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谷米
曲千蝶和唐清沨的外出探索行动因为遇到谭巡而告终，当然，谭巡说的是否为真还有待商榷，但谭巡既然说上山后是最容易接触空间壁垒的，那么他们会改道，先往山上走一趟。
谭巡乐颠颠将他的家当都收拾了起来，最宝贝的就是他那几个装上水的大头壳，然后他把吃饭的木架子也给拆了，预备挖了山洞之后一并挪过去。
没等回到山上，黑夜先一步降临。
气温骤降，严格来说，也不是气温，而是那种冷更为刺骨，曲千蝶不禁打了个哆嗦，见状唐清沨将她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再看谭巡，他在地动的瞬间就屏息凝神，无声的释放出源力，准备在地下的树冒头后立刻找个好落脚的安全之地，丝毫不为冷意所动。
所有的原生树之间都有间距，且位置固定，谭巡原先落脚住下的地方是他选了许久后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等到了时间树从地下出来，他的窝基本没太大影响。
此时谭巡恰巧站在了一棵树破土的地方，察觉到脚下顶着的力道时他飞快的挪到一旁，曲千蝶和唐清沨站的位置比较好，并没有树从脚下钻出来，但这动静也不小，两人相扶持着才稳住了身形。
随着树出，黄昏的天空被遮蔽的严严实实，黑暗瞬间到来。
“吱吱吱吱——”
“嘎嘎嘎嘎——”
“喳喳喳喳——”
伴随着黑暗来袭，一连串的各种动物叫声随之而来，但因为曲千蝶和谭巡两人源力的笼罩，没有原生兽和原生鸟赶来攻击，反而四处逃窜。
这时，曲千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没等她研究香气是什么，她诧异的发现竟然有一只原生鸟飞了过来，看来有源力护体也于事无补？
“啊，那是谷米，快拦住那只原生鸟！”已驾轻就熟点燃火把照亮周围的谭巡叫出声来，手指着原生鸟飞的方向，距离曲千蝶和唐清沨还不到一米。
唐清沨没出手，曲千蝶放出天蛛，轻而易举用蛛丝将那只原生鸟拉住。
原生鸟挣扎着想飞，但曲千蝶源力压了下去，它顿时如砧板上的鱼肉，只余瑟瑟发抖。
谭巡三两步上前，一把捏住那只原生鸟又细又长的脖子，用力一扯，原生鸟眼皮一翻，顿时没了气息。
“这中细脖子鸟烤了吃味道最好……”谭巡话说到一半又是一跳，“快看谷米！”
曲千蝶和唐清沨都不用他提醒，两人已经摘下了那沉甸甸的谷穗。植株的形状有点像稻子，但比稻要高很多，大概有一米五的样子，五棵长一块，一棵上面大概有三到四支穗，谷穗很饱满，大概玉米粒大小，六七十粒，谷壳和叶片都是紫色。
“这、这难道就是……？”谭巡瞪大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不是他们之前才谈论过的紫色谷米，适合灵师的？
谭巡吞了吞口水，忽然又冷静下来，先前他将金色谷米给了他们，他们也承诺找到紫色谷米后会给他，但这会儿他能闻到非常诱人的香味，不出意外应该是谷米的香味。而他能够闻到，同样身为灵师的曲千蝶必然也能闻到，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真的会分谷米给他吗？
谭巡看着曲千蝶干脆利索的将谷穗摘下，丝毫没招呼自己的意思，不免阴谋论起来。
“一共十七条谷穗，分你八条可以吗？”阴谋论还没完全落实，曲千蝶突然将八条递到他面前，“我们三个人，均分不匀，不过我们俩是一起的，紫色谷米给他只能煮，所以我们俩加起来拿九条，你拿八条，能接受吗？”
谭巡有些怔愣，半晌，呆呆的问：“给我？”
曲千蝶笑问：“你不想要？”
“要！”谭巡立马道，因为太激动，音量没太控制好，有些破音，顿觉不好意思。
结果沉甸甸的谷穗，谭巡有些惭愧，人家分明那么大公无私，而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
曲千蝶又说：“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彼此有个伴的话也能相互照应下说说话。就目前来看，谷米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资源，但因为我们这里是灵师和术士，你一个人是灵师，以后如果你找到金色谷米，你看我们能不能用其他谷米跟你换？”
“可以可以。”谭巡想也没想就点头应道，应完后又想到什么，说：“谷米的数量不太多，比起原生兽，原生鸟尤其喜欢，有些胆子大的原生鸟会为食亡，所以你们外出的时候尽量让源力包裹住自身，这样即使遇到原生鸟抢夺，他们也不敢攻击。”
“谢谢你的提醒。”曲千蝶笑着道谢。
谭巡挠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你们要收集一些树胶吗，可以在山洞里照明，还有，原生兽的皮毛也能收集些……”
兽皮还真是必须的，曲千蝶不是对唐清沨有意见，而是离开山洞就得依着他很让她不爽，好像自己离了他就没法生活，有点儿憋屈。
不得不说，有了谭巡这位老司机的指点，曲千蝶和唐清沨当真省心不少。但想用六个小时收集几十只原生兽皮，显然不大可能。
据谭巡介绍，原生兽他一共见过九种，有八种都是长毛的，还有一种是无毛，无毛的身上有很多疙瘩，疙瘩里还会分泌出绿色有毒的粘液，非常恶心。不过那个也是他见过最少，胆子最小的，基本发现源力就立即窜得老远。
另外八种长毛的驭兽术，皮毛有花色，有白色，有棕色，有绿色，有红色，基本一个种类一个色，很好分辨，其中花色皮毛的是一种长得像熊的原生兽，个头大概一米不到，身上的皮毛柔软且最大的，谭巡嫌拼接太麻烦，完全可以用花色皮毛。
“宝贝儿，我发现一件事。”唐清沨忽然说。
“嗯？”曲千蝶看向他，等待他的后话。
“你没有过敏。”唐清沨道。
曲千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吸了吸鼻子，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真没过敏，她面前现在就放着一只红色皮毛有两条前肢四条后肢的怪异原生兽，红色的皮毛有些扎手，但近距离之下，她连个喷嚏都没打。
可真是神了奇了。
说话间，谭巡已经拎了一只外形像狐狸但有四条尾巴的原生兽过来，谭巡还道：“这种白色皮毛是最柔软的，个头是第二大的，要是做衣服，也好看。”说完，脸颊微微红了红。
嗯，谭巡其实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待在这里六年，难得见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多少还是有些心潮澎湃。
曲千蝶接到手里摸了摸，略略迟疑了下，视死如归般凑近一些……鼻子没发痒，没想打喷嚏。
“宝贝儿，你喜欢什么颜色？”唐清沨问。
“嗯？”曲千蝶愣了下，旋即道：“不要白色吧，不耐脏。”
“不如我将几种原生兽都抓来，你试试手感再决定？”唐清沨不着痕迹的撒狗粮。
“也行。”曲千蝶点头，想了下，又说：“最大的还是找一些吧，可以当床垫和地毯。”
唐清沨笑容宠溺：“都听你的。”
曲千蝶这才发现他的怪异，尤其这温柔的有点渗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诡异：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脏东西附身？自然是没有的。
“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曲千蝶听着不远处树上的动静，手里举着一一根被削平整的树枝，唐清沨则用木片刮着树胶往上面涂，两人另外的一只手还牵在一起。
“什么？”唐清沨顺口问。
“原生树回地下后原生兽和原生鸟还能留下吗？我的意思是，他们能够被饲养吗？”曲千蝶问。
这个问题唐清沨回答不上来，瞥了眼在不远处收集树胶的谭巡。
谭巡自然是听到了曲千蝶的问题，不过碍于他电灯泡的身份并没有立刻回答，见唐清沨看向自己，这才道：“活不过一个小时，之前我见到有原生兽没来记得回到树上，没多久就死了。之后我也想着养养看，但都是没到一个小时就死了，死因不明。”
曲千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又抬脚踩踩地：“白天时我们要是往下挖的话，能挖到树吗？”
“这个……”谭巡这次回答不上来了，“应该不能吧？我也没挖过。”
“宝贝儿，如果你想挖，我建议不如挖山洞试试。”唐清沨道。
曲千蝶眼皮子一跳，言词拒绝：“我不挖！要挖你自己挖，我给你提供工具。”
唐清沨邪邪一笑，眼神示意不远处：“有人挖。”
曲千蝶：“……”
她压低了声音：“你别把他你侍卫使唤。”
唐清沨耸肩：“我没把他当侍卫，他太弱，而且我使唤他也不会给工钱。”
曲千蝶：“……”她突然有些同情谭巡。
谭巡蓦地打了个寒颤，朝着曲千蝶和唐清沨看了一眼，夫妻俩收集个树胶还手牵着手，欺负他单身一人吗？
……
黄昏重新来临时，三人已经到了山下，曲千蝶还没决定要不要邀请谭巡去他们的山洞，谭巡便先一步说：“我就不去你们山洞了，我先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上再找适合挖山洞的地方。”
正好让曲千蝶省了开口的机会，也是挺贴心的。
其实曲千蝶也有些疲倦了，眼皮子有些沉，只是她心里装着事，洗漱之后躺上床，并没能立刻睡着。
唐清沨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道：“宝贝儿，有什么疑问等休息好再想，现在还是先休息。”
曲千蝶偏头看他，迟疑半晌，说：“九陵国，八城，我很熟悉。”
“是你曾经所在世界所存在的？”唐清沨问的直接。
曲千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全身毛都要炸起来，她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唐清沨给了两个很敷衍的字当回答。
曲千蝶想打他。
唐清沨笑的邪气：“宝贝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默认你是想我亲你，当然，我是不介意亲唔……”靠近的同时嘴就被堵上了，当然，并不是用她的嘴。
“宝贝儿，你是要谋杀亲夫吗？”唐清沨还不忘说。
“亲你个头啊亲，成天调戏老娘，你真当老娘不敢把你上了还是怎么的？”曲千蝶一个不高兴“老娘”的自称都出来了。
还真别说，她这么一喝，唐清沨竟真叫她给唬住了，耳朵尖还不由自主的度上了一层红色。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好容易等唐清沨压下失常的心跳频率，再想跟曲千蝶说两句时，却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唐清沨：“……”
说好的心里装着事睡不着呢？
说好的再调戏她就把他上了呢？
唐清沨摸摸鼻尖，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儿委屈。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脸颊，指腹下，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嫩。
他盯着她毫无瑕疵的脸，浓而密的睫毛在墙壁火光照耀下在眼下投射出一片浅浅的黑影，那双灵动的眼睛闭着，明明每次对着他的时候都凶巴巴，可换成唐却邪、郁子濯甚至新来的花无兮，都那么温柔有耐心，让他都自觉想嫉妒起自己来。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高挺的鼻梁，双唇丰润嫣红，似乎带着水光，让人很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想是这么想的，做……
唐清沨有些迟疑，如果趁着她睡着而偷亲，未免有些小人行径，她若知道，估计会很生气。
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乘人之危，但也没真什么都不做，只是改亲吻嘴唇变成亲吻她的脸颊，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也没有停留，一触即逝。
“做个好梦，宝贝儿。”他低低的说了七个字，随后也闭上眼，手覆上被子，找到她手的位置，隔着被子握住。
他没有看到，在他说完那七个字后，原本已经“睡熟”的人睫毛颤了颤，心跳也有一瞬间的失律，耳根也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真、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还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偷袭了！
曲千蝶暗暗想，可想到拂过脸颊的柔软触感，脸也忍不住开始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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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巡乐颠颠将他的家当都收拾了起来，最宝贝的就是他那几个装上水的大头壳，然后他把吃饭的木架子也给拆了，预备挖了山洞之后一并挪过去。
没等回到山上，黑夜先一步降临。
气温骤降，严格来说，也不是气温，而是那种冷更为刺骨，曲千蝶不禁打了个哆嗦，见状唐清沨将她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再看谭巡，他在地动的瞬间就屏息凝神，无声的释放出源力，准备在地下的树冒头后立刻找个好落脚的安全之地，丝毫不为冷意所动。
所有的原生树之间都有间距，且位置固定，谭巡原先落脚住下的地方是他选了许久后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等到了时间树从地下出来，他的窝基本没太大影响。
此时谭巡恰巧站在了一棵树破土的地方，察觉到脚下顶着的力道时他飞快的挪到一旁，曲千蝶和唐清沨站的位置比较好，并没有树从脚下钻出来，但这动静也不小，两人相扶持着才稳住了身形。
随着树出，黄昏的天空被遮蔽的严严实实，黑暗瞬间到来。
“吱吱吱吱——”
“嘎嘎嘎嘎——”
“喳喳喳喳——”
伴随着黑暗来袭，一连串的各种动物叫声随之而来，但因为曲千蝶和谭巡两人源力的笼罩，没有原生兽和原生鸟赶来攻击，反而四处逃窜。
这时，曲千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没等她研究香气是什么，她诧异的发现竟然有一只原生鸟飞了过来，看来有源力护体也于事无补？
“啊，那是谷米，快拦住那只原生鸟！”已驾轻就熟点燃火把照亮周围的谭巡叫出声来，手指着原生鸟飞的方向，距离曲千蝶和唐清沨还不到一米。
唐清沨没出手，曲千蝶放出天蛛，轻而易举用蛛丝将那只原生鸟拉住。
原生鸟挣扎着想飞，但曲千蝶源力压了下去，它顿时如砧板上的鱼肉，只余瑟瑟发抖。
谭巡三两步上前，一把捏住那只原生鸟又细又长的脖子，用力一扯，原生鸟眼皮一翻，顿时没了气息。
“这中细脖子鸟烤了吃味道最好……”谭巡话说到一半又是一跳，“快看谷米！”
曲千蝶和唐清沨都不用他提醒，两人已经摘下了那沉甸甸的谷穗。植株的形状有点像稻子，但比稻要高很多，大概有一米五的样子，五棵长一块，一棵上面大概有三到四支穗，谷穗很饱满，大概玉米粒大小，六七十粒，谷壳和叶片都是紫色。
“这、这难道就是……？”谭巡瞪大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不是他们之前才谈论过的紫色谷米，适合灵师的？
谭巡吞了吞口水，忽然又冷静下来，先前他将金色谷米给了他们，他们也承诺找到紫色谷米后会给他，但这会儿他能闻到非常诱人的香味，不出意外应该是谷米的香味。而他能够闻到，同样身为灵师的曲千蝶必然也能闻到，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真的会分谷米给他吗？
谭巡看着曲千蝶干脆利索的将谷穗摘下，丝毫没招呼自己的意思，不免阴谋论起来。
“一共十七条谷穗，分你八条可以吗？”阴谋论还没完全落实，曲千蝶突然将八条递到他面前，“我们三个人，均分不匀，不过我们俩是一起的，紫色谷米给他只能煮，所以我们俩加起来拿九条，你拿八条，能接受吗？”
谭巡有些怔愣，半晌，呆呆的问：“给我？”
曲千蝶笑问：“你不想要？”
“要！”谭巡立马道，因为太激动，音量没太控制好，有些破音，顿觉不好意思。
结果沉甸甸的谷穗，谭巡有些惭愧，人家分明那么大公无私，而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
曲千蝶又说：“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彼此有个伴的话也能相互照应下说说话。就目前来看，谷米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资源，但因为我们这里是灵师和术士，你一个人是灵师，以后如果你找到金色谷米，你看我们能不能用其他谷米跟你换？”
“可以可以。”谭巡想也没想就点头应道，应完后又想到什么，说：“谷米的数量不太多，比起原生兽，原生鸟尤其喜欢，有些胆子大的原生鸟会为食亡，所以你们外出的时候尽量让源力包裹住自身，这样即使遇到原生鸟抢夺，他们也不敢攻击。”
“谢谢你的提醒。”曲千蝶笑着道谢。
谭巡挠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你们要收集一些树胶吗，可以在山洞里照明，还有，原生兽的皮毛也能收集些……”
兽皮还真是必须的，曲千蝶不是对唐清沨有意见，而是离开山洞就得依着他很让她不爽，好像自己离了他就没法生活，有点儿憋屈。
不得不说，有了谭巡这位老司机的指点，曲千蝶和唐清沨当真省心不少。但想用六个小时收集几十只原生兽皮，显然不大可能。
据谭巡介绍，原生兽他一共见过九种，有八种都是长毛的，还有一种是无毛，无毛的身上有很多疙瘩，疙瘩里还会分泌出绿色有毒的粘液，非常恶心。不过那个也是他见过最少，胆子最小的，基本发现源力就立即窜得老远。
另外八种长毛的驭兽术，皮毛有花色，有白色，有棕色，有绿色，有红色，基本一个种类一个色，很好分辨，其中花色皮毛的是一种长得像熊的原生兽，个头大概一米不到，身上的皮毛柔软且最大的，谭巡嫌拼接太麻烦，完全可以用花色皮毛。
“宝贝儿，我发现一件事。”唐清沨忽然说。
“嗯？”曲千蝶看向他，等待他的后话。
“你没有过敏。”唐清沨道。
曲千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吸了吸鼻子，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真没过敏，她面前现在就放着一只红色皮毛有两条前肢四条后肢的怪异原生兽，红色的皮毛有些扎手，但近距离之下，她连个喷嚏都没打。
可真是神了奇了。
说话间，谭巡已经拎了一只外形像狐狸但有四条尾巴的原生兽过来，谭巡还道：“这种白色皮毛是最柔软的，个头是第二大的，要是做衣服，也好看。”说完，脸颊微微红了红。
嗯，谭巡其实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待在这里六年，难得见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多少还是有些心潮澎湃。
曲千蝶接到手里摸了摸，略略迟疑了下，视死如归般凑近一些……鼻子没发痒，没想打喷嚏。
“宝贝儿，你喜欢什么颜色？”唐清沨问。
“嗯？”曲千蝶愣了下，旋即道：“不要白色吧，不耐脏。”
“不如我将几种原生兽都抓来，你试试手感再决定？”唐清沨不着痕迹的撒狗粮。
“也行。”曲千蝶点头，想了下，又说：“最大的还是找一些吧，可以当床垫和地毯。”
唐清沨笑容宠溺：“都听你的。”
曲千蝶这才发现他的怪异，尤其这温柔的有点渗人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诡异：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脏东西附身？自然是没有的。
“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曲千蝶听着不远处树上的动静，手里举着一一根被削平整的树枝，唐清沨则用木片刮着树胶往上面涂，两人另外的一只手还牵在一起。
“什么？”唐清沨顺口问。
“原生树回地下后原生兽和原生鸟还能留下吗？我的意思是，他们能够被饲养吗？”曲千蝶问。
这个问题唐清沨回答不上来，瞥了眼在不远处收集树胶的谭巡。
谭巡自然是听到了曲千蝶的问题，不过碍于他电灯泡的身份并没有立刻回答，见唐清沨看向自己，这才道：“活不过一个小时，之前我见到有原生兽没来记得回到树上，没多久就死了。之后我也想着养养看，但都是没到一个小时就死了，死因不明。”
曲千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又抬脚踩踩地：“白天时我们要是往下挖的话，能挖到树吗？”
“这个……”谭巡这次回答不上来了，“应该不能吧？我也没挖过。”
“宝贝儿，如果你想挖，我建议不如挖山洞试试。”唐清沨道。
曲千蝶眼皮子一跳，言词拒绝：“我不挖！要挖你自己挖，我给你提供工具。”
唐清沨邪邪一笑，眼神示意不远处：“有人挖。”
曲千蝶：“……”
她压低了声音：“你别把他你侍卫使唤。”
唐清沨耸肩：“我没把他当侍卫，他太弱，而且我使唤他也不会给工钱。”
曲千蝶：“……”她突然有些同情谭巡。
谭巡蓦地打了个寒颤，朝着曲千蝶和唐清沨看了一眼，夫妻俩收集个树胶还手牵着手，欺负他单身一人吗？
……
黄昏重新来临时，三人已经到了山下，曲千蝶还没决定要不要邀请谭巡去他们的山洞，谭巡便先一步说：“我就不去你们山洞了，我先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上再找适合挖山洞的地方。”
正好让曲千蝶省了开口的机会，也是挺贴心的。
其实曲千蝶也有些疲倦了，眼皮子有些沉，只是她心里装着事，洗漱之后躺上床，并没能立刻睡着。
唐清沨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道：“宝贝儿，有什么疑问等休息好再想，现在还是先休息。”
曲千蝶偏头看他，迟疑半晌，说：“九陵国，八城，我很熟悉。”
“是你曾经所在世界所存在的？”唐清沨问的直接。
曲千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全身毛都要炸起来，她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唐清沨给了两个很敷衍的字当回答。
曲千蝶想打他。
唐清沨笑的邪气：“宝贝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默认你是想我亲你，当然，我是不介意亲唔……”靠近的同时嘴就被堵上了，当然，并不是用她的嘴。
“宝贝儿，你是要谋杀亲夫吗？”唐清沨还不忘说。
“亲你个头啊亲，成天调戏老娘，你真当老娘不敢把你上了还是怎么的？”曲千蝶一个不高兴“老娘”的自称都出来了。
还真别说，她这么一喝，唐清沨竟真叫她给唬住了，耳朵尖还不由自主的度上了一层红色。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好容易等唐清沨压下失常的心跳频率，再想跟曲千蝶说两句时，却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唐清沨：“……”
说好的心里装着事睡不着呢？
说好的再调戏她就把他上了呢？
唐清沨摸摸鼻尖，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儿委屈。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脸颊，指腹下，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嫩。
他盯着她毫无瑕疵的脸，浓而密的睫毛在墙壁火光照耀下在眼下投射出一片浅浅的黑影，那双灵动的眼睛闭着，明明每次对着他的时候都凶巴巴，可换成唐却邪、郁子濯甚至新来的花无兮，都那么温柔有耐心，让他都自觉想嫉妒起自己来。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高挺的鼻梁，双唇丰润嫣红，似乎带着水光，让人很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想是这么想的，做……
唐清沨有些迟疑，如果趁着她睡着而偷亲，未免有些小人行径，她若知道，估计会很生气。
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乘人之危，但也没真什么都不做，只是改亲吻嘴唇变成亲吻她的脸颊，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也没有停留，一触即逝。
“做个好梦，宝贝儿。”他低低的说了七个字，随后也闭上眼，手覆上被子，找到她手的位置，隔着被子握住。
他没有看到，在他说完那七个字后，原本已经“睡熟”的人睫毛颤了颤，心跳也有一瞬间的失律，耳根也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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