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现在所能告诉你的
“关系到我们的存在？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念玖棠伸出掌心遥遥对着北歌，四指微微弯曲，大有一言不合就打爆他的倾向。
少女白皙面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不过说话条理已经非常清晰，似乎已经从先前的又羞又恼中清醒了过来。
“从一开始你就本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灵魂体，既然想要冒充我的铭契呆在我的神识之海中就要拿出足够的诚心吧。”
念玖棠轻轻笑了一声，款款走上前，不急不缓：“如果说那份记忆不是你伪造的，那么就一定是一种什么能力咯？”
没想到我还能有被你这丫头逼到如此境地的一天。
北歌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后颈，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的你究竟是否已经有资本可以接受一些事实呢？
又或者说现在的你有没有能力去承担知道真相后的结果。
北歌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儿，目光一寸寸温柔下来。
不，自己一定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虽然让玖丫头知道一些事情后诸多事情会更加顺利，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冒更大的风险，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因为……
自己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啊。
“你还在想什么？赶快说。”
在北歌发呆的时候，念玖棠心底却是另一番打算。
在遇见北歌之后，自己的身体素质同铭契能力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不好现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的整体实力都是按照平稳顺序稳步提升着。
而且在神识之海中的阶段性训练，他确实一直都是在尽心尽力地帮助着自己，认真地为自己执导每一次技能的使用与调息，甚至精细到帮助自己如何用最小的能量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总的来说，除开这次记忆中出现的“异常”……片段，自从发现这家伙的存在后，念玖棠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平时的状态，整体都是呈一个上升趋势。
她之所以现在对真相步步紧逼，具体的原因说来她都觉得可笑。
念玖棠紧紧盯着身前的少年，眼睛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的指尖涌现出剧烈的灵力波动，念力几乎是在一息之间就将达成实质化。内心汹涌的情感突然抑制不住地在心底迸发开来，此次来势汹汹，以至于连带着神识之海都略微波动起来。
情绪难道又要失控了吗？
念玖棠向来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从见到北歌的第一眼开始，明明出现的场合、时机、原因等等什么的都不对，但不知因为什么，她就是对这位少年莫名的就产生不了什么敌意。
哪怕一开始情感控制不住所产生的交手打斗，无论是念玖棠还是北歌，两个人都没有如生死之敌一般使出全力。
念玖棠完全无法说出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甚至换句话说，这种感觉产生的都令她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相处的时间愈来愈长，念玖棠只感觉这种亲切之情不减反增。
对，说是亲切之情一点都不过分。
就像对颜离风的那种依恋一样，念玖棠每每望向他深绿色的眼瞳，总能从其中读到一种安心，似乎自己所有的不耐任性，在这个人面前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喜欢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念玖棠终于抑制不住吼出这句话。
一道颀长身影蓦地在眼前闪过，带起尘封回忆的陈旧气息。念玖棠竟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真的和颜离风……
太像，太像了。
“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哦不，一个大混蛋。”念玖棠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和你一样，有很多事情对我总是半遮半掩的，每次我询问他时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懂，或许有些事情我现在也知道并没有么好处，甚至按照你们说的严重性，有些事实情况我了解后只会更加难办。”
“可是我……”
一只温暖的手掌附上她的脑袋，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小笨蛋，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北歌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你想知道的话，我讲便是。”
“游戏中达到一定等级才会解锁一些任务，现在我所能告诉你的消息也是如此，这么一对比你大概可以理解了吧。”
念玖棠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么快就能套出话了？
真是容易。
北歌沉吟几许，似乎在斟酌从哪个话题开口比较容易。
“玖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很早之前给你说过关于灵魂融合度的事？”
“嗯，当时关于百分之百的融合度结果，你还卖了个关子。”
“来，乖乖别动。”
念玖棠皱眉，不过还是乖乖照做。当然，她如此听话的真正原因还是一整张小脸都被牢牢包在两只大手中，想稍微偏一下脑袋都不行。
呸，真霸道。
“呦，你说我霸道？”北歌挑眉瞪眼，全然不顾念小妮子无比震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别以为你在心里偷偷嘀咕我就不知道。”
“嘁，你还不是仗着神识之海……”
念玖棠话还没说完就见北歌又是咂嘴又是摇头的还用一种看小孩的表情，两只手又顺带着不老实地在念玖棠的小肉脸上揉了揉，心里顿时开始思考是不是确实应该给这人来上一脚。
正在这么暗自腹诽着，念玖棠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北歌弯下腰，两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一起。
“玖丫头当真是听话，我让你不动你就不动，不过你再这么待下去。你的记忆可就要被我看完了哦。”
嗯？！
念玖棠心下一慌，连忙从北歌的魔爪中逃脱出来。
“等等，你说什么？你会读心术？”
念玖棠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个灵魂体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并不一样。
“玖丫头，记住，当人体与铭契灵魂融合度达到百分之百时，二者的灵魂将会彻底融合一起，换句话说，这个人就完全掌握了这份异能，连带着灵魂的强度都会充盈很多。”
北歌撒开手，点点自己：“哪怕是失去肉体，仅仅保留灵魂的话，你就可以有使用这份铭契的权利。”
“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你快放开我……放开！”
阿泽皱起眉毛，他看向床上面色苍白不断在睡梦中呼喊什么的金发少女，意识到回灵丹以及云铃花汁液的用量都达到了上限，犹豫了一下，随即拿出传信盘。
“纸鸢姐姐，如果你做噩梦会怎么办？”
“玖棠又闹腾了？”阿泽听到纸鸢一语道破，随即传音盘那边传来低低的温婉笑声，“我一般会拉拉她的手，说说好话来哄她，但如果是你的话……哈哈，给你说，南哥马上就到，你可别在老虎头上拔毛。”
“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好吗？”
阿泽哼了一声，收起传音盘，四下张望，突然注意到玉烟儿的宝贝兔子玩偶正静静躺在床边，想来应该是她哪天来这屋玩时落下的。
“反正是我送的，我总不会没有碰它的权利吧。”
这些话仿佛给了他莫大的自信，阿泽探身取过玩偶塞到了念玖棠的怀里。
果然小姑娘无意识地抚摸着柔软的毛绒绒玩偶，慢慢平静下来。
“呼，果然有……”
“给我死！”
“咔嚓。”
玩偶的脖子耷拉到了一边。
阿泽如释重负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们回来啦！”
房间的大门砰地打开，玉烟儿显然心情极好，抱着玉软软一颠一颠地蹦跳进屋。倒是她身后的纸鸢轻声提醒：“玖棠还在休息，你小点声。”
“啊啊啊烟儿我不是故意的！”
阿泽瞬间凌乱，猛地从念玖棠手里抢过玩偶，赶在玉烟儿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拉到一旁，噼里啪啦地开始解释，显然求生欲极强。
锦官城紧跟纸鸢身后前往床边探视，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阿泽别闹了，小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这次她的精神力损耗过于严重，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我已经配合医疗队对她进行最大程度的救治，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阿泽转过身，搓搓小手，再挠挠脑袋，他脚边蹲着不明所以的玉软软，背后蹲着怀抱玩偶正在自闭的玉烟儿。
就在阿泽顿了顿还想说什么时，随着墨霜和安子麟先后走进来，他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小鹿眼也是慢慢瞪大。
“你们这是……去上古凶兽窝里抢崽崽了吗！”阿泽要抓狂了，“为什么不去找医疗队？不对！为什么受伤了还要上场！”
“剩下的两场我没有参加，胳膊是灵装后遗症，医疗队又不可能让伤口立即恢复。”
墨霜干咳一声，随即掏出香烟躲开病人出门了。
见状，阿泽暂时放弃讨伐墨霜，转而用“凶狠”的眼神无声质问安子麟。
“这些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也就看起来吓人。”安子麟找了把椅子就大大咧咧地往上面一坐，翘起的二郎腿晃悠晃悠，“五场半决赛啊小朋友，总不能让小爷我在台下当个观众全程傻坐几十分钟吧。”
“但是你的伤口是由内而外被灵装破坏，不好好修养的话别说是什么半决赛，你的铭契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使用！懂了吗！笨蛋！”
安子麟还想再犟，后脑勺忽然被纸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行吧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安子麟心不甘情不愿被迫服软。
阿泽长叹一口气，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南哥去哪儿了。”
“他啊……”安子麟怪异地拖长音调，“说起这个，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剩下两场比赛的人员安排吧？”
第三场就离开去治疗念玖棠的小医师呆萌地点点头。
“第四场比赛由纸鸢和玉烟儿代替这丫头和那个体术变态，第五场是我换下锦姑娘。”安子麟灵巧躲过锦官城的拳头，“他体力和灵力都跟不上了，毕竟连续的比赛带给人的负荷是远超想象的。”
“等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南哥他……”
“对，那个笨蛋一场没落。”
纸鸢叹气接过话头。
阿泽由于意识到了一位隐藏的终极伤患而情绪略微激动：“连续的比赛任谁的身体都吃不消！那家伙是疯了吗？鬼气对人体心脏的负荷本身就可怕，照他每场战斗的这种不要命打法，这场场亲力亲为那还了得！”
“等等……你们不会直接把队长的尸体扔在半路了吧……”
阿泽的大脑由于极度紧张已经神志不清。
“你这脑袋瓜子天天想什么呢？”安子麟捏住阿泽白嫩的脸蛋迫使他做出个金鱼嘟嘴的表情，“虽然少了那丫头我们的灵境判定慢了一点，但是那家伙是越打越上头，在最后一场的时候手下力度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一队人都打了个重伤，行为好像有点恶劣，所以被组委会叫去喝茶了。”
“呵，等他回来看我不按住他的屁股打扁他！看他身为队长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阿泽挣脱安子麟的魔爪，背对房门来回踱步，恨铁不成刚，大脑里的话也未经思索就直接从嘴里蹦了出来。
“是哪家的小可爱想要打扁我啊——还是按住屁股的那种——”
咬牙切齿的某人石化在了原地，表情一瞬间精彩纷呈。
“南哥我是……”
“开玩笑的”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阿泽一脸惨兮兮地转过身，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你们都出去吧。”
楚之南挥挥手，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小人儿，丝毫没有追究阿泽刚刚“大不敬”的话。
在经过楚之南身旁时，阿泽偷偷瞟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队长，先前第一眼看到的缭绕在他周围的黑气在离近之后更盛了，哪怕此刻他完全没有对自己释放出敌意，阿泽依旧能从鬼气感受到他极其深重的杀伐之意。
队长的状态，好像随时能把人大卸八块。
喧闹的房间重归寂静，楚之南趔趄几步走到床边，身子噗通软倒。
说来也怪，楚之南觉得自己一路上努力压制的狂暴气息在见到念玖棠的此刻，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淡了下去。
他轻笑一声，轻轻地握住念玖棠的手，将它温柔抵在自己的脸颊旁。
“臭丫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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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玖棠伸出掌心遥遥对着北歌，四指微微弯曲，大有一言不合就打爆他的倾向。
少女白皙面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不过说话条理已经非常清晰，似乎已经从先前的又羞又恼中清醒了过来。
“从一开始你就本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灵魂体，既然想要冒充我的铭契呆在我的神识之海中就要拿出足够的诚心吧。”
念玖棠轻轻笑了一声，款款走上前，不急不缓：“如果说那份记忆不是你伪造的，那么就一定是一种什么能力咯？”
没想到我还能有被你这丫头逼到如此境地的一天。
北歌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后颈，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的你究竟是否已经有资本可以接受一些事实呢？
又或者说现在的你有没有能力去承担知道真相后的结果。
北歌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儿，目光一寸寸温柔下来。
不，自己一定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虽然让玖丫头知道一些事情后诸多事情会更加顺利，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冒更大的风险，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因为……
自己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啊。
“你还在想什么？赶快说。”
在北歌发呆的时候，念玖棠心底却是另一番打算。
在遇见北歌之后，自己的身体素质同铭契能力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不好现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的整体实力都是按照平稳顺序稳步提升着。
而且在神识之海中的阶段性训练，他确实一直都是在尽心尽力地帮助着自己，认真地为自己执导每一次技能的使用与调息，甚至精细到帮助自己如何用最小的能量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总的来说，除开这次记忆中出现的“异常”……片段，自从发现这家伙的存在后，念玖棠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平时的状态，整体都是呈一个上升趋势。
她之所以现在对真相步步紧逼，具体的原因说来她都觉得可笑。
念玖棠紧紧盯着身前的少年，眼睛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的指尖涌现出剧烈的灵力波动，念力几乎是在一息之间就将达成实质化。内心汹涌的情感突然抑制不住地在心底迸发开来，此次来势汹汹，以至于连带着神识之海都略微波动起来。
情绪难道又要失控了吗？
念玖棠向来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从见到北歌的第一眼开始，明明出现的场合、时机、原因等等什么的都不对，但不知因为什么，她就是对这位少年莫名的就产生不了什么敌意。
哪怕一开始情感控制不住所产生的交手打斗，无论是念玖棠还是北歌，两个人都没有如生死之敌一般使出全力。
念玖棠完全无法说出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甚至换句话说，这种感觉产生的都令她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相处的时间愈来愈长，念玖棠只感觉这种亲切之情不减反增。
对，说是亲切之情一点都不过分。
就像对颜离风的那种依恋一样，念玖棠每每望向他深绿色的眼瞳，总能从其中读到一种安心，似乎自己所有的不耐任性，在这个人面前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喜欢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念玖棠终于抑制不住吼出这句话。
一道颀长身影蓦地在眼前闪过，带起尘封回忆的陈旧气息。念玖棠竟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真的和颜离风……
太像，太像了。
“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哦不，一个大混蛋。”念玖棠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和你一样，有很多事情对我总是半遮半掩的，每次我询问他时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懂，或许有些事情我现在也知道并没有么好处，甚至按照你们说的严重性，有些事实情况我了解后只会更加难办。”
“可是我……”
一只温暖的手掌附上她的脑袋，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小笨蛋，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北歌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你想知道的话，我讲便是。”
“游戏中达到一定等级才会解锁一些任务，现在我所能告诉你的消息也是如此，这么一对比你大概可以理解了吧。”
念玖棠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么快就能套出话了？
真是容易。
北歌沉吟几许，似乎在斟酌从哪个话题开口比较容易。
“玖丫头，你还记不记得我很早之前给你说过关于灵魂融合度的事？”
“嗯，当时关于百分之百的融合度结果，你还卖了个关子。”
“来，乖乖别动。”
念玖棠皱眉，不过还是乖乖照做。当然，她如此听话的真正原因还是一整张小脸都被牢牢包在两只大手中，想稍微偏一下脑袋都不行。
呸，真霸道。
“呦，你说我霸道？”北歌挑眉瞪眼，全然不顾念小妮子无比震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别以为你在心里偷偷嘀咕我就不知道。”
“嘁，你还不是仗着神识之海……”
念玖棠话还没说完就见北歌又是咂嘴又是摇头的还用一种看小孩的表情，两只手又顺带着不老实地在念玖棠的小肉脸上揉了揉，心里顿时开始思考是不是确实应该给这人来上一脚。
正在这么暗自腹诽着，念玖棠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北歌弯下腰，两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一起。
“玖丫头当真是听话，我让你不动你就不动，不过你再这么待下去。你的记忆可就要被我看完了哦。”
嗯？！
念玖棠心下一慌，连忙从北歌的魔爪中逃脱出来。
“等等，你说什么？你会读心术？”
念玖棠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个灵魂体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并不一样。
“玖丫头，记住，当人体与铭契灵魂融合度达到百分之百时，二者的灵魂将会彻底融合一起，换句话说，这个人就完全掌握了这份异能，连带着灵魂的强度都会充盈很多。”
北歌撒开手，点点自己：“哪怕是失去肉体，仅仅保留灵魂的话，你就可以有使用这份铭契的权利。”
“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你快放开我……放开！”
阿泽皱起眉毛，他看向床上面色苍白不断在睡梦中呼喊什么的金发少女，意识到回灵丹以及云铃花汁液的用量都达到了上限，犹豫了一下，随即拿出传信盘。
“纸鸢姐姐，如果你做噩梦会怎么办？”
“玖棠又闹腾了？”阿泽听到纸鸢一语道破，随即传音盘那边传来低低的温婉笑声，“我一般会拉拉她的手，说说好话来哄她，但如果是你的话……哈哈，给你说，南哥马上就到，你可别在老虎头上拔毛。”
“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好吗？”
阿泽哼了一声，收起传音盘，四下张望，突然注意到玉烟儿的宝贝兔子玩偶正静静躺在床边，想来应该是她哪天来这屋玩时落下的。
“反正是我送的，我总不会没有碰它的权利吧。”
这些话仿佛给了他莫大的自信，阿泽探身取过玩偶塞到了念玖棠的怀里。
果然小姑娘无意识地抚摸着柔软的毛绒绒玩偶，慢慢平静下来。
“呼，果然有……”
“给我死！”
“咔嚓。”
玩偶的脖子耷拉到了一边。
阿泽如释重负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们回来啦！”
房间的大门砰地打开，玉烟儿显然心情极好，抱着玉软软一颠一颠地蹦跳进屋。倒是她身后的纸鸢轻声提醒：“玖棠还在休息，你小点声。”
“啊啊啊烟儿我不是故意的！”
阿泽瞬间凌乱，猛地从念玖棠手里抢过玩偶，赶在玉烟儿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拉到一旁，噼里啪啦地开始解释，显然求生欲极强。
锦官城紧跟纸鸢身后前往床边探视，脸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阿泽别闹了，小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这次她的精神力损耗过于严重，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我已经配合医疗队对她进行最大程度的救治，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阿泽转过身，搓搓小手，再挠挠脑袋，他脚边蹲着不明所以的玉软软，背后蹲着怀抱玩偶正在自闭的玉烟儿。
就在阿泽顿了顿还想说什么时，随着墨霜和安子麟先后走进来，他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小鹿眼也是慢慢瞪大。
“你们这是……去上古凶兽窝里抢崽崽了吗！”阿泽要抓狂了，“为什么不去找医疗队？不对！为什么受伤了还要上场！”
“剩下的两场我没有参加，胳膊是灵装后遗症，医疗队又不可能让伤口立即恢复。”
墨霜干咳一声，随即掏出香烟躲开病人出门了。
见状，阿泽暂时放弃讨伐墨霜，转而用“凶狠”的眼神无声质问安子麟。
“这些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也就看起来吓人。”安子麟找了把椅子就大大咧咧地往上面一坐，翘起的二郎腿晃悠晃悠，“五场半决赛啊小朋友，总不能让小爷我在台下当个观众全程傻坐几十分钟吧。”
“但是你的伤口是由内而外被灵装破坏，不好好修养的话别说是什么半决赛，你的铭契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使用！懂了吗！笨蛋！”
安子麟还想再犟，后脑勺忽然被纸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行吧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安子麟心不甘情不愿被迫服软。
阿泽长叹一口气，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南哥去哪儿了。”
“他啊……”安子麟怪异地拖长音调，“说起这个，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剩下两场比赛的人员安排吧？”
第三场就离开去治疗念玖棠的小医师呆萌地点点头。
“第四场比赛由纸鸢和玉烟儿代替这丫头和那个体术变态，第五场是我换下锦姑娘。”安子麟灵巧躲过锦官城的拳头，“他体力和灵力都跟不上了，毕竟连续的比赛带给人的负荷是远超想象的。”
“等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南哥他……”
“对，那个笨蛋一场没落。”
纸鸢叹气接过话头。
阿泽由于意识到了一位隐藏的终极伤患而情绪略微激动：“连续的比赛任谁的身体都吃不消！那家伙是疯了吗？鬼气对人体心脏的负荷本身就可怕，照他每场战斗的这种不要命打法，这场场亲力亲为那还了得！”
“等等……你们不会直接把队长的尸体扔在半路了吧……”
阿泽的大脑由于极度紧张已经神志不清。
“你这脑袋瓜子天天想什么呢？”安子麟捏住阿泽白嫩的脸蛋迫使他做出个金鱼嘟嘴的表情，“虽然少了那丫头我们的灵境判定慢了一点，但是那家伙是越打越上头，在最后一场的时候手下力度一个没控制住，直接把一队人都打了个重伤，行为好像有点恶劣，所以被组委会叫去喝茶了。”
“呵，等他回来看我不按住他的屁股打扁他！看他身为队长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阿泽挣脱安子麟的魔爪，背对房门来回踱步，恨铁不成刚，大脑里的话也未经思索就直接从嘴里蹦了出来。
“是哪家的小可爱想要打扁我啊——还是按住屁股的那种——”
咬牙切齿的某人石化在了原地，表情一瞬间精彩纷呈。
“南哥我是……”
“开玩笑的”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阿泽一脸惨兮兮地转过身，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你们都出去吧。”
楚之南挥挥手，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小人儿，丝毫没有追究阿泽刚刚“大不敬”的话。
在经过楚之南身旁时，阿泽偷偷瞟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队长，先前第一眼看到的缭绕在他周围的黑气在离近之后更盛了，哪怕此刻他完全没有对自己释放出敌意，阿泽依旧能从鬼气感受到他极其深重的杀伐之意。
队长的状态，好像随时能把人大卸八块。
喧闹的房间重归寂静，楚之南趔趄几步走到床边，身子噗通软倒。
说来也怪，楚之南觉得自己一路上努力压制的狂暴气息在见到念玖棠的此刻，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淡了下去。
他轻笑一声，轻轻地握住念玖棠的手，将它温柔抵在自己的脸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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