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择路猜想
雨下了一夜，去往柳河湾的路越发不好走了。唯独路边的一排杨柳，看起来并不介意泥泞坑洼的马路，弯着腰低垂在小溪里汲取着这新年来的第一场雨。
李若男开着自己的suv跑了一晚上夜路，辗转了几个小时，过了这条泥泞道路，也就到柳河湾镇了，指完路的李牧歌有些昏昏沉沉，躺在椅子上，身体随着车子抖动而摇晃着，眼神有些迷离的瞟一眼李若男又看一眼窗外雨过天晴留下的彩虹，有几分慵懒惬意的味道。
虽然现在走的泥巴砂石路很颠簸，但这是一条唯一能进出柳河湾镇的马路了。
车子还没进镇里，就已经看到小混混蹲在路口那尊天王石像脚下了，左顾右盼，如同一只不安分的猴子，从有些犯潮的头发时不时滴下的水珠来看，这家伙等了有些时候了
摇下车窗，示意小混混上车，这家伙反而很淡定，就说了一声警官好，麻溜的开门上车，丝毫没有地痞流氓见了警察就犯怵的心理活动。
上次李牧歌从柳河湾镇里出发到岷山中学花了半个小时，半小时足够李牧歌找小混混了解大体情况了。
老头从死亡到被早上7点半点被小混混发现，再到半个小时后警察到来查看情况，脸上已经出现了尸癍，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死亡时间超过六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两点。至于死亡原因还没查出来，所以当地警察也就没有搬动尸体，只是派了四五名警察封锁了现场，守了一夜，看能不能找出死因，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死因，就会带走尸体拿去停尸房冷藏继续排查。
到了岷山中学，门口停了几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围了一群周边赶来看热闹的村民。透过人群，看着还在仔细搜索的警务人员，以及两名医生模样的白大褂，正蹲在花坛旁边，瞅着被白布盖着一半的看门老头尸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准备越过封锁线的李若男，李牧歌被一名年轻警员拦了下来，“你俩干什么的，这里不许进入”
进了犯罪现场的李若男基本是属于严肃认真型的，“这是我的证件，我怀疑这起死亡案件与多年前此地的连环死亡案有关，希望你们协助处理”
年轻警察看了一眼证件，立马立正敬礼，“警官需要汇报情况吗”
“不需要，大概情况已经了解过了，现在看一下现场”
“是”
小警察有些意外，这女人等级跟自己乡派出所的所长还要高一个级别……得小心伺候着，瞅了一眼去远处小花园带队探查的刘所长，一路小跑准备给所长提前报个信。
李牧歌也很意外，看那小警员的的态度，貌似李若男职务等级看起来很高的样子，咳嗽了一下，“那个，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级别，看起来有些牛哇”
“切，你还真是文盲的可以，现在好歹也是协警，也算是进了警务系统，本警司现在给你普及一下知识点”
看着李若男关不住的得意模样，李牧歌也没打算拆台，
“洗耳恭听”
“人民警察警衔设五等十三级，即：1、总警监、副总警监；2、警监（一级、二级、三级）；3、警督（一级、二级、三级）；4、警司（一级、二级、三级）；5、警员（一级、二级）”本小姐目前是二级警司，而且是直属市局，算上职务的话勉强算是科员。
“那警员职务又怎么划分”
“这个嘛，你就不必知道了，等到什么时候转正了再说。”
“切，看你那一脸得意样，醒了没，醒了就赶紧办案啦”李牧歌无奈的摆了摆手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到被白布盖着的看门老头旁边，老头死相有些狰狞，眼球爆凸，歪嘴咧舌，配上松垮的皮肤，以及出现的块状尸癍，有些恶心。
远处小跑过来的刘国栋，是这柳河湾镇派出所的所长，论起级别来比李若男小一级，再加上人家市局的背景，到了自己这又高一级，不用跑的都显不出敬意。
见到真人的时候，刘国栋还是有些吃惊的，自己坐到所长位置都已经四十多岁马上五十了，眼前的女警司目测年龄不会超过三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心里虽然有些落差，但表面上还是恭敬道“领导，你好，请问市局有什么指示。”
李牧歌这是充当了虾兵的角色“我们在追查一起多年前的连环死亡案，这老大爷在我们侦查一个月之后意外死亡，所以，我们李队长怀疑这是一起跟七年前的那起案件有关”
一口气说完的李牧歌只感觉嗓子有些痒，咳了一下，李若男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但说到底，毕竟是人手不足，四只手四条腿，想有点动作都做不了。又是人家的地盘，既然人家给足了面子，那就要放低姿态，这样才能调动地方的积极性。
看着眼前两人这套官场上的路子一套一套的，李牧歌暗自摇了摇头，自己还是不适合这条路啊钟，打死顶多也就是转个正，然后奔走劳累的命。
或许不该忘了当初来的初衷，为侠者，就当逍遥自在。一瞬间的迷茫让李牧歌有些惆怅，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耍酷的道士……那才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压了压心中那份悸动，想着办完这件案子自己就该走人了，去寻找心中的答案。
案情并没有进展，死了的看门老头，被救护车送走了，变热的天气容易加快尸体的腐烂。
李牧歌想着自己上一次来时开的素雅的月兰花，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而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么破案也指日可待了
“我觉得这老头死于第三类……”李牧歌突然说了一句
李若男停下查看眼睛盯着李牧歌“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首先，我上次来的时候，跟老头去过教室三楼，四楼被铁门锁住没上去过，但从老头紧张程度以及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来判断，四楼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来又去了操场那边半山上的教室宿舍，七年前失踪的张晓月宿舍却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门口的两盆月兰花生长良好茂盛，开出的花也很素雅，如果这两盆花是当年张晓月养的那两盆，月兰这种需要人打理的花草不可能存活七年。这也很不合常理。”
“接着说”李若男示意李牧歌继续
“再联系我从门卫大爷生前那里得知的福建口音的许爱华这个人，在张晓月来到岷山中学支教开始就开始疯狂追求，一连两年，不曾中断过，而在张晓月失踪不到一年，这位张爱华老师突然娶妻然后搬离了柳河湾镇，甚至跑出省，回了老家”
“以及小混混监视发现的门卫老头喜欢对着花坛撒尿这种嗜好，我有理由相信那两盆月兰花不肯可能是老头打理的。”
“倘若许爱华跟张晓月一起共事两年，追求张晓月两年之久，作为女性的你迟迟不接受追求，会有那种情绪以及行为”化身名侦探柯南的李牧歌反问听的正入迷的李若男。
“如果是我，被追求两年，要么就被真心打动而答应了，要么就是发现许爱华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执着，所以并不接受，还有可能不予理睬，甚至恶语相向也是有可能的。”
“综述以上猜想与现实有关联的人物特性，我用脑补的方式还原出当初的案情可能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情杀，许爱华因为长时间追求而得不到张晓月反馈，所以谋杀了张晓月然后藏尸，最后逃离现场，越远越好。”
刘国栋听的满眼入味，如同自己已经化身正义，看到了案件侦破过程，适时递上一瓶矿泉水，“小兄弟，来喝口水润润嗓，办案嘛，结合有限的证据来做推想，这事我听着很在理，继续继续”
“至于我第二点，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张晓月受许爱华苦苦追求两年，不胜其烦自杀身亡，而许爱华作为间接杀人，一时害怕，毁尸灭迹，然后逃离现场。”
“说说为什么选择第一条”这时候的李若男有些意动
“因为两盆月兰，以及宿舍里的陈列，案卷里说过，张晓月极其喜欢白色，而月兰花这种花草以素雅而闻名，养月兰花的人性格执着，冷漠。但内心及其坚强，这方面其实从张晓月远离家乡，抛弃名牌大学的身份选择支教这穷乡僻壤就可以得知了。”
“啪啪啪”说得兴起的李牧歌完全没注意到这时候身边已经围绕了七八个警察同行在这仔细听着李牧歌分析。听到说完了，不由得鼓起了掌，在这种拿不到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列举佐证来求证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一种结案方式。
现在只要找到许爱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至于学生跳楼死亡以及门卫老头意外死亡，李牧歌心底早已有了猜测，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凡是牵扯到鬼怪的事情，李牧歌都会留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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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男开着自己的suv跑了一晚上夜路，辗转了几个小时，过了这条泥泞道路，也就到柳河湾镇了，指完路的李牧歌有些昏昏沉沉，躺在椅子上，身体随着车子抖动而摇晃着，眼神有些迷离的瞟一眼李若男又看一眼窗外雨过天晴留下的彩虹，有几分慵懒惬意的味道。
虽然现在走的泥巴砂石路很颠簸，但这是一条唯一能进出柳河湾镇的马路了。
车子还没进镇里，就已经看到小混混蹲在路口那尊天王石像脚下了，左顾右盼，如同一只不安分的猴子，从有些犯潮的头发时不时滴下的水珠来看，这家伙等了有些时候了
摇下车窗，示意小混混上车，这家伙反而很淡定，就说了一声警官好，麻溜的开门上车，丝毫没有地痞流氓见了警察就犯怵的心理活动。
上次李牧歌从柳河湾镇里出发到岷山中学花了半个小时，半小时足够李牧歌找小混混了解大体情况了。
老头从死亡到被早上7点半点被小混混发现，再到半个小时后警察到来查看情况，脸上已经出现了尸癍，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死亡时间超过六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两点。至于死亡原因还没查出来，所以当地警察也就没有搬动尸体，只是派了四五名警察封锁了现场，守了一夜，看能不能找出死因，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死因，就会带走尸体拿去停尸房冷藏继续排查。
到了岷山中学，门口停了几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围了一群周边赶来看热闹的村民。透过人群，看着还在仔细搜索的警务人员，以及两名医生模样的白大褂，正蹲在花坛旁边，瞅着被白布盖着一半的看门老头尸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准备越过封锁线的李若男，李牧歌被一名年轻警员拦了下来，“你俩干什么的，这里不许进入”
进了犯罪现场的李若男基本是属于严肃认真型的，“这是我的证件，我怀疑这起死亡案件与多年前此地的连环死亡案有关，希望你们协助处理”
年轻警察看了一眼证件，立马立正敬礼，“警官需要汇报情况吗”
“不需要，大概情况已经了解过了，现在看一下现场”
“是”
小警察有些意外，这女人等级跟自己乡派出所的所长还要高一个级别……得小心伺候着，瞅了一眼去远处小花园带队探查的刘所长，一路小跑准备给所长提前报个信。
李牧歌也很意外，看那小警员的的态度，貌似李若男职务等级看起来很高的样子，咳嗽了一下，“那个，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级别，看起来有些牛哇”
“切，你还真是文盲的可以，现在好歹也是协警，也算是进了警务系统，本警司现在给你普及一下知识点”
看着李若男关不住的得意模样，李牧歌也没打算拆台，
“洗耳恭听”
“人民警察警衔设五等十三级，即：1、总警监、副总警监；2、警监（一级、二级、三级）；3、警督（一级、二级、三级）；4、警司（一级、二级、三级）；5、警员（一级、二级）”本小姐目前是二级警司，而且是直属市局，算上职务的话勉强算是科员。
“那警员职务又怎么划分”
“这个嘛，你就不必知道了，等到什么时候转正了再说。”
“切，看你那一脸得意样，醒了没，醒了就赶紧办案啦”李牧歌无奈的摆了摆手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到被白布盖着的看门老头旁边，老头死相有些狰狞，眼球爆凸，歪嘴咧舌，配上松垮的皮肤，以及出现的块状尸癍，有些恶心。
远处小跑过来的刘国栋，是这柳河湾镇派出所的所长，论起级别来比李若男小一级，再加上人家市局的背景，到了自己这又高一级，不用跑的都显不出敬意。
见到真人的时候，刘国栋还是有些吃惊的，自己坐到所长位置都已经四十多岁马上五十了，眼前的女警司目测年龄不会超过三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心里虽然有些落差，但表面上还是恭敬道“领导，你好，请问市局有什么指示。”
李牧歌这是充当了虾兵的角色“我们在追查一起多年前的连环死亡案，这老大爷在我们侦查一个月之后意外死亡，所以，我们李队长怀疑这是一起跟七年前的那起案件有关”
一口气说完的李牧歌只感觉嗓子有些痒，咳了一下，李若男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但说到底，毕竟是人手不足，四只手四条腿，想有点动作都做不了。又是人家的地盘，既然人家给足了面子，那就要放低姿态，这样才能调动地方的积极性。
看着眼前两人这套官场上的路子一套一套的，李牧歌暗自摇了摇头，自己还是不适合这条路啊钟，打死顶多也就是转个正，然后奔走劳累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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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压心中那份悸动，想着办完这件案子自己就该走人了，去寻找心中的答案。
案情并没有进展，死了的看门老头，被救护车送走了，变热的天气容易加快尸体的腐烂。
李牧歌想着自己上一次来时开的素雅的月兰花，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而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么破案也指日可待了
“我觉得这老头死于第三类……”李牧歌突然说了一句
李若男停下查看眼睛盯着李牧歌“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首先，我上次来的时候，跟老头去过教室三楼，四楼被铁门锁住没上去过，但从老头紧张程度以及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来判断，四楼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来又去了操场那边半山上的教室宿舍，七年前失踪的张晓月宿舍却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门口的两盆月兰花生长良好茂盛，开出的花也很素雅，如果这两盆花是当年张晓月养的那两盆，月兰这种需要人打理的花草不可能存活七年。这也很不合常理。”
“接着说”李若男示意李牧歌继续
“再联系我从门卫大爷生前那里得知的福建口音的许爱华这个人，在张晓月来到岷山中学支教开始就开始疯狂追求，一连两年，不曾中断过，而在张晓月失踪不到一年，这位张爱华老师突然娶妻然后搬离了柳河湾镇，甚至跑出省，回了老家”
“以及小混混监视发现的门卫老头喜欢对着花坛撒尿这种嗜好，我有理由相信那两盆月兰花不肯可能是老头打理的。”
“倘若许爱华跟张晓月一起共事两年，追求张晓月两年之久，作为女性的你迟迟不接受追求，会有那种情绪以及行为”化身名侦探柯南的李牧歌反问听的正入迷的李若男。
“如果是我，被追求两年，要么就被真心打动而答应了，要么就是发现许爱华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执着，所以并不接受，还有可能不予理睬，甚至恶语相向也是有可能的。”
“综述以上猜想与现实有关联的人物特性，我用脑补的方式还原出当初的案情可能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情杀，许爱华因为长时间追求而得不到张晓月反馈，所以谋杀了张晓月然后藏尸，最后逃离现场，越远越好。”
刘国栋听的满眼入味，如同自己已经化身正义，看到了案件侦破过程，适时递上一瓶矿泉水，“小兄弟，来喝口水润润嗓，办案嘛，结合有限的证据来做推想，这事我听着很在理，继续继续”
“至于我第二点，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张晓月受许爱华苦苦追求两年，不胜其烦自杀身亡，而许爱华作为间接杀人，一时害怕，毁尸灭迹，然后逃离现场。”
“说说为什么选择第一条”这时候的李若男有些意动
“因为两盆月兰，以及宿舍里的陈列，案卷里说过，张晓月极其喜欢白色，而月兰花这种花草以素雅而闻名，养月兰花的人性格执着，冷漠。但内心及其坚强，这方面其实从张晓月远离家乡，抛弃名牌大学的身份选择支教这穷乡僻壤就可以得知了。”
“啪啪啪”说得兴起的李牧歌完全没注意到这时候身边已经围绕了七八个警察同行在这仔细听着李牧歌分析。听到说完了，不由得鼓起了掌，在这种拿不到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列举佐证来求证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一种结案方式。
现在只要找到许爱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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