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面圣窃听
记好了，我是夜轻诩。
我是夜轻诩，记好了。
男子温润动听的嗓音在怀襄脑海里翻转回荡。
她一下子从愣神中醒来，轻轻一推夜轻诩坚硬微凉的胸膛，三两步跳出他的怀抱。
“多谢太子殿下”，怀襄俨然恭敬一礼，一下子拉开距离。
夜轻诩温温凉凉道，“无妨”。
两人并肩走往回宫的路上，张正英远远地跟在后面，似乎想把自己隐在二人拉长的影子之下。
漫漫长路，因着没有言语，而显得格外的寂寥绵长。
魏怀襄的双眸远远地落在前方，一匣红枫，龙腾印记，遗忘的人。这些东西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公主似乎有心事”，夜轻诩道。
怀襄的眸光覆上一层薄薄的迷雾，整个人都变得飘忽起来，她道:“人生在世，总有曲折。尊贵的天子，可能为江山而忧；骁勇的将军，可能为边疆而虑；朴素的百姓，可能为生计而愁。公主是我，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故而忧愁。然而......我魏怀襄，忧愁也好，难过也罢。只要我想，永不退缩。”
夜轻诩眼中带着暗暗激赏以及一丝怜惜。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终于走到宫门口。
“参见公主”侍卫看到魏怀襄一齐恭敬行礼。
“走罢，去拜见父皇”。怀襄转头看着夜轻诩道。
立政殿内。
两道清贵的身影并肩走了进去。
“儿臣拜见父皇”
“拜见明祯陛下”
两人齐齐下拜。
魏帝一身明黄色衣袍，上面绣着沧海腾龙的图案。剑眉星目，带着王者的威严。他抬眼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眼眸幽深。
“夜太子快快免礼”，魏帝抬手虚扶。
“父皇怎生不叫儿臣快快免礼？”怀襄略有不满。
“夜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你竟然拉着他陪你骑马。一日奔波还不赶紧送夜太子进宫接风洗尘，你还拖着他陪你在宫外瞎溜达，你说你，父皇不罚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父皇对你眉开眼笑吗？”说道又带着歉意的看向夜太子笑道，“小女自小被朕娇惯坏了，太子殿下您切莫介意”。
“陛下言重了，公主殿下性子直爽，本宫也十分欣赏”，夜轻诩有礼道。
“父皇！什么叫我拉着他，拖着他。分明是他非要跟着我”，怀襄生气的站在一旁，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那模样真是可爱的紧。
魏帝看着爱女这般小女儿的可爱模样，也不禁软下声来，“那还不是你非要骑马，人家太子殿下不放心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家，自然是得跟着保护你。你看看你乱糟糟的，还穿着骑装，马上赶紧给朕回去梳洗。”
“哼”怀襄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问“二哥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你二哥今日刚接到使臣，估计后日就能回来了吧。对了，神鹰小将军前去的时候已经接到楚国两位皇子来了，正在穹鸾殿歇着，明日得空你便随泽儿一同去拜见下吧”。
“哦”怀襄点点头，又赶忙摇头“不要，我要睡觉”。
“你个臭丫头”魏帝气笑，看向夜轻诩“太子殿下，让您看笑话了，这些时日您便在宫里好好歇下，让我大魏做好地主之谊。”
“谢陛下厚爱”。
魏帝看向怀襄，“襄儿，还不快带太子殿下去孤竹殿中休息”。
“儿臣不，你让梁德忠带他去！”怀襄指着魏帝身边的大内总管道。
“孤竹殿靠着你的栖霞殿最近，你去罢，父皇晚上还要批折子，缺了梁忠德不行”魏帝无奈。
魏怀襄星眸不可察觉的黯了黯，双手一背，大摇大摆的走了，“父皇，儿臣告退！”
夜轻诩朝魏帝一礼，两人眸光交错。魏帝轻轻点头，夜轻诩了然颔首，退出殿中。
走出立政殿没几步，突然，怀襄感觉有东西砸在脚上。拎起裙摆低头一看，原来是鞋上的南海珍珠掉了一颗，圆圆润润的一颗滚到廊前窗下，怀襄立刻走上前去弯腰捡它。
“德忠啊！”立政殿内魏帝的叹息传来。
“老奴在”梁德忠恭敬的上前替魏帝揉捏肩膀。
“朕怎么觉着，怀襄是越来越像她二哥了呢？”魏帝摇摇头。
窗外，怀襄竖着小耳朵，贴在窗前，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夜轻诩不要说话。
殿内梁德忠宽慰：“公主殿下同孝豫亲王一母同胞，自是亲厚一些。何况公主殿下性情直爽，也没什么不好”。
“泽儿自小便恭顺有礼，温和仁善。襄儿十二岁朕便封了她摄政公主之位，还不是想她能多和泽儿多接触一点，多学一点，唉”魏帝一阵叹息，“还好襄儿这个臭丫头长大了，朕永远忘不了这丫头十一岁那年和渊儿那臭小子，差点没把朕给吓死！本以为这两人也就是出宫溜达溜达，谁知道这两个小混蛋竟然给我策马跑那么远，一个十二岁小子，一个十一岁的丫头。朕找到他们时那惶惶吊在梁上三个月的心才终于落下......为着这两个小混蛋，朕和皇后那三个月未曾睡过一次好觉”。
“是啊，那一年公主回来后便一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还好没过多久，好像公主就忘了那回事了”。
夏夜的风明明微暖，她却浑身凉的发抖。
刚动一步，浑身因为剧烈抖动而一个踉跄，‘砰’的一声撞在窗上。
“什么人？！”守卫的士兵立刻跑来大喝一声。
一直跟着魏怀襄躲在柱后的夜轻诩影子般闪到怀襄跟前，一把拦腰抱起她，夜轻诩轻点足尖，掠过茫茫宫殿。
怀襄缩在他的怀里，夜轻诩感到怀中的人儿急剧的在颤抖，揽着她腰的手一点点加大力道。
夜轻诩把怀襄在一块僻静之处放下，四下丛林茂密，遮去二人掩在黑夜中的身影。
怀襄蹲下身子，无助的抱住自己。
上天真是讽刺，她来往立政殿千百次，唯独今晚，父皇吐露关于当年真相的这一晚，恰好她鞋上的南海珍珠掉了，恰好她去捡了，恰好她听到了自己遗失的那段过往。
更恰好，夜轻诩在。
“公主”，夜轻诩也蹲下，极轻的唤道，他伸出玉手把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夜轻诩浑身一震。
“夜轻诩，你刻意接近我”怀襄盈满晶莹的眸子看向他，肯定的说。从刚见面开始，夜轻诩便刻意接近她，甚至还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我们以前认识?”，怀襄又问。
“不，公主，我所知道的您，和您的百姓臣民知道的一样。我身居夜国，您深居魏国，又谈何以前相识？”夜轻诩叹了口气，抑制住想要再抬手拍拍她纤弱的后背的冲动。
“那你靠近本公主是因为一见钟情?情不自禁?”魏怀襄冷笑。
“诩不过是欣赏公主潇洒恣意，坚韧勇敢，是女中豪杰罢了”夜轻诩神色自若，从容应对。
“这么一夸我倒怪不好意思的”怀襄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扯着嘴角笑了笑，她掏出帕子擦干眼泪，站起身，微微哽咽着，“走罢，我送你去孤竹殿”。
女子挺直窈窕的背影，片叶不沾身。
呵，夜轻诩。
魏怀襄攥紧手中掉落的那颗南海珍珠。
－－－－－－题外话－－－－－－
怀襄小主:本宫今日很不爽，有人背着本宫在阴谋计划。
狄南（噗通一跪）:公主！奴才什么也没做啊。
怀襄小主:死开！狄南，你给本宫强行加戏是不是?
（咱们怀襄小主最爱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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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夜轻诩，记好了。
男子温润动听的嗓音在怀襄脑海里翻转回荡。
她一下子从愣神中醒来，轻轻一推夜轻诩坚硬微凉的胸膛，三两步跳出他的怀抱。
“多谢太子殿下”，怀襄俨然恭敬一礼，一下子拉开距离。
夜轻诩温温凉凉道，“无妨”。
两人并肩走往回宫的路上，张正英远远地跟在后面，似乎想把自己隐在二人拉长的影子之下。
漫漫长路，因着没有言语，而显得格外的寂寥绵长。
魏怀襄的双眸远远地落在前方，一匣红枫，龙腾印记，遗忘的人。这些东西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公主似乎有心事”，夜轻诩道。
怀襄的眸光覆上一层薄薄的迷雾，整个人都变得飘忽起来，她道:“人生在世，总有曲折。尊贵的天子，可能为江山而忧；骁勇的将军，可能为边疆而虑；朴素的百姓，可能为生计而愁。公主是我，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故而忧愁。然而......我魏怀襄，忧愁也好，难过也罢。只要我想，永不退缩。”
夜轻诩眼中带着暗暗激赏以及一丝怜惜。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终于走到宫门口。
“参见公主”侍卫看到魏怀襄一齐恭敬行礼。
“走罢，去拜见父皇”。怀襄转头看着夜轻诩道。
立政殿内。
两道清贵的身影并肩走了进去。
“儿臣拜见父皇”
“拜见明祯陛下”
两人齐齐下拜。
魏帝一身明黄色衣袍，上面绣着沧海腾龙的图案。剑眉星目，带着王者的威严。他抬眼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眼眸幽深。
“夜太子快快免礼”，魏帝抬手虚扶。
“父皇怎生不叫儿臣快快免礼？”怀襄略有不满。
“夜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你竟然拉着他陪你骑马。一日奔波还不赶紧送夜太子进宫接风洗尘，你还拖着他陪你在宫外瞎溜达，你说你，父皇不罚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父皇对你眉开眼笑吗？”说道又带着歉意的看向夜太子笑道，“小女自小被朕娇惯坏了，太子殿下您切莫介意”。
“陛下言重了，公主殿下性子直爽，本宫也十分欣赏”，夜轻诩有礼道。
“父皇！什么叫我拉着他，拖着他。分明是他非要跟着我”，怀襄生气的站在一旁，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那模样真是可爱的紧。
魏帝看着爱女这般小女儿的可爱模样，也不禁软下声来，“那还不是你非要骑马，人家太子殿下不放心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家，自然是得跟着保护你。你看看你乱糟糟的，还穿着骑装，马上赶紧给朕回去梳洗。”
“哼”怀襄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问“二哥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你二哥今日刚接到使臣，估计后日就能回来了吧。对了，神鹰小将军前去的时候已经接到楚国两位皇子来了，正在穹鸾殿歇着，明日得空你便随泽儿一同去拜见下吧”。
“哦”怀襄点点头，又赶忙摇头“不要，我要睡觉”。
“你个臭丫头”魏帝气笑，看向夜轻诩“太子殿下，让您看笑话了，这些时日您便在宫里好好歇下，让我大魏做好地主之谊。”
“谢陛下厚爱”。
魏帝看向怀襄，“襄儿，还不快带太子殿下去孤竹殿中休息”。
“儿臣不，你让梁德忠带他去！”怀襄指着魏帝身边的大内总管道。
“孤竹殿靠着你的栖霞殿最近，你去罢，父皇晚上还要批折子，缺了梁忠德不行”魏帝无奈。
魏怀襄星眸不可察觉的黯了黯，双手一背，大摇大摆的走了，“父皇，儿臣告退！”
夜轻诩朝魏帝一礼，两人眸光交错。魏帝轻轻点头，夜轻诩了然颔首，退出殿中。
走出立政殿没几步，突然，怀襄感觉有东西砸在脚上。拎起裙摆低头一看，原来是鞋上的南海珍珠掉了一颗，圆圆润润的一颗滚到廊前窗下，怀襄立刻走上前去弯腰捡它。
“德忠啊！”立政殿内魏帝的叹息传来。
“老奴在”梁德忠恭敬的上前替魏帝揉捏肩膀。
“朕怎么觉着，怀襄是越来越像她二哥了呢？”魏帝摇摇头。
窗外，怀襄竖着小耳朵，贴在窗前，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夜轻诩不要说话。
殿内梁德忠宽慰：“公主殿下同孝豫亲王一母同胞，自是亲厚一些。何况公主殿下性情直爽，也没什么不好”。
“泽儿自小便恭顺有礼，温和仁善。襄儿十二岁朕便封了她摄政公主之位，还不是想她能多和泽儿多接触一点，多学一点，唉”魏帝一阵叹息，“还好襄儿这个臭丫头长大了，朕永远忘不了这丫头十一岁那年和渊儿那臭小子，差点没把朕给吓死！本以为这两人也就是出宫溜达溜达，谁知道这两个小混蛋竟然给我策马跑那么远，一个十二岁小子，一个十一岁的丫头。朕找到他们时那惶惶吊在梁上三个月的心才终于落下......为着这两个小混蛋，朕和皇后那三个月未曾睡过一次好觉”。
“是啊，那一年公主回来后便一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还好没过多久，好像公主就忘了那回事了”。
夏夜的风明明微暖，她却浑身凉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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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魏怀襄躲在柱后的夜轻诩影子般闪到怀襄跟前，一把拦腰抱起她，夜轻诩轻点足尖，掠过茫茫宫殿。
怀襄缩在他的怀里，夜轻诩感到怀中的人儿急剧的在颤抖，揽着她腰的手一点点加大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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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恰好，夜轻诩在。
“公主”，夜轻诩也蹲下，极轻的唤道，他伸出玉手把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夜轻诩浑身一震。
“夜轻诩，你刻意接近我”怀襄盈满晶莹的眸子看向他，肯定的说。从刚见面开始，夜轻诩便刻意接近她，甚至还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我们以前认识?”，怀襄又问。
“不，公主，我所知道的您，和您的百姓臣民知道的一样。我身居夜国，您深居魏国，又谈何以前相识？”夜轻诩叹了口气，抑制住想要再抬手拍拍她纤弱的后背的冲动。
“那你靠近本公主是因为一见钟情?情不自禁?”魏怀襄冷笑。
“诩不过是欣赏公主潇洒恣意，坚韧勇敢，是女中豪杰罢了”夜轻诩神色自若，从容应对。
“这么一夸我倒怪不好意思的”怀襄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扯着嘴角笑了笑，她掏出帕子擦干眼泪，站起身，微微哽咽着，“走罢，我送你去孤竹殿”。
女子挺直窈窕的背影，片叶不沾身。
呵，夜轻诩。
魏怀襄攥紧手中掉落的那颗南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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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襄小主:本宫今日很不爽，有人背着本宫在阴谋计划。
狄南（噗通一跪）:公主！奴才什么也没做啊。
怀襄小主:死开！狄南，你给本宫强行加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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