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偏要勉强
转眼又过了十四五日。
王爷回来了，又走了。
王保保回来了，今天也要走了。
无他，战事吃紧。
忙，都在忙。
整个王府好像只有自己是闲的。
从小到大，父亲和哥哥呆在王府的日子都是有限的。
自己总是在家里，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了。
嗯，其实自己也是在忙的。
忙着练剑。
可是他，好像也要走了。
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不去想罢了。
前几天他说她的独孤九剑剑意已成，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
他教自己剑法，自己却从未喊过他师父。
只怕这一声师父出口，两人就再没有机会了吧。
赵敏站在王府送别的长龙里，怔怔出神。
她仰起头，希望泪水能够流回到眼眶里。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把心爱的人，都留在身边呢？
…………
汝阳王府，练武场。
李超还剑入鞘，笑道：“敏敏，截剑已经完美融入你的剑法中了，你出师了。”
赵敏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不，我连跟你对拆十招都做不到，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李超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傻丫头，你悟性奇高，本是练这独孤九剑的好材料，你再练上几年，便要赶上我了。我有些事要处理，不日就要离开王府了。”
赵敏抱着他的小臂，嗔道：“怕是后面的话，才是你想说的吧，你就不能不走吗？”
李超默默地把手从她的臂弯间抽了出来，说道：“别闹了敏敏，我是真的要事，不得不离开王府。”
赵敏脸色微微变了变，说道：“要去多久？”
李超想了想武当山上的众人，又想了想腐朽的大元帝国和各地起义的义军，自己曾经暗示过许多次，她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当下心头一狠，说道：“我……，大概是不会回来了罢！”
“不，我不许你走！”赵敏斩钉截铁地说着。
李超愣然道：“敏敏，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王府，你绝不阻拦的，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赵敏眉毛一挑，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小女子就是说话不算数了，你又能怎样？”
李超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心意，只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时候两个相爱的人却没有结局。”
赵敏“呸”了一声，羞道：“你别自作多情了，谁要与你，与你相爱了！”
李超见她傲娇，也不反驳，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如此甚好，我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如今黑玉断续膏已经到手，我也该走了。”昨天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今天一早瓶儿就把黑玉断续膏拿给了他。
赵敏两腿忽地没了力气，差点瘫坐在地上，脑袋一阵恍惚，好一会才颤声道：“你只是为了黑玉断续膏吗？这么说，过去的一个月……，都是假的了？”
李超道：“不错。”
赵敏饶了一圈，来到他的正面，他忙别过头。
“既然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呢！”赵敏倔强道。
李超不说话，也不去看她。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眼角那圈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她抓着他的肩膀，说着。
“嗯？我这是眼疾……”他说。
她惨淡一笑，面白如纸，泪流如注，凄然道：“既然什么都是假的，今天我就死在这儿吧，反正你也不在乎。”说罢便抽出长剑，就要往脖子上招呼。
李超大惊，抬手就要去挡剑锋，只听“刺啦”一声，右手被划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赵敏既心疼又高兴，急道：“伤的重吗？”
李超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赵敏撕下衣襟，给他裹好伤口，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又何必骗我呢？我虽与你相识不过一个月，但我的心早已沦陷，不可自拔，你与旁人是不同的，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超哑然，听着赵敏这般近乎告白的真情流露，心中感动不已，蒙古女子敢爱敢恨，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可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李超沉声道：“你我蒙汉有别，蒙人视我汉人为草芥，他日就算叫我裂土封王，我也绝不会贪图富贵向暴政屈膝。日后我为汉族谋福祉时，不免与你父生矛盾，倘若我失手杀了你父或是你父杀了我，你又如何自处？”
原著赵敏为了张无忌背父叛国，失去了一切，李超一直为她心疼，为她不值，觉得张无忌根本不配郡主为他如此，如今这一世轮到了他，他自觉也是个混人，郡主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属。
赵敏低着头，沉默了。
李超又道：“我早说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郡主又何必勉强呢？”
赵敏抬起头，红着眼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我偏要勉强，你心里都是什么家国大事，蒙汉之分可我的心里……”她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只有你！”
李超眨了下眼，几滴晶莹的东西涌了出来，他忙用袖子擦了去。
赵敏本来珠泪滚滚而下，见状却笑道：“你那眼疾又犯了吗？”
李超故作平静地说道：“郡主错爱了，你贵为郡主，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山野小子，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你还小，根本不懂得何为爱情，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的话不过是少不经事的一句戏言罢了。”
赵敏见他称自己为“郡主”，知他去意已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那我俩打个赌怎么样？”
李超道：“赌什么？”
赵敏说道：“你说我少不经事，我却道是一往而深，那就十年后见分晓，你我十年不见，十年后若我心还如今日，你我便从此双宿双飞，再不问世事可好？”
“郡主一言。”
“驷马难追。”
掌合，掌分。
相视，一笑。
十年，不长也不短，足够忘记一个人，也足够铭心刻骨。
十年后相见，是初心不改，还是物是人非？
儿时两小无猜的戏言，还会印在彼此的心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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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回来了，又走了。
王保保回来了，今天也要走了。
无他，战事吃紧。
忙，都在忙。
整个王府好像只有自己是闲的。
从小到大，父亲和哥哥呆在王府的日子都是有限的。
自己总是在家里，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了。
嗯，其实自己也是在忙的。
忙着练剑。
可是他，好像也要走了。
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不去想罢了。
前几天他说她的独孤九剑剑意已成，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
他教自己剑法，自己却从未喊过他师父。
只怕这一声师父出口，两人就再没有机会了吧。
赵敏站在王府送别的长龙里，怔怔出神。
她仰起头，希望泪水能够流回到眼眶里。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把心爱的人，都留在身边呢？
…………
汝阳王府，练武场。
李超还剑入鞘，笑道：“敏敏，截剑已经完美融入你的剑法中了，你出师了。”
赵敏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不，我连跟你对拆十招都做不到，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李超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傻丫头，你悟性奇高，本是练这独孤九剑的好材料，你再练上几年，便要赶上我了。我有些事要处理，不日就要离开王府了。”
赵敏抱着他的小臂，嗔道：“怕是后面的话，才是你想说的吧，你就不能不走吗？”
李超默默地把手从她的臂弯间抽了出来，说道：“别闹了敏敏，我是真的要事，不得不离开王府。”
赵敏脸色微微变了变，说道：“要去多久？”
李超想了想武当山上的众人，又想了想腐朽的大元帝国和各地起义的义军，自己曾经暗示过许多次，她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当下心头一狠，说道：“我……，大概是不会回来了罢！”
“不，我不许你走！”赵敏斩钉截铁地说着。
李超愣然道：“敏敏，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王府，你绝不阻拦的，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赵敏眉毛一挑，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小女子就是说话不算数了，你又能怎样？”
李超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心意，只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时候两个相爱的人却没有结局。”
赵敏“呸”了一声，羞道：“你别自作多情了，谁要与你，与你相爱了！”
李超见她傲娇，也不反驳，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如此甚好，我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如今黑玉断续膏已经到手，我也该走了。”昨天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今天一早瓶儿就把黑玉断续膏拿给了他。
赵敏两腿忽地没了力气，差点瘫坐在地上，脑袋一阵恍惚，好一会才颤声道：“你只是为了黑玉断续膏吗？这么说，过去的一个月……，都是假的了？”
李超道：“不错。”
赵敏饶了一圈，来到他的正面，他忙别过头。
“既然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呢！”赵敏倔强道。
李超不说话，也不去看她。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眼角那圈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她抓着他的肩膀，说着。
“嗯？我这是眼疾……”他说。
她惨淡一笑，面白如纸，泪流如注，凄然道：“既然什么都是假的，今天我就死在这儿吧，反正你也不在乎。”说罢便抽出长剑，就要往脖子上招呼。
李超大惊，抬手就要去挡剑锋，只听“刺啦”一声，右手被划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赵敏既心疼又高兴，急道：“伤的重吗？”
李超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赵敏撕下衣襟，给他裹好伤口，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又何必骗我呢？我虽与你相识不过一个月，但我的心早已沦陷，不可自拔，你与旁人是不同的，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超哑然，听着赵敏这般近乎告白的真情流露，心中感动不已，蒙古女子敢爱敢恨，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可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李超沉声道：“你我蒙汉有别，蒙人视我汉人为草芥，他日就算叫我裂土封王，我也绝不会贪图富贵向暴政屈膝。日后我为汉族谋福祉时，不免与你父生矛盾，倘若我失手杀了你父或是你父杀了我，你又如何自处？”
原著赵敏为了张无忌背父叛国，失去了一切，李超一直为她心疼，为她不值，觉得张无忌根本不配郡主为他如此，如今这一世轮到了他，他自觉也是个混人，郡主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属。
赵敏低着头，沉默了。
李超又道：“我早说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郡主又何必勉强呢？”
赵敏抬起头，红着眼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我偏要勉强，你心里都是什么家国大事，蒙汉之分可我的心里……”她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只有你！”
李超眨了下眼，几滴晶莹的东西涌了出来，他忙用袖子擦了去。
赵敏本来珠泪滚滚而下，见状却笑道：“你那眼疾又犯了吗？”
李超故作平静地说道：“郡主错爱了，你贵为郡主，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山野小子，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你还小，根本不懂得何为爱情，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的话不过是少不经事的一句戏言罢了。”
赵敏见他称自己为“郡主”，知他去意已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那我俩打个赌怎么样？”
李超道：“赌什么？”
赵敏说道：“你说我少不经事，我却道是一往而深，那就十年后见分晓，你我十年不见，十年后若我心还如今日，你我便从此双宿双飞，再不问世事可好？”
“郡主一言。”
“驷马难追。”
掌合，掌分。
相视，一笑。
十年，不长也不短，足够忘记一个人，也足够铭心刻骨。
十年后相见，是初心不改，还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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