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沐大哥是女子？！
“石渊，看到那栋楼了吗？”沐雨汐指着阁楼旁边的一栋柴房，今天人手都调去阁楼了，柴房那里只余一个老头昏昏欲睡的守着门。“我先进去阁楼，你在外面放把火把它烧了。”
“是。”石渊点点头。
“公子，不行，那栋楼住了很多被拐卖过来的姑娘。”琴儿急了。
“你这丫头，安静一点，我们来之前就摸清了这里。”真是个咋呼的丫头。石渊看了她一眼，猫着身子去了柴房。
“啊，哦。”琴儿有些不好意思。
待快到那栋楼时，“你待会先进去。”沐雨汐交代。
琴儿虽不知道沐雨汐什么意思，但她不再问，而是全然信任的照着沐雨汐的话做。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琴儿刚到门口，就被门口的大汉拦下来。
“妈妈派我来看看姑娘有没有打扮好，让我来‘协助’姑娘。”琴儿面无表情道。
所谓协助，指的是通过打骂来使姑娘打扮自己。倚翠楼的姑娘大多数都是被拐卖进来的，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客，更别说梳妆打扮，每次都需要有人“协助”。
守门的大汉见怪不怪，更何况他们看到琴儿进去打扫过卫生，所以只是象征性的交代了一下，就放琴儿进去了。
在琴儿被拦下时，沐雨汐身形一闪进了阁楼。
在二楼，沐雨汐扫视着四周的房间，最后悄悄打开其中一扇门。果然看到倚浔莲坐在床头满眼泪水，手中拿着一块碗的碎片正欲向脖子处划去。
“小莲。”沐雨汐唤了一句。
倚浔莲怔住了，她看着沐雨汐狂喜道，“沐大哥。”
但又想起了什么，她眼中光芒暗下去苦笑，“怎么可能？我又产生幻觉了。但临死前能再看到沐大哥一次我已是无憾。”
“小莲。”沐雨汐抓住倚浔莲的手腕。
“沐大哥。”倚浔莲不可置信的看着沐雨汐，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他！
“沐大哥，你不要管我，快走。”倚浔莲想起了在她门口站着的打手推着沐雨汐，她不能连累沐大哥。
“姑娘不用担心，公子已经安排好了。”琴儿走了进来。
“琴儿？”倚浔莲有些错愕，她不是倚翠楼的人吗？
“琴儿，倚翠楼厨房后墙那里杂草下有一个洞你知道吧。”沐雨汐看向琴儿。
“公子，知道。”琴儿钦佩的看着沐雨汐，那个洞倚翠楼的人都不知道，她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你带小莲从那里出去，有人会在那里等你们。”
“沐大哥......”倚浔莲担忧的看着沐雨汐。
“小莲先走，回去跟你解释。”沐雨汐安抚着倚浔莲。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
“快走。”
琴儿拉着倚浔莲就跑，倚浔莲担心的回过头看着沐雨汐。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终是顺从的跟着琴儿走了。
沐雨汐从门口出去时，果然只余一，两个人在门口，其余人都去救火，外面乱成一团，沐雨汐看着石渊对着她点点头。
沐雨汐看着老鸨正急冲冲的跑向后院，她让石渊制住她。她转头向着老鸨的房间走去。
出了倚翠楼，沐雨汐走向城郊。
那里琴儿，倚浔莲及一群女子早已在那里等候。
“沐大哥。”倚浔莲看着沐雨汐。
沐雨汐安抚了她几句，转头看向满脸激动的琴儿。
其他女子通过琴儿已经知道是面前之人救了她们，对着沐雨汐就齐齐跪了下来。
“多谢恩公。”
“都起来吧，你们不用谢我。”她救她们本就是顺带。
待她们起身后，沐雨汐从怀里拿出从老鸨房间偷出的的卖身契当着她们的面烧了，“你们自由了。”
她们看着红色的火舌吞没了一直阻止她们逃跑的东西眼泪流了下来，她们在倚翠楼每天都想逃跑，但老鸨逼迫她们签了卖身契，她们跑了也没用。现在看着她们最后的隐忧也没有了，她们抽泣着又齐齐跪下来对着沐雨汐磕了一个头。
“走吧，不用再担心有人禁锢你们。”
然而她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些面露喜色，有些踌躇不前，有些犹犹豫豫。
“我会给你们一些盘缠。”似是看出她们犹豫的原因，她开口道。
沐雨汐喜欢有始有终，既然救了，那就救到底，不然若她们在路上又出什么意外，她无异于做无用功。
“多谢恩公。”有些人欣喜走出来对着沐雨汐道谢。沐雨汐放走那些女子后看着其余的人。
剩下的人却沉默不语。
琴儿看着她们，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走出来对着沐雨汐道，“沐公子，剩下的一些人要么是被自己家人卖到倚翠楼，回家也不过是再被卖到其他地方；要么是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们无处可去。”
沐雨汐沉思着，良久她开口道，“我有一个去处提供给你们。”
剩下的人面露喜色，“谢谢恩公。”
“先别谢的太早，你们若接受便去，不接受我也会放你们离开。”
“恩公请说，无论是什么生活，最差也不会差到在倚翠楼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有一个女子站出来道。
其他女子附和，反正也无家可归，恩公看起来是一个好人，不会坑害她们才是。
“我打算开一家清楼。”
此话一出，很多人面带犹豫，难道她们逃不出青楼的命运？有些人已经萌生退却之意。
沐雨汐扫过她们，“你们不需要卖身，我也不会让你们签卖身契。”
有些人面露疑惑，不卖身让她们做什么？
“你们需要抛头露面，会招人非议。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过上平常女子的生活，世间男子大多数不会娶你们，他们不会觉得你们没卖过身就比青楼女子好，相反会觉得你们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下面的人议论起来，沐雨汐也不催着她们。
良久，琴儿第一个站出来，“公子，我是早已经答应过你，要追随于你。无论以后过着怎样的生活，我都甘之如饴。”
“我也是。”那个刚刚站出来说话的女子道。
众人看着琴儿和那名女子，既然不卖身，招人非议又怎样。至于嫁人，她们从进了倚翠楼就没想过嫁人。
陆陆续续，“恩公，我同意。”
“我也同意。”
......
沐雨汐看着她们，很好，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话退缩。
沐雨汐认真的扫过她们，郑重的承诺：“既然今日你们同意，那日后定没有后悔的道理。只要你们不行背信弃义之事，我定然会真心待你们。或许你们嫁不了人，但我会让你们过的如男子般自由，享受世间男子该有的待遇。衣食无忧只是给你们的最基本的承诺，我会给你们一片天空，可以自由翱翔。你们最后会成为不容世俗，却是很多女子羡慕的存在。
你们日后遇到能真心待你们的男子，我也会成全放你离开。
我知世间给女子的地方太小，我会给你们开辟一片新天地，让你们潇洒肆意。”
那一刻沐雨汐的眼睛在微弱的火把下亮的可以照亮整片星空。
很多年后，很多人即使已经站在许多男子都无法匹及的高度，也仍然清晰的记得在那个平常的晚上，沐雨汐是如何震撼了她们，而她们也将她奉为一生的信仰！
沐雨汐将她们带到城郊的宅子里安顿好并让琴儿照看她们后带着倚浔莲去城西的宅子。
路上，倚浔莲无声的流泪，“沐大哥，小莲是不是很没用？”她帮不到沐雨汐，反而处处给他添麻烦，这次被拐卖到倚翠楼更是让沐雨汐付出极大代价去救她。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毕竟沐雨汐烧了倚翠楼，后续麻烦肯定很多。
沐雨汐不语，只是带着倚浔莲进了城西宅子的房间。她转过头看着倚浔莲，突然将头上的发簪抽出，如缎的青丝柔顺垂于腰际。
倚浔莲震惊的看着沐雨汐，这是......“沐大哥，你......”沐大哥是女子？！
她的泪水缓缓流下，这就是沐大哥不接受她的原因吗？
而此时背对着门的沐雨汐只是专心的看着倚浔莲，却没有发现门口还有一双眼睛震惊的看着她。
沐雨汐看着倚浔莲眼睛，里面有震惊，有酸涩，有痛苦，唯独没有怨恨。
“沐大哥......”倚浔莲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她看着沐雨汐，住了口，不能叫沐大哥了。
“如你所见。你以后还可以叫我沐大哥。”沐雨汐边说边将头发用簪子束起。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而男装更易于我行动，瞒着你是不想把你置于危险中。”沐雨汐开口，知道倚浔莲一时接受不了。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但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倚浔莲总是觉得会连累她，而她也一直想的是保护她，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倚浔莲也和她救过的女子一般，身上有着血海深仇，她更需要的是强大起来，需要的是有生的动力。
倚浔莲呆呆的看着沐雨汐，过了许久，她开口道，“沐姐姐，自从我爹爹和娘亲死后，只有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我们被人贩子卖到黑市，是你救了我们。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命是你的。后来哥哥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倚浔莲哽咽了一下，“当你让我假扮你的爱人时，我心里欣喜若狂，即使是假的。我对你生过不该有的畸念，我看着公主，看着林小姐对你可以对你毫不掩饰爱意，而我没有资格。我没有傲人的家世，不能帮助你，甚至会拖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离开你，这样就不会连累你。可是我却被卖到青楼，再一次的连累了你。”
沐雨汐摇摇头，“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你哥哥将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他好好保护你，所以很多阴暗的事情我都避着你，我不想你卷入进来。现在看来是你哥哥错了，我也错了，我不该将你当作需要呵护的花儿，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再选择单纯？
至于你说的爱慕我，我救了你，你感激我，将我看成唯一的倚靠，所以你很怕我被人抢走，并不是真的对我有男女之情。”虽然她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爱一人是怎样，但绝不是跟倚浔莲一样，眼中只有对她的依赖。
沐雨汐看着倚浔莲迷茫的眼眸继续道，“你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从男子变成女子，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倚浔莲如梦初醒，“你说。”
“我要你去教那群女子大家闺秀的礼仪。”
倚浔莲没有反应过来。
沐雨汐看着她，继续道：“具体缘由我会让石渊告诉你，我只问你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能不能做到？”
“三个月？”倚浔莲顾不得伤心，她当初学礼仪可是学了半年，还是请了宫中最有名的嬷嬷教的。
“你能不能做到？”沐雨汐知道倚浔莲顾虑什么，当初倚浔莲作为大家小姐学礼仪时间宽裕，可以毫无压力，所以用半年。但对这群饱受苦难的女子来说，给她们三个月足够，而最后能练到什么程度，这就考验倚浔莲了。
“能。”倚浔莲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她不能让她失望。
“这三个月你就呆在这里，我过段时间来看你。”
倚浔莲虽然极力掩饰，但她看出她还是无法释怀。她让她教那群女子礼仪，与那群女子朝夕相处，而那些女子会用她们的亲身经历帮倚浔莲褪去最后一丝天真，快速成长起来。
就这样吧，倚浔莲呼了一口气。经过这次的事情，她觉得能够回到沐雨汐身边就已经是上天恩赐，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她会一直陪着她。
倚浔莲坦然的对着沐雨汐一笑，但心里还是为不能跟在沐雨汐身边而感到失落。
沐雨汐看出倚浔莲的失落，她解释道，“后面朝堂局势会大变，我会很忙，你一个人在院子里会无聊。而我现在要你做的事情太重要，我不放心别人。”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身处在那个院子里会很危险。
安抚完倚浔莲，她打开门在院子里找到了石渊。
－－－－－－题外话－－－－－－
入v第二天，凄凉看着灰色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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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渊点点头。
“公子，不行，那栋楼住了很多被拐卖过来的姑娘。”琴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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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琴儿有些不好意思。
待快到那栋楼时，“你待会先进去。”沐雨汐交代。
琴儿虽不知道沐雨汐什么意思，但她不再问，而是全然信任的照着沐雨汐的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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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浔莲怔住了，她看着沐雨汐狂喜道，“沐大哥。”
但又想起了什么，她眼中光芒暗下去苦笑，“怎么可能？我又产生幻觉了。但临死前能再看到沐大哥一次我已是无憾。”
“小莲。”沐雨汐抓住倚浔莲的手腕。
“沐大哥。”倚浔莲不可置信的看着沐雨汐，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他！
“沐大哥，你不要管我，快走。”倚浔莲想起了在她门口站着的打手推着沐雨汐，她不能连累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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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倚浔莲有些错愕，她不是倚翠楼的人吗？
“琴儿，倚翠楼厨房后墙那里杂草下有一个洞你知道吧。”沐雨汐看向琴儿。
“公子，知道。”琴儿钦佩的看着沐雨汐，那个洞倚翠楼的人都不知道，她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你带小莲从那里出去，有人会在那里等你们。”
“沐大哥......”倚浔莲担忧的看着沐雨汐。
“小莲先走，回去跟你解释。”沐雨汐安抚着倚浔莲。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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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拉着倚浔莲就跑，倚浔莲担心的回过头看着沐雨汐。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终是顺从的跟着琴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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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汐看着老鸨正急冲冲的跑向后院，她让石渊制住她。她转头向着老鸨的房间走去。
出了倚翠楼，沐雨汐走向城郊。
那里琴儿，倚浔莲及一群女子早已在那里等候。
“沐大哥。”倚浔莲看着沐雨汐。
沐雨汐安抚了她几句，转头看向满脸激动的琴儿。
其他女子通过琴儿已经知道是面前之人救了她们，对着沐雨汐就齐齐跪了下来。
“多谢恩公。”
“都起来吧，你们不用谢我。”她救她们本就是顺带。
待她们起身后，沐雨汐从怀里拿出从老鸨房间偷出的的卖身契当着她们的面烧了，“你们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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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恩公。”有些人欣喜走出来对着沐雨汐道谢。沐雨汐放走那些女子后看着其余的人。
剩下的人却沉默不语。
琴儿看着她们，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走出来对着沐雨汐道，“沐公子，剩下的一些人要么是被自己家人卖到倚翠楼，回家也不过是再被卖到其他地方；要么是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们无处可去。”
沐雨汐沉思着，良久她开口道，“我有一个去处提供给你们。”
剩下的人面露喜色，“谢谢恩公。”
“先别谢的太早，你们若接受便去，不接受我也会放你们离开。”
“恩公请说，无论是什么生活，最差也不会差到在倚翠楼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有一个女子站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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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议论起来，沐雨汐也不催着她们。
良久，琴儿第一个站出来，“公子，我是早已经答应过你，要追随于你。无论以后过着怎样的生活，我都甘之如饴。”
“我也是。”那个刚刚站出来说话的女子道。
众人看着琴儿和那名女子，既然不卖身，招人非议又怎样。至于嫁人，她们从进了倚翠楼就没想过嫁人。
陆陆续续，“恩公，我同意。”
“我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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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汐看着她们，很好，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话退缩。
沐雨汐认真的扫过她们，郑重的承诺：“既然今日你们同意，那日后定没有后悔的道理。只要你们不行背信弃义之事，我定然会真心待你们。或许你们嫁不了人，但我会让你们过的如男子般自由，享受世间男子该有的待遇。衣食无忧只是给你们的最基本的承诺，我会给你们一片天空，可以自由翱翔。你们最后会成为不容世俗，却是很多女子羡慕的存在。
你们日后遇到能真心待你们的男子，我也会成全放你离开。
我知世间给女子的地方太小，我会给你们开辟一片新天地，让你们潇洒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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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汐将她们带到城郊的宅子里安顿好并让琴儿照看她们后带着倚浔莲去城西的宅子。
路上，倚浔莲无声的流泪，“沐大哥，小莲是不是很没用？”她帮不到沐雨汐，反而处处给他添麻烦，这次被拐卖到倚翠楼更是让沐雨汐付出极大代价去救她。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毕竟沐雨汐烧了倚翠楼，后续麻烦肯定很多。
沐雨汐不语，只是带着倚浔莲进了城西宅子的房间。她转过头看着倚浔莲，突然将头上的发簪抽出，如缎的青丝柔顺垂于腰际。
倚浔莲震惊的看着沐雨汐，这是......“沐大哥，你......”沐大哥是女子？！
她的泪水缓缓流下，这就是沐大哥不接受她的原因吗？
而此时背对着门的沐雨汐只是专心的看着倚浔莲，却没有发现门口还有一双眼睛震惊的看着她。
沐雨汐看着倚浔莲眼睛，里面有震惊，有酸涩，有痛苦，唯独没有怨恨。
“沐大哥......”倚浔莲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她看着沐雨汐，住了口，不能叫沐大哥了。
“如你所见。你以后还可以叫我沐大哥。”沐雨汐边说边将头发用簪子束起。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而男装更易于我行动，瞒着你是不想把你置于危险中。”沐雨汐开口，知道倚浔莲一时接受不了。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但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倚浔莲总是觉得会连累她，而她也一直想的是保护她，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倚浔莲也和她救过的女子一般，身上有着血海深仇，她更需要的是强大起来，需要的是有生的动力。
倚浔莲呆呆的看着沐雨汐，过了许久，她开口道，“沐姐姐，自从我爹爹和娘亲死后，只有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我们被人贩子卖到黑市，是你救了我们。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命是你的。后来哥哥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倚浔莲哽咽了一下，“当你让我假扮你的爱人时，我心里欣喜若狂，即使是假的。我对你生过不该有的畸念，我看着公主，看着林小姐对你可以对你毫不掩饰爱意，而我没有资格。我没有傲人的家世，不能帮助你，甚至会拖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离开你，这样就不会连累你。可是我却被卖到青楼，再一次的连累了你。”
沐雨汐摇摇头，“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你哥哥将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他好好保护你，所以很多阴暗的事情我都避着你，我不想你卷入进来。现在看来是你哥哥错了，我也错了，我不该将你当作需要呵护的花儿，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再选择单纯？
至于你说的爱慕我，我救了你，你感激我，将我看成唯一的倚靠，所以你很怕我被人抢走，并不是真的对我有男女之情。”虽然她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爱一人是怎样，但绝不是跟倚浔莲一样，眼中只有对她的依赖。
沐雨汐看着倚浔莲迷茫的眼眸继续道，“你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从男子变成女子，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倚浔莲如梦初醒，“你说。”
“我要你去教那群女子大家闺秀的礼仪。”
倚浔莲没有反应过来。
沐雨汐看着她，继续道：“具体缘由我会让石渊告诉你，我只问你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能不能做到？”
“三个月？”倚浔莲顾不得伤心，她当初学礼仪可是学了半年，还是请了宫中最有名的嬷嬷教的。
“你能不能做到？”沐雨汐知道倚浔莲顾虑什么，当初倚浔莲作为大家小姐学礼仪时间宽裕，可以毫无压力，所以用半年。但对这群饱受苦难的女子来说，给她们三个月足够，而最后能练到什么程度，这就考验倚浔莲了。
“能。”倚浔莲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她不能让她失望。
“这三个月你就呆在这里，我过段时间来看你。”
倚浔莲虽然极力掩饰，但她看出她还是无法释怀。她让她教那群女子礼仪，与那群女子朝夕相处，而那些女子会用她们的亲身经历帮倚浔莲褪去最后一丝天真，快速成长起来。
就这样吧，倚浔莲呼了一口气。经过这次的事情，她觉得能够回到沐雨汐身边就已经是上天恩赐，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她会一直陪着她。
倚浔莲坦然的对着沐雨汐一笑，但心里还是为不能跟在沐雨汐身边而感到失落。
沐雨汐看出倚浔莲的失落，她解释道，“后面朝堂局势会大变，我会很忙，你一个人在院子里会无聊。而我现在要你做的事情太重要，我不放心别人。”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身处在那个院子里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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