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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死人

小说: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作者:卓夫人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18 19:39:01
栎阳如故能够等得,他却已经等不了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想来栎阳如故还没能理解透彻。有的人对他再怎样宽容,都不会换来一个好的结果。她先前放过了杨栋天那么多次,对方却何曾想过放过她?

        非但如此,还变本加厉。

        倒是这个周亮,面子上的功夫做得比杨栋天好多了,可惜也是一路货色。

        手起刀落,在周亮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南宫彦青擦拭了被弄脏的砍刀,随手将它从后山上丢了下去。

        *

        翌日。

        “啊……”少年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房间里的景象。他呼吸加速,眼神惊恐,“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死、死人了!”

        早在他喊着来人之前,听到他那一声叫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向他围了过来。

        听到死了人,或惊恐、或好奇、或幸灾乐祸。

        死了人,死的人是一贯喜欢欺压人的杨栋天和周亮,他们又怎么会不高兴?

        早在少年过来之前,众人就已经私下里揣测出了好几种可能,听到死人的那一刹那,许多人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畅快。

        自作自受。

        倘若换了别人,他们或许还会存有一丝怜悯之心,但如果死去的人是杨栋天和周亮……开玩笑,没有欢天喜地地庆祝,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好吗!

        不过高兴之余,众人又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活菩萨帮着解决了这两个大麻烦呢?

        菩萨彦此时被南宫舒青叫去了。

        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四哥想说什么?”

        南宫舒青叹了一口气,“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叙叙旧?”

        不是不能,而是南宫彦青不信。他沉默了几息,道:“四哥是为了杨栋天的事情么?”

        南宫舒青品了一口茶,并未开口,等着看南宫彦青还能说出什么。

        人已经死了,但他到底不是个吃素的,不至于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压不下去。

        人是南宫彦青杀的,他一早就猜到了。最亲近的弟弟给自己找的麻烦,南宫舒青除了帮着处理,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责难南宫彦青。

        “哦?你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南宫舒青道,“难不成你对此事也有看法?”

        南宫彦青愣了愣,才明白南宫舒青的意思,顿时又有些惭愧,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南宫舒青笑了笑,“都是一刀毙命,刀是砍刀,从伤口来看,那刀有些许弯曲的弧度,动手的想必不是我们云夏的人。阿彦以为呢?”

        “大约是胡虏人吧。”南宫彦青道,“四哥应该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吧?就在前些日子,胡虏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直接越过边关闯入了咱们渝丘,专门捡着有漂亮姑娘的人家下手,闹得人心惶惶的。

        他们甚至占山为王,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掳回山上,没过几天惨不忍睹的尸体就送回了人家里。”

        南宫舒青的意思很明白,他暂时还不想和杨员外等人闹掰。想要维持明面上的关系,杨栋天和周亮的死就必须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而他找的这一个理由,恰巧是南宫彦青动手的那天晚上就考虑好的。

        如今南宫舒青顺势问了出来,南宫彦青便将自己的打算详细说了。

        他比南宫舒青的顾虑少得多,要不是为了给南宫舒青一个交代,其实全不用这么费事的。

        倘若担心杨父周父知晓了这里的事情过来找麻烦,他也只消将潜在的危险也消除掉,不是吗?又何须找这样一个借口。

        两人心照不宣,南宫彦青的话音刚落,南宫舒青就接道:“不错,这消息瞒得了百姓,却瞒不过我们。前两天傅景知过来借马的时候,我便看出了些苗头。原本以为还要过些日子的,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迟早要解决的。”南宫彦青道,“他们选择这个时候过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这不,刚好替本宫背锅。”

        “也就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南宫彦青就离开了。他动的手,自然也得由他来负责善后。

        这两条性命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管是杨员外还是隔壁县的周县令,离他们行知书院都不远,想必消息传出去也是极快的。

        与其等着人上门来闹事,不如早一些与他们说个清楚明白。

        杨栋天和周亮被杀一事,亲眼所见的人并不算少,但这件事情很快被压了下去,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有许多人背地里议论。

        有知道一些内情的,就不小心将此事透露了出去。

        “胡虏人?你开玩笑的吧?”那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口反驳,“谁不知道胡虏那地方离我们渝丘隔了好几个县,他们就是攻打云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到渝丘来。再说了,胡虏人就算是残暴不仁,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到咱们行知书院来?又为什么不对那么多人下手,偏偏挑选了他们两个?”

        说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众人也想不明白,但仵作验过尸,两人身上的刀伤确实是胡虏人的刀没错。

        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为全不在意杨栋天和周亮的性命,即便是他们出了事情,即便知道此事疑点重重,依然有人顺着南宫彦青的说法:“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得罪了胡虏人了?你去管这个做什么,周扬两个仗着家里的势力,平时没少欺压咱们。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县令,却要摆皇帝的谱,没准儿他们两个出去的时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

        谁曾想挑到的不是软骨头,而是个硬气的,直接杀到书院里头要了他们性命。”

        这个说法也只算是勉强合理,但众人可不管它是不是合理,只当作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栎阳如故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很迟了。

        书院里头都已经传开了,这个消息才姗姗传到了霜竹阁,彼时他们几个正在上课。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过来与南宫舒青耳语了几句,便见南宫舒青面色微变。

        紧接着,就将南宫彦青叫上了楼。

        栎阳如故那时就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此事多半与自己有关,于是在那通报的小厮离开之前将人叫住,想要从他口中获得什么消息。

        小厮犹豫了许久,才隐隐透露了一些:“死人了。”

        只是短短的三个字,没有任何修饰,没有说死了谁,那人是男是女,也没有说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因何而死,栎阳如故却觉得脑中忽然有什么炸响似的,霎时间心中的念头只剩下了一个。

        良久,才谢过了那小厮,用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阁楼的楼梯,南宫舒青走之前布置下的课业,已被她忘了完全。

        小厮的话或多或少也影响了其他人,但大多只是竖起耳朵听了一句,挑挑眉,便又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唯有栎阳如故心绪杂乱。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喜是悲是好是坏。

        她看着那并不算长的阶梯,有一种闯上去的冲动,却什么也没有做,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着圈,心绪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回过神的时候,是因为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

        “太子殿下。”栎阳如故低声叫了一句,发现抓住她的人正是南宫彦青,“是有什么话想说?”

        南宫彦青摇了摇头,掀了衣摆坐在了她身边,“没有,本想叫你挪个位置。”

        “哦。”栎阳如故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往边上挪了挪,“屋子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位置,那边、那边,分明还有两个空位,太子殿下随便选一处不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让位的动作却是很快的。

        南宫彦青带笑道:“本宫就想坐这里。又或者说……本宫想坐在阿言的身边。”

        栎阳如故:“哦……”

        “阿言心情不佳?”南宫彦青见她没精打采的,不由得问道。

        “也不是。”栎阳如故回道:“不是心情不好,是有些迷茫。不知前路崎岖与否,不知我是否会被外物干扰,不知干扰之好坏,不知我能否顺利前行且永葆初心。”

        栎阳如故难得与他说她的心事,叫南宫彦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正想与她谈两句人生,忽闻南宫舒青从阁楼之上缓缓走下的细微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咳:“我吩咐的事情,你们都做完了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栎阳如故换过之后的位置上,在栎阳如故看来,南宫舒青就是一直盯着自己。与他说的话结合起来,仿佛这话就是针对着她来说的。

        坦白说……她还真没有。

        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栎阳如故原本就一点兴趣都无,平素就算是南宫舒青守在前面,也未必愿意翻上一翻。如今南宫舒青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她就更加不可能自觉主动了。

        于是她垂着头,假装对南宫舒青的话毫无所觉,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那书籍,却连书上写了什么字都没入脑。

        她这般敷衍作态,偏偏南宫舒青也不在意,只露出一个淡淡微笑,便将话题扯开,此事就算翻篇。

        脑中思绪万千,加之原本就是自己全无兴趣的内容,栎阳如故只将南宫舒青的声音当成了背景音乐,昏昏欲睡。

        原还是想挣扎的,强撑着睁眼,没一会儿又耷拉下来,终于不堪困倦趴倒在了桌子上。

        月江白奇怪:“怿王说笑了,你我之间能谈什么交易?但倘若怿王缺什么我这儿有的,大可以直接去铺子里取。报上我的姓名,我让他们给你打折。”

        因着月江白与南宫舒青并无师徒之谊,他对南宫舒青的态度相对放松,说笑也就随意了些。

        “哦?那我得与你说声谢谢。”南宫舒青道,“只是,我若是真的去了,又该报什么名字呢?”

        月江白面色一变,“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得含糊,你确实不容易明白。这样吧,我换一个说法。”南宫舒青道,“月江白还是……白峥?”

        这两个名字听来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但月江白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却为之一振。

        其实也想过矢口否认,可南宫舒青都已经明明白白地报出了他的本名,想来有关他的一切,此人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

        既如此,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月江白的面色依然称不上好看。

        这话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怿王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月江白那一句话问完,又觉得不妥。对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他唯一应该担心的是,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目前为止,从他关门的动作来看……

        情况应该不算最糟糕。

        “十七年前,我刚好十岁。”南宫舒青没有提自己的要求,而是先点明了自己的优势,“其一,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十七年前宫里发生的事情。其二,我手里有一件你意想不到,且求之不得的东西。”

        几乎是听到“十七年”这个时间段的瞬间,月江白的心绪就已经无法维持稳定。即便他强行克制着自己,却依然没法让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

        他沙哑着嗓子,用尽毕生力气维持出口话语的平稳,试图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如何相信你?”

        话一出口,就代表着他已经站在了弱势的一方。

        南宫舒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你若是信我,不妨听听我想进行的交易。倘若你不信,我便去找别人,左右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南宫舒青没起过欺骗月江白的心思,他的确有他想要的东西。甚至月江白想要的能够证明的东西,他也并不是没有。

        他要的,只是月江白主动跳入这个专门挖给他的坑,而不是他轻而易举地在他身后推他一把。

        “先说说你的条件。”月江白想了想,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

        南宫舒青离开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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