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无心寻死
“夜深露重，姑娘何故一个人在此发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怀襄的耳膜里。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
扭头看去，青色的衣，青色的鞋，青玉的冠。甚至连手中折扇，都是绘着青竹的纹案。
眼前的人温暖极了。
温暖到想要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魏怀襄半倚着栏杆，也学着容铭尘的话：“夜深露重，公子何故途经此处？”
容铭尘扬唇一笑：“失眠了。”
见怀襄皱眉，他补充道：“一睡觉，就会想到她。但是一醒来，就又忘了。所以，我只要小憩片刻就可。”
魏怀襄感觉眼眶酸酸的，她连忙背过身去，一滴晶莹，悄无声息的滴落入那一碧如洗的茫茫湖面，消失不见。
“公子，那些过往，不记得也罢。”
“不，我要记起。那个女子对我，很、重、要。”容铭尘语气坚定。
“可万一她已经嫁人生子了呢？”
“我相信她不会，她一定记得我。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么只要她快乐，我便祝她幸福。但前提是，我得亲自确认，她过得很好。”
“她也忘了，而且……她好像喜欢上了别人……”魏怀襄纤长的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着。
容铭尘快步上前，握住怀襄纤弱的双肩：“你知道！你见过她是不是？她在哪？她在哪？”
魏怀襄被他晃得头晕，她一挥手，猛地推开容铭尘，一不小心打掉了他手中的折扇：“你理智一点！我是见过她，而且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快乐。如果你不想打扰她，便忘了吧！”
容铭尘黯然松开，垂首神伤的道了声“失礼”。
怀襄不忍的撇开头。
容铭尘蹲下身去捡那柄折扇。
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扇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扇子上的青竹。
“这是她亲手所画，无论春夏秋冬，我都带在身边。她爱青色，我也喜欢。她喜欢的我都喜欢。”容铭尘有些固执的站起身。
他朝着背离怀襄的方向慢慢的走过，一字一坚定，一字一决心：“多谢姑娘提点。但是不论多远，无论多久。我都要去找她。找到她。告辞。”
人海茫茫，他踏遍千山万水，只为找一个人。
魏怀襄看着那抹青色的背影，脑中突然浮现一幕。
她在扇上作画，他坐一旁抚琴。
魏怀襄按住脑袋，突然觉得脑袋混沌不堪。
她向后一跃。
“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冰凉的湖水将她淹没，水下空气稀薄，但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魏怀襄渐渐满足的闭上眼睛。
好像有点困了。
那便睡吧。
睡吧。
……
“醒醒，醒醒。”远远的有声音传来，仿佛是蒙在铜铃里一样，闷沉闷沉的。
魏怀襄吃力的眯了一条线，看清眼前的人后，满足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怀襄醒来时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
像是感染了风寒。
她才摸索着坐起身，就听到莫宁烟在外面扯着嗓门道：“大香！你个懒猪！还不快出来伺候本公主！”
大香？
魏怀襄无语，头愈发的痛了。
莫宁烟这个女人，真是。
怀襄脚步虚扶的走去开门。
一眼便看见立在门外的容铭尘清俊的背影。
“姑娘，你昨日落水了。”容铭尘提醒：“感染了风寒。还是好生歇着。”
“歇什么歇啊！”莫宁烟不满的说：“大香，快来侍候本公主抚琴！”莫宁烟又刻意露出了骄横的样子。
魏怀襄低着头朝容铭尘屈膝一礼，跟着莫宁烟回了碧波湖。
一进屋，莫宁烟关上门，指了指床榻道：“上去躺着吧。”
“无妨。”魏怀襄不动。
“什么无妨？还蒙着面具都能看出你的气色多差了。还不快滚去躺着？”莫宁烟一把拽过怀襄，粗鲁的把她按倒，差点把怀襄骨头给磕散了。莫宁烟又十分粗鲁的把被子给怀襄胡乱的蒙上。
“没想到啊。你居然寻死？”莫宁烟语气里满是怒气。
魏怀襄闷着被子，声音从里面传来，弱弱的，有气无力：“没想寻死。就是想冷静冷静。结果一冷静，就想睡觉了。”
“牛啊！”莫宁烟对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居然有人能在水里睡着。你好好睡吧，本公主，亲自去给你煎药。”
魏怀襄已经没力气应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被莫宁烟给摇醒：“起来！喝药！”
“你知不知道……我是病人……不能大声跟我说话……的。”
“你这不自找的苦吃么？”莫宁烟翻了个白眼，把那碗剪好的苦汁子递到怀襄唇边。
“喝！”
怀襄缩了缩身子，浑身都在抗拒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头：“你这是补药？你确定不是毒药？”
“费什么话！不想死就快点喝。”莫宁烟第一次煎药居然有人敢嫌弃，她不满的喝道。
“那我宁愿死。”魏怀襄呲溜一下躺了下去，拽过被子蒙住头。
莫宁烟深吸一口气，本公主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你当初在幽州，夜轻诩是怎么给你喂药的？以口渡药？”莫宁烟憋着气，看着那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要不你也希望本公主也这样对你？”莫宁烟自己说着，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怀襄猛地掀开被子，发丝微乱，气色虚弱。
但那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却恶狠狠的瞪着莫宁烟。
她一把接过那苦汁子，一闭眼睛。咕噜咕噜的直接灌倒喉咙里。
“这就乖了嘛！”莫宁烟开心。
“蜜饯蜜饯！”魏怀襄含糊不清的说。眼泪都被苦的流了出来。
“啊？”莫宁烟愣神：“本公主不吃那玩意，甜的要命。”
“点心呢？”
“本公主只吃葡萄……嘿嘿”
“拿来！”魏怀襄憋着难受。
莫宁烟赶忙拽过一串深紫色的饱满的葡萄递给怀襄。
魏怀襄连皮都来不及剥，直接放到了嘴里。
换了好久，她才眼角挂着泪，幽怨的看着莫宁烟：“你这是……要苦死我？”
“得了吧！良药苦口，太医说了，一天三次。那些侍女做事又不放心，本公主还得亲自为你煎药。”
魏怀襄哼哼一声，抱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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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去，青色的衣，青色的鞋，青玉的冠。甚至连手中折扇，都是绘着青竹的纹案。
眼前的人温暖极了。
温暖到想要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魏怀襄半倚着栏杆，也学着容铭尘的话：“夜深露重，公子何故途经此处？”
容铭尘扬唇一笑：“失眠了。”
见怀襄皱眉，他补充道：“一睡觉，就会想到她。但是一醒来，就又忘了。所以，我只要小憩片刻就可。”
魏怀襄感觉眼眶酸酸的，她连忙背过身去，一滴晶莹，悄无声息的滴落入那一碧如洗的茫茫湖面，消失不见。
“公子，那些过往，不记得也罢。”
“不，我要记起。那个女子对我，很、重、要。”容铭尘语气坚定。
“可万一她已经嫁人生子了呢？”
“我相信她不会，她一定记得我。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么只要她快乐，我便祝她幸福。但前提是，我得亲自确认，她过得很好。”
“她也忘了，而且……她好像喜欢上了别人……”魏怀襄纤长的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着。
容铭尘快步上前，握住怀襄纤弱的双肩：“你知道！你见过她是不是？她在哪？她在哪？”
魏怀襄被他晃得头晕，她一挥手，猛地推开容铭尘，一不小心打掉了他手中的折扇：“你理智一点！我是见过她，而且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快乐。如果你不想打扰她，便忘了吧！”
容铭尘黯然松开，垂首神伤的道了声“失礼”。
怀襄不忍的撇开头。
容铭尘蹲下身去捡那柄折扇。
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扇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扇子上的青竹。
“这是她亲手所画，无论春夏秋冬，我都带在身边。她爱青色，我也喜欢。她喜欢的我都喜欢。”容铭尘有些固执的站起身。
他朝着背离怀襄的方向慢慢的走过，一字一坚定，一字一决心：“多谢姑娘提点。但是不论多远，无论多久。我都要去找她。找到她。告辞。”
人海茫茫，他踏遍千山万水，只为找一个人。
魏怀襄看着那抹青色的背影，脑中突然浮现一幕。
她在扇上作画，他坐一旁抚琴。
魏怀襄按住脑袋，突然觉得脑袋混沌不堪。
她向后一跃。
“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冰凉的湖水将她淹没，水下空气稀薄，但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魏怀襄渐渐满足的闭上眼睛。
好像有点困了。
那便睡吧。
睡吧。
……
“醒醒，醒醒。”远远的有声音传来，仿佛是蒙在铜铃里一样，闷沉闷沉的。
魏怀襄吃力的眯了一条线，看清眼前的人后，满足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怀襄醒来时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
像是感染了风寒。
她才摸索着坐起身，就听到莫宁烟在外面扯着嗓门道：“大香！你个懒猪！还不快出来伺候本公主！”
大香？
魏怀襄无语，头愈发的痛了。
莫宁烟这个女人，真是。
怀襄脚步虚扶的走去开门。
一眼便看见立在门外的容铭尘清俊的背影。
“姑娘，你昨日落水了。”容铭尘提醒：“感染了风寒。还是好生歇着。”
“歇什么歇啊！”莫宁烟不满的说：“大香，快来侍候本公主抚琴！”莫宁烟又刻意露出了骄横的样子。
魏怀襄低着头朝容铭尘屈膝一礼，跟着莫宁烟回了碧波湖。
一进屋，莫宁烟关上门，指了指床榻道：“上去躺着吧。”
“无妨。”魏怀襄不动。
“什么无妨？还蒙着面具都能看出你的气色多差了。还不快滚去躺着？”莫宁烟一把拽过怀襄，粗鲁的把她按倒，差点把怀襄骨头给磕散了。莫宁烟又十分粗鲁的把被子给怀襄胡乱的蒙上。
“没想到啊。你居然寻死？”莫宁烟语气里满是怒气。
魏怀襄闷着被子，声音从里面传来，弱弱的，有气无力：“没想寻死。就是想冷静冷静。结果一冷静，就想睡觉了。”
“牛啊！”莫宁烟对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居然有人能在水里睡着。你好好睡吧，本公主，亲自去给你煎药。”
魏怀襄已经没力气应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被莫宁烟给摇醒：“起来！喝药！”
“你知不知道……我是病人……不能大声跟我说话……的。”
“你这不自找的苦吃么？”莫宁烟翻了个白眼，把那碗剪好的苦汁子递到怀襄唇边。
“喝！”
怀襄缩了缩身子，浑身都在抗拒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头：“你这是补药？你确定不是毒药？”
“费什么话！不想死就快点喝。”莫宁烟第一次煎药居然有人敢嫌弃，她不满的喝道。
“那我宁愿死。”魏怀襄呲溜一下躺了下去，拽过被子蒙住头。
莫宁烟深吸一口气，本公主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你当初在幽州，夜轻诩是怎么给你喂药的？以口渡药？”莫宁烟憋着气，看着那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要不你也希望本公主也这样对你？”莫宁烟自己说着，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怀襄猛地掀开被子，发丝微乱，气色虚弱。
但那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却恶狠狠的瞪着莫宁烟。
她一把接过那苦汁子，一闭眼睛。咕噜咕噜的直接灌倒喉咙里。
“这就乖了嘛！”莫宁烟开心。
“蜜饯蜜饯！”魏怀襄含糊不清的说。眼泪都被苦的流了出来。
“啊？”莫宁烟愣神：“本公主不吃那玩意，甜的要命。”
“点心呢？”
“本公主只吃葡萄……嘿嘿”
“拿来！”魏怀襄憋着难受。
莫宁烟赶忙拽过一串深紫色的饱满的葡萄递给怀襄。
魏怀襄连皮都来不及剥，直接放到了嘴里。
换了好久，她才眼角挂着泪，幽怨的看着莫宁烟：“你这是……要苦死我？”
“得了吧！良药苦口，太医说了，一天三次。那些侍女做事又不放心，本公主还得亲自为你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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