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豺狼无情
瓦洛夫大叔瞬间就有了取舍：去追踪那位提前离开的巡逻队员。毕竟按照之前厉觉的战斗表现来说，干掉面前这位队长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对离开的那位队员不了解——他们没人知道这家伙是什么类型的，如果是敏捷型的开拓者，那就麻烦大了。
厉觉蹲身后缩，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巡逻队长的一记横扫，然后战棍一挺，把队长变扫为刺的一剑直接格开！
又是弱剑身！
武器的重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让厉觉这一次防御直接就把巡逻队长那把裂开的熔岩一样的重剑打得险些脱手。
厉觉得势不饶人，直接将格开后就处于肩膀后侧的战棍对准队长的身躯劈了下来！
他非常清楚，以自己的技术想要打中队长的四肢甚至是肩膀都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直接就照准最容易命中、面积大而相对稳定的躯干狠狠地来一下，也许结晶的效果可以极为有效的秒杀对方。
巡逻队长反应不及，被“画地”的钝刺直接击碎了两根肋骨！
厉觉看到这位巡逻队长伤口处留下了一个“骸晶”的效果，有些不置可否。所谓骸晶，就是指在粘度非常高的环境中形成的相对不规则结晶体。反映到攻击效果上就是从受伤的血液处开始，大范围的在血管内形成骸晶晶体。虽然说看上去是个很硬霸的能力，但实际的效果还不如“解理”那么有杀伤力。
体质强于普通人类的个体忍忍也就过去了，甚至仅仅依靠输血换血也能解除这样的伤害。
厉觉自然是不满足的，他需要快速的解决这位队长——于是他微微撤步，在“骸晶”对这位队长的身体处于破坏状态的时候微微蓄力，紧接着就是一击势大力沉的纵劈！
破锋八刀·左右防护凭快取——拨刀！
尽管是一招杀敌的刀法，用球头战棍使起来并不是非常顺手，但厉觉依旧用简单明了的刀法（棍法？）狠狠地抽中了队长的左脸和左肩！
这一下绝对又快又狠！
破头锥深深地嵌入巡逻队长的耳后，几乎小半个球头都埋进了厉觉击打的血坑里。
这种直接摧毁脑干的伤势直接就让这位巡逻队长连呼喊都来不及，直接就把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
激烈的遭遇战使厉觉的体力急速下降，他感觉现在的形式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但是它还是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所以他只是原地微微的喘了口气，把地上的油灯收好，就向瓦洛夫和拉蒂离开的方向赶去。
没走几步，厉觉就听到了前方大叔充满震怒的吼声。
“该死——！”
厉觉只感到原本就无序的混沌力量剧烈的波动了起来，然后这些力量就好像被计算机病毒大规模制造的垃圾一样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如果说类比厉觉的神秘，一点神秘等于一点混沌力量，一点混沌力量等于一个废旧螺丝，那厉觉感觉前方有一坐金属废料堆成的垃圾山——
就像机器人瓦力里的那种！
巨量的混沌力量在这片区域聚集，厉觉被“混沌的气息”侵染之后产生的“混沌之肺”也不受厉觉控制的运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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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一点点的化为燃料，滋养着厉觉受到侵染的肺，让它根据混沌的指引一点点的炼化混沌的气息。一丝丝、一缕缕，厉觉感觉他的体内好像有一条蛞蝓在缓缓地蠕动，而与此同时的，它正一点点的蚕食自己身为人类所拥有的理性思维！
厉觉逐渐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异响，好像是微风吹拂着一片上好的丝绸，又好像是光与光只见的细小碰撞摩擦，毫无规律，也毫无预兆。
在这片无风的、单调的森林里好像弥漫着一种灰色的雾气，它——不对，是祂，似乎是一种位格极高的存在。
那种感觉，深邃、幽暗、不可名状。
那一丝丝的声音伴随着理智的燃烧，一点一点的扩散着，好像是钢铁森林拥有了生命，在无边的夜幕里疯狂的生长着，又好像是生命的火焰最后的挣扎，在灵魂深处爆出“吡卟吡卟”的声响。
渐渐地，厉觉似乎听懂了。这声音是一种低语，一种呢喃，一种倾诉；它也是一种哀嚎，一种赞美，一种讴歌！
向不可名状的上主献上的赞歌！
厉觉感到自己背后一阵冰冷，除了那一缕悠长的呼吸，一切都是无序的混沌……
突然，厉觉挣脱了这样的状态——因为厉觉所剩下的最后一点理智是这个存在无法理解的！
很有意思，因为厉觉非常清楚，这样的东西即使是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不同的位面（或者根本就是不同的物质集？）对它的理解也是完全不同的！
而作为懵懵懂懂知道一点这其中区别的厉觉来说，这一块理智则是被他高度加密的、即使是身死魂灭都要保全的东西！
那个曾经被契约模糊化的身影，那个心中的挚爱！
“你敢继续动一下这个的话……可以试试！”厉觉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狰狞的咧着嘴笑了。这一瞬间的厉觉就好像是输红了眼又一无所有的赌徒，只需要一个“试”字他就会彻底爆炸。
很显然，这位未知的存在突然失去了对混沌之肺的兴趣，不然就凭厉觉这三脚猫的能力，想直接“恐吓”走一位神祇，简直就是寿星老吃砒霜——活腻了。
万幸的是，厉觉因此保住了性命，甚至他还保持了人类的身份，没有被这名未知的存在直接改造成眷族。
扶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厉觉已经筋疲力竭。茜芙的圣餐产生的副产物“圣水”被他第一时间喝到肚子里，随后近乎是歇斯底里的把能找到的白鼠尾草面包统统吞到肚子里，再用一点朗姆酒润润喉。
混沌的波动还没有结束，厉觉离波动的中心已经不远了，他稍微吃喝了一下，喘了几口大气，向这混沌波动的中心位置缓缓地挪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混沌侵蚀的加深，厉觉总感觉他的恢复速度变得快了一点——这也许是圣水的作用吧。
之前犹如野蛮开颅手术一样的剧痛缓缓地减轻，厉觉向前的步子也越来越轻快。不多时他就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扭曲的树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碾成碎屑，混乱的散布在一片空地的边缘。这些暗红的结缔组织一样的东西在地上勾勒出一幅混乱的画面。一些犹如淋巴的腺体聚集在这片空地的中间，堆叠成——或者说汇聚成一座充满着暴虐气息的山峰。无形的力量在随着这些腺体的扭曲波动着，就像是一场祭祀。
瓦洛夫和拉蒂狼狈的倒在空地周围，他们的脸上带着不甘和愤怒，远远地望着空地的中央。
“什么情况？”厉觉有些懵逼的喃喃自语。
“这家伙……当时的离开不是选择逃跑，而是藏起来进行仪式！”
瓦洛夫的声音因为懊悔有些沉重，他从没有想过豺狼的巡逻队员居然会如此的冷漠果断——甚至是残酷的对自己进行仪式。
自从厉觉了解到在契约定义里的“神圣”之后，“仪式”也就成了恐怖的化身。不论是桑卡镇之前的“洗礼”，还是之后厉觉在灰森林拿到的两件仪式材料都说明这个世界的所谓“仪式”有多变态。
所以厉觉直接问一旁感到有些恶心的拉蒂：“拉蒂你看清他用的是什么仪式材料，或者是什么仪式了吗？”
拉蒂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厌恶，但还是努力强迫自己回忆了一下道：“唔……似乎是一团粉红色的东西吧……而且我感觉到了拿东西十分的粘稠！”
“……是这种东西吗？”厉觉掏出了背包里的“凝胶脊索”。
“啊！是的……但是厉觉小弟弟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拉蒂一脸嫌弃的看着厉觉手里的瓶子。
“这是我的战利品……除此之外我还收获了一支断掉的利爪和胸口的一个大洞。”厉觉淡淡的说出了听起来很恐怖的事。
“呃……我就先不管你胸口的洞了……现在的问题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厉觉清楚的看到，拉蒂的下半张脸嘴角抽了抽。
“算了，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不，我知道这是什么。”厉觉异常严肃的说道。
他的发言引起了瓦洛夫和拉蒂的关注——尽管他打断了拉蒂的话，但这位美丽的防御者似乎并不介意，毕竟真正的知识就像是毒药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位智慧生物。
“这东西叫‘凝胶脊索’，是一种厉害的仪式材料”厉觉的声音平淡而凝重，毕竟他并不愿意面对上一次的那种该死的状况。幸好，他现在不是孤单一人。
“通过一个仪式可以让仪式者与所谓‘伟大的存在’取得联系，并且将仪式者转化为‘圣使’……我称呼那种转化后的生命形式为‘混沌圣使’。”
“它代表了与伟大存在的沟通桥梁，同时也代表了神圣与亵渎的共存。”
“有禁忌的学者从本质上和历史上探究这件奇特的祭品，通过研究他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观点：蠕虫一样的凝胶形态代表了它的本质——或许这就是世界原初的形态。”
厉觉说到这里，转头看向瓦洛夫说：“大叔还记不记得，第二次救下我的时候遭遇的那种怪物？”
瓦洛夫瞬间明了：“是……那种没有痛觉，速度奇快的家伙？”
“嗯，就是那个。”
顿了顿，厉觉继续说：“目前为止我遭遇过三种这样的魔怪，独立击杀了一头力量型的家伙，得到的是一截奇怪的脊骨；大叔救下我杀了一头敏捷型的家伙，得到的是这种粉红色的凝胶脊索；还有一头拥有可怕的智力，是脑力型的家伙，我逃跑了。”
“所以，等一下要面对的，应该是一名强敌——最糟糕的情况下，甚至它还会有帮手！”
厉觉的毫无保留的叙述让瓦洛夫和拉蒂认真了起来。虽然之前瓦洛夫他们也试过了，无法穿透那由腺体构成的墙壁，但其他的准备还是可以有的。
忙忙碌碌了一会儿，他们总算是结束了手头的工作，而那个被腺体包围的家伙也渐渐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要出来了……吗？”
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不知有什么作用的腺体也被看不见的力量挤压着，但厉觉感觉到，混沌的力量已经在暴跌了！
看来混沌对于眷族的改造并没有可能一蹴而就！
这里厉觉瞬间想到的东西，而包裹在腺体中间的那个身影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与之前满地的结缔组织相比，这时的空地上多了一些干瘪的腺体，而那名被包裹的身影也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准备战斗！”瓦洛夫非常老练的说道。
只见那堆干瘪的腺体瞬间失去所有光彩，随后就好像在中心埋了颗*那样飞溅开来！
拉蒂忍着恶心张开了她的泡泡盾！
厉觉则是借着泡泡盾的微光观察着那边的敌人。
对面的选手显然已经摆脱了“人类”的范畴，虬结的肌肉与包裹着肌肉的骨骼都明显的告诉大家，这玩意已经属于魔怪的范畴！
腿部强健而满含爆发力，身躯大部分被几丁质一样的外骨骼包裹着，这位新生的魔怪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它那对粗狂的爪子！
扭曲而锋利的造型，并没有附着什么皮毛，外部的外骨骼显得棱角分明，并不存在外凸的尖锥或者骨刺，但只要看到那表面混乱扭曲的纹理就足以让人陷入疯狂。
“要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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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当时的离开不是选择逃跑，而是藏起来进行仪式！”
瓦洛夫的声音因为懊悔有些沉重，他从没有想过豺狼的巡逻队员居然会如此的冷漠果断——甚至是残酷的对自己进行仪式。
自从厉觉了解到在契约定义里的“神圣”之后，“仪式”也就成了恐怖的化身。不论是桑卡镇之前的“洗礼”，还是之后厉觉在灰森林拿到的两件仪式材料都说明这个世界的所谓“仪式”有多变态。
所以厉觉直接问一旁感到有些恶心的拉蒂：“拉蒂你看清他用的是什么仪式材料，或者是什么仪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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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种东西吗？”厉觉掏出了背包里的“凝胶脊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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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就先不管你胸口的洞了……现在的问题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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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叫‘凝胶脊索’，是一种厉害的仪式材料”厉觉的声音平淡而凝重，毕竟他并不愿意面对上一次的那种该死的状况。幸好，他现在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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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不知有什么作用的腺体也被看不见的力量挤压着，但厉觉感觉到，混沌的力量已经在暴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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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堆干瘪的腺体瞬间失去所有光彩，随后就好像在中心埋了颗*那样飞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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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选手显然已经摆脱了“人类”的范畴，虬结的肌肉与包裹着肌肉的骨骼都明显的告诉大家，这玩意已经属于魔怪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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