精通弓术、暗器和剑术的人做的，可是最后一起案子却暴露了凶手是普通人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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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凶手跌入普通人的范畴后，就在想，其他两个案子的手法是不是也是很简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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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祖能看着向往，问到。
吴忧说道：“空调开得很热，一开始我以为是为了让人错判死亡时间。可是我错了，那就是为了制造密室而已，当然，还有窗户上的洞，并不是为了制造飞刀从外穿入而设计的。”
吴忧指了指湖边祖建业的钓鱼竿说道：“用一根合适长度的钓鱼线，事先绕过尸体手边的桌腿，对半为两股，通过窗户上的洞将线垂到楼下，取下钥匙制造了密室，下楼，在楼下用垂下的钓鱼线的一端穿过钥匙，再将事先准备好的冰块系在钥匙那端线头，让钥匙在不被系上的情况下也不会从线上落下去，钥匙上面的孔不大，选个小小的冰块很合适了，这样，再拉线的另一端，就可以让钥匙从窗户上的洞里穿过去，只要事先在线的中部位置做个记号，见到记号后说明钥匙基本已经在桌子脚的附近了，就可以不再拉线，不用多久，待空调发出的热量帮忙冰块融化，只要之前做好实验，计算好时间，待冰块融化后，线头拔出，钥匙自然就留在了屋子里面。很平易的手法。”
“那爸的案子，他不是在……”
吴忧说完，看看齐叔和祖能还是不能相信的表情，继续说：“或许你想说祖叔叔的案子发生时，向往哥在外面，没法杀人，其实不然。”
吴忧指了指湖的东北方面，那个为了防止湖面上涨而设计的两山之间的缺口：“确实，从外面很难进来，这片大山很绕，很容易迷路，但是从那里不是不可能的，听祖可姐说那里是湖面上涨时为了让湖水溢出的排水设计，水可以通过溪流汇入外面的河里。有溪就会有路。我在向往哥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他很喜欢登山、蹦极等运动，对于他来说，从那里找到一条小溪可以到达外面的河流不是难事，他先假装出门，然后将车停在隐蔽处，从事先探索好的小路到了将军像附近的山头，在爬上来，那里的山头不高，也不险，对于运动探险爱好者的向往哥来说，不是太难。”
“可是……弓箭……”齐叔有些难受，他看着向往，说道“他不会射箭啊，将军庙那个山头里这里的距离对于箭术要求很高啊。”
“对，弓箭，确实，要射出那么一支箭并且致命，对于弓术的要求确实很高，但是，之前我来这里和祖能哥无意间提到诸葛武侯的景点时想到，武侯的连弩才恍然大悟，不一定要强弓，硬弩也行啊。”
“要射一枝六七十厘米长的弩箭对弩弓的大小也有一定要求，要带着那东西爬山并且射杀，还要做到一箭致命难度也太大了吧？”
“不，更小。”吴忧干脆地回答，“我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手一定要用刻环将军的武器来杀人，抛开误导大家，造成恐慌，真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
吴忧指了指那正在燃烧的帐篷，说道：“理由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凶手压根也不需要大的弩弓，很小的就行，能够射出二三十厘米长的箭就可以了。这就是用刻环将军这个障眼法的作用。”吴忧起身，拉开戏鱼亭内的帐篷，指着祖建业尸体上的羽箭说道，“那刻环，只是为了掩盖着羽箭其实是两段凑在一起的。”
祖能似乎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说，这箭本来很短，杀人后再把后面一段给接上去的。”
“对，跟瓶盖是一个道理，有螺纹就能很容易做到，但是这样做，就会有痕迹，但是刻环将军的标志恰好可以掩盖这一点，所以向往哥才特意用了将军的诅咒来杀人。”
“我相信。向往哥是近距离射杀祖叔叔的，或许是祖叔叔钓鱼很专心，没察觉他是从哪里来的，然后趁祖叔叔不备，向往哥射杀了祖叔叔，在将短短的弩箭装上尾部，变成长长的羽箭，来误导大家。当然由于这个手法有弊端，所以，向往哥你，才会进入这个圈套里面来，你必须在警察来之前消除证据，免得警方带回去后，发现了这箭的奥妙。”
“确实，你很聪明。要是警察调查，就能发现这箭的奥秘，所以我必须毁了这箭，最好的方法就是焚尸了，不过没想到被你猜到了。”
“我刻意问了齐叔，让他在杂货库里用那个急救训练用的假人偶，伪装了死者，诱你入局。”
“所以什么轮换守夜都是为了故意给我制造机会。”向往笑笑。
吴忧点头：“我想，你的完整计划该是这样的。首先，借口外出前，先上楼杀掉祖占，制造了密室，然后下楼，用刚刚说的手法将钥匙送回密室中，接着出门，沿着事先找到的小路到了这里射杀祖叔叔，伪装好现场后再离去，晚上，在孙何给孙亦姐送了饭后，制造后门的爆炸，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计算好时间，找个借口诱出孙亦到前门附近，那时候大家都在后门，你借口回屋洗澡将孙亦姐在林中杀害，而你身上会沾上血迹，不过你可以用外套挡住，回到别墅后立刻冲洗身上的血迹并处理好衣物，之后假装孙亦不见了，让大家寻找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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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
“你怎么知道箭射得很深的？”吴忧反问道，“从头到尾我都只说过凶手弓术高超，而除了我、我姐和祖可姐外，没有在之后很近距离接触过尸体，我也问了祖能哥，他在用帐篷围起祖叔叔尸体时离得最近，但也看不出箭的深浅，之后我也朝祖可姐求证过，她心乱如麻，没对任何人说过这话。所以，除了凶手，还有谁会知道这箭射得极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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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父亲呢？为什么连他也……”祖能不解。
“他知道，他知道祖占和孙亦做的事情，但是他包庇了他们。”向往回答，“这是前段时间孙亦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喃喃自语暴露的，我又设计套了祖占和祖叔叔的话，这才知道了真相。”
“那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齐叔在一旁很痛苦。
“因为我不想你动手啊，齐叔。”向往说道，“你或许也有过怀疑吧？但是你想得是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所以一个人承受着失去齐涟的痛苦，而我看不下去了！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多，比你多，祖能。”向往猛然抬起手指着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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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齐涟喜欢的人是你，而我想即使你知道了一切，也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我来做，我比你更爱她。”
“错了。”吴忧在一边冷冷地说道，“你是懦夫。我相信祖能大哥绝对能够做得比你好。”
“什么？”向往看看祖能又看看吴忧，吃惊地问，似乎没听清吴忧的话一般。
“我在祖能大哥的房间看见了齐涟姐给祖能哥求得平安符，他那样珍惜，他的爱不比你少。当我告诉他你可能是凶手，而动机多半是因为齐涟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可能，向往一定会努力让他们去自首，去赎罪，而绝不会做这么令齐涟心寒地事情’！”吴忧说完这话的时候，向往抬头看着祖能，悲哀地一笑，然后低着头，颤抖着身体，啜泣声传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警察在道路修通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向往悄悄自首了，而这片山林的一切在烈日下都被照耀得重新开始闪耀。
第二天。
车上，祖可有些闷闷不乐：“静静，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向往哥会为了钱的事情杀害他们，不就是亏损了公司的一些钱嘛，何必呢？”
吴静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说不清，我也理解不了，吴忧你呢？”
吴忧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满是思绪，听到他姐提问，敷衍着回答：“可儿姐啊，人生多些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好的。像我都没明白向往哥是怎么犯案的，他就自首了，唉，算了。既然向往哥选择了自首，说明他打算悔过了。唉，咦？对了，向止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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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在后座瞥见了，忙问：“哟，还想着尤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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