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谭巡（下）
谭巡大概也是憋久了，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吐，他也顾不上两人是好是坏，反正坐下后就开始说起自己的过往来。
“我是潜力五星灵师，但一直到掉进真实境，我连一只灵兽也没契约到。”谭巡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的。
“你是哪一年出生，家住哪里？”曲千蝶问他。
“帝历1330年，我家在天乾……”谭巡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眼中又浮现出明显的戒备。
曲千蝶给他一个无害的笑，她说：“我是想确认一下真实境的时间，你刚刚说你出生于1330年，掉进来的时候十八岁，记录的时间为六年，也就是说，你现在正常年龄该二十四岁，所以今年应该是帝历……”
“1354年。”谭巡飞快的补充。
曲千蝶却惆怅的吐了一口气，说：“可事实上，今年已经是1366年。”
“什么？”谭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旋即满是不信任的看着她：“你骗我的吧？”
“没有。”曲千蝶摇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们手里有沙漏，这七天已经将这里的昼夜规律大致摸清，但是时间的流速我们都没法确认。你比我们先来，我只能通过你来判断时间流速。最主要的是，我骗你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真实境有进无出，我何必撒个谎来骗你？”
她说得好对，谭巡无言以对。
谭巡心情复杂的皱着眉：“如果你没骗我，今年是1366年，那等于离我掉进真实境已经过去十二年，而不是我所记录的六年，换言之……”
“真实境的时间流速是我们现实世界的两倍。”曲千蝶替他说完。
“这怎么可能呢……”谭巡抓住自己的头发揪了揪，很苦恼的模样。
“为什么不可能？严格来说，这里只有黄昏，所谓黑夜不过是地下的树出来遮住了霞光，连真正的黑夜白天都没有，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两倍又有什么奇怪？”曲千蝶不紧不慢的说。
……还是无言以对。谭巡心情更加复杂。
好一会儿，他才闷闷道：“我一直以为我在这里六年，今年二十四岁，可没想到竟然过去了十二年，我都三十岁了……”他忍不住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我该老了多少呀？”
曲千蝶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下，但被他一提醒，她认真端详起谭巡的脸来。
实话实说，谭巡长得是真不赖，但是跟成熟还差了一截，别说三十岁，说他二十岁都嫌大，而且，他脸上婴儿肥都没退，着实不大像成年人。
谭巡被她看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且不说他究竟是二十四岁还是三十岁，他掉进真实境时已经十八岁，是个大男孩了，对男女之间那点事也会幻想下。而曲千蝶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被美女盯着，他白嫩的脸不知不觉就爬上了一层红霞。
“我、我脸上有什么吗？”他有些害羞的用手臂挡住脸，努力呼吸让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但耳尖却分明红了。
唐清沨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谭巡登时一机灵，方想起来他们是一对夫妻，而他却一直盯着人家的妻子看……想到这个实力不弱的术士，他登时脸色一白，心脏依然跳动快速，只是原因已经不同。
“这些年你有照过镜子吗？”曲千蝶没发现两人之间那点小猫腻，而是问谭巡。
谭巡心神被她拉回，愣了下摇头道：“我的储物戒在掉进来的时候毁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也没剩，更别提镜子……”话音未落，他就见曲千蝶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和当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曲千蝶道。
迟疑了片刻，谭巡还是接过了她的镜子，只是在真正照的时候，他很怂的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然后才跟做贼似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十分钟后……
谭巡一脸懵逼的说：“我、我、我为什么一点都没变？不，不，也不是没变，我的头发长了……”他语无伦次磕磕巴巴，最后依然不敢置信，拿着镜子就去啃。
曲千蝶眼疾手快将镜子抢了过来，狠狠瞪他一眼：“我就一块镜子！”
谭巡尴尬的摸摸鼻尖，但还是忍不住心潮激动道：“我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我都在这里待那么久了，可是我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你该高兴才是。”曲千蝶吐出一句。
没有变老是该高兴，可时间在流逝，而且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他还是忍不住惆怅。
“对了，你们是怎么来到真实境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谭巡很快暂时抛弃心底的惆怅转而跟曲千蝶攀谈起来，他实在是受够一个人了！
曲千蝶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六年，你记录的六年，除我们之外真的一个人都没看见？”
谭巡摇头到一半又顿住，他抿了抿唇，心情复杂的小声说：“其实也有，只不过，那是个死人嗯……骸骨，半具。那还是我刚掉进来的时候，那人死了也没多久，身上的肉都被吃完了，骨头也被啃了一半……”似乎想到了那恐怖的画面，他脸色有些发白，忙赶紧甩甩脑袋，又飞快说：“第二个黑夜之后就没了，原生兽和原生鸟把他光了。”
连骨头都能硬啃？
正想着，曲千蝶手臂被捏了捏，转头就听唐清沨说：“我们发现的骨头也没了。”
曲千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山洞里的那些骨头，他们为了住的正常些把尸体和骨头都打包扔出了山洞，但是唐清沨负责处置的。
“除了那半具骸骨，你没再见到其他人？”曲千蝶问。
谭巡的摇头：“只有我一个，我是灵师，原生兽和原生鸟都不敢靠近，所以我才活到今天。”说着他看了眼唐清沨，又看向曲千蝶，声音闷闷说：“你也是灵师，应该发现它们惧怕灵师的源力吧？”
“嗯。”曲千蝶没否认，她问：“我们是从靠近山那边过来，你在这里六年，没去过那边的山吗？”
“去过，怎么没去过？我不仅去了，还试着往上爬，我想看看山后面是否有出口，但是，我上不去。”谭巡沮丧的抱住了双膝。
“上不去？”唐清沨难得发问。
谭巡听到他的声音不由一抖，忙不迭回答：“可能是空间壁垒，到半山腰时我就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我，如果我强行想冲过去，还遭到了反弹。”稍稍一顿，又道：“不仅是那边的山，另外三个方向我都走过，也都被拦了下来，真实境就像被圈了起来，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曲千蝶的眉头不由皱起，按照他的说法，如果真有空间壁垒阻隔了世界，那么他们要么是只能继续在这里等，要么就是打破壁垒，只是这壁垒究竟能不能打破，还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谭巡又想说话，却猛地反应过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人的名字，抱着一点点期待，他问了两人的姓名。
曲千蝶也没跟他玩神秘，直接将两人的名字告诉他，至于为什么会来到真实境，只能说是意外。
“你们看着比我大不对，你们应该没我大，也不对，你们……”谭巡一时间没找准措辞，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曲千蝶给他理清：“抛开真实境这些年，我们比你年纪大一些。”
“对……”谭巡尴尬的摸摸鼻尖，“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是几年级生，我掉进来的时候勉强以吊车尾的成绩上了天乾学宫，开学都没两个月……”
“天乾学宫？”曲千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却快的没抓住。
谭巡慢吞吞的说：“你们实力应该不弱，应该也是学宫学生吧？听你们的口音，有点像是南方口音。”
到现在对整个九陵国还没有了解的曲千蝶懵逼的转向唐清沨，唐清沨淡淡道：“风巽城，奉云。”
谭巡眼睛一亮：“风巽城奉云？那刚好和我们天乾城在相反的方向呀，听说风巽城四季如春，气候很舒适，是真的吗？”
曲千蝶不答反问：“天乾城不这样？”
谭巡摆摆手：“天乾城会下雪，冬天会很冷，不过再冷也没有水坎城冷，水坎城到冬天能活生生冻死人。”
“风巽、天乾、水坎……”曲千蝶念叨着这三个词，忽而问：“另外五个城名叫什么？”
谭巡愣了下，奇怪道：“你们不知道吗？”
“我背的时候老弄混淆。”曲千蝶随便扯了个理由。
谭巡虽然还是怀疑，却仍是老老实实将另外五个城的名字说了一遍：“雷震城、离火城、地坤城、泽兑城、山艮城。”
曲千蝶神情变得很不好看，唐清沨有些担心：“八个城的名字怎么了？”
她没回答，而是从储物戒里拿了纸笔出来，谭巡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储物戒眼睛都直了，而且她储物戒里还有纸笔，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回到了熟悉的人类世界。
曲千蝶没去关注谭巡的心情，她很快在纸上画上一个图形，一个形似八角形的图，但线条却并非密合，而是留有余地，最中间她画上了一个圆形，用一条弯曲的线一分为二。
“……曲千蝶，你其实已经是九陵学宫的学生吧？”谭巡瞄了一眼她的纸，暗自咋舌。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九陵学宫学生？”曲千蝶将每个城名对照八条线标注。
谭巡指指她画出来的图，道：“这不就是我们九陵国的地图么，不过这里少了点……”他在中间圆形那里点了点。
曲千蝶将笔给他，让他补充完整。
谭巡挠挠的后脑，不太自信说：“我其实也就在我父亲书房看过一眼，父亲发现我偷看还揍了我一顿，说我还没到学习的年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国家地图么。”说的实话他还是在圆圈外面又添了一个圆，“这是护城海。”
“海？”难道不该是护城河吗？
谭巡又在她空着的八城之间划了两条线，略带得意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海水，八城之间都由海流间隔，全部汇聚到护城海。”
此时纸上国家的轮廓已经明晰，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八卦阵，最中间的圆是一个太极图，太极图外是谭巡所说的护城海，护城海下面是单独一城，即八城之一，八城往下，分为领地，领地数量最少是三，最多为六，也是参照了八卦盘。
为什么风巽、天乾很熟悉，因为曲千蝶小时候家里就有一个罗盘，她还经常抱着玩指南针。以及，玩游戏时会有卦象，卦象八卦，可不就是这八城之称？
“这两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曲千蝶脑子飞快的运转，运转之余，她不忘指着太极阴阳鱼中的其中一点。
“王宫呀。”谭巡答得飞快，“我经常跟父亲去王城，可是我不太喜欢王宫和九陵学宫。”
“为什么？”曲千蝶配合的问。
“每次靠近王宫和九陵学宫我都觉得冷飕飕的，虽然王宫和学宫的屋子很漂亮，可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喜欢。”谭巡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说完后又问：“你们没去过王城吗？”
曲千蝶笑了下：“还没来得及。”
“唉，我去是去过了，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真实境。”谭巡忧伤的叹息一声。
曲千蝶没接他的话，她现在满心都是九陵国的八卦地形。
倒是谭巡在安静了十秒后又说：“我出来挺久了，可能没一会儿就是黑夜，你们还没住的地方吧？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
闻言曲千蝶倒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你就不怕我们不是好人，问到消息后就杀了你？”
谭巡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很快又释然了：“我要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你们要是想杀我，我肯定逃也逃不掉。”他这也是自暴自弃了。
“你倒是看得开。”曲千蝶弯了弯唇角。
谭巡苦逼的皱着脸：“不看开不行啊，我这六年还是十二年的才遇到你们两个活人，想说话吐苦水的心情你们理解吗？”
曲千蝶嘴角抽了下，六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待这儿，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被逼疯是迟早的。
“先不说这个，我是来找荠菜的，一会儿我给你们做吃的招待你们呀！”谭巡看到茅草堆里的荠菜，立刻兴致勃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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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一年出生，家住哪里？”曲千蝶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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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蝶给他一个无害的笑，她说：“我是想确认一下真实境的时间，你刚刚说你出生于1330年，掉进来的时候十八岁，记录的时间为六年，也就是说，你现在正常年龄该二十四岁，所以今年应该是帝历……”
“1354年。”谭巡飞快的补充。
曲千蝶却惆怅的吐了一口气，说：“可事实上，今年已经是13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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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好对，谭巡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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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谭巡抓住自己的头发揪了揪，很苦恼的模样。
“为什么不可能？严格来说，这里只有黄昏，所谓黑夜不过是地下的树出来遮住了霞光，连真正的黑夜白天都没有，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两倍又有什么奇怪？”曲千蝶不紧不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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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巡被她看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且不说他究竟是二十四岁还是三十岁，他掉进真实境时已经十八岁，是个大男孩了，对男女之间那点事也会幻想下。而曲千蝶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被美女盯着，他白嫩的脸不知不觉就爬上了一层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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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沨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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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有照过镜子吗？”曲千蝶没发现两人之间那点小猫腻，而是问谭巡。
谭巡心神被她拉回，愣了下摇头道：“我的储物戒在掉进来的时候毁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也没剩，更别提镜子……”话音未落，他就见曲千蝶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和当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曲千蝶道。
迟疑了片刻，谭巡还是接过了她的镜子，只是在真正照的时候，他很怂的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然后才跟做贼似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十分钟后……
谭巡一脸懵逼的说：“我、我、我为什么一点都没变？不，不，也不是没变，我的头发长了……”他语无伦次磕磕巴巴，最后依然不敢置信，拿着镜子就去啃。
曲千蝶眼疾手快将镜子抢了过来，狠狠瞪他一眼：“我就一块镜子！”
谭巡尴尬的摸摸鼻尖，但还是忍不住心潮激动道：“我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我都在这里待那么久了，可是我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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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蝶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六年，你记录的六年，除我们之外真的一个人都没看见？”
谭巡摇头到一半又顿住，他抿了抿唇，心情复杂的小声说：“其实也有，只不过，那是个死人嗯……骸骨，半具。那还是我刚掉进来的时候，那人死了也没多久，身上的肉都被吃完了，骨头也被啃了一半……”似乎想到了那恐怖的画面，他脸色有些发白，忙赶紧甩甩脑袋，又飞快说：“第二个黑夜之后就没了，原生兽和原生鸟把他光了。”
连骨头都能硬啃？
正想着，曲千蝶手臂被捏了捏，转头就听唐清沨说：“我们发现的骨头也没了。”
曲千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山洞里的那些骨头，他们为了住的正常些把尸体和骨头都打包扔出了山洞，但是唐清沨负责处置的。
“除了那半具骸骨，你没再见到其他人？”曲千蝶问。
谭巡的摇头：“只有我一个，我是灵师，原生兽和原生鸟都不敢靠近，所以我才活到今天。”说着他看了眼唐清沨，又看向曲千蝶，声音闷闷说：“你也是灵师，应该发现它们惧怕灵师的源力吧？”
“嗯。”曲千蝶没否认，她问：“我们是从靠近山那边过来，你在这里六年，没去过那边的山吗？”
“去过，怎么没去过？我不仅去了，还试着往上爬，我想看看山后面是否有出口，但是，我上不去。”谭巡沮丧的抱住了双膝。
“上不去？”唐清沨难得发问。
谭巡听到他的声音不由一抖，忙不迭回答：“可能是空间壁垒，到半山腰时我就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我，如果我强行想冲过去，还遭到了反弹。”稍稍一顿，又道：“不仅是那边的山，另外三个方向我都走过，也都被拦了下来，真实境就像被圈了起来，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曲千蝶的眉头不由皱起，按照他的说法，如果真有空间壁垒阻隔了世界，那么他们要么是只能继续在这里等，要么就是打破壁垒，只是这壁垒究竟能不能打破，还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谭巡又想说话，却猛地反应过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人的名字，抱着一点点期待，他问了两人的姓名。
曲千蝶也没跟他玩神秘，直接将两人的名字告诉他，至于为什么会来到真实境，只能说是意外。
“你们看着比我大不对，你们应该没我大，也不对，你们……”谭巡一时间没找准措辞，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曲千蝶给他理清：“抛开真实境这些年，我们比你年纪大一些。”
“对……”谭巡尴尬的摸摸鼻尖，“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是几年级生，我掉进来的时候勉强以吊车尾的成绩上了天乾学宫，开学都没两个月……”
“天乾学宫？”曲千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却快的没抓住。
谭巡慢吞吞的说：“你们实力应该不弱，应该也是学宫学生吧？听你们的口音，有点像是南方口音。”
到现在对整个九陵国还没有了解的曲千蝶懵逼的转向唐清沨，唐清沨淡淡道：“风巽城，奉云。”
谭巡眼睛一亮：“风巽城奉云？那刚好和我们天乾城在相反的方向呀，听说风巽城四季如春，气候很舒适，是真的吗？”
曲千蝶不答反问：“天乾城不这样？”
谭巡摆摆手：“天乾城会下雪，冬天会很冷，不过再冷也没有水坎城冷，水坎城到冬天能活生生冻死人。”
“风巽、天乾、水坎……”曲千蝶念叨着这三个词，忽而问：“另外五个城名叫什么？”
谭巡愣了下，奇怪道：“你们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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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蝶神情变得很不好看，唐清沨有些担心：“八个城的名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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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蝶没去关注谭巡的心情，她很快在纸上画上一个图形，一个形似八角形的图，但线条却并非密合，而是留有余地，最中间她画上了一个圆形，用一条弯曲的线一分为二。
“……曲千蝶，你其实已经是九陵学宫的学生吧？”谭巡瞄了一眼她的纸，暗自咋舌。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九陵学宫学生？”曲千蝶将每个城名对照八条线标注。
谭巡指指她画出来的图，道：“这不就是我们九陵国的地图么，不过这里少了点……”他在中间圆形那里点了点。
曲千蝶将笔给他，让他补充完整。
谭巡挠挠的后脑，不太自信说：“我其实也就在我父亲书房看过一眼，父亲发现我偷看还揍了我一顿，说我还没到学习的年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国家地图么。”说的实话他还是在圆圈外面又添了一个圆，“这是护城海。”
“海？”难道不该是护城河吗？
谭巡又在她空着的八城之间划了两条线，略带得意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海水，八城之间都由海流间隔，全部汇聚到护城海。”
此时纸上国家的轮廓已经明晰，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八卦阵，最中间的圆是一个太极图，太极图外是谭巡所说的护城海，护城海下面是单独一城，即八城之一，八城往下，分为领地，领地数量最少是三，最多为六，也是参照了八卦盘。
为什么风巽、天乾很熟悉，因为曲千蝶小时候家里就有一个罗盘，她还经常抱着玩指南针。以及，玩游戏时会有卦象，卦象八卦，可不就是这八城之称？
“这两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曲千蝶脑子飞快的运转，运转之余，她不忘指着太极阴阳鱼中的其中一点。
“王宫呀。”谭巡答得飞快，“我经常跟父亲去王城，可是我不太喜欢王宫和九陵学宫。”
“为什么？”曲千蝶配合的问。
“每次靠近王宫和九陵学宫我都觉得冷飕飕的，虽然王宫和学宫的屋子很漂亮，可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喜欢。”谭巡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说完后又问：“你们没去过王城吗？”
曲千蝶笑了下：“还没来得及。”
“唉，我去是去过了，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真实境。”谭巡忧伤的叹息一声。
曲千蝶没接他的话，她现在满心都是九陵国的八卦地形。
倒是谭巡在安静了十秒后又说：“我出来挺久了，可能没一会儿就是黑夜，你们还没住的地方吧？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
闻言曲千蝶倒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你就不怕我们不是好人，问到消息后就杀了你？”
谭巡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很快又释然了：“我要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你们要是想杀我，我肯定逃也逃不掉。”他这也是自暴自弃了。
“你倒是看得开。”曲千蝶弯了弯唇角。
谭巡苦逼的皱着脸：“不看开不行啊，我这六年还是十二年的才遇到你们两个活人，想说话吐苦水的心情你们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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