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吕叔故事
进了胡同，卓浪猛地一甩手，就把吕晓军摞倒在自己的面前，跟着上去又是两脚，也不管踹在哪了，先解解气再说。&1t;/p>
&1t;/p>
“大哥，你别打，别打啊！”吕晓军倦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头，向卓浪哀求。&1t;/p>
&1t;/p>
“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我打不死你，王八蛋！”要是吕晓军不求卓浪，也许卓浪就罢手了，一听他求自己，卓浪的火就忍不住，弯下腰对着吕晓军就是一顿拳脚，打得吕晓军满地乱滚。&1t;/p>
&1t;/p>
“啊……救命啊……”吕晓军在地上一边躲闪，一边大喊。&1t;/p>
&1t;/p>
“救命？我看谁来救你的命？你他妈给我去死吧！”卓浪拳脚不停，嘴里还恶狠狠的说。&1t;/p>
&1t;/p>
就像卓浪说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他。这里本来人就少，偶尔有人，也不可能管这种闲事。&1t;/p>
&1t;/p>
“大哥，我错了，你别打了……”吕晓军也知道自己没救了，只好改口继续求卓浪。&1t;/p>
&1t;/p>
“你错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你错在哪了？”卓浪抬腿又是两脚，踢在吕晓军的屁股上。&1t;/p>
&1t;/p>
“大哥，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我也没惹到你啊！”吕晓军苦不堪言，双手捂头就捂不了屁股，捂屁股就捂不了头。&1t;/p>
&1t;/p>
“那我就打到你知道自己哪错了为止！”卓浪也够狠的，这一顿拳打脚踢，一直打到自己累得实在打不动了为止。&1t;/p>
&1t;/p>
等卓浪打不动了，吕晓军也不会动了，只能趴在地上，鼻子里直哼哼。&1t;/p>
&1t;/p>
卓浪扶着墙，倚在墙边，还凶恶地瞪着地上的吕晓军，自己嘴里还喘着粗气。&1t;/p>
&1t;/p>
“你，你他妈……他妈给我起来，我……我今天，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打个半死再说！”&1t;/p>
&1t;/p>
“哎，哎哟哟……啊啊……哎哟……”吕晓军连说话都费劲。&1t;/p>
&1t;/p>
“你他妈一点人性也没有，吕梧桐为了养活你这个废物，天天大清早六点就要起床，去卖那些别人都看不起的东西，一个女孩子啊，去卖那种东西，你他妈连管都不管。拿着自己女儿的血汗钱，还他妈花天酒地，你说你活着干什么？你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我要是你，我他妈就一头撞死！”&1t;/p>
&1t;/p>
“啊？梧桐？”听卓浪提起自己的女儿，吕晓军一愣，从自己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疑惑地望向卓浪。&1t;/p>
&1t;/p>
“你给我听着，我要是还有一点男人的血性，你就给我滚回家里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找份正经的工作，你这辈子还有救；你要是还准备这么混吃等死，我拜托你离梧桐远点，越远越好，你不想好了，也别拖累你女儿！”卓浪恨然指着吕晓军，沉声说道。&1t;/p>
&1t;/p>
吕晓军趴在地上，歪着头，眼神黯淡下来，嘴唇动了几次，可是还是没说出什么。&1t;/p>
&1t;/p>
“怎么样，还能不能起来？”卓浪又歇了一会儿，没好气地白了吕晓军一眼。&1t;/p>
&1t;/p>
“啊？哦哦，我能！”吕晓军急忙点头，然后咬着牙，强忍一身疼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1t;/p>
&1t;/p>
卓浪看到吕晓军确实没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刚才卓浪打他的时候，也没下毒手，尽挑屁股大腿后背这些地方打，根本打不坏。&1t;/p>
&1t;/p>
“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在做什么？”&1t;/p>
&1t;/p>
“啊？去看梧桐？”吕晓军愣了一下。&1t;/p>
&1t;/p>
“是啊，你还有几个女儿？”卓浪脸又拉了下来。&1t;/p>
&1t;/p>
“看看，去看梧桐！”吕晓军吓得赶紧点头，不然又要&1t;/p>
&1t;/p>
卓浪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电话，拨通了许思纯的号码。&1t;/p>
&1t;/p>
“喂，思纯，现在吕梧桐在哪里？”&1t;/p>
&1t;/p>
“我们已经帮梧桐把货都卖光了，刚刚才分手。梧桐白天在一个大型的美沙龙当迎宾，她去工作了。”&1t;/p>
&1t;/p>
“那家沙龙在哪里，叫什么名字，知道不知道？”&1t;/p>
&1t;/p>
“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叫bestme。阿浪，你在哪呢？”&1t;/p>
&1t;/p>
“你别管了，你和诗文去公司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匆匆说完，卓浪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一把又揪住吕晓军的衣领，“走啊，去市里中心商业区。”&1t;/p>
“哎哎，你慢点，哎哟，我的屁股！”&1t;/p>
&1t;/p>
卓浪带扯带拉地把吕晓军带到了大街上，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心商业区。在车上，卓浪向司机打听了一下，还真别说，那家美沙龙名气还挺大的，连出租车司机都知道。&1t;/p>
&1t;/p>
下了出租车，卓浪和吕晓军被这家美沙的牌子给震住了。卓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就很少见过这么大规模的美沙龙，光是牌子就在二十多米长，七八米高，将沙龙所有的楼宇整个都档住了。&1t;/p>
&1t;/p>
在牌子下面，有一道现代化的自动感应门，门边就站着吕梧桐。这时，卓浪才明白吕梧桐为什么会那么前卫，头型为什么会那么新潮，在这里当迎宾，必须得用那种装扮，才表示这家沙龙与众不同。&1t;/p>
&1t;/p>
门口的吕梧桐，一脸酷酷的笑容，深秋的天气里还穿着一套露肚短牛仔，摆着一个很有风情的poss。但是卓浪却现，吕梧桐的笑容是僵硬的，也许这种笑容也成为了吕梧桐工作中的一部分，不带任何感情，那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一般。&1t;/p>
&1t;/p>
“你看到没有？那就是你的女儿啊！”卓浪隔着一条很宽很宽的大街，指着对面的吕梧桐对身边的那个混蛋说。&1t;/p>
&1t;/p>
“嗯，梧桐还蛮漂亮的，很有型啊！”吕晓军似乎对吕梧桐的处境还很满意，笑呵呵地点点头。&1t;/p>
&1t;/p>
“有型个头！”卓浪脸一沉，一巴掌拍在吕晓军的头上，让吕晓军痛得直咧嘴，“你知道不知道她在那里要站多久？你知道不知道太阳很晒人？你知道不知道保持那种笑容时间久了会面瘫？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挺好是吗？”卓浪眼睛里又闪出凶光。&1t;/p>
&1t;/p>
吕晓军不出声了，看着对面美沙龙门口的女儿，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1t;/p>
&1t;/p>
“吕梧桐每天早上六点要起床，抱着一大纸箱的成人保健品去挨家挨户的推销，有时候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是她是要去。九点钟后，她就要来这里当迎宾，一站就要站一天，风吹日晒，还要看着客人的脸色。她为什么，就是为了要养活自己的家，为了要养活你这个拿着她的钱去漂、去偷的老爹。吕晓军，你是牲口吗？”卓浪指着吕晓军的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通训。&1t;/p>
&1t;/p>
“你别说了！”吕晓军缩着脖子，脸色红。&1t;/p>
&1t;/p>
“你好歹也曾经当过老板，有过自己的工厂，你再看看你现在，你算什么？你转过头，你看看路边的那滩烂泥，你他妈不如那滩烂泥你知道吗？”&1t;/p>
&1t;/p>
“你别说了！”吕晓军脸色已经快成茄子皮了。&1t;/p>
&1t;/p>
“你敢做还怕人说啊？吕梧桐从小没有了妈妈，你做为一个父亲不但不用心照顾她，还变着法地坑她，你有一天死了，有什么脸去见吕梧桐她妈！”&1t;/p>
&1t;/p>
“你别说了……”可能是卓浪提起了吕梧桐的妈妈，这让吕晓军大受刺激，猛地高声吼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卓浪，撒腿就跑。&1t;/p>
&1t;/p>
“你给我回来！”卓浪怒火攻心，没想到吕晓军还敢跑，快步就追了上去。&1t;/p>
&1t;/p>
吕晓军这时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两条腿风车一般，跑得不是一般的快，卓浪在他身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追上他。卓浪只能咬紧牙关，在后面缀着吕晓军，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1t;/p>
&1t;/p>
吕晓军跑得太快，还撞翻了几个人，一直跑出了中心商业区，又穿过几条马路，直到确实跑不动了，才一头扎进了路边一家很脏的小饭馆里。&1t;/p>
&1t;/p>
进了小饭馆后，吕晓军连头都没抬，就一屁股坐在一张餐桌前，“砰”地一掌拍在桌面上。&1t;/p>
&1t;/p>
“快点，我要酒，给我白酒，我要最有劲的那种！”吕晓军瞪着眼睛，他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像一头怪兽，冲着饭馆里的服务员吼叫。&1t;/p>
&1t;/p>
……&1t;/p>
当卓浪也跑进这家小饭馆的时候，看到吕晓军正抱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痛饮呢！那些饭馆的服务员啊，老板啊，都站在一边，即不敢管，也不敢拦，都紧张地盯着吕晓军，怕他在自己的饭馆里喝出事。&1t;/p>
&1t;/p>
卓浪脸色如铁，喘了两口气，向一边的老板和服务员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担心。&1t;/p>
&1t;/p>
吕晓军好像不要命了似的，抱着那瓶酒一口水就喝下去三分之一瓶。那红星二锅头是六十度的，这么个喝法神仙也受不了了，突然只见吕晓军身体向前一仰，“卟”的一口把酒喷了一桌子。&1t;/p>
&1t;/p>
“怎么样？酒很辣吧？”卓浪见状冷笑两声，走过来坐在吕晓军的对面，淡漠的问道。&1t;/p>
&1t;/p>
“我今天没有钱，这酒算你请我的！”吕晓军没理会卓浪的嘲讽，歇了两口气，举起酒瓶又要灌。&1t;/p>
&1t;/p>
“你够了！”卓浪一把就抢下了吕晓军的酒，又回手把酒瓶扔到了地上，摔个粉碎。&1t;/p>
&1t;/p>
“你想自杀啊？我告诉你，你没有死的权利，你死了，吕梧桐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妈，现在又要没有爸爸！”卓浪冷眼盯着吕晓军，警告他说。&1t;/p>
&1t;/p>
吕晓军看了看地上的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卓浪看得出来，吕晓军现在很痛苦，同时卓浪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因为吕晓军的这种反应证明他还有人性，最起码还知道痛苦。&1t;/p>
&1t;/p>
“行了，你能知错就改吕梧桐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想她无论有多辛苦，都只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家。”卓浪的语气缓和下来。&1t;/p>
&1t;/p>
“你不懂，你不懂的！”吕晓军使劲地摇了摇头，现在他的心里非常烦躁，“有没有烟，给我一支！”吕晓军向卓浪伸出一只手。&1t;/p>
&1t;/p>
卓浪很痛快地掏出一支烟，递到吕晓军的手上，又帮他点上火。&1t;/p>
&1t;/p>
吕晓军叼着烟，在椅子上向后仰，头抬向天花板，深深地吸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去。&1t;/p>
&1t;/p>
“呼！我和梧桐他妈从小就认识，后来我从公务员下海后做了一点小生意，慢慢地有了一些钱，还办起自己的工厂。本来梧桐妈妈的家里是不愿意让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时候经商属于不务正业，都想把女儿嫁给工人，应该工人的生活稳定，有倚靠。但是吕梧桐妈妈硬是扛下了所有的压力，最后用自杀来威胁家里，这才和我结了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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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别打，别打啊！”吕晓军倦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头，向卓浪哀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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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我打不死你，王八蛋！”要是吕晓军不求卓浪，也许卓浪就罢手了，一听他求自己，卓浪的火就忍不住，弯下腰对着吕晓军就是一顿拳脚，打得吕晓军满地乱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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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吕晓军在地上一边躲闪，一边大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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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看谁来救你的命？你他妈给我去死吧！”卓浪拳脚不停，嘴里还恶狠狠的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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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卓浪说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他。这里本来人就少，偶尔有人，也不可能管这种闲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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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错了，你别打了……”吕晓军也知道自己没救了，只好改口继续求卓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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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你错在哪了？”卓浪抬腿又是两脚，踢在吕晓军的屁股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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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我也没惹到你啊！”吕晓军苦不堪言，双手捂头就捂不了屁股，捂屁股就捂不了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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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打到你知道自己哪错了为止！”卓浪也够狠的，这一顿拳打脚踢，一直打到自己累得实在打不动了为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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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卓浪打不动了，吕晓军也不会动了，只能趴在地上，鼻子里直哼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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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扶着墙，倚在墙边，还凶恶地瞪着地上的吕晓军，自己嘴里还喘着粗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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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妈……他妈给我起来，我……我今天，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打个半死再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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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哟哟……啊啊……哎哟……”吕晓军连说话都费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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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一点人性也没有，吕梧桐为了养活你这个废物，天天大清早六点就要起床，去卖那些别人都看不起的东西，一个女孩子啊，去卖那种东西，你他妈连管都不管。拿着自己女儿的血汗钱，还他妈花天酒地，你说你活着干什么？你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我要是你，我他妈就一头撞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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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梧桐？”听卓浪提起自己的女儿，吕晓军一愣，从自己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疑惑地望向卓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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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听着，我要是还有一点男人的血性，你就给我滚回家里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找份正经的工作，你这辈子还有救；你要是还准备这么混吃等死，我拜托你离梧桐远点，越远越好，你不想好了，也别拖累你女儿！”卓浪恨然指着吕晓军，沉声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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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趴在地上，歪着头，眼神黯淡下来，嘴唇动了几次，可是还是没说出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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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能不能起来？”卓浪又歇了一会儿，没好气地白了吕晓军一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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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哦，我能！”吕晓军急忙点头，然后咬着牙，强忍一身疼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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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看到吕晓军确实没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刚才卓浪打他的时候，也没下毒手，尽挑屁股大腿后背这些地方打，根本打不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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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去看梧桐！”吕晓军吓得赶紧点头，不然又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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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电话，拨通了许思纯的号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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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思纯，现在吕梧桐在哪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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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帮梧桐把货都卖光了，刚刚才分手。梧桐白天在一个大型的美沙龙当迎宾，她去工作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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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叫bestme。阿浪，你在哪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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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了，你和诗文去公司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匆匆说完，卓浪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一把又揪住吕晓军的衣领，“走啊，去市里中心商业区。”&1t;/p>
“哎哎，你慢点，哎哟，我的屁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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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带扯带拉地把吕晓军带到了大街上，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心商业区。在车上，卓浪向司机打听了一下，还真别说，那家美沙龙名气还挺大的，连出租车司机都知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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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出租车，卓浪和吕晓军被这家美沙的牌子给震住了。卓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就很少见过这么大规模的美沙龙，光是牌子就在二十多米长，七八米高，将沙龙所有的楼宇整个都档住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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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牌子下面，有一道现代化的自动感应门，门边就站着吕梧桐。这时，卓浪才明白吕梧桐为什么会那么前卫，头型为什么会那么新潮，在这里当迎宾，必须得用那种装扮，才表示这家沙龙与众不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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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吕梧桐，一脸酷酷的笑容，深秋的天气里还穿着一套露肚短牛仔，摆着一个很有风情的poss。但是卓浪却现，吕梧桐的笑容是僵硬的，也许这种笑容也成为了吕梧桐工作中的一部分，不带任何感情，那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一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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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没有？那就是你的女儿啊！”卓浪隔着一条很宽很宽的大街，指着对面的吕梧桐对身边的那个混蛋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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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梧桐还蛮漂亮的，很有型啊！”吕晓军似乎对吕梧桐的处境还很满意，笑呵呵地点点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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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型个头！”卓浪脸一沉，一巴掌拍在吕晓军的头上，让吕晓军痛得直咧嘴，“你知道不知道她在那里要站多久？你知道不知道太阳很晒人？你知道不知道保持那种笑容时间久了会面瘫？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挺好是吗？”卓浪眼睛里又闪出凶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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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不出声了，看着对面美沙龙门口的女儿，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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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梧桐每天早上六点要起床，抱着一大纸箱的成人保健品去挨家挨户的推销，有时候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是她是要去。九点钟后，她就要来这里当迎宾，一站就要站一天，风吹日晒，还要看着客人的脸色。她为什么，就是为了要养活自己的家，为了要养活你这个拿着她的钱去漂、去偷的老爹。吕晓军，你是牲口吗？”卓浪指着吕晓军的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通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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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吕晓军缩着脖子，脸色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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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也曾经当过老板，有过自己的工厂，你再看看你现在，你算什么？你转过头，你看看路边的那滩烂泥，你他妈不如那滩烂泥你知道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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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吕晓军脸色已经快成茄子皮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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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做还怕人说啊？吕梧桐从小没有了妈妈，你做为一个父亲不但不用心照顾她，还变着法地坑她，你有一天死了，有什么脸去见吕梧桐她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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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可能是卓浪提起了吕梧桐的妈妈，这让吕晓军大受刺激，猛地高声吼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卓浪，撒腿就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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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回来！”卓浪怒火攻心，没想到吕晓军还敢跑，快步就追了上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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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这时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两条腿风车一般，跑得不是一般的快，卓浪在他身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追上他。卓浪只能咬紧牙关，在后面缀着吕晓军，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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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跑得太快，还撞翻了几个人，一直跑出了中心商业区，又穿过几条马路，直到确实跑不动了，才一头扎进了路边一家很脏的小饭馆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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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小饭馆后，吕晓军连头都没抬，就一屁股坐在一张餐桌前，“砰”地一掌拍在桌面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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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我要酒，给我白酒，我要最有劲的那种！”吕晓军瞪着眼睛，他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像一头怪兽，冲着饭馆里的服务员吼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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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卓浪也跑进这家小饭馆的时候，看到吕晓军正抱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痛饮呢！那些饭馆的服务员啊，老板啊，都站在一边，即不敢管，也不敢拦，都紧张地盯着吕晓军，怕他在自己的饭馆里喝出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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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脸色如铁，喘了两口气，向一边的老板和服务员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担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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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好像不要命了似的，抱着那瓶酒一口水就喝下去三分之一瓶。那红星二锅头是六十度的，这么个喝法神仙也受不了了，突然只见吕晓军身体向前一仰，“卟”的一口把酒喷了一桌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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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酒很辣吧？”卓浪见状冷笑两声，走过来坐在吕晓军的对面，淡漠的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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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有钱，这酒算你请我的！”吕晓军没理会卓浪的嘲讽，歇了两口气，举起酒瓶又要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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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了！”卓浪一把就抢下了吕晓军的酒，又回手把酒瓶扔到了地上，摔个粉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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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自杀啊？我告诉你，你没有死的权利，你死了，吕梧桐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妈，现在又要没有爸爸！”卓浪冷眼盯着吕晓军，警告他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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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看了看地上的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卓浪看得出来，吕晓军现在很痛苦，同时卓浪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因为吕晓军的这种反应证明他还有人性，最起码还知道痛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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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能知错就改吕梧桐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想她无论有多辛苦，都只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家。”卓浪的语气缓和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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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你不懂的！”吕晓军使劲地摇了摇头，现在他的心里非常烦躁，“有没有烟，给我一支！”吕晓军向卓浪伸出一只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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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很痛快地掏出一支烟，递到吕晓军的手上，又帮他点上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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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晓军叼着烟，在椅子上向后仰，头抬向天花板，深深地吸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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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和梧桐他妈从小就认识，后来我从公务员下海后做了一点小生意，慢慢地有了一些钱，还办起自己的工厂。本来梧桐妈妈的家里是不愿意让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时候经商属于不务正业，都想把女儿嫁给工人，应该工人的生活稳定，有倚靠。但是吕梧桐妈妈硬是扛下了所有的压力，最后用自杀来威胁家里，这才和我结了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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