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微博疑案 （四）疑云消散
吴忧坐在楼梯口，他发现有鉴定人员在楼梯上讨论什么，刚才的检查应该是完了。吴忧想了想，猜他们是在查找血迹。吴忧明白了，如果有叶龙的血蔓延到楼顶，那么高云犯案的路线也应该是基本落实了。但是吴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手机震动。
吴忧掏出兜里的手机，是短信，他点进去一看，是她！
“你最近过得如何？”
很简短。
对话框里面全是那个人短信，吴忧似乎没有回过短信。吴忧看了一眼自己之前写得那条短信——“一切尚好，勿念”，忍住没有发出去。
一下子，又来了一条短信。
“你觉得我在哪里啊？”
吴忧呆呆地，嘴里轻声说了句：“我怎么知道？”
短信又来了。
“反正我不在你想的地方，偷偷告诉你，我离你更近些。”
吴忧继续自言自语说：“更近些为什么不回来？”他有些傲娇的语气，叹了口气，看着短信发呆。
时间在滴答地流逝……
吴忧盯着短信看了几分钟，心里不是滋味。
“更近些，你为什么不回来？”
“唉！”
猛地，吴忧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眼神变得不那么悲伤，而是很严肃。
“更近些？”
吴忧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掏出手机，亢奋地手颤抖着按着手机……
保安室里面，叶老进来了好一会儿，他听完屈警官说完事情的经过，仍然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他脸色很是严肃。叶武叶文立刻走上前：“爸，你还好吗？”
叶老郑重回答：“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好吗？”
屈警官走上前，礼貌地说道：“叶老您别上火。”
叶老眼皮动了动，问：“小屈啊，你老实告诉我，这案子进展如何，到底是不是高云做的？”
屈警官点点头，回答：“高云的衣服上沾有叶龙的血，我们在楼梯上也找到了不少叶龙的血滴，一直延伸到楼顶，所以我们推测，是高云在清洁工储物间那家房子里面杀了叶龙，衣服上站上血，然后立刻从楼梯到了屋顶，跳楼自杀，所以血迹才留在了楼梯上。这样来看，一切都行得通。”
“动机呢？”和丽很不服气，“我家老高和老叶关系那么好！”
“应该就是这几个年轻人的事情吧。”屈警官回答，“高云定时发了微博做遗言。”
叶老有些生气，显然他看过那条微博了。他盯着叶龙说道：“你小子，不争气，听着，明天开始你在家面壁一个月，公司的事情交给你弟弟。”
此话一出，叶文喜出望外，叶武脸色难看，转头恨了叶文一眼，叶文假装没看见，走到叶老面前，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打理好的。”
叶老点点头，然后朝朱露说道：“小露啊，你是个好姑娘，要是真的不喜欢叶武，我也不勉强，你和王新好好的，我也不会反对。”
朱露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王新拍了一下朱露，两人才一起向叶老道谢。叶老对洪美两人说道：“你们送我回去吧，你们这样，也该早点休息。”
和丽哽咽着，点点头。
屈警官想到一事，朝和丽问道：“你家先生是有癌症吗？”
和丽沉痛地点点头：“嗯，刚查出来没多久，大概半个月吧，所以他才那么消瘦，这事我们还没有对多余的人说，大概就在场这些人知道吧。”
屈警官点点头：“明白了，这样的话，遗言的可信度也高了一些。”
“小屈啊，没事的话，那我走了，你们调查完了告诉我一声，”叶老朝屈警官说完，然后朝叶武说了句，“这边完了就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叶武诺诺地点头，众人目送着叶老离开后，叶武不爽了起来，他面对叶文、朱露和王新三人，手指指着他们想斥责什么，但是活活给忍下去了，最后就撂下了句：“算你们狠！”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屈警官也是识趣的人，既然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那么也差不多收尾了吧。
“那个……”正要说话，手机在震动，屈警官拿出手机，示意大家稍等一下，手机里面大概说了半分钟，屈警官便匆匆走了出去，大概一分钟过后，屈警官回来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稍微等一下，有个人要来一下，是案子的关键证人，大家再等一会儿吧。”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叶武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屈警官，什么情况？还不来吗，你口中的那个关键证人呢？”
“稍微耐心一点，马上就到了。”屈警官一直在联系什么人，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叶文在一边喝着水说道：“反正都这么久了，再等一会儿也无妨，哥哥你不要急嘛。”
“废什么话，小人得意！”叶武吼道，“别以为一个月你就能掌控公司！”
叶文不解地说道：“这公司是爸爸的，掌控什么？你的话真难听。”
朱露有点疲倦，王新安抚着她，两人在一边不怎么说话。叶武见吵不过叶文，扭头骂起朱露来，话很难听，终于，王新听不下去了，起身就是一拳，响当当地打在叶武脸上，叶武大怒，要上去干架，警员们上去制止了他们。
“怎么这么吵啊，屈警官？”吴忧走了进来。
“吴忧？”王新有点惊奇。
“王部长好，面试多亏你照顾了。”吴忧很有礼貌。
屈警官走上前，拍了一下吴忧的脑袋：“你小子别废话，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别急嘛。”吴忧笑笑，“容我喝口水先。”
吴忧放下杯子，然后朝众人说道：“这个，我喜欢推理，把我发现的一些事情整合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但是反正对了正好，错了大家也别介意，屈警官又不会冤枉诸位。”
“废话什么，说！”叶武坐在椅子上，还有点生气。
吴忧点点头，便说了起来：“首先，咱们先整理一下叶子公司内部的案件。据正义的屈警官推测，事情是这样的。今晚8点55分左右，高云在这一楼清洁工储物间杀害了叶龙，然后一路跑到楼顶，最后跳楼自杀。无论是高云身上叶龙的血迹也好，楼梯上叶龙的血迹也罢，以及高云身上的铁锈，都能证明这一点，确实，这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有一个疑点——”
吴忧故意停顿，察看众人的表情。
“那就是体力。我今天和一位警察小哥试过，从二十六楼跑到楼顶，需要五分钟，而且是那种让两人年轻人气喘吁吁那种！以高云那个瘦弱的身体，你们觉得他真能跑上去，然后赶着自杀？”
这一问，大家都觉得有点道理。
“可是他可以坐电梯啊？”王新提示说。
吴忧指了指保安室的窗子，然后说：“你觉得那种情况下高云还会从这里冒险过去？同时，楼梯上的血迹也佐证着凶手从楼梯上去的可能性更大。同时，这个晚上仍有人在大楼里面，电梯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所以走基本没什么人爬的楼梯，风险明显要小得多吧，即使想要自杀，万一一身是血的被人看见不也自杀不成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凶手不是高云？”王新接着问，“那你怎么解释血迹以及他身上的铁锈。”
吴忧回答：“这个啊，慢慢来说，先说叶龙的案子。叶龙的死亡现场有几个疑点，一是衣服，他的外套没有扣上，右手臂在外套袖子外面，那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换衣服。”最后三个字吴忧强调了一下。
“换衣服？”朱露疑惑了，叶武也不解地说：“什么意思？”吴忧回答：“大家看这个。”吴忧手中拿着一个透明袋子，那是警方装证物用的。
“什么啊？”叶文盯了这那个袋子看，什么也没有。
吴忧指着袋子的角落，说：“看，这里面也有一个袋子的小角。”经吴忧一提醒，大家才看到。吴忧接着说：“这是在叶龙死亡的现场找到的。鉴定说这袋子小角有血液反应，而且是在内部角。”
朱露看看王新，王新也不解地摇摇头。吴忧便解释说：“法医说，血溅在外面还能理解，可是在这个透明袋子小角的里面就不能理解了，我想，除非……这袋子以前就装得是血！而且还得是叶龙的血！”
屈警官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塑料小角原来的袋子是血袋么？”
“没错，应该是小一点型号的血袋，而且装得正是叶龙的血。”
“不可能。”叶武说道，“你说想说，高云身上和楼梯上的血是凶手从现场装死者的血弄的吧？这太不合理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啊！”
“一语中的！”吴忧没有被问倒，他有条不紊地说，“这血我估计，是几天前就准备好了。”
“这更不可能了，”叶武说道，“凶手怎么在几天前得到龙叔的血，为今天的杀人布局做准备嘛！”
“确实，大公子说得在理。”王新接话说到。叶武不爽地回到：“废话，你别插嘴！”
吴忧神秘地一笑，然后说：“如果是叶龙自己准备的呢？”
目瞪口呆！大家互相看看，难以相信。
吴忧说：“今天我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叶龙的妻子洪美女士，她在电梯里对高云夫妻说，自己的丈夫这周以来操劳得有两次脸色苍白，调养了一两天才缓过来。我想，那就是叶龙偷偷抽血所造成的，他的身体不算差也不算太好，连续抽血总会造成身体不适，他不是请了几天假，今天才来吗？”
“这……”叶文看看叶武，然后看着吴忧，“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吴忧拿出手机，翻到马才的主页，说道：“因为这个人。”
“马才？”王新疑惑地说，“关他什么事？”
“马才在上周末被人杀害在家中，是密室杀人。”
“密室？怎么回事？”朱露疑惑了。
“别想太复杂，我去那里看过，密室很简单，凶手利用了马才家新换的锁的特性制造了密室杀人。”吴忧说着，翻了翻手机的照片，“这就是我朋友帮我照的那个锁。”
屈警官连忙说：“就是你说的，那里的锁反锁旋钮扭到长的对角线铅直时，会不动。于是凶手利用这个特性，用细线系一个小圈，将小圈套在旋钮上方，然后慢慢关上门，从外面一拉细线，使门反锁上？”
“没错，我已经让朋友试过了，多尝试几下，就能做到。那个锁旋钮扭到那个铅直位置刚好是锁舌出来一点却又不至于关不上门的位置，再扭一点，锁内部的力就能使得门锁上。”
王新摆摆手：“那你说这马才的死跟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吴忧翻了一下马才的微博，然后说：“大家看，周末和周一马才都发了微博，但是周一这一条很明显是定时发的，因为他都已经死了。我想马才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做。”
大家忙看了一下马才的微博，叶文说道：“这周一的微博好奇怪，明明他没来上班，却说来上班了，而且还说找到了赚钱的新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叶武突然说道：“该不会是勒索某些人吧？”说着，他怒视了一下王新和朱露。
叶文也大悟似的：“确实啊，你们两个那点事，对于一个爱八卦的人来说，确实还是有可能了解很多再来勒索的。”
“确实这是一个可能，不过……”吴忧摆摆手，“我没让你们看一条，我说了，如果马才预感到有危险，他应该会暗示什么，而这死前三条微博就有联系。”
叶文看了看：“没什么啊。”大家都摇了摇头。
吴忧拿回手机，指着微博说道：“整条微博都是内容，不一定只看字啊。你们看，周六的微博提到了五二八股灾，周日的是清晨五点二十八分发的，周一的是下午五点二十八分发的，明白了吗？”
“五二八？”
“正是，这就是一切的源头！”吴忧放下手机，神情一变，说道：“我说对吧？叶武大少爷！”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叶武，叶武一下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连忙说道：“你小子在胡说些什么？”
吴忧没有在意叶武的过激反应，他平静地说道：“今天傍晚，我在楼下餐厅听到高云说道有关叶子公司资金漏洞的事情，而叶龙和你似乎都很紧张，并且打断了他的话，而刚刚证监会的人也来这里随着屈警官来暗访了一遭，今天叶龙的微博还说‘有麻烦的人来了’，想必也和这有关。凡此种种，我猜，是大少爷‘五二八’那天亏了钱，之后便想挪用资金把钱赚回来吧？”
“你别胡说！”叶武生气地吼道。
吴忧示意叶武冷静一下，他继续说：“我猜想，叶少和叶龙应该参与了马才的炒股然后赔本，于是想要挪用资金来赌一把，当然，这一次为了赚钱，估计做法上违规了些，不仅被会计处的高云先生发现，而且很快引来了证监会的人，要是事情暴露，叶老那刚正不阿的性格，估计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很可能会坐牢。而这之前，估计就是周五晚上，马才听到你和叶龙的计划，估计还不止这点破事，所以，你担心这次和以前的什么事情被马才加以勒索，动了杀机。而这周里面，你们玩得有点大，引来了官方调查，叶龙便想到了逃。但是，他能逃，你叶少不能啊。于是你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你骗叶龙说，一个活人突然消失绝对会引来大批的追查，可是如果他先假死之后再逃，那么大家在意的就会是具尸体，而不是活人。对你极其相信的叶龙便听了你的计划，而你真正的目的，是除掉知道你秘密的人叶龙，包括要查到你身上的高云。”
“所以，之后叶龙准备了自己的血，想假死。本来应该是抽一次血就行了的，不过估计叶少你偷了他第一次抽的血，使得叶龙抽了第二次，这才使得他虚弱了两次，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叶龙假装被杀惨叫，倒在血泊里面。本来的计划估计料定是保安来了后会去报警，叶龙立刻换掉衣服，伪装成清洁工从楼梯逃跑，这样就可以变成一桩疑案，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外逃，但是他没想到在换衣服时，叶少你早就动了杀机，于是他被杀了……之后叶少你再杀了高云，用他的微博发条定时遗言，将一切推到死人身上，一切都完美了。”
“难怪龙叔的衣服是像脱了一半一样，原来是又爬起来换衣服逃跑啊，不过被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害了，真成了尸体。”叶文嘲讽地看着叶武。
“别乱说！”叶武吼道，“真是我的话，那高云怎么说，你自己说了五分钟才能赶上楼顶去，照你的说法，要是我杀了龙叔，那么应该是在保安发现以后的一分钟里，那样再到楼顶去杀高云叔叔显然时间不够了啊！”
“对啊。”朱露很疑惑，“叶少虽然有点凶，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吧？”
吴忧看着朱露和王新回答：“王部长刚才问高云的身体上的血迹和铁锈作何解释，其实血迹就是叶少从叶龙那里偷来的血袋里的血伪装的，楼梯上的同理，而衣服上的铁锈其实，也同理。”
“你什么意思？”王新问道，“铁锈也是伪装的？”
“没错，当时想通叶龙的案子时，我也不解凶手是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连续杀死叶龙和高云的，直到我看到一条短信，里面无意间提到‘更近些’这个词，没错，答案就是‘更近些’！如果高云坠楼的位置不是在楼顶，而是离叶龙被害的地点更近些，那么，一切就简单了。”
屈警官似乎也明白了：“你是说，凶手事先打昏了高云，然后将他的外套鞋子取下，去楼顶做好伪装，之后再穿上。在这一楼杀死叶龙后，然后在更近点的楼层再将高云推下楼？”
“正确，而且坠楼而亡身体上伤痕很多，即使打晕高云有伤痕也能掩饰过去。”吴忧转向叶武，一字一顿地问，“我说得对吗？”
“即使你这样的手法可以行得通，其他人也行啊！”叶武吼道，“不一定是我啊！”
吴忧点点头：“是的。但是知道高云癌症的，只有你们几人，而你们几人中，在案发时，王新应该是和朱露在一起，所以可能性小得多。”
王新和朱露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吴忧笑笑：“你们的口供啊，王部长你下楼叫了叶文却没叫朱露，关系好到连上班时间都要幽会的两人怎么会错过晚上的时间？你当时说情况的事情也有点心虚，对吧？”
一席话，两人耳朵都红了。
“同时，由于叶文被王新直接叫出去的，他的嫌疑也能排除。”
“为何？”屈警官问道。
“这个手法需要在一个安全没人的房间将高云推下，符合条件的叶武和叶文，他们的房间都行，但是叶文主动出了门，遇上王新，从时间上来算，他那样风险太大，万一身上有血迹什么的怎么办，这种时候最好先在屋里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的最安全，同时还要打扫一下自己房间，万一留下高云的毛发什么的就不好办了，这样算下去，只有接到朱露电话后才下来的叶武大少爷时间最充裕，而且你的房间恰好在叶文上面，也符合叶文看到高云坠下的口供。”
王新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我当时听见楼梯口的脚步声，是叶少杀了龙叔后急忙上楼的声音咯！！！”
吴忧点点头：“应该是的。”
“证据？”叶武恼羞成怒，“没证据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是胡扯！”
“血衣！你杀人时穿的衣服上应该还有血迹。”吴忧说到。
“哈哈！随你找！你找到就算你厉害！”叶武很得意的样子，语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吴忧见状，说道：“看来，你都预计好了，或许你杀人的时候巧妙地避免了血溅到身上，或者，你根本就是裸着上半身杀人的。”
“怎么？这么无力的说辞就想定我的罪吗？”叶武不客气了起来，“笑话！”
沉吟。
吴忧看到叶武的模样很是嫌弃，但是他不说什么，在等着什么。很快，易楷进来了，他禀告说：“屈警官，没有找到。”
听到这话，叶武得意了一下，说：“怎么？还要乱说吗？找不到血衣吧？”
吴忧转头一笑，摇摇头：“我找的不是血衣，是血袋。”
叶武瞬间不说话了。
吴忧说道：“我猜想了一下，其实血袋本来不至于撕下一个角的，不过估计是在叶龙当时拆的时候不小心在储物架铁丝那里上弄坏了那个角，于是他就顺势撕下一个那个角，而你没注意到。案发后，你脑子想的全是血袋不能被发现的，所以我想，无论是叶龙的血袋还是你偷的来做伪装的叶龙的血袋，应该都是被你藏起来了，但是我们搜遍了整栋大楼，没发现袋子，你的房间里面很少东西，你没有工具也没有机会去处理那东西，也就是说，杀人过后，不知是不是由于你过于亢奋，似乎忘记了还在你身上的血袋了吧？”
叶武心虚了。
屈警官示意了一下，易楷上去搜，很快在外套的内包里面发现了被卷得好好的两个血袋，血袋型号有点小，两个袋子被卷了之后还压得很小，所以基本不占什么体积。瞬间叶武无话可说了。
久久，他说道：“哼，我们这里没人抽烟，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不然当时我就烧掉它了，可那时候朱露来电话了，急忙间我就把它揣在了身上，感觉放下房间里不安全，没想到后来又没有时间处理了。或许我真的太亢奋了吧？”
屈警官上前，拍拍叶武的肩膀，说：“叶少啊，或许你不是亢奋，只是害怕，怕到不敢乱扔这东西，怕被发现了杀人的事情。”
叶武沉默了一下，自嘲地一笑：“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我当时和叶叔叔商量挪用资金补上亏损时候，被马才听到了，他还知道了我们当年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才把他……可龙叔和高叔我真的不想杀的，可是龙叔在第一次抽了血之后竟然想自首，现在查的这么严，我们在股市违规的做法玩得那么大，被抓到肯定是要坐牢的，那样公司就在我弟弟手里了。虽然我劝下了龙叔，但是还是不放心他。我只是不想被叶文夺走一切而已！所以我拿了龙叔第一次抽血的血袋，想到了这个计划……”
吴忧听完，感慨似的轻声说了句：“叶少啊，其实吧，夺走你一切的人，不是你弟弟，是你而已。”
叶武无奈而苦涩地一笑：“或许吧。”
在警灯的闪烁中，一切归于夜的宁静。
……
夜深了，吴忧没法坐地铁回去了，于是屈警官让易楷送他。到校后，吴忧一人走在无人的校园大路上时，心里空落落的，他拿出手机，看到都十二点过了，犹豫了一下，翻到短信对话框，在对话框中打出“一切尚好，勿念”几个字后，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击了发送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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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在哪里啊？”
吴忧呆呆地，嘴里轻声说了句：“我怎么知道？”
短信又来了。
“反正我不在你想的地方，偷偷告诉你，我离你更近些。”
吴忧继续自言自语说：“更近些为什么不回来？”他有些傲娇的语气，叹了口气，看着短信发呆。
时间在滴答地流逝……
吴忧盯着短信看了几分钟，心里不是滋味。
“更近些，你为什么不回来？”
“唉！”
猛地，吴忧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眼神变得不那么悲伤，而是很严肃。
“更近些？”
吴忧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掏出手机，亢奋地手颤抖着按着手机……
保安室里面，叶老进来了好一会儿，他听完屈警官说完事情的经过，仍然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他脸色很是严肃。叶武叶文立刻走上前：“爸，你还好吗？”
叶老郑重回答：“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好吗？”
屈警官走上前，礼貌地说道：“叶老您别上火。”
叶老眼皮动了动，问：“小屈啊，你老实告诉我，这案子进展如何，到底是不是高云做的？”
屈警官点点头，回答：“高云的衣服上沾有叶龙的血，我们在楼梯上也找到了不少叶龙的血滴，一直延伸到楼顶，所以我们推测，是高云在清洁工储物间那家房子里面杀了叶龙，衣服上站上血，然后立刻从楼梯到了屋顶，跳楼自杀，所以血迹才留在了楼梯上。这样来看，一切都行得通。”
“动机呢？”和丽很不服气，“我家老高和老叶关系那么好！”
“应该就是这几个年轻人的事情吧。”屈警官回答，“高云定时发了微博做遗言。”
叶老有些生气，显然他看过那条微博了。他盯着叶龙说道：“你小子，不争气，听着，明天开始你在家面壁一个月，公司的事情交给你弟弟。”
此话一出，叶文喜出望外，叶武脸色难看，转头恨了叶文一眼，叶文假装没看见，走到叶老面前，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打理好的。”
叶老点点头，然后朝朱露说道：“小露啊，你是个好姑娘，要是真的不喜欢叶武，我也不勉强，你和王新好好的，我也不会反对。”
朱露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王新拍了一下朱露，两人才一起向叶老道谢。叶老对洪美两人说道：“你们送我回去吧，你们这样，也该早点休息。”
和丽哽咽着，点点头。
屈警官想到一事，朝和丽问道：“你家先生是有癌症吗？”
和丽沉痛地点点头：“嗯，刚查出来没多久，大概半个月吧，所以他才那么消瘦，这事我们还没有对多余的人说，大概就在场这些人知道吧。”
屈警官点点头：“明白了，这样的话，遗言的可信度也高了一些。”
“小屈啊，没事的话，那我走了，你们调查完了告诉我一声，”叶老朝屈警官说完，然后朝叶武说了句，“这边完了就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叶武诺诺地点头，众人目送着叶老离开后，叶武不爽了起来，他面对叶文、朱露和王新三人，手指指着他们想斥责什么，但是活活给忍下去了，最后就撂下了句：“算你们狠！”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屈警官也是识趣的人，既然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那么也差不多收尾了吧。
“那个……”正要说话，手机在震动，屈警官拿出手机，示意大家稍等一下，手机里面大概说了半分钟，屈警官便匆匆走了出去，大概一分钟过后，屈警官回来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稍微等一下，有个人要来一下，是案子的关键证人，大家再等一会儿吧。”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叶武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屈警官，什么情况？还不来吗，你口中的那个关键证人呢？”
“稍微耐心一点，马上就到了。”屈警官一直在联系什么人，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叶文在一边喝着水说道：“反正都这么久了，再等一会儿也无妨，哥哥你不要急嘛。”
“废什么话，小人得意！”叶武吼道，“别以为一个月你就能掌控公司！”
叶文不解地说道：“这公司是爸爸的，掌控什么？你的话真难听。”
朱露有点疲倦，王新安抚着她，两人在一边不怎么说话。叶武见吵不过叶文，扭头骂起朱露来，话很难听，终于，王新听不下去了，起身就是一拳，响当当地打在叶武脸上，叶武大怒，要上去干架，警员们上去制止了他们。
“怎么这么吵啊，屈警官？”吴忧走了进来。
“吴忧？”王新有点惊奇。
“王部长好，面试多亏你照顾了。”吴忧很有礼貌。
屈警官走上前，拍了一下吴忧的脑袋：“你小子别废话，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别急嘛。”吴忧笑笑，“容我喝口水先。”
吴忧放下杯子，然后朝众人说道：“这个，我喜欢推理，把我发现的一些事情整合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但是反正对了正好，错了大家也别介意，屈警官又不会冤枉诸位。”
“废话什么，说！”叶武坐在椅子上，还有点生气。
吴忧点点头，便说了起来：“首先，咱们先整理一下叶子公司内部的案件。据正义的屈警官推测，事情是这样的。今晚8点55分左右，高云在这一楼清洁工储物间杀害了叶龙，然后一路跑到楼顶，最后跳楼自杀。无论是高云身上叶龙的血迹也好，楼梯上叶龙的血迹也罢，以及高云身上的铁锈，都能证明这一点，确实，这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有一个疑点——”
吴忧故意停顿，察看众人的表情。
“那就是体力。我今天和一位警察小哥试过，从二十六楼跑到楼顶，需要五分钟，而且是那种让两人年轻人气喘吁吁那种！以高云那个瘦弱的身体，你们觉得他真能跑上去，然后赶着自杀？”
这一问，大家都觉得有点道理。
“可是他可以坐电梯啊？”王新提示说。
吴忧指了指保安室的窗子，然后说：“你觉得那种情况下高云还会从这里冒险过去？同时，楼梯上的血迹也佐证着凶手从楼梯上去的可能性更大。同时，这个晚上仍有人在大楼里面，电梯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所以走基本没什么人爬的楼梯，风险明显要小得多吧，即使想要自杀，万一一身是血的被人看见不也自杀不成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凶手不是高云？”王新接着问，“那你怎么解释血迹以及他身上的铁锈。”
吴忧回答：“这个啊，慢慢来说，先说叶龙的案子。叶龙的死亡现场有几个疑点，一是衣服，他的外套没有扣上，右手臂在外套袖子外面，那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换衣服。”最后三个字吴忧强调了一下。
“换衣服？”朱露疑惑了，叶武也不解地说：“什么意思？”吴忧回答：“大家看这个。”吴忧手中拿着一个透明袋子，那是警方装证物用的。
“什么啊？”叶文盯了这那个袋子看，什么也没有。
吴忧指着袋子的角落，说：“看，这里面也有一个袋子的小角。”经吴忧一提醒，大家才看到。吴忧接着说：“这是在叶龙死亡的现场找到的。鉴定说这袋子小角有血液反应，而且是在内部角。”
朱露看看王新，王新也不解地摇摇头。吴忧便解释说：“法医说，血溅在外面还能理解，可是在这个透明袋子小角的里面就不能理解了，我想，除非……这袋子以前就装得是血！而且还得是叶龙的血！”
屈警官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塑料小角原来的袋子是血袋么？”
“没错，应该是小一点型号的血袋，而且装得正是叶龙的血。”
“不可能。”叶武说道，“你说想说，高云身上和楼梯上的血是凶手从现场装死者的血弄的吧？这太不合理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啊！”
“一语中的！”吴忧没有被问倒，他有条不紊地说，“这血我估计，是几天前就准备好了。”
“这更不可能了，”叶武说道，“凶手怎么在几天前得到龙叔的血，为今天的杀人布局做准备嘛！”
“确实，大公子说得在理。”王新接话说到。叶武不爽地回到：“废话，你别插嘴！”
吴忧神秘地一笑，然后说：“如果是叶龙自己准备的呢？”
目瞪口呆！大家互相看看，难以相信。
吴忧说：“今天我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叶龙的妻子洪美女士，她在电梯里对高云夫妻说，自己的丈夫这周以来操劳得有两次脸色苍白，调养了一两天才缓过来。我想，那就是叶龙偷偷抽血所造成的，他的身体不算差也不算太好，连续抽血总会造成身体不适，他不是请了几天假，今天才来吗？”
“这……”叶文看看叶武，然后看着吴忧，“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吴忧拿出手机，翻到马才的主页，说道：“因为这个人。”
“马才？”王新疑惑地说，“关他什么事？”
“马才在上周末被人杀害在家中，是密室杀人。”
“密室？怎么回事？”朱露疑惑了。
“别想太复杂，我去那里看过，密室很简单，凶手利用了马才家新换的锁的特性制造了密室杀人。”吴忧说着，翻了翻手机的照片，“这就是我朋友帮我照的那个锁。”
屈警官连忙说：“就是你说的，那里的锁反锁旋钮扭到长的对角线铅直时，会不动。于是凶手利用这个特性，用细线系一个小圈，将小圈套在旋钮上方，然后慢慢关上门，从外面一拉细线，使门反锁上？”
“没错，我已经让朋友试过了，多尝试几下，就能做到。那个锁旋钮扭到那个铅直位置刚好是锁舌出来一点却又不至于关不上门的位置，再扭一点，锁内部的力就能使得门锁上。”
王新摆摆手：“那你说这马才的死跟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吴忧翻了一下马才的微博，然后说：“大家看，周末和周一马才都发了微博，但是周一这一条很明显是定时发的，因为他都已经死了。我想马才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做。”
大家忙看了一下马才的微博，叶文说道：“这周一的微博好奇怪，明明他没来上班，却说来上班了，而且还说找到了赚钱的新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叶武突然说道：“该不会是勒索某些人吧？”说着，他怒视了一下王新和朱露。
叶文也大悟似的：“确实啊，你们两个那点事，对于一个爱八卦的人来说，确实还是有可能了解很多再来勒索的。”
“确实这是一个可能，不过……”吴忧摆摆手，“我没让你们看一条，我说了，如果马才预感到有危险，他应该会暗示什么，而这死前三条微博就有联系。”
叶文看了看：“没什么啊。”大家都摇了摇头。
吴忧拿回手机，指着微博说道：“整条微博都是内容，不一定只看字啊。你们看，周六的微博提到了五二八股灾，周日的是清晨五点二十八分发的，周一的是下午五点二十八分发的，明白了吗？”
“五二八？”
“正是，这就是一切的源头！”吴忧放下手机，神情一变，说道：“我说对吧？叶武大少爷！”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叶武，叶武一下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连忙说道：“你小子在胡说些什么？”
吴忧没有在意叶武的过激反应，他平静地说道：“今天傍晚，我在楼下餐厅听到高云说道有关叶子公司资金漏洞的事情，而叶龙和你似乎都很紧张，并且打断了他的话，而刚刚证监会的人也来这里随着屈警官来暗访了一遭，今天叶龙的微博还说‘有麻烦的人来了’，想必也和这有关。凡此种种，我猜，是大少爷‘五二八’那天亏了钱，之后便想挪用资金把钱赚回来吧？”
“你别胡说！”叶武生气地吼道。
吴忧示意叶武冷静一下，他继续说：“我猜想，叶少和叶龙应该参与了马才的炒股然后赔本，于是想要挪用资金来赌一把，当然，这一次为了赚钱，估计做法上违规了些，不仅被会计处的高云先生发现，而且很快引来了证监会的人，要是事情暴露，叶老那刚正不阿的性格，估计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很可能会坐牢。而这之前，估计就是周五晚上，马才听到你和叶龙的计划，估计还不止这点破事，所以，你担心这次和以前的什么事情被马才加以勒索，动了杀机。而这周里面，你们玩得有点大，引来了官方调查，叶龙便想到了逃。但是，他能逃，你叶少不能啊。于是你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你骗叶龙说，一个活人突然消失绝对会引来大批的追查，可是如果他先假死之后再逃，那么大家在意的就会是具尸体，而不是活人。对你极其相信的叶龙便听了你的计划，而你真正的目的，是除掉知道你秘密的人叶龙，包括要查到你身上的高云。”
“所以，之后叶龙准备了自己的血，想假死。本来应该是抽一次血就行了的，不过估计叶少你偷了他第一次抽的血，使得叶龙抽了第二次，这才使得他虚弱了两次，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叶龙假装被杀惨叫，倒在血泊里面。本来的计划估计料定是保安来了后会去报警，叶龙立刻换掉衣服，伪装成清洁工从楼梯逃跑，这样就可以变成一桩疑案，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外逃，但是他没想到在换衣服时，叶少你早就动了杀机，于是他被杀了……之后叶少你再杀了高云，用他的微博发条定时遗言，将一切推到死人身上，一切都完美了。”
“难怪龙叔的衣服是像脱了一半一样，原来是又爬起来换衣服逃跑啊，不过被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害了，真成了尸体。”叶文嘲讽地看着叶武。
“别乱说！”叶武吼道，“真是我的话，那高云怎么说，你自己说了五分钟才能赶上楼顶去，照你的说法，要是我杀了龙叔，那么应该是在保安发现以后的一分钟里，那样再到楼顶去杀高云叔叔显然时间不够了啊！”
“对啊。”朱露很疑惑，“叶少虽然有点凶，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吧？”
吴忧看着朱露和王新回答：“王部长刚才问高云的身体上的血迹和铁锈作何解释，其实血迹就是叶少从叶龙那里偷来的血袋里的血伪装的，楼梯上的同理，而衣服上的铁锈其实，也同理。”
“你什么意思？”王新问道，“铁锈也是伪装的？”
“没错，当时想通叶龙的案子时，我也不解凶手是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连续杀死叶龙和高云的，直到我看到一条短信，里面无意间提到‘更近些’这个词，没错，答案就是‘更近些’！如果高云坠楼的位置不是在楼顶，而是离叶龙被害的地点更近些，那么，一切就简单了。”
屈警官似乎也明白了：“你是说，凶手事先打昏了高云，然后将他的外套鞋子取下，去楼顶做好伪装，之后再穿上。在这一楼杀死叶龙后，然后在更近点的楼层再将高云推下楼？”
“正确，而且坠楼而亡身体上伤痕很多，即使打晕高云有伤痕也能掩饰过去。”吴忧转向叶武，一字一顿地问，“我说得对吗？”
“即使你这样的手法可以行得通，其他人也行啊！”叶武吼道，“不一定是我啊！”
吴忧点点头：“是的。但是知道高云癌症的，只有你们几人，而你们几人中，在案发时，王新应该是和朱露在一起，所以可能性小得多。”
王新和朱露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吴忧笑笑：“你们的口供啊，王部长你下楼叫了叶文却没叫朱露，关系好到连上班时间都要幽会的两人怎么会错过晚上的时间？你当时说情况的事情也有点心虚，对吧？”
一席话，两人耳朵都红了。
“同时，由于叶文被王新直接叫出去的，他的嫌疑也能排除。”
“为何？”屈警官问道。
“这个手法需要在一个安全没人的房间将高云推下，符合条件的叶武和叶文，他们的房间都行，但是叶文主动出了门，遇上王新，从时间上来算，他那样风险太大，万一身上有血迹什么的怎么办，这种时候最好先在屋里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的最安全，同时还要打扫一下自己房间，万一留下高云的毛发什么的就不好办了，这样算下去，只有接到朱露电话后才下来的叶武大少爷时间最充裕，而且你的房间恰好在叶文上面，也符合叶文看到高云坠下的口供。”
王新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我当时听见楼梯口的脚步声，是叶少杀了龙叔后急忙上楼的声音咯！！！”
吴忧点点头：“应该是的。”
“证据？”叶武恼羞成怒，“没证据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是胡扯！”
“血衣！你杀人时穿的衣服上应该还有血迹。”吴忧说到。
“哈哈！随你找！你找到就算你厉害！”叶武很得意的样子，语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吴忧见状，说道：“看来，你都预计好了，或许你杀人的时候巧妙地避免了血溅到身上，或者，你根本就是裸着上半身杀人的。”
“怎么？这么无力的说辞就想定我的罪吗？”叶武不客气了起来，“笑话！”
沉吟。
吴忧看到叶武的模样很是嫌弃，但是他不说什么，在等着什么。很快，易楷进来了，他禀告说：“屈警官，没有找到。”
听到这话，叶武得意了一下，说：“怎么？还要乱说吗？找不到血衣吧？”
吴忧转头一笑，摇摇头：“我找的不是血衣，是血袋。”
叶武瞬间不说话了。
吴忧说道：“我猜想了一下，其实血袋本来不至于撕下一个角的，不过估计是在叶龙当时拆的时候不小心在储物架铁丝那里上弄坏了那个角，于是他就顺势撕下一个那个角，而你没注意到。案发后，你脑子想的全是血袋不能被发现的，所以我想，无论是叶龙的血袋还是你偷的来做伪装的叶龙的血袋，应该都是被你藏起来了，但是我们搜遍了整栋大楼，没发现袋子，你的房间里面很少东西，你没有工具也没有机会去处理那东西，也就是说，杀人过后，不知是不是由于你过于亢奋，似乎忘记了还在你身上的血袋了吧？”
叶武心虚了。
屈警官示意了一下，易楷上去搜，很快在外套的内包里面发现了被卷得好好的两个血袋，血袋型号有点小，两个袋子被卷了之后还压得很小，所以基本不占什么体积。瞬间叶武无话可说了。
久久，他说道：“哼，我们这里没人抽烟，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不然当时我就烧掉它了，可那时候朱露来电话了，急忙间我就把它揣在了身上，感觉放下房间里不安全，没想到后来又没有时间处理了。或许我真的太亢奋了吧？”
屈警官上前，拍拍叶武的肩膀，说：“叶少啊，或许你不是亢奋，只是害怕，怕到不敢乱扔这东西，怕被发现了杀人的事情。”
叶武沉默了一下，自嘲地一笑：“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我当时和叶叔叔商量挪用资金补上亏损时候，被马才听到了，他还知道了我们当年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才把他……可龙叔和高叔我真的不想杀的，可是龙叔在第一次抽了血之后竟然想自首，现在查的这么严，我们在股市违规的做法玩得那么大，被抓到肯定是要坐牢的，那样公司就在我弟弟手里了。虽然我劝下了龙叔，但是还是不放心他。我只是不想被叶文夺走一切而已！所以我拿了龙叔第一次抽血的血袋，想到了这个计划……”
吴忧听完，感慨似的轻声说了句：“叶少啊，其实吧，夺走你一切的人，不是你弟弟，是你而已。”
叶武无奈而苦涩地一笑：“或许吧。”
在警灯的闪烁中，一切归于夜的宁静。
……
夜深了，吴忧没法坐地铁回去了，于是屈警官让易楷送他。到校后，吴忧一人走在无人的校园大路上时，心里空落落的，他拿出手机，看到都十二点过了，犹豫了一下，翻到短信对话框，在对话框中打出“一切尚好，勿念”几个字后，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击了发送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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