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苦的漂亮丫头
第三章?命苦的漂亮丫头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十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绝不会太短，一转眼我就长成了半大小伙子。
十三岁最是贪玩的年纪，尤其在东北的冬天里，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滑冰车。
在东北冰天雪地里长大的孩子们都知道冰车是什么东西，类似于爬犁，但是比爬犁小很多，只能是一个人坐在上面，用两根一尺半长，拇指粗的树枝一头削尖，两只手拿着当做加速和转弯的操作杆，作用有点像划船的撑杆。
冰车的功能和爬犁一样，就是能在雪地上跑的很快，尤其是下坡。今年一入冬就下了几场大雪，村旁的山坡上雪厚的地方就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爱的地方。
这天我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拎着冰车往外跑，还没跑出院子门就被我爷爷叫住了。
“你小子就知道玩，作业写了吗？”
“还写啥作业呀！爷爷，我们明天就开始放寒假了，有的是时间写作业，我先玩会去。啊，爷爷。”
我和我爷爷，奶奶还是住在我出生的村里，不过房子是新盖的。这房子是我爸挣钱盖的，如今我家是村里少有的有钱人，第二个万元户。
前几年我爸跟着小姨夫跑去了广州那边，弄了一批衣服和电子表，录音机啥的回来在县城里卖，生意非常的好。从此以后我爸和我小姨夫就合伙做生意。对了，我小姨夫叫马爱国人长得瘦小，做生意十分精明，难能可贵的是为人又好，在我家亲戚中很有威望。
现在，我爸和我妈在县城里忙的都没有时间回家。去年打算把爷爷奶奶一起接到县城里，照顾我在县城里上学。但我爷爷说住在县城里不习惯，再加上我也不愿意离开我天天在一起玩的小伙伴。另外，我爷爷说既然答应了要等，收我为徒的洪老道，万一洪大师回来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家人不讲信用呢。所以，不管我爸怎么劝也不肯去县里。
如今，爷爷虽然80多岁了，但是身体还十分健康，身体好的没话说，这点上我爸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早点回来，别又疯到天黑的看不见，才想起来回家吃饭。”
由于我爸妈不在我身边，爷爷，奶奶对我十分的疼爱，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我，就连骂我都很少。加上我学习好，虽然贪玩每逢考试都是班级第一。爷爷这个解放前的教书先生，就更是对我喜爱有加了。
“清明，你快点，等你呢！”
刚跑出院门，我就看见“甜妞”在那等我呢。“甜妞”是个外号，这个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叫田玉洁，跟我同岁，别看是个丫头，比男孩子都野性。
在湾河村没有人不知道我出生的事，从四五岁开始我就被同龄人欺负，没人愿意跟我玩。只有这个田玉洁是个列外，这个外表漂亮的小丫头，其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打起架来比男孩还野性。
有她罩着我，村里同龄的孩子就没人敢欺负我了。但是，他们背地里更加笑话我了，说我是吃软饭的，更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玩，说是怕沾了晦气。
“急个毛，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放学的路上，我偷偷去河边看看砸冰窟窿下的杌子里有没有抓到鱼。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清明，今天你怎么也撵不上我了，我保证稳赢你了。”
“加了铁弦，你想让别人都没办法滑了呀？”
看到田玉洁的冰车我这个气呀，这丫头居然在两个冰车腿上都加上了铁弦。冰车都是木头做的，滑的快慢完全是靠你会不会磨腿儿。只要把腿磨光滑了，那冰车的速度自然就会快。但是，大家都很忌讳冰车腿上加铁弦，因为加了铁弦，冰车速度会快，但是也会破坏滑“车道”，时间长了大家就得另找“车道”。也就是这个没人敢惹的疯丫头敢这么干，换成我一定被驱逐出去了，不让在大家开辟好的“车道”上玩了。
田玉洁见我发火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就我一个加铁弦也影响不了啥，三胖子的冰车腿不也加了铁弦吗，现在那的‘车道’还不是一样能滑。”说实话，田玉洁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下面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甜的真让人生不起气来。不了解她的人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笑起来甜甜的小姑娘，发起火打起架来比小小子都不要命。
“别磨蹭了，赶紧的吧，一会儿天都黑了。”
不理会我的火气，田玉洁拉着我就走。急急忙忙爬到西山的一个小山岭处，我和田玉洁便坐上冰车往下滑。西山虽说不高，但是爬上去也要半个多小时，我们都把这个小山岭当滑道的起点。
“嘿嘿，清明，我就说今天稳赢你吧，看我一会就能把你甩没影了。”
田玉洁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往下滑，加了铁弦的冰车速度确实快，几十秒的功夫，就把我落下了挺远。
“慢点，小心摔死你个疯丫头”我也兴奋的大叫。
从小山岭的起点到山下大概有八百多米，滑冰车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滑到山脚下。
等我滑到山脚下的时候看见田玉洁正猫着腰蹲在山脚下老郭家的房后头偷听什么，我刚想喊她，她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让我也偷偷过去。
老郭家的老太太，我叫郭奶奶。是个顶香的大神，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有名的出马仙。
说到这里，给大家简单普及下哈。跳大神，顶香看事这个行业在东北并不算稀奇，龙溯文化上下五千年，自古以来就有南茅北马一说，南茅指的就是南方的茅山道术，而北马指的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出马仙，顶仙看事，主要源自东北民间，也就是指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东北地区发扬成一种地域文化。
据传说，天生万物，所有石化卵生者皆可通过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修出神通，修出神通者皆可称之为仙，一心向善的成为地仙，反之就是魑魅魍魉，山精妖怪了。在北方，人们熟悉的五种动物最有灵性：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遇到机缘可修炼成地仙的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当然也有外五行修炼的仙家。诸位仙家来到滚滚凡尘，在人世间选出自己的弟子，也称为弟马，仙家借弟子人身给人看病、破关等行善渡人，积累功德，以达到功德圆满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由于我八字轻，身子弱，所以就容易得外病，外病不是外国病，就是虚病，也就是跟鬼神有关系的病，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从小到大爷爷没少抱着我往郭奶奶家跑，每次去郭奶奶都会从她家供仙的堂口上，拿上供的水果给我吃。同龄的孩子都挺怕她的，我却和郭奶奶有种莫名的亲近。
我放下冰车悄悄的跳进老郭家的院子，就听到屋里人谈话的声音。
“柱子，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听妈的话赶紧给送回去，要不然就得惹上大祸，你不记得头几年孙有才惹了那个东西，最后连命都没有了。那个东西连咱家供的大仙都不敢惹，这些年一直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惹了她谁也保不了你。”
“是呀柱子，妈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快给送回去吧，要是被那东西给缠上了咋整呀。”
郭大柱的媳妇也在一边劝，但郭大柱哈哈一笑，说道：“这串珠子夜晚都能发光，肯定能值不少钱，最起码也得一万以上。妈，咱家不是想盖房子吗？就靠你顶仙看事挣那点钱，啥时候能盖上新房子？只要把这珠子一卖，那新房子不就来了？
再说我拿的时候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她也没反对。我就不信那个邪，她能把我咋的？”
“小兔崽子，你懂个屁，死人的东西你也敢拿，我让你送回去就送回去。”
郭奶奶发火了，可能是感觉自己声音太大，又急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儿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横财我看咱们还是别要了，你媳妇已经有身孕了，就算你不想积德，你也得为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妈，没事，反正这串珠子我是不会送回去的，明天我就去县里找人看看到底值多少钱，卖了钱咱家盖房子。”
这个郭大柱油盐不进，不管郭奶奶和媳妇怎么劝就是不听。此时，田玉洁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
我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这疯丫头心里想啥，她肯定是想把郭大柱那串珠子给偷来。
我朝田玉洁摆摆手，我俩悄悄的出了老郭家的院子。“回家吃饭吧，我都饿死了，你爸估计又耍钱去了，你也别回家了去我家吃吧！”
“行，那我晚上就去你家吃，我可想吃你奶奶炖的酸菜了。”
我俩笑呵呵的拎着冰车往我家走。
“甜妞，你是不是想去偷那串珠子，我可告诉你，咱们玩是玩，偷鸡摸狗的事可不能干。”
从小我爷爷和我爸都教育我，说人穷不要紧，但是得有骨气。就算穷死也不能干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戳脊梁骨不能抬头做人可不行。
田玉洁他爸是个酒鬼加赌鬼，她家穷的叮当三响。她妈得了病家里没钱治，她六岁那年她妈就病死了。打小田玉洁就吃不饱，所以她没少东家摸西家顺的。但是从我俩当上朋友以后，受了我的不少影响，加上我爷爷奶奶也挺可怜她，经常让我把她叫到家里吃饭嘱咐她。现在基本不干那些事了。
刚才我见她两眼放光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憋着坏呢，所以急忙和她出来让她不要打那串珠子的主意。
“我就寻思那是什么珠子，咋那么值钱，没动心思，你把我看成啥人了。”
听田玉洁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丫头以前是有不良记录，但我还是相信她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俩一路笑呵呵的回家了，也早把那串珠子的的事抛到脑后了。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田玉洁就把我喊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拿出一样东西。
一看那东西我就知道是郭大柱得到的那串珠子，气的我真想揍这丫头一顿。昨天都嘱咐她不让她去偷了，没想到她到底把这东西给弄出来了。
“哎呀，清明，东西我拿都拿了，你是不知道，我爸在外面欠了好多钱，那些要账的把我家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要是不想办法弄钱，我和我爹就得等死了。
你看着珠子一颗都快有玻璃球大了，估计郭大柱说得没错，这串东西最少能卖一万块钱。”
要说这田玉洁的命也是真够苦的，摊上这样一个爹。
“你打算怎么卖？”
“我还没想好。”
如果这串珠子不是偷的，我完全可以让我小姨夫帮着卖，我小姨夫路子就挺广的。
可能是想到这串珠子能买不少钱，此时田玉洁一脸的兴奋，就好像看到了一堆钞票摆在她面前似的。现在她也没有心思玩了，就想着怎么把这串珠子卖出去。
我和田玉洁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寒假的作业虽然不多，但怎么也得做呀！做完了就可以撒欢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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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十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绝不会太短，一转眼我就长成了半大小伙子。
十三岁最是贪玩的年纪，尤其在东北的冬天里，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滑冰车。
在东北冰天雪地里长大的孩子们都知道冰车是什么东西，类似于爬犁，但是比爬犁小很多，只能是一个人坐在上面，用两根一尺半长，拇指粗的树枝一头削尖，两只手拿着当做加速和转弯的操作杆，作用有点像划船的撑杆。
冰车的功能和爬犁一样，就是能在雪地上跑的很快，尤其是下坡。今年一入冬就下了几场大雪，村旁的山坡上雪厚的地方就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爱的地方。
这天我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拎着冰车往外跑，还没跑出院子门就被我爷爷叫住了。
“你小子就知道玩，作业写了吗？”
“还写啥作业呀！爷爷，我们明天就开始放寒假了，有的是时间写作业，我先玩会去。啊，爷爷。”
我和我爷爷，奶奶还是住在我出生的村里，不过房子是新盖的。这房子是我爸挣钱盖的，如今我家是村里少有的有钱人，第二个万元户。
前几年我爸跟着小姨夫跑去了广州那边，弄了一批衣服和电子表，录音机啥的回来在县城里卖，生意非常的好。从此以后我爸和我小姨夫就合伙做生意。对了，我小姨夫叫马爱国人长得瘦小，做生意十分精明，难能可贵的是为人又好，在我家亲戚中很有威望。
现在，我爸和我妈在县城里忙的都没有时间回家。去年打算把爷爷奶奶一起接到县城里，照顾我在县城里上学。但我爷爷说住在县城里不习惯，再加上我也不愿意离开我天天在一起玩的小伙伴。另外，我爷爷说既然答应了要等，收我为徒的洪老道，万一洪大师回来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家人不讲信用呢。所以，不管我爸怎么劝也不肯去县里。
如今，爷爷虽然80多岁了，但是身体还十分健康，身体好的没话说，这点上我爸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早点回来，别又疯到天黑的看不见，才想起来回家吃饭。”
由于我爸妈不在我身边，爷爷，奶奶对我十分的疼爱，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我，就连骂我都很少。加上我学习好，虽然贪玩每逢考试都是班级第一。爷爷这个解放前的教书先生，就更是对我喜爱有加了。
“清明，你快点，等你呢！”
刚跑出院门，我就看见“甜妞”在那等我呢。“甜妞”是个外号，这个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叫田玉洁，跟我同岁，别看是个丫头，比男孩子都野性。
在湾河村没有人不知道我出生的事，从四五岁开始我就被同龄人欺负，没人愿意跟我玩。只有这个田玉洁是个列外，这个外表漂亮的小丫头，其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打起架来比男孩还野性。
有她罩着我，村里同龄的孩子就没人敢欺负我了。但是，他们背地里更加笑话我了，说我是吃软饭的，更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玩，说是怕沾了晦气。
“急个毛，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放学的路上，我偷偷去河边看看砸冰窟窿下的杌子里有没有抓到鱼。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清明，今天你怎么也撵不上我了，我保证稳赢你了。”
“加了铁弦，你想让别人都没办法滑了呀？”
看到田玉洁的冰车我这个气呀，这丫头居然在两个冰车腿上都加上了铁弦。冰车都是木头做的，滑的快慢完全是靠你会不会磨腿儿。只要把腿磨光滑了，那冰车的速度自然就会快。但是，大家都很忌讳冰车腿上加铁弦，因为加了铁弦，冰车速度会快，但是也会破坏滑“车道”，时间长了大家就得另找“车道”。也就是这个没人敢惹的疯丫头敢这么干，换成我一定被驱逐出去了，不让在大家开辟好的“车道”上玩了。
田玉洁见我发火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就我一个加铁弦也影响不了啥，三胖子的冰车腿不也加了铁弦吗，现在那的‘车道’还不是一样能滑。”说实话，田玉洁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下面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甜的真让人生不起气来。不了解她的人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笑起来甜甜的小姑娘，发起火打起架来比小小子都不要命。
“别磨蹭了，赶紧的吧，一会儿天都黑了。”
不理会我的火气，田玉洁拉着我就走。急急忙忙爬到西山的一个小山岭处，我和田玉洁便坐上冰车往下滑。西山虽说不高，但是爬上去也要半个多小时，我们都把这个小山岭当滑道的起点。
“嘿嘿，清明，我就说今天稳赢你吧，看我一会就能把你甩没影了。”
田玉洁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往下滑，加了铁弦的冰车速度确实快，几十秒的功夫，就把我落下了挺远。
“慢点，小心摔死你个疯丫头”我也兴奋的大叫。
从小山岭的起点到山下大概有八百多米，滑冰车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滑到山脚下。
等我滑到山脚下的时候看见田玉洁正猫着腰蹲在山脚下老郭家的房后头偷听什么，我刚想喊她，她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让我也偷偷过去。
老郭家的老太太，我叫郭奶奶。是个顶香的大神，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有名的出马仙。
说到这里，给大家简单普及下哈。跳大神，顶香看事这个行业在东北并不算稀奇，龙溯文化上下五千年，自古以来就有南茅北马一说，南茅指的就是南方的茅山道术，而北马指的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出马仙，顶仙看事，主要源自东北民间，也就是指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东北地区发扬成一种地域文化。
据传说，天生万物，所有石化卵生者皆可通过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修出神通，修出神通者皆可称之为仙，一心向善的成为地仙，反之就是魑魅魍魉，山精妖怪了。在北方，人们熟悉的五种动物最有灵性：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遇到机缘可修炼成地仙的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当然也有外五行修炼的仙家。诸位仙家来到滚滚凡尘，在人世间选出自己的弟子，也称为弟马，仙家借弟子人身给人看病、破关等行善渡人，积累功德，以达到功德圆满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由于我八字轻，身子弱，所以就容易得外病，外病不是外国病，就是虚病，也就是跟鬼神有关系的病，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从小到大爷爷没少抱着我往郭奶奶家跑，每次去郭奶奶都会从她家供仙的堂口上，拿上供的水果给我吃。同龄的孩子都挺怕她的，我却和郭奶奶有种莫名的亲近。
我放下冰车悄悄的跳进老郭家的院子，就听到屋里人谈话的声音。
“柱子，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听妈的话赶紧给送回去，要不然就得惹上大祸，你不记得头几年孙有才惹了那个东西，最后连命都没有了。那个东西连咱家供的大仙都不敢惹，这些年一直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惹了她谁也保不了你。”
“是呀柱子，妈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快给送回去吧，要是被那东西给缠上了咋整呀。”
郭大柱的媳妇也在一边劝，但郭大柱哈哈一笑，说道：“这串珠子夜晚都能发光，肯定能值不少钱，最起码也得一万以上。妈，咱家不是想盖房子吗？就靠你顶仙看事挣那点钱，啥时候能盖上新房子？只要把这珠子一卖，那新房子不就来了？
再说我拿的时候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她也没反对。我就不信那个邪，她能把我咋的？”
“小兔崽子，你懂个屁，死人的东西你也敢拿，我让你送回去就送回去。”
郭奶奶发火了，可能是感觉自己声音太大，又急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儿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横财我看咱们还是别要了，你媳妇已经有身孕了，就算你不想积德，你也得为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妈，没事，反正这串珠子我是不会送回去的，明天我就去县里找人看看到底值多少钱，卖了钱咱家盖房子。”
这个郭大柱油盐不进，不管郭奶奶和媳妇怎么劝就是不听。此时，田玉洁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
我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这疯丫头心里想啥，她肯定是想把郭大柱那串珠子给偷来。
我朝田玉洁摆摆手，我俩悄悄的出了老郭家的院子。“回家吃饭吧，我都饿死了，你爸估计又耍钱去了，你也别回家了去我家吃吧！”
“行，那我晚上就去你家吃，我可想吃你奶奶炖的酸菜了。”
我俩笑呵呵的拎着冰车往我家走。
“甜妞，你是不是想去偷那串珠子，我可告诉你，咱们玩是玩，偷鸡摸狗的事可不能干。”
从小我爷爷和我爸都教育我，说人穷不要紧，但是得有骨气。就算穷死也不能干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戳脊梁骨不能抬头做人可不行。
田玉洁他爸是个酒鬼加赌鬼，她家穷的叮当三响。她妈得了病家里没钱治，她六岁那年她妈就病死了。打小田玉洁就吃不饱，所以她没少东家摸西家顺的。但是从我俩当上朋友以后，受了我的不少影响，加上我爷爷奶奶也挺可怜她，经常让我把她叫到家里吃饭嘱咐她。现在基本不干那些事了。
刚才我见她两眼放光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憋着坏呢，所以急忙和她出来让她不要打那串珠子的主意。
“我就寻思那是什么珠子，咋那么值钱，没动心思，你把我看成啥人了。”
听田玉洁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丫头以前是有不良记录，但我还是相信她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俩一路笑呵呵的回家了，也早把那串珠子的的事抛到脑后了。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田玉洁就把我喊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拿出一样东西。
一看那东西我就知道是郭大柱得到的那串珠子，气的我真想揍这丫头一顿。昨天都嘱咐她不让她去偷了，没想到她到底把这东西给弄出来了。
“哎呀，清明，东西我拿都拿了，你是不知道，我爸在外面欠了好多钱，那些要账的把我家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要是不想办法弄钱，我和我爹就得等死了。
你看着珠子一颗都快有玻璃球大了，估计郭大柱说得没错，这串东西最少能卖一万块钱。”
要说这田玉洁的命也是真够苦的，摊上这样一个爹。
“你打算怎么卖？”
“我还没想好。”
如果这串珠子不是偷的，我完全可以让我小姨夫帮着卖，我小姨夫路子就挺广的。
可能是想到这串珠子能买不少钱，此时田玉洁一脸的兴奋，就好像看到了一堆钞票摆在她面前似的。现在她也没有心思玩了，就想着怎么把这串珠子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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