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破棋，破棋局
末离震惊的看着沐雨汐的动作，怎么可能？那颗棋子竟真的活了过来，虽然只活了仅一步。
“呵呵......”玉千殇轻笑，这步在他意料之中，但沐雨汐竟也能想到这步让他惊奇。这么多年很多人见过这盘棋，或摇头叹息，或苦心钻研，从没有人如沐雨汐一般任性改变其中棋子的轨迹。
“王爷是想完破局？”沐雨汐看着玉千殇的表情，这步他也想到，所以他定不是想要这个答案。
“那这样呢？”沐雨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丹凤眸中妖魅似要溢出。
末离只觉呼吸一滞，下一秒，他惊呆的看着沐雨汐伸出手猛地将棋盘掀翻，随即他的耳边响起沐雨汐傲然的声音：“什么棋子，棋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什么都不是。”
他久久未回过神，随后便是怒意，他抽出佩剑指向沐雨汐：“放肆！”竟敢在主子面前大不敬。
“退下。”
他看着沐雨汐，沉寂了多年，如古潭般的眸子有了一丝波动。
“希望如此。”
“王爷如此强大，还会没有此等实力？”沐雨汐反问道。
“日后希望有这实力。”玉千殇眸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强大如斯的玉千殇也有无能为力之时，真是稀奇呐。但这又与她何干呢？沐雨汐抛去想探究玉千殇的想法，知道这些人的秘密越多越不利她日后从西泠抽身，她得快些脱身去凤临。
“时间不早了，亦然在御书房等你。”玉千殇眼中归为沉寂。
沐雨汐亦不再多言，起身向外走。
“主子，她简直狂妄至极。”末离想起方才沐雨汐不顾尊卑自顾自的喝茶及推翻棋盘的行为，心中涌起杀气。对主子不敬之人，都该死。
“暂时不要动她。”玉千殇注视着沐雨汐已经远去的背影。
“是。”
“我要见皇上，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本宫滚开。”
隔着老远，玉亦然听到莉妃歇斯底里的声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朕来了。”玉亦然站在莉丽宫门口看着被太监制住的莉妃。
“皇上，臣妾的父亲是冤枉的。”莉妃挣脱太监的钳制，衣裳不整的扑到玉亦然的脚边，“皇上，父亲对西泠忠心耿耿，他不会谋反的。”
龚力的死被玉亦然封锁了，此时的莉妃还并不知道他死了。
玉亦然避开莉妃，目光如炬的看着莉妃，“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做......做了什么？”莉妃被玉亦然的目光所迫，说话声音渐渐弱下。
“他劫持太后，意图谋害太后。”
莉妃吓得向后侧倒在地上，“不会的，爹爹不会。”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爹爹如果做了这种事情，她就完了。
“满朝文武皆亲眼所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莉妃吓得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
“龚力身上有一份藏宝图，你如果交出来，朕就饶你一命。”
“什么藏宝图？皇上，臣妾根本不知道龚力的事情，他一向避着臣妾。”莉妃眼神开始躲闪并为自己脱罪。
“你可以慢慢想。”龚力一定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于他认为安的地方，而唯一能然让龚力放心的唯有莉妃，所以定在莉妃手上。
“来人，将莉妃压至冷宫。”
门口应声进来两个御林军，架起莉妃就向外走。
莉妃拼命挣扎，“不，皇上，臣妾不要去冷宫。”可是御林军岂是她能挣脱的，她只得带着不甘被拖走。
其他宫的妃嫔听说莉妃被废，打入冷宫后，不仅没有半分快意，还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的父亲大都参与了这次的谋反事件，等待她们的只会是和莉妃一般的下场。
“什么时候莉妃说出藏宝图的下落，什么时候让她见朕。”玉亦然交代下去。
“是。”
玉亦然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小狐狸还在等他，他让他等了这么久，小狐狸又该炸毛了。
想到沐雨汐，玉亦然的表情都软了下来。
等到他回到御书房，却得知沐雨汐被玉千殇请走了。
玉亦然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沐雨汐。心下猜测沐雨汐怎么会认识玉千殇。
等到他将折子批完也不见沐雨汐，他正欲派人去问，却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他来了。
他放下朱笔，看向他等了许久的人。
“沐卿，皇叔找你所为何事？”玉亦然状似无意的问道。
“请臣喝茶。”
皇叔一向孤傲难以接近，今日怎会突然情人喝茶，更何况他只见过小狐狸两面。
沐雨汐看着她说完后玉亦然脸上的怀疑之色，并不欲解释什么，这话便是她自己也是不信，但事实即是如此。
玉亦然见沐雨汐坦坦荡荡不像撒谎，将信将疑的压下想继续问的欲望。
“你现在是丞相，已经不适合住在柳巷后面的宅子。朕曾答应过要给你换一个住处，现下寒王府旁有一处府邸，是昔日朕的一个叔父的王府，现在朕将它改为丞相府赐予你。”这处地方是他亲自挑选，里面的设计巧夺天工，而最重要的是，它离皇宫近。小狐狸会喜欢的。
“不行。”沐雨汐皱了皱眉头，她不想和玉亦寒挨得太近，况且离皇宫太近从不是什么好事。
一旁侍立的小赵子吃惊的看着沐雨汐，自古臣子府邸离皇宫越近越彰显其受宠程度，皇上将他安置在寒王府旁，可谓皇恩浩荡，可是他居然拒绝了？！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头玉亦然的态度。
“这处宅子风景极佳，沐卿一定会喜欢。等你看完后再做决定也不迟。”玉亦然没有生气沐雨汐的拒绝，而是继续劝道。
即使知道并看过玉亦然与沐雨汐的相处早已超出一般君臣，但这一幕再次出现时，小赵子还是低垂着头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皇上，无论风景如何，我都不想要。”沐雨汐不为所动。
“你当真不要？”玉亦然看着沐雨汐强硬的态度，突然笑了，“好，那沐卿直接住进宫中吧。”让小狐狸直接住宫里，他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
沐雨汐嘴角抽搐了一下，玉亦然疯了吗？她一个外臣住在皇宫，且不提合不合理，夜恽那迂腐的老头儿还不得天天找她麻烦。
“皇上，寒王府旁的府邸定然是最好的，臣住那里。”
玉亦然有些遗憾的看着沐雨汐，小狐狸为什么不答应？但想想日后丞相府坻离宫不远，他心里又平静下来，来日方长。
沐雨汐又和玉亦然商议了一些朝廷事宜后便出了宫。
玉亦然等沐雨汐走后，唤出暗卫，“方才皇叔找沐雨汐是为了何事？”
“回皇上，凤王和沐大人在湖心亭喝了茶，后来王爷让人摆出一盘棋，沐大人突然起身将棋盘打翻。二人再说了些话后沐大人便来了御书房。”
“可有听到二人谈话的内容。”
“属下该死！属下并未听到二人的谈话。”暗卫跪在地上。
“皇叔身边又岂是你们能轻易近的？”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已是极致。
但皇叔那般骄傲清冷之人，竟能容许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不仅不对他出手，还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实在反常。
“你以后负责跟踪沐雨汐，不用刻意隐瞒你们的气息。”以那小狐狸的敏锐近她身一定会被发现。
暗卫应声退了下去。
是夜，沐雨汐换了一身装束，向着城西宅子走去。
万籁此寂，沐雨汐似与黑夜融为一体。
“扣扣”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清晰。
“吱呀”石渊打开门，看着月光下沐雨汐那张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想到那日晚上看到的场景，忽然俊脸爆红，他眼神躲闪：“沐......沐大哥。”
“嗯。”沐雨汐看着石渊不正常的面色，“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我，可能是......我今日去......”石渊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沐雨汐了然，她一副“我知道你不必说”的表情拍拍石渊的肩膀，拍的时候陡然发现石渊在这一年里又窜高不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她一般高的少年。
沐雨汐收回手，改为欣慰的看着高了她半个头的少年：“我们家石渊长大了，确实该有自己心仪的女子。不知是哪家小姐？我去帮你提亲。”
石渊一听沐雨汐的话，脸瞬间由红变白：“沐大哥，我没有......”
“好，你没有。”沐雨汐顺着他的话说，青春期的少年都这样吧，有喜欢的人却不愿承认。罢了，现在不是好时机，等以后安定下来再考虑他们的婚事。
石渊看着沐雨汐一副理解的样子，心中郁结。
两人沉默的走进暗室。
“沐公子/沐大哥。”众人站起来。
然而当沐雨汐从黑暗中走出来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一张精致无瑕疵的脸，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眸，唇角微微勾起更显魅惑。即使穿的是一身夜行衣难掩其绝代风华。
众人皆惊艳地看着沐雨汐。唯有一早见过沐雨汐真容的倚浔莲，琴儿惊艳一瞬便回过神。
“沐公子。”月娘，柳三忽然也回过神。前者因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缓过来；后者在大户人家做过管家，亦能缓过神。
“神......神仙。”张呆呆地看着这如画中走出的人。
然而在此时，令若秋突然走上前：“你是沐丞相？”
当初琼林宴上她曾见过沐雨汐，那时他不过是高中状元不久的沐翰林。最近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林远谋逆一案中，沐翰林功不可没，不仅识破他们的阴谋，还救了当朝太后，被皇上亲封为丞相，成为京都炙手可热的新贵。
石渊也震惊了，他知道京都最近在盛传沐雨汐，言其如何英勇无比，智勇双，颇得当今圣上盛宠，却从未想过那个人竟然是他一直追随的人！
“前些日子，我不便暴露自己。故每次来都会乔装打扮一番。”沐雨汐默认。
那时她被多方势力盯住，不能将他们暴露，所以行事一定得小心加上她并不能然信任他们，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已摆脱了那些视线，亦能确定他们都是可靠之人，自然不需要再遮掩。
“告诉你们这个身份，是想让你们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有我在，你们就不会受委屈。”沐雨汐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她护着的人，日后谁也别想欺负。
“沐公子......”月娘眼眶渐渐红了，她在风月场中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所谓对你情深意切不过是贪慕你的年轻容貌，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护她。从前她感恩于沐雨汐在她绝望之时将她拉出深渊，却从未想过他竟能为他们做到这一步。
其他人亦是如此，绝望之时得沐雨汐相救，他们的命是他的，他们只想好好报答他，从未想过逾距让沐雨汐为他们做什么，而今沐雨汐竟说要护他们！
“救你们并不是因为我缺少手下。”事实上，她若想找手下，定会寻年轻能干之人，她有千百种方法找到能力出众又忠心的手下。
她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在大街上看到弱者就出手。
“我曾经如你们一样，在绝望中生存，在痛苦中挣扎。看到你们就如看到当初的自己。”
救他们，不过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绝望过，为了生存努力的自己！她救的从来都是她自己而已！
“沐公子，无论您出于什么原因救我们，自我们被救的那日，我们的命就是你的。”更何况，他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救了他们无望的人生。
石渊用狂热的眼神看着沐雨汐，现在你护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有能力护你生生世世！
“沐公子，老头儿被家人赶出来后就是孤身一人，而你现在给了老头儿第二个家，老头儿感激不尽。”断臂的老人开口道。现在和和他有同样命运的人一起生活，像家人一样，即使他没有其他人晚年的含饴弄孙之乐，也乐在其中。
“是啊。沐公子，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张热切的看着沐雨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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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玉千殇轻笑，这步在他意料之中，但沐雨汐竟也能想到这步让他惊奇。这么多年很多人见过这盘棋，或摇头叹息，或苦心钻研，从没有人如沐雨汐一般任性改变其中棋子的轨迹。
“王爷是想完破局？”沐雨汐看着玉千殇的表情，这步他也想到，所以他定不是想要这个答案。
“那这样呢？”沐雨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丹凤眸中妖魅似要溢出。
末离只觉呼吸一滞，下一秒，他惊呆的看着沐雨汐伸出手猛地将棋盘掀翻，随即他的耳边响起沐雨汐傲然的声音：“什么棋子，棋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什么都不是。”
他久久未回过神，随后便是怒意，他抽出佩剑指向沐雨汐：“放肆！”竟敢在主子面前大不敬。
“退下。”
他看着沐雨汐，沉寂了多年，如古潭般的眸子有了一丝波动。
“希望如此。”
“王爷如此强大，还会没有此等实力？”沐雨汐反问道。
“日后希望有这实力。”玉千殇眸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强大如斯的玉千殇也有无能为力之时，真是稀奇呐。但这又与她何干呢？沐雨汐抛去想探究玉千殇的想法，知道这些人的秘密越多越不利她日后从西泠抽身，她得快些脱身去凤临。
“时间不早了，亦然在御书房等你。”玉千殇眼中归为沉寂。
沐雨汐亦不再多言，起身向外走。
“主子，她简直狂妄至极。”末离想起方才沐雨汐不顾尊卑自顾自的喝茶及推翻棋盘的行为，心中涌起杀气。对主子不敬之人，都该死。
“暂时不要动她。”玉千殇注视着沐雨汐已经远去的背影。
“是。”
“我要见皇上，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本宫滚开。”
隔着老远，玉亦然听到莉妃歇斯底里的声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朕来了。”玉亦然站在莉丽宫门口看着被太监制住的莉妃。
“皇上，臣妾的父亲是冤枉的。”莉妃挣脱太监的钳制，衣裳不整的扑到玉亦然的脚边，“皇上，父亲对西泠忠心耿耿，他不会谋反的。”
龚力的死被玉亦然封锁了，此时的莉妃还并不知道他死了。
玉亦然避开莉妃，目光如炬的看着莉妃，“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做......做了什么？”莉妃被玉亦然的目光所迫，说话声音渐渐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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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妃吓得向后侧倒在地上，“不会的，爹爹不会。”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爹爹如果做了这种事情，她就完了。
“满朝文武皆亲眼所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莉妃吓得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
“龚力身上有一份藏宝图，你如果交出来，朕就饶你一命。”
“什么藏宝图？皇上，臣妾根本不知道龚力的事情，他一向避着臣妾。”莉妃眼神开始躲闪并为自己脱罪。
“你可以慢慢想。”龚力一定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于他认为安的地方，而唯一能然让龚力放心的唯有莉妃，所以定在莉妃手上。
“来人，将莉妃压至冷宫。”
门口应声进来两个御林军，架起莉妃就向外走。
莉妃拼命挣扎，“不，皇上，臣妾不要去冷宫。”可是御林军岂是她能挣脱的，她只得带着不甘被拖走。
其他宫的妃嫔听说莉妃被废，打入冷宫后，不仅没有半分快意，还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的父亲大都参与了这次的谋反事件，等待她们的只会是和莉妃一般的下场。
“什么时候莉妃说出藏宝图的下落，什么时候让她见朕。”玉亦然交代下去。
“是。”
玉亦然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小狐狸还在等他，他让他等了这么久，小狐狸又该炸毛了。
想到沐雨汐，玉亦然的表情都软了下来。
等到他回到御书房，却得知沐雨汐被玉千殇请走了。
玉亦然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沐雨汐。心下猜测沐雨汐怎么会认识玉千殇。
等到他将折子批完也不见沐雨汐，他正欲派人去问，却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他来了。
他放下朱笔，看向他等了许久的人。
“沐卿，皇叔找你所为何事？”玉亦然状似无意的问道。
“请臣喝茶。”
皇叔一向孤傲难以接近，今日怎会突然情人喝茶，更何况他只见过小狐狸两面。
沐雨汐看着她说完后玉亦然脸上的怀疑之色，并不欲解释什么，这话便是她自己也是不信，但事实即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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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丞相，已经不适合住在柳巷后面的宅子。朕曾答应过要给你换一个住处，现下寒王府旁有一处府邸，是昔日朕的一个叔父的王府，现在朕将它改为丞相府赐予你。”这处地方是他亲自挑选，里面的设计巧夺天工，而最重要的是，它离皇宫近。小狐狸会喜欢的。
“不行。”沐雨汐皱了皱眉头，她不想和玉亦寒挨得太近，况且离皇宫太近从不是什么好事。
一旁侍立的小赵子吃惊的看着沐雨汐，自古臣子府邸离皇宫越近越彰显其受宠程度，皇上将他安置在寒王府旁，可谓皇恩浩荡，可是他居然拒绝了？！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头玉亦然的态度。
“这处宅子风景极佳，沐卿一定会喜欢。等你看完后再做决定也不迟。”玉亦然没有生气沐雨汐的拒绝，而是继续劝道。
即使知道并看过玉亦然与沐雨汐的相处早已超出一般君臣，但这一幕再次出现时，小赵子还是低垂着头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皇上，无论风景如何，我都不想要。”沐雨汐不为所动。
“你当真不要？”玉亦然看着沐雨汐强硬的态度，突然笑了，“好，那沐卿直接住进宫中吧。”让小狐狸直接住宫里，他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
沐雨汐嘴角抽搐了一下，玉亦然疯了吗？她一个外臣住在皇宫，且不提合不合理，夜恽那迂腐的老头儿还不得天天找她麻烦。
“皇上，寒王府旁的府邸定然是最好的，臣住那里。”
玉亦然有些遗憾的看着沐雨汐，小狐狸为什么不答应？但想想日后丞相府坻离宫不远，他心里又平静下来，来日方长。
沐雨汐又和玉亦然商议了一些朝廷事宜后便出了宫。
玉亦然等沐雨汐走后，唤出暗卫，“方才皇叔找沐雨汐是为了何事？”
“回皇上，凤王和沐大人在湖心亭喝了茶，后来王爷让人摆出一盘棋，沐大人突然起身将棋盘打翻。二人再说了些话后沐大人便来了御书房。”
“可有听到二人谈话的内容。”
“属下该死！属下并未听到二人的谈话。”暗卫跪在地上。
“皇叔身边又岂是你们能轻易近的？”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已是极致。
但皇叔那般骄傲清冷之人，竟能容许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不仅不对他出手，还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实在反常。
“你以后负责跟踪沐雨汐，不用刻意隐瞒你们的气息。”以那小狐狸的敏锐近她身一定会被发现。
暗卫应声退了下去。
是夜，沐雨汐换了一身装束，向着城西宅子走去。
万籁此寂，沐雨汐似与黑夜融为一体。
“扣扣”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清晰。
“吱呀”石渊打开门，看着月光下沐雨汐那张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想到那日晚上看到的场景，忽然俊脸爆红，他眼神躲闪：“沐......沐大哥。”
“嗯。”沐雨汐看着石渊不正常的面色，“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我，可能是......我今日去......”石渊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沐雨汐了然，她一副“我知道你不必说”的表情拍拍石渊的肩膀，拍的时候陡然发现石渊在这一年里又窜高不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她一般高的少年。
沐雨汐收回手，改为欣慰的看着高了她半个头的少年：“我们家石渊长大了，确实该有自己心仪的女子。不知是哪家小姐？我去帮你提亲。”
石渊一听沐雨汐的话，脸瞬间由红变白：“沐大哥，我没有......”
“好，你没有。”沐雨汐顺着他的话说，青春期的少年都这样吧，有喜欢的人却不愿承认。罢了，现在不是好时机，等以后安定下来再考虑他们的婚事。
石渊看着沐雨汐一副理解的样子，心中郁结。
两人沉默的走进暗室。
“沐公子/沐大哥。”众人站起来。
然而当沐雨汐从黑暗中走出来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一张精致无瑕疵的脸，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眸，唇角微微勾起更显魅惑。即使穿的是一身夜行衣难掩其绝代风华。
众人皆惊艳地看着沐雨汐。唯有一早见过沐雨汐真容的倚浔莲，琴儿惊艳一瞬便回过神。
“沐公子。”月娘，柳三忽然也回过神。前者因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缓过来；后者在大户人家做过管家，亦能缓过神。
“神......神仙。”张呆呆地看着这如画中走出的人。
然而在此时，令若秋突然走上前：“你是沐丞相？”
当初琼林宴上她曾见过沐雨汐，那时他不过是高中状元不久的沐翰林。最近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林远谋逆一案中，沐翰林功不可没，不仅识破他们的阴谋，还救了当朝太后，被皇上亲封为丞相，成为京都炙手可热的新贵。
石渊也震惊了，他知道京都最近在盛传沐雨汐，言其如何英勇无比，智勇双，颇得当今圣上盛宠，却从未想过那个人竟然是他一直追随的人！
“前些日子，我不便暴露自己。故每次来都会乔装打扮一番。”沐雨汐默认。
那时她被多方势力盯住，不能将他们暴露，所以行事一定得小心加上她并不能然信任他们，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已摆脱了那些视线，亦能确定他们都是可靠之人，自然不需要再遮掩。
“告诉你们这个身份，是想让你们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有我在，你们就不会受委屈。”沐雨汐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她护着的人，日后谁也别想欺负。
“沐公子......”月娘眼眶渐渐红了，她在风月场中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所谓对你情深意切不过是贪慕你的年轻容貌，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护她。从前她感恩于沐雨汐在她绝望之时将她拉出深渊，却从未想过他竟能为他们做到这一步。
其他人亦是如此，绝望之时得沐雨汐相救，他们的命是他的，他们只想好好报答他，从未想过逾距让沐雨汐为他们做什么，而今沐雨汐竟说要护他们！
“救你们并不是因为我缺少手下。”事实上，她若想找手下，定会寻年轻能干之人，她有千百种方法找到能力出众又忠心的手下。
她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在大街上看到弱者就出手。
“我曾经如你们一样，在绝望中生存，在痛苦中挣扎。看到你们就如看到当初的自己。”
救他们，不过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绝望过，为了生存努力的自己！她救的从来都是她自己而已！
“沐公子，无论您出于什么原因救我们，自我们被救的那日，我们的命就是你的。”更何况，他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救了他们无望的人生。
石渊用狂热的眼神看着沐雨汐，现在你护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有能力护你生生世世！
“沐公子，老头儿被家人赶出来后就是孤身一人，而你现在给了老头儿第二个家，老头儿感激不尽。”断臂的老人开口道。现在和和他有同样命运的人一起生活，像家人一样，即使他没有其他人晚年的含饴弄孙之乐，也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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