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两世孤儿 一世悲痛
田玉应的黑剑断而重接，有形似无形。梅川见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皇后惊叫，梅川回头看到易王的手已经握住了皇帝的脖子，皇帝额头青筋爆出脸色紫红，舌头从大张的嘴里伸出。
梅川以进为退刺向田玉应手腕，田玉应来挡，梅川趁机回身攻击易王，易王松开手双手发力向梅川胸口推来，梅川知道此时躲无可躲了，只好发力单手对上易王双掌，接触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如同看不见的水波推向四周，皇后的头发翻飞，宽大的衣袖如同灌满了风的大帆在瑟瑟鼓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梅川冷哼一声，“有我在，你当不了皇帝！”
身后寒气顿起，梅川知道田玉应趁火打劫来了，梅川垂在身边的一只手做好了准备，另一只手正要发力解决掉易王这个麻烦时，皇后突然扑倒梅川背后。
易王和梅川同时收手，梅川转身抱住如同落叶离开树梢般翩翩飞舞的皇后，皇后胸前冒着黑烟，伤口已被黑烟封住看不清伤了多深。梅川肉眼所及，皇后的血在凝固，但是皇后的脸上浮现从没有过的幸福微笑。
“娘！”梅川脱口而出，然后慌忙去取药丸。
易王咬着牙握着皇后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皇后阻止梅川拿出药丸，“没用的，这是我们的命，就像你的药救不了你父皇一样”，皇后笑着，嘴角流出一道黑血，“让我握着你父皇的手，我们一家人再呆一会”。
梅川从来没流过这么多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如同忘记了关上的水龙头，一直在流着，仿佛她面前不仅是安乐的亲生父母而是自己两世的亲生父母。梅川把皇后抱在床边，皇后握着皇帝的手，“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也算是一种幸福！”
皇帝露出最后一丝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梅川紧闭双眼，觉得心一阵刺痛。皇后抚摸着梅川的脸看着易王，“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就让安乐走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用命来偿还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娘”，梅川抱着皇后的胳膊，“不要死啊，我还没好好孝顺你呢，你不能抛下我。我带你去看桃花，满山的桃花啊，我们春赏花夏吃桃，每天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皇后努力的抬手，梅川赶紧把皇后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皇后擦去梅川不断涌出的眼泪，笑了，“安乐的笑比桃花还美呢，娘知足了”。
易王咬咬牙，“你走吧，不过我只会放你这一次！”
皇后感激的看着易王，她用最后的力气推开梅川，“你要是不走我死不瞑目，快走！”
梅川站起来，看看易王还有田玉应，田玉应手指微动，易王把皇后抱在怀里，“让她走！”
梅川在皇后的目光中跳窗而去，易王看皇后露出微笑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的心被你偷走了，而你却狠心的把它打碎，我的心好痛”。
“过去了”，皇后闭上眼睛好久才努力睁开，“我负了你，而你负了玄儿母亲，也许我们姐妹注定和你们兄弟无缘。我好累，我要去陪皇上和妹妹了，谢谢你放过安乐，也谢谢你把玄儿照顾的这么好，妹妹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欣慰的”。
“你曾经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瞬”，易王把皇后抱得很紧，似乎要把她放到自己身体里。
“爱过，曾经”，皇后闭上了双眼，易王仰起头，一颗泪珠轻轻滑落了下来。
韩玄站在门口，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梅川也看到了皇后和皇帝的死，而此时他释然了，心中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的母亲是皇后的妹妹，我终于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了”。
韩玄走进门，易王看着韩玄，“你都听到了？”
韩玄点头，“我的母亲在哪里？”
“已经不在了”，易王还搂着皇后，眼神变得模糊，“当年我在北境驻守，在一次巡视中见到了你的皇后和你母亲，那时候的我眼中只有皇后，完全忽视了已经爱上我的妹妹。
“皇帝登基后到北境来，他见到了皇后，然后他当时就下令迎娶皇后。在他们举办婚典的当晚我喝的酩酊大醉，你母亲见到我躺在野外不放心就陪着我，我把你母亲当成了皇后，然后那一晚就有了你”，易王叹口气，“而我却拒绝了让你母亲留下，你母亲失身后不敢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九个多月后的一天，一个老婆婆抱着刚出生的你到军营中找我，把你交给了我”。
“我母亲他？”韩玄嘴里一阵酸楚。
“我去了那间破庙，你母亲躺在血泊里已经去了”，易王声音有些哽咽，“若不是难产，你母亲不会把怀了你的消息告诉我，也不会把你交给我，她很好强，而我却负了她”。
韩玄咬咬牙，咬肌凸起又落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韩玄看看死去的皇帝，“皇帝已逝，还请父王节哀，大安国不可一日无君！”
……
易王遵守约定果然没有追来，梅川出了皇宫游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若大河中的一株浮木般随着人流麻木的向前走。
人影绰绰，交织在梅川眼前，无数的笑脸像是张牙舞爪的面具在梅川身边经过，一个浑身酒气怀里搂着一个姑娘的公子哥撞到了两眼空洞的梅川，公子哥摇晃着差点倒下的身子大骂，“没长眼睛啊，老子走过来你不知道让一让啊？”
梅川径直往前走却被浑身酒气的男人拉住，“撞了老子还想走，你也不问问老子是谁，是你能撞的吗，今天不给我磕头赔礼就别想走！”
梅川回头看着男人狰狞丑陋的嘴脸，油腻的嘴唇散出让人作呕的酒气，男人的手来按梅川的肩膀，梅川面无表情的扯过男人的手腕，把软弱无力的手腕拧了三百六十度，男人一声惨叫，手腕如同假肢般挂在小臂上，耷拉着。
行人听到叫声围观过来，同行的姑娘目瞪口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断了手的男人哭喊着咒骂着，“给我打这个王八蛋，打一下我给一两银子”，围观人们赶紧找人，不过人群中早已不见了那个消瘦苍白的身影了。
薛如斯在院子中走来走去，不时的去看看粥凉了没，药煮好了没，就在薛如斯把药从炉火上端下来的时候，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薛如斯从窗户看出去，只见梅川失魂落魄的走过院子进了主屋，来到薛如斯的房间。
薛如斯把房门关好着急的问，“哪里受伤了，我准备好了纱布烈酒还有药，我……”。
梅川摇摇头，坐在软榻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前方。
薛如斯坐到梅川身边仔细看梅川，见梅川身上没有血迹舒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心起来，“是不是受了内伤？我去给你端药”。
梅川依然摇摇头。
“那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盛粥去”，薛如斯站起来，手却被梅川拉住了。
“陪我坐一会吧”，梅川松开手，薛如斯坐在梅川身边，梅川转过脸看着薛如斯，薛如斯才发现梅川的眼圈闪着光，充盈的泪水在眼中转着却没有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薛如斯伸手却又缩了回来，他也不知道此时该给梅川什么安慰。
“我又一次没了爹娘”，梅川眼中的泪终于溢了出来，烛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两道闪亮的光芒，梅川眼睛一动不动恍若死物，“他们杀了我爹娘，我又一次成了孤儿”。
一阵沉默，薛如斯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悲恸充斥着屋子，就连烛火都直直上升不敢动弹。梅川咬着嘴唇直到破开的嘴唇染红了她雪白的牙齿，薛如斯伸手把纱布抓过来给梅川擦眼泪，就在这时，梅川突然趴到薛如斯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我又没爹没娘了”。
薛如斯一动不动，使劲的咬着牙齿抑制住自己内心想保住梅川的冲动，当梅川瘦小的肩膀开始上下起伏的时候薛如斯猛然抱住了梅川。
梅川趴在薛如斯怀里，咬着薛如斯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声，薛如斯抱着梅川，脸贴着梅川的头顶，感受她的悲伤。
他脑海里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梅川时就挥拳，第二次见梅川是在葛家酒楼门口，他被绑着去负荆请罪，就是那一次他被梅川拍了脸，也就是从那一次起，再也忘不掉梅川的眼睛，梅川调皮近乎戏谑的眼神扎根进了他的内心。薛如斯回想他们认识的这些年，梅川除了笑还是笑，她被千禄划破肚子，又在社学坐了一上午，她是微笑着倒下，她亲手剜掉肩头的箭头时，她只是咧咧嘴，即便说疼还是带着笑。
她一路走来都是杏眼弯弯，唇角上扬，不管是受伤还是面临危险，她都是保持微笑，他以为她不会哭。而今天，她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孩子，薛如斯咬住嘴唇才忍住眼泪，他终于知道了，她会哭，而且会哭的如此悲伤。
哭吧，哭出来应该会好受些，薛如斯把梅川搂的更紧了些，“还有我，哭出来吧”。
梅川听到薛如斯的话沉默了一息，然后如同被拦截多时的河水突然决堤一般，抑制的悲伤再也按耐不住了，梅川第一次哭的如此彻底如此竭嘶底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川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薛如斯的衣服，薛如斯搂着梅川，她在他怀里那么小那么瘦，纤细的如同一株易碎的鲜花，薛如斯想抱得再紧些却害怕弄痛梅川。
终于，突然的死寂，梅川的身体不再颤抖，然后梅川在薛如斯怀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得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声音，似哭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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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以进为退刺向田玉应手腕，田玉应来挡，梅川趁机回身攻击易王，易王松开手双手发力向梅川胸口推来，梅川知道此时躲无可躲了，只好发力单手对上易王双掌，接触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如同看不见的水波推向四周，皇后的头发翻飞，宽大的衣袖如同灌满了风的大帆在瑟瑟鼓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梅川冷哼一声，“有我在，你当不了皇帝！”
身后寒气顿起，梅川知道田玉应趁火打劫来了，梅川垂在身边的一只手做好了准备，另一只手正要发力解决掉易王这个麻烦时，皇后突然扑倒梅川背后。
易王和梅川同时收手，梅川转身抱住如同落叶离开树梢般翩翩飞舞的皇后，皇后胸前冒着黑烟，伤口已被黑烟封住看不清伤了多深。梅川肉眼所及，皇后的血在凝固，但是皇后的脸上浮现从没有过的幸福微笑。
“娘！”梅川脱口而出，然后慌忙去取药丸。
易王咬着牙握着皇后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皇后阻止梅川拿出药丸，“没用的，这是我们的命，就像你的药救不了你父皇一样”，皇后笑着，嘴角流出一道黑血，“让我握着你父皇的手，我们一家人再呆一会”。
梅川从来没流过这么多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如同忘记了关上的水龙头，一直在流着，仿佛她面前不仅是安乐的亲生父母而是自己两世的亲生父母。梅川把皇后抱在床边，皇后握着皇帝的手，“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也算是一种幸福！”
皇帝露出最后一丝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梅川紧闭双眼，觉得心一阵刺痛。皇后抚摸着梅川的脸看着易王，“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就让安乐走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用命来偿还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娘”，梅川抱着皇后的胳膊，“不要死啊，我还没好好孝顺你呢，你不能抛下我。我带你去看桃花，满山的桃花啊，我们春赏花夏吃桃，每天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皇后努力的抬手，梅川赶紧把皇后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皇后擦去梅川不断涌出的眼泪，笑了，“安乐的笑比桃花还美呢，娘知足了”。
易王咬咬牙，“你走吧，不过我只会放你这一次！”
皇后感激的看着易王，她用最后的力气推开梅川，“你要是不走我死不瞑目，快走！”
梅川站起来，看看易王还有田玉应，田玉应手指微动，易王把皇后抱在怀里，“让她走！”
梅川在皇后的目光中跳窗而去，易王看皇后露出微笑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的心被你偷走了，而你却狠心的把它打碎，我的心好痛”。
“过去了”，皇后闭上眼睛好久才努力睁开，“我负了你，而你负了玄儿母亲，也许我们姐妹注定和你们兄弟无缘。我好累，我要去陪皇上和妹妹了，谢谢你放过安乐，也谢谢你把玄儿照顾的这么好，妹妹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欣慰的”。
“你曾经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瞬”，易王把皇后抱得很紧，似乎要把她放到自己身体里。
“爱过，曾经”，皇后闭上了双眼，易王仰起头，一颗泪珠轻轻滑落了下来。
韩玄站在门口，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梅川也看到了皇后和皇帝的死，而此时他释然了，心中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的母亲是皇后的妹妹，我终于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了”。
韩玄走进门，易王看着韩玄，“你都听到了？”
韩玄点头，“我的母亲在哪里？”
“已经不在了”，易王还搂着皇后，眼神变得模糊，“当年我在北境驻守，在一次巡视中见到了你的皇后和你母亲，那时候的我眼中只有皇后，完全忽视了已经爱上我的妹妹。
“皇帝登基后到北境来，他见到了皇后，然后他当时就下令迎娶皇后。在他们举办婚典的当晚我喝的酩酊大醉，你母亲见到我躺在野外不放心就陪着我，我把你母亲当成了皇后，然后那一晚就有了你”，易王叹口气，“而我却拒绝了让你母亲留下，你母亲失身后不敢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九个多月后的一天，一个老婆婆抱着刚出生的你到军营中找我，把你交给了我”。
“我母亲他？”韩玄嘴里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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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径直往前走却被浑身酒气的男人拉住，“撞了老子还想走，你也不问问老子是谁，是你能撞的吗，今天不给我磕头赔礼就别想走！”
梅川回头看着男人狰狞丑陋的嘴脸，油腻的嘴唇散出让人作呕的酒气，男人的手来按梅川的肩膀，梅川面无表情的扯过男人的手腕，把软弱无力的手腕拧了三百六十度，男人一声惨叫，手腕如同假肢般挂在小臂上，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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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川摇摇头，坐在软榻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前方。
薛如斯坐到梅川身边仔细看梅川，见梅川身上没有血迹舒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心起来，“是不是受了内伤？我去给你端药”。
梅川依然摇摇头。
“那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盛粥去”，薛如斯站起来，手却被梅川拉住了。
“陪我坐一会吧”，梅川松开手，薛如斯坐在梅川身边，梅川转过脸看着薛如斯，薛如斯才发现梅川的眼圈闪着光，充盈的泪水在眼中转着却没有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薛如斯伸手却又缩了回来，他也不知道此时该给梅川什么安慰。
“我又一次没了爹娘”，梅川眼中的泪终于溢了出来，烛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两道闪亮的光芒，梅川眼睛一动不动恍若死物，“他们杀了我爹娘，我又一次成了孤儿”。
一阵沉默，薛如斯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悲恸充斥着屋子，就连烛火都直直上升不敢动弹。梅川咬着嘴唇直到破开的嘴唇染红了她雪白的牙齿，薛如斯伸手把纱布抓过来给梅川擦眼泪，就在这时，梅川突然趴到薛如斯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我又没爹没娘了”。
薛如斯一动不动，使劲的咬着牙齿抑制住自己内心想保住梅川的冲动，当梅川瘦小的肩膀开始上下起伏的时候薛如斯猛然抱住了梅川。
梅川趴在薛如斯怀里，咬着薛如斯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声，薛如斯抱着梅川，脸贴着梅川的头顶，感受她的悲伤。
他脑海里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梅川时就挥拳，第二次见梅川是在葛家酒楼门口，他被绑着去负荆请罪，就是那一次他被梅川拍了脸，也就是从那一次起，再也忘不掉梅川的眼睛，梅川调皮近乎戏谑的眼神扎根进了他的内心。薛如斯回想他们认识的这些年，梅川除了笑还是笑，她被千禄划破肚子，又在社学坐了一上午，她是微笑着倒下，她亲手剜掉肩头的箭头时，她只是咧咧嘴，即便说疼还是带着笑。
她一路走来都是杏眼弯弯，唇角上扬，不管是受伤还是面临危险，她都是保持微笑，他以为她不会哭。而今天，她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孩子，薛如斯咬住嘴唇才忍住眼泪，他终于知道了，她会哭，而且会哭的如此悲伤。
哭吧，哭出来应该会好受些，薛如斯把梅川搂的更紧了些，“还有我，哭出来吧”。
梅川听到薛如斯的话沉默了一息，然后如同被拦截多时的河水突然决堤一般，抑制的悲伤再也按耐不住了，梅川第一次哭的如此彻底如此竭嘶底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川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薛如斯的衣服，薛如斯搂着梅川，她在他怀里那么小那么瘦，纤细的如同一株易碎的鲜花，薛如斯想抱得再紧些却害怕弄痛梅川。
终于，突然的死寂，梅川的身体不再颤抖，然后梅川在薛如斯怀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睡得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声音，似哭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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